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公主,不好了!」西邠國大公王的貼身侍女,上氣不接下氣地衝進慶功宴會場。
宴會中,除了四位嬌滴滴的公王之外,還有一些王公大臣的千金,她們因及時阻止一場田獵大屠殺而在後宮裏大肆慶祝。
大公主李晴皺了皺眉頭。「孟盈,什麼事讓妳急成這樣?」
孟盈看了看左右,欲言又止。「公主……能不能請您換個地方說話?」
一向性急的二公主李靈,不耐煩地催促道:「孟盈,到底是什麼事吞吞吐吐的?」
「二公主,我……」孟盈就是顧忌這位脾氣火爆的公主,才會向主子提出建議,現在讓她一暍,更加不知如何是好了。
「算了。」李靈不高興地揮揮手。「大姊,我們就到隔壁的房間,聽聽看她怎麼說吧。」
說完,也不等李晴答應與否,她就拉着孟盈的手,快步走出宴會廳。
另外三位公主早就習慣她的個性,無奈地笑了笑,也邁步跟了過去。她們一進到隔壁房間,就聽到李靈在逼問孟盈。
「現在可以說了吧?」
「公主們,」孟盈看向幾位公主,深吸一口氣后說:「我剛剛得到消息,皇上已經決定將妳們嫁給今年在田獵場上的騎射競賽中,表現最為優異的三國使節了。」
「什麼?!」李靈憤怒的喊叫聲大到差點掀了屋頂,她在房中踱來踱去,口中念念有詞:「怎麼會這樣?事先一點徵兆都沒有啊!」
父皇之前明明保證過,婚姻大事會尊重她們的決定,所以對於小妹被迫下嫁蒙翱一事,她們的反應才會那麼激動。現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父皇不知哪根筋有問題,居然又搞出這個名堂來!
李晴沉吟一會兒才開口道:「我看,應該是李厘搞的鬼。」
另一個當事人——三公主李倩,則是坐在椅子上慢慢地啜口茶,眼中閃着異光道:「這是祖制,行之有年,想反對都難,也沒有人會幫我們講話的。所以要解決這個問題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否則就得像嫣兒一樣,任人宰割了。」
她的脾氣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真是李厘乾的好事,她發誓一定要「好好的」還以顏色。
「我才不會坐以待斃!」李嫣抗議道,而後轉向大姊。「我也認為是李厘做的,原因是為了報復今天早上我們做的事。」
「可惡!如果真是李厘慫恿父皇的,這次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李靈難掩氣惱,咬牙切齒地罵道。
「那樣太便宜他了。」李晴搖着頭說。「這回我們要讓他非常的難看,還要教父皇知道我們的決心有多強。」
「但該怎麼做呢?」李靈着急地又踱起步來,突然間,她靈光一閃,興奮地說:「對了,逃婚!大姊,妳說這個主意好不好?」
「好耶,這個主意真是不錯。」李嫣第一個拍手贊成。「不如今晚就行動吧,趁還沒有人注意我們的時候。」
她可以想像,當父皇正式昭告天下后,她們的行動會受到多嚴密的監控,以防「意外」再度發生,使他老人家又丟了面子——就像今天的田獵場上,她們在眾人和各國使節面前所製造的混亂。
「嫣兒說得對,就今天晚——」李靈原本興緻勃勃的說著,卻見到大姊頻頻搖頭,使她困惑的停了下來。
「嫣兒,這件事需要從長計議,例如去哪兒、路上要假扮成什麼身分等等,所以兩、三天後再決定吧。」李晴以溫柔的聲音安撫一臉失望的小妹。
「哦,說得也是。」李嫣只好點點頭,同意大姊的話。
李倩和李靈互看了一眼,發覺大姊似乎不想讓嫣兒參與這次的逃婚行動,她們雖然困惑,卻也只能靜待李晴的指示。
是夜,她們兩人在孟盈的通知下,前往李晴的寢宮裏秘密聚會。
「我想分開來走,分散父皇的注意力,妳們認為呢?」李晴問道。
