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要，我死都不要。”莫謙瞪着自己的弟弟，漂亮的臉蛋上滿是驚恐。
“願賭服輸，是你答應我的！何況我是幫助你回歸本性。”莫諶不安好心的晃着手上的高跟鞋、化妝包及女裝。“只是一星期而已嘛！”
想到他扮成女人的樣子就覺得好笑。
“什麼本性？我不要扮女人啦！”莫謙揚聲抗議。
“你看你，十足像個女人，難怪到現在還是孤家寡人一個。”莫諶用略帶揶揄的口氣激他。就算莫謙這張臉迷死無數女人，卻仍找不到一個讓他看得上眼的，大家甚至還懷疑他對女人沒興趣。
“你不也是。”莫謙懶懶的回嘴，抬手撥開垂到胸前的長發，動作果然比一般男人多了幾分難以形容的嫵媚。
“我不一樣，我……”莫諶突然噤聲不語。
“還在等她？”莫謙一臉同情的看着他。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太痛苦了。
莫諶倒抽一口氣。“你怎麼曉得？”
“秘密。”他咧咧嘴推開莫諶，“滾回去，順便把這些女人的東西拿走。”
“那我要回去告訴爸爸，說你打算終身不娶，看你媽不氣死才怪。”莫諶陰魂不散的跟在他身後。
“你去叫清風趕快回來才是真的，我已經很煩了。早就從美國把巧巧帶回來，婚也結了，怎麼還不來接回他的生意。”莫謙望着一個個步進店裏的牛郎，只感到無奈。
他還真是冤大頭，賭輸了就算了，還得為害他男扮女裝的禍首當無償勞工，他想，他大概是風雲堂里碩果僅存的濫好人吧？
“可能是他覺得你管得很好吧！只要不是我，他就放心了。”
莫謙這個財經系的高材生最後竟成了地下錢莊的大老闆，也算得上另類的學以致用。
“喂，這家牛郎店的女顧客有沒有‘煞’上你的？”莫諶故意逗他。
“你可以閉嘴了嗎？‘弟弟’。”他知道莫諶最討厭別人提起他的身世，不過被惹惱時，他可沒心情顧慮莫諶的感受。
“只要你願賭服輸，我馬上閃人。”莫諶的眼裏滿是怒意和堅持。
“你……”莫謙幾乎動了肝火，最後扯過莫諶手中的東西。“好啦！”
“快去啊！”莫諶坐下來等他，臉上有着得意的笑容。
“瘟神。”莫謙低咒一聲，轉身便去換裝。
莫諶在他離去后，斂去笑意。
他想起昨天被堂主找去后，堂主對他說的一些讓他心情紛亂的事……
???
趙雲龍虛弱的身子陷在沙發里，一向明亮的眼神此刻卻有些黯然。
“莫諶，你是否聽過一些關於我的謠言？”他的日子不多了，得趕緊為風雲堂的未來鋪路，還有，他的寶貝女兒也得有人照顧才行。
“說堂主身子不行了？”莫諶直言不諱。
他靜靜打量眼前的老人，今天突然被召來，他心裏早有了底。
“是癌症，頂多再半年，醫生已經確定了。我是早就看開，只是放心不下兩件事，風雲堂和悅君。”趙雲龍用交代後事的語氣開始了今天的談話。
“她嗎？”聽說她回來了，卻一直沒看見過她。“風雲堂組織龐大，可得有人繼承才行。我特地從風雲堂眾人之中提拔出你們三個，就是為了能選出將來可以接我衣缽的人……”他笑望着眼前頑強的莫諶，看得出他充滿鬥志。很好，的確合他意。
莫諶揚揚眉。“我的上頭有熾焰堂左清風、馭風堂莫謙，堂主應該先和他們兩人談才對吧！”
趙雲龍淡淡的笑道：“別謙虛了，濤浪堂也不簡單啊！你的兇狠在道上可是鼎鼎有名的。”
“堂主，你是說我做事衝動吧？”他做過不少讓人認為是自找死路的事，可是他都覺得有道理，或許正因為他年輕吧。
“不，年輕人嘛！總是比較有活力。清風那方面，巧巧不願他做堂主，所以就算他有這個打算，也是不可能的。但是莫謙就不同了，他很有企圖心，對我說：‘就算對手是親弟弟，我也要爭取。’現在就看你了。”趙雲龍眼裏閃着詭異的光彩。
“是嗎？”莫諶嘴角一抽，“什麼親兄弟，我和他只有一半的血緣，而且莫家從來就不歡迎我。”莫謙竟然連提都沒提，他想來陰的？
“所以你決定要和他競爭了?”趙雲龍等着他的答案。
“那娘娘腔的小子理財是一級棒，但要說逞兇鬥狠，他滾一邊去！”莫諶突然站起身，“這位子我坐定了，堂主。”
“那好，從現在起，就看你們兄弟倆的表現了。”趙雲龍向後躺去，閉上雙眼，對他揮揮手，要他離開。
莫諶走後，趙雲龍又睜開眼，賊賊的笑了。
“你的確還太嫩，隨便一激你就抓狂，這樣怎麼管理一個大幫派，怎麼替我保護悅君，還要再磨練磨練才行……”
???
