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我要這個、這個和那個。”雙手上抱着滿滿的戰利品,獨孤紫竹還是非常不滿足?

“你到底還要多少東西才夠?”同樣滿手東西的炎禹已經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無奈又復無奈的盯着她興高采烈的身影,一起在人群中穿梭。

“還要多少東西才夠?”獨孤紫竹猛的回過頭來,讓炎禹差點因為來不及停下腳步而撞上她。

“對!我們都沒法兒再拿東西了,你還買不夠嗎?”沒好氣的瞪着她退了一兩步,要不是因為她,他早將手中的東西通通丟進河裏,而不會像個獃子一樣抱着這些東西到處跑。

淡瞥他一眼,獨孤紫竹毫不在意道:“不夠,當然不夠啦!許大嬸,能包些蜜糖糕給我嗎?”

“你還買蜜糖糕?大小姐,咱們這一堆東西里有大半是零嘴吃食,你買這麼多吃得完嗎?”炎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

“吱!是男人就別唆唆的,拿着!”厭煩的瞪了他一眼,她一揚好看優美的下顎,很有氣勢的命令他接下許大嬸遞上來的一大包蜜糖糕,那分量多的讓人有些傻眼。

縱使滿心的不快,炎禹還是接過了東西,又忍不住道:“我不懂,你買些糕兒果子的,又放不了多久,怎麼不怕浪費?”

“別傻了,這些東西只夠我和青衣紅娘吃七八天,還嫌少哩!”

“是嗎?”炎禹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態度,不過回想起先前獨孤紫竹的食量,他開始有些不確定了。

“是啊……對啦!你不買些什麼嗎?”已經差不多逛完整個夜市,買齊了所想要的東西,她才終於想起他似乎沒買到一樣東西。

“不了,我身邊沒銀兩。”他淡淡回道,對於身外之物他向來並不看重,再說現在是寄人籬下,他身邊的確是一個銅錢也找不出來。

眨眨眼,獨孤紫竹空出一隻手挽住了他。“說真的啊!你一點也沒想起過去的事嗎?你不擔心?”

淺淺一笑,炎禹神情微閃過一絲嚴肅,但稍縱即逝快到讓獨孤紫竹來不及捉摸到。“說不擔心是騙人的,但每回想起了一些東西,這不中用的腦子就疼的讓我沒法子再想……也許,還要等一段時日。”

“就我的私心來說,你永遠也別想起來才好。”扁了下紅唇,她微嘆道,是他沒有見過的落寞。

“為什麼?”對於她的小心眼他奇異的並不生氣厭煩,反倒還帶上了點寵溺。

揚了下小巧下巴,她怪聲怪氣的學他道:“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不開心啊?”他有些無奈,不知道她又怎麼了。

“是不開心,因為你是塊大木頭!”狠狠瞪他一眼,她潑辣的纖足使勁往他脆弱的足脛上踹下去,成效立見。

“該死的!你這不可理喻的女人!”痛得大吼,卻苦於雙手抱滿了東西,無法伸手抓回獨孤紫竹好好賞她幾下屁股以示懲戒!

扮個鬼臉,獨孤紫竹也是滿肚子火氣的吼回去。“我是不可理喻又如何!!你這渾蛋東西!木頭木頭木頭!”氣死她了,都這麼清楚的暗示他自己的愛意了,竟然還聽不出來!他去死吧!下回……如果有下回,他再受重傷的話,她絕對、絕對、絕——對!不會再理會他的死活!

“你幹嘛又罵人呢?我惹到你大小姐什麼了?”被罵得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炎禹也是滿肚子怨氣無處發泄。

他真的不懂,為何兩人一湊到一塊兒就得吵吵架不可呢?就不能和和氣氣的相處嗎?

重重用鼻子嗤哼一聲,獨孤紫竹氣到暫時不想說話,天曉得她有多委屈,等了十年了,獃頭鵝變成了木頭,她到底算什麼嘛!

“你得把事情說清楚。”這回炎禹不打算輕易結束這一切,非把事情弄明白不可。

白他一眼,獨孤紫竹決定豁出去了,事實證明用暗示的方法對災禹一點用處也沒有,還是趁早說開吧!

