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洛陽城啊,據聞那兒是很美麗的城鎮,花開時節萬紫干紅,整個城鎮瀰漫在濃郁花香之中,讓愛花的金寶貝非常嚮往,而且還能放手大整負心壞人。呵,未來一定很有趣。
段恆那一聲二小姐差點把金寶貝嚇壞,幸而他不如預期死腦筋,還答應幫忙隱瞞,嗯哼,看來那三個人的惡行已犯眾怒,人人恨不得動手修理。
金寶貝漾着笑容,不過很快又垮下小臉,另一個大難題困擾着她,數字是她致命弱點,厚厚的帳簿令她暈頭轉向,要如何應付?
在前往洛陽城的途中,她仍必須偽裝朵兒巡視產業,不能有絲毫破綻,萬一有人多事嚼舌根,段護衛與小玉有再大的本事也瞞不住娘親。
噢!這些數字全是瞌睡蟲嗎?金寶貝揉揉愛睏的眼睛。
南宮世家的紡織品極負盛名,除了手工細膩、技藝精湛,還多虧有錢朵兒這個大功臣,她的經商本領高,穩中求勝、處事圓滑,還有敢於果斷出招的氣勢。
金寶貝很崇拜錢朵兒,不過現在可煩惱了,要學她的精明不容易啊,努力研究的結果竟是對數字與經商法則加倍恐懼,不敢直接去綉坊,一行人在悅來客棧歇息一晚,準備多掙點時間想應付對策。
唉,如果是處理錢家的生意還不打緊,金寶貝會放手胡搞,偏偏是自家產業玩不得,「我擔心會露出馬腳,能不能不要巡視,直奔錢家?」
「大小姐事業心很重,不可能路過綉坊不關心,別忘了簡總管傳來消息,明日有樁大買賣要商談,買家大有來頭。」小玉不斷鼓勵她要有信心。
「只怕大買賣被我搞砸了。」她抱着錢朵兒留下的《操縱商道》一書,不停在心底哀號。為什麼熟悉的文字,組合不同就差別如天地?讓她挫敗深重,以為自己不識字了。
氣氛凝重,向來習慣沉默的段恆開口了,「請二小姐多想想美艷絕倫的牡丹花。」
忽然,金寶貝恢復自信神采,「我懂了,謝謝你。」
牡丹花是她的最愛,可惜花兒嬌貴難以栽培,每逢花季總需要託人專程帶回才見得到華貴花朵,於是她以刺繡留住了絢麗之姿,心靈手巧,花卉圖案常引來蝶兒停留,綉工非凡。
如果以綉工、布料品質這方面來洽談,她還能應付,至於契約利潤等等問題,就找借口推回給簡總管,由他來決定會比她好數十倍。
翌日早晨,金寶貝以嫵媚裝扮出現在綉坊,神秘紅色面紗掩去花容玉貌,身帶精巧金算盤,又有小玉與段恆陪同,身份沒有被質疑。
大家聽聞她身體微恙紛紛關懷,要她多添衣裳,可惜以錢朵兒愛美不怕寒風的個性,她不能再加衣服,唉!
「小姐,傅爺到了。」小玉搶在第一時間就來稟報,好讓她有心理準備。
「嗯,我會鎮定處事。」金寶貝放下綉線,蓮步輕移,絲帶飄飄,努力展現錢朵兒特有的干嬌百媚。但別看她從容、柔中帶有架式,其實很緊張呢,又思及那傅爺來頭不小,纖細嬌軀不禁打着哆嗦。
據了解,傅爺是富豪商賈對傅紹齊的敬畏尊稱。
他白手起家,以栽培牡丹花致富,年紀輕輕已是商界龍頭老大,目前所經營的事業很廣,錢莊典當、絲茶藥房、木業等等,富可敵國,還深得皇上賞識而特別接見。
而《操縱商道》一書就是他所撰寫的。敢以操縱為書名並非是他太狂妄或是虛吹瞎捧,而是他真有駕馭商場的能力,一句話便可呼風喚雨,而且有寬廣心胸把經營秘訣教授他人。
噢,金寶貝愈來愈緊張,連忙阻斷想法,要自己以平常心相待,才不會失態,萬一被識破就不妙……
當她望向來人,腳步停住,面紗下的笑容僵化,只因眼前的男人像極了某個混蛋,平常心三個字已被踹至九霄雲外,她有股衝動想奔向前揍人。
簡總管恭恭敬敬迎着傅紹齊入內,不時鞠躬彎腰,就怕怠慢了貴客,「請,傅爺這邊請。」
「不必多禮。」傅紹齊的聲音偏冷,眼神如冰,刀削般的五官立體,眉宇間散發凜凜氣勢,身材壯碩,旁人站在他身邊全矮了一截。
聞言,金寶貝猛然一震,他除了模樣相像,說話語調也相似,難道真是同一個人?
