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余孟華心情不曾如此惡劣過,她煩得想把她眼前看得到的東西全部砸毀。偏偏歐比一早就在她跟前嘰嘰喳喳問東問西的,一氣之下,她將它的總電源切斷,像廢棄的電器般束之高閣。

余孟華看着時鐘指着七點,想必石奕柔此刻正在昨天那家餐廳享受着羅臣斌的溫柔與深情吧!

像是他們恩愛的情景就在眼前似的,余孟華的心肝扭痛,舉起手上的杯子就向門口砸了過去。

就在同時門鈴卻響了起來,該不會正好有人從這走過要向她抗議吧!余孟華不好意思地急急走去開門。

但是站在門口的人卻讓他大吃一驚。是渾身帶傷的林洋岳。天呀!有誰能讓他傷成這樣,就憑他的功夫底子。若在古代他准能當上武林盟主的。

“你怎麼了?”余孟華撥開門邊的碎玻璃讓他進來。

“你才怎麼了?”皺着眉,他看着滿地的碎片,猜想着怎麼回事。

“不小心摔破了杯子。”余孟華含混地帶過,領着他走入屋內。

“你也未免太‘不小心’了吧!”他了解她,摔的這麼碎,準是她用力丟的結果。

“你別告訴我,你是跟十幾個搶匪打架才弄成這樣的。”余孟華不想提她的事,將注意力轉回他身上。

“不是十幾個,只有一個,而且是個罪大惡極,專搶女人心的搶匪。”林洋岳說得咬牙切齒。

“什麼專搶女人心的搶匪,你在說什麼我怎麼都聽不懂?”余孟華停下拿傷葯的動作,狐疑地看着林洋岳。

林洋岳卻沉默不語了,靜靜地看着余孟華。

“你搞什麼啊!話說了一半也不說清楚。”她心情已夠不好了,他還這樣吊她的胃口,她忿忿地將葯抹到他的傷口上。

“喂!你輕一點行不行,很痛耶!”林洋岳邊在傷口上吹着氣遏叫着。

“你也知道痛?長這麼大了還打架。”余孟華又將另一把藥用力抹在另一處傷口上。“哎喲!我可是為你抱不平,你就不能輕點嗎?”林洋岳又用力地在另一個傷口吹着氣。

余孟華愣了一下。怎麼這件事還是與她有關?

“為我抱什麼不平?”余孟華看着他等他回答。

“我剛在來找你的路上遇到羅臣斌,他身邊帶着一個漂亮的女人。”

余孟華一聽,心便絞痛了起來,那一定是石奕柔,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嗎?為何心還會如此的痛?

“所以你就打了他?”她急急地抓住林洋岳的肩頭間。“你怎麼可以隨便出手打人,你出手那麼重。他傷得如何?”余孟華更急了,使儘力氣地搖晃他,催促他快點回答。

“你輕點,別忘了我也受了傷。”林洋岳拉開她的雙手喘口氣說。

“你活該!誰叫你不分青紅皂白亂打人,我跟他根本沒什麼,要對你說幾次你才懂。”

“還說沒什麼,看你急的。”林洋岳轉過頭不去看她,心裏生着悶氣。

“我不跟你扯,反正你就是不該打人,也不想想你是有功夫的人,萬一把他打成重傷怎麼辦?”

“那是他活該!”他倒有點幸災樂禍。

“你……你究竟把他傷成怎樣?”余孟華火大了,低聲怒吼。

“反正他不會比我好到哪裏去。”

“我要去看他。”