他明明知道這件事，卻悶不吭聲，他以為瞞得過誰？
難道莫謙這些年對他的好都是假的？他不該意外，因為他是莫家的人啊！
莫諶想起這十三年來總是溫柔體貼的莫謙，突然間竟討厭起這個“哥哥”。
讓他和母親分離的男人對他而言，根本配不上“父親”兩個字，而挂名的“母親”這十三年來對他更是視若無睹，在莫家，只有莫謙才讓他覺得像是真正的親人。
如果莫謙要風雲堂堂主之位，大可開口，他絕對不會碰，如今他只感覺到被人背叛，他一定要搶下這個位子！
什麼兄弟之情？全是狗屁！
一陣吆喝聲和口哨聲將莫諶從深思中拉回，他抬頭看着扭扭捏捏朝他走來的人，原本一肚子火的他也不禁縱聲狂笑。
莫謙從今晚起，大概會顏面掃地啊！
“別笑了，你真以為我會穿這身衣服一個星期？”莫謙脂粉未施，不過一頭長發、身材瘦削的他，已經夠像女人了。
“你穿上女人的衣服，怎麼連聲音也跟着變嗲了？”莫諶突然收起笑臉，冷冰冰的站起身。
“莫謙，我會派人盯着，一個星期，不然你等着……”他撂下話，帶着詭異的笑容離開。
“這小子是哪根筋不對？”莫謙歪着頭，一臉不解。
“漂亮美眉，你一個人來啊？要不要哥哥陪你？”店裏的牛郎圍過來，爭相“吃豆腐”。
“滾啦！是沒看過女人啊！”莫謙雙手叉腰，怒瞪這些調戲他的小鬼。
他也是分堂堂主，怎麼這些人怕清風、莫諶，就是不怕他？難道個性溫和也是錯？
“不只看過，還玩過，不過倒是沒看過這麼美的。”不知是誰從後頭摸了他臀部一把。
莫謙當真像女人似的尖叫起來。
“是啊，今天我免費陪你啦！”一群人七手八腳的吃他豆腐。
“你們統統給我滾開！”莫謙難得發出怒吼，他瞪了這些牛郎一眼，所有人在他的瞪視下都感覺到一陣寒意。
大家都以為莫謙是個脾氣溫和的好人，那是因為他極少動氣的緣故，不過一旦他發火，他們還是選擇迴避比較好。因此，所有人一鬨而散，讓他留在原地生悶氣。
他要保持這模樣過七天，還不如讓他死了算了！
???
