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年後。
“那,我們就待會兒見了。”白髮蒼蒼的慈祥老者對貼身秘書微笑。
“總經理,您的待會兒,時間很長。”他們的飛行可要花十幾個小時。
“唉,我討厭坐飛機。”白髮經理露出孩童鬧脾氣的無奈表情。
“偏偏你每個月都得飛美國,然後再給回台灣。請吧!總經理。”司徒漾然被總經理委屈得模樣惹笑了,同時一股酸酸得感覺滑過心頭。
她記得有個超級害怕坐飛機得男人,他也得時常坐飛機往返台灣與美國,在搭飛機時,她總會不自主的搜尋他的身影,但總是失望了。
不見面,或許比較好吧……
“我看下次也讓你坐頭等艙好了,有你陪我聊天,坐飛機才不會那麼痛苦。”總經理微笑道。
“這可是總經理說的唷!”她也不客氣了。
自從她被長官發覺過去特殊的身份,馬上從生產線調開,快速的升遷至總經理秘書,優渥的薪水,和公司配給的股票,再加上凌雲她那極有商業頭腦的老公幫忙理財,她稍稍恢復了過去富家女的生活水準,生活就在忙碌的工作與空洞中度過。受男人歡迎的她,總時在找尋同樣的背影,但是那些人都不是“他”。
“一言為定!”總經理進了頭等艙,而她轉進商務艙。
每回搭飛機,總是會想到與他相會的那段,一再重播,折磨着自己……
他現在,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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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立祺覺得自己快死了!
他縮在寬敞大椅子裏,希望自己身體的顫抖,不會被隔座的人發現。
他已經盡量減少飛到美國的頻率,可是做為總經理,他難免還是得要飛過去,一年還是得飛個五、六趟。
“年輕人,別緊張,坐飛機很安全得,我們現在已經在三萬尺高空上,你不用擔心得。”旁座得白髮老者忍不住開口安撫他。
“我看起來……很明顯嗎?”他轉頭,看着白髮老者,勉強擠出一絲顫抖微笑。
“臉白了,快轉青了,連我的椅子都跟着你在抖,你說呢?”白髮老者微笑,“你很面熟。”
“你也很面熟。”他勉強擠出一絲顫抖的微笑。到目前為止,都沒有任何狀況發生,希望這次飛行與過去的幾百次不同,不會有一絲意外發生。他在心裏祈禱。
“像你這樣,要常坐飛機,不是每次都要害怕?”
“是啊……”
話才說完,飛機彷彿響應他們的對話,乖乖的搖了搖。
嚴立祺身子抖了抖,很克制的沒崩潰。
但老天爺似乎不放過他,緊接着又是一連串更強烈的搖晃……
“媽啊……”如驚弓之鳥的嚴立祺顧不得形象,緊緊抱住白髮老者。
“哎唷,小子耶,我是男的,不能當你媽。別怕別怕!只是一點小亂流罷了。”老人家拍拍他。
“可是……”他眼淚狂飆。
“好好!我給你抱抱,可是能不能松一點?你抱得好緊,我不舒服啦……葯呢?葯呢?”他得心臟兵快發作了……
在八爪公章魚得糾纏環抱下,老人家強忍心臟不適,摸遍全身,卻都找不到他得救命藥丸。
沒藥?
哎,萬一他死在飛機上,他才新婚得嬌妻如何是好?
他急急忙忙按了呼叫鈴,至於讓他心臟病快發作得元兇,雙手越收越緊。
坐飛機哪這麼可怕?
“齊先生,請問……”空姐看見熟客被人緊抓着,傻眼了。
“小姐,我得心臟病快發作了,我的葯在我秘書身上,她人在商務艙,麻煩你……”齊總經理的臉色和摧殘他的人一樣好不到哪去。
“請問她的名字?”空姐很急,想先替他解圍,又葯替他拿葯……
“喔,她染了一頭紫紅色頭髮,很好認。請你快一點。”所以每次他大老遠就找得到他家秘書。
“好的,我知道了!”空姐急急忙忙走開。
“年輕人,你快把我掐死了!”齊總經理怎麼也推不開一雙鐵臂。哪有人這麼怕的?只是一陣小亂流耶!