“我說啊,我對你……”

“那不是我的親親紫竹妹子嗎?”比一般男人尖上兩三倍的男音突兀刺耳的傳來,打斷獨孤紫竹未出口的告白,也叫出了她一身雞皮疙瘩。

“親親紫竹妹子?”炎禹詭異的挑了下眉,有種反胃的感覺湧出。

“我勸你別回頭的好。”她好心的建議,加快腳步打算逃跑。

並不是怕那聲音的主人,而是今天心情還算不錯不想打人,所以還是離開比較安全。

“別回頭?”炎禹可有些好奇了,但還是乖乖跟着獨孤紫竹加快腳步離開。

一臉厭惡的朝他扁了下嘴,問道:“你喜歡上着胭脂水粉的男人嗎?”

“胭脂水粉?”濃眉難掩厭惡的鎖起,拒絕想像身後人物的容貌打扮。

點點頭,獨孤紫竹還想說什麼,身後又傳來聲音:“紫竹妹子,別急着走嘛!哥哥我許久沒見着你了。”

聲音似乎近了點,配合著一串吵雜的腳步聲,路邊人們自動往兩旁避開,臉上是敢怒不敢言的神色。

“不只一個人?”細辨了下腳步聲,約莫有十來個,讓炎禹又起了疑問。

“不不不,我不想見的只有一個,不過你是聽不見他腳步聲的。”

“嗯……”理解的點點頭,原來是個紈絝弟子,連路都不自己走的。

瞥了他一眼,獨孤紫竹笑笑道:“是,他當然是個公子哥兒,你不會以為當今皇上的小舅子能有多勤勞吧!”

“他姐姐是皇后?”如果是這樣,他就能理解人們的表情代表什麼,看來平日大伙兒都活在那傢伙的淫威之下。

“呸!他姐姐還沒那種福氣,只是個嬪妃,不過現下正受寵呢!”鄙夷的撇撇唇,要不是多少顧及父親在宮中的處境,她早就狠狠教訓那隻窩囊廢一頓了。

“紫竹妹子!等等哥哥呀!”聲音又更近了,獨孤紫竹和炎禹不自覺一同打了個寒顫。

那尖銳得不像話的聲音怎麼聽怎麼令人不舒服。

“你確定繼續逃嗎?”炎禹懷疑的望了望獨孤紫竹,印象中她是個絕不會輕易放過這種登徒子的姑娘,不動手將人打得奄奄一息,至少會破口大罵的讓人連個屁也不敢放一聲。

“我今天不想惹麻煩。”極不甘心的咋了下舌,天知道她多想回頭送那隻蠢蛋一頓“粗飽”。

“是嗎?”不予置評的應了聲,基本上他是不相信她還能忍多久不回頭揍人。

不悅的哼了聲,她粗聲道:“不一定啦!”

要是真吵到她受不了的時候,誰也說不準會發生什麼事,不是嗎?

又跑沒幾步路,身後的腳步聲已經近的像在兩人背上一樣,揚起的塵土也吹進兩人鞋襪中,這種時候再逃跑似乎沒有任何意義了。

於是獨孤紫竹猛的停下腳步,並同時往路邊門去,就看見一大隊人馬簇擁着一頂竹椅,煞不住腳的從她身邊跑過去,椅上裝扮華貴的瘦弱男子回頭凄厲的叫道:

“回頭!回頭!你們這群飯桶!”

看着那一大票人慌慌張張的勉強停下急奔中的步伐,揚起漫天黃土,獨孤紫竹就忍不住好笑,而她也真不客氣就當街哈哈大笑起來,一點姑娘家的樣子都沒有,完全不介意旁人是否會投來目光。

站在她身邊,炎禹乾脆塞了一顆話梅進她大張的小嘴中。“你要不是個貌美的姑娘,肯定會被人當成是瘋子。”

