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童軒像泄了氣的皮球,認命地回到被窩裏,“你出去。”

“別這樣。”從沒見過她無助的表情,堂本浩瞧得心都擰了,順了順她的頭髮,“你真的需要好好休息,這幾天就讓我來照顧你。”

她不言不語,只是睜着大眼揪着他。

“看你臉色慘白暈厥過去,我真被你嚇到,不希望還有這種情形發生。”他傾訴心慌的感覺。

他的表情極為認真,所說的句句溫暖貼心,那麼一瞬間童軒真的受了感動…。不!花花公子釣女人的手段怎麼能信,絕不能被他迷惑。

“你整天都沒吃東西,我現在立刻要人送餐點來。”堂本浩轉過身打算撥內線吩咐。

就在他轉身那一剎那,童軒猛然起身已手刀劈向他後頸,英挺的身影就這麼倒下。

“登徒子,你沒資格怨我。”她蹲下身動手褪去他的衣服。嘿!襯衫長褲、內衣,這不都有了嗎。

不到幾秒鐘,堂本浩全身上下只剩一件內褲,看着精壯的肌肉,她感到熱血沸騰,情不自禁偷偷碰觸古銅色肌膚,他像是帶電般,只是輕輕一觸,心就不停狂跳。

泛着血色的牙痕惹她注目,視線落在喉間又見一個牙痕,再往上瞧,他下巴的瘀青還沒好,呃!她有那麼狠嗎?

回想起來每次打鬥他總是防衛,不曾出擊,就算被她揍了也不曾皺眉頭,這是為什麼?算了,不必內疚,不必胡思亂想,這傢伙敢再三招惹,吃她豆腐,就該有被揍的準備。

童軒怒瞪他一眼,隨即開始換裝,快速褪去和服,當穿上他的衣服,她感覺渾身熾熱,不禁怯怯回頭,見他依然昏迷不醒才鬆了一口氣。

他的身高至少有一八五公分,衣袖及長褲多了一截,她勒緊褲帶,彎腰折好褲管,立刻取走放在桌上的車鑰匙。

臭男人,想留我沒那麼容易!

她走了幾步又停下來,回頭看着橫躺在地上的男人,愧疚的感覺又起,躊躇一會兒,她取來被子替他蓋上。

那深紅的牙痕好刺目,可惡!

她環視四周找不到醫藥箱,索性低頭輕舔血痕,忽然整個人被他抱住,“原來你是裝暈,快放開我!”

“嘿嘿,我逮到一個偷吻我的現行犯。”被她偷襲那麼多次,他哪可能沒有防備,不過那一擊真的很痛。

“少臭美,我是想再痛咬你一次。”打死她她都不會承認心疼他。

“諾,給你咬。”他可大方了,修長手指主動送進她嘴裏,他的眼神及動作添了幾分煽情意味。

她恍似被催眠,既沒痛咬他的手也沒制止他的挑逗,就這樣傻傻含着手指,直到全身發燙才猛然驚醒,急急推開他,“無聊。”

“哈哈。”難得能見到她因羞澀而慌張,堂本浩朗笑着。

望着她急速離去的背影,他拿起電話吩咐,“竹野,開車送童小姐回去,記得開慢一點。”

她可真慌張,車鑰匙忘了拿就跑。

堂本浩早預料到留不住她,不斷刁難是好奇她會怎麼脫困,沒想到竟然這麼勁爆,毫不避諱脫光他的衣服,這奇特的女子總是帶給他驚奇,難怪他對她的愛與日俱增。

憶及她換上自己的衣服,那春色蕩漾的畫面真叫他難受。

唉!苦命啊,得去沖冷水消火。

********

當童軒回到家裏已經八點多,屋內一片漆黑,很顯然童心芸不在,不用面對拷問,她大大鬆了一口氣。

被堂本浩這麼一攪和,她的心情亂成一團,整個人無力的攤在床上,蜷縮在被窩裏,想就此沉睡逃避。

然而獨特男人味纏繞,她扯了扯寬大的衣衫,氣憤的想脫下卻又捨不得,這感覺好象被他擁在懷裏呵護,她忍不住拉攏衣領細聞。

從初見面那一刻起,她就明白這男人非常危險,一再警告自己不能沉迷,偏偏還是落入他設下的陷阱里。

唉,若真愛上他,無非是替自己選擇了死亡之路,玩具的下場通常是支離破碎,不是嗎?

