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愛啊!真亂!3

生平第一次動情

卻發現是自己識人不清

原來從來就是妳在玩弄感情……

以晴坐上車后沒多久她就睡著了,這幾個月來她夜裏經常是翻來覆去的睡不好,坐在石方平的身邊不知為何她感到十分的安心,似乎一根緊綁着她多時的繩子,這時鬆開了她,她的心放了下來,人也睡得好安詳。

石方平開回了他的住處,他看着她無限美麗的沉睡面容,從車後座拿來了外衣,動作放輕的蓋在她的身上。

在他正想開口問她家住哪裏時,才發覺她已經睡著了,她似乎很疲憊,他輕喚了她好幾聲都沒有回應,他不忍吵醒她,又不知道她家在哪裏,只好把她帶回家來。

「以晴……以晴……」他又喚了她好幾聲,她依舊沒有回答。

她要是這樣在車子裏睡一夜,隔天鐵定會腰酸背痛的。石方平將她從車子裏抱起,上了大廈的電梯。

將她放在雪白的床單上,配合著她穿着的白色連身裙,她就像是個睡美人那樣的美得不可思議。

石方平坐在床邊,仔細的端詳着她。第二次……這是她第二次進駐他的家,他的房間、他的床,但是他為什麼一點都不感到厭惡?她睡在這裏竟是如此的自然,彷佛是為她專設的。

石方平搖頭低笑出聲。自她從他家裏消失后,他就覺得這個屋子裏變了,在夜深人靜時它竟變得如此的寂寞,它似乎在渴望着什麼,如今她睡在這裏他才明白那是什麼,到底他變了還是這個家變了?

從來他就是一個人獨來獨往,從來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孤單寂寞從來上不了他的心頭,自從遇到了特別的以晴后,他的心情就不一樣了。

說不上為什麼,進出以往熱中的酒店、PUB,他竟感到有格格不入的焦躁,偶爾在路上看到一家人散步,他都會不由自主的多看一眼,他到底是怎麼了?

這個念頭讓他心悸,伸手撫上她柔滑如絲的臉,還有那黑緞般的發,雖是短髮,但是觸感比她是鬈髮時還要好。

看着她閉着眼睛,微微翹起的唇,他忍不住將唇貼近了她的,在上面輾轉吮吻,他挑開了她的唇,伸進去與她的舌互相嬉戲。

在睡夢中的以晴,似乎作了個美麗的夢,夢裏的石方平是挽着她的新郎,而她是幸福的新嫁娘,他輕說著愛她,並吻上了她的唇,令她快透不過氣來。

「嗯……」以晴的吟哦聲,令石方平更加的瘋狂,他大手伸進了她的衣服里,揉捏她的柔軟。

見以晴並沒有反抗,他的手更大膽的滑入了她的褲底,輕撫了幾下小山丘,再伸入她的密道里去,不停的往幽道裏面深入、再深入,讓她受不了的抽搐。

以晴被他這個動作驚得瞬間張大了眼睛,「不……住……住手……」

「以晴……你真美……我好想你……」石方平舔着她的耳垂,邊低喃着。

「不……」以晴被他挑逗得全身輕顫,要推開他的手,卻軟得使不出力氣來。

石方平將她的衣服、包括底褲一併脫去,用口含弄着她的雙峰,她想反抗,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像是有意識般的挺得更高,迎向他的嘴,期待更多。

「啊……嗯……」她嘴裏發出了無比銷魂的聲音,令石方平更加的興奮,他動作俐落的脫去自己身上的衣褲……

※※天長地久的蹤跡※※

怎麼會這樣呢?蓋着被子全身赤裸的以晴躺在床上,莫名的張眼看着天花板。她不是想忘了他……不想跟他有所接觸嗎?為什麼她竟然會跟他……天啊……誰來告訴她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

