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電梯停在五樓。通過走道時,可以清楚的聽到幾個房間裏,傳來男女的喘息聲或女人愉悅的叫聲。班潔明整張臉都紅了。
他們進入房間,關了門。
“原來賓館長這樣子啊!”班潔明好奇的四處張望。這些愛情賓館的房間,一進來就只看見一張大圓床,好像進來就只為了做那檔事,感覺很不好。
“你第一次上賓館!”廉雨辰露出驚訝的表情。
“對啊。看你的樣子好像不相信,以為我騙你?”她的嘴嘟得高高的。
“你不要生氣,因為現在的小女生都很開放,而且你又有男友,所以我以為你來過。”
“我沒有生氣,因為你說的都對,只是我是個例外。”
“你不去洗澡?”跟她相處的這幾天,他知道她有潔癖,流一點汗就會跑去洗澡。
班潔明看了眼浴室,“呃……不了。”分隔浴室和卧室的只有一面透明玻璃,進去洗澡,不是給廉雨辰看光光了。他知道她在顧忌什麼。“你安心去洗吧,我不會偷看,也會把燈關了。”說著他按下電燈的開關,室內霎時暗了下來,不過並沒暗到伸手不見五指,因為窗外霓虹燈的燈光會射進來。
他從冰箱取出啤酒。班潔明立即叫了起來,“唉,你不可以喝啤酒!”
“為什麼?我口好渴。”
“口渴不會喝白開水,喝酒容易亂性。”她振振有辭的說。
他的雙眼圓睜,“一罐而已,醉不了人的。”
“不管,放回去!”她非常堅持。
他乖乖的把啤酒放回冰箱,喝了杯白開水后,往床上躺下去,把頭靠在枕頭上。
班潔明又叫了起來,“唉,你不可以睡在床上!”
他跳下床,“不能睡床,你叫我睡哪裏?”
“地板。”
“仁慈一點,睡在地板上會感冒的。”他嘆口氣,“你還在擔心我晚上會爬到你身上,我用項上人頭保證,絕對不會碰你一根寒毛。”
“你的保證要是無效,我又不能砍下你的頭。”雖然她並不是很了解他,但也知道男人都是獸性的動物。
“我的保證不會,如果我以前的女朋友在這,你可以問她們,除非她們想要,否然我不會跟她們一起睡覺。”
“她們?!聽起來你好像交過不少女朋友——”她心裏有些不舒服。
“沒有,只交過兩個。”他自動減去一個零。“我今晚可不可以睡床?”
他都用人頭保證了,如果她再嘰嘰歪歪,不是顯得很小家子氣。
“好吧,你睡門口這邊,晚上睡覺不可以超過中線喔。”
“你乾脆學梁山伯與祝英台把棉被放在我們中間好了。”他笑她,“你快去洗澡吧,洗完我也要洗。”
她走進浴室沒一秒鐘,又從玻璃門后探出頭來,“不可以偷看喔!”
“偷看的是小狗。”廉雨辰在心裏汪汪汪的叫了三聲。
班潔明背對着透明玻璃,把身上的衣物都脫了下來。
雖然光線不足,但幸好他的視力正常,仍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她曲線玲瓏、纖合度的腰身,宛如愛神維那斯般優美。
當她彎腰從腳尖取下褪下的內褲時,由於臀部是面向他,所以他可清楚看見她股間的春色。
哦,真令人興奮!他幾乎連鼻血也噴了出來。
班潔明稍微側身拿塊肥皂抹身,雖然只是驚鴻一瞥,但他還是看到她的胸部。那是頗具彈性的ru房,乳頭小而尖挺,乳頭和乳暈是粉紅色的,這是處女才有的顏色。
雖然他不在乎她是不是處女,不過她若是處女,那當然更好。男人嘛,都是希望自己是心愛的人的第一個男人。班潔明淋完浴,走出浴室時,廉雨辰馬上閉起眼睛,假裝睡著了。
“我洗好了,換你。”廉雨辰沒有回答,她走近床邊,看到他闔着眼像是睡著了。
“啊,這麼快就睡著了。”她輕輕拉開被單,躺到床上。
班潔明毫無睡意,睜大眼看着天花板。晚上連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聽得見,更別說那一道道間歇的、有節奏的女子叫春的聲音。
那女的真會哀哀叫,叫了那麼久喉嚨都不幹、不口渴嗎?
