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兩人的關係變得親密,他們的生活模式並沒有改變。
童軒依舊是氣宇非凡的童經理,堂本浩依舊弔兒郎當逗着她玩,當然他偶爾也會變成嚴峻可怕的總裁。
短短几天內,公司內部人事異動得厲害,有主管被降職,也有人被踢出公司大門,當然也有人獲得升遷的機會。
這一次整頓徹底翻覆堂本浩的形象,童軒明白了為什麼有人說他扮豬吃老虎,也懂得他為什麼要抹黑自己的形象。
原來他與堂本真一合作無間,一個扮黑臉、一個扮白臉,這次堂本真一帶着小妻子到英國開發市場,他正式接管集團才會展露可怕面貌。
下班時間,童軒步入停車場,前方有人迎面而來,那是公司的幾名女職員,走在前方的女子名為張依如。
“童經理。”
童軒基於禮貌點頭打招呼,唉!每回見到她就感到頭痛,實在難以忍受這份熱情埃“後天就是情人節,有個盛大的舞會您也參加好不好?”張依如眨動着雙眼,不停送秋波。
“對不起,我有約會。”若是往常童軒一個不字就閃人,不過這回她決定說清楚。
“約會?!”張依如驚呼,臉色刷白。
“一定是為了公事喔,經理您真辛苦。”另一個女職員猜測。
“您還要洽談公事啊?好可惜,要不然我們把舞會日期延後,那您就可以參加了。”張依如的信心又恢復。
“不是洽談公事,而是與情人共度情人夜。”童軒想起她的男人,眼神變得柔和。
“啊!”張依如花容失色,不死心的急急追問,“你們情人節要在哪裏度過?讓我看看是哪位女子能夠獲得您的垂愛。”
女子?童軒差點忘了,她們還當自己是男人,“對不起,這是我個人私事。”
“嗚嗚…。.人家喜歡您好久了,您至少給我一個理由死心嘛。”張依如眼淚說掉就掉。
“死心的理由?”這可難倒她了,童軒開始後悔剛剛為什麼沒有早點閃人。
“是啊,如果她長得美麗、身材好、溫柔體貼…。樣樣比我強,那我就甘心輸。”張依如哽咽說著。
“呃?”
見她說不出來,張依如質疑問道:“您是不是為了拒絕我,才說自己有女朋友?”
這下童軒更頭疼了,“感情的事是勉強不來的,奉勸你另尋對象。”
“哇嗚,您果然是編理由拒絕我。”
“依如,別哭了,至少你今天跟經理說了不少話,這段感情算是有進展了。”一個女職員在她耳邊低聲說。
“是啊,經理肯定是在考驗你。”另一個也附和一句。
“你瞧,他剛剛的眼神不是溫柔多了嗎?”
“嗯。”張依如含着淚笑問,“經理,我對您的感情是堅定不變的,我絕對不會讓您失望。”
這群女人的對話真讓童軒哭笑不得,“抱歉,我得走了。”
“經理,那我們情人節的約定呢?”張依如急急追向前,挽住她的手臂。
“你別這樣…。.”童軒轉身想拒絕,卻震驚的愣祝她瞧自己模樣,彷佛深陷迷戀的深淵裏,那如痴如醉的眼神,她只感覺全身寒毛肅然起敬。
張依如見她這麼樣,以為是被自己發送的強力電波吸引住,她,大膽的踮起腳尖獻上一吻。
童軒猛然回神,立即別過頭,可唇瓣仍被侵犯了,她居然還探出舌頭。
霎時,冷汗潸潸,童軒拔腿就往自己的休旅車跑,女人愛女人的感覺真可怕。
張依如的嬌喚聲在後頭響起,童軒坐上車急速駕車逃逸,始終佇立在遠處的堂本浩見到這樣的情形,差點忍不住狂笑出聲。
童軒回到家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刷牙,迫不及待想洗去熱情女子所殘留的感覺,媽呀,真讓人無法招架。
反覆洗了幾次,不但沒有除去噁心的感覺,甚至覺得渾身不對勁,望着鏡子,瞪着俊美的臉,他感到無比懊惱。
“你還要洗多久?”堂本浩倚在浴室門口久久。
她丟下漱口杯,撲進他的懷裏,吻上他的唇,汲取獨特男人味,想藉此化解心裏的不適,與他纏綿久久才停歇。
“你今天對我真熱情。”他看着埋首在頸肩喘息的人兒,忍不住調侃,“也許偶爾該找個女人騷擾你。”
“嚇!你全都看見了?”
