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今晚的夜色昏暗,月亮被厚厚的雲層遮住了,只透着微許星光,正是他們“上工”的好時機。
“皇宮這麼大,東西會在哪呢?如果要一間一間搜,恐怕一個月都搜不完。”緗月伏在琉璃屋頂上低聲的抱怨。
“閉嘴!你想把全皇宮的人都吵醒嗎?”秦不諱用手拍了她的腦袋瓜一下。
“那你趕緊出個主意嘛?這樣枯等好無聊啊!”他們已經這樣等了三天,如果爺爺還是按兵不動,她乾脆先回客棧睡覺算了。
“快跟我走!”秦不諱突然躍起身,在屋檐上飛,朝着一座獨院而去。
“等等我啊!”緗月一面緊迫着他的身影,還要擔心被禁宮侍衛發現。
秦不諱溜進一間廂房,俐落熟練的身手讓緗月眉頭挑得老高。看不出爺爺也有當“雅賊”的功夫呢!說不定他年輕時就是……是呵!爺爺的師父不就是神偷嗎?那爺爺一定也跟着犯了不少的案子。
“東西就在這。”
“你怎麼知道?”他們來到京城后就暗中打聽那顆珠的下落,得知神珠將於數月後公主出嫁時做陪嫁物。他們的時間不多,只得趕緊採取行動。
“公主的陪嫁物全都在這裏,明天就要開始裝箱了,所以等弄清楚侍衛換班的時間,就得馬上行動。”
“哇!爺爺你好棒哦!你怎麼知道的?”她差點就要撫掌喝采了。
“哼,你以為神偷的徒弟是好當的嗎?找到東西我們就趕快溜吧,如果被人發現,那可危險了。”
“神偷?這我可是第一次聽說。”緗月嘀咕着,腳下沒有絲毫的停留。第一次當偷兒,好新鮮哦!
“是這個嗎?”房內暗黑黑的,她根本看不見什麼,
只看見她面前的架上有一顆會發亮的珠子,便猜想是這顆。
秦不諱瞬間移到她身邊,打量了一會兒。“應該是吧!這裏只有這顆會發亮的珠子。
“這房間裏只有這顆夜明珠,不會錯的。”她不知道打哪來的信心,斬釘截鐵的說。
快走吧!待會被侍衛發現可不好脫身。“秦不諱將珠子用布包裹住,拉着還想四處觀看的緗月就走。
“我還想再多看看呢!”緗月不依的嘟起嘴。
“這裏這麼暗,什麼東西都看不見,下次我們再來京城時,我再想法子讓你進藏寶庫,讓你一開眼界。”
“爺爺到底……”
“我剛才說過我是神偷的徒弟,進皇宮是我師父給我的考驗。快走吧!”秦不諱輕描淡寫的說,似乎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嗯。”緗月難得見爺爺這麼消沉,只得聽話的離開。畢竟目的已經達成了,留下也沒有什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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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這回事?”姚蒼鷹聽完父親說明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從椅子上跳了來。
姚大人垮着臉點點頭,一向的丰采已不復見。“皇上對這件事極為震怒,點來點去竟然點到我頭上。要是沒有在期限之內將神珠尋回,我們姚家全家都要掉腦袋”。
“為什麼是您呢?”姚蒼鷹心煩的抿緊了性感的簿唇,不解他爹為何會被皇上欽點。要是在其他時候,他定會欣喜若狂,但……這可不是好事啊!
“或許是皇上已經習慣將事情交給我了。我這老臣是該覺得榮幸之至,但是……唉!”姚大人難過得就快要老淚縱橫了。
“有沒有發現任何的線索?”姚蒼鷹已經開始想該如何追查這膽大包天的竊賊。
“沒有,什麼線索都沒留下。這要我怎麼去查呢?”姚大人只能無助的握拳捶膝。想他一生順遂,怎麼都料想不到卻在晚年遭到這種打擊。唉,他已經老得承受不了了。
“爹,您先別這麼泄氣。想那偷兒並沒有偷取其他寶物,可見是針對那神珠而來。所以即使他沒有留下絲毫線索,我們還可以從神珠方面下手追查。我們最好趕緊發出密文,通知鄰近京城的官府,嚴密追查所有進出城的人,我就不信那偷兒能夠逃出我們的網。”姚蒼鷹比姚大人還鎮定,他已經在瞬間想好了對策。
姚大人茫然的抬眼望他,“有用嗎?”
