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終於,服裝秀在“單宇大樓”的廣場展開了。
透過希驥的人脈,今晚出場的模特兒有許多是知名的藝人所客串,畢竟這是免費請來記者群的最佳方式。
“哇——好漂亮的鵲橋喲!”一抵達廣場,羅怡雯即高聲驚呼。
這次的佈置突破平面式走道的傳統模式而以一條拱起的彎橋連舞台中央,橋身並綴着栩栩如生的道具飛鵲,上空則吊著一部漆有雲采圖案的升降梯。當四周的數千盞的迷你燈泡同時亮起,點點的小星光彷彿璀璨的銀河,營造出神秘而美麗的氣氛。
“太棒了!這麼特殊的創意,簡直就是空前絕後……”她不禁樂觀地說:“如果這一季的成績不錯,我想再增加一個設計部門。”
對於服裝方面興趣頗濃的羅怡雯,一直想擁有自創的品牌。當然,如此重大的決定,得得到單豫雍的首肯才行。
“豫雍,你覺得這個方案如何?”她半撒嬌問。
“只要你有興趣,我都不反對……”單豫雍心不在焉地回答,可他的目光一直在逡巡某個人的蹤影。
由於這回的服裝秀是以七夕情人節為主題,所以,模特兒們皆是成雙穿着登對的情侶裝出場,而象徵著“圓滿愛情”的婚紗,亦是這害場合少不了的重頭戲。
特別是那幾套由“灰姑娘的魔術師”所贊助的作品,似乎頗受女性觀眾的青睞。
很快地,節目進入了尾聲。在一番推讓后,決定由“伊蝶”的最高首長親自謝幕。
“知道嗎?”上台前,單豫雍還幽默地朝羅怡雯眨了個眼,說:“光憑這一聲聲的‘安可’,我已經‘聞’到了鈔票的氣味。”
羅怡雯只是莞爾一笑,接着詢問一旁的項彬,“浣礹呢?怎麼沒有看到她的人?這場秀辦得太成功了,我好想向她說聲謝謝呢!”
“可能在後台忙吧!”夾在嘈雜的人群里,項彬提高了音量回答,“等會兒在慶功宴多灌她幾杯亦不遲……”
忽然,“喀!”地一聲怪響,現場的喧嘩轉為尖叫。
交談的兩人應聲仰頭,只見半空中的升降梯搖搖欲墜,下一秒,數千盞的燈泡即因電纜線被扯斷而失去亮度。
“啊——”現場陷入一片漆黑,連羅怡雯也加入了驚叫的行列。
幾乎是同時,一道身影竄上舞台中央,猛然推倒遲遲才發現頭頂有個“自由落體”的單豫雍。
幸虧燈光師馬上啟動備用燈,項彬才得以在一片慌亂中,推開擁擠的人群奔上台。
“Simmon!”謝天謝地,那位被拋摔在角落邊的單豫雍尚能蠕動,只是昏黃的照明設備下,實在很難判別他的傷勢。“有沒有受傷?”
“沒有……”也許是魂魄被嚇掉了七分,致使他在看着倒卧於兩尺之遠的“救命恩人”時精神仍有點恍惚。
“浣礹?”原來是她在千鈞一髮之際救了老闆,項彬又趕緊回身去攙扶緩緩起身的章浣礹,“你怎麼樣了?”
“我沒事……”不過,她的情況似乎比較嚴重,不僅磨破了長褲,微跛的腳踝顯然傷得不輕。
“阿彌陀佛!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主持人捂着仍在劇跳的胸口,以麥克風向大家宣佈這項消息,保全人員也開始疏散群眾撤離廣場。
“豫雍!”這時,羅怡雯奔了過來。
“別擔心,我沒事了。”然而慢慢回復平靜神色的他,並未出現“大難不死”的喜悅,敘以冷冽的眸光瞪向靠在項彬懷裏的章浣礹。
該死的!他們兩人非得貼得這麼近嗎?
“浣礹,謝謝你救了豫雍,謝謝你!”喜極而泣的羅怡雯,真不知該如何表達內心的感激。倘若沒有她及時出現,單豫雍早就一命嗚呼了!
“你不用謝我,我只不過是……”
“混帳!”豈知,單豫雍竟粗暴地吼罵道:“瞧瞧你乾的好事!我這身亞曼尼全報廢了,待會兒怎麼去喝慶功宴?”
“Simmon?”天哪!他的腦筋是摔壞了嗎?這時候居然計較起一套萬萬無法與寶貴生命相比的西裝?
“豫雍!浣礹可是拼了命地救你耶!”不僅項彬難以接受他的“以怨報德”,連羅怡雯都不住替章浣礹叫屈。
早聽聞這位商界奇才對屬下的要求極嚴,沒想到他竟是如此的苛刻。
直到綵排前,單豫雍幾乎挑剔所有的流程,明明某些細節已經夠完美了,他卻執意重做一遍,連看在眼裏的羅怡雯都不禁懷疑,這兩人莫非前世結了什麼深仇大恨,否則他這輩子怎會百般刁難——甚至是近乎殘酷地折磨可憐的章浣礹?
