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哼!我到底想怎麼樣,你會不知道嗎?”“赤蠍”

目露凶光地說道。“我要你‘黑蠍’……不,或許我該稱呼作為‘K’,姓紀的,我要你的命!”

若不是紀曜凱居心叵測地混進“毒蠍”組織,騙取首領“天蠍”的信任與重用,他們的交易手法絕不可能會被警方識破,那麼首領“天蠍”也不會被逮捕,他更不會成了過街老鼠似地見不得工日!

這一切全都拜紀曜凱所賜,他唯有殺了紀曜凱,才能泄他心頭之恨!

“赤蠍,你要的是我的命,和郁澄無關,你快放了她!”紀曜凱在電話那頭急切地說道。

“放了她?哼!你以為我會這麼傻嗎?”“赤蠍”冷笑着望向被他捆綁在椅子上的宋郁澄。

她可是他用來釣紀曜凱的重要誘餌呢!他怎麼可能會傻到放她走?

“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說了,我要你的命!”‘赤蠍”瞥了眼手腕上的表,說道。“我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到‘毒蠍’組織西北方的一棟廢棄建築來。”

“你要我過去可以,但是我必須確定郁澄她的確落在你的手中,還有,我必須先確認她的安全。”

“我說她在就是在,你的問題也未免大多了!”“赤蠍”不耐煩地擰起了眉。

“不行,至少你得讓我聽聽她的聲音。”紀曜凱十分地堅持。

“嘖,好吧!”“赤蠍”將電話聽筒遞到宋郁澄的耳邊,命令道。“來,向你的情人說幾句話吧!”

“凱,你千萬別過來,他……啊--”一個火辣的巴掌打斷了宋郁澄的話,電話聽筒隨即被“赤蠍”拿了回去。

“赤蠍,你對她做了什麼?”紀曜凱緊張又心疼地追問。

“這女人說了些不中聽的話,我不過是打了她一耳光當作懲罰。”“赤蠍”毫不隱瞞地回答。

“你!”紀曜凱將咒罵的話硬生生地壓下,就怕觸怒了“赤蠍”,受皮肉之苦的會是宋都澄。

“哼!放心吧!在你來之前,我是不會殺她的。”

“赤蠍”陰鷙地說道。“就算我要強暴她,也會當著你的面,讓你當個免費的觀眾。”

“赤蠍,我不許你碰她!”紀曜凱在電話那頭怒吼。

“赤蠍”不理會他的咆哮,冷冷地說道:“我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到這裏來,記住,只許你一個人過來,如果讓我發現你通知了警察,你的女人只會死得更快更慘!”

“赤蠍”撂下狠話后,立刻掛掉電話,隨即取出懷裏的手槍和一條布巾,緩緩地擦拭着。

再過一個小時,他就要用這把槍殺了紀曜凱!

☆☆☆

“可惡!”紀曜凱幾乎快捏碎了手中的電話,情緒焦慮得快要發狂!

“怎麼樣?‘赤蠍’怎麼說?”柯仲熙關切地詢問。

紀曜凱收好電話,一面將傷重的柯仲熙扶到沙發上,一面說道:“他要我在一個小時之內去找他,而且必須單獨赴約。”

“什麼?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當然要去。”

“可是……‘赤蠍’既然敢這麼做,他就一定已經設下了陷階在等你,你這一去豈不是自投羅網嗎?”

若是面對面的單打獨鬥,“赤蠍”根本不是紀曜凱的對手,但問題就在於“赤蠍”根本就不是個光明磊落的君子,他一定會耍陰弄狠,偷偷設下狠毒的圈套,等着紀曜凱自動上鉤。

“我知道,但我還是非去不可。”紀曜凱一臉的沉重與憂慮。

他又何嘗不知道此行危機重重,稍有不慎即可能會喪命。但是,就算明知那兒是龍潭虎穴,他還是會義無反顧地前往,因為他心愛的女人,正等着他去救她出米呢!

“但是……”柯仲熙本來還想再勸幾句,但其實他的心裏很清楚,就算是他說破了嘴,也不能改變紀曜凱的決心,只好轉口問道:“那麼……需不需要派人支援你?”

