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她真的有意和好喔!只是一直拉不下臉來……反正她就是好面子又倔強嘛!現在都快六點了,要是再不提,這件事情就會變隔夜仇耶!不不不,還是早點解決比較好,她和齊沐陽昨天才開始交往,今天就吵架,這樣一點都不浪漫。

鼓起勇氣,她泡了杯咖啡,想端進辦公室,趁下班時間人比較少好好跟他談談,沒想到還沒敲門齊沐陽已經拎着公事包從裏頭走出來。

嘎?他要下班嘍!

“齊、齊……總經理,呃,你要下班嘍!”

“嗯。”他頭有點暈,加上與她鬧脾氣,一整天心情都不是很好,希望早點回家去休息。

什麼要守密一年嘛!她根本沒這個誠意和他交往,鬼鬼崇崇好像跟他在一起很委屈似的,開始交往隔天就冷戰,半點浪漫都沒嘗到。

“這麼快……”那她什麼時候可以道歉啊?

“你是要我加班?”她是真的想吵架吧!

“我才沒那個意思。”

“那就先這樣吧!”他輕咳幾聲。“有事明天再說,我想先回去休息了。”

這、這麼冷淡?看他頭也不回的走進電梯,藍炘燕真的後悔今天早上居然說要跟他冷戰。自己的面子有這麼重要嗎?告白時,她連喜歡他這樣一句話也說不出口,現在又為了辦公室戀情和他冷戰……

晚上回家,她想打電話給他,至少在電話裏面好好談談,但他卻沒接手機。是故意的嗎?她怎麼想也不覺得齊沐陽是小心眼的男人,那他為什麼不接電話?

氣死人了,原本打算隔天到公司后,要用一雙哀怨死魚眼瞪死他,人事處卻打電話通知她,“總經理今天請假。”

“請假?為什麼?”

“好像是感冒,他剛剛打電話來,整個聲音都變了,看來這次病得不輕喔!”

藍炘燕楞了一下,他感冒?不會是因為那天他們在公園裏待了三個小時的緣故吧?“他、他還說什麼嗎?”

“沒有啊!對了,藍秘書,雖然這麼晚才告訴你有點不太好意思,但你有些假還沒休完,要不要趁今天上司不在也放自己一天假。”

不用她提醒,她待會兒就要走了——當然不是跑去看電影喝咖啡,她心中盤算着,要是等一下見到齊沐陽,該怎麼狠狠教訓他才好……

這麼大了還不會照顧自己嗎?感冒到連打通電話也困難重重嗎?人不舒服就要講啊!他一個人住,又不會好好照顧自己,整天熬夜加班又喝酒,偶爾還半夜起來排隊買模型……

將齊沐陽今天因請假而取消的行程處理完畢,她馬上打卡下班,直接殺到他家去。

叮咚,叮咚,叮咚——

她知道到人家家中按電鈴要有禮貌,但為了吵醒沉睡中的齊沐陽,她不得不使出奪命連環電鈴。

“誰?”

對講機傳來他虛弱而明顯鼻塞的聲音,藍炘燕更火大了。

“我。”

他遲疑了一下。“你怎麼來了?”

“你說呢?”

過沒多久,他出現了,高大的身軀擋在門口看她。

原來一頭帥氣整齊的短髮,現在濕漉漉的往下垂,額上還有幾滴沒幹的水珠,臉上戴着一副眼鏡,上頭還有一些霧氣,肩上披了一條深藍色毛巾,平常穿襯衫沒特別注意,此刻才發現他穿起POLO衫竟是這麼好看,兩肩明顯平常有在鍛煉的肌肉撐起原本寬鬆的上衣,顯得他的胸膛更寬闊筆挺。

“你在洗澡?”

“流了點汗,沖個澡比較舒服。”他用毛巾擦擦濕發,轉身對她說:“進來吧!”