林洋岳話一出口,余孟華就直往門口衝去,不料卻被林洋岳一把捉住。

“他現在有另一個女人在照顧,你去做什麼?”余孟華緊抿着唇站在原地,任心痛撕裂自己的心。

是啊!現在石奕柔一定在他身旁溫柔地照料着他,她去做什麼她?她有什麼立場去?朋友的探望?哼!可笑。

“你為什麼就只是關心他她?站在你面前的這個人,可是為你才受的傷。”林洋岳雙眼深邃而迷茫地看着她。

余孟華抬頭看他一眼,走回來繼續為他上藥。

“孟華,忘了他吧!他不適合你,他根本不了解你。他只會玩弄你而已。”林洋岳雙眼盯着為他包紮的余孟華,心疼她的受騙。

她怎會不知道他不適合她,否則她又何必時時刻刻緊抓住自己的一顆心,好不讓自己陷進去。

“跟我回高雄好嗎?和我一起經營武道館。我們兩個可以很快樂地生活在一起。”

余孟華沒有回答,繼續着她手上的動作。

“我知道你喜歡武道。我們兩個可以把道館經營得有聲有色,若是你放不下你的事業,你可以回高雄重新找一份相同的工作,以你的資歷一定不成問題。”林洋岳見她不答又繼續說。

“那是不可能的。”余孟華輕聲回答,轉過身去收拾藥品。

“為什麼?難道你就這麼愛他,這麼離不開他?”他的聲音里有明顯的不悅。

“我根本沒有愛上他,你不要再自作聰明了。”

“那你就跟我走,別再和他有任何糾纏。”林洋岳語氣強硬。

“不可能。”余孟華語氣也很堅定。

“為什麼?既然沒有愛上他,為什麼不肯跟我走?”林洋岳捉住她的手肘,強迫她轉過來看他。

“我有我的工作,我不願意放棄這份工作。”余孟華甩開他的手,仍然執意背對着他。

“我說過,你可以回高雄找同樣性質的工作。”

“那不同。”

“有何不同,因為沒有他?”

余孟華猛地轉過來瞪視着他,他們兩個就這樣僵持了好一陣子。

“沒有人真正懂得欣賞你,只有我最了解你,你的優點,你的缺點,你的一切的一切我都清楚,也都欣喜地接受。孟華,我們是同一種人,有同樣的背景,同樣的生長環境,同樣的過往記憶,我們有相同的正義,所以經常滿身是傷!我們有相同的感慨,所以我們當夜高歌,我們甚至有相同的溫柔,所以能互相扶持,這些難道你都忘記了嗎?”林洋岳的語調變得柔和,所講的話句句扣人心弦。

“我沒忘。”余孟華垂下眼帘不敢直視他,不敢面對他的多情。

“沒忘就跟我走,離開台北,遠離他。”

“可是……”余孟華猶豫着,她甚至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不願離開。

“可是什麼?他能給你什麼?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一遍又一遍的淚水?況且他身邊早已有一位美女了。”他越講越有些氣忿,氣羅臣斌如此對待余孟華。

他說的不全都是她心裏的感受嗎?回想起遇到羅臣斌以來,自己似乎總是處在煩亂悲傷的階段,快樂的時間異常的少。為什麼即使這樣自己還那麼在乎他呢?愛?

她努力甩掉這個可笑的念頭,不可能的,她明白他們之間的差距,她是那麼努力地禁止自己愛上他!況且他身邊已經有一個石奕柔,已經有一個人那麼強烈地佔據住她的整顆心了呀!

眼淚不自覺地又淌了下來,多可笑呵!現在的她像個多愁善感的少女,動不動就掉淚,這讓她覺得羞恥,異常的羞恥。

“別哭。”林洋岳慍柔地為她輕輕拭去眼淚。“跟我走,我不會讓你傷心,讓你流淚。嫁給我吧!你知道的,只有我們兩個最合適,二十幾年來我們不是那麼契合地在一起嗎?就把他留給那個女人吧!不要再有傷害和淚水了。”