「以晴……我們從頭開始好嗎?」石方平緊摟着她,親吻着她的頭髮道。

他看過很多女人,也跟很多女人上過床,做愛對他來說像是家常便飯的事,每一次跟一個女人辦完事後,他只想趕快下床,一點留戀的感覺都沒有,每一次短暫的快樂后再來就是虛無。

他本以為做愛的快樂就僅僅是在兩人交合之上,他頭一次……做完愛后心裏充滿着滿足感,他不但是身體獲得了解放,就連心裏也充斥着喜悅,他頭一次覺得跟一個女人做愛的感覺這樣美好。

他甚至就只想這樣抱着她,什麼事都不想做,想讓時間停在這一刻,他好訝異在別人眼裏工作狂的他,居然會有這種想法。

頭靠在她的香肩上,鼻子聞着她清新的味道;摟着她的身體,貼近她的心跳……他好喜歡這種感覺,像是終於找到了歸屬。

以晴看着他的臉,伸手撫摸着他的臉,忍不住的泛紅了眼眶。她好喜歡他、好愛他……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他是她的夢……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石方平看着她紅紅的眼睛,心裏升起一股心疼,他更加緊緊的擁抱着她,「給我一個機會,我要彌補我曾經對你所做的錯事,再也沒有人會欺負你了,我要你……你是我的……」

以晴貼着他寬大、安全的胸膛,熱淚忍不住的滑了下來,她多不想離開這個懷抱,這樣的畫面可是她日夜痴心妄想的,「方平……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說……」

石方平輕吻着她的額頭,「你說!」

「方平……你還記得……有一夜你到陽明山上……曾經救過一個女子……」以晴還是決定把這件事說出來。

石方平偏頭想了一下,接着他眼睛發亮,「你的意思是說……」

「那個女孩子就是我,你救了我后就匆匆忙忙的離開,我從你留下的外套里發現一個領夾,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你住何方,所以只好一直留在身邊,直到在芊芊的生日宴會上看到你……」以晴說道。

聽她這麼一講,倒讓石方平想起來,難怪自從那次后領夾就消失了。「原來……在我家的那條項鏈是你掉的。」

「對!那個時候我家出了一點事,我很無助,幾乎痛苦的想自我了斷,但是我遇見了你,你救了我,在夜裏昏黃的燈光下,你就像是個天使的把我救出地獄,也就是因為你,所以我才有活下去的勇氣……」以晴邊說,眼淚忍不住的流了下來。

「以晴……」他沒有想到,他對她的影響居然會有這麼大。

「我……其實根本不想還你的,因為我想再也見不到你了,就把領夾改成鏈子,天天戴在身上,當作是一個美麗紀念……」

石方平心疼的吻住了她,「傻瓜!為什麼不跟我說?你真傻……吃了這麼多的苦……」

「不……一點都不苦……我好感謝上天讓我再見到你,哪怕只是那麼一瞬間,對我來說就很足夠了……因為我知道,你不是我能愛的人。」以晴摸着他的臉說道。

「以晴,過去的我確實很荒唐,我的名聲這麼壞,也許說這些你不會相信,但是從你離開我家的那一天起,我就從來沒有一天停止想你,我甚至懊惱為什麼要對你說出那麼傷人的話。以晴,讓我們重新開始,讓我從頭追求你好不好?」石方平緊抱着她,用臉摩擦着她的臉頰說道。

「我……」她要……她怎麼可能不要……天知道這些日子以來,她過得有多痛苦,她好想他,想得全身發疼。

他想將鏈子掛在她的脖子上。

她抓住了他的手,「不,這是你的東西……我本來就是要還給你的。」

石方平看着她,眼裏的柔情幾乎溺斃她,「你撿到了,就是你的了,更何況我喜歡我的名字掛在你的胸前。」

「方平……」

「以晴……再不會有這種事了……我不再讓你離開我的……」石方平吻上了她的唇。

以晴閉上了眼睛,讓感覺接手一切,當他再度引燃她全身的熱情,再進入她的身體時,她什麼也不去想了。

墮落也好、沉淪也罷,就這一夜……就這一夜就好了,讓她擁有愛他的一夜就好了……哪怕只是夢也好……最少她還能在夢裏愛他……這就夠了!