華燈初上，一輛帥氣的保時捷在大馬路上呼嘯而過，強猛的引擎聲吸引不少路人的眼光。
季巧巧雙手抓着安全帶，兩眼直勾勾猛盯着前方。
“潺潺，你會不會覺得車速有點快？”她有點暈車了。
“還好，我上高速公路可以飆得更快。”駱潺潺像是要證明自己的實力，將油門用力地踩到底。
“可是我們現在是在市區……”看駱潺潺把車子擠進兩輛車中間，季巧巧嚇得尖叫。“潺潺，我們到底要去哪？”
“我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
“你那些手下都沒跟上來耶！”季巧巧用別的事情來分散出自己的注意力。
“就是故意不讓他們跟啊，不然就沒樂子了。”老爸那些手下真是煩死人，老是陰魂不散的跟着她，害她常常玩興大減。
潺潺突然踩煞車，季巧巧又差點被晃昏。
“到了。”她把鑰匙丟給泊車小弟，拉着搖搖晃晃的季巧巧走進一間餐廳。
“這裏是我最喜歡來的地方。你已經死會，更應該好好享受。”她雖然不了解左清風用什麼方法讓巧巧聽他的話回來，但就算結婚了也可以離婚啊!現在讓巧巧多看些男人也不錯。
“這究竟是哪裏？”剛才雖說是來吃飯，可是她覺得這裏的裝潢好像酒店。
“牛郎店啊！”駱潺潺笑咪咪的說。
“啊？”如果被清風知道她來這種地方那還得了！“我要回去了。”
潺潺抓住她往店裏走，“只是聊聊天而已，不用緊張啦！”她連拉帶推的，把季巧巧推進沙發里，對站在不遠處的少爺勾勾手指。
“我還是……”季巧巧的咕噥被她瞪回去。
希望清風不會知道她來牛郎店，否則不是她死，就是潺潺亡，要不然就是她們兩個一起被宰！
???
莫謙雙手支着下巴坐在吧枱前，煩惱着要怎麼過這七天。
他乾脆都關在家裏好了，這樣就不用穿着女人的衣服在街上晃。
他和莫諶是兄弟，卻有着南轅北轍的個性，是因為母親不同嗎？還是因為從小受的待遇不同？他是家中的寶，爸媽都疼，可是莫諶不一樣，父親就算有心接近他，莫諶卻用冷漠築起高牆，將父子之情隔開。母親就更別提了，她能讓莫諶踏進莫家，讓他在她眼前走動就已經夠有度量。
有時莫諶行事乖張得難以想像，但又怪不得他，他的身世太苦了啊……
可是也不能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在他身上吧？莫謙低頭看着自己身上的短裙，薄唇抿緊，只想把身上的衣服撕成碎片。
“別生氣嘛！就當作表演變裝秀，最近很流行的。”一名帶着脂粉味的牛郎坐在他身邊，對他眨眨眼。
“我沒興趣。”他怎麼覺得這個叫小山的牛郎對他特別有興趣？
“真的嗎？我覺得你很適合當女人。”小山貼着他，並對着他的耳朵吹氣。
我的媽啊！莫謙打了個冷顫，連忙走開。
他正想離開時，忽然發現兩個拉拉扯扯的女客。
“那不是巧巧嗎？她怎麼會來這種地方？”他原以為自己認錯人了，看清楚后，猜想左清風一定不知情，否則天底下哪個男人會讓自己的老婆來這裏!
他再看向拉着巧巧的女人。沒見過，但是看她招呼少爺的樣子，好像常到這種地方來。
巧巧和這種隨便的女人在一起不好吧？他還是帶她走好了。
他才在兩個女人對面坐下，立刻吸引她們的目光。
“哇！好美的小姐，你也是來尋歡作樂的？一個人？”駱潺潺雙眼一亮，連聲招呼。
“你……我見過你嗎？”季巧巧盯着他，只覺得眼前的女子很面熟，可是卻想不起來是誰。
“我是……”
“我們店裏的頭號客人。”剛才挑逗莫謙失敗的小山又黏過來，而且在他的臉上用力親一下。
莫謙全身泛起雞皮疙瘩，差點口吐白沫橫死當場。他居然被一個男人輕薄了！
讓他死了吧！
“唷！小山，從前我怎麼就沒這種服務？”駱潺潺一臉不高興。
“‘他’可不是一般人，嗯?”小山又對莫謙拋媚眼。
莫謙猛打冷顫。現在他可不敢讓眼前兩位女子知道，他就是馭風堂堂主，會笑死所有人的。
“你貴姓？”駱潺潺對他挺有興趣，已把他當成同好。
“姓莫。”為了隱藏身份，他只好尖着嗓音說話。
“哇，你的頭髮好美！”駱潺潺開始對他上下其手，“你的身材也好棒，怎麼練的啊？快教教我。”
“因為我是……”男人!
