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之前你的手機遺失了,後來有再辦吧?有時候想聽聽你的聲音,沒手機還真不方便。

對了,前一封信我有提到法蘭克夫婦的邀約,他們邀請我們一起去參加他兒子派特諾的婚禮,威爾遜集團和利恩斯有生意往來,想必亞力山大?戴樂先生也會受邀,我在此慎重的邀請你當我出席婚宴的男伴。

工作趕快結束,好好的放個假吧!

想你的蘭

亞薩斯這才想到,湯姆笙回國前好像提過蘭打電話找過他幾回,那時他為公司、盛豐味受傷的事忙得分身乏術,倒是忘了回電。有一回想起,偏偏時間不對,這裏的九點多,可是美國的半夜。

又是她繼母的問題啊?雖然他這外人實在不適合說什麼,可還真必須說啊,那位女士他無法打從心底敬重。

在第一次和蘭的家人吃飯,看到她的繼母時他怔住了,其實,他和她並不是第一次見面,而她似乎也認出了他是誰。不過,彼此都有默契的當做是初次見面,禮貌而生疏。

蘭和她繼母本來感情就不算好,要不是她是她父親的初戀女友,且又是她感情要好,同父異母姊姊梅的生母,她們在家根本沒什麼交集。

打從幾年前梅結婚搬出去后,蘭寧可住進醫院提供的宿舍,也不喜歡回家,這問題一直讓疼愛女兒的布萊德先生很無奈。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對於別人家庭的私事,他一向不愛涉入太多,即使是他和蘭的交情夠深也一樣。

這封信還有令他訝異的事情,花花公子派特諾?法蘭克要結婚啦?那可是法國上流社會的大事。

兩年前利恩斯和威爾遜能順利簽約,還真是多虧了蘭這層關係。

派特諾和蘭不但是醫學院的同學,還曾是男女朋友,後來雖分手卻維持良好關係,尤其法蘭克夫婦對這位無緣的媳婦更是互動親密。也難怪蘭得知他要和威爾遜集團總裁接洽時,她自告奮勇的當女伴,且說她絕對可以成為他的「幸運女神」。

現在派特諾要結婚了,於公於私,他都該參加。

他敲着鍵盤迴信,並給了她新手機的號碼。

其他沒什麼重要的信了。他揉了揉疲澀的眼,然後關機,起身步出了辦公室。

見到秘書室的燈還亮着,亞薩斯心一跳。對了,Vivi!他一忙起來全忘了時間,也忘了除了自己處,還有個「傷兵」秘書。

他看了下表,九點三十六分?!這麼晚了。

糟!Vivi大概餓壞了。

他走到隔着一扇門的小空間卻沒看到盛豐味,不過稍一回身,他便看到了一雙纖細筆直的美腿。

是Vivi嗎?

雖知道這個時候還會待在這裏的人應該只有她,可又擔心自己猜錯而唐突了人家,他放輕腳步的接近,走進會客室一看,果然是盛豐味靠着沙發睡著了,脖子活似斷了似的幾乎垂在肩上,兩排密長又卷又翹的睫毛覆著眼,玫瑰色的唇微啟,睡得正沉。

