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老總,當初你向我保證事情一定萬無一失,怎麼雷德這傢伙到現在還活得好好的,而葛旺那頭肥豬卻成了冤死鬼,這件事你要如何給我個交代?”
電話另一頭一個帶有濃重口音的男聲驟然響起,他那不甚標準的英語中有着狠強烈的憤怒及不滿,令人畏懼。
“很抱歉,我的手下會出這種亂子也着實讓我狠吃驚。冷月是集團內最優秀的神槍手,沒想到竟然也會誤殺,讓那頭獵物逃過一劫,這也是我始料未及的,真的很抱歉。”
他萬萬沒想到毫無失敗紀錄的冷月竟會在最後一次的任務中出了差錯,真是令他感到既棘手又可惜。
“那麼這件事情你要如何解決?”氣憤的責備語氣依然絲毫未減,這位神秘的委託人不滿地問着老總。
“你放心,我已經派遣幽靈使者去羅馬調查冷月現在的情況。如果她還活着,我想再給她一次機會,讓她殺了雷德完成任務;若是她已不幸殉職,那麼我會另外派人接手她的任務,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老總不疾不徐地回答。他現在尚未調查清楚冷月的死活,也許她早已被雷德那邊的人殺了也不一定。
“可是葛旺那幫人不是已經抓到真兇,而那兇手也當場服毒自盡?你的手下早就死了。”委託人狠肯定的說。
“不,他們抓到那傢伙並不是冷月,我猜想這其中一定另有隱情,所以必須再花些時間調查清楚。我相信冷月還活着,她不會這麼容易就被人幹掉。”
據他了解,被抓到的殺手是個男的,很顯然這其中大有問題。
“好吧!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我要你在兩個星期後,也就是雷德和亞娜的結婚典禮上,命令你的手下將雷德一槍斃命,讓他血濺教堂,不得好死,知道嗎?”神秘的委託人陰狠的交代着。只要雷德一天不死,他整天不能安心,必須儘早除去這根眼中釘才行。
“是,我們一定辦到,請你放心。”老總一口答應。
唉!這件委託任務的龐大傭金果然不好賺,他不但讓手下的愛將下落不明,而且還招惹了一位惹不起的大人物,真是吃力不討好!
***
“唉,我不是警告過你,千萬不要惹那頭狂獅發怒嗎?你看看,你左半邊臉被他的獅爪一揮都腫起來了。
納克坐在床沿,拿着條毛巾包着冰塊覆在冷月的左半邊臉頰,希望藉由冰敷消除她臉頰上的紅腫。
冷月倒躺在床上,側身背對着他,並不理會納克的熱情及關心。
“其實你已經很走運了,以雷德今天中午的大便臉來看,他大可以一槍把你解決掉。可是這次卻忍了下來,只給你一巴掌,這就是說他有把我的話聽進去,才對你手下留情。”納克並不在意她的冷淡,逕自喋喋不休地對她說話。對於冷月,他有一種特殊的好感,那是種難以形容的特別感受,令人想去好好照顧她、關心她,縱使她一點也不煩情,態度冷得可以去冰豬肉。
“誰要你多事!”她終於開了口,還是沖得很。
“我不是多事,只不過不忍心看你因為我的緣故而命喪於此。啊,糟糕!”他梧住自己的嘴巴,沒想到一時疏忽竟說溜了嘴。
“你的緣故?原來那天在我背後開槍的人就是你!就是你讓我的右手腕廢掉的,對不對?”她猛然轉身,一手抓起他的襯杉煩子,激動地怒問着。原本覆在她臉上的毛巾及冰塊,也因為她的轉身而掉落下來,散落在光潔亮麗的大理石地板上。
“別……別激動,這樣對你的身體不好,你的手腕很快就可以復原,醫生說過你的手傷不會影響到日後的生活起居,絕對不會留下後遺症。”
她激動的神情着實嚇了俾跳,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她發怒,看來她的確很在乎自己的手傷。
“不會影響日常生活?你難道不知道一位殺手根本沒有所謂的日常生活,他所需要的是一雙靈活度百分之兩百的手,一旦有差錯,我根本無法拿槍、無法殺人。”
