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我要去給替芝琪算命的那位大師算命。”熊思思執意要去算命。

“沒聽人說,命越算越薄。”左菲抬眼說。

“越算越薄又怎樣?難道說常去算命的人就較早死!”熊思思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兩個好朋友。“喝完咖啡,你們陪我去算好不好?”

“好啊,反正我晚上沒事。”單芝琪啜了一口咖啡后說。

“何必大老遠跑去花冤枉錢,我就可以幫你算,你的命好得很,富貴命。”熊思思的爸爸是台灣最會賺錢的大老闆,她這種人還要去算命,那沒錢人怎麼辦?去跳樓呀!

‘你會算?那我問你,我的姻緣?”

“緣分來了自然水到渠成。”左菲含笑的說。

“這我也知道,可是緣分什麼時候來呢?”熊思思的嘴扭曲着,“芝琪,我們兩個去算,左菲不去就不勉強。”

“誰說我不去!你們兩個嬌滴滴的女人深夜在外遊盪,實在太危險了,我要去保護你們的安全。”

“少來了!明明想去,還故作姿態。”熊思思對左菲做鬼臉。

有一種人叫鐵齒,不信命理、宗教、鬼神,可是一旦你靈驗了,他就對你另眼相對,信你信得比誰都深,左菲就是這一類人。

左菲抿着嘴,說道:“我只是去抓耙子。”

半個小時后--

她們來到大龍峒,等了一個小時,才輪到她們。他生意真好,算一個收八百,一個晚上下來,少說也有八千。左菲咋舌地暗想。月薪比她還高。

“這位小姐貪狼坐命子時,貪狼是誘惑星,所以異性緣強,在於人命是泛水桃花格,本較不注重貞節。但有煞星同宮反能習正,僅主多才多藝。”

“聽前半段我差點就掀他桌子,說思思不注重貞節。思思異性緣雖強,但她到現在還是處女…·”左菲小聲對單芝琪說,“還好他有後半段。”

“我拜託你別亂來,安安靜靜聽算命先生算完,有什麼高見離開后再討論。”單芝琪說。

‘大師,我想問我什麼時候會結婚?”熊思思細聲細氣問。

“中限二十三!二十六歲命宮見次桃花廉貞,夫妻宮見桃花天姚,主今年貞操難守,但不是露水姻緣,而是先上車後補票的姻緣。”

“大師的意思是我會和跟我有男女關係的男人結婚?”她仔細的問。

算命師點頭,“流年二十五歲在戌宮,見太陰太陽,日月合璧,但見煞星,雖有波折,不過最後仍締結姻緣。”

熊思思愕然,“可是大師,再過數十天我就二十六歲了;雖然目前我有喜歡的對象,但八字都還沒一撇,怎麼可能二十五歲嫁……二十六歲還比較有可能。”

“你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以農曆過年為準。¨

“那也不過多二十天┉┉”熊思思只沉吟一下,便說,“再請問大師,那個我喜歡的對象……,我只知道他國曆的出生年月日,但不知道時辰,大師能推算出他的命格來嗎?”

“可以,這並不難推算。”

“他是一九七一年二月十四日情人節出生。”

“此人天相、廉貞坐命,相貌俊逸、軒昂瀟洒、光采照人、聰明穎悟、做事負責、嬉情風流,逢凶化吉之相。”

“大師你說他嬉情風流,可是我在他身邊三年他沒對我採取行動,也沒交女朋友,只有最近才和某個女人走得比較近,這樣……應該不算風流吧?”熊思思充滿疑問。她本想說會不會時辰推算錯了?可是大師看起來充滿自信。

“你對他的私生活很清楚?”

“不清楚,我們下班后並沒接觸。”

“除非是你給我他的年月日不對,不然依照他的命盤,他並不像你說的那種乖乖牌,你不妨找機會觀察他。”

“我會的,那大師┅┉他會是我的結婚對象嗎?’”

