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德業集團的慈善拍賣會是每年社交圈裏的重頭戲,政商名流都以參加這個拍賣會為榮,也都以拿到邀請函為傲。
拍賣會的場所就在該集團底下頗知名的六星級飯店裏的希臘廳,據說斥資上億元的裝潢費用,它的豪華程度不是一般飯店所能及的。最特別的一點是,它並不是隨便的有錢人就可以包下來的,沒有一定的身分與地位,是無法包不該廳,這也為它蒙上了一層神秘色彩。
靠着傅豪年的關係,葉家的地位在社交圈的地位大大提升。今年葉泰山也拿到邀請函。第一次參加這個盛會,葉亞茵母女二人花了一整天的時間將自己打扮得雍容華貴。
“天啊,這裏好美!我是不是來到皇宮了……”電梯門一開,葉亞韻即被映入眼帘的大理石古典拱門的氣派嚇到。
走進希臘廳的葉亞韻,立即對它的氣勢與規模讚嘆不已。
黑白相間的大理石地板,典雅的羅馬柱,挑高的天花板上繪着一幅幅色彩艷麗、精美的希臘傳奇故事,正前方三隻大型的純金水晶吊燈更將該廳妝點得氣派堂皇,左右兩邊牆上精緻的白玉雕刻更令人咋舌,四周垂掛着玫瑰紅的紗幔,讓人感覺彷佛置身於古希臘的古堡里。
“若這裏是皇宮,你就是裏頭最美的公主。”傅豪年不吝嗇地讚美着。今天的她,真的很美。
葉亞韻今天穿着一襲領口和袖口都綴着金絲繡花的白色緞質禮服,她的發除了一綹垂落在背上,巧妙地掩住裸露的美背外,其餘全都高高綰起,令她看起來十分高貴優雅。
“豪年,亞韻,你們也來啦。”葉泰山親切地過來跟女婿寒暄着。他拉過女兒左瞧右瞧,感覺女兒似乎過得很好,他心裏備感安慰。
“爸爸,怎麼會在這遇到你?”葉亞韻見到父親的喜悅,在看到葉泰山身後二人時,明顯降低。“母親,姐姐。”
“岳父,岳母,大姨子。”傅豪年點頭致意。
傅豪年不解葉亞韻的情緒波動,更意外聽到她稱呼自己的媽媽為母親那種讓人一聽就覺得生疏的稱謂,他沒想到她們母女的關係是如此冷淡。
“哼!”陳鳳仙哼了一聲,冷眼瞄了葉亞韻一眼,手指忍不住就往她太陽穴一戳,她就是看這個小女兒不順眼。
陳鳳仙的動作之快,連傅豪年都來不及反應,不,應該說他根本沒料到陳鳳仙會這樣對葉亞韻。
“想不到醜丫頭裝扮起來也頗有人樣,但就算是穿起了華服,也掩飾不了粗俗的本質。”雖然現在葉亞韻看起高貴優雅,但是陳鳳仙心裏對她的嫌惡依然沒變,口氣當然也就不太好。
葉亞韻自卑的垂下頭,她真的不願意讓傅豪年看到這一面,現在他肯定在心裏嘲笑她是個娘不疼得小孩。
瞧着葉亞韻的神情,彷佛有根針狠狠地往他心上一紮,傅豪年將葉亞韻護到自己的保護之中,不讓陳鳳仙再有機會動手。
帶着冷酷面具的傅豪年,在聽到他岳母的話后,眼神變得十二萬分的冰冷,不敢相信岳母會當著他的面動他的人。
當陳鳳仙轉向傅豪年時,立即變出一張趨炎附勢的嘴臉,有別剛剛的那副晚娘臉。“豪年啊,我這個劣女沒給你惹麻煩吧?唉,也不曉得她還傳到誰,一點都不像我們家的人。”
在這種場合,當著他的面,陳鳳仙都敢做得這麼過分了,若換成是在家裏,或是他不在時,傅豪年真不敢想像陳鳳仙會如何。
“岳母,請注意你的言詞,我不想再次聽到誣衊我妻子的話,更別對她動手動腳的,她現在可是我傅家的人,請你尊重一點。”語畢,傅豪年將她擁進寬闊結實的懷抱之中,充分表現出葉亞韻對他的重要性。
他一直都知道葉亞韻在葉家並不受重視,但他想不到的是,她受到的竟是這種待遇!一個母親怎麼可以對自己女兒說出這麼殘忍的話,陳鳳仙難道不知道這一席話會傷到葉亞韻的心么?