“嘿嘿,有個‘帥哥’落荒而逃喔。”
童軒咬了咬他的頸部,奮力推開他,“你居然幸災樂禍。”
“親愛的,你該考慮公開我們的關係。”他從身後摟抱住她,下巴抵着她的肩頭。
“上司與情人是同一個人,這不怎麼好玩。”
堂本浩沮喪的垮下肩,“難不成你想要我當一輩子的地下情人?”
“我只是不喜歡麻煩。”她可以預期當他們的關係曝光,會引來多少人注目。
“什麼都不表示會更麻煩。”
“是嗎?例如?”她低頭把玩弄着摟抱腰際的手指。
“我的情敵男女都有,每次約會都要偷偷摸摸,這種感覺很嘔。”
“嗯哼!剛才你不是還說要叫女人來騷擾我?”她可沒忘記他看好戲的惡行。
“我剛剛只是說笑,你何必記得這麼清楚。”她的桃花已經夠多,他可不想再自找麻煩。
“你今天怎麼這麼早來?”關於他們的相處模式,她還不想改變,童軒轉移話題。
“我全身細胞都在想你。”他輕舔她的耳垂給予煽情暗示。
“又精蟲上腦了?”
堂本浩一臉苦哈哈,抗議着,“該怪你對我下情蠱,一天沒有抱你就全身泛疼。”
“貧嘴。”她溜出他的懷抱,走到廚房。
“耶?有好吃的?”他跟上前,見她從燉鍋里端出雞湯,黑眸閃閃發亮。
“敢不敢喝試驗品?”她不曾下廚烹飪,這雞湯的作法是從邢裕-的食譜里找出來的。
“真不敢相信你會為了我下廚,就算你煮的是毒藥我要喝完。”受寵若驚,堂本浩愛死了她為自己的付出。
“是嗎?”她淺嘗一口,這雞湯的味道不如預期中的好,怪了,從早晨熬至現在,精華應該都融入湯頭裏才是埃“你的表情很怪。”他的心底竄起不祥預感。
“嘿嘿,就算我煮的是毒藥你也要喝完。”她馬上用他說過的話壓制。
“呃?可不可以從下回開始?”
童軒送了他一記白眼,心情有些沮喪,“可以。”
“跟你說笑的,我是真的想喝,我怎麼可能會糟蹋你的心意。”他吹涼雞湯,面不改色一口氣飲荊啊!這味道還真怪。
“如何?要不要給你膠袋?”
“味道很甜美。”他舔着嘴角很享受的模樣。
“你不誠實。”見他又想喝一碗雞湯證明,童軒收起湯鍋。
“先別收,我說的是事實。”堂本浩盛了碗雞湯再度吹涼,淺嘗一口后,吻上她的唇瓣,“喝法不同就覺得甜美。”
他傳來的熱度讓童軒的臉頰泛起紅暈,“別玩了。”
“如果把雞湯倒在你身上,舔起來一定很過癮。”
挑逗的話讓她心砰砰跳,她很清楚他真的會這麼做,急急阻斷色念,“不正經,我以後絕對不會下廚了。”
“你別存心讓我鬱悶。”堂本浩的語氣極哀怨。
“我要去策劃新的企劃案。”
“怎麼可以浪費這愛心雞湯。”他將她扯回懷裏,真的想把挑逗的念頭化成行動。
突然手機鈴聲殺風景的想起,堂本浩接起,原本摟抱她的手鬆開了,他快步走到一旁低語,結束通話后,他喝盡所有的雞湯,表明有急事就離開了。
再怎麼親密的情人都該給予對方私人空間,對於他的神秘,童軒並不以為意,可是這種情況一次又一次發生,她的心底不免起了疙瘩。
接下來的日子他的行為更怪,在公司鮮少見到他的蹤影,總是有重要會議才現身。
而且他總是三更半夜才摸進她的房裏,雖然他每天都會來看她,抱着她入睡,可是他似乎很累,話也變得少了。
還有,他總是帶着沐浴乳的香味前來…。.此刻,童軒躺在他的臂彎里,聽聞沉睡呼吸聲,她的心並不安穩,她討厭懷疑,更討厭做個愛猜忌的情人,可是心中泛起的不快隨着時間愈來愈強烈。
她悄悄起身,凝望着沉睡的堂本浩,手指輕撫深刻臉龐,愛撫健壯體魄每一處,他的膚色變黑了,身上有幾處細碎小傷痕。
他說恐嚇威脅的事件已落幕,那他到底在忙些什麼?