就算是個貌美的姑娘,還是會被當成瘋子的。他在心下補述。

一顆話梅成功的擋住所有不雅的聲音動作,獨孤紫竹被酸得皺起了小臉,暫時沒功夫對炎禹的話進行反擊。也在這個時候,亂成一團的人馬轉回來了。

“紫竹妹子!”竹椅上的男人一來到兩人身邊,馬上就跳下椅子,張臂就要去摟獨孤紫竹。

炎禹哪能讓他得逞呢?猿臂一伸毫不客氣地按上他額頭將他推倒在地。

“跌得好!跌得好!”剛巧消化完口中話梅的獨孤紫竹立刻開心的拍手嘲笑起他。

“走了。”感到無趣的撇撇唇,炎禹雖然算是個好戰之人,但對手弱小至斯可點不起他一分一毫的興趣。

“等等等等!”連忙拖住他,獨孤紫竹現在可不打算輕易放過那傢伙。

“別玩了。”一翻白眼,她妙眸中閃着的過分燦爛的神采,炎禹看了哪還有不懂的道理。

跺跺腳,她不依的嬌喔。“才不要,我為了他白跑了好大一段路,不撈回本來死都不甘心。”

“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小家子氣?”咋了下舌搖搖頭,他基本上是不贊成獨孤紫竹的舉動。

“這叫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什麼小家子氣。”不以為然的瞪了下他,姑娘她可是很講道理的人哪!

聳肩不予置評,反正她不是勸得動的人,隨她去吧!

“紫竹妹子,這粗魯漢是誰啊?這麼無理!”好不容易被隨從們手忙腳亂的扶起身,男人還不怕死的又湊了上來。

“陳長冬,本姑娘警告你,再靠近一步就不客氣了!”氣勢萬千的斜睨他一眼,她威脅的將手指關節扳得出現喀喀聲。

輕瞥他一眼,炎禹本來想說些什麼,後來決定選擇安靜,難得有機會讓她鬧一鬧,就別阻止了。

“紫竹妹子啊!你別害羞,哥哥會很疼你的。”色慾薰心的陳長冬根本不把獨孤紫竹的警告放眼底,涎着笑臉一步步靠上前。

“我再說一回,本姑娘這次不打算輕饒你,識相就快滾。”這回她掄起小拳頭危險的在他鼻尖前晃呀晃。

還是不當一回事,他反而還湊上臉去對着獨孤紫竹粉嫩無瑕的青蔥柔荑東嗅西嗅,不要臉的一臉陶醉道:“好香!好香!真不虧是紫竹妹子,哥哥我心都癢起來了。”

見了他無恥的舉動,炎禹心底冒出一陣熊熊怒火,幾乎衝散了他的理智。

不加細想,他握起鐵拳就要往陳長冬下流無恥到極點的臉上揮下去……

“哎唷!我的媽呀!”陳長冬發出一聲凄慘的尖呼,原本就不高的身子突然矮了幾十寸,縮成一顆人球。

炎禹不禁愕然,盯着自己尚未舉起的拳頭一時無法反應……他還沒出手啊!

“哇哈哈哈哈……”接着如雷乍響的是獨孤紫竹豪氣萬千的狂笑聲,囂張得讓全部的人都傻住了,獃子一般望着她不知所措。

“是你!”炎禹立即回過神來,不可置信的比着她倒抽一口氣——老天!她竟然真動手打人了!

“廢話!當然是本姑娘我!”用力拍拍她飽滿尖挺的胸口,語氣中似乎嫌炎禹大不機靈。

望望還委倒在地上痛哀中的陳長冬,炎禹不知道該不該可憐他一下,看來獨孤紫竹下手可不輕啊!

“快走吧!別再繼續惹事了。”嘆口氣,炎禹拉了獨孤紫竹要離開,總不能再讓她繼續“伸張正義”下去吧!

“不要,我才打了他一拳,還要再補上兩腳才夠!”不依的要抽回自己的手,她向來是恩報十倍、仇還百倍的人,要她走?想都別想!

“替你爹想想。”不得已他只能如是說,希望能勸得動她。

“反正要惹麻煩都惹了,多打個幾拳、踢個幾腳的結果也是一樣的。”言下之意,她今天絕對不會放過陳長冬這下三濫的渾球!

“紫竹妹子……你……你真是害羞啊……”勉勉強強爬起身的陳長冬帶着滿臉鼻血,還是一樣的不知死活……所謂“牡丹花下死”,被美人兒打,他也是甘之如飴呀!