不!她可不想成為垃圾堆里殘破不堪的玩具。

“可惡的男人!”童軒離開床鋪,取出紙條,龍飛鳳舞寫下字句,再從柜子裏拿出箭,把字條綁上,朝着前方箭靶瞄準疾射。

咻!密密麻麻插滿箭的箭靶又多添一支。

“嘻!心情爽快多了。”都快看不清楚照片里的面貌,應該換大一點的箭靶了。

“嗚,你真捨得把我英俊的臉射得稀巴爛。”堂本浩哭喪着臉,其實他可開心了,她的房間裏竟然有他的照片。

童軒被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嚇了一大跳,“你怎麼進來的?”

“開了門就走進來啰。”他晃了晃手上的鑰匙。

“你怎麼會有鑰匙?”鑰匙給了笨妹子,她這個主人還是爬陽台才能進來,而他竟然可以光明正大入內?

“心芸給我的。”他很得意。

“我非要好好修理她不可。”她將鑰匙搶回。

“堂本浩,我咒你被女人甩、吃飯噎住,喝水嗆到……難怪,我之前的日子會過得那麼凄慘。”他拿下幾支箭,念着綁在箭上的字條內容,哀怨的揪着她瞧。

“不許動我的東西。”童軒橫擋在箭靶前。

“最好得花柳病嗚嗚,居然這樣詛咒我,你真不怕沒性福嗎?”他看到最新的字條,鬱悶的捶胸。

“你過得好不好乾我屁事。”她搶回字條撕毀。

堂本浩緊緊摟着她,迅速將她逼至角落,以下巴指了指,“這箭靶似乎年代久遠,看來分離的日子你很想我。”

“什麼年代久遠,也只不過才半年…。.呃?我是怨恨你才寫這些的。”她別過頭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也很想你,像是少了魂魄,日子過得恍惚。”不敢面對感情的那段日子真的苦。

“哼!你只會甜言蜜語。”關於他的事她全聽說了,心裏不免起了漣漪,不過要她承認動了心,他慢慢等吧。

童軒奮力推開他走到門邊,“這是私人住宅請你離開。”

堂本浩死皮賴臉佇立在原地,隨手再抽起一支箭,“七月二十日,六本木大道連環車禍…。”

“立刻滾離我的地盤。”生怕他發現,她連忙想將箭靶全給毀壞。

原來字條裏頭寫的並非全是詛咒,還記錄著有關他的事,堂本浩狂喜將她牢牢抱着,“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

“你少往自己的臉上貼金。”她的防衛一層層被剝落,不禁感到倉皇。

他的神色黯了下來,剛毅臉龐浮現失落表情,“我也很想了解你這半年來的生活情況。”

他沙啞的嗓音參雜着苦澀,童軒愣住,“什麼?”

“真不公平,你走得那麼瀟洒,我卻是惆悵不已。”

“老兄,我怎麼聽說你是被衰神附身?”她不以為然的反駁。

“你應該很能體會,要承認愛上陌生人是件難事,更何況我還以為自己是個Gay。”天知道,他掙扎了多久,還下意識不斷自我欺騙。

“哈哈…。.”她幸災樂禍笑得開心。

“你可真壞。”他緊緊圈住她的腰,想以吻懲罰。

炙熱氣息逼來,她急急捂住他的嘴,“笑話說完,你該離開了。”

她的情緒變換得真快,堂本浩皺起眉,“你不相信我?”

童軒退離他三步遠,雙手環胸冷冷道:“咱們就把話挑明,我沒空陪你玩遊戲,你另尋樂子吧。”

“我對你是認真的。”

“我能了解‘征服’是件刺激又有趣的事。”有太多女人是他生命里的過客,她不敢對他的認真抱任何希望。

“不是這樣,我是真的愛你的與眾不同。”她的冷漠讓他惶恐。

她極力忽略他眼底的憂鬱,淡然的笑問:“這句話你對多少人說過?”

“除了你之外,我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放真感情。”

“是嗎?你換女人如換衣服,如果我真的愛上你,也很快就被你換掉了。”依她觀察這男人只愛自己。

“她們只是普通朋友而已,而你是我想停泊的港灣。”堂本浩深信沒有任何人能比她還適合自己。

“你很懂得哄人。”他的眼睛會勾人,那麼一瞬間童軒真的想沉淪。

堂本浩沉默了,明白再多言語也無法獲得她的諒解,誰叫他情聖美名遠播,這下可慘,自食惡果!