李靈點頭同意。「這樣也好,我可下想一出皇宮,就被五花大綁捉回來。」
李倩聳聳肩,表示無異議。
「那好。現在我們就來討論,該以什麼身分掩人耳目。」李晴看着兩個妹妹說道。
「這點我已經想過了。」李靈馬上開口,神情十分興奮。「母后不是請了名姬衛燕的歌舞團來表演嗎?我跟她已經結為好友,如果要求她讓我暫時隱身在團中,絕對沒問題的。」這個辦法不但可躲過士兵的搜查,安然出城,也可讓她隨着歌舞團周遊列國,所以她才如此高興。
「嗯,這個辦法不錯。不過,妳可別下場表演,失了身分,知道嗎?」李晴提出警告,待李靈無奈地點頭應允,她才說出自己的打算。「我準備打扮成書生往南昭走,那裏有許多不同的民族,其中不乏皮膚白皙、骨架纖細的,我被認出是女人的機率應該不大。」
「我想留在京城,偷溜到李厘家搞得他天翻地覆。而且誰也想不到,我會待在最『危險』的人身旁。」李倩的聲音里有着少見的寒意。
事情就在這當下決定了。夜深時分,三人避開巡邏的侍衛和崗哨,潛逃出宮,各自展開生命中的另一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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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李嫣發現姊姊們全都不見蹤影,她們只留下一封信,要她好好準備當新嫁娘,因為她已經是蒙翱的人,不適合與她們一起逃婚。
宮裏面頓時亂成一團,婚約的主要策畫者李厘更是焦頭爛額,在御書房裏和邠皇及三國使節商討後續的解決辦法。
李厘首先向三國使節致歉。「實在是抱歉,我那些堂妹們少不更事,請各位多多見諒。」
「沒關係,王爺不必太自責,公主們的意思我們大致也清楚了,不知邠皇的決定如何?」南帽國的丞相什翼健代表三人發言。
邠皇誠懇地說:「朕還是希望聯姻,但如果各位要取消婚約……」他長嘆一聲,言下之意,即使他們真的這麼決定,他也無話可說,誰教錯在己方呢。
什翼健挑眉詢問其它兩人的意見。
東芮國的肅王符翟嘴角勾出莫測高深的弧度。「為了聯繫國與國的情誼,我不打算退婚。」老實說,這群膽敢站出來表達自己意見的女人,還真的勾起了他的興趣。
「我無所謂。」北鄯的神武將軍務桓則是另一種想法。他的國家需要和西邠團結一致,共同抵禦北方來的外侮,所以說什麼他都得和西邠國的公主成親,至於她同不同意,他一點都不在乎。
什翼健點點頭道:「我也同意繼續維持婚約。不過,公主們逃婚是事實,我們應該訂定個時間,如果時間到了,人卻沒找回來,婚約就自動解除,各位意下如何?」
符翟提出意見,「既然我們不知道三位公主往哪個方向逃,我建議,誰找到哪位公主,誰就和她成親。反正我們的目的是聯姻,娶的是哪位公主應該無關緊要吧?況且,這樣就不只一組人馬在找她們了,而是四股力量。」
「但是我們只在田獵場上遠遠的瞥見過三位公主,要怎麼確認她們的身分呢?」務桓提出疑問。
「這就得靠邠皇提供畫像,或是其它特徵和線索,給我們做參考了。」什翼健相當務實地道。
「這絕對沒問題。」邠皇連忙答應,轉頭吩咐道:「李厘,提供他們三位所需要的一切,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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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靈自出宮后,就化名為花靈隱身在歌舞團里。花是她母后的姓氏,這是她們三姊妹共同決定使用的姓。在這期間,東芮國的符翟離開西邠前,來探訪過衛燕一次,但讓她巧妙的躲過。
