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從車來燈往的大道轉進了住民區專用的小街,眼觀六路地注意着四周的行人,同時小心留意可能突然從門弄小巷裏竄出的小鬼,文天書把車速降到了二十公里。看看那顆到了六點半還不肯下山酌紅太陽,他嘆了口氣,把空調再降低了兩度,但扣到領口的鈕扣,他碰也沒有碰一下。

從車窗里看到一大一小的兩個小毛頭,正手攙着手在路邊等待過馬路,可是來往的人行車輛,似乎並沒有留意到他們,沒有信號燈控制的小街,讓他們找不到過街的機會。小一點的大約兩、三歲左右的小毛頭,不耐煩地用小小的腳跺着地面,拉着另一個大約六、七歲的男孩的手,嘟嘟嚷嚷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大一點的男孩低下頭不停地哄他,一邊哄,還一邊學大人樣揉揉摸摸小毛頭,試圖安慰他。

天書着着看着,眼中流露出溫柔釣笑意讓他那張看起來有點嚴肅的面子,一下子柔和了許多,緩緩把車停下,也不管身後長列的車群,打開車門,走到兩個男孩的面前,伸出手,和藹的道:“我送你們過街,來,不要怕。”說著,就轉身慢慢向街對面走去。

他並沒有去握小朋友的手,因為他看得出來,大一點的小鬼戒備心比較強。

小毛頭們開心地在後面喊了一聲:“謝謝——叔叔——”便跟在他身後向街對面走去,嗲嗲奶奶的聲音很是逗人。

過街后,小毛頭們向心目中和藹的大叔揮揮手,在一棟有保安守衛的高級公寓前,消失了身影。

當文天書回到車旁時,停在他身後的汽車,早已經按響了震天的喇叭聲,甚至還有人探出頭來大罵。

天書也不以為意,揚揚手,打開車門鑽進車內,發動車子。

天書是個很冷漠、很會做生意的人。這是不認識他的人,第一次看見他的的總體印象。

他也很古板、做事一板一眼紋絲不亂,不喜歡亂花錢。這是人們熟悉他以後,再次為他添加的印象。

天書很冷漠?也不能一概而論,也要看對象是什麼人。

他很喜歡小孩子,他的高中畢業志願,就是將來辦家孤兒院,做該院的保父。至於做事紋絲不亂、一板—眼什麼的,那只是表面。

其實他大多數時候既粗心大意又小心眼,且喜歡鑽牛角尖外加自閉!這是從小和他穿同一條開襠褲長大的朋友——劉正山的意見。

而任職“文興中外貿易有限公司”總經理兼老闆的文天書,則認為自己是再普通不過的平凡人。

他的夢想也和大多數人一樣,希望有個小小的溫暖的家庭,讓濃濃的愛環繞在身邊每一天。

在三個月前,為了完成這個夢,天書成家了。

今夜,是他新婚妻子介紹家教給他認識的日子。所以,他比以往提前了一個小時離開公司。

“你好,我姓秦,名我狂。”男人站起身,伸出手。

“你好,我是文天書,夢蘭的丈夫。我狂?好名字!”天書也站起來笑着伸手相握。

秦我狂?好少見的名字,天書不經意的打量着面前高大的男子。

從他握手的力量看來,此人也確如他的外表一樣,給人以雄厚充滿力量的感覺。從他說話的態度來看,則顯得此人的性格粗獷豪放。配上他那張秀致的娃娃臉,又多了幾分大男孩的靦腆,給人的感覺一下子年幼了不少走彎路。

天書在打量我狂的同時,我狂也在暗中打量着他。

身高大約比自己矮上大半個頭,外表屬於文質彬彬的類型,衣服扣得一板一眼,在家還打着領帶,頭髮梳得一絲不苟,性格大致屬於古板保守的一類,雖然勉強算得上英俊卻顯得平凡。身材還不錯,可能有在鍛煉。

目中偶爾閃過的精光,雖沒有他父親來的毒辣嚴厲,但也表示他不是個白痴,否則文興公司也不會在他老頭去世后業務仍舊蒸蒸日上,表面看起來溫和誠懇的笑臉,大概是他經商時最佳的利器,雖然他的內心也許比眼鏡蛇還要狠毒陰險。

我們終於見面了,文天書!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如今報應臨頭,你就等着生受吧!