她驟然把緊抓他的左手鬆開,滿懷憤懣地別過頭去。現在生氣又有什麼用?傷害已經造成,多說也無法挽回她的右手,只能怪自己差勁,不但沒能完成這次的任務,而且還落入他們的手裏,成為階下囚。
“是這樣,事情發生的當時,我看見你手裏拿着掌心雷指向雷德,一時情急才會開槍射殺你。保護雷德是我的責任,我不能任由你殺了他。”他看着她,誠摯地解釋。
“你走吧!你的職責只需要好好看住我,沒必要向我多作解釋。”
對於納克這位義藉保鏢眼底的熱情及關愛,她實在無法理解。意大利男子的熱情及好客她向來略有所聞,只不過現在自己所處的場合及時間絕對不適合去感受南歐民族的這種熱血天性,況且她向來不習慣別人對她太過於關心,他的過度熱情讓她渾身難受,承受不起。
“好吧!你就早點休息,我不打擾你了。明天我要跟着雷德去英國開會,大概得要三天後才能回來,這段期間會有其他人看顧你,你可以好好畚傷,不要胡思亂想。
他點了點頭,細心交代過後,便走出卧房,吩咐一位手下進來收拾掉落滿地的冰塊及毛巾。
冷月半倚在病床上,腦海中一片混亂。她不明白雷德和納克到底在玩什麼把戲?依照納克的說法,雷德似乎並不想取她的命,否則他老早就該把自己幹掉,不會讓她苟活到現在。
而雷德之所以讓她活着,必然有其目的。由他剛才逼問她的方法,很顯然他必定會不擇手段地強迫她說出自己的底細。
她是個殺手,對於落入敵人手中會有何種下場,她老早就有所覺悟,因此對於剛才雷德強吻她一事並不會感到意外。
老總以前曾經告訴過她,萬一不幸任務失敗,且又落人對方手裏,最好要有心理準備承受被男人玩弄的痛苦。因為她是個女殺手,且又頗具姿色,如果不幸任務失敗,成為階下囚的話,其後果可想而知,不必多言。
冷月伸手摸着自己腫脹的唇,心裏有種莫名的不安油然而生,雖然她早有心理準備,但對於雷德強吻自己這件事,她依然有所恐懼。
過去幾年來,她所接下的任務從沒有失敗過的紀錄,也因此從未有過成為敵人俘虜的經驗,更不用談被人強吻時那種羞辱的感受。但是……如果她的第六感沒有錯誤,她知道雷德下一步將不會如此輕易就放過自己,他眼裏那種別有意圖的神情,讓她感到不安、心慌,這是她成為殺手以來從未有過的恐懼感受。
“看來我絕不能繼續待在這裏,這三天內,我必須找機會離開此地,不可以坐以待斃,讓那個臭傢伙任意欺負我。”她緊握拳頭,如此暗忖着。
***
“麗莎,兩個禮拜后爸爸要和亞娜阿姨結婚,所以爸爸要你以後和阿姨好好相處,不可以再像以前一樣,故意找她的麻煩,知道了嗎?”雷德坐在自己書房的皮椅上,以略帶嚴肅的語氣交代站在他面前長得一副俏皮可愛的小女孩。
“不知道。爸爸,你和那個三八女人結婚是你們的事情,而我要用什麼態度對待她是我自己的事,你管不着。”她的態度倔強且強硬,滿臉的不屑與不滿。
“麗莎,你愈來愈不像話了,小小年紀就這麼目中無人,好歹亞娜阿姨對你也不錯,你犯不着處處和她作對,故意和她過不去。”他繃著臉、捺着性子開導她,自己的女兒如此出言不遜,令他感到狠不悅。
“我才沒有呢!誰那麼無聊故意和她唱反調,是她自己長得一副天生惹人厭的欠扁模樣,怎麼能怪我?而且爸爸也太沒眼光了,什麼人不娶,偏偏要娶她進門。如果你真的和她結婚,我就要離家出走,永遠都不回來!”她嘟着小嘴,撇着頭威脅他。
“麗莎,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蠻橫不講理?再胡鬧下去,爸爸可要生氣了。”
“生氣就生氣,我才不怕。況且我再蠻橫、再不講理,也比不上爸爸的霸道,反正我絕對不會贊成你們兩人的婚事。我不明白,亞娜那個臭女人有哪一點好?她根本比不上死去的媽媽,而爸爸卻要娶她。你們這些臭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我討厭你們!”麗莎吼完,哭喪着臉激動地沖了出去,甩門的巨大聲響傳遍屋內的每個角落,劃破萬籟俱寂的深夜。