“這是天機,我只能說他今年紫府入身宮,跟你一樣也是姻緣喜事來。”

意思是可能是她,也可能不是她羅。“謝謝大師。”熊思思擱下筆潤后,和左菲她們離開算命攤。

在往立體停車場中途,熊思思幽幽淡淡的亦說亦問,“我有那麼不會看人嗎?班風恆被大師算得好像是另一個人…”

“這我早就想到了,長得帥的男人很少不自命風流的,至於班風恆既然是風流種,為什麼卻沒對你下手?我猜測他是好兔不吃窩邊草,或者你不是他喜歡的類型。”左菲放馬後炮。

“你說的這兩種情況不就等於是判我死刑。”熊思思以一種沉鬱的語氣說道。

左菲的神經真是大條,沒看出她正為班風恆不是不解風情的木頭男,卻對她一點意思也沒有而心情不好,還凈往她傷口上撒鹽巴。

單芝琪直覺該給熊思思一些信心。“哎呀,左菲的話,你就當耳邊風,我倒是覺得你就是和班風恆,大師不說你們今年都會結婚嗎?”

“嗯,大師說我是先上車後補票呢┉┉”熊思思兩頰泛起紅暈。

“你不會信以為真吧?”左菲訕訕地打斷,“還好他沒說你是細姨命,否則我真不知你到底是做或不做情婦?”

“我相信大師,只要我和班風恆生米煮成熟飯,他就會跟我結婚。”熊思思確定的說。

現在想想,如果是這樣,那班風恆不是木頭男反而是好事,比較禁不起誘惑,這樣想,熊思思臉上陰霾全消,眼前彷彿看到美麗的未來……

※※※

熊思思望着窗外塞車的景象,思緒漫遊到了歐洲的古老城堡。

大學沒考上那年,她去歐洲旅遊一個月,唯一令她印象深刻的是一個全裸的男子雕像。

那雕像男子有一張十分俊美的臉,及一種與生俱來的危險氣質,濃密捲曲的亂髮中有兩支微凸的角,他全身赤裸的肌肉結實,充滿力與美,卻在下身處,盤纏着一條頂端是三角箭頭的尾巴,三角箭頭正好遮住重要部位。

第一眼她便愛上了那個雕像,導遊告訴她那是魔鬼的雕像。

為了親近它,她跑去讀藝術學院。畢業后的一年,無意間翻看哥哥的大學畢業紀念冊,赫然看見活生生的雕像男子--班風恆。

於是,她死皮賴臉地央求哥哥,無論如何也要安插她到班風恆任職的廣告公司上班,哥哥很夠意思,還讓她一舉做上班風恆的私人秘書。

接近班風恆后,她發現外表並不是他唯一的優勢,他的行事、為人和才氣使她對他的迷戀與日俱增,簡直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眼中再也看不見第二個男人。想到這裏,車子已經駛進辦公大摟的地下停車場。

“熊秘書,你又遲到了。”大樓駐衛笑着說。

“表又慢了嘛。”她搖下車窗,做出無辜的表情。

她把車子停好,搭乘直達電梯,到三十樓奧原廣告公司。出了電梯;有六、七個男同事看到她,紛紛開口道早安。她微笑回應,然後向印着秘書室三個字的不透明辦公室走去。

奧原廣告公司佔據了這一層樓,分成數個部門。她的頂頭上司班風恆就擁有一間佔地寬廣的辦公室,和她的辦公室隔一扇門相通。

她做班風恆的秘書三年了。可是他們除了上司與秘書的關係外,始終沒有擦出火花。然而在下個月的月底,她將遞上辭呈,離開奧原廣告、離開班風恆…··

想到這裏,胸中的鬱悶都湧上來,熊思思嘆了口氣。班風恆有老花眼了是不是?她是這間辦公大樓最美的女人,而且她還是處女,可是他卻連約她共進晚餐都沒有過。

算命先生說她今年貞操難守,但不是露水情緣,而是先上車後補票的姻緣,唉,她當然很想相信算命先生的神機妙算,但有可能嗎?這些年班風恆不曾用神父以外的眼光看她……

心誠則靈!熊思思給自己打氣。算命先生既然算對了芝琪,她的沒理由失准。

突然間,她桌上的傳聲器響了,傳出一個低沉的男聲,“進來!”

她起身進人班風恆的辦公室,他正背對着她望向窗外。

“總監。¨熊思思輕柔地叫喚一聲。

班風恆轉過身。一身有品味的穿着,經營出一種風雅的氣息,英風俊爽中帶有三分狂佞,就像從地獄來的男人,那股邪氣恐怕是天生的,他是令女人滅頂的水域,然而她仍想泅游在他的情海里,就算滅頂也不後悔。

“‘今天我有什麼重要的約會?”