手上加重了握力,臉上充滿了純摯的笑意——他的這張娃娃臉,很容易造成這種效果,他明白,所以他這樣笑了,“過獎,這名字是我出生時,父母親閉着眼睛從字典中翻出一字得來的,倒沒什麼特殊意義。”

“噢?這取名的法子倒是有趣;不像我,名字是按輩分排的,雖然早已不和本家來往,但取名仍舊按着家譜來,秦先生你請坐。”有點驚訝對方握手力量之重、時間之長,但猜想可能是對方對自己尊重的這種表示,也就釋然了。待對對放開手后,便笑着示意他坐下慢談。

“謝謝。”秦我狂不忘禮儀的道謝后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這舉動不用說,讓生性保守甚至有點古板的文天書頓時他的好感度又上升了不少。

“天書,你們自我介紹過了?我狂是我一位遠房的表哥,這次我請他來,主要是為了你說要幫我請家教的事。”文天書的新婚妻子袁夢蘭端着飲料,姿態婀娜的從廚房裏走出。

天書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的嬌妻身上,“噢,秦先生是你的表哥?”只聽妻子跟他說,今晚她請的家教會來家裏見他;沒想到竟是她的親戚。奇怪?夢蘭不是舉目無親么?

像是看出了他的疑問,在茶几上放下托盤,坐到丈夫身邊,袁夢蘭嬌笑着,說出心中默背了多遍的台詞,“他是我親生母親那一系的親戚的小時候,得他照顧很多,後來我被義父母收養,便失去了聯絡,—直到我的義父母也相繼去世,才和我母親那邊的親戚再次聯繫上。在和你結婚之前表哥十直很照顧我,免了我單身女子被人欺負。”

“既然這樣,秦先生,真是太感謝你了。夢蘭得你照顧良多,以後你的事也就是我文某的事,有什麼不便儘管開口。”天書對我狂感激道。

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好個文天書,你就記住你今天這句話吧!

我狂衝著對面一臉誠意的男子露齒一笑,見他轉頭看向了妻子,帶有三分靦腆的誠摯笑臉也變了意味。

“哎呀,看你說的。我跟你說,我狂在國外讀了七、八年的書,英語自然不用說,數學方面更是拿手,讓他做我的家教,自是再合適也不過,而且我也放心。”

夢蘭偷眼瞟了一下對面高大修長的男人,見他俊秀的娃娃臉笑得帶着一絲說不出的邪味,忍不住心中一盪。

“是嗎,秦先生,你在國外哪所大學就讀……”第一印象本身就不錯,再一聽是自己妻子的親戚,又聞對方知識淵博,天書的心中已經認定了夢蘭考大學最適合的家敦,非眼前這笑起來有對小酒窩的討喜男子莫屬。

談話在秦我狂的健談與適度的玩笑中,愉快地進行着。不到十分鐘,天書就對此人產生了莫大的好感,尤其他那張堪稱純真的娃娃臉,更讓他解除了對陌生人的戒備感,以至於他明知新婚妻子將和這個有魅力的男人每日單獨相處一段時間,也認為這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我狂進駐文家的事,就這樣被敲定了下來。

*****

“文總,你看這生意能做么?”副總經理劉正山皺着眉頭詢問自己的老闆。

手上邊翻閱着資料,邊在電腦上查閱該合作公司的經營狀態、客戶評價,深思了一會兒,文天書才回答道:“你讓我好好考慮一下。這是樁大生意,弄得好,以後我們的公司將可以擴大營業範圍,增加豐厚的利益。弄不好,則船破人亡,家財盡失。這是個大賭注。嗯……”手抵額頭,天書也顯得相當躊躇。

