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楔子

天空飄着好幾朵烏雲,連空氣中都有着微微的水氣,這種天氣大概再過不久就會下起大雨。

有個年約七、八歲的小孩,她踩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朝回家的路走去。

她身上的衣服有好幾處有縫補過的痕迹,整個人看去比一般的小孩子還要瘦小,如果她不是穿着裙子,還會當她是男孩呢。

她的臉上有着一般小孩所沒有的憂愁,仔細一看,她有着一雙靈活的大眼好似會說話般。

但在她臉上卻有着不該有的傷口──臉頰處微微紅腫,及有幾個小傷痕,看得出來有的傷痕還很新,但也有幾處已經開始結痂了。

唐姷刖抬起她的小臉望向天空,今天的天空有如她的心情一般,原本她最愛的天空不再藍,反而被灰色的雲層取代。

這樣的天空就像她愈來愈靠近她家時的心情一樣,愈靠近家,她的步伐就愈沉重。

這時天空卻飄起小雨,她想到還要回家收衣服,不得不加快腳步。雖然她想慢點回到家,但是如果讓衣服被雨淋濕了,她今天的日子又會不好過,一想到此,她便朝自己家的方向跑去。

這名瘦小的女孩使出全力地跑,直到跑到一間破破爛爛的房屋前她才停下來。這間房屋的外觀有好幾處已經嚴重損壞了,而屋頂的瓦片也有大大小小的破洞。

可以想像得到,一遇到下雨天,屋內一定會擺着許多小盆子接水;風一吹彷佛還能聽到「拐唷拐唷」的聲音,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會塌下來。

小女孩熟練地拿出鑰匙開門走進屋內,將書包放下后又跑去收衣服。雖然她已經加快速度沖回家,但因為雨愈下愈大,她還是趕不及將衣服收進來,所以只好將濕衣服晾在屋內。

外頭的雨順着洞滴入屋內,好幾處都開始滴下雨水,耳邊還可以聽到滴滴答答的聲音。小女孩手上拿了好幾個小水盆,熟練地放在會漏雨的地方,這些動作對她來說再熟悉不過了。

父親自從腳受傷后開始酗酒賭博,母親因為對於父親的所作所為失望透頂,於是就帶着弟弟離開這個家;父親的脾氣也因此愈來愈壞,時常會找她出氣。她小小的腦袋常想,媽媽為什麼不帶她一起離開?為什麼要丟下她?

外頭突然傳來怒罵聲以及開門聲,唐姷刖知道父親回來了,她不禁縮了縮肩膀。唐父一進家門,看到裏面掛着許多衣服,便走到她面前抓起她的衣領。

「幹什麼把家裏搞成這個樣子?」那個臭婆娘竟然把他兒子帶走,留下這個賠錢貨,雖然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但一看到她,他就有氣!

「外面下雨……所以拿進來晾乾。」小女孩以顫抖的聲音回答父親的問題。

「下午也沒下雨,一定是妳回來晚了,也不知道去哪鬼混了!」看着小女孩的臉,他就想起前妻,怒火一瞬間冒出,一把就將小女孩甩出去。

小女孩就像布娃娃一般,被甩出去撞到牆壁,然後滑落於地面。唐父的氣並未全消,也或許是酒精作祟,他出手比平常還要重。他走向前,一腳一腳地往瘦弱的小女孩身上踹下,還好小女孩因為之前的撞擊已經昏迷不醒,不然她還要承受那種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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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友莉是唐姷刖的好朋友,因為不小心將唐姷刖的作業帶回家,所以請母親載她來好朋友的家。

林母陪着女兒來到唐家,從屋外就聽到裏面傳出撞擊的聲音,往屋內一看,發現竟然有個小女孩頭破血流的躺在地上,林母趕緊衝上前抱起已經昏迷的小女孩。

「妳是什麼人?幹什麼管閑事!」唐父因為之前酒喝太多,話一說完竟然倒地睡得不省人事。

林母見狀鬆了一口氣,她實在很怕對方會衝上前來。林母抱着昏迷的小女孩,將她放置在自己車上,然後迅速往醫院開去,其間還不忘撥電話給警察。

到醫院后,她看着自己身旁的女兒,覺得自己的小孩真的是太幸運了,如果出生在那種家庭,也許躺在病床上的就是她了。林母緊緊抱住自己的小孩,一手還握着躺在病床上的小女孩的手,她比自己的女兒看起來還要瘦小,令她不舍地紅了眼眶,此時她已經決定要將她帶回家扶養。

林母心想,也許她與這小孩有緣吧,從第一眼看到她時,她就有種熟悉的感覺。於是,她下定決心一定要爭取到這個小孩,讓她不用再受這種苦。

從這天開始,唐姷刖的人生完全改變,也許是上天聽到她的祈禱了,不但讓她遠離那個恐怖的父親,還讓她有個溫暖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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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山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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