想到她躺的這張床上,每天至少有五六對男女在這翻雲覆雨,儘管被單用消毒水洗過,但床墊並沒換,她感覺身下好像有幾萬隻小蟲在爬。她悄悄坐起來。
“睡不着?”
廉雨辰的問話嚇了班潔明一跳。“你不是睡著了?”
他翻身面對她,窗外霓紅燈透過薄薄的窗帘照進來,在他臉上投下忽明忽滅的光影。
“那聲音吵得我睡不着,你也被它吵到了是不是?”
“嗯,那聲音好討厭唷。”
“是啊,那聲音會讓人想做壞事——”他慢吞吞的說,一直盯着她的嘴唇。“我現在就很想做壞事——”
他要吻她,她知道,而且很驚訝地發現她希望他這麼做。所以當他的嘴唇落到她的唇上時,她不但不抗拒,反而張開嘴迎向他——兩人的舌頭黏膩地交纏在一起。
他一邊吻着她,一邊隔着衣服搓揉着她的ru房,並用手指逗弄她已堅挺的乳尖。
“啊……”班潔明感到心旌蕩漾,發出幸福的聲音。
在搓揉她的ru房一陣子之後,他的手移到她的下腹部。
“啊,不要!”班潔明被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壓住他的手,阻止他。
“對不起,潔明,我不是有意冒犯你,我只是情不自禁,我太愛你了,我瘋狂的愛着你,想要你……”他喘息着說。
“我知道,我不會怪你。”
廉雨辰臉上飄來一朵黑壓壓的烏雲,陰鬱的說:“你不肯給我,是因為向強嗎?”
“不,不是因為他,我已經知道我並不愛他,我愛的是你,只是那種事,我還沒有心理準備。”她把頭靠向他的胸膛,心中有着濃濃的愛意和甜蜜。
他陰鬱的神情立即一掃而空。“你終於肯承認你愛我了。”他將她美麗的下巴往上仰,吻了她一下。
“我只是一直不敢相信愛情來得這麼快,我們才認識幾天而已。”
“有時候天荒地老的感情就是在一瞬間決定的,像我對你,就是一見鍾情喔。”
“好哇,你第一眼看到我,就想老牛吃嫩草。”班潔明眯着眼淺笑着。
“還沒吃到咧。現在我要去沖冷水澡了,你先睡。”他消失在浴室門后。
她知道非禮勿視,但是她無法移開視線。他的臀部比起肩膀窄了許多,他突然轉過身來抹肥皂。她順着他的胸膛,望向平坦的小腹,再往下……
班潔明咽了口口水,老天!他那裏怎麼像是大象的鼻子?
不能再看了,要是長出針眼,他不就知道她偷看他洗澡。班潔明背過身去。
廉雨辰從浴室走出來,他把白色浴巾圍在腰際,另外拿了一條毛巾擦乾頭髮。
班潔明轉身,“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他在床邊坐下,“可以,你想問一百件都可以。”
“你逃掉做黑社會老大后,有什麼打算?”
“我想找塊地……”他才說沒幾句,班潔明的眼皮越垂越低,沒多久她就睡著了。
廉雨辰替她蓋上被單,接着他熄了燈,坐在昏暗中望着熟睡的班潔明,她的臉色在燈光下柔和而平靜,嘴唇濕潤而微微張開着。他低下頭,在她額頭吻了一下。
晚安了,睡美人,祝你有個好夢。
***
翌日,班潔明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廉雨辰的臂彎里,他的一隻手還摟着她的腰。
她靜靜的躺着,不敢吵醒他。看着他熟睡的臉龐,她的心像柔柔的湖水,毫無保留的傾向他。
他們認識雖不到七天,感覺卻像認識了有一輩子那麼長。
現在,她只能確定一件事,那就是,他離開她時,她的生命就永遠的失去了光采。
她的目光由臉部移到胸前,床單覆蓋在他赤裸的腰間,她猜想床單下面可能空無一物,因為大多數的男人喜歡裸睡,哦,不對,不是空無一物,而是有一個“長物”,說長物似乎又太委屈它了,應該說“龐然大物”!
