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四肢一陣輕顫,身體開始慢慢膨脹、變化。
等牠從草叢中再次站起身來,已經變成了他,一個身高至少在一百八十五公分以上,四肢修長有力,渾身肌肉分佈平均,全身上下看不出一絲贅肉的大男孩。
啊,這不就是上次被簫和陷害的那個大男孩嗎?
哦不,現在也許不能再稱呼他為大男孩了,面前的男子明顯比上次的大男孩看起來要成熟了不少。
陽剛的面孔比以前顯得更加沉穩,黝黑的雙眸也更加懂得隱藏感情,原本瀰漫周身的危險感也被小心隱藏了起來。一頭短而堅硬的頭髮告訴別人,此人的性子一定很堅強,脾氣也一定很倔。
男子輕輕舒展四肢,知道自己的力量又比以前增進了不少。但離真正的成年還有一段路要走。而這段路並不如他想像中那麼簡單。
就像上次,在他快要進行成長中的再一次蛻變,也是他力量最薄弱的時候,卻因為那個該死的流浪漢陷害他,找來警察,害得他為了逃離用盡所剩的全部力量,結果半途因為力竭不但沒有蛻變成功,反而被迫退變為幼獸狀態。
剛退變為幼獸的他,就像真正的幼獸一般,沒有任何可以保護自己的力量。
而就在他找尋藏身之處,想要度過這段退變時期時,卻被一個心懷叵測的傢伙把他抓去。他記得,那傢伙在看到牠時,眼中充滿了驚喜與不確定。
之後又接二連三碰到一個叫丫丫的女孩,還有一個叫鍾舍的笨蛋。而這三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徵——他們身上有着與他類似的氣味。
也是可以變身的獸人嗎?男子並不能確定。
據他所知,這世界上真正能自由變幻的獸人已經不多,幾乎可以說已經絕跡。
他這次進入人類社會浪跡天涯,除了鍛煉自己的生存能力適應這個世界,同時也是為了找尋自己將來的伴侶——一個真正的獸人。
不過,在這之前,他先要找一個混蛋算帳!
別以為他不知道那幫警察就是那個該死的流浪漢找來的,他看到了,他看到那個混蛋坐在警車中。那樣的距離,對他的視力來說只是小菜一碟。
本來想恢復力量后再找那個該死的傢伙算帳,卻又無巧不巧地在那個類似研究所的地方碰到了他。看他就要被生生解剖,想到自己和他還有那麼一段露水姻緣,他覺得自己有義務要把這個傢伙救出來,不管那傢伙有多麼討厭。
沒辦法,誰叫自己是他的男人呢!
在他們族中,就算不是自己真正的伴侶,但只要發生性關係,雄性的一方就必須保護另一方,而另一方則須無條件地服從他、服侍他、隨時滿足雄性一方的任何要求。
除非另一方找到別的雄性,而這個雄性又能打敗他,那麼他就會把另一方的保護權和使用權交給比他更強大的雄性。
所以他雖然不太喜歡這個叫簫和的流浪漢,看他離去時也沒有阻攔他,但在他有危險時,他還是會承擔起雄性一方的責任拯救他。
但在他趕到透析室時卻發現了異常情況,有什麼東西在那裏。
危險的,在他力量還沒有完全恢復前還無法對付的什麼。
然後那個什麼從屋頂的通氣孔中竄出,關上屋內的電燈,襲倒那兩名男性助手,還有那個女子。
他當時還擔心那個什麼會對簫和不利,正準備鼓起全身力量與之一拼,卻發現那個類似小猿猴的什麼就這樣離去了。不過這樣也好,省得他暴露身分。
拾起地上「撿來」的衣服穿上身,也不在意有沒有內衣。好了,他現在要去找那個混蛋簫和算帳!順便讓他服侍一下自己。
說真的,那個流浪漢雖然沒什麼特別的地方,但狐媚手段卻不差,三言兩語就挑起了他的性慾。
如果這次他肯好好服侍他也就算了,如果他耍花樣……
沒關係,他炎顓會讓他知道「聽話」兩個字怎麼寫,以及背叛自己男人的下場!
***
斯文男來S市幹什麼?是來抓他,還是因為犯錯被那個陰險的張博士找借口趕出了研究所,故而被派到這裏重起爐灶?要不要報警讓當地警察留意斯文男的行蹤?
