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兩人轉瞬來到木屋中。豆大斗室除了數量驚人的彈孔、四濺的血跡、毀倒的桌椅和被人搜亂了一地的雜具衣物外,不見屍體。

海晴愣看一室零亂,心中有着感傷和失望。梭巡的視線掃到腳邊的衣服,胸口驀地一陣痛。她緩緩蹲下身,抬起再熟悉不過的衣服,緊擁在胸前。

這是母親的衣服呵!

嗅聞着衣服上殘留的味道,海晴抑制不住的痛哭。從今以後她只能靠記憶追思母親溫柔的笑臉,只因逃亡的日子沒能讓他們留下任何照片。

看她哭得聳動的瘦弱肩頭,水霧影有些不舍,也有些惱火,這就是他不讓她來的主因,見景生情不哭才怪。

“別哭了,流再多的淚也不能改變什麼。”他拍撫她的背,想抽走她緊握的衣服,不料海晴卻用力地揮開他。

“你做什麼?”她將衣服緊抱住,忿恨的淚眼瞪着他。

水霧影微微一愣,紫眼瞬間陰沉,他捉住她的手臂,不顧她的掙扎,硬是將她拉起身。

“我做什麼?你為什麼不問自己在做什麼?”好心安慰換來不諒解的責問,這口氣他可吞不下去。

她做什麼?傷心哭泣不行嗎?“放手,我做什麼我清楚得很,不用你來告訴我,你沒資格。”高漲的怒火讓她口不擇言。

海晴只顧着想掙脫他的鉗制,忽略他臉上瞬閃的狂風暴雨。

“我沒資格?”水霧影逸出冷笑,霍地放開掙扎不休的她。

海晴愣了愣,這才注意到他異常陰森,鷙冷的神情,不安地咽着唾沫,她心悸的緩步後退,惴惴地注視着眼前那張散發懾人氣息,卻也足以嚇破人膽的可怕面孔。

看她如受驚小鹿,水霧影狂厲不減,酷唇邪揚。“現在才怕不覺太晚?”他逼近,酷謔的臉惡意貼靠。

她咬着唇不敢再多話。

“說呀!怎地不說了?你不是能言善道。”他倏地攫住她小巧的下巴。“你的勇氣上哪去了,被鼠吃了,還是被嚇走了?”

她垂下眼,不敢多瞧那雙會亂人心思的紫眼。“我……我不是故意要那麼說的。”她囁嚅的小聲解釋。

“不是故意?那麼是存心的嘍。”水霧影故意曲解她道歉的話。

她柳眉不皺,抬頭瞪向他,“你明知道不是。”

他微哂,“我只相信耳中所聽到的。”

“那只是氣話,不能當真。”

海晴突然黯沉的眼,奇迹地消弭他大半怒氣,但他可不打算讓她知道,“回去了。”他覺得多待無益。他抓住她的手臂,揚手製造時空大門。

“不,我還不要回去。”她要將這木屋生活的點滴全刻在心裏。海晴哀求的扯下他揚高的手。

水霧影紫眼危險的眯起,低頭看向她造反的小手。

她楚楚可憐的柔弱,再次撼動他冷硬的心。“小旭在等你。”他撫着她淚痕未乾的臉,無奈地說出薄弱的理由。

“我知道。”她的眼又紅了,“求求你,再一會。”

她的淚是一個致命的打擊,水霧影屈服了,拭去她眼眶邊的淚珠,“就一會,你知道,這兒不安全。”

“嗯!”海晴高興的點頭,再次蹲下身拾着地上的衣物。

被她破涕為笑的神情迷亂了心神,水霧影恍惚了好一會,才看清她的舉動。

“你在做什麼?”那些衣服不只破舊還沾了血。

她動作不停,“帶回去穿。”

帶回去穿?水霧影難以置信地瞪着她的腦袋。“不要撿了。”他粗魯的扯起她,扔掉她抱在懷中的衣物,“我會買新的。”

“可是……”海晴不舍地瞄瞄地上的衣物。好浪費,那些衣服雖舊,但還能穿。

“你可以拿一兩件你父母的。”這是他最大讓步。

“謝謝,我弟會很高興的。”但也會很傷心,海晴彎身拾起兩件,一件父親、一件母親的。

水霧影若有所思的凝瞧她如獲珍寶地將衣物抱在懷裏,突然地問:“你知道黑衣人的身份是不是?”