“@%#……”慘青的臉抬起來看着他,唧唧呱呱了一串。
“恩?你是在說德語嗎?我聽不懂啦!說國語,國語啦!”
司徒漾然在空姐帶領下進來,手裏拿着心臟病葯,“總經理,您怎麼了……”她話尾斷去,傻瞪着抱着她老闆的男人。
“嚴立祺?”居然是他!
怎麼也沒想到,他們真的在飛機上再度重逢,望着他蒼白的臉,有一刻,她想撲上去抱住他。
“你們認識?那好!拜託你,換你給他抱好不好?”齊總經理試圖掙脫。
“總經理您先吃藥吧!”接過空姐遞來的水,司徒漾然無暇顧慮讓她心波再起的人,先照顧命在旦夕的老闆。
只是,雙手微抖泄露了她的心事,齊總經理好奇的眼幾度望進她的瞳眸里。
吃了葯之後,齊總經理的呼吸順暢多了。
“年輕人,一個小亂流而已,現在好了,你可以鬆手了吧?”齊總經理拍拍緊抓着他的嚴立祺。
沒想到這個在業界鼎鼎有名的厲害後生晚輩有這種症頭,可憐唷。可是,如果這八爪魚再不鬆手,可憐的就要換成他了。
“漾然?”他虛弱的向秘書求救。
看不下去的司徒漾然翻個白眼,傾身用力扭着喃喃自語的人的耳朵。
“快譯通,快給我放人,不然我扁你!聽見沒?你知道我的拳頭有多厲害,別逼我出拳唷!”
她粗惡的話語引起崩潰男人的注意,他抬眼,望見他難以忘懷的俏麗臉孔。
“漾然?”嚴立祺眨眨眼,努力對焦。
真的是她嗎?還是他嚇昏了?
“很好,還記得我。”表示他在恢復冷靜中。
司徒漾然拳頭重槌在他肩頭,“請你先把人放開,你想要綁架我老闆,在飛機上是不成的!”
綁架?齊總經理哭笑不得,但總算感覺箍箝鬆開了。
他吁口氣,馬上從座椅上跳起來。
見老闆脫困,司徒漾然俏臉一緊,柔荑卻被汗濕的手握住。
“坐下來。”嚴立祺看起來冷靜多了。
“不要,我要回我的座位。”她想抽手,他卻不讓。他總是溫柔的堅持,卻從來不讓她受傷。
“坐這裏也一樣。”嚴立祺不放手,兩人僵持着。
“我是商務艙的。”她冷冰冰,刻意於他保持距離。
“我想小姐不會介意吧?萬一待會飛機一晃,我又害怕了,可不知道會抱誰呢!”嚴立祺對空姐抬抬眉,虛弱的他卻已經有腦力耍心機。
“呵呵,不要緊的,小姐你就坐下吧!”空姐退開時,微笑的嘴喃喃說著“不介意給你抱”的話。
“老闆?”沒辦法,只好向老闆求救了。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坐坐坐!”被嚇壞的齊總經理惟恐噩夢再度降臨身上,決定力挺貼身秘書保衛他的性命。
“你老闆叫你坐下了,你沒聽見嗎?”嚴立祺無法停止自己強迫她,很想,一定要再看看她才行。
“你到底想怎樣?”司徒漾然悻悻然坐下。
“你過得好嗎?”完全不被她得火氣感染,嚴立祺恢復血色的臉看起來平靜多了。
“很好啦,沒有你會更好。”只要一碰到他,犀利言語就會自己跑出來。
嚴立祺閉了閉眼,“我知道……”他試圖隱藏被激怒的火焰,和被刺傷的難堪,但試圖與達成還有段差距。
“對不起,我不應該……”司徒漾然輕輕蓋上他的手,她一定要改掉這種壞習慣,她以為這一年再總經理身邊已經學習到成熟,可是她錯了,只要面對他,未磨平的銳角總會刺傷他。
無辜的他啊……
或許,她不希望在自己在乎的人面前露出脆弱,而他對她對她而言,有某部分是很重要的,所以她想強悍,要他別擔心她。
她拒絕別人,卻連該不該拒絕的人也一併推遠了。她後悔過,現在呢?她可能有機會嗎?