傅紹齊的觀察力敏銳,順着懷有敵意的目光望進圓睜杏眼。會是她嗎?面紗下是思念多年的嬌顏嗎?
是的,真的是她,濃艷粉妝、嬈嬌打扮掩不去靈秀,多年不見她變得更美,多了小女人的成熟更富有吸引力。
傅紹齊恨不得把嬌滴滴人兒收藏進心裏,不許任何人瞧見她的媚,但很惱人,現在他還沒有資格,幸而她眼底的敵意泄漏她還惦記着自己,讓他能夠把強烈情緒抑制住。
時間彷佛靜止了,兩人四目交接,強大電流劈哩啪啦,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深情對望進出愛的火花,哪裏曉得一個是疑似見到死冤家,一個是不動聲色準備接招。
傅紹齊恢復冷然態度,聽聞簡總管喚她是大小姐時頗為訝異,但仍公式化的問候,「錢姑娘日安,希望未來合作愉快。」
見主子久久沒有回應,簡總管緊張盜汗的喊道:「大小姐?」
「小姐,」小玉拉了拉金寶貝的衣袖提醒。
「傅爺,不好意思,我失態了。」金寶貝回神才發覺數道目光全投向自己,欠了欠身道歉。
她不停提醒自己,不可能的,那人與傅紹齊相差如天地,就算他們真是同一個人,也萬萬不可當場對他動肝火,應該尋得好機會再狠狠的痛整報仇。對,她要冷靜冷靜。
接下來的氣氛轉為和諧,金寶貝刻意遣退簡總管,領着傅紹齊欣賞鑒識成品,詳細介紹綉工特色,而他不虧是一流的頂尖商人,懂得真不少。
然而金寶貝對他的懷疑降低幾分,心裏就有幾分失落。清醒點,那人只是個莽撞無賴豈能與傅紹齊相比,混球永遠不出現最好。
「全是精選佳作。」傅紹齊點頭讚賞。
商談順利,能夠快點進入買賣細節,才能早點離開,但金寶貝捕捉到他眼底的失望,忍不住多話,「傅爺真的滿意?」
「以苛求的眼光來說,我是感到失望的。」傅紹齊輕撫錦緞上的牡丹花,花朵雖美,卻少了靈氣。
他冷硬的輪廓柔和些許,雖說失望,但此行獲得天大收穫,最想珍藏的牡丹花朵正在眼前,獨特芬芳融化心房,惹得他迫切想要提早帶走佳人。
「如何才稱得上十全十美?」
「傅某知曉珍品難求,仍不停尋找想收藏,千里迢迢從洛陽而來,全是因為牡丹之醉,可惜尋不到同樣的美。」面對琳琅滿目的綉畫綢緞,可他心裏只有她。
「牡丹之醉?」金寶貝水靈靈的眸子漾着意外。
原來高價買下她作品的人是他啊,還記得當時朵兒直呼替她尋到知心人,老嚷着若有機會要介紹他們相識。
「功夫之深可稱天下一絕,如果有機會懇請讓我見老師父一面。」傅紹齊不曉得綉畫是出自鍾愛人兒的巧手。
真的是知心人?金寶貝非常想知道他收藏的原因,故意試探,「牡丹之醉並不完美,它只是一件未完成的作品。」
「不是未完成,而是心遺落了。」綉畫中的花朵有醉人的美,還點出傅紹齊心底的苦悶,時常凝望一解相思。
金寶貝訝異的紅唇微張,喃喃又問道:「你為何會這樣認為?牡丹之醉被擱在綉坊好長一段時間呢,若有人談及也只是惋惜缺失,老實說就連綉匠自己也捨棄它了。」
傅紹齊沉默沒有回應,只是凝望着她,思緒被牽動了,渴望再次沉醉花香,品嘗鮮嫩美味,讓清靈小白花跟隨他的呼吸節奏染為嫣紅,艷色牡丹只為他一人綻放。