“依我看,小心駛得萬年船。這筆生意我們寧願不做,也最好不要冒此風險。”劉副總拉了一張椅子,在總經理桌前坐下,正色道。

不置可否的,“依網上和你收集到的資料,該公司在日本IT產業中,也算是進入前十的中大型企業。按理說,對方應該資金雄厚,貨源充足,技術能力躍前……”天書猶豫不決,畢竟捨棄這麼一塊大肥肉,不是那麼輕易的事情。

“既然如此,對方為什麼要找我們合作?如果他們資金雄厚,完全可以自己在中國境內設置法人建立公司。就算他們剛開始打算進軍中國市場,對中國國情、消費水平不熟悉,也應該是提出和我們公司合作,各出一部分資金,建立新的合作公司,而不是讓我們去買他們的品牌,完全代理該公司,而且又是一次性付款。”劉正山反駁道。

“話雖如此,但是,如果我們買下對方在中國地區的全部品牌銷售權,我們公司不但可以藉對方品牌的名聲打出知名度,而且可以藉該公司的高科技的技術,在國內生產商品,到時候成本減低,我們公司的純盈利收入自然也會大步上升。”

“你想除了現在的貿易公司外,另外建設電子製品工廠?”

“嗯,有這個意思。”天書點點頭,生意不怕做大,只怕越做越沒得做。

“文總!天書,小天天——”身子一轉,劉正山的椅子轉到了天書面前,拉住他的手,一臉戚戚然的道:“天書老友,我明白你的心意。可是,萬事還是三思而後行哦。”

什麼事一開始想得太莢,等到後來有的苦頭吃!

“要知道,日本人可是有名的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大大的狡猾!到時他要是不願意拿出技術,哼哼,我們除了幫他賣命,不會有一丁點好果子吃!”

“好了!就會耍寶!”吃吃一笑,不客氣地甩開子劉正山的大手,“少動手動腳的,我可是有老婆的人了。”

“嘿嘿,老婆是老婆,老友是老友,怎能混為一談?思當年,大學一個宿舍,你睡床頭我睡床尾,多麼親密無間。怎麼,現在有了老婆,就不要老哥們兒了?”劉正山的性格和其姓名正好相反,表面上正經八百,鬧起來就數他最會鬧。

“明明兩張床,你非要擠過來睡,關我什麼事。呵呵,另外,你沒聽過老婆是用來疼的,老友是用來欺負的嗎?哈哈、好了,不鬧這個,言歸正傳,我想親自去日本一趟,對該公司的工廠事務所經營狀態進行實地考察,到底和不和該公司合作,等我回來再說。”

天書被劉正山這麼一鬧,心情也放開不少,瞬間做出了決定,他雖年輕,可並不是個沒有經營能力、靠吃父母留下的老底的繡花枕頭。

自從四年前繼承了這家公司,大小陣仗難關雖碰過不少,但業務和盈利額仍舊蒸蒸日上,且要比剛繼承時拓展了兩倍不止。

“你要去日本?”劉正山吃了一驚。

“怎麼,不能去?”天書看看時間已經不早,想到老婆還在家裏等他,便起身收拾整理。

“不是不能去。但你忘了,你還在新婚期間哎,結婚半年不到,你就準備丟下老婆一個人飛去國外嗎?我看,我代你去一趟好了。免得等你回來,你老婆不讓你進門。”劉正山把椅子轉歸原處,調侃老友道。

停下整理的動作,天書想了又想,搖搖頭,“不、還是我去。日本人講究談生意時,彼此地位相當,你這個副總去,我怕他們不肯跟你談重點。何況,我日語也比你好,你還是留下來鎮守公司好了。”

“那你老婆怎麼辦?”