林洋岳的話在她心頭猛敲了一下。她不能這樣就把羅臣斌留給石奕柔,石奕柔不是真心的,她只是在戲弄他,而她必須幫他。

可是怎麼幫她?他是那樣地愛她,根本不相信她的話。現在只有轉移他的注意力,讓他不再那麼接近石奕柔。再找機會讓他明白真相。

“孟華?”見她始終沉默不語,他輕換了一聲。

“石奕柔——他身邊的那個女人,只是在戲弄他而已,不是真心的。”余孟華有些急躁地把真相告訴他。

“那又如何?是他活該,既然你不愛他,那就不關你的事。”他口氣冷淡,慶幸老天有眼,懲罰了那混帳。

“阿岳,你的正義感呢?他是我的同事、我朋友呀!”余孟華無法相信他會用這種口氣,他一向古道熱腸、熱心助人的。

“你把真相告訴他不就好了。”他收斂了些冷淡,但仍不很熱心。

“我對他說過了,他不信。”想到這裏她的心又揪了一下,他寧願相信石奕柔,也不願相信她親耳聽到的話。

“那你要怎樣?”林洋岳緊盯着她,想看她要作出怎樣的決定。

“我也不知道要如何,可是我一定得讓他明白真相。”

“他明白了又如何?你要繼續留在他身邊?”

余孟華緊咬着下唇搖搖頭。

“好,既然這樣,他明白真相后你回高雄,嫁給我!”他口氣有些強硬。

余孟華迷茫地看着他,不知該如何決定。林洋岳張開手臂將余孟華輕擁在懷裏。

“孟華,你說你沒有愛上他,那就不要再給自己機會愛上他,別讓他再來傷害你!嫁給我,你知道我對你有多好,為了你我萬死不辭,你清楚的。我們是最相配的一對!”

余孟華輕閉着眼睛咀嚼着他的話,沒有錯,他們兩個才是最配的一對。她不想再留下懦弱的眼淚,她是該離開羅臣斌遠遠的,不讓自己愛上他!

余孟華很輕很輕地點了一下頭,輕到幾乎令人感覺不到,但是林洋岳感受到了,他激動地收緊雙臂擁緊余孟華。

“你答應了?!你答應了?!天!謝謝老天,謝謝!”

余孟華心裏深處有些欷吁,她錯了嗎?不!她沒有錯,她強壓下了心裏的另一股聲音,堅定地告訴自己,這樣決定是對的,只有這樣,她才能免除自己另一次尷尬的眼淚。

※※※

星期一的一大早,余孟華匆匆忙忙地到公司去了。這幾天的假期她如坐針氈,想想林洋岳那張觸目驚心的臉,有那麼好的功夫底子的他尚且如此了,她可就不敢想像羅臣斌會被打成怎樣!幾天下來,她在極度擔心羅臣斌傷勢的壓力下天天失眠,卻偏偏又拉不下臉去探望他,只能不斷地折磨着自己。

也許是她來得太早了,羅臣斌根本還沒到,她開始在自己的研究室度起步來,幻得幻失的,不斷地猜測是不是他傷太重了,無法到公司來。

她的異常當然會看在邱世澤這個吃飽沒事做的經理眼裏,老早就注意着她,隨時準備依她的動靜採取行動。

八點五十五分,羅臣斌優閑地踏入他的硎究室。余孟華一聽到腳步聲立刻跟了過去,歐比這個跟屁蟲也跟在後面。當然,注意她多時、愛看熱鬧的邱世澤也絕不落人後的加入這場陣營。

一踏入羅臣斌研究室的門,余孟華的心就不自主地痛了起來,羅臣斌的臉上有着斑斑駁駁大大小小的傷痕,左邊臉頰還有些腫。

“他怎麼可以出手這麼重,怎麼可以把你打成這樣!”余孟華心疼地舉手輕撫羅臣斌的臉,根本忘了要顧忌,憐惜萬分地盯着他。

“我沒事。”羅臣斌抓住撫着他臉的手,輕聲安慰她。

實際上那天羅臣斌和林洋岳是平分秋色,所負的傷也差不多,再經過兩三天的調養,應該比林洋岳那天的狀況好多了,可是看在余孟華眼裏可不是如此。

“他真該死!怎麼可以隨便出手打人。”她用眼睛檢視着他全身,看看是否還有其它傷痕。

“不怪他,我也打了他。”羅臣斌對她輕啟着微笑。

二十四日那天,原本他並沒有安排約會,但臨時得知石奕柔的男友出差不能陪她過聖誕節,在他們兩個都不忌諱的情況下,他請她吃飯,以答謝她鼎力相助與犧牲。誰知道好巧不巧的讓林洋岳撞個正着,不分青紅皂白就對他動起拳頭,見解釋無效,不得已羅臣斌也只好出手了。

