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東凌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大醫院,當年尹伯父打算讓他畢業後到東凌任職,可他卻強硬的拒絕了,而今他會回東凌擔任內科主任這讓她很訝異,不過仔細一想……

尹伯父生病了,他也該如此。

才三十齣頭歲就是大型醫院的內科主任,這算是空降吧?多年不見的阿德,也許不再是那個她熟悉的男人了。

「人是會變的。」

「……是啊。」

唐君虹一笑。「你也變了,你的眼神變得很澄澈、黑白分明,沒有那種不清不楚的混亂。我想……現在尹德如果出現在你面前,他不會再那麼痛苦,不!或許會更痛苦!」

模糊不清,難以界定的感情會令深陷情關的人痛!

清清楚楚、沒有曖昧模糊地帶的情感又何嘗令人好過?因為愛了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連一點轉圜的可能都沒有,期待愛卻得不到的人如何不痛?

向月寧看着好友,為難的開口問:「君虹,你……一直在看着阿德吧?」

「可惜他從沒正眼看過我。」她笑了,已經逝去的青澀單戀,現在想起只記得美好。「那個男人看似冷酷,卻是死心眼又專情的傻瓜!也許就因為這樣,我的眼睛才移不開他吧?」

「你……恨過我嗎?」

唐君虹怔了一下,然後笑開了。「我們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所以我不說謊,是的,我恨過你!恨過你為什麼不好好珍惜學長。你知道嗎?在你令他痛苦得只能選擇離開這傷心地的前夕,我去找過他,向他告白。」說到這裏她笑了,居然不覺得尷尬,在她心裏,這是過去的事了。

「那木頭一句話,就回絕了我準備了幾天的告白台詞,他說:‘我不是瞎子,我看得出來!’」

向月寧「噗」一聲笑出來。「哈哈哈……很像他會說的話!」厚,敗給他了!

「喂喂喂,控制一下,現在我說得這麼雲淡風清,那個時候的我可是差點噴淚的!」

「然後呢?」

「接着他就趕我回家,一刻也不讓我多留。在我負氣要離開時,他又說,如果為了一個不愛我的男人而破壞了多年的手帕交情誼,那是世上最愚蠢的事。」唐君虹嘆氣,「我真是敗給他了,都這個時候了,他想到的還是只是你。」

唐君虹接著說:「如果我後來沒有得到幸福,我一定會繼續恨你!因為上天讓我遇上了一個真心疼我的男人,我的恨變得好淡好淡,甚至轉化為感激。現在的我真的很希望你和尹學長都能得到幸福。」

「我也希望他幸福!」至於她現在幸福嗎?她只能說,她很開心!

「現在……你還常常對着尹學長送給你的彼得兔說話?」

向月寧怔了一下,搖了搖頭。「很久沒有了。」經好友這樣一提,她才驚覺自己真的好久沒和「阿德」講話了。

「那你最近和誰講話?」向月寧一個人獨處的時候常常會自言自語。

「我?」她的臉很詭異的紅了,「沒……沒有啊!」

「沒有?!」粉可疑!

「就……就同人志里的美少年嘛!你……你知道我很迷同人志的,尤其是那種很陰柔的。」別怪她啊!有些實話真招了她會不好意思,那就……就撒點小謊!

更何況某人的美型真的很同人唄!

「是嗎?」

「就是!」

「我怎麼記得你說過,某個人長得很同人吶?你的那位艷色得如電影陰陽師里的安倍晴明般的同人美型男不會就是那個他吧?」擠眉弄眼擠眉弄眼,就是要她慚愧!

向月寧紅着臉嬌叱,令人軟骨的嬌聲高了八度,「有些話說出來就不美了!你這破壞美感的傢伙!」

嘖!惱羞成怒的女人。

【第六章】

今天是什麼黃道吉日嗎?元喆竟然準時下班,而且還跑來找她!

「你怎麼來了?!」矜持矜持,一定要矜持,可是……看到他她為什麼會這麼開心?開心到……很想大笑!

