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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今天要不要去上班啊?還在睡。”艾雲一如往常地叫艾瞳起床。
艾瞳從床上坐起來,睡眼朦朧的:“艾雲,明天起你可
以不用再叫我起床了。”
“為什麼?”
“因為昨天我打了那個男人,可能把工作也打丟了,你先不要告訴老媽。”
“你呀,活該,去上個床快樂一下不要,現在好了,賠了夫人又折兵。”
這女人一點姊妹愛也沒有,在她最需要家人的時候,不但沒給她親情的溫暖,反而罵她活該。艾瞳嘟着嘴跳下床,走進浴室盥洗。
一想到今天去公司只是去給老闆罵,然後叫她滾蛋,她就不太想去,乾脆從此消失,或寄辭職信去好了,但是她最後還是決定勇敢面對。
艾瞳走進設計部,倒在椅子上,仰天長嘆了一口氣。唉……她不想走,她在這裏工作了三年,對這裏的一草一木都有感情了……都是可惡的流川俊害的!
“怎麼一大早就在唉聲嘆氣?”如玉問。
“如玉姊,我不做了。”艾瞳的頭垂下,有氣無力的說著。
“不做?你要結婚了?還是找到更好的工作?”
“沒有要結婚,也沒有好工作,其實不是我不做,而是老闆不要我做。”
如玉不可置信的說:“怎麼會呢?昨天老闆不是才派給你重責大任……你在流川俊的經紀公司發生了什麼事?”
她還沒說就接到老闆召見的電話。
“我去見老闆了。”
如玉用“你保重”的眼神目送她離去。
艾瞳到老闆的辦公室。奇怪?老闆怎麼還笑得出來?
老闆笑吟吟的道:“謝經理銳你的口才很好,昨天差點就說服流川先生了。”
“的確是差一點,如果他不說那些五四三的話。”
“流川先生只是開玩笑,你這麼聰明的人,怎麼當真了?”
“那個玩笑開的太過分了。”
“不管過不過分,都只是玩笑,我已經打能電話給流川先生說對不起了,並告訴他你今天會去向他慎重道歉。”
“一定要去嗎?老闆你都已經向他道歉了!”
“我是我,你是你,何況打人的不是我,所以你是非去不可,這是命令。”
艾瞳噘着嘴巴,“好啦好啦。”
“你要用日本人的道歉方式。”因為流川俊是半個日本人。
“日本人都怎麼道歉?”道歉還有分日本台灣?不是說對不起三個字就好了。
“你要向流川先生下跪。”
“辦不到,他又不發紅包給我。”她記得只有小時候向爺爺拿紅包時才跪過。
“你跟他下跪,我想他會答應做代言人,到時我發二十萬大紅包給你。”
“好吧,給老闆一個面子,我跪。”其實是看在二十萬紅包的面子上。
“這次一定要為公司簽到流川先生,不管他開出什麼條件。”老闆說:
她揚起一邊的眉,“如果他又開玩笑說什麼要我跟他回家呢?”
“你就跟他回家啊,他那麼英俊,你還佔便宜了呢。”
“什麼我占便直!誰知道他是不是性變態,有性虐待傾向……”她扯着嗓子說。
“管他是性變態,還是有性虐待,你都要為公司而犧牲小我。”
艾瞳瞪着“逼良為娼”的老闆,氣呼呼的說:“你、你怎麼可以叫我做那種犧牲,要犧牲你去犧牲!”
“我是很想犧牲我的屁股,可惜他不是同志;好了,別生氣,你不想犧牲就算了,我又不能把你抓到他床上,你快去見流川先生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艾瞳回到設計部,如玉馬上跑過來,把她拉到樓梯間說女性悄悄話。“流川俊剛剛打電話給你,老天,聽到他的聲音,我下面都濕了。”流川俊的聲音很像木村拓哉,有一絲懶懶的腔調。
結了婚的女人真是百無禁忌,口沒遮攔,下面都濕了說得臉不紅氣不喘,自然極了。“他打電話來說什麼?”