事實上他們吃飯的餐廳並不特別,也沒有瀰漫著情人浪漫的氣氛,只不過是個為了吃飯而吃飯的場所。但干不該萬不該的是那是一個屬於情人共度的節日,那天在街上走的男女都自然地被認為是一對,他就是這樣遭到池魚之殃的。

“哇!這是怎麼回事?你跟誰打架了?看來你元旦化裝舞會就不用戴面具了嘛!

這樣看來活像一頭受傷的野獸。”邱世澤終於忍不住幸災樂禍地出聲了。

現在才發現還有其它人在的余孟華,不好意思地趕緊抽回自己的手,用她那雙特大號的眼眸瞪着邱世澤。

“打架?妖精打架嗎?”好奇的歐比聽到打架的事,也插嘴的問。這是它最近學到的詞句,終於派上用場了。

“妖精打架?”余孟華和羅臣斌同時驚訝地瞪向歐比。

“誰教你的?”余孟華像個訓斥說錯話孩子的媽媽一樣間着歐比。

“經理大人。”歐比邊說邊用它的機械手臂指着邱世澤。

余孟華和羅臣斌同時把忿怒的眼神對準邱世澤。

“這不能怪我,是你們兩個自己不小心讓歐比撞見的。”邱世澤拚命搖着雙手解釋着。

“嗄?”他們兩個更一頭霧水,他們什麼時候做這種事讓歐比撞見了,“臣斌,別裝了。”邱世澤用手肘撞了羅臣斌一下。“那天Betty喝醉了,我只是開玩笑說個‘生米煮成熟飯’的建議,沒想到你還真做了,真有你的。”他的眼神在羅臣斌和余孟華間瞟了瞟,眼角露着邪惡的笑。

余孟華一聽,羞憤至極,舉手就要給羅臣斌一巴掌。

“你混帳。”她怒吼。

“等一下,你聽我解釋,我並沒有……”幸得羅臣斌反應快,及時接住了她揮下來的手。

余孟華在極度羞憤之下,理智早消失得無影無蹤,見自己的右手被羅臣斌握住,毫不考慮地左手又揮了過去。

羅臣斌很快地又接住余孟華的左手,見余孟華掙扎不止,索性將她的手反剪在身後,整個人擁到他的胸前,將她禁錮在他雙臂之中。

“孟華,你冷靜一下,聽我解釋。”

“沒什麼好解釋的,你放開我。”余孟華依然扭動掙扎個不停。

“孟華,別這樣,好好聽我說好不好?”羅臣斌在她耳邊柔聲地說。

“有什麼好說的?原來你是無恥下流的小人。”余孟華根本完全不聽他的話,逕自扭個不停,偏偏她愈掙扎,他的雙臂收得愈緊,現在她幾乎是貼在他胸膛上,惹得她更加的羞憤。

“孟華,我有沒有對你怎樣,難道你都感覺不出來嗎?”羅臣斌聲音不大,但是話語裏有些火氣。

余孟華的臉一下紅了起來,惱怒地咬着下唇。

“我怎麼會知道!我又沒有過……”她氣得嘟起了嘴,一時忘了掙扎。

羅臣斌笑了,他很高興聽到這句話,他不是“處女主義”的崇尚者,但是知道她將會是他一個人的,怎能叫他不高興她?

