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自從那天之後，唐姷刖就天天跟着樓魅夜上下班，原因再簡單不過──因為他想時時刻刻都能看到她。而且二十八樓那個部門大部分的人都被他開除了，要重新再找人來接替，不過這種事就交給他的合伙人──陸影胤。
而且他也不想放她一個人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要是她又被欺負那該怎麼辦？所以放在自己身邊還是最好的選擇。
「魅……讓我去工作啦，我好無聊耶！」討厭啦，自從他們知道彼此的心意后，他根本就把她寵得無法無天，這雖然是很好，不過他不准她離開他的視線，這就非常不好了……她想着想着嘟起了嘴，那模樣好不可愛。
光聽唐姷刖喊他魅，就知道他有多寵溺她了。他不讓人喊他魅，是因為聽起來像在叫妹妹，令他很不屑，就連他的死黨都不敢這樣喚他，可見唐姷刖對他來說有多麼寶貝。
一開始樓魅夜也反對過，但是唐姷刖給他的理由是──她才不想跟別的女人一樣喚他夜。
沒想到這個遲鈍的小妮子也會打翻醋罈子，反正聽她喚他魅也滿舒服的，所以就隨她去了，只是這件事倒是嚇壞了他的秘書。
第一次帶唐姷刖來辦公室時，就夠令他的下屬驚嚇了。當他的秘書端咖啡進來聽到他們兩人的對話，再加上看到總裁的笑容，竟當場咚的一聲昏厥過去，令唐姷刖嚇了一大跳。
最近最開心的大概就是他的下屬了，他天天心情好，自然就不會再陰情不定、難以捉摸，也不會再找他們麻煩了。而且唐姷刖人也很好相處，見到他們都會打招呼，但他們可不敢向前與她交談。
之前有個男同事就湊過身要問唐姷刖問題，沒想到卻換來總裁一道冷光，嚇得那位男同事再也不敢離唐姷刖太近，總會保持一公尺以上的安全距離。
由此看來，總裁真的愛慘唐小姐了，看來再過不久，也許他們樓氏就會傳出喜訊也說不定。
「我養妳，不需要工作。」他不想她太累。
「要是哪天你不要我了，那我不就要餓肚子了。」她開玩笑道。雖然是開玩笑，但她其實也問過自己，他們真的能這樣長久走下去嗎？
「不可能發生。」他丟下正在批閱的文件，走到她身旁，將她緊緊擁在懷中，聞着她身上飄來的陣陣牛奶香味。他很喜歡抱着她，這樣可以讓他的心平靜下來。
「我只是開玩笑咩，你要是真的不要我就給我試看看！」她靠在他的胸膛，玩着他抱着她的雙手。
「原來我愛上了母老虎。」
「討厭！」
「等我工作到一個段落，我們再出去走走。」他也知道難為她了，天天要她不準離開自己身邊。等工作差不多告一段落，他再陪她出去逛逛。
「嗯，好，你去忙吧！」
樓魅夜走向辦公桌；而唐姷刖則跟往常一樣，拿出一本書坐在沙發上翻閱，有時她會偷偷看着工作中的魅夜，認真的男人果然很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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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公司放假，他們兩人相依靠在沙發椅上，邊吃着水果、邊看着租回來的影片。看得認真的唐姷刖根本就懶得伸出手去拿水果，抱着她的樓魅夜只好騰出一隻手拿水果喂她吃下。
有時樓魅夜會偷偷親她，但會被唐姷刖的手揮開。被喚作冰塊總裁的他竟然在跟影片吃醋，讓下屬知道他的面子就不保了，因為她只要一看影片就會完全忘了他的存在。
每次看完后，樓魅夜都會賭氣的說：「下次不租片回來了。」雖然每次都這樣說，不過只要唐姷刖想看，他還是會馬上租回家。