突然間傅豪年只想將這個冷血的母親海扁一頓,這個該死的老女人!他終於了解為什麼葉亞韻會稱呼她母親了,她根本不配為人母!他絕不會再讓葉亞韻單獨回娘家,或跟她的家人獨處。
沒被當面指責過的陳鳳仙,簡直是氣瘋了。孽傅豪年怎麼可以這樣對她說話?再怎麼說她都是他的岳母,他的長輩。
怒不可遏的陳鳳仙顧不得現在所在的場合,當場就想發飆,她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個目中無人的女婿。
注意到傅豪年的不悅,葉泰山連忙將陳鳳縣拉到自己的身後,不讓陳鳳仙在有說話的機會。大庭廣眾之下,也不注意自己的身份,況且站在眼前跟她說話的不是那個沒背景的大女婿,他可是傅豪年啊!
葉泰山對着傅豪年討好道:“豪年,你不要介意。她們母女倆一向是用這種方式來培養感情的,久了也就習慣。”連作父親的都說出這種話!傅豪年的表情更加冷若冰霜。他冷然地看了葉泰山一眼。就是有他這種溫吞的男人,才會讓自己的女兒淪為被欺凌的對象。
“是嗎?這麼特殊的相處模式,真令我大開眼界。”
若不是確定葉亞韻是他們的親生女兒,他肯定會誤以為葉亞韻是葉泰山在外頭的私生女,否則怎麼會如此備受欺凌。
葉泰山自知拗不過,只能在一旁陪着笑臉。
傅豪年的手搭在葉亞韻的肩上輕撫着,要她別介意她父母說的話,他也不會因此而看輕她。有他在,他不會讓他們欺負她的,他會好好疼她、愛她的,絕不會讓她受到傷害。
原本揪着的一顆心,透過他的手奇異地被安撫下來,葉亞韻仰起頭看着傅豪年,感激地給他一抹微笑。她真的很高興有他在身旁,原來有人為你遮風擋雨的感覺是這麼的好。
傅豪年被她大眼裏的感激弄得十分不自在,他們是夫妻,夫妻本就是一體的,他幫她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
“看妹夫跟亞韻這麼恩愛,一點兒都不像先前流言所傳的,爸媽你們就不用為亞韻操心了。”葉亞茵握起亞韻的手慈愛的拍着,意外地看到她手上戴的鑽戒跟鑽石手鏈,與頸上的項鏈是一系列的,她忍不住嫉妒起葉亞韻,這一套珠寶最起碼也要上千萬吧?
“豪年,你就不知道,聽到那些流言,我們還以為亞韻被你那些紅顏知己欺負呢!看來流言還是不能信的,是不?”
葉亞茵心裏的不滿無處發泄。憑什麼她可以備受呵護,而自己卻要遭離婚的下場?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她可是天之嬌女,決不能讓葉亞韻過的比自己好。
“大姨子既然知道流言不可信,你就別再多說了。”傅豪年冷言制止葉亞茵繼續說下去。
看來他們一家人是不打算讓葉亞韻好過了。傅豪年冷眸瞪着葉亞茵,警告她適可而止。他對葉氏夫婦還有一分敬意因為他們畢竟是葉亞韻的父母,至於葉亞茵,若是她再嚼舌根,他絕不會讓她好過。
葉亞茵裝成沒瞧見傅豪年的警告,直視着葉亞韻道;“亞韻啊,就跟你說要相信媽媽跟姐姐的話吧,我們怎麼可能會害你呢?現在你明白當初吵着不嫁的舉動有多可笑了吧!”
哼!她可不是被嚇大的,好歹他也要跟着葉亞韻叫她一聲姐姐,她就不信大庭廣眾之下他敢對她怎樣!
葉亞茵轉向傅豪年道:“你就不知道,當初亞韻還差點逃婚呢!若不是我發現得早,你老婆可早就跑嘍!”
葉亞茵就不信這樣還破壞不了他們的感情。她的婚姻不幸福,葉亞韻就不能比她好過,再怎樣她也要拉個墊背的。
“大姨子,飯可以多吃,話得要少說,這個道理你應該懂吧?你自己都自顧不暇了,我的家務事就請你別費心了。”從沒看過這麼白目的女人!傅豪年的口氣很冷淡,但心中已有殺人的衝動。
“你……”葉亞茵還想再攻擊他,但是立即被葉泰山制止。“亞茵夠了,這裏還輪不到你說話,還不住嘴!”