她看了看記事簿,“中午和琳達小姐午餐,下午兩點和廣山集團續約。”琳達,談吐高雅,受過良好教育,而且美得足以做名模,剛從巴黎服裝設計學院畢業,現任后施百貨公司服裝部的總經理。

一個讓她心驚的對手。

“琳達。”班風恆揚起嘴角笑了。“訂一百朵紅玫瑰,中午以前送去琳達的辦公室。”

真希望那抹笑和一百朵紅玫瑰是給她的。熊思思點頭,“還有什麼事嗎?”

“本來這種事我不該干涉…·”他有些遲疑的說,“但是公司有女同事投訴你的服裝問題…”她最近穿得很性感,仗着胸前偉大,領口都開得極低,踩着三寸高跟鞋,走起路來‘波濤胸涌’地震得一缸子男同事頭暈目眩,女同事自慚形穢。

“我喜歡穿什麼是我的自由,關她們什麼事,不然公司做制服啊。”

“你不是在銀行上班,也不是公家機關,穿什麼制服!再說,制服給人的感覺太教條化、死板板的不適合做創意的廣告公司。”他眼光掃過她**。“只是給你個建議,天氣轉涼了,小心感冒。”

太可怕了!只是用眼睛瞄她胸部一眼,就能使她**發脹。熊思思的表情突然有股極不自然的扭曲,丟下一句話,“我又沒妨害風化。”轉身便走。

班風恆掏出香煙點燃了一根,深深地。深深地吸煙人喉。

熊思思是常墨文介紹進來的。常墨文是他大學室友,他們之間無所不談,尤其愛談女人,但是他朋友卻閉口不提熊思思的事,只說她是乾妹妹。班風恆嘴角輕扯出一抹弧線。乾妹妹?恐怕是‘濕妹妹’吧!

常墨文長得俊朗,帶點過人的氣派,沒結婚前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獵艷是他的第二天性,只要十步之內有芳草,就能激發他的雄性激素,二小時之內帶上床。

這樣好色的好友,雖然在七個月前閃電結婚,老婆目前待產,再過個二十來天他就要當父親,但他會就此變成居家男人嗎?

狗是改不了吃屎的,更何況熊思思還是他這一生中見過最性感的女人。

看到熊思思的男人,先會大吃一驚,接着露出好色的眼神,他第一次見到她,就是如此,所以他非常清楚。

她是男人性幻想里的飯島愛,胸部有夠大、腰圍有夠細、屁股有夠翹,葡萄藤的長捲髮更顯媚態,平時稍微張開的嘴唇,看起來就好像在等待男人親吻似的。

還好瑪麗蓮夢露早生幾年,不然一代尤物的位子哪輪得到她坐。

這樣的女人,不該只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她應有一份神秘職業--情婦!

他的好哥兒們常墨文的情婦,她腕上的鑽表、代步的法拉利跑車,這些常墨文都供得起。常墨文是銜金湯匙出生的大少爺,家裏有錢到台灣人無法想像。常家有豪華遊艇、專用噴射飛機、甚至還在南太平洋買下一個渡假島。

老實說,第一眼見到熊思思他就幻想她在床上的樣子。那股風騷、性感、柔媚、慵懶,相信很多男人會想完全佔有她,不過他是個有原則的男人--哥兒們的女人,他是絕不會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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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思思拿了化妝包走出自己的辦公室。外面那間大辦公室已經熄掉不少盞燈,因為有些人吃過午飯回到辦公室正在休息。她輕手輕腳的自大辦公室走過,進到女化妝室,才關上門便聽到兩個以上的女人的笑聲。

“看到她今天穿的沒有?”何嘉玲尖銳的聲音首先出現,“兩粒木瓜隊要蹦出來似的。”

哎呀呀,何嘉玲又在嚼她的舌根。熊思思側耳傾聽着外面的一言一語。

“你嫉妒什麼,人家有本錢嘛。”小眉笑說。

“我要是有,也不會像她穿成那樣,那些男同事流出來的口水,快把公司變成水災區了。”何嘉玲充滿不屑的語氣。

這些女人懂什麼!熊思思朝木門吐了吐舌頭。她穿得這麼養眼,還不是為了那個男人。唉,只怨嘆那個男人的唾腺不發達,一滴口水都沒流。咦?會不會被左菲說對了,班風恆不喜歡乳牛型的女人?她記得琳達的胸部好像就不怎麼偉大…··