不記得是不是小宣告訴她的,告訴她的人說男人那個越大,做起那事,會讓女人快樂得不得了。
一陣熱潮襲上班潔明的臉頰。怎麼凈想那種事,好像一隻發情的母貓喔。
她伸手拿起桌上的手錶看,快九點了,然後她拉起被單,“咕咕咕,起床了。”
“讓我再睡一會。”廉雨辰把臉深深埋進枕頭裏。
“不讓,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他突地張開眼睛,微笑的啄了一下她的嘴。“早安。”他的聲音里仍有着濃濃的睡意。
她眼睛張得大大的,“你突襲我!”
“你不是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你的小嘴就是我的蟲蟲大餐。”他頑皮的說。
“你身上才有隻大蟲咧!”話一說出口,她就想收回,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他瞅着她,“你怎麼知道我那條蟲是大尾的?”
“我……我猜的。”她支支吾吾的說。
“你可以去參加電視猜謎,猜的真准。”
這時,隔壁傳來宛如浪潮般忽高忽低的聲音。這個聲音分明就是“那個聲音”,毫無疑問地是男女在做愛所發出的私密聲。
“哎,一大清早就在做那種事,也不怕敗腎。”班潔明鄙夷的說。
“那種事不是只有晚上才能做,任何時間都可以做,大白天做別有一番情趣喔。”
“聽你這麼說,你大白天做過?”
“年輕的時候做過,早就忘了那種感覺,你要不要幫我恢復記憶?”他曖昧的說。
“不良中年叔叔,一大早就不正經。”她嬌嗔的說。
“什麼中年叔叔!”廉雨辰一臉受傷的樣子,“要叫哥哥。”他也不過才三十歲,卻被叫成中年叔叔……不過她的年紀的確是太小了,他們足足相差十二歲,他小學畢業,她才剛出生。
“中年哥哥。”她甜甜的叫了聲。
“哥哥就好,中年那兩個字去掉。”他掐了掐她的臉頰。“潔明,不要讓我等太久喔,不然你會很慘。”
“我為什麼會很慘?”她不解的問。
“存貨積太多,到了出清的那一晚,恐怕五次跑不掉。”
“討厭!色情狂!”她意思意思槌他的胸膛幾下。
“別碰我!你一碰我,我就受不了,想要做壞事。”廉雨辰一面說,一面掀開被單。“你看!”
男人早上醒來小弟弟本來就是升旗狀態,如今又受到隔壁的刺激,因此那裏早已是蓄勢待發,堅挺不墜。
“啊!”她驚愕地盯着他的那裏看,三秒后才想到女性的矜持,趕緊用手遮住眼睛。
“很嚇人是不是?”他得意的說。
何止嚇人!簡直是嚇死人了!近看比遠看更大,她不禁想到他們做愛的時候,她到底會是痛得半死,還是快樂得不得了?
“你先去刷牙洗臉,我用廁所的時間比較長。”男人那裏脹起來時,跟女人生完小孩后的胸部一樣,不擠掉一些奶水,胸部會脹痛。
班潔明盥洗后,廉雨辰走進浴室。
她敲了敲浴室的門。“中年哥哥,我去找小宣。”她打電話約了小宣在麥當勞吃早餐。
***
二十分鐘后,班潔明來到麥當勞,看到小宣坐在麥當勞的落地窗前,表情有些獃滯。她推開門進去,輕拍小宣的肩膀。
小宣回過頭,“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我怎麼都沒有看到你?”
“因為你在發獃。”她看小宣桌上什麼也沒有,“你還沒點啊,你要吃什麼?”