兩人的感情好到羨煞身邊所有的人，大家都在猜測他們的婚期會訂在什麼時候。
當唐姷刖看得正緊張時，樓魅夜的手機響起，引來她的不滿，他輕摟她一下，起身往外走去。一看到來電顯示是家裏打來的，他有點不開心的皺起眉頭。
「……樓魅夜。」他實在不太想接。
「我是媽啦！聽說你最近都帶着一位姑娘到公司，是不是真的有這件事？」這是最近從公司傳來的消息，他父親要她打來探聽一下消息。如果讓他們父子倆通話，一定講沒兩句就掛了。
「嗯。」他也沒打算隱瞞，反正他想過陣子帶她回家提結婚的事。
「對方是哪家千金？」她想兒子挑的應該不會差到哪去。真不知道是哪家千金？不過只要等到兩家聯姻后，就可以再擴大公司，到時她又能買更多衣服、首飾了……一想到這，她那張臉就笑了開來。
「她不是哪家的千金。」
「什麼？兒子，聽媽的話，趕快跟那種不三不四的女人分開！」不是千金，那一定是看上他們家的錢！
「不準這樣說她！」就算是他媽也不行。更何況他們根本就沒盡過為人父母的責任。
「反了反了！你爸要你晚上回來一趟，聽到沒有？」
「如果你不回來，那就別怪我們直接找上她！」樓母說完就將電話掛斷，連給樓魅夜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樓魅夜聽完電話后，臉像覆上一層冰霜。兩老急着要他回去一定有問題，依他看來，恐怕不止要談唐姷刖的事，也許是相親宴也說不定……一想到這裏，他的臉色愈來愈冷。
自他不在她身邊后，她的心思就沒辦法集中在電視上，見他那麼久還沒回來，她便走出客廳尋找他，結果只見他一臉冰霜。
「怎麼了？是誰打來的？」她一手撫上他的側臉，她不愛看到這樣的他。
「我媽……她要我今天回去。」當她的手撫上他時，他的臉又柔和了下來。
「是喔！那為什麼那麼生氣？」她不懂。難不成他們母子有仇不成？
「她可能辦了相親宴。因為她和我爸從不一起出現，這次竟然一起要我回去，一定有問題，今天妳也陪我一起回去。」
「相親？！那我當然要跟你去！不然你被拐走了我怎麼辦？」她瞪大雙眼說道。什麼嘛，都有她了還要去相親？
也許是他父母反對他們在一起吧。不過來不及了，她現在愛慘他了，除非他不再愛她，不然她絕對不會放手的。
「我只屬於妳，就像妳只屬於我。」這個小妮子已經不像以前那樣老是將他往外推了，這樣的改變令他很滿意。
「不管怎樣，我都只愛妳一個。今天他們也許會刁難妳，但妳絕對不能退縮，知道嗎？」他當然知道帶她回去大概會發生什麼事，但不管發生什麼事，他愛她是千真萬確的。
「嗯。我要是被欺負，我相信你會保護我的，對吧？」
「對。只有我可以欺負妳，別人不行。」樓魅夜說完后邪邪的笑了，他將唐姷刖抱起，狠狠地吻住了她，直到兩人沒辦法呼吸。
「討厭……」雖然嘴裏說討厭，但她還是回吻了他，樓魅夜當然很滿意她這個反應。
「真想抱妳上樓。」見她嬌喘吁吁的靠在他胸前，他滿意的笑了。
「抱我……」
「真的？」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耳里聽到的話，她要他抱她？他眼裏開始閃着慾火。
「抱我去客廳看電視。」她一臉狡黠的說完整句話。
「妳……」這小妮子真的是愈來愈大膽了，現在竟然還跟他開這種玩笑？看來他等等要去滅一下火了。
「快嘛！剛都是你害我看不下去，現在還不快點抱我過去！」除了想看看他會有什麼表情外，還有因為剛剛被他吻得……腿軟了啦！
「是的，老婆大人。」誰教他愛她，只好順着她嘍！等等再去沖冷水澡好了。