才踏進客廳,便被旁邊那一尊等身人高的巨型鋼彈嚇了一跳。

哇!還真的等身人高,跟他那尊RS26幾乎一模一樣,他還訂了一個玻璃櫥窗專門擺這隻鋼彈戰士,桌上還有一隻組到一半的模型小跑車,電視旁邊的柜子擺滿大大小小組合玩具,包括全套湯瑪士小火車。

以前他們到他家時他是把這些模型塞到哪裏啊!這麼會藏。

一走進他房間,來不及將他整理得有條不紊的房間看過一遍,她注意到齊沐陽已經倒在床上準備睡覺——

“喂!起來,你沒吹頭髮,不準睡!”怕他加重病情,藍忻燕趕緊拿毛巾猛擦他頭髮,雖然說短髮快乾,但他感冒耶!哪有人一洗完澡就馬上往床上倒的。

一觸及到他額頭,這才發現他的體溫高得嚇人,他不會發燒了吧?她趕緊將他扶起,擰了冰毛巾敷在他額上,又找出吹風機將他一頭濕發吹乾。

“你在幹什麼?都發高燒了,還跑去洗澡,要不要我帶你去看醫生?”

“不必,睡一覺就好了。”說著,又要往枕頭上倒——

“起來!不準睡!”天啊!他真的燒到有點神智不清了,藍忻燕托着他的臉,逼他直視她。“說,我是誰?”

“……沈安玲。”

“齊沐陽!”用力推開他,她氣得就要下床離開。

“別生氣,我知道是你。”一把將她拉回來,硬是將她壓在懷裏,她剛從外頭進來,手腳還有些冷,正好給體溫高的他降溫,抱着她,這讓他非常安心。“不是說要不跟我講話?要冷戰?”

背對着他,她沒讓他知道她臉紅了。“冷戰暫時取消,等你痊癒了再說。”

“擔心我?”他笑着將頭埋進她脖子裏,癢得她直躲。

誰料得到平常在公司耀武揚威的齊沐陽私底下這麼愛撒嬌,若不是他的體溫高得嚇人,她才不會隨便離開他的懷抱,不過,現在的確也不是兩人抱着睡覺的時候。

非常不滿意到手的柔軟就這樣滾下床,齊沐陽一臉難掩失望的盯着她。

“你燒成這樣,有沒有吃藥?”

“喝過伏冒熱飲,好一些了。”他指指床頭的藥盒。

藍炘燕一聽,若不是他是病人,肯定拿包包往他頭上丟。“喝這個會好,哪還需要醫生!”

“感冒不喝這個,喝什麼?”

“薑茶,熱湯——什麼都好除了這種成藥。”她將他還剩下一半的感冒藥丟進垃圾桶。“你媽沒教過你感冒的時候不能亂吃藥嗎?”

他哈哈苦笑兩聲,“她應該是來不及教吧!”

……好吧!她一時心直口快忘記他父母親早在他高中時就不在了,她將他輕輕推向床上躺下,“先睡一下,我煮好薑茶再叫醒你。”

她到廚房,打開她剛剛順道買來的食材,準備熬一鍋暖烘烘的薑茶,最好像灌蟋蟀那樣叫他喝完一大鍋,感冒才會好啊!吃什麼成藥啊!

齊沐陽聽她在廚房忙着,腦海中儘是幻想着她在他家忙來忙去的身影,儘管發燒,卻怎樣也睡不着,索性他抓條被子,移動到客廳——那是個可以盯着廚房看的好視野。

“怎麼出來了?”

“我想看着你。”

他毫不掩飾對她的依戀,臉不紅氣不喘的說這種甜言蜜語,加上他因感冒而更顯低沉的噪音,儘管背對着他,藍忻燕也能輕易感覺身後灼熱的視線。

一股暖流從胸口蔓延至四肢百骸,眼眶也因溫暖而有些濕潤,她眨了眨眼,沒轉頭。“你趕快閉上眼睛睡覺啦!一直盯着我,我哪有辦法做事?”