她想問個明白,但每每看到他閃爍的眼神,只好又將疑問吞回肚子裏,因為她不想聽到敷衍與謊言。
不!別多想了,愛他就得信任他,無論這段情能維持多久,都要堅持愛他的信念,她窩進他的懷裏,牢牢擁抱着他入睡。
**********
藍天清澈,白雲飄飄。
假日,童軒在庭園裏修剪花草,細心照顧每一株瑪格麗特,當初會栽植這可愛的花朵,全是因為笨妹妹喜歡,不過以後花朵的主人就要變成自己了。
想起妹妹的愛情終於有了結果,童軒打從心底為她開心,不過這妹妹也太現實了,有了情人就徹底忘了她這個唯一的親人。
嘖!明明就住在隔壁,竟然也不回來探望一下,真枉費她這麼疼她。
“啾啾啾…。.”
悅耳鳥叫門鈴聲響起,童軒納悶這個時候怎麼會有人來訪,她拍了拍塵土,前去應門,映入眼中的是一位長發美男子。
“您好,請問有何貴事?”童軒想起這個美男子是堂本浩的損友之一,兩人曾經在GayBar里大打出手。
上原真澄直啾着她瞧,一雙媚眼漾着複雜的情緒,“我是堂本浩的‘好’朋友,我們可以談談嘛?”
“請說。”童軒依舊淡然。
“你與浩很親密?”見她不語,上原真澄又道:“我曾經跟你一樣幸福。”
“曾經?”她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見她依然鎮定,上原真澄哀怨的道:“他換情人的速度非常快。”
“我有聽說。”
“那是事實,沒有一個人可以在他身邊超過一個月。”上原真澄很惡毒的說。
“然後?”童軒耐着性子等他說明來意。
“我是男的。”
“我知道。”
“你不怕他是個雙性戀,有可能帶有愛滋?”她真的太冷靜了,上原真澄不惜繼續毀壞自己的形象製造紛爭。
“就算怕也來不及了。”童軒的眉頭不曾擰起。
“你就不能哭泣一下,滿足我惡作劇的心態嗎?”一點整人的快感也沒有,上原真澄停止挑釁。
童軒望着他,突然道:“你長得很美,真的很像女人。”
“你說什麼?!”被踩到忌諱,上原真澄陰沉着臉,他的美麗只有自己可以說。
“丟臉,早叫你別耍小把戲,被糗一頓了喔。”佐野夏樹從後頭現身,戳了戳他的肩膀,要他冷靜。
上原真澄冷哼一聲,閃到一邊去。
“請你別怪他孩子氣。”齊藤彥也來到他們身旁。
“可以直接說明是什麼事讓你們特地飛來台灣嗎?”童軒開門見山直接問。
“為了堂本浩的婚事。”齊藤彥故意說得不清不楚,吊她胃口。
“他的婚事應該直接找他談。”童軒的心湖起了波瀾。
“他最近的行為很神秘,我想你應該感覺到不對勁了。”比起上原真澄,齊藤彥精明多了。
“我信任他,而且不管將來如何,都應該由他親口對我說。”童軒杜絕他們搬弄是非。
