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顏純雙手交叉扶住臂膀窩在沙發里發獃。

住進沙家有五天了,她發現當雙兒跟廢人沒兩樣。不用工作,工作是沙志帆的事;不用做家事,家事是溫嬸的事;不用帶小孩,姍姍是小琴的事,甚至不用自己疊被!

那麼雙兒以前是如何打發一天的?難不成是像她現在這樣發獃……

當她正想找人問的時候,溫嬸揣着晚報走了進來。

「溫嬸,我以前在家會做哪些事,或有什麼興趣?」

「太太,妳好命,嫁了個好老公,所以什麼事都不用做,而妳的興趣就只是每天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等先生下班回來。」溫嬸將晚報放在茶兀上。

說沙志帆沒有外遇,她才不相信。姐會如此注重外表,還不是怕輸給外面的女人。「光是擦粉就花去一天的時間?」

「我說的打扮不是化妝,妳很少化妝,除非是陪先生出席宴會。」溫嬸又說,

「妳以前的作思很規律,每天九點起床,晨跑后一杯蔬果汁,中午只吃蘋果,然後陪姍姍唾午覺,醒來後有時是去最佳女主角做臉,有時是去佳姿跳有氧舞蹈,晚飯前回來,准十點上床睡美容覺。」

姐的生活還真無聊。「我好象沒什麼朋友,出院五天了,都沒人來探望我。」

原本她還膽心姐的朋友來探望她時,她會不慎露出馬腳,結果白膽心了。

「以前就很少看到妳有什麼朋友來家裏,只有妳妹妹會來,她有時會在這住幾天……太太,妳要留意妳那個妹妹。」

「媚妮?她怎麼了?」她警覺地問。

「慢慢的妳就會發現。」溫嬸壓低聲音,像怕給人偷聽到。

「發現什麼?溫嬸妳就講嘛。」她急急追問。

「她……總之,我不喜歡她,不聊了,我要去做晚飯了。」溫嬸轉身往廚房走。

「溫嬸,我想跟妳學做菜。」顏純迅速從沙發上跳起來。其實,她是想再問林媚妮的事。

溫嬸回過頭來,一副欲言又止的,終於還是忍不住的開口:「太太妳變了,以前廚房是妳的禁地,說怕油煙熏老了臉,我在炒菜時,妳連進都不進來一步的。」

「人總是會變的。」顏純攏着溫嬸的手臂走進廚房。

溫嬸要她刨紅蘿蔔絲,將用具全拿到她跟前,她卻拿着刨器發愣,於是溫嬸示範給她看。

「手勢要順,刨出來的絲才會細胞,包春卷才好吃哪!」

「好耶,晚上吃春卷!」顏純坐在小板凳上使勁的刨着。

「春卷是先生的宵夜。」溫嬸邊切白菜絲邊說。

說到沙志帆,這幾天很少看到他。顏純停下手上的工作,陷入沉思。他一大早就出門,十一、二點才回來,回來后就鑽進書房裏,門口掛上「請勿打擾」的牌子。

公司的事真有那麼多、處理不完嗎?他想其實不然,他是不想看到她,不想跟她說話,所以才會早出晚歸,一回到家,他是躲在書房裏。

「妳送宵夜去給先生時……他在做什麼?」顏純拉回思緒,開口問道。

溫嬸好象看怪物似地看着她,「工作啊,先生好象在談個大投資案,有很多事要做,已經幾個晚上沒睡了。」

「我這幾天都沒看到他,也沒跟他說過話,所以不曉得他的事。」

「太太,雖然妳不記得先生,但你們是夫妻,先生事業做那麼大,還不是為了給妳們母女過好日子。」溫嬸以母親教導女兒的語氣說,「妳應該多關心先生一點。」

「我會的啦。」顏純敷衍的說。

「太太,妳和先生就是太年輕,誰也不讓誰,最後才會鬧到分房唾。夫妻嘛,床頭吵床尾合,以前有什麼不愉快,反正妳也忘了,太太妳今晚就叫先生回主卧房睡,哪有夫妻不睡在一塊的?」