“爹,如果不能在公主出嫁前將寶物尋回,我們姚家就無法留下一名活口。說什麼我都要把東西給追回來,不然豈不是辱沒了我‘京城第一公子’的名號。”他姚蒼鷹可從沒想過自己會被砍頭。
姚大人看著兒子,不禁感嘆年華老去;他實在提不起勁去做任何打算了。
“爹……”姚蒼鷹見老父仍舊沒有行動的打算,拉長音調喚回老父的思緒。他這副樣子要是讓外人見着了,姚大人的名可就真的要掃地羅!
“唉,就交給你去辦吧!我這老頭子已經沒有力氣再去管這事了。”姚大人沒勁的揮揮手,一副不打算處理這件事的消極模樣。
什麼?這就是皇上跟前重臣遇事時的態度嗎?
“我的爹啊!我打小就以為您是萬人之上、一人之下,呼風喚雨無所不能;現在您怎麼這模樣?我越來越不欣賞您羅!”姚蒼鷹優雅的抬高下巴,輕描淡寫地表現他的不屑。
“偏偏要取我腦袋的就是唯一在我之上的那人啊?”姚大人只是不停的大嘆自己時運不濟。
“起碼你要下密令給附近各官府,別一動也不動。其他的,就交給我來做。”姚蒼鷹已經摩拳擦掌準備要逮人了。
“那你就放手去做吧!這件事別讓你娘知道,她嘴巴關不佳話,消息會走漏的。”姚大人又喚住要快步離開的兒子,“這拿去。”
“御賜金牌?”姚蒼鷹挑了挑眉,“皇上這麼重視這樣寶貝?另外這是什麼?”他看着爹爹同時交給他的紙。
“就是那顆珠的繪圖。你快去吧!老爹我也不想享了一輩子的福,到老才死得那麼凄慘。”
“不會的,有我‘京城第一公子’出手,保證偷兒到手擒來。”姚蒼鷹帶着自信的微笑離開了,他有百分之百的信心,可以把東西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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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你不是說有人在追我們嗎?是誰?”兩人兼程趕路,現在已經近黃昏了,他們仍舊沒有減慢腳步。
“我還不清楚。”這丫頭,嘴巴就是不得閑。
“爺爺,你又拐我。是不是‘那個人’?”緗月眯起了烏亮靈活的眼睛,斜睨着秦不諱。
?你說的是誰?我不知道哇!“
“不就是那害我全家的人嗎?你別以為我不記得,他還曾經想要抓我呢!要不是爺爺你,我今天早不在羅!”緗月抓着秦不諱乾瘦的手臂笑嘻嘻的說。
“嘖!我是怕你爹爹陰魂不散纏着我,我才救你的,你少發癲了。”秦不諱一臉不自在的撥開她的手。兩人一前一後的身影在其他人看來,速度疾如流星。
“喲!爺爺害臊了。”緗月眼珠一轉,想起了剛才的話題。“別逃避我的問題,追我們的到底是誰?‘,
“事實上有兩派人馬!是皇帝的人馬,另一方我則探不出底。”
“探不出底就表示你不希望我知道。說嘛!到底是誰?是不是那個人?嗯!”緗月故作風騷的對秦不諱拋媚眼,這可是她上次和爺爺下山時,向街上那些女人學的。
她們每個人都打得好妖嬈哦!她這土裏土氣的小丫頭和她們一比起來,可成了鳳凰之中的小烏鴉了。
“嘖!你這小丫頭,肉都還沒長好呢,就學着當那種不三不四的女人。我看了還真是難受!”他秦不諱最恨的就是那種用美色去吸引男人的女人了,要是他的緗丫頭也學那些女人賣弄,他就要一掌劈死她!尤其現在她身上穿的又是男裝,她這模樣看起來更是不倫不類。
“啊!我不三不四?”緗月尷尬又慚愧的垂下臉,被秦不諱這麼一罵,傷到心裏去了。“爺爺好討厭,每次都這麼凶,我不要跟爺爺在一起了,嗚……”說完,她便負氣的跑開。
“唉!這……”怎麼娘兒們全是一個樣?他不過就是嗓門稍稍放大了些嘛!她哭個什麼勁?
他舉步追上緗月,一把從後頭拎住她的衣領,“小丫頭,你去哪啊?”