他的沉默讓她誤以為是默認,一顆心不禁出現裂痕,她佯裝不在乎笑道:“偉大的總裁,要不要我替您招喚司機來接您?”

“我會走,等我們一起用完餐點就走。”堂本浩穿過她身側,將門外的餐車推進來。

搞什麼啊,滿漢大餐?眨眼間,她的房間變成了餐廳,茶几上滿是佳肴美食。

“別把這裏當成你家好嗎?”

“這些都是養生膳食,對你的身體很有幫助,我還不知道你愛吃什麼,所以都請廚子各準備了一份,你嘗嘗看好嗎?”

他擺好碗筷,不停說明每一道菜肴的效用,童軒始終冷眼旁觀。

“你聽,咕嚕咕嚕聲,你的肚子在抗議嘍。”他像逗孩子開心,咕嚕叫着。

“我不餓。”她絕不接受惡魔的誘惑。

“嘿嘿,你的胃比你誠實多了。”這回她的肚子真發出了聲響,他咧嘴笑着。

該死的,肚皮不爭氣,童軒紅了臉,轉身想離去。

“沒必要因為我而跟肚皮過不去,況且我答應過等你用完餐點就走。”憂鬱表情取代堂本號的笑臉。

“到時候你可別賴着不走。”她終於接過碗筷,坐了下來。

“好,等你用完餐點我就走。”怕她吃得少,他不時為她夾菜。

“別多事。”她冷眼瞪着,杜絕他一再施展溫柔。

“是,遵命。”他默默吃着飯,細心觀察她喜歡吃的食物,牢牢的記在心裏。

童軒不挑食,食量頗大,用餐速度很快,堂本浩皺起眉頭,“要細嚼慢咽,否則對胃不好。”

“我這副德性都二十六年了,也不曾胃不舒服,看不過去就別跟我吃飯。”

“唉,你什麼都好,就是不會照顧自己。”

童軒吞下最後一口飯,擦了擦嘴巴,指着門口暗示。

“怎麼?要我關房門嗎?”他露出受寵若驚的表情。

“我已經用完餐點,你可以離開了。”她一字一字慢慢提醒他。

“有嗎?每一道菜都有剩。”

“好樣的,跟我玩文字遊戲。”她瞠目瞪着他。

堂本浩挑了挑眉頭,“嘿嘿,這遊戲不錯玩喔。”

“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對你客氣了。”她氣呼呼的捲起衣袖。

“小心小心,萬一又漏出來可就不好玩,你要不要先去換衛生棉再來揍我?”表情難得嚴肅,他從口袋裏掏出一片衛生棉。

“你、你……”她的臉蛋瞬間漲紅,氣得說不出話來。

“不需要嗎?那我先收好,待會兒要用記得找我拿。”他若無其事又把衛生棉收起來,着手收拾碗筷。

童軒兇悍的揪起他的衣領,“你真的很欠扁!”

“等一等,別忘了這裏是你的房間,寶貝可不少埃”他很好心的提醒。

聞言,她感到呼吸一窒,這可不是普通的房間,書房、工作室全都合併,房裏每一樣東西她都心疼得緊。

堂本浩展露最迷人的微笑,“心芸這陣子不會回來,她要我住在這裏好好照顧你。”

“怎麼可能?”

“嘿,我招待她與邢裕祤一同飛往意大利,觀賞國際美食比賽,恐怕要一個月才會回來。”他很懂得如何諂媚、拉攏她身邊的人。

“奸詐,我不需要你照顧。”就算心芸被他遣走,她也不可能讓他留下。

他十分心疼得揪着她瞧,“萬一你又痛暈了那怎麼辦?”

“不干你的事!”

