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達威情慾糾葛的年度大戲中一直未露面的第二男主角突然回台，一到公司沒有先去拜見父親及其他在鴻達集團總部的長輩們，便捧着一大盒聽說是第一男主角唯一喜歡吃的M&M巧克力直奔七樓達威行銷總經理的辦公室——小老闆今天早上演出的這一幕，硬是將整個劇情推向了另一個高潮。
達威八卦公司的編劇們一接獲這個消息，無不鉚足力道推演劇情，流言迅速在各個部門間發燒，現在所有人最期待的一幕是小老闆從情敵的手中拯救回受威脅的愛人。
這已經是這個會議中的第七次，江茲瑤從豎立着擋着她瓜子臉的檔案夾中露出她圓亮的杏眼偷瞄她在前頭主持會議的主管。
“你到底想說什麼?”放下手上的資料，杜品渲再也無法忍耐，直接挑明來問。
“經理，小老闆今天早上回來了，你知不知道?”既然經理大方地問了，她如果再不直接就顯得小家子氣了。
“那又怎樣?”
她想不知道也很難吧?
“經理，我絕對支持你。”手握拳頭在她面前一比，非常的有義氣。
杜品渲翻了個白眼。
她應該感謝她嗎?
“不行啦!那元彥怎麼辦?”妹妹可不同意，她是元彥死忠派。
話一出，正喝了一口水的元彥差點噴出來!這種劇碼何必扯上他?
“元彥是不錯，可是人家是總經理耶!”
妹妹的話倒讓江茲瑤有些左右為難。兩個都這麼好，很難選耶!
“來來來，我來作莊，大家下注，看看最後總經理是選擇我們經理，還是小老闆；還有經理最後是和總經理在一起，還是和元彥終成眷屬?”賭性堅強的阿耀索性拿起紙筆下起注來。
大家下注的踴躍程度令杜品渲瞠目結舌!她的這些部屬們是平常生活太苦悶寧願冒險在她面前下往來調劑生活，還是她這個主管真的太沒威嚴了?
“阿耀，幫我下5000，我賭有人必須連續一個月每天都要交一份各種行銷廣告成效的市場調查報告，你覺得會是誰呢?”雙手環胸悠閑地靠着椅背，杜品渲非常和藹地對着阿耀笑。
成效非常好，所有人馬上認真地研究起手上的會議資料，下注的簽單也立刻被毀屍滅跡消失在這個世界中。
這個情況所有的人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元彥卻爆笑出聲，杜品渲丟了一記白眼給他，他卻聳肩表示他也很無辜。
“有那麼多時間聊八卦，那表示你們依凡莎企劃工作都準備好了，阿耀，你的海報設計不會再被退了吧?正煌，你很有自信這次的通路鋪陳可以過關嘍?江大美女對依凡莎要求以超低價找亞洲天後米雅代言也有把握喔?還有妹妹，你…
“經理，你別再說了，我不行。”妹妹乾脆直接招供，要她借國家劇院辦產品發表會，這根本是強人所難。
“經理，依凡莎的老妖婆擺明了在整我們，她的要求神仙也辦不到。”
說到那個老妖婆，阿耀就憤恨難消。
她竟然一連退他八次稿?
有沒有搞清楚，他阿耀的稿多少人擠破頭搶着要，她竟然連連退他的稿!
而且理由一個比一個可笑，什麼海報里的空氣不夠清晰，她是從哪裏能看出海報中有空氣污染?
什麼圖中的蝴蝶看起來像有憂鬱症，會破壞依凡莎清朗的形象，見鬼了!
蝴蝶有憂鬱症她也看得出來?
還說什麼背後的那棵樹太外向，不符合依凡莎優雅的氣質，請問內向的樹長怎樣啊?
“辦不到才叫挑戰，有挑戰才會有進步。”她也知道依凡莎的代表根本就是為了他們沒讓元彥與項尋佑參加會議故意刁難他們，但是依凡莎的案子對他們太重要，再無理，她也得忍耐。
“元彥，看來真的只有靠你才能救我們，你就忍耐一下，牙一咬就過去了。”
向經理抗議不成，只好轉向元彥求救了。總不能去要求總經理吧?