“唉!這個孩子……”
雷德輕嘆口氣,搖了搖頭,對於麗莎,他真的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如果再讓這孩子繼續胡鬧下去,難保她將來不會捅出大亂子,看來他必須認真考慮是否把她送到英國的寄宿學校去接受嚴格的生活教育訓練,看看是否能夠改變她頑烈的個性,以免日後變成一位人見人厭的小蠻女。
***
冷月倚靠在落地窗戶外面的陽台欄杆上,凝視着眼前有如夢幻般的湛藍天空及飄忽不定的朵朵白雲,明亮溫暖的陽光自雲間撒落下來,四周的空氣暖和得令人感到慵懶愜意,彷彿全世界都昏昏睡去。
不過,雖然置身在這寧靜安祥的午後氣氛中,她的眉頭卻依然緊蹙,無法舒展。原本她以為雷德和納克一行人離開羅馬後,自己會有更大的勝算可以逃離這個鬼地方,沒想到她剛才站在這座陽台上看過四周環境后,卻發現這裏的戒備十分森嚴,不要說是她想逃出去,恐怕連一隻小蒼蠅想要飛出去也很困難。
她大略估計過,光是守在大門及花園的保鏢就有六位,加上她卧房外面那兩個傢伙,想要逃出這個鬼地方,少說也有八個隨身荷槍實彈的強壯大漢必須解決,而這還不包括其他的人員,例如:管家、雜役、護士等,以及那些她沒有計算進去的隱身保鏢。
“麻煩!這樣子我要怎麼逃出去?”她雖然是個槍法神乎其技的女殺手,但對於逃脫這種事,可是一點實際經驗都沒有。而且沒有逃脫經驗倒還不打緊,糟糕的是她身上一把槍也沒有,加上又受了槍傷,這兩大不利因素讓她的逃脫計劃難上加難、雪上加霜。
另外還有一點令她感到納悶的是,這個地方看起來像是一處高級的私人別墅,根本不像是一個階下囚所該待着的牢籠,她又不是來這裏度假,何必如此禮遇她呢?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冷月望着下面小巧精緻的歐式噴泉花園,心中滿是疑惑及不安,如果自己真的無法逃離此處,那麼只能靜待老總所派來的幽靈使者和她做進一步接觸了。
“幽靈使者”是老總旗下的殺手之一,由於這位神秘人物來無影去無蹤,因此被大家冠上如此的稱呼。這名使者的任務很特別,尊門負責在老總和其他殺手們之間傳遞訊息,而且通常只有在任務失敗時,才會如鬼魅般的出現。
殺手們任務失敗通常只有兩種後果:一是被暗殺的獵物當場逮住,慘死於對方手下;要不就是為避免對方的嚴刑逼供,而自己服毒自殺身亡。二是像她現在這種情況。她雖失手被對方抓到,卻沒有一槍斃命,或是遭受嚴刑拷打,只是被軟禁起來等待發落。
由於任務失敗的後果經常是只有第一種情況,因此幽靈使者也就成為專門替慘死的殺手們收屍的人。這也是為何當初老總會詢問自己萬一任務失敗后,要如何處置屍體的原因。因此,幽靈使者出現時,通常和死亡脫不了關係,這也是他被稱為幽靈使者的另一層含意。
不過,雷德既然沒有死於非命,這就表示老總一定會另下指示,派遣使者來告訴她下一步該如何進行。
“我到底該怎麼做才好?是要乖乖待在這裏等待使者到來,或者想辦法自己逃出去?可是,萬一我逃脫失敗,又被抓了口來,豈不是打草驚蛇,自找罪受。究竟該如何是好?”
此時的她腦海中一片混亂,也許是傷勢並未痊癒的緣故,她覺得渾身痛,昏昏欲睡。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豎起耳朵,仔細聆聽卧房外面的爭執聲。
“麗莎小姐,你不能進去這個房間,雷德先生有交代,任何人均不得隨意進出此處。”
“笑話!這裏是我的家,我為什麼不能進去?本小姐才不管爸爸說過哪些話,反正我就是要進去這個房間,滾開,不要擋我。”
“小姐,請你不要為難我們,這樣子我們無法向雷德先生交代。”
“那是你的事。你再攔着我,我就一槍把你斃了,滾!”