這丫頭,想必她這幾天累壞了。亞薩斯嘴角攏上一抹輕鬆和不自覺的寵溺笑意看着她。

在美國時,只要他在公寓過夜,即使他處理公務到三更半夜,她也會假裝功課繁重的陪着他,常常這一陪就是凌晨一、兩點。

她在書房的沙發上等着等着就睡著了,常常,都是他忙完工作,才把她抱回房間睡。

以前他曾對這樣的情景習以為常,直到她搬離曼哈頓公寓,他偶爾在那裏過夜,處理公務到夜深人靜之際,一回頭,見不到她在那裏,悵然若有所失。

一直以為自己對盛豐味是有那麼些許情意,可只怕不多,然而此時此刻,他才驚覺過去沒有她的日子有多可怕、多寂寞……感情,真的不是他所能理解計算的。

這一次老天安排他們重逢,感覺上像失而復得,他會很珍惜這個機會的。

亞薩斯在一旁的沙發坐下來,等着她醒轉。幾分鐘后,她睡得更熟了,身子往一邊斜去,他怕她撞到木質椅把,連忙傾身去托住她,盛豐味也嚇醒了。

一睜開眼發覺自己和亞薩斯靠得極近,又聞到他身上若有似無的茉莉香了。茉莉基調的香水通常是女性香水,可亞薩斯身上還有其他近似古龍水的味道,茉莉香在整體味道上不突兀,若有似無的更添雅緻。

對上他俊雅的臉孔,她有些不好意思,訕訕然的說:「我真的睡着啦?」坐直了身子,「不好意思,你來了很久了嗎?」

「還好。」

還好就是很久了。真是的,工作忙完了,幹啥不叫她?今天換成是她,她……也不會叫醒他吧?因為她貪看他的睡顏,靜靜看着喜歡的人的睡臉會讓她有種幸福的感覺。不過,亞薩斯又不是她,這樣被他看着,她感到有些懊惱的說:「你該叫我的。」

他一笑,「叫醒你怎麼看得到睡美人?」

轟——盛豐味腦袋像被投擲了一枚手榴彈,腦細胞死傷慘重,一度無法思考,嚴重當機。這男人……這男人……

好!輸人不輸陣,要甜言蜜語是吧?他接招吧!從來可是沒男人能讓她能說出這種沒營養、沒水準,可說的人會很害羞、聽的人會很爽的話哦,不過現在是要比噁心,破例一下也沒關係。

「你不叫醒我,睡美人怎麼能看到王子?」嘿嘿嘿,比反應,盛美眉可非浪得虛名的?只是,叫他王子……

一對上亞薩斯那張標準的桃花臉,她心跳得更快、臉更紅了,心中暗忖:還真是貨真價實的王子呢!

「那是吻醒,不是叫醒,你確定?」

腦袋裏被投擲了可怕核武,這一回她再也說不出話。

亞薩斯被她驚訝過度的表情,和那張媲美紅蘋果的臉給逗笑了。不鬧她了,他正經的道:「肚子餓了,去吃點東西吧!」這丫頭對他的話還是很有反應,重逢后他因為她若即若離的態度而造成的不安,有些消散了。

或許要完全卸除她對他的防備仍要時間,不過他越來越有信心了。

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了辦公室,後頭的盛豐味忽然在進電梯時低低的冒了一句,「……那就吻吶。」

「你說什麼?」什麼吻?他的中文沒那麼好,說太快或含糊不清,他沒法子消化。

慢慢「褪色」的紅臉,一下子又紅了回去。她緊張的乾笑,「沒、沒有啊,我……我是說,這種時間選擇不多了,大概只能吃粥,或是燒餅油條。」額上冷汗直冒。這種話怎麼能再說第二遍?感覺上像她饑渴了多久似的。

話說回來,她也的確是饑渴了很久咩!她向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型,在愛情的國度她有自己的堅持,不會因為太久沒戀愛,或是想要人疼就隨便找個人,她……有她的理想和驕傲。

「現在只有這個可以吃嗎?」電梯門緩緩闔上。

「不錯嘍。」其實她比較想吃亞薩斯煮的東西,人吶真的是寵不得,家有三星主廚,曾經被當公主般侍奉過,胃口都被養得嬌貴了。

沒辦法,這星期亞薩斯真的太忙了,有時連早餐都是隨便到咖啡連鎖店買份三明治、咖啡就解決,哪來的福分吃到他做的菜?

亞薩斯也想着到底要吃什麼。

電梯空間小,讓氣味特別明顯。淡淡淺淺的雅緻香氣又鑽入鼻子裏,她忍不住道:「亞薩斯身上有淡淡的茉莉香。」

「嗯,那是我最喜歡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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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女的巴黎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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