“我沒什麼胃口,你幫我點一杯柳橙汁。”小宣掏給她一仟元。
她看了眼小宣,沒說什麼,轉身去櫃枱點餐。她為自己點一份蛋堡。
“你真的不吃嗎?這個蛋堡很好吃。”她在小宣對面坐下。
“我不是很餓。”小宣突然說,“其實你就是廉雨辰暗戀的對象對不對?”伊實在該去配副老花眼鏡,他們三個人幾乎天天見面,竟然沒看出廉雨辰喜歡班潔明。
“小宣,我並不是故意隱瞞你,只是不知道怎麼跟你說。”她滿嘴是蛋堡的說。
“我們是這麼好的朋友,我知道你的心態啦,我不會怪你。”
“你沒生氣,我就放心了。”
“你喜歡他了嗎?”其實小宣心中已經有答案了。班潔明是喜歡廉雨辰的。
“嗯,如果你兩天前問我,我還不能確定呢,不過現在我確定自己喜歡他。”
“如果情敵是你,我只好放棄廉雨辰了。”小宣故作開朗的說。
“真的很對不起……”她抱歉的說。
“對不起什麼呀,廉雨辰和我又不是男女朋友,你也不是橫刀奪愛。”小宣抿了抿嘴,“倒是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向強,你愛上廉雨辰了?我想他聽了恐怕會抓狂。”
“我也在苦惱這件事,不曉得該怎麼跟他說。”
“我看長痛不如短痛,越早跟他說越好,尤其他現在有案在身,你正好藉此機會甩掉他。”
“他一直求我原諒他,要我給他第二次機會。”
“你可別心軟,小強根本不值得原諒。”小宣撇了撇嘴,“老實說,我才不相信這是他第一次搞一夜情,哼,夜路走多了,終於給他碰到女鬼。”
小宣說的沒錯,事情總有一天要說明白的,再拖下去也不是辦法。
班潔明想了一下,“我現在打電話叫他到宅配通,跟他說清楚。”她從後門溜進宅配通,應該不會被大猩猩發現到。
***
“昨天晚上我打電話給你,一直打到晚上一點,都沒人接,你去哪裏?怎麼那麼晚都還沒回來?”向強質問班潔明,同時下意識的盯了一眼遠遠坐在門口的小宣。
“我昨天晚上沒回家睡覺。”
“你去醫院照顧你爸?”向強心裏希望他說對了。
“不是,我在賓館。”班潔明老老實實的說。
向強的臉一沉,“你一個人?”
“不是,還有廉雨辰。”
向強驚呆了,怔怔地看着班潔明。“你說什麼?”
“我說我昨晚和廉雨辰去賓館。”班潔明清清楚楚的又說了一遍。
“潔明,你該不是氣我和那個女人發生一夜情,所以才和廉雨辰上賓館吧?”
“我不是為了那個原因去賓館的,我會去賓館是不得已的。”那是為了躲大猩猩的關係。
“那個人渣,竟敢強拉我的女人上賓館,他現在人在哪裏,我要去宰了他!”向強緊握着拳頭。
“你不要那麼衝動好不好?我和他雖然睡在同一張床上,但是我們並沒有做那種事。”
“潔明,你為什麼要騙我?我根本不相信他是正人君子。”向強忿忿的說。
“我騙你做什麼!”她憤然叫了起來。“我沒有和他做愛!”
“我問你,你們去賓館的不得已原因是什麼?”
“你不必知道。”
“回答不出來吧,你叫我怎麼相信你是清白的?”
“既然我說破了嘴,你也不相信,那就當作我和他睡了,這樣你滿意了吧?”她賭氣的說。
“那我們之間扯平,你我各出軌一次。潔明,讓我們把這些不愉快的事忘記,以後誰都不準提起。”
她感到氣憤,“向強,我今天才發現你很不了解我,連氣話也聽不出來,我說最後一次,我沒有和廉雨辰上床。”
“好嘛,我相信你就是了!”他的口氣哪像相信。
潔明在搞什麼,直接告訴向強她愛上廉雨辰就好了,扯那麼多幹什麼!小宣皺起眉頭。雖然潔明交代她坐壁上觀,但她忍不住了。
“潔明,拜託你不要龜毛了,明白告訴他吧。”
向強看了一眼小宣后,不安地問班潔明:“你要告訴我什麼?”
“向強……我覺得我們並不合適,我們分手吧。”
“分手?就只因為我做錯了一件事?”
“不全是因為那件事,而是因為我不愛你,以前我以為我是愛你的……但那是錯誤的。”
“你騙我,你明明是因為那件事,我不是說過我不愛她,我不會背着你還和她來往。”
她輕嘆一口氣,“向強,我想跟你分手的主要原因是,我愛上別的男人了。”
“我不相信,你說過你不會移情別戀的。”
“我是說過,但我就是愛上廉雨辰了,他也愛我。”說到廉雨辰時,她的眼睛變得濕潤而性感。
向強覺得簡直是被人踢中了腹部,大地似乎在他腳下搖動。他變得有點狗急跳牆,“不要臉!沒想到你是那種水性楊花、見異思遷的女人!”
小宣走過來,雙手叉腰,兇巴巴的對着向強吼道:“唉,你有點風度好不好?”