元彥的臉上立刻泛出鐵青。
他知道有他在，他們可以輕鬆許多，但是那個女人愈來愈得寸進尺，他怕她的要求不只是會議上吃吃豆腐而已，他怕讓她予取予求到最後反倒不能善了。
“不如我們去請一個牛郎來陪她?”妹妹天真地提議，反正她只要不找元彥就好了。
“那麼簡單我們早就找了，那個老妖婆眼光高得很，否則阿耀和正煌長得也不是很差，她怎麼不找他們兩個?”江茲瑤就嘔這一點，那個老女人品味還真的很好。
“江大美女，你這算是誇獎還是貶損啊?”正煌發出抗議聲。她的這句話他怎麼聽就覺得怎麼怪。
“你們別吵了，這件事我會想辦法。”如果是以前，她真想直接去揍她一頓算了。
“經理，還能有什麼辦法好想?不是犧牲元彥，就是犧牲總經理，你願意犧牲哪一個?”江茲瑤一點都不樂觀，那個女人根本吃定依凡莎是國際上數一數二的化妝品大廠牌，進軍台灣的案子達威行銷不可能放手。
她願意犧牲哪一個?轉頭看看元彥，他正微揚起唇看她，也在等待答案。
“我誰都不會犧牲，辦法是人想出來的，我不信那個老妖婆無法可制，在那之前我們先把後天和她會議的資料準備好。茲瑤，你上來報告代言人的備案計劃。”
有什麼辦法她一點把握也沒有，也許她該去請教一下黎羽奈平時是如何對付那些色慾薰心的色老頭吧!但是想到黎羽奈會調侃她的話，她不由得眉頭又皺了起來。
門口一陣不輕不重不急不徐的敲門聲打斷了他們的會議，眾人的眼光全由台上的圖片轉移了過去，看到的是一個一身流行雅痞打扮優雅輕倚在門邊的俊美男子。
“抱歉!打擾你們，我要找杜經理。”司徒達人沒有等他們反應過來便逕自走進會議室。
天呀!小老闆這麼快就找上情敵，這個劇情發展也太快了?現場的人全都嚇呆，門口還彷彿有人在圍觀呢!
“你就是杜品渲吧?”毫不遲疑地，司徒達人走向江茲瑤對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雖然他父親已說過達威交給他，他也算是達威的正式老闆，但是他對公司經營一點興趣也沒有，現在項尋佑開會去，他閑着也是閑着，不如來看看那小子堅持了那麼多年的女人。
嗯!
長得還可以，可是那小子的眼光應該不止這樣吧?
“不……不，我不是。”
江茲瑤頭手並用地極力否認，她可不敢頂替這麼“重大”的一個身份。
“不是你?”
訝異自己看走了眼，再環顧室內一圈。不是她?項尋佑的眼光不會那麼差吧……但是仔細觀察過後，他將最後的目光鎖在杜品渲身上。
“找我有什麼事嗎?”
他就是小老闆?
那個在傳說中扮演她情敵的角色?好個俊美男子，他該不會真的相信那些流言跑來找她算賬吧?
“你是杜品渲?”
長相只能算順眼耐看，氣質倒是很獨特，那小子的品味挺奇特的。
“達人!”
項尋佑的聲音突然出現在門口。
那傢伙一回來就纏了他一個早上不讓他參加任何會議，也不想想這是誰的公司，剛剛卻很開明地要他別耽誤別人的時間趕快去開會，他就覺得不對勁，他果然在這裏。
“你不是在開會?”沒有料到他的出現，他都還沒有和杜品渲說上一句話呢!
“臨時停止了。你在這裏做什麼?”走到他的面前和他對望，幸好他終止了會議出來找他。
“巡視部門啊!你不是常要我多關心公司嗎?”對他展開他的魅力笑容。真是可惜呀!還來不及行動就讓他阻止了。
“部門在開會的時候並不適合巡視，我們是不是該走了，以免打擾到他們?”也對他展開極具魅力的笑容。還好他及時趕到。
“好啊!我們一起走吧!”右手很自然地攬上項尋佑的腰，並且親密地將他往懷裏帶。
“我可以自己走。”皺着眉挪開他的咸豬手，這傢伙很故意。
“有什麼關係?我們的關係不一樣啊!”咸豬手又搭上，還引來外面偷偷圍觀的人一陣輕嘆。
“杜品渲，你這裏好熱……”黎羽奈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在她看清裏面的狀況后，那個“鬧”字在她口中自動消失。
杜品渲苦笑。她該上台致詞感謝大家對她的愛戴嗎?今天怎麼一干人等全擠到她這裏來，她們企二部今天可真是蓬蓽生輝呀!
因為聽說了依凡莎的事，黎羽奈本來想來找杜品渲抬杠，順便傳授她幾招對付色狼的方法，結果……她最好趕快跑。
“羽奈!你站住別跑!”一見黎羽奈跑開，司徒達人立刻放開項尋佑追了出去。
這一幕令現場的人全都看呆，四角戀情就已經夠複雜，現在又軋了一角進來，這簡直比八點檔還八點檔!
趁大家被黎羽奈及司徒達人吸去所有注意力的時刻，項尋佑將目光調向元彥，卻意外地發現他早就在打量他。
他就是元彥?項尋佑的眼光變得深沉，毫不避諱他投注對去的眼光。自信且勇於接受挑戰，外表爽朗俊逸，內在看得出沉穩內斂——他是個勁敵!