顏純噘起了嘴唇,「我才不要跟他睡咧。」

「我知道妳不好意思開口,溫嬸教妳一招,晚上妳去書房引誘先生。」

「引誘?!」她驚呼。

「對呀,晚上妳穿上那件性感的粉紅色睡衣,再噴得香香的去書房,我保證先生無心辦公,只想辦事。」

「溫嬸──」顏純感覺到一股熱潮往臉頰上直衝。

「夫妻之間共享魚水之歡,這種事很正常,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可是我的記憶喪失,完全記不得他,在我的心裏,他跟陌生人沒兩樣,而要我跟陌生人上床,我做不到。」

「又不是真的陌生人,而是自己的先生,以前都做過好幾次了,有什麼做不到的,也許你們做過後,很快妳就會想起過去的事……」溫嬸忽然向她背後喊了聲:「先生!」

顏純吃了一驚,沙志帆什麼峙候站在廚房門口的,她和溫嬸竟都沒發現,而她和溫嬸的對話,他聽到多少?

她轉身對他嫣然一笑,「你回來了。」

沙志帆心神一動,故意粗聲道:「嗯,溫嬸我肚子餓了,下碗面給我,我在書房吃。」然後轉身走出廚房。

他的神色看起來好疲憊,眼睛下方因睡眠不足而產生淡淡的黑影……啊!她怎麼沒想到!他會那麼疲累或許不是因為工作,而是因為跟林媚妮做了那事的關係!

雖然她沒經驗,但也知道男人做那種事後會像睡眠不足的樣子,而那種事不一定非要花晚上做,白天也可以做。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她的心不由地糾結起來,還有一絲莫名的刺痛感。

難怪,他晚上回到家還要開夜車辦公,原來是白天不務正業。

「先生今天回來得真早。」溫嬸朝她擠眉弄眼。「晚上我會和姍姍早早關燈睡覺,那峙,太太妳就去書房當宵夜給先生吃吧。」

「溫嬸!」顏純的雙眸登時睜得老大,像兩顆龍眼似的。

☆☆☆

十點,顏純回到卧房。

從今晚起,她十點就得上床睡美容覺,這樣才符合雙兒的作息。可是才十點,下午又陪姍姍睡午覺,現在一點也不困。

她看看窗外,今晚夜色好美,溜出去散步,應該不會被人發現,溫嬸和姍姍的房間已經熄燈了,而沙志帆在害房辦公,不會到花園去。

她也沒有打開燈,就滑下床來,偏巧,在她要走向門口時,絆到了下午搬來拿衣柜上層的紙盒卻沒放回餐廳的椅子,而椅子又撞上梳妝枱,發出了很大的碰撞聲。

顏純正彎下腰拿起椅子時,門被撞開來了。

「發生了什麼事?」沙志帆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了過來,同時也打開燈。

顏純被突來的亮光刺得睜不開眼,用手摀住了眼晴。「沒什麼事,只是絆倒了椅子。」

「老天,我正在洗澡,聽到一聲巨響,還以為妳跌倒了──」

顏純放下塢着眼睛的手,這才發現沙志帆頭髮上滴着水珠,上身冰滑赤裸:腰間圍着一條白色浴巾。

老天!她吩咐自已要鎮定,絕不能流露出像第一次看到半裸男人的慌張少女樣。「我……我沒事……你可以回去洗澡了。」

「已經洗好了。」他伸手抓了一把額前的落髮,露出腋下黑而濃的毛髮。

「那……你不去穿衣服,晚上天氣涼,現在又開始流行A型感冒……」她局促地說,內心祈禱着他趕快走。

他截斷她的話,「我身體很強壯,從小沒感冒過。」

「哦……你不辦公了嗎?」

他搖頭,「事情處理好了。」

「既然你事情處理好了,快去睡覺嘛,聽溫嬸說你好多天沒睡了。」

「我的精神還很好,反正妳也還沒睡,我們來聊聊。」他關上了身後的門,向她走了過來。

這時她有點恨起自己沒近視。沒想過男性**竟長這樣,跟女性的不太一樣,他的烏黑挺拔,外緣還有一圈黑不溜丟、鬢曲的細毛,看起來好性感……不,不是性感,是好噁心才對。

她將眼光移開。這是她第一次覺得,倘若自己有豐富一點的男女經驗,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手是無措了。