“爸……”葉亞茵心不甘情不願的退到一旁。
“豪年,小孩子口無遮攔,你就看在岳父的面子上,別跟她計較了。”
“哼!”傅豪年冷哼一聲。
“大姨子,別再讓我聽到一絲流言從你口中說出,否則我不敢保證我會怎麼處理,你好自為之。”傅豪年從沒揍過女人,但他不介意由葉亞茵當第一人,他沒必要忍受葉亞茵那張毒嘴。
“豪年……”葉亞韻感覺到傅豪年身上進發出來的怒氣,懇求地看着他,希望他別跟她的家人計較。
接收到嬌妻的懇求,他怎麼能不答應。“岳父,我有幾個朋友在那,我先過去打招呼。亞韻,我們走吧!”
“爸,我們先過去了。”
“好好,去吧!”
等傅豪年夫婦走後,葉泰山再也忍不住,“你們兩個是怎麼回事,一定要把家裏搞得雞犬不寧嗎?亞韻已經嫁出去了,她現在姓傅不姓葉,拜託你們用大腦想一想,她嫁的可是我們家的財神爺,你們就行行好,對她客氣一點行不行!”有時他也很受不了這對母女的毒舌。
“那又怎樣?亞韻還是爸媽的女兒,我的妹妹,就算傅豪年是財神爺,論起輩份他也矮我一截。”從沒人用這種口氣跟她說話過!葉亞茵憤怒地道。
雖然她是已婚的身分,但是李天賜不愛這種交際場合,所以在社交圈裏,哪個男人不把她捧在手心?而傅豪年竟然一點都不留情面,這樣對待她,她一定要讓他為今天的出言不遜付出代價!
“輩分?那也是他看得上眼的情況下,你認為他有把你放在眼裏嗎?天真!”葉泰山斥責道:“總之不許你再去招惹亞韻了!”
“再怎樣他們夫妻也不能不尊重你,不尊重媽媽。我就是看不過去亞韻仗着傅豪年,連媽媽都不瞧在眼裏。”她最在行的就是挑撥離間。
“亞茵說的對,這個不孝女,以為飛上枝頭了,就不把我放在眼裏了,好歹我也是她媽。”
“鳳仙,你這樣說就不對了,亞韻一句話都沒開口,她哪有不將你放在眼裏?你多心了啦!”
“就是她一句話都沒說才讓人生氣,她根本就是故意要傅豪年讓我下不了台的,你竟然為那個不孝女而指責我!”陳鳳仙氣急敗壞地道。
“爸,你的心都偏向亞韻。”葉亞茵也在一旁加油添醋。
“好了,別在這鬧出笑話來,你們自己去逛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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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豪年在侍者的托盤上拿了兩杯香檳,將其中一杯遞給葉亞韻。
他沒帶她走向他的朋友圈,兩人反而往陽台的方向走去。
秋意漸濃,夜風吹來,有些涼意。
傅豪年優雅地斜靠着欄杆,側臉看着台北市的夜景,一片燈海有如白晝,難怪人稱台北是不夜城。
“冷嗎?要不要進去了?”她衣着單薄,他怕她着涼。
她搖了搖頭。“這裏風景很好,我想多待一會。”
發見她左邊的頭髮有些凌亂,傅豪年摟住她纖細的柳腰,要葉亞韻幫他拿着高腳杯,他細心地為她梳理着剛被陳鳳仙弄亂的髮絲。
這樣好多了。他滿意的揚起一抹微笑。
“我怎麼愈看愈覺得你是童話故事裏的仙度瑞拉,而我就是那個解救你出水深火熱生活的王子。”
聽完他的話,葉亞韻嬌嗔他一眼,將杯子遞還給他。這時她說什麼也不是,只能無言以對。
他的想像力可真豐富,虧他想得出這個比喻,放在她身上倒也滿符合的,葉亞韻不禁失笑。
“當時為什麼不想嫁給我?”剛才葉亞茵最後那句話一直縈繞在他的心中,他無法不在乎,一定要問清楚。
傅豪年從沒想過這個可能,他可是有鑽石級的身家,當他從眾多女子中挑上她,很自然的認為她必定願意嫁給他,沒想到她竟然有逃婚的念頭!那她為什麼還要將自己的資料送來呢?