難掩愕然厭惡的瞪瞪鼻血直流,還打開白摺扇裝瀟酒的陳長冬,那種詭異感讓炎禹想笑又笑不出來,只好低頭望着獨孤紫竹,看她打算如何處理了。

“我不是害羞。”跟炎禹扮了個鬼臉,她瞪向陳長冬一臉嚴肅的否認。

不過她也清楚,陳長冬是絕對聽不進去的。

果不出所料,陳長冬仍然自顧自說道:“紫竹妹子,哥哥我就喜歡你這種嬌羞樣,看得哥哥我心都痒痒的。來!來!再打一下,這與那‘將花揉碎擲郎前’的況味多貼近啊!”

看他講得一臉陶醉,炎禹心底的不快更加深許多——這種貨色也想染指獨孤紫竹?他呸!這蠢到姥姥家的帳東西到底懂不懂啥叫做“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這坨牛糞還真不知天高地厚!

獨孤紫竹卻一反前態的興奮起來,眨着燦燦妙眸,好甜好嬌滴滴的開口。“你說——要我再打你是嗎?”

“當然當然!”陳長冬被她嬌媚的輕語嗲得全身酥軟,傻傻的笑得像是一枚蠢蛋,忙不迭直點頭。

“喂喂!你聽見了吧!他要我再打的唷!”扯扯炎禹袖口,她甜美的笑容幾乎沒溺死人,怎麼看怎麼有鬼。默默點頭,他可好奇這丫頭不知又有啥奇思妙想了,有點期待。

“紫竹妹子,你還不相信哥哥我嗎?”陳長冬充滿敵意的一瞪炎禹,下一刻卻被炎禹投來的威嚴眸光給嚇得退縮回來。

“我相信!”她輕一頷首,主動往前走近他,俏臉上的甜笑越來越深刻,讓陳長冬心裏一陣搔癢難當。

“紫竹妹子……”他立即迎上前去,打算將佳人滿懷抱……“哎唷!”誰知又是一聲凄慘的呼痛聲,比先前那一次更尖銳刺耳。

這時眾人,包括陳長冬那一大群隨從,連呼吸都差點兒忘了,全張目結舌的看着獨孤紫竹“行兇”……不不,是“謀財害命”……呃……是“大顯身手”,將陳長冬狠狠的踩在地上飽以老拳,一點也不客氣的。

這……就是炎禹也徹底呆住了——終於見識到,什麼叫做“表裏不一”了,那他是不是該冒死要獨孤紫竹住手,別再欺負弱小呢?

思考了片刻,他決定保持沉默,就讓獨孤紫竹好好玩玩算了。

***

“炎公子,在下找您來不為別的,就是為了我那寶貝女兒。”小屋中,身穿藏青色長袍的斯文男子,一臉苦笑的坐在桌邊看着站在窗邊的一名高壯男子,似乎很難以啟齒。

“獨孤大夫多禮了,不知竹娃兒又惹了啥麻煩?”炎禹端正豐唇邊噙着一抹淺笑,每每想起那人小鬼大、古靈精怪的美麗小女娃,他的心情就十分的好。

“是這樣的,在下想將竹娃兒許給您,不知……”還是苦笑,獨孤亦怎麼想都覺得炎禹不會答應,但這門親事可是他與夫人想了許久才決定提出來的。

可是,他的寶貝女兒今年也不過才八歲,炎禹都不知幾百歲了,會願意娶這乳臭未乾的小娃娃嗎?

“將竹娃兒許給我?”濃眉一挑,炎禹不否認自己被嚇到了,但卻沒有絲毫排斥拒絕的意思他早些還在想,該怎麼對獨孤亦開口,好定下獨孤紫竹那頑皮娃兒。

“您果然是不願意啊……”獨孤亦卻誤會了他的意思,失望的垂下頭。

“我並非不願意。”事實上,他願意的不得了。

“那您願意接下竹娃兒這燙手山芋!”獨孤亦猛地抬起頭,興奮的問——太好啦!他終於替令人擔心頭疼的女兒找到,良人了!