但警察會理他嗎?他們會為了城市裏的乞丐和流浪漢去展開調查嗎?
別的乞丐、流浪漢他管不着,但他如今也是混這行的,還被抓過一次,總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吧?
怎麼辦,要不要離開這所城市?但這一離開,以後還能碰見鍾舍嗎?
雖說不一定去見他,但就這樣離開他所居住的城市似乎也有點可惜。性格那樣好的帥哥還真是不多見!先在這座城市裏待兩天看看,只要自己留心一點,應該不會那麼容易被斯文男他們抓住。
被這麼一嚇,簫和腦中剛鑽出來的慾望又乖乖縮回頭去。比起性慾,還是自己的老命寶貴一些嘛。
「給我一張報紙,謝謝。」站在一處報亭邊,簫和掏錢買了一份晚報。「老闆,你知不知道最近的公園要往哪裏走?順便問一下,這附近有商場嗎?」
花掉身上所有現金在商場買了一個最便宜的、露營用的簡易帳篷,在傍晚時分來到這座佔地頗廣的城市公園。
——不要奇怪簫和為什麼要買一個帳篷,因為據他的流浪經驗看來,越大的城市對城市規劃、城市面貌也就越發重視,在大城市裏混的流浪漢要麼住在城郊,要麼就合夥租最便宜的房子住,實在沒辦法的就晚上搭窩早晨拆。
天氣不冷的時候還好,隨便找個地方躺下來就能睡,像這種天氣,露天睡個幾天人就不行了。更勿論下雨、下雪、刮大風的日子。
找來找去,簫和看中了公園最里側靠近人工湖邊的一片小樹林。小樹林前面有一個不大的人工湖,在湖的右邊有一座收費公廁,左盡頭有一座涼亭。
小樹林和人工湖間除了供行人行走的過道和供遊人歇腳的靠背座椅外,還有一個長長的花棚走廊。現在是深秋近冬季節,廊頂除了密密麻麻的樹藤纏枝外一朵花也沒有。
沒有花最好!免得有什麼風騷人士半夜跑出來看藤花,打擾他睡眠。
趁天未黑趕緊在小樹林中撐起帳篷,有遊人注意到他,但見他穿着潔凈舉止正常,也沒人過來騷擾。
鑽進帳篷一躺下來,就感到強烈的睡意襲來。
說起來他昨晚好像都沒有好好睡過。一驚一嚇一興奮,現在一放鬆下來才感到筋疲力盡。
不行,我得把帳篷固定好,到了晚上……公園裏……
「嘶……」簫老大四肢大張,就這樣躺在報紙上睡著了……
有風鑽了進來,胸前涼颼颼地。腰間一沉,感覺有什麼重物壓上。
火熱的氣息慢慢靠近,呼……
一股熱呼呼的氣流吹進他耳朵,簫和一驚,眼睛睜了開來,「誰?!」
黑暗中什麼都看不清楚。
但簫和能感覺到有人正騎坐在他身上,而且不懷好意。
一隻手摸上他的臉,瞬間,簫和的目光和一對隱隱泛出金光說不出什麼顏色的眼眸對上。
人的眼睛會在黑暗中發光嗎?簫和的心臟怦怦亂跳。
「你是誰?你要幹什麼?我沒錢!你要帳篷拿去就是!」
一陣來自喉嚨最深處的低沉吼聲響起,來人像是對簫和的提問相當不滿。
那是當然!想他好不容易憑藉那一點點殘留氣味跑遍大半個城市才找到他,結果他卻以為他是來奪他帳篷的!
粗糙的大手強行捏開他的嘴,把手指伸了進去。
「唔!」簫和急了,他不會碰到什麼變態了吧!他一手撐地,一手握拳猛地揍向上方那雙眼眸。
可惜他快,對方比他更快。拳頭還沒到人臉上,就被人攔截下來,還一擰一彎,當場讓他痛呼出聲:「唔!嗚……」
舌頭被夾住,上下牙關被撐開,想要用勁咬下都不可能。嘴唇被擴張到極致,嘴角被撕扯得生疼。
不甘心!簫和雙腿亂踢,想要把騎在身上的人震下。
似乎不高興簫和這樣掙扎反抗他,來人提起拳頭,一拳送進簫和腹中。
「呃……啊……」感覺內臟一陣收縮翻湧,劇烈的痛楚讓簫和頓時軟了下來。
這個欠揍的傢伙!明明是你先勾引我的,如今裝什麼裝!莫非你真的看上那個什麼鍾舍?哼!就算如此,你想拒絕我,也得等他打敗我再說!