“當時我又不認識你,你對我來說不過是個陌生人,為什麼我要嫁給你?”葉亞韻看着傅豪年,回答得理所當然。
他現在問這個問題不覺得好笑嗎?畢竟事情都已經過了這麼久,兩人婚也都結了,而今再來追究這件事,算不算是秋後算賬?
“你若不願意,為什麼還將你的個人資料送來?”
她的回答令傅豪年的男性自尊小小地受創,再怎麼說他也是蟬聯三屆女人心目中最理想丈夫人選的冠軍。
葉亞韻噗哧一笑。他是在意剛才亞茵所說的話嗎?那是不是表示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又提升了?
“你笑什麼?”他不覺得這個問題有什麼好笑的。
他直瞅着葉亞韻,看她的樣子,好像他有什麼把柄落在她手中一樣。
“沒什麼。”她當然不能讓他知道自己在笑什麼,這可是她的秘密,想必他還不明白自己剛透露了什麼。
她連忙回答他先前那個問題:“我根本就不曉得這回事,我父母是在一切都敲定后,需要我去試禮服時才告訴我的,不然我還一直被蒙在鼓裏。”
傅豪年驚訝地瞅着她。怎麼會?按常理來說,新娘不都是第一個知道的嗎?再怎麼樣也不該是最後一個才知道的。試婚紗?那時帖子應該都發了吧?他好一陣子都說不出話來。
葉亞韻將他張口結舌的模樣詮釋為不相信。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知道這很難令人相信,但從頭到尾我只被告知兩件事,一是量身改禮服、二是出席那天的婚禮,其它的事我一概不知。”若她不是當事人她也很難相信,但這血淋淋的事實真的在她的身上發生,讓她想不相信也難。
她被他看得難為情,伸手想捂住他的眼睛,他深邃的眼眸里似乎有一把火,若再不將它遮住,她就快被燃燒殆盡了。
若不是親眼看到葉家對她的態度,傅豪年實在是難以置信。
拉下她的手,加強了摟她的力道,將她摟得更緊、更貼近自己,他要她的心貼着他的。
一開始他就錯了,他不該那樣對待她的,如果當時認真看她的眼睛,看清她澄澈坦率的眼神,他就不會將她歸為那一類的人。回想起初見她時的態度,傅豪年就覺得自己跟她的父母一樣可惡。
“為什麼?親事早在五月時就說定了,怎麼你會最後一個才知道?”
他纏着葉亞韻追問着,他想多了解一下內情。
“你問我,我要去問誰?”她聳了聳肩后,接着道:“我在家裏一向沒什麼地位的,也許是怕我逃掉吧!”
有那麼電光石火的一瞬,葉亞韻看到他眼裏一閃而逝的陰霾,以為傅豪年是為了她萌生逃婚的念頭而生氣。
葉亞韻撒嬌的拉了拉他的袖口道:“別這樣,換作是你,你會想要嫁嗎?我只是有這個念頭而已,並沒有真的付諸行動。”
她誤會他了,他並不是為了她有逃婚的念頭而生氣,他氣的是葉家一家人。他們竟然這樣對她,絲毫不在乎她的感受,將她當成物品一樣的對待!他們真的能稱之為家人嗎?
幸好她嫁的是他!一想到葉家極有可能不管她的想法,將她隨便嫁給一個糟老頭,傅豪年就有股殺人的衝動。
一陣寒風吹來,傅豪年下意識地將她圈在自己結實的臂彎之中,不讓她受寒風的侵襲。當他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時,都被自己的體貼嚇了一跳,看來他潛意識裏比他所認為的還在乎她。
她真的好喜歡他雙臂給她的感覺,她偎進他的懷裏,取得更多的溫暖。他不僅溫暖了她的人,更溫暖了她的心。
“可是新婚那天,你的表現不是如此啊!”