“什麼？”就連季巧巧也專註的聽他說。
“是健身教練呀！”小山適時的替他解圍。
“說真的，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我覺得你好面熟！”季巧巧認真的打量他，完全看不出他就是莫謙。
“不會吧，我沒看過你耶!”莫謙連忙撇清，如果讓巧巧知道他是莫謙，真不知道她會怎麼想。
“是嗎？”季巧巧繼續打量他。
“你們兩位還沒自我介紹呢！”莫謙想知道眼前這個漂亮卻又帶着大姐頭氣勢的女人是誰。巧巧怎麼認識這樣的女人？記得回去要叫左清風把她管緊一點。
“我叫駱潺潺，她叫季巧巧。”她對小山勾勾手指，“我要男人！”
“潺潺，不要這樣！好難聽喔。”季巧巧連忙阻止她。
“可是就是因為我們有需要，他們才有生意做。莫小姐，你說對不對？”駱潺潺當真把莫謙當成同好了。
莫……小姐？
莫謙聽見身旁的小山暗自竊笑，氣得直想掀桌。他長這麼大，頭一回這麼衝動。
都是莫諶害的!
這兩個女人瞎了眼啊?他明明就是男人，哪裏像女人了?
在他自怨自艾的同時，一群牛郎圍了上來，讓他的怒火燒得更旺。
他要去痛扁那小子一頓！
???
趙雲龍原本在後院遛鳥，聽着畫眉鳥的鳴叫聲，優閑的享受清晨時光。
但他一跨進客廳，就看見莫氏兄弟對峙着，看看有些凌亂的傢具，就知道剛才動過手了。為免他們把漂亮的客廳砸毀，他把鳥籠交給一旁的手下，站在兩人中間。
“一大早的，在吵什麼啊!”他的眼神停佇在莫謙的身上，“莫謙，你這是什麼打扮？難道你的興趣是變裝？”他聽說過這種玩意，可還沒看過哩！莫謙知道自己再不解釋清楚，就要變成眾所皆知的大變態，到時就算跳到黃河也洗不清。
“堂主，我是被逼的。”總算有個人願意聽他說。
“媽的，誰逼你啦！願賭服輸。”莫諶指着他叫囂。
“你這小子，一大早的，嘴巴給我放乾淨點！”莫謙端出大哥的架式。
“哦！你也知道一大早啊，那就別這副打扮來嚇我！”趙雲龍眉頭一皺，“這下我要怎麼向你們老爸交代？”好好的莫謙交到他手中，原本是希望他能闖出一番事業，怎知道他居然想當女人……
“堂主……”莫謙愁眉苦臉的走向趙雲龍。
“怪噁心的，堂主，你會不會覺得好像是一個魁梧的女人在跟你撒嬌？”莫諶只差沒說是人妖，算仁慈了。
“看起來是挺美的啦……”趙雲龍認真打量變裝成女人的莫謙。
“你們……”莫謙來回看着兩人，快被他們氣瘋了。
“你也打了我幾拳，氣消了吧？我和堂主還有事要談，你可以滾了。”莫諶突然想起與莫謙之間的競爭，馬上又沉下臉。
“你的臉……你待會要跟我去見一些人，這樣能看嗎？”趙雲龍打量莫諶紅腫的臉，心想今天要帶他去和其他老友認識的計劃只得暫緩。
“堂主？”莫諶愣了愣。
“你先回去吧，有事我會找你的，我讓莫謙陪我就行了。”趙雲龍深知他現在視莫謙為死敵，如果再加點油，肯定會讓這小子肚裏的火燒得更旺。
“是。”莫諶只得忍着氣退下，心裏實在不舒服。
莫謙一臉不解的望着莫諶憤恨的眼神。
“堂主，他好像在生我的氣。”生氣的應該是自己才對吧！
“他啊！呵呵……”趙雲龍笑得詭異。