拿出堵住簫和嘴巴的手掌,兩手齊用,抽出他褲子中的襯衫,解開皮帶,兩手往下一扒,脫掉他的長褲扔到一邊。這次他要求真正的xin交,而不是單用嘴巴來滿足他。
也許讓他知道他作為雄性的勇猛,他就不會再想到離開他或反抗他了。
手掌罩上那軟軟的一坨,才發現那人不知什麼時候買了內褲穿上。
真是麻煩!
一股熟悉的、說不出什麼味道的氣味鑽入簫和鼻孔,渾身上下的血液也突然不受克制地開始沸騰。
「是你!」發出嘶啞的充滿驚訝的聲音,心臟一下被恐懼塞滿。
那個大男孩……他是怎麼找到自己的?他……是來報復的嗎?
簫老大忍不住呻-吟一聲,他還記得那個大男孩是如何地殘酷和下手不留情。
這次,不用斯文男來抓他,他也死定了!
他雖然想和男人真槍實彈來一次,但第一,他不喜歡強制性歡愛,第二,他可從來沒想過讓別人上自己哎!
「喂!小子是你對不對?等一下!我有話問你!」簫和連忙喊停。
深吸一口氣,按捺住翻騰的血液,簫和又把話重複了一遍。
男子——炎顓停下手,想聽聽看他想說什麼。
「你……怎麼找到我的?我是說你是怎麼從Y市趕到S市的?」簫和雙手緊抓自己內褲邊緣。
跟你一起來的啊。
等了半晌,不見大男孩回答他。簫和以為他不願回答這個問題,只好又換了一個。
「你應該知道我是男人,對不對?」簫和很認真地問。
炎顓微微皺眉,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問他這個問題。他是男人沒錯啊。他該不會以為他連雌雄都分不清吧。嗯了一聲,算作回答。
「你看,我是男人,而你也是男人。你家大人有沒有告訴過你男人和男人是不能這樣的?上次……咳,不好意思,我從你身上聞到一股味道,那個味道似乎刺激了我,讓我一時糊塗就……呵呵。希望沒有讓你誤解。」
簫和明知對方看不見,還是做出一個笑容。
笑得真難看……炎顓看着簫和的臉心想。
可惜未成年前他無法開口說話,否則他會告訴他:他們種族並不介意伴侶的性別,為了創造出純血,有時候兄妹姐弟也會成為伴侶。更何況只是為了舒解慾望的存在者。
味道?他說的是什麼味道?難道是……
奇怪,人類也通過氣味來辨別自己的伴侶么?他還以為只有獸類才會感受到同類間分泌的氣體。
炎顓覺得自己似乎對人類的理解還不太夠,雖然他學習了很多很多。
感到那個大男孩俯身下來,那股味道更加強烈,強烈到簫和被刺激得喘息陣陣。
看來是真的!炎顓挺起身。
「你能不能從我身上下來?」簫和的聲音都在顫抖,這對他的刺激太大了。「我真的不想跟你做……你不是我喜歡的那一類,請你離開。或讓我離開也行。」
什麼?這個男人在說什麼?
他竟然拒絕我!他果然看上別的雄性!這個淫-盪的流浪漢!
看來上次我讓他小瞧了!不過沒關係,這次我會讓他知道我炎顓的厲害!
他抬起身,拍拍簫和的腰部。
簫和感覺到腰間一輕,以為他被自己說動打算放過他,高興得連忙翻身爬起。
因為帳篷比較矮,簫和只能雙腿跪在地上,撈起地上的衣服抱在胸前,彎身伸手去拉帳篷的拉煉。
「哇啊!」簫和驚叫一聲,感到自己身子被人一推,整個人趴在了地上。
炎顓很滿意簫和現在的姿勢,結實緊緻高翹的臀部就撅在他面前,高度也恰好到他的腰。
「你幹什麼!」簫老大生氣了。
死小鬼!毛還沒長齊呢就想干老子!想得美!
