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其玉學長，請跟我交往。”
初秋微涼的清晨，熱情十足的告白再加上甜美的女孩，令四周忙趕着上班的行人放慢腳步，毫不掩飾濃濃的好奇心，嘴角懸着欣慰感動的笑意，想要充分感受這難得青春洋溢的情節。
哇！果真是詩樣般的年紀、詩樣般的畫面。
兩位男女主角不負眾望地滿足觀看者的視覺，兩人身上穿的是象徵聰明財勢的南屏高中的制服，女孩清新可人的臉蛋染上淺淺緋紅，明眸漾着羞怯光彩，黑絲般柔亮的秀髮外加曼妙身
材，足以令眾多男士屏息讚歎；相對於如此出色的女主角，被女孩甜蜜呼喚的男孩更勝一籌
，五官端正完美、鼻樑高挺、雙眼如鷹般銳利有神，修長身材散發高雅氣質。
每位觀眾皆屏氣凝神地等待男方決定性的答案。宮其玉略微瞄了眼眼前媚麗動人的學妹。
“我拒絕。”以冷冽不留餘地、斬釘截鐵的口吻拒
絕後，便瞧也不瞧僵在原地的學妹，繼續朝學校方向移動。他那副目中無人的傲慢姿態令原先滿懷期待的路人們傻眼。
“哇拷，去他的擔擔麵，那男的個什麼勁兒？”
“屁啦，就算人長得好看又怎樣？更何況對方還是美女，交往一下會死呀？換成我，早就樂翻天了。”
於是，有些單調的清晨在眾人的議論紛紛下漸漸變得熱鬧。
“嘖，煩死了，大清早就被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纏住，心情真糟。”
如此大言不慚地將女孩子的愛慕當作騷擾的人，不用懷疑，百分之百是咱們這位不知好歹的校園才子—宮其玉。
宮其玉脾氣之暴躁是南屏高中全體師生一致公認的，但是他這幾天的脾氣更加火爆，原因出自於三天前的一次“約會”；說是約會倒不如說是宮其玉一廂情願的這樣誤解着。
如同往常一般，宮其玉在放學后陪同簡亦升坐在遠近聞名的甜點店“夢蘿卡”內，點了一杯咖啡等待簡亦升享受完精緻的香草巧克力聖代，事件就發生在簡亦升不經意說出的一句話。
“什麼？這一陣子你有事不能和我一起上學？”
胸口彷彿被重量拳擊手狠狠擊中，宮其玉姣好的臉龐正痛苦的抽搐，而罪魁禍首仍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神情愉悅地吃下聖代上的櫻桃。
“亦升……”宮其玉帶着哀求的眼光望向簡亦升，內心盼望此舉能讓他回心轉意。不料，簡亦升非但未能感受到他那濃烈的期盼，反而露出燦爛的笑靨，舀起一匙聖代遞向宮其玉，笑眯眯地誘惑他。
“喏，這次新推出的香草巧克力聖代很好吃哦！”戴着大大眼鏡的簡亦升，以像栗鼠般可愛的神情轉移宮其玉的注意力。
好……好可愛喔！
不知為何，宮其玉的兩頰浮現淡淡的紅潮。
“喏，快點吃看看嘛！”簡亦升又將湯匙往前移一點。
儘管對甜食不感興趣，宮其玉依然毫不猶豫地吃下簡亦升手中的聖代。
啊！好幸福，間接接吻耶！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宮其玉完全忘記自己真正的目的。
“好吃吧？”簡亦升笑盈盈地詢問他的意見，“連你這種不喜歡吃甜食的人也會覺得好吃吧？”
“嗯！”宮其玉用力點點頭。我跟亦升間接接吻了！宮其玉的心中盈滿一股濃濃的滿足感，這種滿足感一直延續到兩人回到簡亦升家門口。
“那……明天中午再見了。”
“嗯，明天中午再見。”宮其玉痴獃的目送簡亦升進門后，隨即走入緊鄰的別墅大門。