“去哪都好,我才不要待在一個脾氣頂怪的老頭子身邊呢!”緗月抬起臉,紅撲撲的臉上還有兩道沒有拭乾的淚痕。
“喂!虧我將你拉扯這麼大,你說走就走?沒良心!”秦不諱罵道。
“要良心做啥?你這老頭子也沒啥良心啊!我可是跟你學的。”緗月噘了噘小嘴,明知道爺爺說的不會錯,可是她就是不開心嘛!
“瞧你說的!”秦不諱也火了,一把推開緗月後,耳邊突地傳來颼颼聲,他暗叫不妙,連忙飛撲過去護住緗月。
“爺爺……箭吔!”死裏逃生的緗月側臉瞪着就刺在她臉頰旁的箭,只能像個傻瓜似的直嚷嚷。
“別叫了。”秦不諱放開小命差點不保的緗月,轉身面對策馬而來的數名騎士,“來者何人?為何不分青紅皂白的出箭傷人?”
“哼!不過先試試你這老頭子是否真如傳言中那般的讓人懼怕。”來者手中還握着弓,沒有羋點隱藏暗箭傷人的念頭。
“怎麼,我這沒沒無名的老頭子也引起你們的興趣了?”秦不諱見來者不善,怕他們是來為難緗月的。“丫頭,你先走:能走多遠走多遠,爺爺一會兒就趕上。”
“可是爺爺……”
“聽話!你相信爺爺吧!”
“嗯……那我先走了。”緗月知道自己留下只會成為爺爺的累贅,便先一步施展輕功離開。
其中一人立刻策馬追上前去,“想逃?沒這麼容易!”
“喲!在我老頭子面前還敢如此誇口?我偏不讓你過!”秦不諱用腳尖挑起地上的小石,正欲追上緗月的人慘叫一聲墜地,想來即使沒死,也脫不了重傷了。
眾人見秦不諱隨手用一顆石子就能重傷人,不敢再輕忽大意,個個嚴陣以待。
秦不諱雙手背在後腰,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絲毫沒有以寡敵眾的困窘。
那些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決定一擁而上;就不信他們十來人鬥不過一個老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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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在這兒呢?”緗月大聲喚着從遠處晃來的秦不諱。“老頭子,沒把他們狠狠修理一頓?”
“嘖!我這麼一個老頭子,能全身而退就算是萬幸了。你這丫頭,一遇到事情就棄老爺爺不顧,沒良心。”
“喂,是你自己叫我先走的吔!”緗月翻個白眼。這老頭可真惹人厭啊!
“去去去!隨口說說你也當真。走啦!天色暗了,找地方窩上一晚。”說完,秦不諱便朝前方步去。
緗月則是亦步亦趨的跟着他,“我看見前頭有間破廟,咱們去那吧!”
“沒想到你也挺機靈的。”
“當然,跟在你這邪惡的老頭子身邊,不精明點怎麼行呢?”
“臭丫頭!你別以為翅膀長硬了就可以把我這老頭子踢到一邊去。喂!你說的破廟就是這間?”秦不諱一臉不滿地看着搖搖欲墜的破廟,唉,還真是間“破”廟啊!
“是啊!要不然這方圓十里內,我可看不出有什麼野店可以讓我們寄宿……咦,怎麼有馬匹?看樣子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了。”緗月氣惱的皺皺鼻子。
“這裏又不是他一個人的,就要他勉強擠一擠吧!我們安靜睡覺,不吵人就是。”秦不諱不以為意,舉步往裏面走。
“你說了算,如果他不答應,就狠狠把他修理一頓。”緗月還煞有介事的舉拳揮舞。
“就你最霸道。”秦不諱瞪了她一眼。
“咦,是哪位公子哥兒呢!”緗月就着昏暗的光線看見地上正躺着一名身穿錦衣華報的男子,放低了音量怕會吵醒他。
“別吵人,他睡得正熟呢!我們睡我們的,井水不犯河水。”秦不諱率先找一角躺下。
“我想逗逗他嘛?”緗月不安分的直瞧着那側躺的男子。
“別擾人清夢了,小心人家一個火大,把你修理一頓。”
“好嘛!睡就睡,明兒個還得趕路,免得那些人又追上來……爺爺,你查出那些人的來歷了嗎?”
“沒有。”
“那我們明天要進州城嗎?”
“別吵!睡覺。”秦不諱啐了她一聲。笨丫頭!還有人在呢,怎麼可以隨意暴露自己的行蹤?
緗月做了個鬼臉,乖乖閉上嘴巴,不過她還是不死心的望着不遠處的影子。她真好奇那位公子哥兒長啥模樣呢!明天起來要是他還沒走,她就瞧個仔細吧!