「你這個死啞巴,你敢碰老子試試看!」
摸、摸、悄悄從褲子口袋裏摸出在商場買的一元打火機,仗着黑暗,大膽地把手挪到大男孩身邊。
炎顓看着他把打火機摸出,看着他把手伸到他腿邊。
他想幹什麼?炎顓也生氣了。難道他想用打火機燒他?
「啪!」
「哇啊!」簫和慘叫一聲,那個混帳王八蛋竟然在他屁股上來了一掌!
燒!燒死你!烤焦你這個王八蛋!
簫和怒從心起,惡向膽邊生,擦着打火機就往大男孩身上燒去。
沒有意想中的慘叫傳來,也沒有肉被燒着的焦臭味。
怎麼回事?打火機明明冒着火焰啊!
「啊啊啊!」手腕一陣劇烈的疼痛,打火機從手裏掉了下去。
炎顓雙眼冒出火花,不是形容,而是真正的火花。這該死的傢伙竟然真的用火燒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這傢伙實在太可惡了!
雙手如刀,各一擊砍中簫和雙肩肩關節處,令簫和再也無法抬起雙臂,只能上半身趴在地上疼得直哼哼。
炎顓脫掉衣褲,重新跪坐在簫和身後,雙手不客氣地搭上他的臀部。
那個混蛋是什麼人?竟然不怕火烤!
「別!別!」感到自己內褲被人撕掉,臀-瓣被人分開,簫和急得大叫。
他不會就這樣插進來吧!會死人的哎!
就簫和這些年刻意填充的同性做愛知識所知,gang交之前必須要事先進行大量且耐心的潤滑才行,如果就這樣乾澀澀地插進去,不但插進去的人痛苦,被插的人大概只能喊天哭地了。
反正今晚是逃不了這一劫了,好歹讓他舒服一點吧!
「你這樣插進來痛死我也痛死你!媽的,你他媽給老子過來!」簫和怒吼。
炎顓不喜歡他用這種語氣對他說話,也不理他,挺直腰身,把那半硬的話兒對準那人的后肛。
靠!「算我求你,你他媽給我過來!老子幫你舔硬還不行?」
簫和簡直快要哭出來。他倒了什麼楣,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步?
被一個半大不小的毛頭小子按倒在地也就算了,他這是造了哪門子孽,竟然還要去求他讓他用嘴巴舔他那玩意兒?
靠!嘔死我也!
炎顓本來不想答應,但想到上次簫和用嘴巴含他的感覺……
***
晚上,公園裏的遊人漸漸少了,而另一種人類卻漸漸多了起來。
幾個流浪漢走到湖邊,找了一處靠背椅坐下,攤開弄來的吃食,一邊吃一邊聊天。
「噓,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一名五十多歲的流浪漢豎起耳朵。
「什麼聲音?」其它幾個人也凝神聽了起來。
漸漸地,幾個人的臉上露出了瞭然的笑容,在彼此相視后,笑容也變得猥瑣。
「嘿嘿,聽見沒有,有人在妖精打架!」
「過去看看?」
幾個人望向身後的小樹林蠢蠢欲動。
有人帶頭站起,其它人也不甘落後,輕手輕腳地往小樹林邊走去。
「看!有個帳篷!」
「噓……輕點。」
流浪漢們在帳篷附近蹲下身,豎著耳朵仔細聽。
「啊……輕點……輕點……」聽不出是哀求還是哀號的呻-吟。
rou體撞擊聲不斷響起,速度時快時慢。
「你……他媽的要做到什麼時候!老子還是第一次你悠着點行……唔……呃……」
撞擊的聲音變大,男人粗重的喘息聲清晰可聞。
「男的?」流浪漢們面面相覷。
「兩個都是男的?」有人懷疑自己的耳朵。
「你們不懂!就是老爺們搞起來才有意思啊!」缺牙的流浪漢擠眉弄眼地歪笑。
***
炎顓伏在那人背上喘息,手掌在那人腰間來回撫摸。隨着他手掌的滑動,那人的身體也不由自主地一顫一顫,緊連着那裏也一陣陣收縮。
「完了?完了就給我滾下來!」那人惡狠狠地低吼。
炎顓仍舊伏在他背上不動,他感覺這樣很舒服。
「你要趴到什麼時候?老子的肩膀要斷了聽見沒有!切,還以為你小子多能幹能把老子怎樣,不過也就這些斤兩……早泄男!」簫和喘過氣來了,立刻開始惡毒地嘲笑。
早泄男?早泄男是什麼意思?炎顓雖然不太明白這個詞的意思,但也知道絕對不是好話。
「就知道你們這些毛頭小子不管用。把別人弄得半死不活自己爽完就算!剛才不是見你挺凶的嗎,怎麼就堅持了三分鐘?怪不得你要找男人做呢,沒女人跟你做對不對?你除了那玩意兒大些粗些,屁用沒有!廢物!早泄男!沒用鬼!」
那人罵得爽快,沒注意到炎顓的肩膀已經顫抖起來——氣的!