“不了。”紀曜凱搖頭拒絕,看了看腕錶后說道。

“你先在這裏等一會兒,救護車馬上就到了,等我救回郁澄后,我會帶他去醫院看你的。”

“嗯,自己小心。”

“我知道。”紀曜凱點點頭,取出身上的手槍,在確認裏面填滿了子彈盾,神情凝重地快步走出門。

☆☆☆

在“赤蠍”限定的一個小時之內,紀曜凱趕到了那棟廢棄建築中。

“赤蠍”瞥了眼手錶,冷笑道:“哼!你倒是挺準時的嘛!”

紀曜凱無暇理會“赤蠍”的挑釁,他心疼地凝望被捆綁在椅子上的宋郁澄,啞聲問道:“你還好嗎?”

“凱……”面對紀曜凱的深情與關心,宋郁澄感動得濕了眼眶,但同時也為他的安危感到擔憂不已,她急忙催促道:“凱,你快走,別管我!”

“你給我閉嘴!”“赤蠍”惱怒地反手打了她一巴掌,力道之大,令她的嘴角當場滲出腥紅的血絲。

“住手!”紀曜凱心痛地怒吼。

可惡!若不是忌憚着宋郁澄還在“赤蠍”手中,他早就開槍斃了這個該死的混帳傢伙!

“住手?呵呵!”“赤蠍”冷笑幾聲,嘲諷道。“請問你有什麼本事要我住手?”

“你--”紀曜凱憤怒地握緊了拳頭,恨不得當場掐死該死的“赤蠍”!

“你有帶槍吧?把它交出來!”“赤蠍”看準了紀曜凱不敢輕舉妄動,於是便狂妄地命令道。

“不!”宋郁澄急忙勸阻道。“你別聽他的!槍絕對不可以給他!”

若是沒有了槍,別說是救她,就連他自己恐怕都無法自保了!

“叫你閉嘴你是聽不懂嗎?難道你還想挨揍不成?”

“赤蠍”狠狠地瞪向宋郁澄。

“赤蠍,我警告你,不許你再碰她半根寒毛!”紀曜凱厲聲叱喝。

“要我不碰她可以,你先把槍給交出來。”

“不--”宋郁澄在心慌焦急之際,無意間觸摸到右手中指的那枚戒指,也同時想起了它的功能。

她強迫自己定下亂慌慌的心神,按下戒指上的隱藏式按鈕,戒指的邊緣立刻彈出一根細小的尖針。利用銳利的尖針,她開始嘗試着割開縛住手腕的繩索。

有好幾次,尖針不小心刺到她手腕的細嫩肌膚,引來陣陣劇烈的疼痛,她咬牙忍着疼,努力與繩索奮戰。

由干“赤蠍”的注意力全放在紀曜凱身上,因此根本沒有注意到宋郁澄的動作,他將一把上了膛的槍抵在她的太陽穴,對紀曜凱叱道:“快點,把你身上的槍交出來!”

紀曜凱一心挂念着宋郁澄的安危,他別無選擇地取出身上的槍。

“很好。”“赤蠍”露出得意的微笑,繼續發號施令。

“現在,把槍扔到地上。“

紀曜凱照着他的話做,將槍扔在自己的腳邊。

“呵呵!姓紀的,你一定沒想到,你也會有栽在我手上的一天吧!”

“赤蠍”面露噬血猙獰的冷笑,倏然將手中槍口轉向紀曜凱,對準了他的心臟,扣下扳機。

“不--”在千鈞一髮之際,已弄斷手上繩索的宋郁澄,毫不遲疑地撲了過去,子彈擦過她的手臂,射入紀曜凱的右下腹。

突如其來的變化,令“赤蠍”有短暫的錯愕,紀曜凱逮住這個機會,忍痛拾起地上的槍,朝“赤蠍”開了一槍,子彈正中“赤蠍”的眉心。

“赤蠍”甚至來不及痛呼,便合恨地倒地膜目而亡。

“凱……你……你沒事吧?”宋郁澄早已淚眼模糊,她手臂上的痛,遠比不上她的心痛!

看着倒在地上、流血不止的紀曜凱,她覺得她的心也跟着淌血、碎裂!