而姚蒼鷹則是等不速之客閉上嘴后才悄悄睜開眼。
誰說他睡得像是死豬?他只不過是心情太糟不想理人罷了。既然他們爺倆沒有惡意,而這間破廟又非他所有,他就照他們所說,井水不犯河水羅?
追查神珠的下落已有月余,當初信心滿滿的以為抓人尋物有如探囊取物,沒想到了不但看輕了那兩個偷兒,還過度的自信,弄得自己一個人落難異鄉,躲在這破廟裏。打死他都不能讓京城的朋友知道他這副落魄模樣,實在太丟臉了。
唉,命都快沒了,還顧啥顏面?
都怪皇帝老爺,不讓人聲張神珠失竊之事。要是可以通令全國各官府,就可以輕易的將人逮住,哪還要他這樣獨自一人暗自吞苦。
要是讓他逮着了那兩個偷兒,他一定要把他們倆撕成碎往、挫骨揚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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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了,你還在磨蹭幹什麼?”秦不諱在門外喚着緗月。
“等會嘛!”緗月早就偷偷放了迷樂把這男人迷昏J了。這是她上次逛市街時背着爺爺偷買了,早想試試,藥效了,今天終於可以派上用場了。
沒想到這個笨男人真的對他們無戒無心,就連她,欺近他都一無所知。
或許她該給他點教訓,讓他知道出門在外在像在家裏當大少爺,危險不會輕易饒過他的。失財事小,客死異鄉才真冤枉呢!
該怎麼教訓他呢?她咬着下唇環顧四周,發現了I牆角燒過的黑炭。她嬌俏可人的臉上立刻盈滿是惡作劇的竊笑。
她抓了一手黑,然後再回來翻過那公子哥的身子。
“哇!沒想到長得還挺人模人樣的嘛!”緗月欣賞的哼道。果然是嬌生慣養的公子哥,細皮嫩肉的,外加一張紅通通的小嘴,連她這個女孩兒都輸他一截呢!
好在他有兩道濃眉,為清秀的臉蛋增了幾分男子氣概。還有他這身材,女人要是長成他這般虎背熊腰,恐怕就算有大筆嫁妝也嫁不掉吧!
“只可惜……蠢了點。”她俏皮又稍嫌輕佻的拍拍他的臉,然後沾着手中的黑炭在他的臉上做起畫來。當他看見自個兒的樣子時,大概會想一頭撞死吧!反正這麼蠢的人,活着也是浪費糧食。
“好了吧!”秦不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她身後。
“好了。”緗月拍拍手,又掉了些炭屑在他身上。
“人家又沒招惹你,整人家做啥?”秦不諱隨手一帶,就把緗月給拖了出去。
“只是好玩嘛!整天躲藏藏又要趕路的,一點消遣都沒有。我還是比較喜歡山上。至少群猴子陪我玩,開心多了。”緗月被拎着衣領沒法回頭,她真想看看那公子哥發現自己變成那副鬼樣子時的表情。
“還說呢!要不你,我還在山上享清福,哪會在這兒像在逃難似的?”要不是為了緗月,他才不願意再沾惹江湖之事。“快些離開,我怕那些追兵離我們比想像中還近。”
“可是我想瞧瞧那傢伙發現他被人畫成那樣會有什麼反應嘛!”
為傻丫頭!“你知不知道破廟裏的那人是誰?他就是從京城一路追查我們的那個哪!難不成你想等他醒了,把你五花大綁回京城砍頭?”
“什麼?原來就是他?!”早知道就把他毒死算了。
“不只是他,還有另一批人馬。”為了避免這丫頭不知死活活的沾惹麻煩,他只好把話說明了。
“會不會就是殷祈?”緗月小心又期待的問。
“可能吧!”秦不諱敷衍的回答。
這些年來,黑龍山莊的聲勢越來越大,有向中原大舉入侵的傾向。如果讓殷析得到傳說中的大筆寶藏,恐怕他的野心就會真的實現。
殷析這人心狠手辣,到時恐怕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對誰都沒好處;而緗月正是他的目標。現在就連皇帝老爺也想抓他們,事情真是越來越棘手……書香@書香www.bookspice.com書香@書香
他們離開后不久,姚蒼鷹便醒了。他沒想到自己竟睡得這麼熟,連警戒心都沒了。
要是那兩人對他有惡意,恐怕他會像待宰的羔羊,毫無反抗之力吧!