他就是這樣被簡亦升天真的臉孔給騙了！宮其玉痛苦地在內心吶喊。兩個人不同班已經夠慘了，現在連早上見面的時間也被剝奪了，他一天的力量泉源……兩人相見的時間僅剩的只是
中午短短的一小時和回家的那段路途……
可惡！
到底是什麼重要的事不能和他一起上學？難道在他心目中他不是最重要的嗎？
胡思亂想的宮其玉讓自己的心情更加跌入谷底。
“其玉，上來回答這個問題。”
沒察覺到宮其玉心情的數學老師，不知好歹的叫他起來回答問題。
糟了！在他四周感染到他那低氣壓的同學們暗暗叫苦，又要發作了。
宮其玉不吭聲地站起來，夾帶着一股黑色的沉重氣流走到黑板前，不花五秒即將這題對一般同學而言稍嫌困難的數學解出來，還在旁邊快速寫下一題超難的問題，順手將粉筆一丟，冷冷地向目瞪口呆的數學老師說：“沒事不要以這種無聊的題目測驗我，未免太侮辱我的智商了，至少要像這道題目一樣才行。”
他用力地敲着黑板，“這才叫題目，別告訴我你連這種象樣的題目都解不出來。”
“我……我當然可以。”數學老師慘白着臉辯解。
“哦！那很好，你先解出這道題目給我看。別告訴我你想直接放棄，這對我而言還算是基礎，我個人的記錄是五分鐘，想必老師如此博學多問，這道題目對你而言理當屬於小兒科，如果解不出來，我看你也別教了，直接收拾行李回家吃自己算了！”
宮其玉雙臂環胸，臉上帶着輕視的神情。
“計時開始。”無情的言語加上冷漠的神情，讓宮其玉看起來更加駭人，但同班的同學們早已見怪不怪。該不會是和亦升有關吧？可憐的老師，看來又要再請新的老師來了。連續三天換了四個老師，誰來治治這個大魔神呀？
果不其然，數學老師幾乎是哭着離開教室的。沒辦法，誰教他不小心成為宮其玉怒氣下的受害者。
剩下的時間及下一堂課自然而然地成為自習課，同學們閑着無聊，一堆人開始做起外交，教室頓時變得熱鬧非凡，有些人還溜出教室到福利社打牙祭。
“怎麼，被甩了呀？”不怕死的蘄宕笑地反問宮其玉。“再大的颱風也沒你可怕！”
“少啰唆，滾到一邊去，我沒心情和你說笑。”宮其玉丟給蘄搴冽得足以冰凍赤道的目光，心情已經夠不好了，還要被人消遣，這可不像他。
“這麼凶呀！本來想提供你一些小小的情報說。”蘄逡廊徊晃所動，嘴角含着笑意地坐在他對面的桌上
。“難道你不想知道亦升早上在做什麼嗎？”
“你知道?”帶着極度的震驚，宮其玉終於抬起頭正視蘄澹“怎麼可能？他連我都不肯說，你怎麼會……”“不是他告訴我的，是有人看到的哦！我只是提供情報而已。”別開玩笑了，先撇清關係要緊，免得到時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只是一個情報，不正確可不能怪我。”
“少啰唆，沒人會怪你，快點說出來，少像個娘兒們似的啰啰唆唆。”宮其玉不耐煩地用力揮了下手打斷他的話。
“呵呵，你真是一個沒耐性的傢伙，再這樣下去亦升被別人給追走也不是不可能的。”他故意嘆了口氣，眸中凈是笑意地用眼角偷偷瞄着宮其玉的反應。
“你說什麼?”宮其玉的聲調陡然升高八度。他一把抓住蘄宓囊鋁歟眼中噴出足以燒死人的火焰。
“是哪個王八蛋敢碰我的亦升？”
“我也不知道耶！”蘄逅仕始紓依然笑得開心，絲毫不怕宮其玉發火。
“什麼？你不知道！你耍我嗎？”已經瀕臨爆炸邊緣的宮其玉加重力道，一副隨時要殺人的模樣。
“我不敢，而且我是真的不知道，只是‘聽說’而已。”“你到底聽說了什麼？”他更加逼近蘄宓牧場
“呵呵，沒什麼，只是聽說亦升早上好象都和一名陌生男子在教室中……”他講到精采處故意頓了一會兒，偷偷瞄了瞄宮其玉的反應。
“在教室中做什麼？”