“杜經理，後天和依凡莎的會議我會參加。”觀察完元彥，項尋佑將目光調回杜品渲身上。雖然她一再交代他不要去參加會議，不過他認為他還是要出面去化解一下他們現在面臨的問題。
“小……總經理，你不必……”聽到他要出席依凡莎的會議，一心急差一點又喊錯。
“我已經決定了，你們繼續開會吧!”不讓她有反對的時間，一說完話項尋佑便轉身離開。
開會?她哪還有心情開會?一想到她的小佑要送去給那個老妖婆染指，她哪還能開得下去。
杜品渲顧不得其它也追了出去，留下一大群早巳被曲折離奇的劇情嚇呆的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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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着老妖婆那張泛着桃紅眯着色眼漾着自得意滿笑容的臉，杜品渲嘔到內臟都快出血了。
她的手在幹嘛?直直地盯着伸向項尋佑大腿那隻戴滿亮晶晶戒子佈滿皺紋的色手，她根本無法理會台上會議的進展。反正那個老妖婆今天色心大悅，他們提什麼，她就同意什麼。
代言人全由江大美女作主，看要用低價找新面孔或以天價找天後都可以；阿耀的第九次畫稿，風和日麗、空氣清爽，河裏的魚看起來特別純真，連那棵外向的樹都變得有氣質；正煌一上去還沒開口她就點頭了；現在妹妹正高興地在台上說著她產品發表會的地點及內容。
一個抬腳變換坐姿的動作，項尋佑技巧地躲過伸過來的魔手，並用他無人可擋的魅力笑容轉換掉老妖婆的注意力。
吁!杜品渲鬆一口氣，卻馬上又為伸向他手的另一隻手繃緊神經。
老妖婆今天可樂壞了，不但有俊美的總經理坐陪，元彥也因為總經理的出席而跟着上陣，不過老妖婆今天的注意力在總經理身上，他倒是逃過了一劫。
能夠吸引住老妖婆全部的注意力，完全是因為項尋佑純熟的對應技巧所展現的魅力，他面對女性的交際手腕好得無懈可擊，好到像是與生俱來的能力。但是她知道不是，她的小佑原來不是這樣的。
那一天她隨他身後一路追進總經理辦公室，映入眼帘的竟是梨花帶雨的白依寧伏在項尋佑胸前哭泣的畫面，杜品渲對這個畫面的震驚不下於他和小老闆的親密!
她的小佑幾時變成這種大眾情人?他的感情世界複雜得讓她認不得他。
就因為太震驚，她忘了追過去的原因，所以今天才會讓那個老妖婆眉開眼笑到不行。
順着椅背，之前被躲過的魔手悄悄地向項尋佑的俏臀靠近，杜品渲瞪着狂怒的眼睛霍地站起來，再也無法忍耐地使儘力氣打掉這隻魔爪。
所有的人皆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得手足無措，只有項尋佑立刻反應地道了歉。
不領情的老妖婆捧着她被打得紅腫的手，氣得結結巴巴，連要罵人的話都說不出來，索性掉頭就走，急得江茲瑤及元彥急急地追出去。
“杜經理，跟我到辦公室!”看着他們兩人追出去的身影，項尋佑丟下這句話也轉身離開。
而在台上的妹妹內心不斷在垂淚……經理呀!每個人的案子都過了，你至少等我的也過了再動手，國家劇院我真的借不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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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答應我不再用暴力解決事情，為什麼還是這麼衝動?”杜品渲一進門，項尋佑便對着她嚴厲低吼。
“難道要任她對你上下其手嗎?”不甘示弱地吼回去。她還不是為了救他。
“我有讓她得逞嗎?”雖然對她陪盡笑臉，但是他碰都沒有讓她碰一下。
是沒有，每次魔爪一伸過來，他都能很技巧地閃過。
“但是誰知道她會不會強來?而且總不能任她這樣一直下去!”老妖婆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打發。
“你知道依凡莎的案子對我們公司的重要性吧?”這是他們想介入化妝品界的第一步，依凡莎的名氣可以讓他們順利地跨出。
“如果不知道我就不會忍這麼久了!”這陣子她對老妖婆頤指氣使的忍耐力已是空前絕後。
“那你知道你今天這麼做的後果嗎?”一衝動起來就不訂後果是她最大的問題。
“難道要無限期地忍下去嗎?”她當然知道後果，但是她就是忍不住，而且和依凡莎是長期合作關係，難道要忍一輩子?