齊沐陽笑着,知道她連不好意思都是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他聽話的閉上眼睛。“你來我家的事情,公司的人不知道嗎?”

“總經理沒來,秘書今天補休假。”所以她才會在這時候出現啊!“好好休息別想那麼多。”

下午,齊沐陽燒退了不少,整個人總算是精神些,藍忻燕弄了些粥,兩人坐在沙發上邊吃邊聊。

“你的手藝挺不錯的。”他吃第三碗了。

其實,只是一些簡單的東西而已,她知道平常他不太煮飯,看他的廚房就知道。這麼大間房子,卻只有他一個人住,她發現廚房常用的碗筷、懷子,全都只有一套。

他的父母在他最不安的青春期離開他身邊,他卻仍堅持獨立自主,努力完成學業。從英國回來后,投身進入實創,這幾年他幫公司立了不少功勞,賺了不少錢,董事長也非常賞識他,努力掙了屬於自己的房子,那對單身的他來說,不管怎麼看,都太大,也太孤單……

“反正我們兩家很近,以後來我家吃飯?”

“你媽知道我們的關係?”

“從在公司待了三個小時那天起就知道了。”她捏捏他的鼻子。“你一定是那時候感冒的。”

“也許吧!”

“先跟你說喔!我家很吵,尤其是吃飯之前,我一定得和我弟上演全武行。”

他笑着拉近她,“聽起來似乎挺熱鬧。”

“以後我們可以一起下班,也許去超市買點東西,或者一起去看場電影再回家,吃飽飯,我在你愛看電視,你可以在一邊組模型。”

他喜歡她一臉幸福地與他規劃的藍圖,他很少見到她有這麼柔和的時候,懶洋洋的她半趴在他懷中,像是在向他撒嬌。

“你怎麼會這麼喜歡玩模型的——我是說,持續這個嗜好這麼久?”

“我父親是一間玩具廠的主任,小時候,我每次生日,他總送一款限量版的汽車模型給我。我十六歲那年生日前夕,特別請他別再送我汽車模型,結果,他和我母親一同去日本玩。實際上,他們是到日本訂了那隻真人版高等的模型,準備寄回台灣,我生日那天,給我一個驚喜。”

“那你看到的時候,一定開心極了吧!”為了兒子的生日禮物,居然飛到日本訂購模型,看得出來他父親非常寵愛他。

“他們選在我生日前一天飛回台灣,卻因飛機失事,整架飛機摔入太平洋。”他晃了晃杯里的香檳,想讓稍微回溫的香檳喝起來不至於太苦澀。“我生日那天,去機場認領屍體,我甚至不確定躺在那裏的就是我父母親……他們就像、像模型那樣,警方說找不到他們的四肢,只好拼湊出他們的身體……”

他頭一次向人提到這段回憶,儘管事隔多年,他也長大成人,不是當年的青少年,早主不是渴望親情的年紀,然而像是告解般,他希望讓她知道,那對他有多重要。

她不忍,不忍那段日子獨自走過的他,但她卻也束手無策,雖那已成過去。“你卻還是那麼喜歡組模型。”換作是她,一定連碰都不敢碰。

“我曾經將他們的死怪罪在模型身上,尤其當我拆開那尊等身人高的模型時……我曾將它摔得稀巴爛。”他指指玻璃櫥窗中的機械人,上頭隱約可見一絲絲裂痕。“可我怎樣也捨不得將它丟掉,因為那是他們送我的最後一份禮物。”

沒想到模型狂的背後還有這麼一段故事,藍忻燕牽起他的手吻着,抬頭看他,齊沐陽順勢扶着她的臉頰,輕輕吻着她的香甜,他的吻時而加深時而溫柔,直到他覺得差點把持不住,才不舍地離開她的唇,可手指仍眷戀着她的柔軟,輕輕畫著她的唇形。

“不敢相信我們才交往不到一個禮拜。”

“可我們認識兩年了。”她從他的吻中逐漸回過神來。“時間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感覺,和對彼此的了解。”

“說實話,在我身邊兩年,你有沒有心動過?”