超高分貝的怒吼立刻引起全班側目，大家皆帶着避難的心態紛紛走避，轉眼間，班上僅剩蘄和宮其玉。
“不知道，我所知道的就這麼多。”蘄逯筆幼毆其玉，故意問道：“你為什麼不親自問他呢？”
宮其玉冷睇了蘄逡謊郟順勢將他推到一旁。
“我會的。”話才說完，宮其玉便像龍捲風一樣地衝出教室，直奔走廊另一頭的三年十五班，簡亦升的教室。
混帳！混帳！究竟是哪個王八蛋佔據了亦升和他甜蜜的清晨？為什麼亦升要袒護他？他究竟是誰？他一定要把他碎屍萬段！宮其玉邊狂奔邊在心中大聲咒罵。
“發生了什麼事？我怎麼瞧見其玉殺氣騰騰地往走廊那頭奔去，而且大伙兒都像是看到什麼恐怖怪物般。”
葵將八號牧場拋給蘄澹將吸管插入自己的雙果汁喝了幾口。蘄逅仕始紓無所謂地笑了笑坐到葵的身旁。
“沒什麼，我只是‘好心’告訴他有關亦升的事而已。”
“嗯，那他幹嘛一副生氣的模樣？”像是想到什麼，葵帶着不贊同的表情，“你又惹他了。”
“沒辦法，生活太無聊了嘛！”蘄逅仕始紓趁葵不注意時，一把搶過葵的雙果汁，大方地喝了起來。
“喂，你怎麼搶我的飲料？”
“沒辦法，它看起來比較好喝嘛！”他僅是無辜的向葵笑笑，順手揚起已空了的盒子，“喏，沒了。”
“你……不是你自個兒要喝八號牧場的嗎？”葵為他那可愛的動作哭笑不得。
蘄迥視葵一會兒，突然伸出螃蟹手用力夾住他的雙頰。葵隨即發出哀號聲，用雙手護住快被捏成餅的臉頰。“幹嘛？會痛耶！”
“哼！誰教你喝什麼東西都是那副幸福的樣子，害我覺得你的東西比較好喝。”
“這是我的錯嗎？”葵撫着他那受害的雙頰，茫然地反問。
“沒錯！”白痴！你這個獃頭鵝！“算了，我的八號牧場給你喝好了。”只見葵拿着八號牧場，一臉愁眉不展的模樣，看得一旁的蘄迨分火大。
“你幹嘛？嫌我的口水呀！”
“不是，我……我討厭荔枝口味的。”葵可憐兮兮的望向蘄濉
“你白痴呀！”蘄宀喚失笑，把八號牧場一把搶回來，“這種事早說就好了嘛！”
就在此時，另一頭的宮其玉已經到達了三年十五班。
“亦升！”
如雷似的怒吼聲飄進教室的剎那，簡亦升四周三公尺內立刻呈現真空狀態。
不幸地，坐在簡亦升面前的寶君來不及撤退，眾人紛紛帶着同情的目光望着寶君，只見他的笑容僵在臉上。
宮其玉幾乎是破門而入的衝進來。
“亦升！”
宮其玉勢如破竹般地從人潮自動讓出的路直奔向簡亦升，卻在剎那間望見簡亦升旁邊的寶君。
是這個傢伙嗎？
宮其玉揚起眉，向寶君射出殺人的目光。是這個看起來比癩蝦蟆還丑的王八蛋佔據我和亦升甜蜜的早晨時光嗎？這傢伙……該死！
宮其玉的眼中燃燒着熊熊烈火，右手已經緊握成拳。
“這……亦升，我還有事先出去一下。”寶君顫抖着聲音，勉強自己吐出這句話，像是快要抖落寒風中的殘葉般站了起來。
“嗯。”明白寶君的恐懼，簡亦升並沒有勉強他，僅向他微微一笑表示歉意。
可惡！亦升幹嘛對這種混帳笑？他憤怒的眼神緊緊纏着寶君打轉。一定要找個機會修理他一頓！他在心底暗暗發誓。
“其玉，有事嗎？”簡亦升的詢問拉回宮其玉的注意力，他收回對寶君的仇視，轉身對着簡亦升笑着。
“亦升。”才望見簡亦升的笑臉，宮其玉開始莫名的感動起來，一把抱住簡亦升。好久沒看到可愛的亦升了！其玉磨蹭着簡亦升的衣領，果然是亦升的味道，亦升……他緊緊擁着亦升，眼角還含着淚光。真想永遠這樣抱着你，宮其玉在心中認真的想着。
“那個……其玉……”簡亦升好不容易自宮其玉熱情的擁抱中找到一絲空隙說話。
“嗯。”真是好聽的聲音，多講一點，已經沉浸在和簡亦升闊別半天感動中的宮其玉，完全忘記自己來這兒的目的。“什麼？”