海晴全身一僵,愕然抬頭。他怎麼會知道?

“我……不知道。”她聲音虛弱得連自己都騙不過。

他輕笑,一眼看穿她逃避心態的想法。“你知道我有能力幫你的。”他的聲音輕如春風。

可她搖頭拒絕誘惑,她不想牽連無辜的他。

“不相信我的能力?”他嘆笑,摩挲她紅灧菱唇。

“不是的。”她連搖頭,“我……”

“算了,等你想說,我會洗耳恭聽。”他俯頭啄了啄她的唇。

驀地,一陣輕綿的腳步聲傳入耳際,水霧影攬住她的腰,在她未及抗議前遁入時空門中。

片刻,一名黑衣裝扮的男人走到門前探向屋裏。

奇怪?他明明有聽見談話聲,黑衣人皺皺眉頭,轉身對身後的同伴說:“小心守着,那兩個小的一定會來。”

“是。”雖然是小孩卻不見得是笨蛋。另一黑衣人縱有牢騷,也不敢抱怨。

原先那名黑衣人漠然地看了眼同伴,轉身上車離去。

見車了離遠,黑衣人才聳肩踱離木屋。

而隱在時空洞中的水霧影禁不起海晴苦苦哀求,打消原意,尾隨揚長而去的轎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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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跟蹤直到車停。黑衣人下車步入一棟老舊、陰森的屋子后,水霧影就不願再前進,他硬下心腸,關上耳窗將吵着要報仇的海晴帶回五角大廈。

一出時空之門,雙腳落地,海晴便掄起拳頭對他又捶又打。“你騙我,你不是說你有能力,為什麼不帶我進去,為什麼不讓我報仇?”

水霧影不閃不躲的任她發泄。“在你告訴我對方身份前,我不會幫你,也不會讓你去報仇。”

雙拳難敵群猴,何況還有她這情緒激動的小女人在,他可不想在敵情不明下以身試險。

海晴聽不進他的話,只一徑地哭喊,“騙子、騙子。”她的拳勁不大但捶久了還是會痛。

水霧影握住她兩隻揮動的手,沉聲惱道:“我不是騙子,我只要你相信我,全心全意的信賴我。”

她抬起淚眼,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不要將心事,痛苦全往肚裏吞,說出來,讓我替你分擔,與你分享。”他的眼神溫柔而專註,看入她的心裏,直搗她的靈魂。

她可以嗎?看着他眼中的倒影,海晴迷惘了。

“你可以的,別懷疑……”

“哇,好恩愛。”一道調侃的揄揶聲打斷水霧影未完的誘導。

他惱大的瞄向大門,“出來。”

話聲未了,大門被人推擠開,跌進一群人。

“你們還真閑。”一群好管閑事的傢伙,他環胸冷眼看着那些不請自入的閑人。

“海晴,你可別被他的甜言蜜語給騙了。”程拓走到海晴面前,煞有其事的警告。

“閉嘴。”水霧影喝斥,摟着海晴走向愣在大門的海旭。

海旭一眼就認出海晴抱在懷中的衣物,他沒說話,只伸出顫抖的手。

海晴將衣物小心的放在小手上,不知該如何安慰思親的弟弟。

一接過手,海旭轉身就衝上二樓,留下愕然不解的一群人面面相覷。

“弟。”海晴想追,水霧影卻死摟不放。

她擔憂又心急的看向他,卻見他搖頭。

“讓他發泄,別去打擾他。”