他知道那是什麼意思了!他在嘲笑他作為雄性的尊嚴!竟然說他早泄?沒用?還罵他廢物?!
「有種你讓老子爽得抱住你叫哥哥啊!哼,隨便在路上拉個男人做也比你管用!媽的,早知被你小子糟蹋,還不如在車站答應鐘舍的邀約,說不定……唉……喂,你把那玩意兒拔出來聽見沒有!」
靠!怎麼越變越大了?
一口咬在簫和背脊上,把他咬得渾身一個激靈。雙手環過他腰身,把他更向自己抱近。
「你……你還來?」
剛才還很囂張的人此時卻連聲音也顫抖起來。天知道他剛才已經痛苦得想死,只是不想那人快活,也是為了泄氣,才會罵得如此淋漓盡致。
回答他的是背脊、腰間、臀部的一路啃咬。
一隻大手繞到他前面,在一片光滑中直接抓住他的要害。
「你、你想幹什麼!」
不幹什麼,只是想讓你張嘴叫我哥哥而已。
至於當天晚上簫和到底有沒有張口叫炎顓哥哥,大概只有那幾個聽牆角的流浪漢們才知道了。
天亮時分炎顓走出帳篷,在小樹林和人工湖邊繞了一圈,采了一些植物。
他回到帳篷時,發現有人正賊頭賊腦地試圖把帳篷的拉煉拉開。走上去一腳把人踹開,在那人再次撲過來時一拳把人打昏,嫌礙事,拖起來扔到花棚走廊那兒。
回到帳篷內,把趴伏在地上的簫和抱起放在自己大腿上,把采來的地被植物放進口中咀嚼,嚼碎后吐出,仔細塗抹進簫和傷處。
好涼……涼死我了!辣死我了!什麼東西?哪個混蛋這麼缺德!
「你……你在……給我抹什麼?」簫和受不了這個刺激,在昏睡中迷迷糊糊問道。
藥草。
「好涼……不要!」簫和軟弱地抗議。
炎顓根本不理他。
真的很涼,就好像薄荷,但要比薄荷更辣更刺激。
迷迷糊糊地,簫老大趴在人家大腿上又昏睡了過去。
炎顓把簫和翻過來抱進懷裏,試圖讓他躺得舒服一點。
這是個很奇怪的男人,炎顓這麼覺得。
很陰險,很無恥,沒什麼同情心,對慾望也很忠實。
他可以隨時隨地向比他強大的人服軟,卻又隨時隨地準備在背後捅人一刀。
就像昨天晚上,他很快就開口求饒,但在求饒無果后,他就開始破口大罵,吼罵也不行后,他竟然開始挑逗他、誘惑他,甚至教導他如何讓他得到快樂,導致兩人一直纏綿到天亮。
別看這個人現在一副乖寶寶樣睡得昏天暗地,他可以發誓,這個人醒來后肯定會找他麻煩,暗地裏陰他!
總之,簫和是個壞蛋。炎顓總結。
但出乎炎顓意料,簫和醒過來后似乎忘了他被迫承歡的事情,看到他也是面色平常,不見絲毫仇恨之色。
炎顓望望他,心想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隨你陰好了。
而此時,簫和心中則另有自己的一番盤算。
這個男孩絕對不是普通人!還沒見過有人不怕火燒的!
而且,他的那雙眼睛……奇異的雙眸,好像會發光一般。
簫和下意識地認為這孩子一定受過不錯的教育,相貌及身材也長得很好,而且又懂藥草。
他覺得這孩子只要願意,他可以隨時站在社會的最頂端,享受最好的東西!