“是,我十分願意。”輕輕笑了,炎禹開始想像小女娃長大后那傾城傾國的模樣。

“這真是太好了!一等竹娃兒滿十八,就請您來迎她過門了。”開心的撫掌大笑,賺到一名賢婿也是他獨孤亦的福氣。

“好,就這麼說定了,岳父大人。”說著,炎禹往地上一跪磕了幾個頭,就此定下終身大事。

***

猛地睜開眼,炎禹一時弄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腦袋還是一片渾沌。

“吼……”睡在他手邊的空也驚醒了,親密的伸舌舔舔主人的手心。

“空,我似乎想起了一些事……”坐起身,他的頭意外的並沒有疼痛的跡象,只是有些昏,夢中的景象也已經模模糊糊的剩下影子,不過總算是近日來最大的進展了。

空甩甩頭,用鼻尖蹭了蹭他的手心,像是在鼓勵他。

“多謝多謝了。”輕輕笑開,他用手拍拍空的頭頂,便翻身下床。

穿上了外衣,輕巧的敲門聲也同時響起,他立即認出門外的人兒是誰,不禁揚起微笑。“進來吧!”

門呀的一聲被推開,獨孤紫竹的小腦袋探了進來,左右望了望,才將門完全推開走入房中。"你今天睡晚了,是不是昨晚被我嚇着了?"

聽她的語氣中帶着懊惱,妙眸小心翼翼的鎖在他俊顏上,試圖找出蛛絲馬跡。

"沒有,只是做了夢。"搖搖頭,他自認還不至於被那種事嚇到,不過驚訝是難免的。

"那就好。"長長吁口氣,她放心的拍拍心口,小臉上嚴肅的神情也放鬆了。"今天紅娘上街去買菜,聽人說了,陳長冬大概要靜養個十天半個月才能好,他府里不敢請我去看病,還千里迢迢跑到開封去請大夫呢!"說到最後,她笑了起來。

"你啊!還是沒有學乖,小心陳長冬使計害你爹。"無奈搖頭,他走上前在她白潔額心彈了下以示懲罰。

"哎!我知道嘛!幹嘛動手啊!"捂住額心,她嬌瞠的瞪了他一眼,倒也沒多說什麼,誰讓炎禹說的沒錯呢?"今天來找我有事?"搬張椅子讓獨孤紫竹坐下,他也在她對面坐下。

被他一問,她突然呆了呆,一向直勾勾看人的妙眸調了開來。"這……也沒啥啦……就是……"

難得的她欲言又止,半天說不出完整一句話來,小臉越漲越紅,顯得無比嬌艷欲滴,炎禹的心跳又不禁亂了拍子。

"到底怎麼了?"深深吸口氣撫平紊亂的心跳,他聲音嘶啞的開口。

抬眼輕一瞟他,獨孤紫竹看來是下定決心,豁出去道:"還記不記得昨晚你問我為何不開心?結果我啥都來不及說,陳長冬那混帳東西就跑來搗亂了。"

"似乎有這麼一回事……這麼說來,你是打算同我說清楚?"有些意外,獨孤紫竹雖然坦率,對自己心中的事情可是藏的仔仔細細的,很少主動提起。

"對啦!!對啦!就是這麼回事!"她還是通紅一張小臉,刻意用粗聲來掩飾心中的不安。

淺淺一笑,他一攤手。"那,請說吧!我願聞其詳。"

又凱望了他一會兒,獨孤紫竹緊緊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我喜歡你,大木頭!"

這下,換成炎禹獸住了--她說什麼?喜歡他?

"別說笑了!"縱使心中沒來由的高興,他還是不經思索的粗喝,一推桌子站起身。

"我沒說笑!我真的喜歡你!"獨孤紫竹小臉由紅轉白,急切的再次表明。

十年前,她對他告白的心意已經被無情的拒絕,十年後結果還是不變嗎?她絕對不要!

"你喜歡我,打算給我作老婆嗎?"忍不住嗤笑,炎禹只能以此來掩飾內心的激蕩,而這種感覺似乎似曾相識。

"對!我就是要當你娘子!"她不顧一切的喊道。

"不行!"他想都不想就拒絕了。"我有未婚妻了。"

"啊?"獨孤紫竹瞬間僵住,瞪圓了一雙妙眸不敢相信。"你有未婚妻子了?誰說的?"他不是喪失記憶嗎?"今早想起來的……"

一聽炎禹的答覆,她再也支持不住的軟倒在地上--晴天霹靂也不過如此而已吧……

"真他媽的混蛋老天爺……"事到如今,她真不知自己該說什麼才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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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醫寵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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