“哇!哪有人主動問起的?要是我說沒有,你不是糗了?”

“我那麼帥,誰不會心動?”他平常不愛炫耀,但遇上藍炘燕這個打死不承認喜歡他的女朋友,他還是得吹一下牛,膨脹自己一下。

縮在他懷中,她的食指繞着他耳鬢的短髮,看着他立體有型的五官,她試圖喚起剛認識他時的感覺。

“剛認識你的時候,其實真的沒想很多呢!因為我才剛失戀,根本沒心情顧及到我的直屬上司有多帥。”

“喔?”他挑眉,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他也是公司的人,和我交往四年,我大學時代就認識他了。”

“我認識嗎?”他不知道有這件事。

“那是我在分公司的事情。”若不是已經釋懷,她也不會再提起。“老實說,我會進公司也是托他的福,只是,你知道,朝夕相處,辦公室戀情這種東西,隨時有人會幫忙注意對方的行動,上班見面,下班約會,起爭執時沒有一點冷靜的空間,四周的人又好奇地問東問西。所以,交往四年,卻在進公司后一年就吹了。”

“他對你好嗎?”

“如果不好,我怎麼會跟他走四年?”

“那發生流言的時候,他曾保險你嗎?”

這是她最不想回想的部分,她不是那種隨時需要肩膀依靠的小女人,明白有時候必須靠自己站起來,但有時候太好強,太獨立,受傷時,大家也覺得她應該很快痊癒。

她苦笑。“那時他保護的是別人。”

他摟緊她。“第三者?”

有一股酸酸的感覺湧上鼻頭,但她知道那已經過去,並且決定不再為了過去掉眼淚。她笑了笑,“已經過去啦!過了兩年,我也走出來了,只是,現在遇到同樣的事情,會有點害怕。”

“有時候,只是一種態度。”他抱緊她。“辦公室戀情並不全然都是以分手收場,你越是抗拒,大家會越想知道我們之間發生什麼事,如果兩個人坦蕩蕩交往,大家剛開始會好奇,久了,不也就習慣了嗎?”

“可是,你是公司的大紅人啊……你所做的一舉一動大家都在看……”

“交女朋友是什麼不應該讓大家看的事嗎?”

她沒說話。

齊沐陽不會輕易放開她的,他會給她時間。自從他當上總經理時,剛開始也有一些交往對象,不乏一些企業千金或是在商場上佔有一席之地的女性。只是她們看上的大多是他“實創總經理的女友”的頭銜。其中有幾個一發現他的模型小嗜好,馬上就再見掰掰。只有她,愛上真正的他,而不是外在的頭銜。

“如果,你還沒做好心理準備我們可以慢慢來,我會等到你準備好為止。”

“你的意思是……”

他在她額上輕輕印上一吻。“別怕,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保護你的。”

大家都覺得齊沐陽變得不太一樣,但說不上來是哪裏不一樣。業務經理說,上次開會,他桌上電腦的待機畫面居然是鋼彈W機械人,桌上偶爾還會出現小型機械人的蹤影,有人問他手機吊飾的事情,他也只是笑着說,是女朋友送的……唷!他女朋友不會是個模型狂吧!

“快講快講,你一定有底吧!”許家兒率領一群姊妹淘,中午休息時間聯合圍剿藍炘燕。

“我不知道。”誰是模型狂啊!分明齊沐陽才是那個模型狂啊!她只是偶爾會去扭蛋,把模型放他桌上。誰知道他會擺這麼久啊!難道他不怕自己是模型狂的事情會曝光嗎?

“我不信齊沐陽掩飾得那麼好,快從實招來。”

她哀嚎。“拜託你們饒了我吧!如果我說了,那個女生以後怎麼面對沈安玲啊!別那麼八卦行不行?”