“堂主，你又做了什麼？”莫謙感覺不對勁，眯眼逼問他。
“哎呀！我這個老頭子剩沒多少日子了，你不要瞪我嘛！”
“堂主？”
趙雲龍笑着領他走進書房，要與他單獨談談。
“這件事我還沒跟你商量，就已經先做了，因為時間緊迫。”他嘆口氣，“我的身體快不行了。清風最先知道這件事，前兩天我也告訴莫諶了，現在才告訴你，是因為你的心根本不在風雲堂里。”
“如果堂主給我一家銀行，我會做得很好，但是黑道……”莫謙苦笑着坐下，“其實當初就有點為難，可是爸爸又要求……我很少看見哪個父親會這麼鼓勵孩子加入黑社會。”
“你像你爸爸，適合做生意，所以當年他沒有入風雲堂。倒是莫諶，他的個性很適合當堂主呢……”
“堂主？你在選下任堂主了?”外面的風聲他自然也聽說了。
“你的心還是這麼細，把你生成男人，是可惜了點。”趙雲龍倒是看得開，頻頻欣賞男扮女裝的他。
莫謙的臉色有些鐵青。“堂主，別再提這件事了，我們談‘正經事’。”
“好好好。之前我問過清風，他不願意接這個職位，而且我也不希望他來扛，他沒那麼多的心思。”
“讓莫諶當嗎？他太年輕了。”莫謙真的擔心衝動的莫諶會把風雲堂給搞垮。
“他可以照顧風雲堂和悅君。”莫諶喜歡他女兒的事，在風雲堂是當時的頭條新聞，他猜想死心眼的莫諶至今依舊沒有改變心意。
“那還得看悅君願不願意呢！當年是她拒絕莫諶的。”莫諶可是失意好久呢！
“這麼多年，人是會變的。”
“怕的是姐弟情份永遠都跨不過。”莫謙沉思低語。悅君不是早就回來了嗎？怎麼莫諶一點反應也沒有?難道他還不知道？
趙雲龍氣得翻白眼。“你是特地來泄我的氣嗎？到時我死了，一定每天晚上去找你！”
“不用了，不用了！”他可不要一個老鬼死纏他。“所以你要把莫諶推上堂主位子，然後讓悅君愛上他？這怎麼聽都像是不可能的任務……還有，你還沒解釋莫諶瞪我是什麼意思。”
“因為我告訴他，你要跟他爭這個位子。”趙雲龍笑嘻嘻的看着他。
“堂主！”他是不是脾氣太好了，要不然怎麼倒霉事都有他的份？
“不要尖叫，你這樣更像女孩子喔！”趙雲龍故意逗他。
“所以你要我配合？我不知道我會不會被他給宰了。”
“不會吧？你們是親兄弟耶！”
“只有一半。當他恨我的時候，另外一半就是最有力的理由。”或許哪天他被親手足給殺了都不知道。
“那你就跟他拼了嘛！”趙雲龍一副事不關己的敷衍他。
“堂主！”
“你又尖叫了。”趙雲龍認真的看着他，“你要不要考慮變性？我認識一些不錯的醫生。”
“別再提了！”他還要以這副模樣過六天呢!
“既然今天莫諶不能陪我去，那你陪我吧。”
“去哪？”他正準備要躲回家裏，可是趙雲龍一句話害他嚇掉半條命。
“和我幾個老友見面，他們都是在台灣舉足輕重的人物。”
“要我這樣去?”莫謙望着自己的超短迷你裙。
“你既然不喜歡穿成這樣，就不要穿啊。”沒想到這小子的腿還真美，會讓真正的女人嫉妒呢。
“我……”莫謙望着他，只覺得有苦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