如果真是這樣,她得去問問看台北有哪家整型外科做縮胸手術。

“她嗲着聲滿是氣音的說話方式,我聽了就像鬼上身,渾身起一陣哆嗦。”

“呵,你懂什麼?男人最愛聽這種嗲嗲的聲音了,乍聽之下像在叫床。”

真惡毒!熊思思感到忿忿不平。她天生鼻子不好,聲音才會如此嗲,帶點傻氣,又不是裝出來的。真想出去痛罵她們,不過她想再聽聽看,她們對她還有什麼更惡毒的批評指教。

“像她這樣臉蛋漂亮,身材惹火的女人,應該有男朋友,可是我從來沒看過她男朋友來接她下班,情人節也沒有花是給她的。”公司資深會計王姐也在。

“拜託,花,那種小兒科的東西,只有我們這種女人收到會欣喜若狂,熊思思那種愛慕虛榮的女人哪看得上眼.三克拉鑽戒才能博得她一笑。”

何嘉玲刻薄地說:“還有,她的男友,你當然沒看過,因為他見光死。”

“什麼樣的男人見光會死?”王姐聽得迷糊。※BERYL校※

“有名望又有錢,可惜卻是有家室的男人。”何嘉玲緊接著說:“你想想看,她領的月薪不過三萬二,又不是王永慶的女兒,卻開法拉利跑車、一天一套香奈兒,這絕對是有大亨在包養她錯不了。”

沒錯,確實有個大亨包養她--她老爸!很少人知道她是常氏地產常昭陽的掌上明珠。那既然她是常昭陽的女兒,為什麼她不姓常?那是因為她小時候被綁架過,常昭陽付了五仟萬贖金后她改從母姓--常莉莉變熊思思,父女倆從此不在人前相認,也不住在一起,外界只知道常莉莉從小就隨常昭陽的前妻移民美國去了。

小眉點頭。“英雌所見略同,我也懷疑熊思思是某大老闆或政要的情婦。”

“就是因為她要陪那些老頭,而想也知道,老頭哪能滿足她那方面的需求,所以羅,有人看到她去星期五。”

星期一她都沒去過,還星期五哩!熊思思皺皺鼻子。

“唉,你們想不想知道她的床事?”何嘉玲眼睛骨碌碌的轉。

“極想,你趕快說吧。”小眉催促着。

“聽說她淫水很多,連進去都還沒進去,就愛如潮水了。”

“你聽誰說的?”小眉眼睛張得老大。

“攝影小楊。”

“我不相信,小楊沒錢,長得又平實,連我都看不上眼,何況熊思思?”

“小揚是沒半毛錢,也沒漂亮的五官,但他有的是旺盛的體力。小楊說以前他也以為熊思思是難以征服的聖母峰,誰知就跟他家馬桶一樣容易「上」!他說前天加班,在茶水間,熊思思對他發射出『來吧!上我吧』的電波,他還掐自己的臉,以為是在做春夢……後來他和熊思思就在茶水間搞起來了。”

黑白講!前晚在茶水間小楊忽然摟住她想吻她,被她甩了兩個耳光後向她懺海,說他是┉時糊塗,求她原諒他。這個該死的臭男人,卻在何嘉玲面前吹噓她誘惑他,還跟地辦過事…··。

非叫老爸派人海扁小楊不可!

‘’小楊說和熊思思辦事,什麼擁抱、接吻、**都不必,直接進入。”何嘉玲繪聲繪影的說:“那個女人特別喜歡像母狗一樣趴下來,屁股高高翹起,因為從後面才插得深、操得猛、抽得重。”

“聽你這麼說,我倒想起來了,有次我無意中聽到業務部幾個男人在聊某女人的特殊癖好,說那個女人喜歡采跪拜姿,原來他們說的是熊思思。¨

這麼聽起來,辦公室很多男同事都宣稱跟她有一腿…

…,難怪,她就覺得奇怪像小楊那種有色心沒色膽的男孩怎麼也偷起香來,原來是因為她被貼上人盡可夫的標籤,所以他才敢那樣。

哼!這間公司皮在癢的臭男人還真不少。熊思思露出極端不高興的樣子。她會讓他們知道壞她名節會有什麼下場?