“我回去跟她商量,不行我就帶她一起去,就當二度蜜月。”天書想到解決的辦法。

“少來了!你一忙起來,不把你老婆一個人丟在賓館才怪!”劉正山小聲嘀咕道。

沒聽到劉正山嘴裏在咕噥什麼,匆忙收拾了一下,天書拿起公文包就往外走。

“喂!喂!鑰匙,車鑰匙!”一把抓起桌上的車鑰匙,劉正山哭笑不得的趕向已走出門口的天書,“你啊,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這個粗心太意的毛病得好好改改,想當年在大學時也是,老是見你掉東西,不是少了這樣,就是丟了那樣,做生意你行得不得了,怎麼這過日子你就這麼迷糊呢!”

“所以我才娶個老婆幫我照顧日常羅。”天書回頭接過鑰匙,一臉的無所謂。

嘆口氣,劉正山十分奇怪,那麼精明的文家二老,怎麼會生出這麼一個性格古板保守、日常生活帶點脫線的兒子。

還好,他有做生意的天賦,加上他以誠待人,倒也另打出了一片天下,不至於讓公司上上下下三百來人打破飯碗就是。

*****

“我狂,你好棒……”閉上眼睛,袁夢蘭一臉的陶醉與滿足。

“怎麼,你老公都沒滿足你么?”我狂掀被從床上起來,大大方方的赤裸着身子,朝浴室走去。

“他啊,別提了!每次還沒挑起興緻呢,他就先睡過去了。哎呀,不提他。”支起下巴,用極度欣賞的眼光,瞄着男人宛如黑人籃球選手般壯碩的背影,媚笑道:“哪,我狂,這個周末你有沒有想好要去哪裏?我好想去你上次帶我去的‘夜之羅曼’。這周我們還去那裏好不好?”

回頭望望躺在床上玉體橫呈的女人,想到三個月前,自己偶爾在某高級會員俱樂部看到正在遊玩的她,認出她就是資料上偵探調查出的文天書的新婚妻子,見她看自己的眼光,再仔細觀察她的品貌后,當時他就斷定這個女人可以利用。

不利用白不利用,浪男蕩女一拍即合。

“沒問題,只要你老公同意。”丟下一句似玩笑非玩笑的話,男人的背影在浴室門口消失了。

文天書,我為你可憐,竟娶到這樣的妻子,不知道是你的不幸還是我的幸運。

*****

夜晚八點,天書總算突破了塞車大線,繞小路回到他和妻子的愛巢。

這是一棟超高層的高級公寓,建在城市的繁華地段,四周交通便利,商店及娛樂設施眾多,生活非常方便。

因為妻子喜歡在高處欣賞夜景,其實有點懼高症的天書為了滿足她的要求,便買了這棟公寓的最上層。

按下三十層以上住戶專用的高速電梯,天書放鬆了渾身的肌肉。

到家的感覺真好。家中有人等的感覺真好。

勞累了一天,能看見妻子的笑顏,嘗到溫熱美味的飯菜,似乎所有一切的打拚都變得值得。

電梯下來了,乘坐上電梯,天書邊想着要怎樣和夢蘭說他要出差的事情,邊撫摸口袋中的小禮物盒,幻想妻子看見它時開心的笑顏。

四十九層到達,電梯門一打開就是他家的玄關。按下一連串密碼,“夢蘭,我回來了。”天書高聲對裏面喊道。

走進客廳,正好瞧見夢蘭端着砂鍋從廚房裏出來。她的家教則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報紙,見他到來,微笑着對他點頭打了個招呼。

“你回來了,快點去把衣服換了,等會兒就可以吃飯。”夢蘭對遲歸的丈夫露出笑臉。

“對不起,夢蘭,公司有點事,加上路上塞車,真不好意思,每次都要你們等我。”走到夢蘭身邊,在她臉上輕啄一口,天書抱歉的說道。

“你是一家之主,不等你等誰?”偷眼瞧了一下坐在沙發上的我狂,夢蘭忍受了這每天必有的問候吻。

天書感激地衝著她笑笑,把口袋裏的東西塞進她的手裏,靠近她的耳邊;悄悄地說:“等下打開看看,希望你能喜歡。”