問題是,他還想要她嗎?
“不要說了,我不是要你的道歉。”嚴立祺笑容裏帶着黯然,仍舊不住打量她。“你看起來很好。”
“我老闆很善待我。”
“別欺負老人家。”他暗指她的霸道粗魯。
“剛才明明是你糾纏着他,吧他嚇得心臟病發。”兩人又鬥起嘴了。
“我又不是……”飛機忽然一陣高低起伏,嚴立祺的話被截斷了,花了點時間找回聲音,“故意的。”
“你是故意的?”司徒漾然逗他,不能否認,他現在這樣子,真的很可愛,讓人想逗逗他。
“你知道我的意思。”他發出痛苦呻吟,“噢!我真討厭搭飛機,哪個混蛋發明這種東西?”
“正確的說,發明飛機的始主是萊特兄弟。以後你就知道要罵誰了。”她故作正經的說。
“罵沒有用,怕還是會怕。”他拚命喘氣,試圖壓抑飛機恐懼症。
“沒用的男人。”她忍不住又衝出一句,哪有人會怕成這樣的!
“在你眼裏,我永遠缺少了什麼,對吧?”拚命喘息之際,他無奈的嘆了口氣。
“不是這樣的。”她思忖片刻后,決定向他坦承:“其實上次那個男人,他不是我的……”
嚴立祺擺擺手,“我聽家祺說了,我知道你的難處。”是他熱得抬慢,又逼得太急,才會錯過她。
她知道了?那他……一定又氣又恨。
“你呢?”她往生之後,一定會嚇十八層地獄,而且十之八九得罪狀,肯定都十因為他。
“忙着在飛機上被嚇,然後也嚇人。”他簡單帶過一年得孤寂與懊悔。
說到這個……
“你有沒有想過,吞一顆安眠藥,一路睡過去?”
嚴立祺一愣。
“這……我還真沒想過。”
她拍拍額頭。“下次別忘了,我可不希望我家老闆被你嚇死!”望着被他握緊得手,心底流過一絲暖流,臉兒柔了,聲音輕了:“你為什麼怕飛機?”
“握第一次坐飛機,就碰到亂流,飛機差點解體,之後只要坐上飛機,准沒好事,輕則大小亂流,重則出問題……沒有一次例外。”又說起他的噩夢,他馬上開始不安的扭動身體。
真的有這回事?司徒漾然嘴巴張得大大得,一掌拍在他額前,“你這個衰神!那我們今天得飛機,會不會……”
話沒說完,飛機又是一陣劇烈晃動。
“媽呀--”在陸地上雄赳赳氣昂昂的大男人居然把身邊的女人抱到他懷裏,緊緊抱着。
剛開始是有點吃驚,接着是好笑,隨着思緒轉換,她不悅的皺眉。
“嚴立祺,你給握說清楚,你到底抱過多少女人?”
“恩?”他慌得沒聽見。
“你只要一緊張就亂抱人,有多少女人被你抱過?”她開始醋意橫飛,開始逼問。
“坐頭等艙得,很少漂亮年輕女人。”嚴立祺一臉無辜。
“那空姐呢?”