被他盯着瞧,金寶貝心慌意亂,臉紅心跳的記憶片段掠過,彷佛落入炙熱懷抱里,好羞人!不,她不該有放蕩聯想,更要明白天下的男人一樣都是黑心肝,別動情。
可人兒的不自在提醒傅紹齊自己的眼神太過放肆,生怕剋制不住自己,他轉身步出門外,「或許我們該來談談買賣條件等等細節。」
聞言,曖昧瞬間驅散,金寶貝心驚,最怕的事情來了,她正要以身體不舒服為理由,把事情推給簡總管,但四面八方卻猛然冒出數名黑衣人襲擊。
一直守候在一旁的小玉大聲尖叫呼救,段恆現身阻擋危險,跟隨傅紹齊的保鑣林成也拔刀護主,眾黑衣人有計劃行刺,一方人馬絆住護衛,另一批則是衝著傅紹齊而來。
「小心。」傅紹齊摟着她躲避攻擊。
「啊。」金寶貝嚇壞了,沒有實戰經驗的她,徹底忘了自己學過武術,膽小依賴他寬廣臂彎的保護。
黑衣人個個出手狠毒,非要致傅紹齊於死地不可,而他只躲不反擊,護着金寶貝奔至後庭院。
兩人躲至假山的洞穴里,光線微弱,過了好一會兒,金寶貝渾沌思緒恢復運作,事發太突然,她只知道風在耳邊呼嘯,然後人就與他藏匿於黑暗中。
傅紹齊呵護珍寶般的摟着嬌小人兒,細聞秀髮香味,思緒茫茫然因她而醉了。他要她,渴望沸騰又沸騰,一刻也等不了。
黑衣人在外頭咆哮搜查,兇殘話語不停歇,寶貝縮了縮身軀不停往他懷裏躲藏,他給予的安全感驅散了不安。
沒多久,洞外哀號聲四起,寶貝聽聞段恆與小玉尋找她的聲音,看來是黑衣人已被打敗了,於是她想開口回應,「小……」
傅紹齊逼近讓兩人軀體緊緊合貼,低頭隔着面紗親吻紅唇,只是輕輕碰觸已點出濃烈情意,在她的耳邊悄聲低語,「剛才那一聲錢姑娘配合得不錯吧,寶貝人兒妳要如何謝我?」
「你……」她呼吸窒礙,整個人怔住,不該被外在條件給迷惑蒙蔽,早該看穿他華貴衣冠下的本質有多惡劣。
「忘了我?忘了我們曾經在山洞裏訂情?」他取下紅面紗,指腹來回抹去胭脂,只喜歡她紅唇原有的味道。
「可恨!誰跟你訂情了。」金寶貝激動想回敬一拳,無奈動彈不得,接着連罵人機會都沒有,熱吻又襲來。
傅紹齊索取她口中的蜜液,霸道逼着小舌糾纏,吻得她飄飄然,讓小臉泛起最愛的嫣紅色,「寶貝,妳比從前更美了。」
她無法抗拒他獨特魅力,嬌柔身軀癱軟在他懷裏喘息,好不容易有推開他的力氣,行動又被箝制住,氣惱的低吼道:「再不放手,我喊救命了。」
「沒用的,他們早走遠了。」傅紹齊更肆無忌憚,大手來回在嬌軀游移,想以行動感受她蛻變之後的美,彌補這些日子以來錯失的遺憾。
「小玉、段護衛……你別碰我啊……」她的呼喊好微弱,身軀軟綿綿像是要化開了。
他故意含着圓嫩耳垂逗弄她,渾厚嗓音蠱惑着,「回想從前幽會時的甜蜜,還有妳我該履行相伴一生的約定。」
被踩中傷心處,金寶貝即時扯回理智,恨恨痛咬他一口,「住口!幽會訂情全是你無賴的決定。」
「我承認最初是無賴死纏,但妳很快的沉醉其中也是事實。」他舔了舔嘴角血絲,能竊得芳香再痛也值得。
她的呼吸窒了窒,臉蛋羞憤得通紅,「那是我年幼不懂事,心軟好欺騙,如果再讓我選擇,絕不與你有任何糾纏。」