炎顓把放在一邊的膠袋拎過來,從裏面找出一些還算完整潔凈的食物放到一個餐盒蓋上,連同一瓶清水遞給簫和。而他自己則埋頭吃起剩下的殘食。
這樣的男孩子怎麼會流落街頭?他又怎麼能以平常心從垃圾箱中尋找食物而甘之如飴?
「你叫什麼名字?」
炎顓。
「寫給我看,你會寫字吧?」簫和把手伸出。
可以把名字告訴他嗎?炎顓猶豫。他的名字對他很重要,那代表一種束縛,只有和他契約的人或是他真正的伴侶,才有資格知道他的全名。
「你不會寫字?」簫和懷疑。
告訴他一半吧。畢竟他是自己第一個……
「炎」——炎顓在簫和手心中寫道。
「炎?兩把火的炎?」
炎顓點頭。
這個名字……跟他不怕火燒有關係嗎?簫和雙眼閃了閃。
「喂,小炎炎,你多大了?」簫老大閑極無聊開始盤問人家身世。
未成年。小炎炎?炎顓皺眉。
「你是不是從哪裏逃出來的?」
什麼?!逃出來?我?為什麼?
「你不說我也明白。」
簫和聳聳肩……嗷!肩膀好痛!
不怕火燒,眼睛會發光,不會說話,但受過教育,相貌英俊,身材好得過分!身為東方人,下面掛的玩意兒卻至少超過二十公分!簡直是基因被改良過的試管嬰兒逃到外面了!
你不說我卻不明白。炎顓看着他。
但簫和顯然不想把他知道的告訴對方,他決定保守這個秘密,以便他隨時利用。缺錢的時候說不定還可以把他賣給那個斯文男,相信他會感興趣的。
啊!對了,還有那個斯文男的問題沒解決!搞不好現在人家已經派人在抓他了也說不定。得想個對策!
「你什麼時候離開?」
簫老大想要趕人,他這個小帳篷可擠不下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
我想離開的時候就離開。
「你不走我走!我要出去打個電話。讓開別擋路!」
簫和爬爬爬,從炎顓大腿上爬過去,拉開拉煉鑽了出去。
走出帳篷活動活動筋骨,覺得不穿內褲感覺還真不舒服,不像那小子!
花棚走廊那兒圍了一群人,有人看到他出來,臉上露出很詫異的表情。
大大方方地走過去,瞄到地上躺了一名像流浪漢似的壯年男子,兩眼緊閉也不知是死是活。
「哎,小夥子,公園裏不準搭帳篷你知道嗎?」像是來公園晨練的老年人站在走廊內好心地提醒他。
簫和送給對方一個學究者的笑容,整整衣領道:「我是大學研究室的,我們申請在這裏對公園生化情況進行研究,比如說過往車輛的排泄氣體對綠化植物及人體的影響,廢氣對大氣臭氧層的影響,人類與動植物的相互影響……」
老年人懷疑的眼神變成敬畏。
簫和微微一笑,點頭離去。
老年人看着簫和的背影跟旁邊的夥伴嘆道:「看看人家小夥子,為了搞研究,窩在那個小帳篷里就不說了,還得忍着不洗澡不換衣,你看他那身衣服皺得跟什麼似的。」
「是啊,看起來臉色也不太好,聽說搞研究的人都很辛苦呢。」
「老劉啊,這個人怎麼辦?要不要叫警察?還是叫救護車?」
「一個流浪漢,可能喝醉了吧。你看,他醒了!」
像是流浪漢的壯年人睜開眼睛,發現旁邊圍了一圈人,嚇得爬起來就跑出了公園。
簫和在公園入口找到一處電話亭,撥通一一0,等待人接機。一聽有人響應,立刻快速說道:「我要報警。有一個國外企業的研究所正在抓流浪漢和乞丐搞非法研究。這個研究所在Y市也有分部,地址在張揚巷六十號,公司名稱不明。參與其中的人有一個姓張,還有一個姓杜,都是博士。現在姓杜的已經來到S市,希望你們能注意S市流浪漢還有乞丐的動向。」
說完,不等對方問他姓名,簫和立刻把電話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