海晴不放心的望了望二樓,卻不得不同意他地說法。她上去也沒用,只會讓弟弟哭得更傷心。隨着水霧影的腳步帶領下坐進沙發中,七雙如影隨形的眼看着海晴坐立不安。

“收起你們的眼。”水霧影瞪向一副副像要將她生吞活剝的嘴臉。

“真小氣,看一下都不行。”閻皓月撇着唇,不快的抱怨。

“那種看法叫一下嗎?”水霧影冷言反譏。

“喲,這樣就反目,真不知前陣子是誰大言說他不會像某人一樣。”龍炎星抱著兒子,一句話連罵兩人。

“你說的某人是誰?”閻皓月眯眼瞪向悠哉的紅眼。

逗著兒子,龍炎星薄唇微掀,“某人就是某人。”

這話擺明是在糗他,閻皓月氣得想起身,星辰卻快一步的喝制他。

“你幹麼?坐好,嚇壞我,我要你好看。”

嬌冷的威脅讓閻皓月委屈的垂下肩,眾人習以為常,也很不給面子的取笑出聲。

他們和諧、融洽的一幕讓海晴憶起往事,不禁黯然垂頭。

離她最近的葉觀雲看出她的感傷,安慰的拍上她扭攪的手,“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但別關上心門,接納我們的關懷。”

海晴感動的溢出淚水,這是她除了親情,首次嘗到友情。“謝謝你,我會試着不讓自己悲傷。”可,難啊,要走出喪母陰影,她可沒把握。

“不用試,你只要每天跟我們在一起,包你忘了悲傷,笑口常開。”星辰很夠義氣的插着胸脯保證。

“有嗎?”迷糊的百里霏霏搔着頭,懷疑地問星辰,“怎麼我每天都看你怒氣騰騰的罵人。”

百里霏霏語不驚人死不休,同時一腳踩上閻皓月的尾巴。

“百里霏霏,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明知他的痛,還硬是讓他痛上加痛,閻皓月咬牙怒瞪不識相的百里霏霏。

“老公,他罵我。”百里霏霏投訴,膩進龍炎星的懷裏尋求慰藉。

龍炎星也不怒,摟着妻子,抱著兒子等着看好戲。

果然,星辰不負眾望,一巴掌拍上閻皓月的腦袋,“你不說話才沒人當你是啞巴。”

閻皓月委屈的撫着後腦,敢怒不敢言。

“你們是來作戲的?”他們演不膩,他可看煩了,水霧影惱火的冷聲道。

“才不是,我們是來關心你帶回來的嬌客。”百里霏霏完全忘了程拓要他們別泄密的事。

水霧影瞪向坐得遠遠,一臉無關己事的程拓,他就知道,拓這大嘴巴鐵定到處廣播。

“不能怪我,誰都你們倆吵得那麼大聲。”程拓解釋。

水霧影眼睛危險的眯起,“就算我們不出聲,你們也知道我們回來了。”他說得肯定。他們那點小把戲他豈會不知。

程拓嘿聲直笑,“不是我。”

“我也知道不是你。”就算他想也輪不到他看。水霧影緩緩掃視噤聲縮頭的三個女人。

海晴聽得一頭霧水。“他們怎知道的?”

水霧影無奈的閉了閉嘴,“望遠鏡。”他總有一天會被那三個女人弄瘋。

“望遠鏡?”那……海晴瞠眼看向無力的水霧影。

那他們在做……不是被看光了?想到這個可能性,海晴整張臉瞬間燒得火紅。

她的臉紅惹來他的輕笑。水霧影正想要她放心,但龍炎星調侃的聲音不但快,且更沒義氣的將說“故事”的程拓給推進地獄。

“我們沒看到,不過知道。”龍炎星想起程拓加油添醋,說得活靈活現,外加比手畫腳的那副模樣。

“程——拓。”水霧影怒火狂燃地跳起身。

程拓哀鳴,連忙奪門而出,避去被揍得鼻青臉腫的下場。

水霧影泄憤的甩上大門,走回原位摟過將臉埋在雙掌的海晴。“你們還不走?”他的聲音冷而硬,但安撫懷中的手卻出奇的輕柔。

主人都下逐客令,再待下去豈不是太不識相。

三個女人躲在丈夫懷中,乖乖的離去,臨出大門時,葉觀雲探出腦袋,“影,等會帶海晴到我家吃飯。”說完,還很好心的闔上大門。

吃飯?氣都氣飽了還吃,突地,他聽到一陣咕嚕聲,他低下頭,見她不好意思的尷尬一笑。他都忘了她到現在還沒喝過一口水進過一粒飯。

“走吧,上去叫小旭。”他吻了吻她的額,擁着她起身,轉身上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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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房門口,海晴就見海旭如被拋棄的小貓,蜷縮在床角,淚流滿面望着手中衣物。

“弟。”弟弟空洞無神的眼,茫然無依的神情,揪痛了她的心。

海旭緩緩地抬眼,喃喃念着,“為什麼?”