“唉喲!搞不好整個辦公室都是表哥、表弟…。”何嘉玲半掩着口說,綠豆般大的眼掠過一抹陰狠的光。

‘‘嘉玲啊,那你可要看好你的顏祥,可不要讓那個花痴給染指了。”

“他不會對不起我!”何嘉玲信心滿滿地說。

“我勸你還是盯緊點,熊思思只要拋個媚眼,或者勾勾小指頭,男人就像哈巴狗一樣跑到她跟前搖尾巴。”

王姐突然發問,“歙,他們說她和總監有沒有┉┉”

“那還用說,絕絕對對是有。你們沒注意她看總監的眼神--如饑似渴。”

她是這樣看班風恆的嗎?熊思思臉上一陣燒燙。丟臉死了!

“你看總監的眼神不也是像餓了好幾天的女人?”王姐譏笑小眉。

“唉,我不求什麼,只求能和總監上一次床,此生足已。”小眉夢囈似的說。

“如果你有熊思思的美艷和身材,或是琳達的氣質與頭腦,這個願望就不難實現。”可小眉什麼都沒有,這願望……沒實現的一天了。

“我要像也要像琳達。”小眉啐了一口,“誰要像那個公共汽車!”

“公共汽車,你形容的太客氣了,要我形容--她是夜壺。”何嘉玲惡毒地說。

真難聽!熊思思悶悶地想。難道美麗真是一種錯誤?

老天讓她生了一張性感女神的容貌,可不能因此就斷定她必是不正經的女人啊!然而進公司的頭一年,不止男同事頻頻對她表示好感,就連已婚想偷腥的男同事,居然也有膽暗示她,想納她做情婦金屋藏嬌。哼,也不想想他們是不是真的有那份本事養得起。

咦?門外悄然無聲,那些三姑六婆八成走了。熊思思走出化妝室,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后,幾乎一刻也沒得休息,整理會議記錄、發傳真稿、連絡廠商,就像往常一般,搞到四點一刻才結束,一個人靜下來才想起午休時的事。熊思思霍然站起身,決定去業務部轉轉,扮演希臘神話中的復仇女神。

那個何嘉玲!專門在背後說她壞話,該是給她顏色的時候了。

拉開玻璃門時,業務部里十幾個人都放下手邊工作抬頭瞧着她。熊思思的雙眼在辦公室內游移。顏祥就站在幾碼外,咧着一張嘴笑。她最痛恨笑得像白痴的男人。

既然何嘉玲她們都認為她是個狐狸精,那就乾脆讓她們見識一下狐狸精的魅力好了。

她對顏祥露出像花朵般的微笑,還故意說得讓全業務部的人都聽得到,“顏祥,你能來我辦公室一下嗎?我有事情想請你幫忙。”說完,轉身便走。

剛開始顏祥一臉茫然沒有反應,然後他興奮地三步並兩步向熊思思走去。

何嘉玲自椅上跳起,擋住顏樣的去路。“我不准你去!”

“你不要鬧笑話了。”顏祥用力將何嘉玲一推,把她推得連連倒退數步。

何嘉玲在錯愕中覺得大失面子,對着顏祥破口大罵,“你儘管去找那個賤女人,最好染上性病……”顏祥早已追着熊思思跑了。

不用回頭,就能感覺到身後全是同情的眼光。何嘉玲擋住臉往洗手間奔去。

熊思思,你走着瞧!不把你趕出去,我名字倒過來寫。何嘉玲對着洗手間的鏡面發誓。

◎◎薇薇掃◎◎

四點五十八分,熊思思收拾好桌上的東西,順手鎖上抽屜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打開!她嚇了一大跳,正準備斥責對方為什麼沒有敲門,只見班風恆一副很苦惱的樣子推門進來。

“你回來了。”熊思思愉快地說。唉呦,怎麼好像老公下班剛踏進家門,老婆說的話題。這麼一想,她臉上微微暈紅。

“我再不回來,公司里就要鬧出人命了。”

“嘎?我怎麼都不知道公司里出了什麼事?”

班風恆挑起眉毛,眼神帶着責備。“小姐,你還是肇事者呢。”

‘”我?”能思思先是一愣,繼而恍然大悟,“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呢,原來┉┉我只是找顏祥來幫我搬桌子,哪知何嘉玲反應過頭了,以為我想搶她男朋友,誰要搶顏祥,講句不好聽的話,他給我端洗腳水,我還嫌呢。”

班風恆板著臉,“我不管何嘉玲是不是反應過頭還是其他,總之,你現在就給我去業務部跟她說對不起。”

何嘉玲是公司最好的AE。連他都要禮讓三分,那做他秘書的,不是更該禮讓三十分,要知道,公司沒熊思思,只是男同事沒眼福,但少了何嘉玲,損失可大了。

他怎麼可以不問青紅皂白,就叫她跟何嘉玲道歉,而且口氣還那麼凶!