外頭傳來雜雜的馬蹄聲,顯示來人頗眾。姚蒼鷹伸展雙臂醒醒腦,步出破廟,遠遠的看見煙塵漫天,而且正朝着這方向而來。
“喂!有沒有看見過一老一少?”其中一名男子不客氣的問道。
姚蒼鷹不動聲色地打量這群人,光是看他們的穿着,就知道他們不是中土人士,應該是來自南疆吧。
“我沒看見。”這人的口氣實在讓他心情不快,他才懶得理他呢!
“是嗎?”那人對姚蒼鷹的態度極為不滿,正準備發作,被另一名蒙面者遺退了。
“這位公子,那兩人偷了我家的寶貝,我們急着將他們逮着,你真的沒有見過那一老一少?”蒙面者說話稍稍客氣一些,但仍讓人覺得傲慢得過分。
一老一少?那不正是他追了一路的人?難道昨晚那兩個人就是……昨晚他只顧着自憐自艾,壓根沒想到這一層,竟然就此錯失了抓人的好機會!一想到此,姚蒼鷹俊俏的臉上立時氣得扭曲。
“喂!問你話不會回答啊?”剛才那名男子又喊道。
姚蒼鷹回過神來,揚高了兩道劍眉。“有規定我一定得回你們的話嗎?你們是哪根蔥哪根蒜?公子我就偏不理你,你能奈我何?”
“你!”那人抄起彎刀,準備教訓他一頓。
“就憑你?哼!我還不放在眼裏呢。”姚蒼鷹話還沒說完,除了那位蒙面者,其他的人全都抽出了刀。
“喂!你們以多欺少哇?”姚蒼鷹見這陣仗也難掩緊張之色。想他雖然功夫一流,但他一人怎麼對付得了這麼多人?。
正當兩方人馬對峙之時,悠揚笛聲傳人眾人耳里,遠遠看着騎馬而來的人,大家都靜止不動,靜待吹笛人不急不緩的朝這方向而來。
姚蒼鷹記得這隻曲子,但是不可能啊!哪個人已經失蹤了好久,他沒這好運會在這時遇見他吧!
“東方清?”他不確定的喚着。
那人對於這劍拔弩張的場面根本視若無睹,從容晃過他們面前。姚蒼鷹見他的老友就這麼沒良心的棄他而去,不死心的又喚了一次,“東方清,是男人就給我停住!”
等整首曲子吹完,東方才停下馬,淡然回頭,上下打量他,尤其在他的臉上停佇許久。“蒼鷹?”
“不然你以為是誰?”不過幾年沒見,他京城第一公子依舊瀟洒倜儻,長相應該沒差到哪去吧?
“你不在京城逍遙,到這荒山野地里做什麼?”東方冷漠的眼中終於跳出了一絲的熟悉。
“一言難盡,有空再告訴你。”他看向殺氣騰騰的一群人,“喂!你們還杵在這裏做什麼?我可不是包打聽。要找人請自己勤勞點,多跑跑,說不定老天爺看你們可憐,會指引你們一條明路。”
“你……”一群人氣得直想向他殺去。
“退下。”蒙臉者冷冷掉轉馬頭,他的部眾也收起刀隨他而去,一場原本一觸及發的廝殺來得莫名其妙,也去得讓人一頭霧水。
等那群怪異的人離開后,姚蒼鷹看向東方清,才發現他居然不吭一聲就走了,他連忙跳上自己的馬追上他。“喂,你怎麼說走就走?說真的,你爹娘很惦念你呢?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啊?”
“關你啥事?還有,你為什麼把臉塗得像黑炭似的?怪丑的。”東方忍不住又多看他一眼,淡淡的說。
“什麼?”姚蒼鷹伸手摸摸臉,沒想到沾了滿手黑。
“哇!一定是昨晚那兩個人……啊!是他們!”他還記得昨晚他們說要進蘇州城,這下他可有線索了。
他連忙抓起衣袖把臉擦乾淨,眼睛一轉就盯上了東方清的背影,也想到了他或許能多一個強而有力的幫手。“喂!小兄弟,幫我個忙好嗎?”
“別扯上我。”。
呵!這小於倒洒脫,就差六親不認了。“如果我要掉腦袋了呢?你還是一樣置之不理?你太冷酷了吧!”他不滿的叫着。
沒有任何回應。
“沒關係,我就煩到你答應為止。起碼你要先聽聽看是怎麼回事吧?”雖然東方清冷如冰霜,他還是有辦法讓他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