聞到她身上像是剛洗完澡的清爽淡香,雖覺得有點奇怪,但猜測夢蘭可能愛乾淨,出門購買食物回來,為消除汗味沖洗了一下也有可能,便沒有再放在心上,笑着走進居室換家居服。吃飯時,老樣子,夢蘭出聲挽留了她的家教。天書對此情況已習以為常也不以為忤,笑臉歡迎我狂加入他家的飯桌。

隨口詢問妻子的學業進步情況,順便提到了他將出差去日本的事情。

“夢蘭,你和我一起去好么?度蜜月時也因為工作,沒能帶你出國看看,趁此機會我們二度蜜月好不好?”夾起一塊糖醋魚,天書詢問妻子。

嗯,這道糖醋魚真的很好吃,夢蘭的手藝要比剛結婚時進步多了呢。

他要去日本?我狂心中一動。去很長時間?夠不夠他安排……

眼角餘光瞟見他一個勁兒的夾糖醋魚吃,突然覺得好笑,不為什麼,因為這道菜是他見時間已不早,偏偏袁夢蘭對做菜好像不是很在行,怕露出馬腳,乾脆自己接過鍋鏟做的,卻沒想到文天書會這麼喜歡。

“日本嗎?”夢蘭心動,很早以前曾經跟義父母去過二趟香港,之後就再也沒有所謂的出國之說。“要去很長的時間?”她問道。

購物觀光雖然愉快,但要她終日看不見我狂,她也痛苦。

“嗯,大約兩個星期左右。”

“那麼長的時間!”

“時間長?”

“啊,不是,我是說,我又不懂日語,去那裏那麼長的時間,你大多數時間又要用來工作,我一個人也沒意思。”兩個星期,如果天書兩個星期不在家裏,那麼我和我狂不是能毫無顧忌……

想來想去,還是和情人單獨相處兩個星期的愉快,戰勝了去國外購物的慾望,眼珠一轉,夢蘭給丈夫舀了一碗湯,“而且,你是為工作去的,我跟過去也只是添亂而已。我雖然很想去,但也不想打擾你的工作。等你下次能請到長假,我們再好好的二度蜜月,你看好不好?

“另外,我的學習如果丟上兩個星期,我怕回來后,曾經學的都要還給我狂了。你說是不是?秦老師。”夢蘭抬起頭,朝着一直默不作聲的我狂別有意味的笑了笑。

兩個星期么?我狂一邊在心中盤算日後的計畫,一邊用他那張騙死人不償命的娃娃臉,做出笑臉。

這個女人雖然討厭,但暫時還有利用價值,如果現在就把她甩開,就怕文天書心中不舍,到時自己偷雞不著蝕把米,可就不划算了。等到他知道他老婆水性楊花,背着他偷人的時候,他再慢慢欣賞他那張臉會露出什麼表情。

略略皺起眉頭,到現在,我狂也弄不明白,為什麼文天書需要跑到婚姻介紹所找妻子。他就這麼想結婚么?還是他身體上有什麼隱疾?

接過湯碗,天書感激地摸摸夢蘭的小手,為她的懂事乖巧感到高興,“夢蘭,對不起,下次有時間,我一定帶你到世界各地好好玩玩。這次你就留在家裏好好學習。等我回,來一定給你帶很多日本的特產。你想要什麼,跟我說,不要客氣。”

那是自然。夢蘭心中這樣想,嘴巴上卻說道:“都是夫妻,何必這麼客氣。來,嘗嘗我的手藝。”今天他給我的那對貓眼石耳飾,應該很值錢吧,我狂也說這是難得一見的寶石呢。

天書幸福的笑了。

掃了一眼滿臉幸福端湯在喝的天書,我狂突發奇想到,如果他知道他老婆怎麼一臉鄙視的和別的男人說,他在床上既保守又無聊、既不懂得情趣,又沒有成熟男人應有的憂鬱時,不知道會是怎樣一副表情?

想到這裏,不禁有點可憐眼前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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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狼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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