熊思思覺得委屈,眼眶轉紅了,聲音帶着哭音說:“可是┅┅是她欺負我在先,不信你可以去問會計部的王姐。”。

‘’她怎麼欺負你?”’班風恆問得溫柔,連他自己都感到意外。

女人的眼淚,向來對他沒有殺傷力。怎麼?她這泫然欲泣的模樣,卻讓他覺得問了不該問的問題,連聲調都不像平常的他……

班風恆搖搖頭。先不想這個,倒是本來只要熊思思道歉就可解決的事,現被他這麼一問,事情恐怕就沒那麼好擺平了。

“午休時她在女廁說我壞話,很難聽的壞話…”

這時電話聲截斷熊思思的話,她接起電話,“奧原廣告公司你好。”

“熊秘書,幫我轉風恆。”

這女人看班風恆看得多緊!他才回公司沒幾分鐘,她的電話馬上尾隨而至。熊思思老大不情願地將話筒推到班風恆面前,“琳達。”

“我去裏面接聽。”班風恆邊說邊走進他的辦公室。

當他按下閃燈的按鈕,接起電話的同時,眼角的餘光瞄到熊思思站在門口。

班風恆用手蓋住話筒,轉頭向她,“熊秘書,能不能麻煩你稍微迴避一下?”

“那我被欺負的事你還要不要聽?”她嬌嗔地問。

“等我電話講完。”他敷衍地說,然後背過身去壓低聲音講電話。

“哦。”她喃喃自語的回答,然後悶悶地將門合上。

班風恆會對琳達說什麼情話呢?熊思思想起算命先生要她找機會觀察班風恆,她看了四周一眼。這就是機會!她迅速抓起話筒竊聽。

琳達的淫聲浪語立刻灌進她耳中,“你知道我在幹什麼嗎?我獨自坐在辦公室,對着你的照片,幻想你脫光我的衣服……”

阿嬤喂!他們正在用電話做愛!熊思思捂住差點喊出聲的嘴。

“寶貝,你不要害我勃起。”班風恆嘎聲道:“要是有人這時進來,我就難看了。”

“管你的!還不是你這個惡魔,中午用一陽指把我弄得那麼舒服……偏偏趕着要去簽那個鬼約……我受不了,受不了……”琳達嗯嗯啊啊個老半天。

“寶貝,別叫了,我還有事要處理,晚上再補償你好不好?”

“不好!我現在就要……就要拉開你的褲拉鏈,像舔棒棒糖一樣舔你……”琳達咂咂有聲地。

真看不出琳達這麼會講色情電話,她外貌那麼高雅、不食人間煙火,上流社會社交圈上還封她是現代小龍女呢,哦噢,千萬不要以貌取人!

“好好好,我知道你生我的氣,那你希望我現在對你做什麼?”

“我要你吻我的……你知道的……”伊喘息地說。

“好,那我可要把我的頭放在你的兩腿之間,吻到你分不清是在天堂、或是地獄……”他淫邪地說。

哎喲!好**喔!熊思思聽得面紅耳赤、心跳加速。算命先生是對的,班風恆不是木頭男,看這情形,他比較像是一把烈火就可以點燃的乾柴。

琳達唧唧哼哼一陣,“我那裏好濕喔…·”

伊的叫聲好聽又逼真,好像真的在和班風恆辦事,而已辦得銷魂蝕骨。

“叫得這麼浪,把我的小弟弟都叫起床了。”他拉下褲子的拉鏈,讓他直立的棒子跳出束縛,並且開始**它。

“我要……”

“要什麼?”他的手指還在褲子裏,輕輕地摩擦着男性象徵的前端。

“討厭,你明知故問,……”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麼?”

“人家想要被你操嘛!”

