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段湛然望着趴在床上，低聲啜泣的瀅心，他想她大概是傷口太疼了吧？

「沒想到妳會被弄的這麼慘，現在怎麼辦？」

「逃啊!」瀅心抹着淚水說。

「逃？逃去哪？」他沒想到大哥居然差到要讓她逃難耶!大哥知道的話，木頭可能會着火了。

「我要回百花樓。」除了那裏，她沒有地方可去。

「那……大哥呢？」聽說大哥想娶她耶!

「管他去死，我哪能嫁他啊!我又不是瘋了，那會……出人命的耶!」

「沒那麼嚴重吧？」段家也算是名聲顯赫，多少姑娘家都央着媒婆來說親，她的拒絕也未免太殘酷了。

「是嗎？你想不想看看我的背？我只是要離開，就被打成這樣了，如果嫁進段家，不是被虐待死啦!」想起鞭打她的臭老頭，她就恨的牙痒痒。

「看背就不用了，我不想被大哥打死。」百花樓的老鴇瀅心姑娘被鞭打，這消息若是傳出去，不知道多少男人會心疼唷!

「所以你趕緊把我弄出去吧!如果一個月到了，蝴蝶可真的要把我的百花樓搶走，你還得幫我作證說你大哥是真的要娶我的。」在段浩然開口要娶她之後，她更急着要離開他了。

段湛然這才知道原來她還在擔心這件事。「妳還真的白痴過了頭!蝴蝶耍妳的!」

「要我的？什麼意思？』眼角還掛着晶盈淚珠的瀅心睜大眼，像烏龜似的攝動四肢，她痛的還是翻不了身。

「她親口跟我說的，她只是戲弄妳，想看妳玩笑的。」這下他只得把事情全盤托出，不然他不知道瀅心還要蠢到什麼程度。

「什……么？」瀅心呆住了。她這麼努力做這一切，甚至良心都受了苛責，結果這一切都只是蝴蝶的玩笑。

「她雖然有點過分，可是她不是壞人，妳別生她的氣。」為了避免兩個女人的戰爭擴大，他連忙趕着熄火。

趴在床上的瀅心，還處在遭五雷轟頂的震驚之中。她像個白痴似的，結果只是讓人看笑話嗎？

「段湛然，你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

「我怕得罪蝴蝶。」段湛然暗暗叫苦，他可要被修理了。

「你這個小淫蟲!」瀅心怒吼，原本滿臉的憂愁換成無比的震怒。

「扶我起來，我要回去修理那個女人。」

「妳連起身部有問題了，還想去修理人？」

女人真厲害，被打成這樣，只要賭一口氣，什麼都可以做。

「馬上帶我回去下然我保證你是繼我之後，被你家那臭老頭鞭打的第二人!」她準備要把他的事公諸大眾。

「好啦!妳別喊了，我幫妳就是……」

段湛然扶着她，看她痛的齜牙咧嘴。「再待幾天吧!起碼等傷好些再說。」瀅心搖頭。

「你快帶我離開這裏，我下能再待在這裏了，我伯你大哥……」門扉被重重推開，站在門外的是鐵青着一張臉的段浩然。

「這麼急着要逃離我，為什麼？」

段浩然見到段湛然抱着瀅心，心中苦楚的問道。「因為這個？」

他們果然是一對，所以澄心急着挺他身邊逃走？

「不是的，大哥你誤會了。」段湛然有些畏懼的否認，想起自己正抱着瀅心，他連忙鬆手，卻讓原本就虛弱的瀅心毫無支撐的向床下跌去……

「對不起!」

段湛然連忙彎腰扶她，卻連帶扯痛到她的傷口。望着一臉痛苦的瀅心，還有衝到他們身邊的大哥，段湛然簡直慌了手腳。

「滾開!」段浩然推開他，輕柔的將瀅心放回床上。

「我不是故意的。」段湛然站在一旁凝看他輕聲安慰哭泣的瀅心，他和大哥做兄弟這麼多年，何時看過大哥用這種神情對待過誰？

大哥對瀅心是認真的吧!