“記憶里沒有。”
“什麼叫記憶里沒有!給我說清楚,到底有沒有?!”她趴在他身上。開始嚴刑拷打。
“我真的不記得了啦……”
接下來的飛行,就在女的嗆聲逼問,男的慌張躲閃中度過,機艙內有點噪音,不過再也沒有恐怖症男人驚慌的叫聲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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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分手了。”嚴立祺提着行李,寫滿悵然的眼凝望耀眼的女人。
到底是什麼造成他們的距離?他佔了很大部分的原因。那她呢?她在難以開口的這段戀情中,又有多少的原因?
“恩。”司徒漾然點點頭,視線在他的皮鞋前端。
“漾然,我……”他的聲音引她抬頭,望着她疑問的臉,她還是說不出口。
“沒事,再見。”
他向齊總經理頷首,轉身離開。
即使想拉她一塊走,他也不能這麼做。
司徒漾然望着他的背影,心頭一酸。
“再見……”他們,還會再見嗎?
錯過這一回,還有沒有下一回?
幾度想開口喚人,聲音就是出不來。
多少次了,她總是這樣錯過他。
“如果你喜歡那個年輕人,就別放過機會,你都已經不小-!”齊總經理微笑勸說她。原來,那個男人就是傳說中那個,讓漾然不願接受其他男人追求的人,不錯、不錯!
“我要結婚,一定不會是為了年紀。”她望着快被人潮吞沒的背影,心急、腳癢,想追上去。
“你一輩子不想嫁刻意,那你總不能後悔一輩子吧?”
“總經理,你兒子想娶我耶!他知道是你慫恿我,他會恨你的。以後等你行將就木快死了,他一定棄養你!”她眼神不離那道背影,嘴巴犀利依舊。
“呵呵,如果是那樣的男人,我那愛你的兒子會諒解的,你不覺得,你很想要追上他嗎?”老人家識人清,她的心全在那個飛機恐懼症的男人身上。
“我……我是很想啊……”她好笨!又花了整整一年,才敢面對他。
“那還不快去?”白髮老者輕輕推她。
“我不能,當初是我傷害他、拒絕他的。”如果從前他還對她有一絲感情,現在一定很恨她了。
“但是他還是很愛你,你不覺得這樣的男人,不能讓他被其他女人搶走?”
總經理說得很有道理。“對啊……別把催眠客戶那套用在我身上!”她回神,瞪了他一眼。
“有件事,或許你應該知道。你會一路升遷道我的秘書這個位子,其實那位年輕人的弟弟可動用關係關說過唷!”她一直覺得這個秘書驕傲自尊心又強,一定不會願意知道這件事,所以一直沒說。
“什麼?!”她呆若木雞。
是嚴家祺?不,那個流連花叢的男人才沒空理她,那一定是他-……
又是他!
望着那道孤獨的背影,她的視線被淚水糊花了。
就算她傷得他遍體鱗傷,他還是偷偷的幫助她、照顧她。
“他走遠-……”齊總經理連連催促她。
他真的……快走了……
她不知道自己何時起步的,但她正朝着那道背影追去。
“嚴立祺,你等等我!”她隔着人牆放聲大喊。
心碎的男人沒有聽見。
“嚴立祺!”真討厭!今天她穿高跟鞋,機場又是光滑的地面,不好跑。
“嚴立祺……哇啊!”果然不好跑,她以極丑的姿勢撲倒在地,還滑壘般溜得好遠才停住。
“小姐你沒事吧?”有人發揮愛心上前扶人。
“我沒事……他人呢?他不見了……”司徒漾然忍着膝上得疼痛,到處搜尋那道身影。
不見了……他,走了。
她看見一旁來關心得機場工作人員肩上背着擴音器,伸手一拉,“這個借我一下!”