“我們只負責帶話,信不信由你。”齊藤彥無所謂的聳聳肩,暗自在心裏佩服她對堂本浩的信任。
“是他要你們來的?”童軒狐疑的問。
佐野夏樹掏出精巧的錄像帶在她面前晃呀晃,轉移話題,“這卷錄像帶有拍攝到他最新一任的愛人,奉勸你先別急着毀了它。”
“是啊,那女人很特別,堂本浩為了她正瘋狂奮鬥,你不瞧瞧她的真面目太可惜了。”齊藤彥的笑容高深莫測。
其實他們會來台灣全是被逼迫的,堂本內豐要他們將功贖罪,如果沒有儘快促成婚事,那他們三個就皮癢了,可能會面臨當同志公關的悲慘命運。
真羨慕啊!有個如天皇般的爺爺實在幸福。
童軒搖了搖頭,“這卷帶子你們拿回去吧。”
“為什麼?”最沉不住氣的上原真澄湊過來瞪着她。
“如果他真的變心,決定另娶他人,那我知道那個女人的真面目又如何?”童軒反問他們。
“難道你不會不甘心?”她的冷靜突顯她的特別,三個人漸漸明白為什麼堂本浩這麼死心塌地。
“強求的感情不會甜。”
聞言,他們三個人皆流露出讚賞。
“我並沒有你們想像中那麼不在乎,如果他真要與別的女子結婚,我起碼會狠狠揍他一頓,讓他趕不及婚禮。”童軒的語氣冰冷。
“幹得好。”上原真澄舉雙手贊成。
“不過…。.”童軒凝望着他們。
犀利視線橫掃而來,三人皆感到不對勁,“不過什麼?”
“不過我現在比較好奇你們的動機。”她捲起衣袖。
她的能耐他們見識過,佐野夏樹急急道:“有話好說,我們只是受人之託。”
“是啊是啊,你可別遷怒。”
“只要你們老實招來,一切好說。”唯有堂本浩會讓她失了理智,眼前這三個人還不至於把她耍得團團轉。
“等等,我們可沒說謊。”
“是啊,哪裏知道你沒興趣看錄像帶,所以才會有誤會產生嘛。”充其量只是想誤導,試煉他們的感情堅不堅固而已。
“你們還廢話?”這些男人真不幹脆,她的耐性快用完了。
“不敢,這就請你跟我們一起去揭曉堂本浩的秘密。”
呼!愛這強悍的女人,命一定要很硬埃
“還想耍花樣?”童軒的語氣極度陰沉。
“事關重大,如果你不跟我們一起去探個究竟,只怕某人真的要累垮啦。”佐野夏樹搬出堂本浩阻擋她的怒氣。
那個累叫童軒在意,她終於答應跟他們一同上路。
一路上,她不言不語,只是靜靜觀察他們,從他們開車熟悉路線的情況判斷,他們似乎已在台灣待了一段日子。
車子駛入北投,這是一條無名小徑,濃密相思林給予夢幻氣息,寂靜更添神秘美感,穿梭在這片盎然綠意里,童軒忍不住開車窗享受新鮮空氣。
經過小橋流水,隱約傳來與這片悠然美景不搭的噪音,她不禁皺起眉頭,是誰破壞了這份幽靜?