“你是我的女人。”

“媽的!”童軒再也忍不住,拳頭救這麼飛出去。

他早有心理準備,將她抱個滿懷,臂膀圈住她的腰,“求求你給我一個愛你的機會。”

“該死的花花大少爺。”她想屈膝攻擊,然而先一步被他給制伏。

“不放不放,我用命跟你賭了。”好不容易才尋覓到契合的另一半,他怎麼可能放手。

童軒的力道不小又一身武藝,堂本浩想要困住她並不容易,兩人糾纏不歇雙雙倒在地上,他趁勢將她壓在身下。

“你給我起來。”他好重,她幾乎承受不祝他低頭封住柔軟的唇瓣,靈活的舌一次又一次撩撥,想要她沉溺於他所譜出的柔情。

跟着他扯落她衣衫的鈕扣,看見自己的內衣包裹着渾圓胸脯,幾乎發狂了,這是他所見過最撩人的美景,忍不住饑渴的隔着衣服吸吮蓓蕾,愛撫曼妙曲線。

在他的挑逗之下童軒的意志力漸漸薄弱,身子癱軟化成一攤柔水。

他迫不及待褪去衣衫,以結實胸膛貼上她的柔軟,不停磨蹭兩朵粉色蓓蕾。

熱情的誘惑如洪水淹沒一切,她不自覺由被動轉為主動,緊緊貼着陽剛線條,雙手環抱他的腰際,探出丁香小舌吻着健壯肌肉…。

兩人之間當衣衫褪盡,不禁愣在原地,地板上一片紅。

童軒緊抓衣物遮掩,費儘力氣才站起身,想衝進浴室里躲藏。

“彆氣、別羞,我該向你道歉。”他從身後摟抱住她,低下頭靠在她的頸邊細語。

一陣酥麻感蔓延至四肢百骸,她的身體再次因他發燙,整個人癱軟在他懷裏。

他將她抱起走向浴室……。

※※※※※※※※※

“你又想做什麼?放手。”腳踝的痛讓童軒想收回腳。

他是迷惑人心的撒旦,讓她成了布娃娃任他擺佈,傻呼呼讓他洗澡穿衣,現在又乖乖躺在床上被他凌虐。

“忍着點,醫生說按摩太蹊穴可以加強子宮的血液循環,幫助子宮收縮。”堂本浩繼續按壓她腳踝后側。

“什麼?”她抽回腳,沒想到這男人竟然幫她做穴道指壓。

他又抓回她的腳,喃喃說明,“壓腳踝下方的照海穴,則有強化卵巢的功能。”

“會痛。”這比皮肉傷還來得疼,她奮力想抽回腳。

“醫生說愈痛表示你的身體狀況愈不好。”看她難受的模樣,他幾乎捨不得使力按壓。

“你是趁機報仇吧。”被單都被她抓擰了。

“冤枉啊,我心疼你都來不及。”愛人真難為,這麼好心竟然被踹一腳。

“你放手…。.”

她還真不合作,堂本浩揚起邪惡的笑容,提供最好的方法,“只要讓你懷孕,你就不必受苦了。”

“你又討打?”她倒抽一口氣。

“你合作,我就安分。”他倒了一點精油潤滑,繼續按壓的動作。

童軒噤聲,咬緊牙關忍受這痛苦的極刑,混帳東西,是誰研發出這種方法的,真是痛死人。

接下來他的手探入她的睡衣裏頭,她的身體頓時僵直,正想逃離這酷刑,溫柔聲音響起,“按摩下腹部應該很舒服,你閉上眼睛,放鬆心情,好好休息。”

催眠,這男人一定會催眠術,她竟像只小綿羊乖乖閉上眼睛,濃濃睡意隨之襲來…。.這幾日過得好不真實,童軒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成為男人捧在手心呵護的珍寶,人啊,一旦嘗了甜味,還能回到最初的平淡嗎?

她望着設計圖發愣着,心裏愁着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

“休假時間不許工作。”堂本浩將桌上的設計圖收起。

“明天要上班,我得做準備。”她又將設計圖攤開。

“工作、休閑要畫分清楚。”與她住在一個屋檐下幾天,他很清楚她是個工作狂。

“你這個總裁這麼偷懶,集團沒垮真是奇迹。”依她看,堂本浩的生活里只有娛樂休閑。

“嘿嘿,員工們個個像你這麼賣命,我當然不用愁。”談到公事,他依舊弔兒郎當的態度。

童軒的心沉了,先別提他對感情的認真程度,單憑兩人的觀念天差地別,他們會有未來嗎?

“你我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什麼?”她不懂他為何突然冒出這樣的話。

“我替你放了熱水,裏頭家了香蜂草精油,可以提振荷爾蒙作用,藉此調整你的經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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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串猛男公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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