“我們的事不用你插嘴。”向強怒瞪着小宣。
“你態度這麼惡劣,我不想跟你說話了,請你出去。”班潔明指着門口。
他走向她,抓住她纖瘦的肩,“潔明,我不是有意罵你,你突然說要跟我分手,又說愛上廉雨辰,我一時失去理智才……”
“我知道,向強,我不指望你能馬上接受,你回去冷靜想想,我希望我們好聚好散,以後還是朋友。”
“潔明,我不要分手,我會對你更好的。”向強幾近哀求的說。
“沒有用的,向強,我心意已決。”她決絕的說。
向強突然鬆開她,使她踉蹌的後退了一步。
“你會後悔的,潔明,你一定會後悔的!”
“我不會後悔。”
“等他騙到你的身體后,他會拋棄你,那時你就會後悔。”向強惡毒的說。
“沒看過這麼酸的葡萄。”小宣嘲諷。
這時,一個女人突然沖了進來,把他們三個人給嚇了一跳。
班潔明意外的叫了起來,“長發女人!”
“你來這裏幹什麼?這裏又不歡迎你。”小宣走向長發女人。
長發女人打開皮包,從裏面取出長長尖尖的水果刀,逼向小宣。
小宣的臉白得像亞麻布,頻頻後退。“你——你不要亂來——”
長發女人以大法師電影中附身惡魔的低沉聲音咆哮道:“給我滾出去!”
小宣立刻照做,然後長發女人很快地按下鐵卷門的紅色按鈕,將小宣關在門外,門裏就只剩班潔明、向強和長發女人。
“潔明,你撐着點,我去找廉雨辰。”門外傳來小宣焦急的聲音。
***
長發女人轉過身,兇殘的目光掃向他們,向強立刻躲到班潔明身後。
“你不用躲了,我又不是沒看到你。”長發女人冷冷的說。
“你——你想幹嘛——”向強的聲音在發抖。
“你猜呢?你這個雜種,以為我不敢怎樣嗎?你也太小看女人了。”
伊的聲音使班潔明不寒而慄。這女人好像靈異卡通里的女鬼,身上的怨氣很重。
“你們兩個,去死吧!”長發女人手握水果刀,冷不防地沖了過來。
班潔明和向強拔腿就跑,鐵門被關上,住家的門還要用鑰匙打開,只剩下一個地方安全,向強先她一步跑進小間辦公室,然而他卻把門給反鎖了起來。
可惡!他居然不管她的死活,丟下她一個人去面對女王峰。班潔明只好繞着辦公桌跑,長發女人追逐一陣后,停下腳步,隔着桌子瞪她。
“你……你冷靜一點……”她感到頸后的毛髮都豎了起來。
長發女人揮動手上的水果刀,激動的說:“我小孩沒了,你叫我怎麼冷靜!”
“小孩?你是說你懷了向強的小孩?”
“幾天前我來你這找向強,就是因為我發現我懷孕了,所以來問他怎麼辦,他說他要離開你,跟我在一起,又說他現在還是學生,不適合結婚生小孩,騙我去墮胎后就避不見面。”長發女人說著說著潸然淚下。
“小孩以後再生還有,你不要太難過。”
“我不可能生了,向強帶我去找密醫墮胎,結果失去了生育能力。”
“你的遭遇,我很同情。”
“少假惺惺了,都是你不好,如果沒有你,向強會跟我在一起,我也不會失去子宮。”長發女人眼中燃着熊熊的殺意。“我要你和我一樣,同樣是個沒有子宮的女人。”
那怎麼行,她還想替廉雨辰生小孩咧——
“救命啊!向強,你快開門,放我進去!”班潔明轉身拍打着她爸爸辦公室的門。
向強並沒有打開門。她以前怎麼會跟這個膽小如鼠的男人在一起——
“你現在認清他是怎麼樣的人了吧?”長發女人揚起水果刀,跑向班潔明。
這女人變聰明了,邊追她邊拉出辦公椅阻礙她,她一面跑,一面挪開那些椅子,速度慢了許多。
眼看就快被伊追上,伊突然舉起刀子往她背後戳下去,班潔明反射性地彎下了身子,水果刀雖然沒刺到她,但她卻被椅子絆倒,跌在地上。
長發女人再度舉起了水果刀,向還沒爬起來的班潔明砍去,她及時抓住伊的手。
“住手!請你不要這樣!”班潔明驚惶失措地尖叫着。
“你覺悟吧。”長發女人突然用力地咬了她的手。
“嗚……”她鬆開了抓住她的手。瞬間,伊的水果刀往她身上刺,她側身閃過,但衣服被劃破,上臂滲出了血。
就在長發女人又揮下刀的那一瞬間,她抬起腳踢向伊的腹部,然後趁伊身體往後倒時,她有如脫兔般一躍而起。
電話鈴突然響起,班潔明抓起電話喊道:“救命啊……”
長發女人追了上來,她趕快跑開,長發女人拔掉了電話線,還把電話摔在地上。
“小宣一定已經報警了,相信警察現在正來這的路上,你還不快走。”
“我會在他們趕到前,解決你。”長發女人怨毒的瞪着她。
“冤有頭,債有主,又不是我始亂終棄,你為什麼非要殺我不可?”