語一出口,她就後悔了,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眾家姊妹一聽,果然真有其人,更是拉着她不放,硬要她透露一些口風。

“齊沐陽的婦朋友到底是誰?快說快說,不然……至少提示一下是哪個部門的嘛!”

嗚嗚嗚!她好想哭喔!

其實自從齊沐陽幫她做過心理輔導后,她努力說服自己,沒有必要太過在意別人的眼光,但這心結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看開的——至少在大家還熱衷“齊沈配”的時候,她保持低調最好。

“大家既然這麼好奇,怎麼不來問我本人?”齊沐陽冷不防的打開總經理室的門,他在裏面也聽見一群逼供聲——很好,是她自己說要保密的,原本他打算袖手旁觀,看她能撐到幾時,不過卻好死不死的讓他注意到她一時口不擇言,說溜了嘴。

“總經、經理……”誰敢直接問齊沐陽這種私人的問題啊?他可是出了名的大公無私,在上班時間亂嚼舌根已經夠他念上一頓了,要是再隨便探他私隱,豈不罪加一等?!

“不要在上班時間打擾我的……”他斜斜瞥藍炘燕一眼,注意到她頭低低的不敢看他。“秘書。”

“藍秘書,進我辦公室一下。”廢話不多說,他走回總經理室。

喔喔!這下藍炘燕慘了。大家一鬨而散,許家兒仍不死心的朝她比了手勢,意思是下班后也不會放過她。

藍炘燕一個大氣也不敢順的趕緊溜進總經理室,只見齊沐陽拉上百葉窗,好整以暇的坐在沙發上。

“你又欠我一次。”

“是你自己要走出來的,我一個人也可以應付得很好。”

“真的嗎?”他才不相信,剛剛看她的臉幾乎都要躲到資料夾裏面當書籤了。

“知道啦!”她嘟着嘴,放下手上的資料夾,走到他身邊,讓他牽着自己的手。“這次是哪裏?”

“這麼不甘心喔!”他拉近她,輕輕捏她的鼻子。

“你不是說會保護我嗎?”可是現在居然用賭注來吃她豆腐……真可恨啊!

“我剛剛不是保護你了嗎?”

雖然兩人已經談過,他能夠理解她不想將戀情公開的理由,兩達成共識,至少在上班時間——公開場合,別做些調情的動作,但例外是,要是拯救藍炘燕脫離八卦圈一次,她就得進辦公室接受“懲罰”。

“可是,我老覺得,我們在公司做這種事情會有罪惡感。”

“那——你只要儘快把我們的感情拿出來見人,也許,我就不會那麼不平衡了。”

什麼不平衡?才要回嘴,齊沐陽已經將她揮進自己懷中,堵住她要出口的抗議。

他的親吻時重時輕,偶爾還會親親她的耳際或頸子,逗得她全身發熱,然而在公司,卻又只能點到為止,什麼也不能做。

這是懲罰嗎?老實說她有點希望這種懲罰能持續久一點。

“投降了?”輕輕吻着她雪白的脖子,她身上溫熱細緻的觸感惹得他全身發癢,勉強吞咽下喉頭一股灼熱,他才放開她。

她睜開因他極富技巧性的挑逗而濕潤的雙眼,臉頰紅嘟嘟的不敢看他。

“今晚我去你家,你想吃什麼?”

“都可以,你知道我不挑食。”

“還說不挑食。”她伸出手指一一細數。“你不吃香菇子紅蘿蔔,更討厭洋蔥青椒跟香菜,你是小孩子啊!這麼挑食。”

那些菜都是小孩子討厭吃的,每次她總花好大的工夫才把這些蔬菜的味道去掉,切碎混在其他菜裏面,讓他神不知鬼不覺得吃掉。

“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他又在她臉頰上親一下。

對啊!她的辦法絕對能讓他一口也不剩的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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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牆有嚴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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