“你肚子餓了嗎？”簡亦升帶着微笑問他。
“什、什麼？”
甜蜜感剎那間被破壞怠盡，宮其玉錯愕地望着簡亦升。他什麼時候說過肚子餓了？
“雖然早了點，但也已經過了第三節課。”簡亦升露出一副可以諒解的態度。
“不過，你再忍耐一下，再過一個小時就可以吃飯了。”
“我沒……”他沒有肚子餓呀！亦升，在你眼中的我難道只是個動不動就肚子餓的人嗎？
這麼可恥的話他問不出口，如果亦升真的回答是，那他該怎麼辦？被這種可怕的想法困住，宮其玉的眉頭開始緊皺起來。
打量着宮其玉臉色不斷變化的簡亦升，浮現燦爛的笑容，他拿起三層裝的便當，“沒關係，如果你肚子真的這麼餓的話，我可以翹課陪你吃中飯。”
宮其玉一臉感動地凝視着簡亦升。持着便當盒，一臉認真的他真的、真的好可愛。為了他亦升竟然要翹課……他又感動得一把抱住簡亦升。
只要能和亦升多相處一些時間，即便是一秒也好；只要能跟亦升在一起，做任何事他都願意。
“沒錯，我肚子好餓，我們去屋頂吃飯吧！”
他語氣中有些許撒嬌的意味，不等簡亦升答話便親密的拉住他的手，大咧咧地踏出三年十五班。
大家就這樣懷着感激心情，紛紛揮動手帕目送大魔神及被獻祭的少年離開。
三年十五班又恢復往常的平靜……
“果然，亦升煮的菜是全世界最好吃的。”宮其玉滿足地吃着簡亦升為他準備的便當。
那裏面放了許多宮其玉愛吃的菜，像是菜卷、炸丸子、糖醋排骨……總之是那種隨時可以在路邊看到的菜色；雖然出身富豪之家，但是宮其玉反而不喜歡吃那種名貴且分量又少的食物。
食物的價值在於能讓吃的人感到滿足。花最多的金錢和最珍稀的材料堆砌出來的美食，好吃是一定的，若是不好吃廚師就要檢討了，但是那種東西是不耐吃的，不耐吃的東西就不能給人長久的幸福感。能讓平凡的食物天天
吃起來不會膩，且能充斥着滿滿的幸福感，那才叫“好吃的食物”！
這是宮其玉的原則，說是原則，倒不如說是他的歪理。總之，他就是這樣堅信着，一旦被他堅信着的事，恐怕到死他都不會輕易妥協。望着宮其玉的幸福表情，簡亦升漾起一抹微笑，伸手拂去宮其玉唇邊的飯粒。“其玉，不是
我煮的菜好吃，是你太好養了。”
“我才……”宮其玉露出若有所思的笑。
“這麼說，亦升想要養我嗎？”
“好呀！”太好了！這樣下去就可以告白了。宮其玉雙眼開始發亮。
不料簡亦升卻緊接著說：“反正就像在養寵物一樣，應該不會太麻煩的。”
什麼？宮其玉整個人在瞬間僵硬。為什麼他竟然像是寵物一般？實在太傷他的心了！
“生病了嗎？”簡亦升看到宮其玉不尋常的態度，不假思索地將自己的額頭貼近宮其玉，想探探他的熱度，“嗯，你摸起來冰冰的，糟了，要不要去看醫生？”
簡亦升的氣息在他的四周環繞，呼出的熱氣緊緊揪着他的心頭，宮其玉感到自己的下腹一陣悶熱，他突地伸出手扣住簡亦升還貼在自己額頭上的手。
“亦升，我……”簡亦升毫無防備、充滿疑問的臉龐就在他的眼前，他快喪失自己的理性了。
“糟糕，我忘記下午一點以前要拿收費單給朱老師了。”簡亦升突如其來的起身讓宮其玉撲了個空，硬生生地撞上地面。
“痛……”額頭上的腫包讓宮其玉發出呻吟。
“其玉，你……”旋身望見宮其玉糗態的簡亦升，忍住笑意蹲下身拿出口袋中的OK綳，小心翼翼地貼住腫起來的地方，“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還會不小心跌倒呢？”
貼完OK綳后，簡亦升像是拍大狗般拍拍他的頭交代：“看你是要待在這裏吃完飯還是回教室去，我得先回教室去找朱老師。對了，放學后你不用等我，我有事沒辦法陪你回去，便當盒