車子離噪音愈來愈近,然後她聽出那是挖土機、堆高機…。種種機械的聲響。
佐野夏樹把車子停放在離工地三十公尺處,然後他們徒步進入,童軒看見了堂本浩的保時捷,她的好奇心愈來愈重。
“先別急。”齊藤彥小聲要求她耐着性子靜觀。
她點着頭,跟着他們悄悄接近工地,眼前鋼筋鷹架已搭起,看得出這是兩層樓的歐風別墅,目測約有四百多坪,若包含前院與後院,這將會是一幢豪宅。
她很快的就從人群中尋得堂本浩的身影,他一身工人服,頭戴安全帽,正從吊車駕駛座跳下。
“成了成了,今天就到此為止,你們可以回去了。”堂本浩扯着頸上的毛巾拭汗。
“總裁,還是讓我們留下來幫忙。”幾名工程師與工頭急急忙忙奔到他身邊。
“同樣的話別讓我一說再說。”堂本浩灌着礦泉水,準備繼續上工。
他們仍硬着頭皮哀求,“老總裁的命令難為埃”
“老人家遠在日本,你們怕什麼。”堂本浩見他們又想勸阻,嚴厲道:“你們再不滾,以後就別來上工。”
“是的。”萬一飯碗丟了,那麼什麼都別談,眾人急急收拾離開。
當人群散去,四周寂靜下來。
堂本浩獨自一人攪拌着水泥,開始砌磚塊,一塊接着一塊,每個動作毫不怠忽,細心嚴謹,所以砌牆速度不快,當他砌好一面牆天色已經昏暗。
他點亮燈光,屈膝繼續工作,根本沒有離開的打算,他的心情十分愉悅,努力工作的同時,還輕快的吹着口哨,那是一首情歌,似乎想把甜甜蜜意隨着水泥一同融入牆面。
童軒很想奔到他身邊,可是他們三人一再制止,佐野夏樹拍着她的肩安撫,然後他們三人走向堂本浩。
“天都暗了,你還不回去埃”
“你們三個怎麼又來了。”堂本浩臉色難看到極點。
“沒辦法啊,你們不早一點結婚,我們三個就多倒霉一天。”上原真澄可無奈了。
“你們大可以安心回日本,OK?”堂本浩開了鐵票保他們平安無事。
“以你這種龜速的求婚方法,他老人家哪有耐性等。”沒成功,他們沒膽回去。
“安心,他只是想抱孫子,只要軒懷孕一切太平。”堂本浩太了解爺爺在着急什麼。
“哇!你這分明是找死,他老人家那麼古板,絕不可能讓你們先上車後補票的。”聞言,三人不約而同倒抽一口氣。
堂本浩依然笑得輕鬆,“爺爺可頑皮了,他早已經不是從前那個老頑固。”
“少誆我們了,麻煩你以最快的速度讓嫂子答應婚事。”
“我這不就在努力了嗎?你們來煩我,只會浪費我的時間。”堂本浩見到他們雞婆想要幫忙,大喝一聲,“全都不許動。”
“喂,你一個人要砌好全部的牆,那要耗費多少時間?”齊藤彥真受不了他的固執。
“就是啊,如果你當初讓大批工人趕工,現在肯定新居落成,美人在抱啦。”佐野夏樹附和。
“難道我的聲明還不夠清楚嗎?我要親手建造我與軒的愛的小屋,你們誰也不能插手。”面對這些愛管閑事的人,堂本浩已經沒有耐心。
“哇拷!你要知道這愛的小屋不是普通的小,憑你一個人的力量,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完工。”上原真澄氣得跳腳。
“要不然你也行行好,就全部灌水泥,何必跟自己過不去打造磚塊屋。”齊藤彥故意提供快速的方法。
“磚塊一塊接着一塊,這樣才能表示我們的感情牢固。”堂本浩不禁鄙視他們不懂得浪漫。
“你為她添購別墅,她就會很感動了,何必親自動手,勞心又勞力?”真服了他的浪漫細胞。
“誠意不同,如果沒能感動她,讓她相信我是真的愛她,她不會輕易答應我的求婚。”堂本浩一心一意要給予童軒安全感。
“你一個人默默在這裏做苦工,而她什麼都不知道,有什麼好感動的?”齊藤彥故意這麼問。
佐野夏樹刻意也揚高音調,“就算你親自參與挖地基,有你和她的名字刻在地底,打鋼筋樁時寫上愛的宣言,可等別墅蓋好后,她完完全全都不知道埃”
“是啊,除非哪一天地震…。”
堂本浩黑眸直射寒芒,“你找死?”