“寶貝,不能再說下去了,否則我會強暴我第一個見到的女人。”

機會來了!熊思思的雙眼亮晶晶起來。算命先生說她的姻緣是先有夫妻之實,後有夫妻之名,只要班風恆碰了她--她就有機會搭上世紀未新娘列車。

“別讓任何女人進人你辦公室,我馬上過去。”琳達隨即掛上電話。她的公司離班風恆公司不算近,飛車過去,也要十五分鐘。

她來不及羅,她現在就要進入班風恆的辦公室,看會不會撈到前人種樹、後人乘涼的好處。熊思思掛上電話后立即行動,她像颱風一般掃進班風恆的辦公室,連門都沒敲。

班風恆有點吃驚的自桌面上抬起頭來。“你怎麼還沒下班?”

糟了!他那裏還沒消腫,隨時有擦槍走火的可能,而進來的又是能讓男人獸性大發的女人……不可以!他記起了常墨文,然後決定儘快打發熊思思離開。

“總監,你不是要聽我被欺負的事?”她睜着水汪汪的瞳眸問着。

“這事明天再說,你可以下班了。”

想趕她走,沒那麼容易!“總監,對不起……一她低下頭,像做錯事不敢看大人的小孩。

“什麼事對不起?”

“我忘了把會計部下個月的各部門預算提案交給你審核。”

她走至他辦公桌旁,將藏在身後的公文拿出來,斂眉低頭地彎身遞給他,渾圓的**像快從開得很低的領口裏涌了出來。

“對不起,能不能馬上審核?會計部很急,明天就要。”

班風恆盯着熊思思雪白、呼之欲出的雙乳,感到一陣目眩。他發現自己的口腔迅速地乾渴,就像是海水退潮,而**的狀態卻是一飛衝天,碩大空前。

“總監?”熊思思抬起臉,眨動着她細長彎翹的睫毛。

他努力保持鎮定,講話卻還是不清不楚,

頻頻咬舌。“我……帶回去看……,明天早上……我自己交給會計部。”斷斷續續地說完后,他伸出手拿走公文放在桌上。

“對不起,因為我的疏忽,讓總監晚上沒辦法好好休息。”她一臉的自責,微微噘起與瑪麗蓮夢露如出一轍的性感**。

大腦像被催眠了,班風恆無意識地舉起手碰觸熊思思的嘴角,手指輕柔地畫過她下唇。“我從來沒注意到你嘴唇的線條這麼漂亮……”

他英俊的臉慢慢向她靠近,濁重的呼吸輕拂在她臉上。熊思思閉上眼,接受了他的唇。這個初吻,她等了將近一世紀那麼久。

他顯然深具技巧,他掠奪式的**讓她迷醉,同時他擴張他的侵佔地盤,移向她的耳朵、頸項,熊思思不曾也無力抗拒,只覺身體飄浮了起來,她把他當沙發,往他胸膛一靠,有種像海豚躍進海洋般溫暖舒適的感覺。

察覺到他西裝褲下柔軟的膨脹時,她感到心悸不已。她很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而這正是她想要的,儘管第一次的地點不是很好,但總比沒有發生的好。

懷裏的女體,就像團正在燃燒着的火焰,可是又那麼柔軟,那樣令人心神蕩漾。班風恆的雙手貪婪地撫摸着熊思思豐嫩得令人心醉的背部。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清楚的高跟鞋聲,班風但像被炸彈炸到似地向旁彈開兩尺,接着,門砰然被推開,琳達笑臉盈盈的出現。

“親愛……”的字還沒講出來,伊臉上的笑容也凍落了。

這個女人怎麼會在這裏?而且雙頰潮紅、雙唇紅腫。琳達眼光陰隼地轉看班風恆。他唇上留有口紅印!

用尾椎想也知道他們兩人剛剛在幹什麼!男人真是一刻也不能鬆懈!

琳達趨前拉住班風恆的手臂,“親愛的,我們走吧。”說完,在他唇上印上她的口紅。

她這個吻是在向她示威。熊思思心裏有數。

“熊秘書,明天見。”班風恆象沒事人般輕摟着琳達走出辦公室。

他們走過她身側時,琳達以一種勝利又挑釁的眼神瞟了她一眼。臭女人,熊思思在肚子裏罵了一聲,有什麼好狂的。

罵完,人也走了。熊思思一屁股歪坐在椅子上,看到桌上的檔案,她抓起檔案,衝出辦公室。

還好,電梯門還沒關上。熊思思將檔案夾在電梯門合起來前遞給班風恆,“不要忘了明天早上九點要開業務會議……晚上……”這時,她和她的聲音已被關在電梯門外:“┉┉不要太勞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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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坐貪狼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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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台言古言 命坐貪狼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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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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