“嚴立祺,我知道你還在機場,聽見本小姐在叫你沒?我限你三秒鐘馬上回到我面前來,否則後果自付!”她站在出境大廳,用擴音器放聲大吼。
錯過現在,她不知道下次還有沒有勇氣。
“嚴、立、祺--”
圍在她周遭的人越來越多,惟獨少了那道她渴望的身影。
勇氣用盡了。
她放下嘴邊的擴音器,頹喪垂着臉,想等眼淚從眼眶退去后,再抬頭面對失敗。一雙黑皮鞋出現,她抬着淚眼,看見臉色鐵青的嚴立祺就站在她面前。
“我在這裏,你還有什麼沒罵完的嗎?”他雙手一攤,在等着。
真是服了她,臉皮厚到這種地步,連在機場都可以這樣瞎鬧。
“你……這個蠢男人!女人都有矜持的嘛!拒絕你又怎樣?不會再追嗎?”她舉起擴音器就是一陣亂打,搖晃撞擊的擴音器發出刺耳的聲音,現場所有人無不因為尖銳的聲音抖了抖身體。
嚴立祺在她引起公憤之前,搶走擴音器,交還給機場工作人員。
“你不但拒絕我,還揍我!”他用力指控,現場圍觀群眾有人發出同情之聲。可憐的男人!
“那又怎樣?!你明知道我很粗暴,還是喜歡我不是?你不能怪我啊!”她開始推卸責任。
“當我一再一再被你拒絕,你要我怎麼繼續有勇氣追求你?”她一點都不知悔改,從來就不!
“那是你自己沒勇氣,也沒被拒絕幾次啊!追女人本來就是這樣的嘛,不然呢?你還希望我洗香香脫光光,躺在床上等你嗎?”
“你不是那樣的女人,你要是想要,會直接把我打昏拖上床!”嚴立祺忍不住也鋒利起來。
“也對……”原本連連點頭的她趕緊搖頭,“不對不對!我是女人,有羞恥心的。”
“會拿着擴音器放聲大喊男人的名字,你有什麼羞恥心?”嚴立祺雙手環胸,數落她剛才的行為。
他原本以為自己聽錯了,但隨即又想到附近有個毫無羞恥心的女人在,才會又轉回來。
他要氣死人嗎?她都已經出賣自尊在反追他了。“嚴立祺,就算你不喜歡我了,也不用這樣羞辱我吧?”
她眼眶裏的淚水融化了他最後一絲防備,他低喊一聲,雙臂緊緊環住她。“誰說我不喜歡你了?我愛死你了!”她居然敢懷疑!
“那你還……”她的叫囂聲被他吻去,晃動的心被他收服。她終於知道,有男人敢要她了。
嚴立祺稍稍退開,小心地瞅着她。
“給我個機會吧,你從來沒給過我機會。”
“我先警告你唷!我很粗魯,又很霸道,還有自尊心超強,一點優點都沒有……”她的話又再度被吻斷。
“而我,很愛你。”他的笑容滄桑中帶着歡喜。
該是他的,果然還是逃不掉。呵呵……
“算你瞎了狗眼。”司徒漾然滿足的拍拍他胸口。
“但是你也愛我,對吧?”長久的不安,讓他到現在仍舊不確定。
她挑挑眉,“我眼光好。”
一句話撫平了他僅存的懷疑,心終於放下了。
“本人依舊提供百萬名車、千萬豪宅,以及上億財產做你的依靠,你願意接受嗎?”
她只考慮一秒鐘。
“那還用說!會拒絕,就是白痴了。”
“你當了很久的白痴。”他有所抱怨。
“那是因為,我怕我配不上你。”或許他不懂,但是她這個想法的確害慘了兩個人。
嚴立祺終於懂了,這個傻瓜!
但是……這回換他考慮了。
“想想也對,我還是問問黎佳佳有沒有興趣跟我結婚好了。”他認真的低頭掏出行動電話,捉弄的笑容偷爬上唇角。
可他的愛人沒心情欣賞他的幽默感。
“嚴立祺--”
濃情被女人粗魯一拳打散,圍觀眾人帶着同情心散開。
保佑那有受虐狂的可憐男人!
愛情嘛!這東西沒個准,誰喜歡誰、誰配誰,除了月老,恐怕很難有人知道唷--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