「麻煩你了，親愛的老公。」他們兩人時常以公婆互稱，一開始她還覺得有點彆扭，後來覺得這樣也不錯，愈叫愈順口。唐姷刖緊緊抱住樓魅夜，讓他抱自己到客廳，甜蜜的畫面讓人好不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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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魅夜與唐姷刖兩人在傍晚左右到達樓家位在陽明山上的獨棟別墅，他向管理員點個頭，然後就將車駛入他的專屬停車場。
將車停好后，他又迅速的下車幫唐姷刖開車門，然後一隻手牽着她，另一隻也沒閑着，輕放在她的頭頂，就怕她一個不小心會撞到。有次她就過於心急，結果一頭撞上車頂，之後每次樓魅夜都會特別小心。
「謝謝。」他的每個動作都令她覺得很窩心，這種好男人不好好抓住，那就太對不起老天爺了，對吧？
「傻丫頭。」他用手揉着她的頭髮。
「又用亂我的頭髮！」又來了，他每次老愛玩她的短髮，弄亂它好像是他的興趣，她扁扁嘴瞪着他。
她環顧四周后，突然驚訝的叫了一聲，「哇！」
「怎麼了？」這小寶貝又發生什麼事了？他發現她常會為一些小事而驚呼出聲，聽到她又哇了一聲，不知道這次她又發現什麼有趣的事了？
「這些該不會都是你的車吧？」嚇死人了，這裏的跑車少說也有幾十台，還不包含休旅車，她第一次知道原來他這麼有錢！
「是我的。」見她那雙瞪大的雙眼，有些許逗趣。有這些車很怪嗎？不過也對，她應該認為他只是個小小公司的總裁和設計師而已。
她那顆腦袋有時候明明就很精明，但有時候又蠢得令人哭笑不得，都陪她去公司那麼多天了，還是弄不清楚，樓氏可不是間小公司呢！
「又開不了那麼多台車，幹嘛買那麼多部？浪費錢！又不是多會賺錢……」她不斷嘀咕着。
「是，以後我不敢了，以後錢都歸妳管。」他真誠的表情將唐姷刖逗笑了。
「還有，別把我看那麼扁，我養妳之外，再多養一打我們的小孩錢都夠。」他曖昧的盯着她。
「誰要你養了？一打的小孩？！我又不是豬！」聽說生小孩很痛的，誰要跟他生一打了！她羞紅着臉低下頭。
「不讓我養那讓誰養？除了我妳誰都不能選！」他板著臉說。
「我養我自己呀！」她說得理所當然，但心裏還是甜滋滋的。
「不行，我不要妳太累，我說的算，我養妳。」他親密的摟着她，彷佛在宣示所有物一般。
「你說的喔！」她擺出一臉奸商的表情，這讓樓魅夜知道自己上當了，但他一點也不生氣，反而還覺得很開心。
他喜歡姷刖，所以她事事都可以依賴他，這是她的專利。如果是其他女人，他想也不想就會推開，還會一臉厭惡。
「我好愛你……」她順勢賴進樓魅夜懷裏，嘴裏噙着一抹滿足。
「我也愛妳。」
兩人甜蜜的一人一句，沒多久就走到主屋的門口。他們兩人今天穿着樓魅夜親自設計的服裝，這是認識唐姷刖后才設計的，外面可是找不到第二套。且不止這套，他還設計了很多兩人的衣服，這讓唐姷刖感動到淚流滿面。
唐姷刖身穿一件水藍色的絲質襯衫，搭配着深藍色小背心，她還特地將自己打點了一下。
第一次見對方父母，總不能還邋裏邋遢吧？所以她只好細心地打扮了一下。其實她也只是上了淡淡的妝，因為她不習慣上濃妝，那會讓她覺得很彆扭。
當她換好衣服時，樓魅夜還一度看傻了眼，她還害羞得不知所措呢。想到這，她不禁笑開嘴，尤其當她知道他特地為她設計衣服時，她感動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最後只能緊緊地抱住他。
站在主屋門口，說不緊張是騙人的，她怎麼可能不緊張嘛！她的手現在還緊張到不知該放在哪，甚至還有點腳軟的現象。