“依凡莎法國總公司明天會有人來台，這個台灣區代表的問題他們早就注意到，只是她對市場的敏感度沒有人可以取代，所以才一直沒有處理，上個星期我和他們總裁談過這個問題，他們同意派人過來協調。”這個台灣代表是從法國總部業務部門崛起的，一個中國女性可以在法國公司當上一級主管，可見她的能力有多受重視，也因為這樣許多人動不了她，這次他能這麼容易就得到法國總部的協助，他總覺得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既然這樣，你怎麼不早說?”害她嘔了一個早上。
“早說你就不會衝動嗎?而且我不希望消息走漏，讓她有所準備。”況且情況是否對他們有利他也沒有把握，依凡莎內部派系鬥爭得很厲害，來協調的人會站在哪一邊沒個准，達威說不定會成為他們派系鬥爭下的犧牲者。
“那就該怪你，我已經再三交代你不要參加依凡莎的會議，你幹嘛還跑來讓她糟蹋?”所有的人都避之唯恐不及，就只有他自己送上門。
“因為我怕明天的協調會有什麼變卦，希望案子能快點敲定。”如果案子能在今天定了下來，即使明天真的有派系鬥爭，依凡莎也必須依照合約走。
“所以你就自願來扮演牛郎的角色取悅客戶?”難以相信，原來他今天的出席是為了取悅老妖婆以便讓案子順利通過。
“公關是經營公司一項很重要的功課。”而且他根本不會讓對方碰到他。
“是，你的公關能力的確很高明，尤其是對女性!”他真的變了，竟然拿自己的身體當餌，竟然這樣地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你要學得成熟點，這只是工作上的手腕。”在這個競爭激烈的社會中，適當地使用一些手段是必須的。
“不要再說我幼稚!我討厭你現在的模樣，我討厭長袖善舞的小佑，我討厭虛假敷衍的小佑，你不再是我以前的小佑!”忍不住對他怒吼。她就是看不慣他周旋在那麼多女人間，她就是受不了他對那些女人虛應的笑容。
“我也不想當你以前的小佑，你最好將你心底以前的那個小佑徹徹底底地移除!”該死的!難道在她的心目中，他永遠都只能是那個單純無知受她保護的“小佑弟弟”嗎?
兩個人怒目相望，誰也不肯開口結束這個緊張的氣氛。
門外傳來的一道敲門聲終於結束了這場無言的戰爭，項尋佑應聲讓外面的人進來。
進來的是元彥，他先以眼睛關注杜品渲後走到項尋佑面前站定。
“依凡莎的代表已經回去，我已暫時安撫了她的情緒，不過也替總經理婉拒了她晚餐的邀約，我想應該不需要陪她吃晚餐了吧!”語氣聽起來是恭敬的，態度卻一點也不和馴。
“謝謝!你處理得很好。”他的話中另有含意，難道他知道明天依凡莎總公司的人要來的事?
“杜經理可以走了嗎?”語意中沒有詢問的意思，有的只是要求。
怎麼，來英雄救美?怕他罵她嗎?比較凶的可是她。
“你先回去吧!至於懲罰看依凡莎後續的反應，我會再公佈。”
如果依凡莎因為這樣解約，他也包庇不了她。
還頂着盛怒，杜品渲看都不看他轉頭就走；元彥則對他饒富深意地微微一笑，也跟着離開。
“喔哦!被人英雄救美嘍!”
杜品渲和元彥才離開，司徒達人慵懶的身影使出現在門口。
瞪了他一眼，項尋佑不想理他坐回辦公桌前。
“歐打重要客戶可是很大的過失哦!”不在意他的忽視，司徒達人自動走到他面前的椅子上坐定。
“我不會徇私。”終於抬起頭來看他。他的消息也太靈通了吧!
“是嗎?那就好，這是剛才那位英雄的資料。上次見過他以後覺得有些面熟，所以做了一些調查，結果挺有趣的，你看看。”
將手上的資料袋丟到項尋佑面前，司徒達人悠閑地靠向椅背並翹起了二郎腿。
懷疑地看了他一眼，項尋佑拿起資料袋查看內容，隨着資料的閱讀，表情由訝異轉而露出一抹笑，這的確很有趣。
“為了報答我，讓我去你家住吧?”轉頭對他露出潔白的牙齒，展現出他迷死人的笑容。
“你淡水的別墅呢?”原來是利益交換，才在想他怎麼會那麼好心。
“我們是情侶怎麼可以分離兩地?而且晚上沒有你陪，我會睡不着。”
一臉深情凝視着他，司徒達人的笑更燦爛了。
看來他在台灣僅剩的一處隱密的私人別墅也告淪陷，慘遭他家人派的蟑螂部隊盯上，鴻達集團在台灣的勢力實在太大，難怪他死都不肯回台灣，這次怎麼可能真為了他而追回台灣?
這傢伙到底有什麼事讓他甘冒被他家人盯住的危險也要回台灣?
他真的非常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