在她離宮后的第十天,歌舞團安然出了貳城,往西邠國東境的杏城而去。那裏住着西邠的首富馬儒,他特別商請衛燕返回東芮時,順道去表演。
衛燕選擇水路,順着大江東流。李靈第一次出遠門,對沿岸的懸崖峭壁、林木蓊鬱,看得心神俱醉。
當她們到達杏城時,已是十幾天後的事。馬儒親自在碼頭迎接,他和衛燕略微寒暄后,旋即安排一行人登上馬車進城。
一抵達馬儒宏偉的宅第,府里的婢僕立時安排眾人安頓下來。李靈扮作歌姬之一,和衛燕前往別院休息,準備應付晚上的宴會。
休息了一個下午,終於到了晚宴時刻。馬儒幾乎把杏城有頭有臉的人士都請到場,其中還有一位大貴賓,就是返國途中的符翟。
「靈兒,妳真的想上場嗎?」在表演後台,衛燕不放心地問。倒不是她對李靈的舞藝存疑,而是她不希望李靈拋頭露面,引人注目。
雖然她們是賣藝不賣身的歌舞團,但應酬權貴富豪是在所難免的事,她不認為李靈可以委屈自己應付那些男人。
何況,以李靈的動人姿色,只要一露臉,場中的男人是不可能放過要求她陪酒的機會。
「衛姊姊,讓我試一次嘛,我絕對不會丟妳的臉。」李靈軟語哀求着,上場表演是她一直追求的夢想。
不是她自誇,她可跳得比宮中那些舞姬好呢,只可惜身為公主,是不可能上場表演的,只能私底下跳給自己的姊妹們看。
「唉!我不是怕丟臉,而是擔心接踵而來的麻煩。」衛燕明白的告訴她,希望她打消念頭。
「哦,那個啊!」李靈終於明白衛燕的顧忌了。但她真的很想上場表演一次,親自體會在大庭廣眾下翩然起舞,讓眾人迷醉無言的感覺。「衛姊姊,妳難道阻止不了嗎?」她可憐兮兮的看着衛燕,擺出連她冷靜的大姊都要為之投降的表情。
果然,衛燕對她的哀求毫無招架之力。「好吧,我會為妳擋住所有的要求。」唉,看來這回她恐怕要得罪許多老主顧了。
「謝謝妳!」李靈登時眉開眼笑地說。
但李靈謝得太早,麻煩還是隨之而來。她一出現,隨即艷驚四座,吸引住所有男人的目光,有些甚至還失態到口涎直流。
至於她努力表現的舞藝,眾人因神為之奪反而沒注意,只有一名男子還算有點清醒地評頭論足。
符翟看過的歌姬多如過江之鯽,但從來沒有一個像她這般光彩奪目,把他的魂魄勾走了一大半。
「衛燕,妳是從哪裏找到這個『寶物』的,我怎麼從沒看過她?」符翟湊近衛燕的耳旁嗄聲問道。他因為身分特殊,被馬儒安排在上席,由衛燕親自陪酒。
「肅王,我是在由西邠返國途中發現她的。」這一點,衛燕選擇實話實說,畢竟歌舞團人多嘴雜,萬一有人不小心說溜了嘴,被符翟發現她刻意隱瞞真相,反而會引發他的懷疑。
「原來如此,難怪我從來沒見過她。」符翟釋懷地點點頭,他還以為衛燕敢暗藏美女,不讓他知道呢。「她叫什麼名字?」
唉,麻煩果然來了。「花靈。」衛燕伸手在桌上書寫着,一面暗想該如何應付才好。
「花中之靈,人如其名呢。」符翟讚賞的說道。「怎樣,能為我引介吧?」他慵懶的微笑着,聲音柔得宛如絲絨。
衛燕知道,當他如此要求時,還代表着另一層意思,而這正是她最擔心的事情。
「肅王,」她面有難色的說道,「花靈是我預定的接班人,也是自由之身。她入團之前,曾對我言明在先,如果有違背她意志之事,她會立刻求去。」
花靈是她的接班人?那是說衛燕打算退休了嗎?符翟有點驚訝地道:「我不知道妳已經有這個想法了。」
「之前就已經在打算,畢竟二十有五了,是該退隱之時。」衛燕這話雖然是在替李靈解圍,但有一半也是為了自己,她在試探肅王的反應。「找到花靈之後,更加強了我的決心。肅王,希望你能體諒。」
符翟了解,衛燕要訓練出接班人並不容易,對方除了才華要受到肯定之外,還要不受榮華富貴的引誘,變成另一種形式的「妓女」——至少在成名之前,她都必須保持清白之身,這是吸引保護者最重要的法寶。
他大失所望,感到萬分可惜。「我懂了。但過來聊聊天總可以吧?」這已經是他最低的要求了。
就這樣?沒有半句慰留的話?衛燕美眸閃過黯然之色,這種結果早在她意料之中,那還有什麼好傷感的呢?