一直牽着她的手的樓魅夜當然也發現她的不安，他加重握住她的手的力道，想給她力量。
「別怕，有我在。」
「嗯。」對啊，她怕什麼？魅會一直陪在自己身邊，只要有他在，她什麼都不怕！她不斷這樣告訴自己，彷佛這樣做就能讓她拿出勇氣面對他的家人。
見少爺回來，福伯趕緊到門口為他開門。他發現少爺身邊還站着一位小姐，且少爺看她的表情好溫柔；再加上從一進屋少爺的手就一直緊緊握着她的手，不難看出兩人正在相戀。
他一張老臉笑得好開心，難得可以見到少爺那真的放下心防的表情。
福伯可是看着他長大的，怎麼會不懂他的心思呢？不過他們做下人的也不能干涉，所以他也只能對少爺特別關心。
老爺跟夫人根本鮮少關心少爺，以前老爺子跟老夫人還在時，他還比較有笑容。
隨着兩老的離開，少爺的個性愈來愈孤僻，見他現在這樣子，他很為他開心，也很感謝他身旁的小姐……也許還有個關卡要過，但他也只能默默為他們這對情侶祈禱了。
「少爺，您回來啦！小姐妳好。」福伯向站在樓魅夜一旁的唐姷刖點個頭。
「福伯，這位是唐姷刖小姐。」他幫他們兩人介紹着對方。其實他覺得眼前的老人還比較像是他的父親。
「福伯您好，叫我姷刖就好了。」她回以一個笑容。她第一眼就喜歡上這位老人家，他給人的感覺很舒服。
「好、好，你們快進去吧！老爺、夫人正在等你們開飯呢。」真是個好姑娘，就是不知道老爺、夫人是怎樣想的了。他一想到屋內那對楊氏父女，就忍不住皺起眉頭。
「回來了還不快進來，讓客人等多不好意思！」樓母一聽到兒子回來的聲音，就從客廳優雅的走出來。也許是保養得好，歲月並沒有在她臉上留下太多的痕迹。
她所說的客人是她老公的好友──楊稟山與他的女兒──楊鈺雪，他們有意結為親家，所以才會急着要樓魅夜回家。果然被樓魅夜猜中，是門相親宴。
樓母看到兒子身旁的人後，臉色變得不是很好看，她只要兒子回來，可沒要他把那個不三不四的女人帶回家。
況且這女人長得一點也不好看，剪那一頭短髮不男不女的，樓母那張艷麗的臉上立刻顯露出鄙視的表情。
想當她的媳婦，還得要過她這關呢！不過就算過了她這關，也應該過不了他爸那關。不過她可以確定的是，她絕對不會答應這個不男不女、又沒好家世的人進他們樓家一步。
「我叫你回來，可沒要你帶不相關的人回來。」樓母用嚴厲的口氣說道，鄙視的眼神從未離開過唐姷刖。
「她是我的女朋友，不是不相關的人。」雖然對方是他母親，但絕對不可以傷到他最愛的女人。
「伯母您好，我叫唐姷刖。」她當然也知道對方對自己的態度是什麼意思，不過她畢竟是魅的媽媽，她也不願見到他們為了自己而互相爭吵。
「哼，妳憑什麼叫我？這裏不歡迎妳，還不快滾！」見兒子那麼護着她，令樓母更加厭惡眼前這個女子。
「媽，既然妳不歡迎我們，那麼我們先走了。」樓魅夜冷着一張臉說道。如果不是刖兒一直對他使眼色，他不知道自己還會說出什麼話來。
「你……算了，進去吧，你爸在裏面等。」如果兒子走了，那不就沒戲唱了？被她老公知道的話，一定會凍結她的帳戶，那她怎麼去購物？
雖然是自己的小孩，但她從未自己帶過，不是丟給公公、婆婆，就是丟給保母，她根本摸不透他心裏在想什麼，每次看到他那張冷冷的臉，都會令她有些害怕。
所以她乾脆退一步，也不再說兒子不愛聽的話，反正等兒子見了楊鈺雪，就不信他還會選擇他身邊那個要身材沒身材、要臉蛋沒臉蛋的黃毛丫頭！
語畢，她又優雅的走進大廳，連瞄都不瞄唐姷刖一眼。
「抱歉……」樓魅夜撫上刖兒的臉龐，他不知道帶她回來到底是對是錯？他真的沒想到母親會當著他的面給刖兒難堪。
「沒關係啦，來之前不就猜到了，抱歉什麼？而且我也沒事啊！」其實她心情糟透了，雖然早猜到這一趟沒那麼好過，但她沒想到樓母竟然會那麼討厭她。