那天她臉上始終掛着笑意,讓人一看就覺得她是歡天喜地的出嫁,絲毫沒有不願意的模樣。
“你要我一路上又哭又叫的跟你步入禮堂嗎?我的臉皮沒有那麼厚。事已至此,我還能怎樣?”想起新婚那天傅豪年對她的態度,葉亞韻忍不住從他的懷裏抬起頭來,白了他一眼。
她突然想到,“難不成你真要我逃婚啊?真是抱歉,沒能如你的願。”
“逃婚”二字相當刺耳,不論是當時或是現在,葉亞韻若是敢給他逃婚,他一定會把她捉回來,狠狠地修理她一頓的。
“當時我還以為你跟葉亞茵一樣,是個愛慕虛榮,只要名聲、地位,不在乎所嫁的男人是怎樣的人的女人。”
“我從沒想過要嫁給一個這麼顯赫的丈夫,這樣的男人會令我害怕。”葉亞韻誠實的說出心裏的話。
“還有一點你也錯了,亞茵跟姐夫是相戀結婚的,她才沒有因為榮華富貴而隨便嫁一個人呢!”想到葉亞茵的婚姻走到這樣的地步,不禁令她感到唏噓。就算是相戀而結合的婚姻,若沒有用心經營,也是如此下場。
“我才懶得管葉亞茵的事。”葉亞茵的死活他才不在乎,他在乎的是眼前這個小女人。
“為什麼這樣的男人會令你害怕?這樣的男人可是別人求之不得的。”葉亞韻的話令他慌亂不安,他不要她對自己產生恐懼。
“像你這種又帥又多金的男人,只要有眼睛的女人都想攀上,平凡的我根本配不上。”
“這跟害怕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我會害怕你是不是耍着我玩的、害怕別的女人來搶、害怕什麼時候得下台一鞠躬,害怕的事可多了。”
“你這個小傻瓜,這有什麼好害怕的……”我絕不會辜負你的。承諾的話差點脫口而出,傅豪年及時止住,他得先確定她的心。
他撫着她的臉,輕輕地將她的臉抬起來,讓她看着自己。
“那你現在呢?現在的你想不想嫁給我?”他問得很正經八百,可是眼中卻盈滿了戲謔,讓人搞不清他到底是認真的還是只是隨便問問。
“傅先生,容我提醒你一下,我已經嫁給你了。”葉亞韻決定不上他的當,一定是故意的。
雖然過去她一直活得像個傀儡,但是現在的她是衷心感謝母親幫她安排這門婚事,若不是母親的安排,她也不會過得這麼幸福。
“假設你還沒嫁給我,現在的你會想嫁給我嗎?”
“既然我已經嫁給你了,這個問題就不成立了好嗎?”
她以為避而不答他就不會知道答案了嗎?他的唇泛起一抹笑,低下頭,用他的唇來回輕刷着她的,卻又不吻她。
他灼熱的呼吸不斷噴在她白皙的臉上,她無法否認她的確喜歡他這種親昵的舉動,令她不由自主的主動獻上她的唇。
“那換個問法好了。”他因她的主動,臉上的笑容擴大。
醇厚而低緩的嗓音在耳邊迴繞,他說得好柔、好柔,柔得她幾乎要化為春泥,癱在他的懷裏。
他的唇來到她的耳邊,輕柔地問她:“你愛我嗎?我的夫人。”
她所有的理智被這一句話拉了回來,直覺地想避開問題。在還沒確定他也同樣愛着自己之前,她絕不能透露半點口風。
她雖然沒說話,可那雙眼睛已泄露了她的心聲。
“那你呢?你愛我嗎?”略微一頓,她才又開口。
“是我先問的,所以你要先回答。不過即使你不說我也知道,因為你早已泄露了答案。”他的眼睛裏閃着得意的光芒。
“才沒有,你少自以為是了。”她就是不承認,看他能拿她怎麼辦。
“我有沒有自以為是,你心裏應該很清楚才是。”他的大掌撫上她的心。
今天葉亞韻穿着低胸禮服,而他的手心故意貼在她微裸露的胸上,惹得她嬌羞不已。
“嘿!你剋制些。”
“克制什麼?我只是要你問問自己的心。”他的雙一攤,裝着無辜道。
“我不要理你了。”葉亞韻說完后就轉身要回大廳。
才走二步,她的腰上就多了一隻手臂,傅豪年摟着她一同進去。“這算不算是落荒而逃呢?”
“當然不算。”她嬌媚地嗔了他一眼。
“總算找到你了。”杜奇峰一看到走進大廳的兩人,拉着傅豪年就要走。
“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信不信我會宰了你?”傅豪年沒忘了上次那件轟動的報導。
“厚,你很小心眼耶,借我沖一下業績是會怎樣?走快點,你們兩個別再這談情說愛了,拍賣會已經開始了,葉振德快致完詞了,下一個輪到你了。”
傅豪年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向葉亞韻交代着:“你先到處看看,若看到中意的,將號碼記下來。”
“好啦,嫂子會照顧自己的,你就快走吧!”杜奇峰催促着。
“別管我了,你快去吧!我會跟小夏她們在一起的。”
杜奇峰再也受不了了,用力將傅豪年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