※※天長地久的蹤跡※※

那一夜后,一大早以晴趁着石方平還未醒,她逃跑似地離開了他的住處,隔天馬上就離開了台灣,跟母親飛到法國去購買結婚用品。聽說展家訂了一套價值百萬的結婚禮服,兩家聯姻可是大事一件,一場盛大的婚禮不久后就要舉行了。

「以晴……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剛下飛機的邵母對着以晴說道。

以晴蒼白着一張臉,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搖搖頭,「沒……沒有……」

「以晴……有一個問題……我一直很想問你……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邵母看着以晴一副失魂落魄的神色,大膽問出了好久就想問的話。

以晴吃驚地看着母親,不明白她為什麼會突然這樣問。媽媽應該什麼都不知道啊!難道……她真表現的這麼明顯……

「媽……你……到底在說什麼?」

邵母嘆了一口氣,「你在法國的時候,不是在發獃,就是若有所思,還有……你脖子上戴着的項鏈是誰送給你的?以前我怎麼沒看你戴過,你為什麼老是盯着它看?」

「沒……沒什麼……因為我很喜歡這條鏈子……所以才會盯着它看……」以晴按緊了衣服襟口,眼神不定的說道。

「是這樣嗎?」邵母懷疑的看着她。以晴這孩子從小最不會說謊了,她那副緊張的表情,說沒有才怪!

在法國時,以晴的神情一點都不像是個要準備結婚的人,她沒有看她笑過,不管買什麼,她都沒有意見,總是神色黯然,說沒有心事,打死她都不相信。

「媽……你別多想……我很好……真的……」以晴給了母親一個安慰的笑容,只是她不曉得她的笑容在邵母的眼中有多勉強。

「以晴……若是你不想跟展介風結婚……我……」

以晴打斷了她的話,「媽!我沒有,我很想跟他結婚,你不要多想啦!」

她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欣喜之色,反而一直帶着濃濃的悲傷,看她這個樣子,身為母親,邵母真的覺得好痛心,畢竟天下有哪個母親不希望孩子幸福快樂呢!

只是,以晴若是不想說,她知道怎麼逼她也沒有用。女兒一向都是那麼會鑽牛角尖的孩子,她真是擔心……真是擔心啊!

母女倆沒有再交談,她們緩緩的下了電扶梯,就在要轉彎處有一大面電視牆,牆上正在放映着一支鑽石廣告,以晴轉頭過去看了一眼,就這一眼讓她如被雷劈般的頓住了腳步,手上的皮包也「咚」的一聲掉落在地,但她沒有聽到,也沒有感覺。

廣告正播放着一對情侶脖子上各戴着刻有名字的項鏈,那個項鏈的樣式是如此的眼熟,不就跟她戴着的樣式一樣嗎?

女人突然消失了,男人不停的在海邊跑着,對着廣闊無邊的海岸線大聲呼喊着,「你在哪裏?你在哪裏?」

那一聲聲的呼喊,傳進了以晴的心裏,流進了她的心底,刺痛了她的心,令她的眼睛滴出了淚水,迅速蔓延她整個臉頰。

這個時候,以晴早已忘了身在何方,她的耳朵再也聽不見聲音,廣告裏頭的那個男人彷佛變成了石方平,他正在吶喊着她的名字,尋找着她的身影。

她的眼前突然全都是他,他玩世不恭的模樣,他英勇救人的模樣,他摟着她跳舞……又深又濃的雙眼,他的俊容,他在她耳邊的呢喃……

「哇!好浪漫喔!我也要去買一個有我男朋友名字的項鏈!」一旁跟着看電視牆的兩個女學生說道。

「對啊!我掛他的名字,他掛我的名字更棒。」

「那個鏈子造形好特別喔!」

「這個廣告拍得真好!」

邵母看到了前來接機的丈夫時,經他一問才發現身後的以晴人不知何時不見了,兩老趕緊走回了原路,只見以晴呆站在一面大電視牆前,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盯着電視牆不放。