“不要這樣,弟,別讓姐姐擔心。”海晴奔到床邊抱緊海旭。

“為什麼?”海旭仍是無神的喃念。

“弟。”海旭哽咽了,她不知該不該說,又該從何說起。

“告訴我。”海旭霎時如無理取鬧的小孩,又哭又叫,“為什麼?為什麼從來沒人肯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我們會被人追殺,追殺我們的人又是為了什麼不肯罷手?”

面前弟弟的質疑,她只有淚眼以對,父母多年來的告誡,讓她選擇沉默,所有的苦、所有的仇恨讓她一個人背,一個人嘗就夠了。

“說話啊,姐姐,你為什麼不說話?”為什麼不告訴他,他有權知道一切。

海晴閉上眼拒絕去看弟弟希冀的眼,“沒什麼好說的。”

“你騙我。”他發狂地捶打,“你知道的,爸媽將所有事都告訴了你,我也要知道,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我也是爸媽的孩子,我有權知道,我要報仇……”

“你不可以。”這就是爸媽擔心的事,他們不要弟弟心裏有仇恨,他們只希望他能平安無慮地長大。

“我可以。”海旭推開她,大聲咆叫。

他的雙眼帶恨,這是海晴從未見過的。“你要媽媽死不瞑目嗎?”捉回海旭,海晴大吼。

媽媽兩字,如重擊,擊醒了海旭,他看向姐姐,“我不報仇,可是我要知道對方是誰,又是為什麼?”

海旭的神情平靜得讓海晴心驚。“不要問為什麼,弟,姐姐求你,忘了一切,重新開始好不好?”

“不好。”沒有抑揚頓挫,他沒有表情的回絕。

“弟?”這不該是一個十歲小孩該有的語氣。

海旭定定的看着海晴,眼神堅定。

她抿唇回視,心痛弟弟被迫一夕長大。“不要怪姐姐,弟,爸媽不希望讓你知道,那對你太殘酷了。”

“殘酷?”海旭皮笑肉不笑的,“還有什麼能比一夕間失去父母更殘酷的。”

這是她那一向害羞的弟弟所講的話嗎?海晴驚詫的瞠大眼,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她的驚疑,海旭只是漠然地看着。他在等,等姐姐給他一個解釋。給他一個為什麼他不用知道的理由。

海晴被弟弟冷漠的眼神看得心慌,逃避的別開臉。“你還小,等你長大后,姐姐自然會將所有的事告訴你。”

“別再把我當小孩看,我是海家長子,有權知道一切,也有責任扛起一切。”

“弟!”海晴驚呼。海旭的轉變快得讓她措手不及,不知如何面對。

“說啊!”海旭不放鬆地逼問。

突來的陌生感讓海旭嚇得鬆手,逃下床,“我不能說。”眼前的他陌生得令她害怕。

海旭追下床,“你可以的,姐姐。”

“不!”她驚慌的步步後退,直到背抵溫厚的胸膛。

“小旭,夠了,別再逼你姐姐,她的苦不比你少。”將海晴摟進懷,水霧影搖着頭說。

海旭仰高頭,直視那雙冷然中帶着包容的冰晶。“我是她弟弟呀,我可以分擔她的苦,對不對?”姐姐苦,他也不好過。

海旭的神情回復十歲模樣,淚流滿面的他無助得令人心疼。

水霧影摸着海旭的頭,“小旭,你要了解姐姐的用心,知道太多,對你未嘗是件好事。”