她輕輕嘆息一聲,盈盈站起。「肅王請稍候,我去去就來。」
只在場中舞一曲就心滿意足退場的李靈,在後台休息時,忽見衛燕臉色沉重的走了進來。
「怎麼了?」她立刻迎上去關切地問。
衛燕看着她,不知該如何說才好,一方面是因好夢成空而傷懷,另一方面則是因無法達成對李靈的承諾而感到抱歉。
「靈兒,我……」她支支吾吾的,一臉為難之色。
李靈馬上明白,氣得俏臉通紅。「是哪一個混蛋要求的?」
衛燕擔憂的皺緊眉頭,希望不要演變成難以收拾的局面,畢竟這兩個人她都得罪不起。「妳未來的姊夫,東芮國肅王。」
「是他?」李靈驚訝地叫道。「妳之前沒告訴我他在現場。」
「說了妳就會打消念頭嗎?」衛燕苦笑地問。
李靈沉吟一會兒。是不會,她想做的事,絕不退縮。但這個色膽包天的男人竟敢指名要她陪酒?哼,看她怎麼對付他,順便也為姊姊報仇,再怎麼說,他都是害她們逃家的共犯之一。
李靈壓下脾氣,笑靨如花地說:「衛姊姊,我答應妳。拿酒來吧。」
衛燕頗含戒心地看着她。「靈兒,這裏可不比西邠的皇宮內院,可以任妳胡來,妳知道吧?」
「知道,我不會給妳添麻煩的。」李靈笑笑的保證。她是不會明目張胆的鬧事,但她可沒說不暗地裏耍花樣。
衛燕稍微放心,但仍戒慎地帶着李靈回到宴會場。原本吵吵嚷嚷的大廳,登時安靜下來,眾人看着兩個千嬌百媚的美女,往坐在上位的符翟走去。
「肅王,我來為你引介,這是花靈。」衛燕說完,把身子往旁一移,好讓李靈上前拜見。
李靈抬頭一看,不由得嚇了一跳。這大概是她所見過最英俊的臉了!她望着符翟完美的臉龐和性感豐潤的唇,還有……算了!反正這個色鬼,天生就是一副會勾引女人的模樣,不知何故,這使得她更加憤怒。
「王爺!」李靈收起心中的反感,朝他艷媚一笑,手裏持着一壺酒,緩緩施禮道。
符翟見狀,欣喜的欲起身還禮,但就在這時,美人兒突然「哎喲」一聲,狀似腿軟的倒了下去,手裏的那壺酒也跟着往他身上淋下。
李靈偎進衛燕的懷裏,無限嬌弱地說:「衛姊姊,我這是怎麼了,頭昏眼花的?」
還怎麼了?衛燕翻翻白眼,真想對李靈大叫:妳完了。然而她不能,她還得「溫柔」的撫慰李靈,極力幫她圓謊道:「妳一定是這幾天忙着練舞,累壞了。」
「原來如此。」李靈裝作有氣無力的點點頭,然後轉向符翟,看到他那副狼狽樣,差點忍不住大笑出聲。
她故作大驚小怪。「唉喲!王爺,你淋濕了,真是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說著,她還努力讓眼眶中蒙上一層薄霧,身子像受驚小鳥般害怕的顫抖。
她是故意的!符翟發誓,剛剛她嘴角一閃而過的笑意,他絕對不會看錯,但他不會在這個時候發飄,他可是很有耐心的人,會等待最佳時機再給敵人致命的一擊。
「花姑娘千萬別這麼說,畢竟妳也是『無心』之過。」符翟不動聲色地道。
馬儒也附和着打圓場,「王爺大人有大量,說得極是,所以花靈姑娘也不要太責怪自己了。」
但李靈仍不打算停手,她啜泣道:「我怎能不責怪自己呢?這是我第一次上場演出,沒想到就得罪王爺,害你失了面子,花靈的表演之路,只怕就要在此結束了。」她聽似自責的話,卻隱含着嘲諷,指控符翟是仗勢欺人之輩。
符翟臉色微變,他強忍住心中的怒火,擠出笑容道:「姑娘多慮了,區區一件小事,符翟豈會介意?」
李靈原本還想再說下去,卻給衛燕搶先一步。「多謝王爺的諒解,我先送靈兒回去休息,待會兒再來向王爺賠罪。」
「當然,姑娘的『玉體』是最重要的。」符翟一語雙關的說。沒有人可以在讓他失了面子又戲弄他之後,還能全身而退。沒有人,尤其是他私心裏最厭惡的歌姬。
衛燕點頭謝過,架着一心還想鬧事的李靈往後台走去。
在此同時,馬儒也開口道:「王爺,我看你也需要換件衣裳,要不要我找件衣服讓你暫時換上?」