“叫你不要太早去他公司,他十一點才進公司。”
“這麼晚才去公司——大概昨天上玩3P,2P玩得太累了。”
“他從不玩3p,2p也很少玩。”
“你怎麼知道?你晚上睡在他床底下?”
“我晚上睡在我老公的床上。”如玉又說,“我嬸嬸幫他煮飯,打掃房子,她告訴我他從來沒帶女人回去過。”
“也許他都是把女人帶到賓館。我不相信他可以一晚沒有女人。”
“你是對他個人,還是對所有英俊的男人有偏見?”
“只對他,我看透他了,他是好色、只有臉蛋身材、沒有頭腦的男模。”
“你不會看男人,他做模特兒只是玩票性質,其實他是山本耀司的接班人。”
“真的?還假的?”她好驚訝。
“真的,山本耀司在栽培他,意大利服裝界公認他是最有潛力的服裝設計師。”
沒想到那個傢伙不只外表長得好看,原來還很有才氣,毫無疑問的,他也一定很有錢。這下子流川俊更危險了,他身邊擁有一切大家想要的。
“流川俊的模特兒生涯不長羅,山本耀司要他全心在服裝設計上。”如玉托着下巴。“唉,以後再也看不到他穿內褲的廣告了。”
繼老媽老妹之後,又一個拜倒在流川俊內褲下的花痴女。
“他那張內褲廣告好假,裏面一定塞了襪子,不然不可能那麼大。”
“是塞襪子,還是真有那麼大,改明你看到實物后再告訴我……”如玉擠眉弄眼的說。她去問謝經理了,知道昨天下午流川俊請艾瞳去他家試用“愛的物語”。
艾瞳噘着嘴,“我才不想看咧!”
艾瞳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走進接待室。
流川俊站在窗前,她發現他很喜歡穿黑色,黑色絲質上衣黑色西裝褲。
“流川先生。”她知道他很清楚她已經到了,但他沒有轉身。
流川俊慢慢轉過身來看着她,深邃的眼睛閃着令人失去勇氣的光芒。“艾小姐。”
艾瞳的胃翻攪起來,“流川先生非常對不起,希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昨天對你不敬。”她深深地鞠了一個九十九度的大躬。
“你昨天打我的那隻手是不是斷掌?”
“啊?”她愣了一下,然後低頭看看那隻犯案的手。“不是。”
“不是,怎麼打人那麼痛?我的臉到現在還隱隱作痛哩。”
他說這個的意思是不原諒她羅,剛才那個大躬白做了。“我讓你打一巴掌回來。”
“我不打女人。”他雙手抱胸。
看來只有……艾瞳咚的一聲跪在地上,“流川先生,如果你不原諒我,我就不起來。”
“別這樣,快起來——”他握住艾瞳瘦弱的手臂,一下就把她拉了起來。
“你原諒我了?”剛他握住她手臂時,感覺到微微一麻,他的手指會放電喔。
“嗯,你那麼有誠意,我就原諒你一次,下不為例喔。”
“絕對不會有下次,我保證。”她漾起一抹甜美的笑靨。“昨天我說了那麼多代言的好處,不知道流川先生有沒心動,願意代言我們公司的保險套?”
流川俊笑了笑。“我還是不知道你們公司的保險套好不好用,因為昨天晚上你又沒去我家……”
“你告訴我你的住址,今天晚上會有女人去你家。”她迅速的接口。
“什麼女人?你該不會找應召女郎去我家吧——”
他早就看穿了她,不過不要緊,她有備胎,“我妹妹可以嗎?”艾雲一定很高興自己是第二順位。
流川俊眯着眼,“我可以要姊姊嗎?”