「滾出去。」段浩然陰駑的瞪向他，想到他若回來晚了，這兩個人不知會逃到哪去，他幾乎想把親弟弟毒打一頓。

「可瀅心她……」段湛然看向楚楚可憐的瀅心，替她憂心不已。

「想帶她走沒這麼容易，她是屬於我的!」段浩然冷列而忿怒的宣告着。他才不管瀅心原本屬於誰，現在她在他手中，他就有權擁有她。

「胡扯!段湛然，你別棄我而去啊!我不要跟他獨處。」

瀅心害伯的叫着，卻不知道這樣只會讓段浩然更加火冒三丈。

段湛然無視於瀅心哀求的眼神，轉身向外走。

如果他再不自己走，很可能會被丟出去。

「還有，向爹報告下用再擔心關外那群土匪，我已經派人處理了」段浩然將這幾天處理的事簡單交代了下。是嗎？動作真是迅速利落，果然是爹看重的兒子。段湛然淡淡一笑，合上門把房間留給他們。

段浩然雙手插腰，看着整張臉埋在被子裹的人，妳這麼急着走？」

「是啊。」她聲音微弱的響應道。

「到底有什麼事，讓妳這麼急着逃離我？難道我不值得妳留在我身邊？還是因為妳喜歡的是湛然？」他眉心皺緊，低沉的語氣里充滿下解和傷感。

喜歡湛然？他想哪去了？

「不，你錯的徹底，事情不是這樣的。」瀅心咬着被子，掙扎着是否要將自己的底給掀開，但告訴他真相后，她又怕會遭到他的鄙視。

「怎麼說？」若沒有得到確切的答案，他是怎麼都不會甘心的。

「你是堂堂的段家大少爺，而我只是……一個低賤的平民，我跟你……我們……」她的解釋因為他抱起她而頻頻中斷。

「傻瓜，我不在意這個。如果妳是千金大小姐，我還無法接受呢!」他釋然一笑，嗅到她身上迷人的馨香，他幾乎想要呻吟了。

「你不懂。」她不只是普通人，更是人人看不起的老鴇，她怎麼開得了口？

「瀅心，我要妳。」他灼熱的眼神比他的話語更加讓人心跳加速。

瀅心驚呼着猛搖頭。「不行，我們絕對下能發生那樣的事……」讓他碰了，一切部不能輕易擺脫了。

「我不管，妳不能拒絕我。」段浩然火熱的唇燙貼着她頸間肌膚。「放心，我會很小心不碰傷妳的。」他無法剋制對她的渴望，切能逃避的方法都用盡了，最後他還是出現在她房外。她和湛然的逃避更激起他的不安，他想用一切的方法得到她的心。她或許在他們兄弟兩人之間猶豫下決，但她對他絕非毫無感情。他要向她索求的，就是她的那一份情感。