直接拿給我媽就好。”
等等！你說什麼？放學不用等你？
一連串過大的打擊讓宮其玉反應不過來，當他伸出手要叫住簡亦升時，簡亦升早就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冷風中幾片葉子在飄着，他不僅沒有問出簡亦升早上忙些什麼，就連今天放學的約會也被取消，還有第一次告白就慘遭滑鐵盧。
“沒關係。”宮其玉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安慰自己，“下午再去找他問個清楚。”
走廊上的同學們看着迎面而來、死氣沉沉、手插在褲袋中走着的宮其玉，每個人全是一副悶着笑快要得內傷的表情，但就是沒有一個人敢笑出來，笑出來等於找死，偏偏有一個人就是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
“哈哈哈，其玉……”蘄逯缸毆其玉，笑到差點沒有呼吸。
宮其玉冷冷地覷了他一眼，兇狠的眼神非但沒有阻止蘄宓男ι，反而引起他嘲諷他的樂趣。
“哈哈哈……真是傑作。一隻暴龍額頭上貼着粉紅色Kitty貓的OK綳，其玉你是故意耍寶嗎？”
“啰唆！”宮其玉用力瞪了蘄逡謊郟將他推向葵的懷中，冷冷地開口：“葵，管好你的‘女人’。”
被將一軍的蘄搴熳帕痴踉地從葵的懷中站起來，對着宮其玉的背影比了下中指，氣憤得破口大罵：“少胡說八道！誰是葵的女人？”
“沒錯！蘄迥睦鍤橋人？他明明是個男的。”覺得莫名其妙的葵在一旁附和。
耳尖的蘄逋蝗蛔過頭，惡狠狠地瞪了葵一眼，接着便賞他一頓爆栗……
該說是天不從人願。宮其玉才下定決心要找簡亦升問個明白，偏偏校園太過遼闊，兩個人不是錯過就是遇不上，
連他第八節趕到簡亦升班上時，簡亦升也早已不知去向。
他垂頭喪氣地撐着雨傘，盯着嘩啦啦下個不停的大雨慢慢走回家，滿腦子想的都是簡亦升早上到底和誰在一起的事。
回到家后，面對滿桌子豐富的菜肴，宮其玉只是不感興趣的瞄了一眼，冷冷地道：“我不餓。”隨即就躲回房間。這下可嚇壞了他的父母。
“我們家的野獸不會是生病了吧？竟然不餓！老公，明天地球會不會停止轉動？”宮母口氣中有一絲認真。
“嗯，要不要請獸醫來看看？病了乖乖在房間也就算了，萬一像狂犬那樣發作起來害到別人可就不好。不管怎樣，他也是我們親生的孩子。”
就在兩人憂心忡忡的討論着時，在房間像只孤獨尋求伴侶的狼的宮其玉則默默躺在床上盯着圓月好一會兒；月亮上出現簡亦升甜美的笑容，他也露出笑容，之後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跳起
來奔到電話旁。撥下熟悉的電話號碼，電話那頭是簡母的聲音。
“啊，其玉呀？找亦升？還沒回來呢……”
掛掉電話，宮其玉的眸中染上深沉的憂鬱色彩，他坐在床沿努力思索着簡亦升到底會去哪兒
，足足想了一個鐘頭還是想不出來后，他又撥電話給簡亦升，卻還是簡母接的。
“不好意思，其玉，亦升他睡了，說明天要早起。你找他有重要的事嗎？”
“要早起”三個字一竄入耳中，宮其玉便感覺到整個胸口像要燃燒般，沉默了一會兒才回道：“沒事。”
之後便丟下電話立刻鑽進被窩裏。不管怎樣，他明天一定要早點起來，捉到和亦升在一起的傢伙，然後狠狠地揍他一頓。
對着月亮，宮其玉緊握拳頭髮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