啊!她可以把這裏想成是海灘,把沙志帆想成是穿泳褲的泳客,把他的**想成是葡萄乾……哎呀,她以後再也不吃加州葡萄乾了……

沙志帆大刺刺地坐到床上,「過來坐,我又不會咬妳。」

她不得不依言坐到床上。沙志帆半裸的身軀隱隱飄來清新的沐浴乳味道。

「最近忙昏頭了,都忘了問妳的瘀傷,現在應該好多了吧?」

顏純擔心講她好了,沙志帆會進一步要求她履行夫妻義務。「還沒好,瘀青也還沒消。」

「我知道怎麼讓瘀背俏除。我讀高中時打橄欖球,身上常撞得島青瘀血。」

沙志帆走出卧房,過了一會兒又走回來,手上拿着一瓶藥酒,對她揚了揚,說道:「衣服拉起來,我用藥酒幫妳揉梁。」

她露出了驚駭的神色,「不用了,我可以自己來。」

「我們是夫妻,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何況我看過的不只妳的胸部而已。」他的眼睛在她身上流連。

顏純知道自己身上穿的是衣櫥里最保守的睡衣,可是沙志帆的目光太火熱、太直接了,好象此刻她穿的是溫嬸所說的那件透明性感睡衣。

她猝然緊抓着睡衣的領口,「我……我現在胸部很小,身上又有很多傷痕,很醜,不想讓你看到。」

他的嘴角嘲弄地一扯,「瞧妳那樣子,好象我要強暴妳似的。」他將藥酒放在地上,「好心要幫妳擦,妳不要就算了。」

她輕輕吁了一口氣。好險哪!差點就被吃豆腐。不過警報還沒解除,他似乎沒有出去的意思,而身後又是寬大的雙人床,實在很沒安全感。

「我突然覺得好睏,想睡覺了,你也回房唾吧。」

「幹嘛這麼急着趕我走?」他緩慢地說:「妳不是很想恢復記憶,我現在就是來幫助妳恢復記憶的。」

「那你告訴我,我們是怎麼認識的?還有你是怎麼追上我的?」

「我打算跳過這一部分,我聽到妳和溫嬸的談話了,我覺得溫嬸的提議滿好的,不妨試一試。」

就算他不愛她了,但她總是他的妻子,還是可以和她上床,解決生理需要……

「我……我想睡覺了……請你離開……」她低下目光,赫然瞧到了他浴巾中央的隆起。

天……天……天哪!他不是對姐夫去性趣了嗎?

還是說因為他太久沒那個了,所以此時任何一個女人都好……可是他不是有跟林媚妮那個……這男人的性慾真強!

他氣息不穩地看了她好一會兒,才嘎聲說道:「記得擦藥酒,身體才會快好。」旋即大步走出房間。

顏純看了牆壁一眼,油畫裏的姐姐像在瞪着她一般,似乎對剛才這裏所發生的事非常不高興。

姐姐,妳不要瞪我嘛,又不是我要他親我,是他自已要親我的,而我現在是妳,所以不能拒絕他……顏純在心裏委屈的喃道。

☆☆☆

第二天早上,顏純七點多醒來時,就再也睡不着了,但她卻沒有起床的意思,因為她要等到沙志帆出門上班后才下床。由於昨晚的事,她不好意思見到沙志帆,至少不要在今天早上見到。