「可是我們不應該這麼做的，這樣不合禮教……」她拒絕了，他就應該停止的啊!他下是這樣蠻橫的男人。

熱吻暫時停歇。「我說了我要娶妳的。」他的氣息輿她的吟喘交融，黝黑大掌揉捏着她胸口的渾圓。

「我不要嫁給你。」這是她最大的恐懼哪!她當初只是要來贏得他的心，原本以為這樣就可以走的乾乾淨淨，誰知道他竟然會這樣……

他凝望她，一抹陰黯笑容浮現在他充滿慾望的臉上。「由不得妳。」

他技巧的扯開她的衣服，以溫柔而堅定的方武佔有了她。在夜雨中，她終於成為他的女人……

不知道瀅心昨天有沒有被欺負？大哥挺疼她的，應該捨不得打她吧？尤其是她現在傷的這麼重……

不管如何，還是趕緊把她帶出段府，免得到後來事情更加不可收拾。

可想而知，到最後眾矢之的照舊會是他這個無關的人。

「瀅心，妳醒了沒？我要進去了。」他意思性的敲了下門，接着推門而人。瀅心的出身讓他不避嫌的進入她的房間，反正男人她見多了，不怕多他一個。

「滾出去!」迎面送來的，竟是男人剛睡醒的粗吼聲。那是…他的大哥。

段湛然獃獃站在門口，看着床上兩人慌張的把身體藏在棉被下。

「你們……做了？」他的聲音聽起來幾乎是要哭了。

「段湛然，你給我出去!」段浩然的震怒在床上似乎發揮下了多大的作用，尤其是美人在懷，更削減他的威嚴。

段湛然才不理他，他望向趴在床上動彈下得的瀅心。「瀅心，妳明明就不能讓人碰的，妳怎麼……妳就不能忍一下啊!」

瀅心低吟：「你這個小淫賊，憑什麼跟我說這種話？你以為我願意啊!」

「女人，別說昨晚妳一點不享受。段浩然蹙眉的提醒她，如果真是那樣昨晚她的呻吟顫抖都是假裝的了。

瀅心想起昨夜，不禁紅了臉頰。「好吧!只有你剛那個的時候痛一下下，其它時候都很不錯。」

聞言，靠在門邊的段湛然都快昏過去了。「你們兩個知道做了什麼嗎？」

「唔……不然現在怎麼辦？」瀅心直勾勾的望着段浩然問道。

「我說了我要娶妳的。」段浩然認真而肯定的再度承諾。

「你不能娶她。」段湛然知道他必需趕快把這件事解決，否則對大哥的傷害會更大。

「為什麼？」段浩然瞇眼瞪他。「經過昨晚之後，我確定你沒有碰過她，她不是你的人。」

「不是這個問題!我跟她從來就沒有……」他雙手一攤。「瀅心，妳要自己說，還是我說？」

「別說，你覺得這個提議如何？」她還是一心想逃避。

「哥，她是……」在消息傳開前、在被爹知道之前，他要阻止這一切。雖然這麼做是傷害瀅心，但他是在挽回兩個人的面子。

「求你別說!」瀅心尖叫着埋在段浩然起伏的胸膛前啜泣，她不要看見段浩然鄙視的眼神，當他知道一切時，他一定會不要她的。她不想在纏綿之後就面對現實，她貪心的想要多擁有他的溫柔一下。

「瀅心，難道妳真的要嫁他？卯知道這樣會讓他被人笑話的。」

段湛然苦苦勸說著下肯面對現實的瀅心。

「段湛然，你還想要保存你的小命的話，馬上給我滾出去!今天之內我不想看見你!」段浩然被激怒了，他起身穿上衣服不借把這個惹瀅心哭泣的混蛋給丟出去。

段湛然連忙轉身逃離。他今天說這些話，應該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吧？

段浩然嘆口氣的走回床邊，手指愛憐的滑過瀅心的藕臂。「昨晚我弄疼了？」

「有一點。」她不想面對他，更怕他會問其它的事。

「經過昨晚，妳沒有機會害羞了，這不像妳……」他抱起她，卻發現她淚漣漣，他的心被揪疼了。

「因為我昨晚不顧妳的阻止強要了妳？」他真的想不到有什麼原因會讓一向不懂害怕為何物的她哭成了淚人兒。

她搖頭。

「那是為什麼？」段浩然急了，他發現自己不懂女人，更不懂他眼前的愛人為何而哭。

她依舊低聲啜泣，那些話她說不出口。

段浩然無奈的嘆息。「妳住哪？我去妳家提親。」他決定暫不追問她哭泣的原因，還是先把她訂下來比較重要，反正她沒一會心情就好了。

「是花…」她用淚眼睨他，只說出口一個字。

「是花樹衚衕吧？」那兒的人家都是讀書的，爹應該不會反對吧。

「不是，是花……」她的唇辦顫抖的說不出話。

「哪兒啊？妳快把我逼瘋了。」他不是沒有耐心，只是她這樣吞吞吐吐的哭着，讓他害伯。

「如果我告訴你，我從小生長在花街里，是百花樓的老鴇，你信不信？」她看着他的臉由滿心的期待變成了不可置信。

「妳又在要我了？」他笑說著輕啄她的唇。「快說，妳到底住哪？不然我生氣了」

不我是說真的啊!我真的是個老鴇，而且還小有名氣，你可以間段湛然，或是其它常在花街流連的人，他們應該都認得我。」

「不可能。」段浩然頭皮發麻的說道。原來他要娶的女人非但是個煙花之人，更是其中翹楚，這教他如何能接受？

「有一回你到花街去找段湛然，在街上被刺客截住，有個女人拿菜刀想幫你，結果反而幫了倒忙，後來還跟你吵了起來，這事你還記得嗎？而那個女人就我。」已經到了關頭，她若再不說清楚，對他就太不公平了。