紀曜凱臉色蒼白地喘着息,“赤蠍”的子彈雖然沒有打中他的要害,但是快速而大量的失血仍令他虛弱不已,意識也逐漸趨於模糊。

“凱,你撐着點!”宋郁澄心亂如麻地自身上撕下一塊布料,以不斷發顫的手壓按住他腹部的傷口,企圖幫他止血。

在慌亂之中,她不經意地瞥見了他身上的行動電話,她如獲至寶地迅速拿起行動電話,正想撥一一九叫救護車時,卻被紀曜凱給制止了。

“你做什麼?快讓我打電話求救呀!”她心慌地叫嚷,焦急得滑落丙行清淚。

“你……你先答應我……”紀曜凱虛弱得連話都說得斷斷續續。“如果我……沒死……你就……嫁給我……”

宋郁澄聞言惑動不已,淚水奔流得更急、更凶了。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些做什麼?快點把電話給我,我要打電話叫救護車!”看見他腹部不斷湧出的鮮血,她都快心痛死了!

‘不……除非你先……答應我……”

“好!我答應你、答應你!”宋郁澄急嚷道。“我答應你就是了!你快點把電話給我!”

聽見她的承諾,紀曜凱牽動嘴角,扯出一抹虛弱的微笑。

“這可是你……親口答應的……不許你以後反悔……”勉強說完這幾句話后,紀曜凱終於不支地昏迷了過去。

“凱!”宋郁澄驚懼地哭喊出聲,趕緊抓起行動電話,迅速地按下一一九,請求救護車趕緊前來救人。

☆☆☆

醫院的頭等病房內。

經過了醫生的急救后,卡在紀曜凱腹部的子彈終於順利開刀取出,而且在大量的輸血之後,也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目前他只需要在病床上多休息個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在手術完成、輸血結束之後,宋郁澄立刻到病房去探望紀曜凱,而紀曜凱一見到宋郁澄,第一句話就是--

“我們的婚禮什麼時候舉行?”

宋郁澄怔了一會兒,隨即臉紅地裝傻道:“什麼婚札?我什麼時候答應要嫁給你了?”

“你怎麼可以耍賴?你那時明明答應要嫁給我的。”

紀曜凱不平地抗議。

真是的!枉費他那時明明虛弱得隨時快昏倒了,還硬撐着“搏命演出”,為的就是要得到她的承諾。

他怎麼也沒料到,那時雖然要到了她的承諾,但是過不到一天,她就翻瞼不認帳了!

“是嗎?我有答應你嗎?”宋郁澄裝出一副好無辜的模樣,說道。“空口無憑,你有什麼證據嗎?”

老天爺請原諒她,她真不是故意要說謊的!

那時在那棟廢棄建築里,面對着血流不止的紀曜凱,她的情緒過於激動和慌亂,所以對於他的求婚,她沒有多加考慮就答應了。

但是現在冷靜下來之後,她不免又想起了周遭親朋好友們的不幸婚姻,在這種長久的陰影之下,她實在無法解開心結,和任何男人攜手走入婚姻之中。

事到如今,她也只好打死不認帳,反正那時她也沒有寫下任何願意和他結婚的字據,更沒有任何的證人在場,只要她耍賴裝傻到底,就可以當作完全沒那回事!

“你……”紀曜凱明知她在耍賴,卻又拿她沒轍,但是無論如何,他都打定了主意非要娶她不可!“就算你再怎麼裝傻也沒有用,到時候我就算用綁的,也要將你綁進結婚禮堂!”

“什麼?你怎麼可以這樣?”宋郁澄不禁在心中暗自叫糟。

若是比力氣,她絕對會被他給硬拖進禮堂的。看來唯今之計,就只有逃走一途了!

“你別想逃!”紀曜凱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呃?我有說我要逃嗎?你也未免太多疑了吧?哈、哈……”宋都澄心虛地陪着笑臉。

“你……唔--”紀曜凱突然痛苦地擰起了眉,像是因為情緒的激動而查痛了腹部的傷口。

“你怎麼了?”宋郁澄慌張又不舍地盯着他強忍疼痛的表情。“是不是傷口又痛了?要不要我叫醫生來?”

紀曜凱虛弱地搖了搖頭,他的唇片一開一合地說了什麼,但是聲音微弱得根本就聽不見。

宋郁澄焦急地靠了過去。“凱,你到底怎麼了?你想說什麼?”

她低下頭湊近他的唇,想聽清楚他的話,卻冷不防地被他的手臂勾住頸項,火熱的唇也立刻覆了上來。

纏綿繾綣地深吻了許久,紀曜凱才依依不捨地放開她甜美的唇。

“郁澄,我愛你。”他深情地告白。

吻她的感覺一如記憶中那般的美好,若不是此刻時間、地點及他的身體狀況都不適宜,他真想將她拉上床,好好溫存纏綿一番!