昨晚沙志帆走後,她想了許多事,也揣測了不少狀況,最後的結論是──她必須快點找出沙志帆謀殺姐姐的證據,不然她失去的將不只是初吻而已,下一個恐怕是初夜。

顏純在床上賴到十點寸下床,盥洗過後,她挑了件薄荷綠居家服穿上,然後下樓吃早餐,經過書房時,聽到沙志帆粗暴的聲調。

「對!我不歡迎妳來!」

他怎麼還在家?顏純有些詫異與莫名的心慌。

隨即鎮定好紊亂的心神后,她才走進廚房,給自己倒了杯牛奶,並從桌上的麵包袋裏拿了片白吐司。

「今天怎麼這麼晚起來?」溫嬸提着菜籃走了進來。

「昨晚看小說看太晚了。」她邊吃吐司邊說。

「是嗎?」溫嬸眼底飄出一抹曖昧。「我知道昨晚先生去妳房間,這才是妳晚起的原因吧?」

「他是有來過,但沒發生妳想的那事。」

「我想的是什麼事?」說罷,溫嬸嘿嘿連笑幾聲。

她臉紅的白了她一眼,「討厭,先生吃過早餐了嗎?」

「先生早就起床了,早餐恐怕已經消化了。」溫嬸說完便開始性起家務。

顏純走出廚房。通常這個時間,大家都有事做,溫嬸要洗衣服、打掃居家環境,小琴則帶姍姍學芭蕾舞去了,只有她,無所事事。

她去溜狗好了。顏純解開小白的狗煉,帶小白到中庭花園散步。

陽光刺眼得讓人眼花,她挨到樹蔭下,看着小白在綠茵間奔跑。

「雙兒!」

顏純偏過頭去。西裝筆挺的沙志帆雙手插在口袋裏大步走向她,他看來是如此帥氣,她的心忽然一顫,連帶笑容都顯得局促、不自然,「今天不用上班?」

「吃過午飯後去。」

「哦。」她儘可能表現出輕鬆的樣子。昨晚的事,雖然早知是不可避免的,但,心情還是動蕩得厲害,畢竟那是她的初吻嘛。

「待會關警官會來問妳一些事情。」

「她問我的時候,你會在嗎?」

「不會,她只想和妳一個人談。」他沉吟了下,有些遲疑地問道:「這幾天妳有想起什麼嗎?」

「我想起和你之問的一點點事,我曾是你公司的總機小姐,我們是在公司員工餐廳邂逅的對不對?」這是王令傑提供的情報。

「對,除此之外,妳還想起什麼?任何浮光掠影都要告訴我。」

「是有一些影像,但我不確定它有沒有意義……」

「什麼樣的影像?」他問道。

「我看到我恨沮喪,邊跑邊哭。」溫嬸說姐和沙志帆常有爭執,她想這麼說應該不會有錯。「志帆,關警官的話一直困擾着我……」

沙志帆截斷顏純的話,「我不是告訴過妳很多次了,那晚什麼事也沒有,只是天雨路滑才會讓妳連人帶車的掉到悔里。」聲音里有着壓抑的怒氣。

「你只是不願意上告訴找我,對嗎?」

「我不願告訴妳什麼?」他的聲音像炸開的流彈,「妳到底在懷疑我什麼?」

「我……我一直在想為什麼我不認識你?好的方面地想,壞的方面也想,想得我頭好痛……」她適時地發揮演技,美麗的大眼晴中淚光婆娑,「而你應該是最清楚的人,不是嗎?」

他無奈地喚口氣,黑眸直瞅着她。「我們曾吵過幾次架,妳也知道吵架沒好話,難免傷到妳的心,我想這就是妳會忘記我的原因。」

「我們為了什麼而吵?」

「我事業忙,常要加班、應酬或出差,不是很晚回家,就是沒回家,而妳一口咬定我外面有女人。」

這說辭倒和溫嬸的吻合。「做妻子都是很敏感的。」

「妳敏感過頭了,我並沒有外遇。」

溫嬸也是這麼說,而她該相信嗎?顏純感到困惑了。

在她傷腦筋之際,有車子開進房子前面車道的聲音博來。

「關警官來了。」沙志帆說。

☆☆☆

關彤一見到顏純便間:「妳跟沙志帆相處得如何?」