“你說的我都懂,但一無所知也不是件好事。”海旭頹喪的垮下肩。

海旭的辯駁倒也不無道理。水霧影有些啞口無言地失笑,“那就給你姐姐時間,也給你自己時間。”

海旭仰高頭,一臉問號。

水霧影拍拍他的頭,“證明你長大了,能擔負起所有的一切。”

海旭恍悟地點頭。

是啊,就讓時間來證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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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讓一天未進食的海晴餓昏,水霧影縱使滿心不願再見那一群人,也不得不依言前去覺颯夜的家吃飯。

席間,他雖得忍受無聊的取笑,卻也欣慰於海晴和海旭臉上開心滿足的笑容。雖然和他們認識不到兩天的時間,但所見的除了憂愁就是淚,像如此發自內心的笑,他還是頭一回見。

端起面前的酒杯就口輕啜,水霧影情難自己地將眼光瞟向被三個女人圍住問長問短的海晴。

“別看了,她不會被她們吃掉的。”程拓將酒杯放在水霧影眼前晃,企圖喚回他的注意力。

偷瞄被人抓住,水霧影沒有心慌,氣定神閑地側首,“她們是不會吃掉她,只是會教壞她。”

一句話,得罪了三個男人。

閻皓月首表不滿,“什麼叫教壞她?她們可是好心地替你開導她、逗她,你可別不識好人心。”

好人心?哼,依他看,是唯恐天下不亂才是真的,水霧影不屑的冷哼。

“影,你的表情和你以前的話可是背道而行喔。”龍炎星好心的提醒她,他在閻皓月求婚成功那一天所說的話。

水霧影揚高眉,“我有嗎?我有和月一樣,被女人整得死去活來,還是和你倆一樣為愛傷神?”

“時候未到?”覺颯夜冷笑。

“哈,放心,那一天永遠不會到。”水霧影自信滿滿。

“影。”龍炎星收起玩心,正經地問:“真的是她?你確定?”

水霧影神秘一笑輕點頭。

“但就我們所知,在她身上還未出現能證明她身份的事。”就像危急時穿過時空之門之類的。

星的顧慮他自是懂得,但不一定每個天珠新娘都得穿過時空之門,遇上另一半才能證明其身份。

“她是沒有,不過,我很肯定她是。”

“你很肯定?”閻皓月嗤笑,“請問你的肯定來自何因?”

水霧影詭秘一笑,“不告訴你。”此事只要天知、地知、他知即可,旁人是不需要知道內容的。

看水霧影神秘的笑容,程拓腦中快速的轉着,試圖理出一丁點的可能。

“影,我記得她的腳上有傷?”可她早上是自己走下樓來,難道是影半夜良心發現替她療好的?

水霧影點頭,卻無心開口解程拓的疑惑。

龍炎星和覺颯夜對視,在彼此眼中看到相同的想法。

海晴在無意識狀態下進行自療,而療程中所散發的光證實了她的身份,所以水霧影才會這麼迫不及待地要了她。

兩人有默契的一笑,並沒道破水霧影的隱瞞。

“你們兩個在笑什麼?”兩個男人對笑得如此曖昧,讓人看了想吐。閻皓月忍不住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笑你笨。”光看龍炎星和覺颯夜透着玄機的笑,水霧影就明白,讓程拓這麼一點,想瞞他們是沒指望了。

“我哪裏笨了?”每次都說他笨,他到底是笨在什麼地方?閻皓月不平的叫。

“你從頭到腳都很笨。”程拓也想明白了。

“說我笨?”閻皓月忿忿的跳離沙發,“你又知道他們在笑什麼?”

程拓眨眨無辜的眼,“知道。”

閻皓月想揍人的衝動全讓這兩個字給釘在原地。“你怎麼會知道?為什麼我不知道?”

“因為你笨嘛!”程拓非常無奈地說完,很不客氣地放聲大笑。

刺耳的笑聲讓閻皓月沉下臉,掄起拳頭,毫不客氣地揍上不知節制的程拓。

程拓捂着下巴,繞着屋子和誓不揍歪他的閻皓月玩追逐戰,嘴上還不斷嚷叫,“殺人啦,雷公獅發瘋嘍,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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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睛酷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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