艾瞳心口猛跳了幾下。“不可以,我有男朋友了。”
“原來這就是你拒絕我的原因,反正要我代言你們公司保險套的條件,我已經開出來了,要不要接受看你……你不用現在回答我,我給你兩天的時間考慮。”
“我不用考慮,我不可能接受你的條件。”她態度很堅決。
“我說不用現在回答,兩天後再告訴我。”
“就算你給我一百天,我的回答還是一樣。”她昂起小巧的尖下巴。
他直直看着她。“愈是得不到的女人,會讓男人愈想得到。”
哼,她太了解他那種男人了,得到女人後就棄之如敝屣。
“雖然我們公司很希望流川先生代言‘愛的物語’,不過很遺憾我們無法達成共識,我也不浪費流川先生的時間,再見。”
“我送你回去,你等一下,我去拿車鑰匙。”
“不用拿了,我們公司有給我坐計程車的錢。”她轉身走出會客室。
流川俊看着她離去,她穿着寬鬆長褲,走起路來姿態優美。
艾瞳坐電梯到一樓大廳后,才發覺下大雨了。中華民國的氣象局應該抓出去槍斃,什麼爛預報說今天一整天都是晴天,害她沒帶雨傘。
她一出大樓,立刻就被大雨淋成落湯雞。她對着迎面而來的每一輛計程車招手,然而,沒有一輛車停下來。每次下雨就很難叫到計程車。
忽然一輛叫所有玩家眼睛一亮的紅色意大利跑車,在她面前停了下來。
“上來吧!”流川俊傾身打開車門。“下雨天叫不到計程車的。”
“還不是因為你的車擋在這,我才叫不到計程車的。”她倨傲的說。
“拜託你快點上車好嗎?淋雨會感冒的。”
“你少詛咒我感冒。”她看到一部空計程車,趕快跑了過去攔下計程車。
艾瞳正要坐進計程車時,一隻強而有力的手抓住她的胳膊,不讓她坐進去,同時告訴司機,“她不坐。”然後他砰的一聲關上車門,計程車隨即開走了。
她瞪着他,“你在幹什麼?我好不容易叫到計程車——”
他臉上露出微笑,“既然現在沒有計程車了,就坐我的車吧。”他拉着她走到紅色跑車前,打開前座,把她推進去,關上車門。
當他坐上駕駛座后,她儘可能地靠車門坐,確定他的手碰不到她。
他嘲弄地看着她,“你沒系安全帶。”說著他的眼神落在她的胸部上。
她全身濕透了,白色絲質上衣和輕簿的內衣,像第二層皮膚似的貼在她身上,可以很清楚地看出她乳房的形狀,以及緊繃的乳尖。
看着看着,流川俊的眼睛裏閃耀着色色的光芒。
他想像自己輕輕地拍打着她的乳房,看着它晃來晃
去,接着,他用手托住她乳房的下部,把它握在手裏。玫瑰色的乳頭凸出來,他湊上去吸吮,用他的舌頭逗弄着它,嘴巴輕柔地吸着,牙齒輕輕地咬着……
“你怎麼還不開車?看我做什麼?而且眼神還那麼下流……”她隨着他的視線低頭看看自己,她立刻用手抱住自己的胸部。“不要臉!色狼!”
“你怎麼可以罵我色狼,我又沒對你做什麼……或許我該做什麼,這樣你罵色狠也實至名歸些……”
她瞪着他,他闃黑的眼睛閃着星光,她看着他的臉向她近,竟忘了閃避。
當他的唇碰到她的時,他濃密的睫毛低垂下來,使她看不到他眼裏的星星。
他在她唇上印下一個最輕最柔的吻,比一片雪花還要輕還要柔。艾瞳頓覺昏眩不已,她有珍愛的感覺,同時感到十分愉悅滿足。
哎呀,她怎麼可以感覺愉悅!?這……太可恥了!
她在自己陷入遐思前懸崖勒馬,用力推開他。
他盯着她的嘴巴看,“你的小嘴真甜,我想我吻上千次、萬次,也不會厭倦。”
“我不會再讓你吻我!”
“是嗎?我覺得你會,剛剛你似乎很陶醉。”他不以為然的說,“你男朋友有讓你這麼陶醉過嗎?”
她抬起手,往他面頰上摑下去,“你這個自大的豬,我告訴你,我男朋友吻的比你棒多了。”說完她扯開安全帶,打開車門衝進雨中。
流川俊輕輕撫着熱辣的臉頰,這女人真辣,不知道在床上是不是也這麼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