「喔?那我就讓妳再決定一次。」親吻纖細手指,傅紹齊有十足的把握讓她心甘情願再次交出心。
她抽回手,用力拍打他的胸膛,「我會讓你連靠近我的機會都沒有,出去馬上揭發你這大淫徒的真面目!」
猛地,傅紹齊以鐵臂束縛住柳腰,笑道:「我很期待妳落得非我不能嫁的地步。」
狡猾的笑提醒了金寶貝他有多無賴,「你……」
「錢姑娘,我們還沒談好買賣契約。」雖然不明白她為何偽裝別人,但傅紹齊敢肯定抓着這一點肯定能獲得良好效果。
「哼,我不屑跟你合作。」大話雖說得響亮,金寶貝卻五官糾結,很顯然嘔死了啦。
傅紹齊體貼為她梳理秀髮,整理亂掉的衣裳,在紅唇烙印一吻后才捨得替她蒙上面紗,「聰明的妳該想個好法子對付我。」
僅僅一瞬間她又迷失了,很不甘心的狠狠痛踩他一腳才離去,「會的,咱們走着瞧。」
「奉勸妳的穿着別太惹火,免得我……」未竟話語被他以邪惡笑容帶過。
金寶貝芳心漏跳好幾拍,全身着火似的緊抓住衣襟,加快腳步逃離,「可惡的登徒子。」
「哈哈。」他的笑很狂妄,其實心情比她更嘔。
重逢情況與預期完全不同,他辛苦建立的良好形象全毀,苦思的追求計劃全派不上用場,在金寶貝的心裏他仍舊是無賴。
可惡!好不容易熬出頭,為什麼沉不住氣?不成,他一定要想辦法把失控的情況導正,讓她明白他的改變,對她付出的情意有多深厚。
雙眼一眨,傅紹齊又恢愎氣度穩重的君子,表情一樣冷然,與方才偷香的傢伙根本搭不上邊。
兩人雙雙離開山洞,見着主子,小玉含着眼淚趕向前關懷,「小姐安然無恙?」
「我沒事,我……」感覺炙熱視線停留在自己身上,金寶貝渾身不對勁,真怕被旁人瞧出端倪,連忙以受驚嚇為理由回房休息。
段恆則雙手抱拳,恭敬問道:「黑衣人好像是衝著傅爺而來,敢問是否與人有過節?」
「傅某也不清楚。」傅紹齊思緒運轉得快,其實心裏已然有譜,「林成,去派人查清楚。」
「是。」林成領命快步遠離。
四下無人後,段恆的態度變了,雙臂環胸,「你打算如何處理事情?」
「放心,我知道黑衣人的來歷,今晚就解決。」
段恆點了點頭,再次開口成了質問的語氣,炯炯目光直視,「她就是你深愛的女人?」
「是的。」面對結拜兄弟,傅紹齊毫不掩飾。
「儘快登門正式提親,規規矩矩的做,別讓我當下人的為難。」
「我很想,可惜事情搞砸了,目前有點困難。」靈光一閃,傅紹齊眼底漾着精光,「我想討人情債。」
「你的意思是要我幫忙?可惡。」段恆最厭惡瞠愛恨情仇的渾水,不禁惱怒罵道。
而傅紹齊在詢問段恆,了解金寶貝為何偽裝成錢朵兒後轉身離開,忽然又回頭,「一代劍俠,你還要困在南宮世家多久?你現在的說話用辭真的很下人。」
這話轟得段恆七葷八素,咬牙切齒回應,「是兄弟就別問!」
策馬奔騰穿梭在黑夜,忽地,馬背上驍勇健壯的蒙面黑衣男子勒馬,一雙利眼橫掃着正巧經過的莊院,大門深鎖仍掩蓋不住濃鬱血腥味。
冰珀飛旋躍入莊院,將暗夜掩蓋的慘劇全看進眼底,兇手殺人手法極為殘酷,刀刀深刻見白骨,利劍橫劈開肚破陽,血泊中滿是被削落的殘缺屍塊,從莊院被搜括的情形看來,這極為可能是猖狂的黑風寨所為。