呵呵……他們快十天沒見面了。

「今天有一場會議因為與會的大老身體不適,提前結束。」

「那你可以回家啊,幹啥來這裏?」打從美國回來,在元喆的堅持下他們就「分居」,他搬到距離這裏不遠的小坪數公寓,不過最近在她老爸的堅持下,他搬到向家空着的花園別墅。

現在元喆在老爸心中的地位,可是優於她這「沒用的」女兒!

「你今天有事?」

「沒。」

「那我為什麼不能來?」

這根木頭!笨木頭!臭木頭!他就不能在話裏頭加一點蜜或糖嗎?他就不能說他來找她是因為想她嗎?「因為我不、歡、迎、你!」

元喆揚眉,大剌剌的在客廳找了個最舒適的位子坐下。「可是你在笑。」

「哪有?」

「笑得眼眸都彎彎的。」

向月寧沒好氣的,還真伸手去摸摸臉。「你該去看看眼睛了!」

「這樣?」他慢條斯理的由手提包里拿出一個漂亮的小盒,「在看眼科前我先把東西給你好了。」

她狐疑的接過他遞來的盒子。「什麼?」

「去日本出差三天,在京都一家人偶坊的櫥窗里看到,覺得和你有點像,就買了。」在日本這樣造型的人偶絕無僅有,大多是穿着和服的人偶。不過聽說那家店並不拘泥大和文化,因此才看得到這樣的娃娃。

是一個穿着鳳冠霞帔的可愛人偶!

這娃娃是元喆買給她的?那個個性硬邦邦的傢伙!這個男人什麼都不說,可他還是有把她放在心上的吧?

想像着他定在古色古香的京都街坊,替她挑着禮物,然後忽然眼前一亮的看到了一尊長得像她的人偶!

向月寧的心跳得好快,眼眶好像有點熱熱的,她笑罵,「這尊人偶根本不像我,你不會因為滿腦子都是我,因此看的人偶也每個都像我了吧?」她說完話把玩着漂亮的陶制娃娃,久久沒聽到元喆搭腔,才抬起頭。

「哇!你的臉好紅!連脖子和耳根都紅了欽!」隨後她立即頓悟的高聲說:「喂,你不會被一語命中心情,害羞了吧?哈哈……」

「……」古人說得好,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咦?他沒有否認,那也就是說……

他真的滿腦子都是她噢?才這麼想,她的心跳也失了控,一張臉紅得比元喆透徹!

咳咳……這算不算是作繭自縛?

不逗他了,免得有人會拂袖而去。不過,此時此刻她終於明白,原來元喆不用在話裏頭加一點蜜或糖,就能讓她的心甜滋滋的!

「那個……你什麼時候去日本的?」

「大前天,今天中午左右回台灣,直接進公司開了個會,另一場取消了。」

也就是他可能到現在都還沒休息,那肯定累壞了!「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元喆也不硬撐。「我眼睛有點乾澀,讓我閉目養神一下就行了。」他往沙發上躺。拘謹的他從以前到現在,除了生病那段時間不由自主外,即使是小憩也不曾在她床上躺過。

尚未到美國前,他非常喜歡這張舒適的沙發。

向月寧怕大燈太亮影響他休息,所以熄了燈,僅留一角的一盞藝術燈,正起身要離開時,她的手早先一步被拉住。

她怔了一下。「怎麼了?」

「陪我。」他的聲音低低的,有點疲憊,更顯慵懶。他漂亮細長的眼未張,猶如睡夢囈語的口吻令人忍不住臉紅心跳。

「你累的話睡一下。」他的大手傳來暖意,這使得她一到冬天就發涼的手備覺呵護。

「我不想睡,只是讓眼睛休息一下。」

「那我不打擾你。」她是真心想讓他休息一下,她可不想看他過勞死!可他的手還是不肯放鬆,不得已她也只得由着他,在沙發邊的地氈上坐了下來。

「十天了。」元喆突然開口。

「嗯?」什麼意思?

「我們十天沒見面了。有時忙着忙着,習慣性的就會抬頭尋找你的身影,有時候聽到有細細、嗲嗲的聲音,也會反射性的抬頭。十天不見,實在有點久!所以,在這裏陪我一下,一下下就好,讓我感覺你就在我身邊。

「我……其實很想見你。我這老說不出什麼討你歡心言語的性子很令人生氣,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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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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