“這不就對了,你並沒有感覺到任何與平常不同的地方,就表示我沒有對你做過什麼。你那天喝醉了,我只是送你回家,幫你蓋上被子而已。”還有在你床邊痴望了你一夜,他如此在心裏補充道。

“可是……為什麼經理說……”她已經混亂掉了,這種狀況她第一次碰到,尤其她現在在羅臣斌懷裏,更是無法思考了。

“這我就不知道……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抬頭看向邱世澤后,他溫柔的聲音立刻變得兇惡。

“呃!這……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是歐比自己跑來問我‘男生和女生沒穿衣服在床上扭來扭去是做什麼’,所以我才……”邱世澤心虛地愈說愈小聲。

“你才以為我照你的建議‘生米煮成熟飯’了?”

“對對對!”邱世澤拚命地點着頭。

羅臣斌嶝了他一眼,他的帳等一下再算。他還有事要處理。

“歐比,你在哪裏看到妖精打架?”

“電視上。”歐比根本下明轑發生了什麼事。

“我送你回去的那天晚上,它正在看限制級的影片。”他記起來了,低下頭輕聲對余孟華說。

“什麼?”余孟華大吃一驁,沒想到歐比會看到這種節目。

她正想轉身罵歐比,這才發現自己仍被他擁在懷裏,只是此時不是為了抑制她的掙扎,而是親密地摟着她。

她使了些力氣將他推開,走過去抱起歐比回自己研究室里。她必須將歐比的記憶好好地重整一下,還要把她家第四台的線給拆了。

邱世澤見余孟華走了,跟在後面就要走,不料卻被羅臣斌給攔了下來。

“邱經理,我們還有事要談呢!”他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慄。

“不會吧!還有什麼事?”他也堆着笑容裝傻。

“我想幫你設計一個化裝舞會的造型,你說是鐘樓怪人好呢?還是秘雕好?”

他壓得手指嘎嘎作響,一步一步地向邱世澤迫去。

“不能換其它的造型嗎?”他節節後退地躲着他。

“不能!”說得靳釘截鐵。

“我是你的經理,你不可以打我。”這是他最後的護身符。

開什麼玩笑,受到這種冤枉,他豈能放了他!雖然他真的很想那麼做,可是就在他花了那麼大的自制力,才強壓下心中要余孟華的念頭,他更不能如此被冤枉后還放了他。

“你開除我呀!”他帶着笑容說得瀟洒。

“來吧!”邱世澤閉起眼睛,等着領受羅臣斌長期以來的新仇舊恨都加在一起的拳頭。反正最後的護身符也沒有用了,他只好認命了,不過他還是很不放心地交代!

“輕一點,別打我的臉。”

羅臣斌顧不得那麼多,一拳過去,就只聽到,聲哀號消失在研究室長長的走廊盡頭。

※※※

“別開玩笑了,我不會答應的。”余孟華不屑地否決掉李萱予的提議。

“有什麼關係,反正不會有人想到是你的。”

李萱予是這次元旦舞會的策畫者為了製造高潮,她打算在舞會中途安排一位神秘人物以灰姑娘的姿態入場,這個神秘人物的最佳人選當然就是余孟華嘍!

“就算是這樣也不行。”余孟華的意志堅定,她才不想玩什麼灰姑娘的遊戲,尤其王子是羅臣斌時。

“拜託啦!Betty,你若不答應,我的舞會就完了。”李萱予說得可憐兮兮的。“少來,我們公司多的是人選,隨便挑一個都可以。”不受她苦肉計的引誘,她依然堅持不肯。

“可是她們很容易就被猜出來是誰。只有你,別人是絕對猜不到。”

“是啊!只有我不可能是會場裏的公主。我只適合當王子。”余孟華口氣有點酸,但她卻認定陳述的事實。

“不是這個意思嘛!是因為你很少打扮,別人絕對猜不到拉動會場的灰姑娘公主會是你。”