「那個女人是妳？」女人的長相可能認不得，但這件事情他可沒忘。

「沒錯。你那時還譏笑我，說我的身子早讓男人摸遍了……結果還不是讓你給摸了……」她面帶愧色的垂首，說不出對他的歉意，明明是她的清白之身被他給佔有了，她卻覺得是她毀了他的人生。

「如果真是這樣，妳為什麼又會到這裏來當我的丫鬟？」所以她沒有一絲做人下人的自卑，倒像是個主子般的對人頤指氣使。他寧可相信她是在要他，她一向喜歡看他笑話，可是心頭的恐懼卻不斷逼他承認她說的話是事實。

她深深嘆口氣。「是一個賭局。」

當段浩然冷眼睨她時，她吃不住的低下眸子。

他沉痛冷笑。「我對妳而言，只是一場賭局？賭什麼？」

「賭你會愛上我。」她低低的吐出實情。「有回我被強盜欺負，是你救了，從那時起我就傾心於你，對你開始胡思亂想，但是我知道你我之間是不可能結果的。」

「妳說對了，這的確是不可能的。」段浩然凄涼笑着。「妳把我當成什麼難道你被男人玩弄之後，就想找個男人也來玩弄報復？」

「不，不是的，我知道我這麼做很不應該，可是沒想到你會想要娶我…」她搖頭，淚水隨着她的動作飛疆在他的手背上，也灼燙了他的心。

「我懂了，我比妳想像中的還蠢對吧？」說不出心中究竟是怒這是恨，心徹地被這女人擊潰了。「妳應該很高興妳達成目的了。」

他萬萬想不到一夜纏綿之後，接踵而至的，竟是這樣沉重的傷害。

「你別這樣子，至今還不遲啊!我馬上回花街去就是了，以後你不會再看見我，我這麼做，起碼讓你保持了顏面。」

「我的心呢？妳玩膩了之後就要拋棄了？妳憑什麼這麼做!?」他握着她的手臂猛搖，根本忘了她還有傷在身。

瀅心望着他被痛苦侵蝕的臉，愧疚不斷的擴大。「你可以擁有其它女人的愛，我是個低賤的人，對你而言根本微不足道。」

「妳錯了，能夠打動我的心的女人，只有妳一人，也只有妳知道我是孤獨的啊!」他要的只有她，但誰想得到他接到的竟是這樣的事實。

他以為他找到了一輩子的真愛，結果這一切都只是騙局，她只是個大騙子？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她木然的推開他的手。「我把唯一自豪的清白身子賠給了你，這也算是一點補償了吧？

「我要的不是補償!」他粗聲吼叫。

「不然呢？你還想娶我嗎？」她仰首狂笑，淚水沿着她白玉般的臉頰滑落。

「別天真了，你不會為一個煙花女子壞了名聲的，你那恨女人入骨的爹也絕不會答應你傲這種蠢事的。」

「瀅心……」段浩然痛苦低吟。她為何又如此楚楚可悖克根本恨不了她啊!

「讓我走吧!這樣起碼你還是段家的大少爺，而我也還是白花樓的老鴇，兩人沒有任何牽扯，也不會再有任何關聯。她錯了，段湛然也錯了。他不是大木頭哪!他是有血有肉的，他更有心，會愛上人，也會受傷，而她，就是?痛他的心的惡毒女人。

「我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我只要知道妳究竟愛不愛我？』只要她一句話，就算她的身子不是無瑕的，他也不在乎。

她遲疑的輕撫他嚴峻而痛苦的臉。「你這樣的男人，怎能讓我不愛？」

「那就沒問題了!」他臉上閃過一絲堅決，瀅心待在他身邊雖然不久，卻已經明白當他堅持時，是怎麼也不會改變心中已經定下的決定。

瀅心搖頭。「我不會嫁你的，別把事情鬧開了，誰都下好看。想想，世家公子娶花街老鴇，這樣會惹人非議的。」

人言可畏，那會是多可怕的事啊!他會被她拖累的。

「我說了我不在乎。」他忿怒的瞇起眼。她為什麼非得強調自己的身分？除了她的身分確實是老鴇之外，她沒有一處像煙花女子啊!