「我們走吧，我好餓唷！」其實她一點也不餓，只是怕再不進去等會兒不知道會被說得多難聽。
「嗯。」他當然知道刖兒現在堅強的表情是裝出來的，他緊緊握住她的手，想給她點勇氣。
樓父、樓母以及楊氏父女一行人已先行就坐，樓父先前就聽樓母大略提過，但他沒想到兒子這次是來真的，從進來之後從未放開過那女孩的手。
兒子的舉動讓他丟盡了老臉，他今天還特地請他的老同學來，見他女兒挺漂亮的，還想介紹給兒子，沒想到他竟然帶回來一個女孩！樓父用銳利的眼光打量着唐姷刖，依他看來，她不過是個小女孩，就跟他老婆說的一樣，黃毛丫頭一個。
「我要你一個人回來，你這是怎麼回事？」樓父威嚴的說道。
「她是我的女朋友，為什麼不能帶她一起來？」他語氣淡淡的，讓人摸不着他在想什麼。
「伯父，您好。」唐姷刖向樓父問好，沒想到回應她的卻是冷哼一聲。
「哼！」
樓魅夜見父親對姷刖不屑的態度，不禁有點火大，但在姷刖暗示的眼神下，只好先壓抑下來。他體貼的為她拉開椅子讓她先坐下，自己則是坐在她旁邊。
「見到楊叔叔還不打聲招呼。」樓父突然想到被晾在一旁的楊氏父女。
「楊叔叔你好。」見到楊稟山身旁的人，他不禁挑挑眉，原來是那個死三八！他不禁用銳利的眼神瞪着她。
「好、好。」楊稟山發現他直盯着小女──楊鈺雪，自動忽略掉他不屑的神光，當作他對女兒有好感，笑開了嘴。
就算剛剛他很不給他們面子，明明是相親宴卻帶了女人回來，本來他已經黑了一張老臉，但現在想想，自己的女兒怎麼可能輸給那個不男不女的女子！
「這位小姐是你楊叔叔的女兒──楊鈺雪。」樓父只顧着介紹他們父女給兒子認識，完全把唐姷刖當空氣。
當唐姷刖見着楊鈺雪，頓時嚇了一跳，她們兩人還真是孽緣呀！
怎麼去哪都能見着她？工作就算了，連感情她也要插一腳，唐姷刖不太開心的扁扁嘴。
楊鈺雪先是嚇了一跳，再來則是被怨恨的眼神取代，她恨恨的瞪着唐姷刖，都是她才害得自己沒了工作！
怎麼也沒想到她會是名設計師的女朋友，而現在她竟然又是總裁的女朋友？
哼，憑她這種姿色竟然也能腳踏兩條船？一股算計的眼神浮現在她的眼中。
「你好，不介意我叫你夜吧？」她使出媚功不停的對樓魅夜拋媚眼，嗲聲嗲氣地令唐姷刖雞皮疙瘩掉滿地。
從來沒有男人不吃她這一套，就連眼前這位冷冰冰的總裁一定也不例外。
想當初父親說要來相親她還不肯，後來聽父親說他非常有錢、又是間名公司的總裁，再加上他的身價有上百億，所以她就答應了。
這種黃金單身漢誰不心動呢？如果能當他的太太，那她以後走路就有風了。
現在一見着他，她很慶幸自己有來，他比自己想得還要帥，體格也相當棒。
雖然冷淡了點，不過她有把握可以讓他對她熱情如火，一想到這，她心裏已經點起勝利之火，可沒想到樓魅夜接下來說的話像是潑了她一桶冰水。
「哼，我跟妳有那麼熟嗎？」他忙着為坐在一旁的唐姷刖布菜，連抬頭看楊鈺雪一眼也不屑。
樓魅夜只要面對唐姷刖就會特別溫柔，但一見着楊鈺雪就彷佛會傷眼似地趕緊別過頭。
與唐姷刖長期相處下來，樓魅夜發覺她是個大醋桶，每次她一吃起醋來就連着好幾天不理他，那可真是苦了他──有佳人不能抱，只能遠遠的看，所以他就算再高興她為他吃醋，還是能避免就盡量避免。
這時楊父終於發現是他會錯意，他們父女因為樓魅夜剛剛那句話還楞住好一陣子，直到樓父出聲──
「吃飯、吃飯！」樓父試圖化解現場的尷尬氣氛。
唐姷刖看見楊鈺雪那張錯愕的表情，強忍着笑意，低下頭吃着樓魅夜為她挾的菜。不過看到她那張表情，令唐姷刖一吐剛剛的怨氣，她心情大好，不一會兒就將菜完全吃下肚了。