“不行!不行!”余孟華轉過身去,不理會她。

“求求你啦Betty,你就幫我這次忙嘛!我都已經安排好了。”她只差沒有跪下來懇求而已。

“我說不行就不行嘛!”余孟華被她煩得站起身來想走入。

“Betty,我們多年的交情,就不值得你的幫忙嗎?”見她要走,李萱予一把拉下余孟華,壓住她不讓她走。

“那得看是什麼忙,這種忙……不值!”她故意頓了一下,以強調她的決心。

“好吧!事到如今,我只有使出最下策了。我用一個秘密和你交換。”她雙手搭在余孟華的肩上,一臉神秘兮兮的模樣。

“什麼秘密?”余孟華懷疑地盯着她,她根本不相信她會有什麼秘密引起她的好奇的,她又不是余孟蘭。

“Anson和石奕柔交往的真相。”她詭譎她笑着,知道這可以抓住余孟華的心。“什麼真相?”正中下懷的,余孟華急急地問。

“你得幫完我之後,我才能告訴你。”現在換她跩了。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的秘密有沒有價值!”她可不笨,不會輕易上勾的,要上勾也得她認為值得,還是那句老話。她又不是余孟蘭。

“你不是一直煩惱Anson不相信石奕柔在玩弄他嗎?”她停下來看向余孟華。

余孟華點了點頭等她繼續說。

“這個秘密可以解決掉這個煩惱。”她說完后揚了揚眉等待余孟華的回答。

“你沒有騙我?”

“我騙過你嗎?”

這倒是,這點余孟華是可以相信她,反正她現在也苦無辦法讓羅臣斌那個大白痴相信她的話,不妨姑且一試。

“好!我答應。不過你最好保證這個秘密有這個價值。否則就算你的那個護花使者來也救不了你。”她答應后還不忘威脅她一下。

“你放心,我以名譽保證。”李萱予豎起三根手指,同女童軍一樣宣誓。

“很好,說說你的計畫吧!”余孟華點頭,馬上切入正題。

“我的計劃是,一開始你扮白馬王子,我扮白雪公主一起進場,這樣可以避開不在埸的嫌疑,然後……”

“等等”余孟華打斷她的話!“我扮白馬王子,你的他怎麼辦?”

“扮小矮人啊!”她說得理所當然。

“小姐,你看過一百八十公分的心矮人嗎?”余孟華瞪着眼睛看她。

“好吧!那就扮好心的獵人好了,反正他不重要,別說他了。”李萱予甩甩手,彷佛那個“他”真的是個什麼垃圾級人物。

“天呀!這種女朋友他怎麼受得了?”余孟華不由得搖搖頭,想當初他也曾是最佳單身漢。不顧公司里眾女性的傾慕,熱烈地追求大他兩歲的她,現在卻落得這種下場,真是可悲呀!

“受不了,他可以換人呀!”嘴裏這麼說,心裏可是捨不得的。

“唉!”除了搖頭外,她也沒法度,“別說他了。我說到哪了?哦,對,你和我先進場,然後中途從後門溜走,我會派人在那裏接應,我也找好人幫你化妝打扮,等你改裝好后再出正門進入場內,到時一定會引起大家的猜測;不過你一定要切記不可以出聲說話,否則聽到你的聲音大家就知道你是誰了,還有,你一定要在十二點關燈讀秒時趕快溜走,這樣才能製造大話題。”李萱予愈說愈興奮,好象她已經在舞會現場似的。

“我還要不要留下一隻鞋讓大家協尋灰姑娘啊?”她故意諷刺地問。

“那倒不用,因為我幫你租的舞鞋很貴,丟了可不好。”李萱予笑着說,不在意她語氣中的嘲諷。

“真是吃飽沒事做,盡想些歪點子。”她哼了一聲,翹着嘴,無法贊同她的點子。

“這樣人生才有樂趣嘛!”她笑得極甜,就是用這樣的笑容虜獲她男友的心。

人生樂趣?她當然知道,可是當主角是她時,她可不這麼認同了,她開始懷疑交了李萱予這個朋友,到底是福還是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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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比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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