「但是我不要。」她毫下領情的態度更加激怒了他。

「就像昨晚我佔有妳一樣，妳是沒有拒絕我的機會的!」說完，他撇下她跨步離去。這件事他會儘快解決，沒人能阻止他娶她為妻!

瀅心銘愕的瞪着他的背影，心裏卻直發毛。他……該不會是要去告訴那老頭子吧？不行，她得趕緊逃了，否則她的小命不保。

這回她學精明了，沒笨到從門口正大光明的離開，而是直接從段浩然的別院翻牆溜走。

一路狂奔回到百花樓后，迎接她的卻是一片的冷清。原來姑娘們忙了一整晚，到現在都還在睡覺。她不假思索的衝進蝴蝶的房裏，對着床上的人踢了幾腳。

「妳這個烏龜王八蛋，給我起來!」

「誰啊?」蝴蝶驚醒，看清是她之後，粗話才沒衝口而出。

「是妳!?怎麼回來?」

「因為妳，我去段府當下人，受足了氣；因為妳，我被賞了五鞭，傷口到現在都還沒痊癒；因為妳，我失去我的清白之身；因為妳，我愛上不該愛的人。結果這一切妳競想用玩笑兩個字帶過？」

蝴蝶瞪着她，許久之後才聽明白了她的話。

「妳愛上他了？他沒愛上妳？所以妳輸了，百花樓要給我。」蝴蝶還不知死活的激怒眼前已經陷入崩潰狀態的女人。

「給妳個鬼啦!人家知道我的身分，居然還說要娶我，妳說呢？」瀅心掄起拳頭捶着到她。

「是嗎？沒想到他這麼有心。」蝴蝶揉着肩頭，凝神一望，然後驚呼：「你們……妳被他……」

瀅心怒吼：「給上了!這就是妳想要聽的吧？」

「那……也不能怪我啊!是妳自己淫蕩。」蝴蝶倒回床上，用被子蒙住頭，想逃避自己闖下的禍。她淫蕩？「要不是妳要我、騙我，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瀅心用力扯下被子，對她怒吼道。

「我只是看妳心情沮喪，才想鼓勵妳的嘛!而且妳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了妳愛的男人，那不好嗎？」蝴蝶裝無辜可一點部不含糊。

「我害慘了他，這算好嗎？」少了她，他一定又會像從前那樣孤獨了，而她又怎麼捨得下他？

「妳真的愛慘他了。」蝴蝶凝看她一眼，終於肯定的下了結論。的確，名門公子哥和妓院老鴇，這是天下不容的啊!

「我好伯他在衝動下會做傻事，所以我連忙翻牆離開段府。真希望他這樣就算了，否則我真不敢想將來會發生什麼事」他應該會這檬就放棄了吧?等到他清醒之後，他會了解自己原本的堅持有多愚蠢。

蝴蝶沉吟：「妳要怎麼辦？還要繼續當老鴇嗎？」瀅心如果不要百花樓，她才真的要傷腦筋呢!這近一個月裏，她這臨時老鴇當的好辛苦。

瀅心又瞪了她一眼，真想把她撕成碎片。「不然能做什麼？」

「一起下海陪客啊!多少男人對妳垂涎不已，說不定妳可以在眾多恩客中找個男人，搞不好比那段家大少爺更好呢!」

「妳還敢說!都是妳闖的禍!」瀅心伸手掐住她的脖子。

「誰叫妳這麼笨，平常妳不是挺精的嗎？」蝴蝶的身子被她又推又拉的，卻還是忍不住的出言嘲弄。

「我……根本沒想到我會愛上他啊……」瀅心失魂落魄的放開手，坐在床邊垂淚。「我怎麼也想下到，事情到最後竟然會變成這樣，傷了他，自己又沒得到好處，何必呢……」

段浩然竟然會愛上她，真是瞎了狗眼，她只是個低下的老鴇，是他看不起的人，她欺騙了他的感情。現在的他一定很恨她吧。

愈想心裏愈難過，索性便趴在蝴蝶的肩頭嚎啕大哭。

蝴蝶眉頭深鎖:心都被她哭給疼了，她再也沒心情取笑這個可憐的女人，只能借自己的肩膀讓她好好發泄個夠。

「哭吧!哭完了就沒事了，日子總要繼續過的。男人沒有永遠真心的，就當妳甩了一個無情的男人，這樣妳心裏就會開心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