“我……我也愛你。”宋郁澄紅着臉坦承。

經過了這幾次的驚險事件,她再也無法否認自己對他的深切愛意。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肯嫁給我?”紀曜凱不滿地質問。

“我當然有我的原同。”

“什麼原因?”他立刻追問。

“這……說來話長,還是改天再好好聊聊吧!”要說明她排斥婚姻的心結與前因後果,只怕不是一時半刻說得完的。

她靜靜地望着紀曜凱,仔細觀察了他一會兒,在確定他的身體並沒有任何不適后,開始悄悄地往病房門口移動。

“等等,你要去哪裏?”他仍是敏感地察覺了她的蠢動。

“我先回去了,改天……呃,不,我明天再來看你,Bye-bye!”宋郁澄堆起滿臉心虛的笑容,不等紀曜凱回話,她便逕自開門離去。

沒辦法,她不溜不行哪!

以紀曜凱過去的“不良素行”而言,難保他不會真的把她給硬拖進結婚禮堂。但是,她怎麼可以“坐以待斃”呢?她決定要在他出院之前先行開溜!

她趕緊回“夢幻之屋”去收拾細軟,明天一早便搭車趕赴桃園中正機場。這一次,她應該可以順順利利地搭機飛往法國巴黎了吧!

☆☆☆

天氣晴朗的午後,在紀暖凱那幢別墅的庭院裏,宋郁澄和紀曜凱肩並肩地坐在草地上。

在他們的身旁,有個年約四、五歲的小男孩正在玩耍嬉鬧,而宋郁澄的懷裏還抱着約莫六、七個月大的粉嫩小女娃。

“媽咪、爹地。”那名小男孩突然湊了過來,以他童稚的嗓音說道。“讓妹妹和我一起玩鐵金剛,好不好?”

“不可以喲!”宋郁澄朝小男孩溫柔地微笑。“妹妹還小,她連路都還不會走呢!”

紀曜凱安撫地摸摸小男孩的頭說道:“奇奇乖,等妹妹長大了以後,才可以跟你一起玩。不過,妹妹以後可能不喜歡玩鐵金剛,你陪妹妹玩辦家家酒好不好?”

“好啊!”奇奇先是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接着又露出一臉困惑的表情,搔頭、一邊問道:“可是……什麼是辦家家酒啊?”

紀曜凱和宋郁澄相視而笑,和煦的陽光照耀在這一家四口的身上,微風徐徐地吹拂過臉龐,一切感覺起來是如此的幸福而溫馨……

“唔……好亮……”早晨的陽光直直照射在宋郁澄的眼皮上,將她自睡夢中找醒。

她緩緩地睜開眼睛,腦中仍盤旋着剛才夢中的美麗畫面。

“啊!是‘預知夢’!”她突然驚嚷出聲,惺松的意識突然完全清醒了!

真難得,她竟然也會做出像剛才的夢境那樣美好的“預知夢”,從小到大,她的夢向來都是預知一些倒霉透頂的事呢!

如果,剛才的夢境真是預知了未來即將發生的事,那就是意味着,她將會有個幸福而美滿的婚姻呢!她甚至已預知了她和紀曜凱將會有個叫做奇奇的兒子,以及一個有張粉嫩小臉的可愛小女兒!

回想着剛才的夢境,宋郁澄的臉上不禁洋溢着幸福甜美的笑容。

“我決定了!”她精神奕變地跳下床,將置於床邊的行李箱打開,把箱子裏的衣服一件件掛回衣櫥里。

這隻行李箱,是她在昨晚臨睡前就已經事先整理好的,她本來是打算今天一大早就要坐計程車去桃園中正機場,搭機飛往法國巴黎的,但是,她現在已經改變主意了!

她決定不去法國了!她要留在台灣,她要嫁給紀曜凱!

宋郁澄迅速換好外出服,決定到醫院去探視紀曜凱。

她要親口告訴他,她決定要嫁給他!就算她周遭親朋好友的婚姻沒一個是幸福的,但是她相信她的婚姻會不一樣,她相信她和紀曜凱還有他們的孩子們,一定會一輩子幸福美滿的!

懷着欣喜愉悅的好心情出了門,屋外是一片晴朗無雲的好天氣,宋郁澄臉上的笑容也愈發燦爛奪目了。

她深深地相信,她和紀曜凱的未來會是幸福的,而且還會幸福一輩子!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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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夢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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