「以晴!你怎麼搞的,你要嚇死媽啊!一回頭你人就不見了,害你爸爸也跟着找你。」邵母在她的身後抱怨道。

她一把將女兒轉過了身子,卻發現她熱淚盈眶,身子顫抖得好厲害,樣子好生怕人,讓夫妻倆人嚇了一跳。

「以晴……你……你怎麼了?」

「爸……媽……我……我不要結婚……我不要跟展介風結婚……我不能跟展介風結婚……我……不能……」以晴的神情像是得了失心瘋般,緊抓住了雙親的手說道。

「以晴!」邵氏夫妻面面相覷,不知道女兒為何在一瞬間改變的如此之快。

「我……我不要結婚……我……」她話還未說完眼前就一片昏暗,雙腳一軟,倒在父親的懷裏頭。

※※天長地久的蹤跡※※

以晴緩緩的張開了眼睛,一張眼看到邵母慈祥的摸着她的頭髮,再等到她的視線更清楚了些,竟看到她滿臉淚水的看着她。

「媽……你……你怎麼哭了?」

「我……沒有……我……」

一旁的邵父將妻子扶到一邊去,對着以晴道:「你媽可能是去法國一趟太累了,所以才會這樣子。」

可是下飛機時媽並不會這樣啊?「爸!你別騙我了,出了什麼事了?」

「沒事……你不相信爸爸的話嗎?我說沒事就沒事。」邵父的表情很明顯的不對勁。

「你說謊!你的表情好像很難過,是不是因為我?」以晴猜測道。

「你別亂想,太累的人是你,你要好好休息,接下來要忙的事很多,你可不能病例了。」

一旁的邵母忍不住開口說道:「你要瞞多久?這種事能瞞多久呢?接下來呢……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邵父趕緊將妻子拉到一旁,小聲的說道:「以晴的身體受不了刺激,最多不要結婚,這有什麼好大驚小叫的。」

邵母聞言,聲音更提高了幾分,「什麼?!不要結婚……」

見兩個人在一旁竊竊私語,以晴更加懷疑,「到底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不要結婚又是什麼意思?」

邵父用責怪的眼神看了妻子一眼,接着安撫的對以晴說:「你別聽你媽媽亂講,沒事的!」

以晴看着母親,「媽!你說……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什麼你跟爸都這麼緊張?」

邵母一邊擦着淚,一面搖頭,「沒……沒事……」

沒事才怪,他們的神情這麼凝重還會沒事嗎?照她推想,不但有事,而且是很嚴重的事情。

「是不是跟我有關?還是醫生跟你們說了什麼?是不是這樣?」

「不是……你好好休息!不要亂想,我們先出去,不吵你休息。」邵父拉着妻子的手,準備出去。

「如果你們不告訴我,那我就去問醫生!」以晴說道。

兩個人聽了以晴的話,停住了腳步,最後邵母再也忍不住的奔向了女兒,忍不住的嚎啕大哭,「以晴……醫生說……你懷孕了……」

以晴整個人愣住,腦子裏霎時一片空白。

這……怎麼可能……她懷孕了……她怎麼可以懷孕……這不是真的……難道是她在去法國的前一夜……

「醫生說已經一個月了……以晴……你馬上就要結婚了……怎麼辦……接下來該怎麼辦才好?」邵母邊哭邊叫道。

見以晴驚惶失措的表情,邵父嘆了一口氣,「以晴!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早有心上人?」

見以晴流着眼淚拚了命的搖頭,邵父瞭然的點點頭,「難怪你會在機場失控的說你不要結婚。」

「老伴……難道……真的不要結婚了嗎?那我們對展介風怎麼交代?」邵母驚叫道。

「當然要結婚!這個孩子……我會處理……」以晴深吸了一口氣,力圖鎮定,一臉堅決的看着父母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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