“唔!”上原真澄遽然住口。
“這別墅是她設計的,她想全是的感覺只有我懂,相信她一定會感受到我愛她的心意。”堂本浩很篤定。
“唉!你真的是愛到無藥可救。”佐野夏樹對其他兩人使了下眼色。
收到暗示,齊藤彥也搖頭嘆息道:“那你就慢慢忙,希望嫂子有耐性等你蓋好別墅。”
“咱們走吧,這裏不需要我們多事了。”
“你們最好別再來了。”終於送走了損友,堂本浩繼續砌磚的工作,口哨聲又響起。
忽然聽聞腳步聲,他的好心情又被打斷,不禁橫眉豎眼,“再不滾我就不客氣了。”
“真希望我走嗎?”
“軒?!你怎麼會在這裏?”一點也沒有心理準備,堂本浩震驚得講話都打結。
“聽說有人盜用我的智能財產,所以我趕來看看。”童軒故意扭曲他的美意,其實她的眼眶已經泛紅。
“啊?”從來沒有想過會遭受到這樣的指控,他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反應。
倏地她撲進他的懷裏,牢牢抱着,難掩激動的哽咽出聲,“原來你是個傻男人,痴情瘋狂的傻男人。”
“這是我愛你的堅持,你值得最好的對待。”他低頭吻去她落下的珍珠淚,心疼的哄着,“我這麼做是要討你歡心,而不是要讓你哭埃”
“我怎麼能不哭?我很心疼你埃”天知道,見到他一身工人裝扮,她疼到骨子裏了。
“能製造讓你感動的機會又能鍛煉體力,何樂而不為?”
童軒抬起頭,輕撫他的臉龐,“你會累壞的。”
“如果我累個幾天,就能迎娶最深愛的你,這對我而言是上天給予的最大恩賜。”他深情凝望着她傾訴。
“我…。.”她感動得泣不成聲。
“噢!別哭了,你都快成了淚人兒。”她的淚每一滴都這麼珍貴,堂本浩吻了又吻。
她深呼吸幾回,忍住哽咽,“我們一起蓋愛的小屋。”
“你的手會弄髒,你會累壞。”他阻止她拿磚塊。
童軒雙手握拳,“我才沒有那麼脆弱。”
“唉,我的構想是迎你入這愛的小屋,然後在餐廳里共享燭光晚餐,在鮮花、葡萄美酒的陪襯下,送上求婚鑽。”他喃喃描述心中刻畫美麗的夜。
“只要有你,我就能感受到浪漫,而且沒道理我享受成果,你一個人受苦。”童軒輕輕擦去他臉上沾到的水泥。
“不!我說過你值得最好的,他們居然破壞了一切,我非要找他們算帳不可。”堂本浩眼眸眯起,氣得牙痒痒。
“呵呵,其實我比較喜歡現在這個結果。”這是他們愛的小屋,當然得一同親手建造。
“老天啊,我這一身拙樣被你瞧見,還把你給弄髒了。”他拍去落在她發間的灰塵,更是懊惱。
她又縮進他的懷裏,“我要嫁給你。”
“真的?!太好了,”堂本浩欣喜若狂,抱着她歡呼,“等等!不對不對。”
“為什麼不對?”她怔怔的望着他。
“這不合乎我完美的求婚計劃埃”他非常沮喪。
“我已經答應嫁給你不好嗎?”她火了。
“我求之不得,可是,我現在連鑽戒都沒有。”憂鬱憂鬱,他真想捶胸,不!是捶死那三個損友。
她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唇,“有訂情之吻就好。”
“很甜,可以再吻一次嗎?”他的心情好多了。
“答應讓我嫁給你,我就吻你。”童軒與他談條件。
“親愛的軒,鑽戒、鮮花、愛的小屋…。我一定補給你,請你嫁給我。”堂本浩挽着她的手,像騎士跪地懇求美麗的公主。
她的男人真是超浪漫,童軒深信這輩子都忘不了這一刻,她俯下身吻上他的唇,“我願意。”
兩人之間流竄着真情,許下浪漫一生的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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