坐在一旁的樓魅夜見她將自己挾的菜吃得清潔溜溜，便更賣力的往桌上進攻，又將她眼前的盤子堆得像座小山。
「討厭，你挾那麼多我哪吃得完！」她在他耳邊輕聲細語地說著。雖然嘴裏抱怨，但心裏可是甜滋滋的。
「一定要全都吃完，不然回家看我怎麼罰妳。」他曖味的語氣，令唐姷刖的頭低得不能再低。
他們兩人的動作看在旁人眼裏真是礙眼極了，坐在他們對面的楊鈺雪眼裏冒着熊熊怒火。
樓魅夜應該是屬於她的，唐姷刖憑什麼跟她搶？她冷哼一聲，心裏開始盤算着該如何將樓魅夜搶過來。她要看唐姷刖傷心的模樣，她要讓她一無所有……
飯桌上除了樓魅夜與唐姷刖以外，大家都各懷鬼胎，楊父想着該怎麼將女兒推給樓家；樓父、樓母則是想着該怎麼讓兒子離開那個女孩，又不會讓兒子對他們怒目相向。
飯後，一行人來到客廳，傭人為他們送來水果跟茶，樓魅夜還特地交代傭人再多準備一壺水果茶，那是唐姷刖最愛喝的茶。
他無視於其他人的存在，拿起水果叉叉起一塊蘋果往唐姷刖嘴裏送，再將她咬剩的往自己嘴裏丟。這個動作對他們兩人來說再平常不過，但除了他們兩人外，其他人都瞪大了雙眼。
「我和鈺雪先回去了，謝謝你們的招待。」楊父雖客氣的說道，但心裏其實氣憤不已，還沒等樓父回話他就帶着女兒離開了。
他有把握樓父到時候一定還會找他，所以此時他也不想跟女兒再在這裏被晾在一旁。
「稟山……」樓父見好友生氣的離開，氣憤的瞪著兒子。
可樓魅夜見那兩人離開，連句話也沒說，只顧着他身邊的人兒。
楊氏父女離開后，客廳更顯得安靜。
「樓魅夜。」樓父先打破沉默。
「嗯。」見父親叫他，他才不甘願地將視線轉移。
「你這是在幹什麼？你沒看到剛剛叔叔他們也在嗎？」
「跟沒教養的人在一起，兒子也被感染了。」樓母意有所指的說道。
「媽！」他出聲喝止。
「我有說錯嗎？」她尖銳的回答。
「你媽說的一點也沒錯，我要你馬上跟這個不三不四的女人分手，我們已經為你挑好你以後的伴侶了，我們只認定楊鈺雪是我們的媳婦。」他刻薄的說道。
「像她這種女人，你媽看多了，還不是因為看上了我們家的錢。」樓母一臉鄙夷地瞪着臉色蒼白的唐姷刖。
「只要妳離開，我們會給妳一筆錢。」他們也不管兒子那張愈來愈冷的臉，自顧自的說著。
「我沒記錯的話，你們所花的錢都是我放棄興趣而換來的吧？你們憑什麼用我的錢要我的女人走？」他面無表情的看着他的父母。
慘白着一張臉的唐姷刖身體微微發抖，被說成這樣應該很少有人不會難過吧！一直陪在她身邊的樓魅夜當然也發現到她的不對勁，他更加用力的摟住她的腰，輕聲細語的在她耳邊安慰。
在他的安慰下，唐姷刖的心情才慢慢平復，她只需再忍一會兒，就可以離開這裏回到兩人的家了。
「再管我的事，別怪我不顧親情丟下樓氏企業！我的妻子我已經認定是她，你們要或不要都不關我的事，還有叫那個姓楊的少出現在我眼前！」他怒聲道。
「你……你……」樓父、樓母被兒子的怒氣嚇得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雖然樓父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但看到兒子那不帶一絲感情的表情，仍是有些驚楞住。
樓母則是因為聽見兒子說要丟下樓氏企業，因而嚇得不敢再說話，只能恨恨地瞪着唐姷刖。
她過怕了窮日子，不想再回到樓父經商失敗沒錢可用的日子，為了不讓兒子生氣，她只好閉上嘴。
樓魅夜話說完就摟着唐姷刖離開樓家，離開前還不忘跟福伯、福嬸道別，直到見到他們夫婦倆，唐姷刖的臉上才出現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