冷月還來不及弄清楚這兩人的對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時,卧室的房門便被人狠狠的踢開,發出巨大的聲響。一位年約七、八歲,長得非常聰明可愛的東方小女孩站在房門口,她的身後則站着一位穿着深色西裝、腰際佩帶手槍的保鏢,由他滿頭大汗、滿臉為難的神情來看,很顯然這名小女孩的確帶給他很大的難題,可是保鏢卻又對她無可奈何。
冷月打量這位宛如精靈般可愛的小女孩,她有着一頭鳥黑亮麗的微髻長發,五官俏麗而精緻,穿着一襲連身的牛仔弔帶短褲及白色的圓領T恤,看起來非常可愛。尤其是她的眼眸,寂寞中帶着一絲的蠻橫及自負,和某人的眼神非常神似。
如果她猜的沒錯,這位小小的不速之客八成是雷德的寶貝女兒。
冷月和她互相打量了一會兒,兩人之間的沉默被她稚嫩的聲音打破。
“你是誰?”小女孩滿臉的疑問,好奇地盯着冷月問。
“你又是誰?”她反問,語氣是溫和的。
這一回倒是令冷月感到些許訝異,沒想到小女孩竟然講了一日標準的中文。在這與東方世界幾乎隔離的國度中,竟能從這麼一位小女孩口中聽到久違的母語,不禁使她對她產生莫名的好感。
“我叫作麗莎.歐納多,是這裏的女主人。我已經告訴你我的名字,現在換你說了。”麗莎眨着帶有長睫毛的眼睛,慢慢走近冷月,仰着頭問她。
如果是平時,她絕對不會乖乖報上自己的名字,不過她喜歡這位和她有着相同膚色、黑髮的漂亮阿姨,給她的感覺和死去的媽咪好神似,和亞娜那種令人感到厭惡的感覺完全不司。
“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會說一口流利的中文,是誰教你的,嗯?”冷月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彎下身,輕聲地看着她問。
她向來不喜歡和別人接觸,除了小孩以外。也許是童年不愉快的經驗使然,她不希望自己過去那種被大人欺負的痛苦回憶,再次降臨在任何一位天真無邪的小孩身上。因此,向來冷淡的她,只要一見到宛如天使般純真、毫不受塵世污染的小孩,她就會卸下防備的面孔,以一種溫和的態度去對待他們。這也是她臉色唯一會稍微和悅的時候。
“是媽咪教我的,我和她都是用這種話交談。阿姨,你的名字?”
麗莎發覺自己很喜歡這位有點冷艷的阿姨,她的態度、她的語氣雖然冷冷的,但是可以看得出來她待人很真誠也很有“格”,和亞娜那種想討好她的矯揉造作、充滿虛偽的語氣完全不同。光憑這點,她就很喜歡她。
“阿姨沒有名字,隨你高興怎麼叫。”她伸手撥了揆小女孩落在額前的劉海,搖搖頭說。
“阿姨,你耍賴,人家已經把名字告訴你了。”麗莎嘟起一張小嘴,粉嫩的臉頰上白裏透紅,令人好生憐愛。
“小傢伙,看在你如此可愛的份上,阿姨就偷偷告訴你,不過你可不能把我的名字告訴任何人喔!這是我們兩人的小秘密,可以嗎?”
冷月拗不過麗莎,向來吃軟不吃硬的她,對於小孩的要求幾乎毫無招架之力,更何況麗莎有着一張甜甜的面孔,令人無法拒絕她。反正自己的身分遲早會曝光,告訴她也無妨,況且這孩子似乎根懂事,應該不會那麼大嘴巴,把她的真實姓名泄漏漏出去吧!