「也好,那就麻煩你了。」符翟點頭同意,接着悒悒然地隨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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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到自己投宿的客棧后,符翟大發脾氣。
「她是故意的。」他對自己的護衛首領氣憤的道。「我發誓,真的看見她在笑。」
「王爺,你『自認』看見的笑意,不能算是直接的證據。」護衛首領徐昊冷靜地道。
以他的想法,主子是因為得不到想要的東西,又當眾失了臉面,想藉機惹是生非,發發虎威而已。除此之外,他那不為人知的「心魔」,可能又開始作祟了。
為什麼他非得把話說得如此坦白不可?有時候,符翟真恨不得掐死徐昊,但肯說真話的人在這世上已經很稀有了,所以他只好咬牙苦忍。
「你不在現場,如何判斷我說得對不對?」他還是認不住大聲反駁。
唉!死不認錯,永遠都改不了的個性。徐昊看着王子,無奈地問道:「好吧,那你要我怎麼做?把那個女人抓來讓你泄憤?」
符翟揚了揚眉,不滿地開口:「現在可好,不只我的未婚妻公然逃婚削我面子,又加上一個膽大妄為的歌姬當眾戲弄我,而你不但不站在我這邊,還——」他的抱怨忽然停了下來。
咦?他好像曾經見過那個找他麻煩的歌姬……但在哪裏呢?他自從離開西邠皇宮后,除了衛燕之外,就沒找過其它女人,而且他從不跟美女結怨,但這女人卻明顯的對他充滿敵意,為什麼?
等一下!皇宮?對了,那些女人的畫像——
「徐昊,那張畫像呢?快找出來給我。」他急切地問。
「在我房裏。」徐昊不疾不徐地說。他真不懂,這會兒主子又哪裏不對了?「王爺,你沒事吧?」
「老天,我沒發瘋好不好。」符翟見到他眼中浮現的疑慮,自嘲的說:「算了,現在跟你解釋也說不清,我和你一起過去拿吧。」他轉身就走,打開房門,快步往徐昊的房間衝去。
徐昊緊跟在後,隨着他進了房間。
「東西呢?」符翟掃視過屋內,心急的問。
「在這裏。」徐昊走到衣櫃前,從裏頭取出畫像。
符翟伸手一把搶過畫像,攤在桌上,仔仔細細地看着中間那名女子的容貌。
「哈!」他雀躍的跳起身來。「找到了,終於讓我找到了!」
徐昊看得目瞪口呆。主子今天真的失常到連他都要懷疑,這個人到底是不是肅王本尊?
但符翟毫不在意他投射過來的奇異眼光,興奮的說:「徐昊,別呆愣在那兒,我找到人了。」
徐昊仍舊一頭霧水。「王爺,你找到誰了?」
符翟指了指畫裏的女子。「她,我未來的妻子。」
這下可讓徐吳大吃一驚了。「什麼?!公主現在在哪裏?」
符翟翻翻眼睛,真想敲敲他那顆永遠不會轉彎的腦袋。「唉!徐昊,如果我短命,你一定要負最大的責任。那個女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這樣說你知道是誰了吧?」
徐昊認真地想了一下,忽然睜大眼睛道:「不會吧?」那個澆了主子一身酒的歌姬,竟會是西邠國的公主?
「怎麼,你質疑我的判斷能力?」符翟看他仍然一臉懷疑,登時不悅地道。
這回徐昊可識相了,他馬上回道:「屬下不敢。」
這還差不多。符翟命令道:「徐昊,我要你去做一件事。如果我猜的沒錯,等你回來之後,我就能完全確認了。」
「王爺要屬下做什麼事?」徐昊有些緊張地問,有點害怕主子會要他去把公主綁回來。
符翟和他相處多年,兩人情同手足,自然看出他在想什麼。他狠狠地瞪了徐昊一眼,沒好氣地的吩咐道:「你找歌舞團的人問問,看花靈是在何處入團的。記住,千萬不可讓人懷疑你的動機。」
徐昊聽完,登時鬆了一口氣。「這沒問題,我會很小心的。」
他立即轉身出門,急於證實這件事,好讓主子的終身大事早點安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