有人!冰珀停佇在原地,並不打算迴避。
「他老子早死早超生,大魚大肉慶祝,卻要我們回到這屠宰場,啐!」酒都還沒喝過癮,就被派任務,愈想愈惱,石興忍不住破口大罵。
「小聲點,萬一真還有活口或是被官兵們發現,我們會沒命的。」耿正鷹拍他肩膀,要他按捺住火爆性情。
管忠冷笑,「這家子所有人都成了肉醬,能有什麼活口,分明是老大故意支開我們想多貪一些錢財。」
「快!再拖拉下去,錢財真會被瓜分完。」回到滿是鮮血的院落,耿正鷹有種誤入血海地獄的錯覺。
月光慘淡,陰風冷颼颼,樹影搖曳恍若鬼影幢幢,耿正鷹手臂竄起疙瘩,冷汗猛下,所持的大刀因汗水幾乎握不住。
感染惶恐,石興冷汗跟着直流,受不了孬種的感受,索性大聲斥喝,將大刀砍入門板壯膽,「殺千刀的混蛋怕啥?害得老子也心慌慌。」
「是該心慌。」冰珀的聲音彷佛從地獄傳來,他將代替鬼判官處決惡匪。
「有鬼……」耿正鷹嚇得手上大刀掉落在地。
管忠揚起雷天重槌出擊,「他是人,快滅口!」
倏地一道銀光利芒迅如閃電劃下,粗壯匪徒猛地轟然倒下,全是一刀斃命,個個瞳孔瞠大,顯然不明白為何而亡。
而瞬間解決掉惡人的冰珀轉身欲離開時,腳步遽然停止,小心保持着蓄勢待發,因來者身手不凡,「誰?」
暗處出現一抹白色身影,男子俊美面貌有着幾分邪氣,動作爾雅斯文,頭帶玉冠,穿着鑲着金邊的白衫,腰際有一把閃亮彎刀--幻邪。
單于凌是高高在上的十三王爺,亦正亦邪、行事詭異,看到他,可以料想到莊院外已有大批官兵等着圍捕。
「厲害,江湖傳聞沒有誇大。」從失魂刀法認出蒙面黑衣人的身份,單于凌拍手讚賞。
他親自南下剷除盜匪,竟能撞見擁有太皇霸刀之一的冰珀,收穫良多,他心情異常興奮,很渴望能一決勝負。
「單于凌。」冰珀看清來着何人,仍面不改色。
「冰珀,俠盜之王,或者該稱你賊人?」單于凌瞇起眼眸仔細打量,他一身輕便勁裝,雙手空無一物,太皇霸刀在哪?
「廢話少說。」冰珀很清楚他在打什麼主意。
太皇霸刀分別是閻風、冰珀、焰麟、幻邪,四刀皆關繫着一份刀法秘笈。江湖傳聞,四刀合一即為四極皇霸刀,天下無敵。
獨霸天下有多吸引人,四極皇霸刀就有多少人搶着要,而至今已有不少人為了權勢名利成了刀下亡魂。
「快交出你的冰珀刀,本王可以饒過你。」單于凌邪氣濃厚,腰際的幻邪陣陣顫動。
而冰珀的嗓音像是冰刮過,「勝者為王。」
「好!若慘敗於你,本王會獻出幻邪,且免除王位。」
氣氛在瞬間變得凝滯,就在對決時刻,冰珀運功施展內力,忽然不尋常的氣在體內奔竄,劇毒很快流竄全身,五臟六腑抽痛不已。
冰珀猛然嘔出大量鮮血,血滲出蒙面布巾染濕五指。
「紫色的血?是金銀雙蛇所煉製出來的劇毒?你竟然下毒?」他用盡氣力移形換影,眨眼間已遠離消失。
「不是我下的毒,冰珀,我有救你的法子……」單于凌縱身急追,卻見不到他的蹤影,於是他立即下命全面搜尋。
可惡!好不容易遇到可匹敵的對手,冰珀為何會中毒?難得的武才該不會就這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