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千萬大戶聽說她願意按下Case,很開心的邀她到住處小聚,原本她要拒絕,可一想也好,就來看看是哪個金主這麼慷慨,也順便確認她要不要拍他。在正式開拍前,她多的是名目可以拒絕。

原來是這樣的豪門大戶啊,怪不得捨得砸下千萬大洋了。

方才她按了門鈴,也和裏頭的人說明了來意,鐵門不一會兒就住兩旁推開。

從鐵門到主屋還有二三十步的路程,兩排所種的粉色風鈴木正是開花季節,一樹的紫花錦簇,十分好看。

遠遠的,她看到一個中年男子站在大屋前迎接她。

這個留着山羊鬍、不用化妝就很適合演壞人的大叔要拍寫真?沈殊色忽然覺得步伐沉重了起來。

「沈小姐?」

「是。」

「少爺恭候您很久了。」

少爺?喔,原來是他家少爺,那他是管家嘍?真是,虛驚一場。

接着她被領入一個華麗的客廳,看來主人是巴洛克風的擁護者。可越過了大廳,她被領向另一個房間,一進到那個房間她怔住了,這裏彷彿複製於以前她嫁給赫丞焄時住的那層公寓,尤其是那扇她最喜歡的落地窗,不同的是公寓的落地窗往外看去是一座公園,而這裏則是一座溫室花房。

因為採光良好的關係,落地窗邊的紫藤花開得很美,一串串的紫花隨風輕擺,這房間從任何角度看出去都別有一番風情。

「沈小姐,請稍候,我家少爺在接一通重要的電話。您要喝茶,還是咖啡?」

「咖啡,謝謝。」管家離開后,沈殊色在這別緻的空間東看看、西瞧瞧,好像每個角落都有驚喜,忽然身後傳來她曾經很熟悉的德國民謠音樂,這是……

她回過頭去,怔住了!

一個和她當年買來送給自己的結婚禮物一模一樣的鐘!

她忍不住朝着那個大木鐘走過去……好懷念啊,連整點出來跳舞的新郎新娘都和她當年買的那個一模一樣。

忽然有個念頭閃過腦際,她走到鐘下,看着它底部的木片,那時她曾請人在那裏刻上她和赫丞焄結婚的日期。

這一看,她的眼眶熱了起來。

這是她當年買的那個鐘!

因為這個鐘的下緣木板上也有她和赫丞焄結婚的日期。像是不期而過多年不見的好友,她的心有些激動。

只是,為什麼這個鐘會在這裏?這房間像她以前住的公寓,現在又看到這個鐘,這麼多巧合,也未免奇怪……才這麼想,身後的門被推開,有人走了進來。

沈殊色轉過身去,看到來者,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赫丞焄!

他……他是這大屋子的主人,也就是說,是他要委託她拍照的?

赫丞焄的模樣較之前略微消瘦,可氣色還算不錯。「大攝影師,幸會。」

「你……你為什麼會在這裏?」她知道這句話問得笨,可還是得確定。

「我委託你拍照,你今天不也是因為這件事而來的嗎?」

他在舒適的駝色沙發上坐了下來,接着傭人送上了一杯拿鐵。

結婚前她就聽說赫丞焄自己的別墅離赫家主宅不遠,只是她一直無緣造訪,而且他也很少去住。

沈殊色滿臉戒色的問:「你到底為什麼……」

「我說過,我請你替我拍照不是?」

「我以為你是開玩笑的。」她記得他說過,可他一向討厭照相,她以為他是隨便說說的。

「怎麼會是開玩笑?你還收了「訂金」了!」

她瞪了他一眼,想到那天差點奔回本壘的事,臉馬上就紅了。「你今天找我來到底是為什麼?」

她想,他不會是真的想拍照。

「有兩件事。首先,謝謝你在我生病的時候照顧我。我病好后忙着處理一些公務,之後又得出國。其實在機場我有打電話給你,可是你的手機關機,而且我想,有些話還是當面說比較好。」

「不客氣。」

「再者,我真的想請你幫我拍照。」他的表情不像在開玩笑。「如果我提的價格你不滿意,可以再談。」

「我是個攝影師,不是土匪。」拍幾張相片要一千萬?不知足會遭天譴!幫他拍照嗎?這是她從以前就常在做的事,而且還希望有朝一日能拍得光明正大,如今機會來了,不但可以隨心所欲的拍,而且還有錢可以拿,何樂而不為。

「我記得你說過,最想拍的是婚紗照。」

「是啊。」

「我找你拍的就是婚紗照!」

沈殊色十分震驚!他要結婚了?為什麼這麼突然?距離他生病到現在還不到十天耶!

她端起桌上冷掉的拿鐵想喝,卻因為手抖得太厲害終究將它放了回去。

「是……是嗎?」原來赫丞焄才是真正厲害的角色,連他那厲害的媽也會看走眼。

只是,他又為什麼在生病囈語時喊的全是她的名字?那個時候的他,不會騙人吧?

「我相信憑我們的關係,你一定可以拍得很好。」

「這是你的讚美嗎?」她苦笑。

「你拍的相片我有信心。」他注意着她臉上表情的變化。

沈殊色神色黯然。「我知道了。今天就先這樣吧,詳情再談。」她的胸口好沉好悶,有一種快控制不了情緒的感覺。

她站了起來,不打算在此地多留。

她一動赫丞焄也跟着站了起來。

「不問我結婚的對象是誰?」

「有這個必要嗎?」她的火氣升起!他要娶誰告訴她做什麼?她有必要知道嗎?

「對於你要拍攝的人物,你一向會做通盤了解的,不是嗎?婚紗照如何拍出新人間的甜蜜和幸福感是很重要的。」

「攝影的事不需要你這門外漢來教我!」她冷着臉回嗆道。

「我只是提醒你不小心忽略的事。」

「放心,我拍的相片不會讓你失望。如果你擔心我拍不好,可另請高明。」

「不,我就要你。」

「我現在可以走了嗎?」她快要忍耐不了滿腔的憤怒與……受傷。

「殊色,你從方才到現在一直沒跟我道過恭喜。」

「你……」

沈殊色壓抑的情緒爆發了。她為什麼要忍呢?為什麼要忍住自己的傷心、自己的嫉妒和怒火,用虛假的、非出自真心的話去祝福?那實在假到令人想吐!

在赫丞焄面前,她已經掩飾的夠多了,真的累了!「你有必要對我這樣殘忍嗎?」

「什麼?」

「你有必要對還喜歡你的我這麼殘忍、這麼過份嗎?我知道你看得上的女人絕不會差,也一定會幸福,可祝福的話我說不出口,請原諒我的小氣和任性。」

她全身激動的微顫着,已分不清是因為生氣、鬱悶抑或是難過了。

「拍攝婚紗的事,你請別人吧!如果……如果你還念在我們曾有過的那一段緣份,請高抬貴手……」

很努力要忍住的淚還是決了堤。哭的時候是最狼狽不堪的了,她想趕快離開,可雙腳卻像是生了根似的定在原處。

「你喜歡我?」

「對!喜歡!從以前到現在都沒變過!你笑吧!說我是天下第一大傻瓜我也認了,所以你……可不可不要再和我有所牽扯了!」她哭得像個孩子,完全沒有形象可言。

赫丞焄向前一步,將她摟入懷中。「恐怕辦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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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女的暴君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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