“因為你是他的女朋友。”
“已經不是了,我剛剛跟他分手了。”
“你跟他分手是對的,不過我還是要你的命。”
“你瘋了!”班潔明跑向大門,按下電動鐵卷門的開關,鐵卷門慢慢開啟,長發女人走過來想按鐵卷門的鈕,班潔明抓起辦公桌上所有看得到的文具一古腦地丟向她。
鐵卷門打開到她小腿的地方時,班潔明立刻矮身穿過去。長發女人隨後追出來。
班潔明沒命地向前跑,長發女人手拿水果刀緊迫而來。
“賤人!你逃不掉的。”
馬路上有那麼多人看見她被追殺,卻沒有人見義勇為、英雄救美。班潔明邊跑邊感嘆世態炎涼,人情冷暖。
就在這時候,有一輛計程車在宅配通門前停了下來,廉雨辰和小宣從車內走出。
快步走進屋內的廉雨辰,看見屋內的慘狀,內心焦慮不已。
“潔明?”他和小宣急得大喊。
向強打開辦公室的門。“她跑出去了,那個女人追出去殺她。”
廉雨辰立刻往外跑。
“你居然沒有阻止那個長發魔女追殺潔明,自己躲了起來。”小宣咬牙切齒的說,“你還算男人嗎?”
另一方面,被長發女人追殺的班潔明跑進公園,在石梯上摔了一跤,還沒爬起來,長發女人已經追上來。
“你再跑啊,我看你多會跑——”長發女人臉上浮現了猙獰的笑,俯看着班潔明。
長發女人揚起拿刀的手,正往下刺時,伊的手被廉雨辰從後面緊緊握住。
班潔明不顧一切地喊了起來,“雨辰!”
長發女人轉向廉雨辰,突然用膝蓋頂了下廉雨辰的重要部位。廉雨辰發出申吟,往前跪了下去,然而他還是抓住長發女人的手不放。
長發女人低下頭,用力咬了廉雨辰的手,廉雨辰一鬆手,長發女人尖叫一聲失去平衡,接着滾落石梯。一路連翻帶滾,最後停在最底下的石階上。伊的鞋子掉了,躺在地上痛苦地申吟着。
“你怎麼知道來這裏找我?”
“你很喜歡來公園散步、盪鞦韆,所以我孤注一擲,猜你是逃到公園。”
“還好你及時趕到,不然以後就只能在中元普渡時見到我。”
“別說不吉利的話,啊,你的手臂流血了。”
“沒事,只是擦破皮,你呢?她那一下似乎踢得不輕。”
“痛死了,不曉得以後舉不舉得起來。”男人那裏很脆弱,踢不得的,那個躺在地上的可惡女人卻踢得那麼大力,分明是想害他絕子絕孫。
“走吧,我們回賓館去。”她咬着他的耳朵,“到那裏,我再幫你檢查看看還舉不舉得起來。”
“你打算用什麼檢查?”廉雨辰兩眼倏地發亮。
“身體,你救了我,這在古代,不是應該以身相許的嗎?”她嬌羞的說。
“應該,應該。”廉雨辰拉起班潔明的小手,快步走下石梯。
“你怎麼走得這麼快,那裏不痛了?”
“它聽到你要以身相許,它呀,迫不及待地想跟你嘿咻嘿咻。”
班潔明臉上燒紅了起來。以後不喊他中年哥哥了,改喊他中年色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