「我並沒有和他『睡覺』。」顏純語出驚人。

「我又沒問妳這個。」

「少來了!」她斜睨着關彬,「我還不知道妳關心的只有這個嗎?」

「不是關心,是擔心,小紅帽住在大野狼家,妳說我能不膽心嗎?」

「放心,我不會被人野狼吃掉……」忽然想到昨晚已被狼吻……她心虛地改變話題,「關姐,我還不能確定沙志帆有沒有謀害我姐姐。」關彤一定會罵她辦事不力的。

果然被她料中。

「搞什麼呀妳!」關彤雙手扠腰,「妳以林雙兒的身分住進沙家七、八天了,卻連這點都還不能確定,請問妳在沙家這麼多天到底做了些什麼?」

「沒事做,大部分時間都在陪姍姍玩。」

「小姐,妳怎麼一點危機意識也沒有?」關彤一副快昏倒的表情,「妳要知道妳多留在沙家一天,對妳越不利,曝光的機率越高。」

「我也知道,可是沙志帆最近忙得不得了,每天早出晚歸,有時連見他一面都難,更別說從他嘴裏挖出什麼|!」

「妳要找機會接近他啊。」

「接近他的機會只有一個,除非晚上跟他睡在同一張床上。」

「很多女間諜就是在床第之間取得情報的。」

「關姐!」顏純不信地杏眼圓睜,「妳該不會是在暗示我利用身體查案吧?」

「我只是說說而已,誰不知道妳是貞節烈女,唉,我看妳是查不出妳姐姐的死因,還是恢復顏純的身分算了。」

她嘟起嘴嗔道:「對我有點信心嘛。」

「信心指數不高。」關彤像想到了什麼,一臉嚴肅地道:「警局在妳姐姐車子的置物箱裏發現膠囊殼,由於泡水太久,所以無法化驗出那是什麼葯的膠囊。」

「那不是葯,而是吃了能消除皮膚黑色素的美容聖品蜂膠,我姐姐長期搬用。」

「妳姐很愛漂亮。」

「沒辦法,老公英俊又多金,怕被搶走。」

「妳姐對自己真沒信心,我老公也英俊多金,但我從來不膽心他會出軌。」關彤回到主題,「那晚的事妳可有什麼眉目?」

「我三不五時就提那晚煩沙志帆,但他堅稱那晚什麼事也沒發生,叫我要相信警方的報告。」

「他的狐狸尾巴藏得還真好,妳套過那個胖管家沒?」

「妳說溫嬸啊,她對沙志帆可是讚不絕口,倒是我姐姐,在她口中是那種很神經質、每天都要老公陪的小女人。」

「這樣啊,難道真是妳姐姐運氣不好……還有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嗯……我來沙家的第一天晚上姍姍作惡夢,溫嬸嘆氣的說姍姍的惡夢是從姐姐墜海那晚開怡有的,於是我就問姍姍夢到什麼,可是那時沙志帆剛好進來,他下准我問,他只說每個小孩都會作惡夢。」

「姍姍作什麼惡夢?」

「不知道,我沒問。」

「妳怎麼那麼老實!他不準妳問妳就不問,不會趁他不在時間啊。」關彤激動時,連瞳孔里都要噴出火焰似的。

「我不是因為沙志帆不準,而是怕對姍姍不好,所以沒問。妳把這件事告訴海灧,看她有沒有認識兒童心理專家,回診時我會帶姍姍去醫院。」

「好。」關彬看了下手錶,「我也該滾了,最後給妳個忠告,我是粉情楚男人的本性,妳千萬不要讓沙志帆嘗到一丁點甜頭,不然,男人啊都是會得寸進尺的。」

慘了,關彤怎麼不早來,不早告訴她,這樣她昨晚就不會讓沙志帆吻她了。顏純不安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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