“好,絕對沒問題,我保證一定會守住我們兩人的秘密。阿姨若不放心,我們可以打勾勾。”她點點頭,隨即附耳過去,和冷月用左手的尾指及拇指互相打印作記,算是完成了這次的約定。
“麗莎,以後四下無人時,你就可以直接稱呼阿姨的名字,不必那麼拘謹,非要冠上阿姨什麼的。”
冷月笑了笑,打從心底喜歡這孩子,也不知道雷德上輩子積了什麼陰德,竟然能夠生出如此討人喜愛的女兒。
“阿姨,我知道了。而且阿姨的名字好好聽,我好喜歡,而且……對了,你等一下,我把這個討人厭的保鏢趕出去。”她話說到一半突然打住,逕自用着意大利語喋喋不休地將跟在她後面進來的保鏢趕了出去。
冷月看得出他不放心將麗莎一個人留在房裏,讓她和自己共處一室,因而堅持要待在房內,但在麗莎一連串威脅恐嚇兼臭罵下,他還是狼狽不堪地退到門邊。
“麗莎,算了,反正他也聽不懂我們的對話。”
冷月將小女孩拉了回來,並且和她並坐在陽台外邊的白色藤椅上。她不喜歡為難別人,所以不願見到這種僵持的場面。
“阿姨,那些男人好煩,每天都跟在我後面監視我,原本以為只有我被人管得死死的,沒想到連阿姨也一樣。爸爸真討厭,這麼喜歡約束別人的行為,討厭死了!
她的小腳踏不着地面,只能邊抱怨邊前後四處搖晃,由她不滿的神情來看,她似乎對雷德的行為感到狠反感。
“麗莎,阿姨覺得不論你爸爸做得是否對不對,他終究是你的親人,一定會盡心儘力以他的方法去疼愛你。所以棉,有個爸爸讓你討厭也是不錯的,總比連個親人都沒有還來得好,你說是不是?”
冷月望着她,心中有股微酸的痛楚,想到自己連個親人都沒有,臉色不禁黯了下來。
“阿姨,你沒有親人嗎?”麗莎歪着頭,天真地問。
“也許有,不過我並不知道他們人在何方。好了,不談這個,告訴阿姨,我們現在的位置在何處?還是在羅馬嗎?”冷月轉移話題,親人之事她不願多談,更何況現在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弄清楚這裏的位置,乘機逃逸。
“阿姨,我們的確是在羅馬近郊的一處別墅里。阿姨好奇怪,怎麼會不知道自己在哪裏呢?而且你的手也受了傷,又有保鏢在房門外守着,難道……難道你是被爸爸抓來的嗎?”
她現在才猛然發覺冷月出現在這個家中似乎有點不尋常,通常家裏除了固定的幾張熟面孔外,難得看到有她不認識的人出入,所以她的唐突出現,其中必有問題。
“嗯,你猜對了,我現在的確被囚禁起來。麗莎,你有辦法幫助阿姨逃離此處嗎,我的意思是,你對這裏比較熟悉,也許可以幫我擺脫那些黏人的保鏢。”她抱着希望間,心想或許麗莎真的能助自己一臂之力。
“阿姨,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何會被關在這裏,但我很樂意幫你的忙。嘿!你問我逃走的方法可就問對人了,我很擅長擺脫那些保鏢,然後成功地離家出走。我可以利用今晚月黑風高的時候帶阿姨出去,絕對不會被人發現的。”麗莎滿臉得意的說,翹家她最會了。
“真的?如果能夠順利逃走,那就太棒了。可是那些守在卧房外面的傢伙怎麼辦?我們總不能一槍把他們全斃了。”冷月喜出望外,很高興自己終於找對人,但她不希望再傷害到任何無辜的人,她雙手沾染的血腥味已經夠重了,不能再隨意傷人。
“放心啦,冷月阿姨,那些礙手礙腳的傢伙,我會事先引開他們的。在這個家中,我是統管天下的女霸王,一切包在我身上,你不必擔心。”
她伸出手扮了個頑皮的鬼臉,逗得冷月笑出聲來,忍不住將她摟人懷中;而麗莎倒也不怕生,非常懂得撒嬌,直往冷月懷裏瓚,盡情享受她已許久不曾感受到的溫情。
她們兩人這種又說又抱的怪異舉動,讓在旁的保鏢驚愕地睜大眼睛,難以相信眼前所見的一切:這位刁蠻得要死的小女王加上那位冷得可以的冰山美人,兩人竟可以有說有笑地處在一塊。看來事態嚴重,必須儘早通知雷德主子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