而難得的是,人家不僅沒記恨在心,還救了他一命,章浣礹的耿耿忠心簡直可媲美諸葛亮的“鞠躬盡瘁、死而後己”了。
“或許你們覺得我不近人情,但若非她的疏失,升降梯哪會掉下來?”
單豫雍說著低頭拍着身上的塵土,藉以掩飾那道冷酷的聲音下,內心正激動澎湃的情緒。
他願意讓任何人來救自己,唯獨不想欠章浣礹半點的恩情。在未發累積了數年的怨氣前,她怎能用這種方式逼使他不能繼續進行復仇的計劃?
更令人惱火的是,她一點也不懂得保護自己,難道她不曉得在那麼危急的情況下,逞一時之勇,也可能會賠上她那條小命嗎?
“這只是一場意外!”項彬抑下怒氣,提醒沒心肝的。
“意外?假使真有人因這場意外而喪命,公司不僅得付出巨大的借價,章浣礹也必須為所有的過失負起法律責任。我沒把她和你這個監督不當的主管一同開除掉,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難不成你們還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獎勵性的酬金?”
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章浣礹有任何借口脫離自己的掌控,因為……因為他不甘心啊!
“你——”若非被章浣礹及時拉住,項彬已揮出“討回公道”的拳頭了。
“豫……”羅怡雯叫不住轉身離去的他,只是親自道歉,“我為豫雍不當的態度向你說聲‘對不起’,他這麼對你,的確是太過分了。”
“總裁教訓得對。這件意外原本不該發生的,是我毀了他昂貴的西裝,還差點讓他的事業蒙上污點……”章浣礹邊說邊走下台。
“我送你去看醫生。”項彬也跳下來。
瞧她那一拐一拐吃疼的模樣,多教人心疼呀!就只有那個超、超、超級大渾球不懂得憐香惜玉!
“不用了,經理,你們還得趕緊上樓參加慶功宴呢!”她苦笑道:“很抱歉,我這副狼狽的模樣恐怕無法參加了,而且……總裁也不希望我再次丟他的臉吧!”
???
“有什麼雜事的話,儘管吩咐黃助理。”拉開了窗帘,羅怡雯指着重新粉刷過的辦公室,問:“怎麼樣?這裏的環境你還滿意嗎?”
滿意?章浣礹覺得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意料不到單豫雍在發了那麼大的火氣后,居然破例讓她連跳三級,直接晉陞為副理?這番怪異的行事風格着實令她難以捉摸,他到底想“拿”她怎麼辦?
“總監,我……”
“叫我Linda吧!”羅怡雯握住她的手,誠摯的道:“你救過豫雍,算來也是我的大恩人。”
由於“單盟集團”的員工人數眾多,唯恐取名重複,因此,只有高級幹部能以英文名字互稱,同時也象徵著地位的非凡。
“可是,這個‘開發部副理’的頭銜,我真的擔任不起。”論資歷和才能,她都沒有和那些一級主管平起平坐啊!
“你行的!光從那場成功的服裝秀即可看出,你有絕對的潛力和智慧,否則豫雍也不會如此速升你的職。”
目前“伊蝶”已增為兩個部門,項彬仍繼續原先的工作,而她則負責開發女性內衣的市場。
能力得以肯定固然可喜,章浣礹卻是一點也不開心。羅怡雯的倚重,以及家人對她這份薪水的日漸依賴,她不知何時她才能飛出“單盟”這座牢寵?
“恭喜你了!浣礹。”捧着慶賀的蛋糕,尤佳麗一進來即直呼,“好棒的辦公室喔!”
“這算什麼?她還有私人的助理呢!”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會與她共事的胖妞,覺得自己的地位好像也提升了。
“你們人來就好,怎麼還帶東西來呢?”章浣礹趕緊騰出一個空間放置禮物,“謝謝!”
“呃……”只見一旁的羅怡雯滿臉羨慕,賀咪咪便客套地說:“總監,一起來吃嘛!”
“不了,我得去整理,你們慢用吧!”
雖然很想和章浣礹一樣,與同事們建立起可貴的友誼,但她十分清楚,自己的存在只會破壞大家分享喜樂的氣氛。
“記得下午的會議喔!”臨走前,她不忘叮嚀,“順便先想好你的英文名字。”
“可不可以吃了?我肚子好餓喔!”胖妞忍不住以指頭沾了點鮮奶油解饞。
“貪吃鬼!主人還沒說開動,你就急着留‘記號’啦?”尤佳麗賊笑着切下一大塊,“想吃是吧?我讓你‘撐’個過癮……”
說著,她竟將蛋糕砸了過去。
“救命啊!”胖妞馬上閃到別人背後。
“啊?”而結果是,章浣礹成了代罪羔羊。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懊悔不已的尤佳麗,隨即拿起水杯和衛生紙幫她擦拭,卻因為太過緊張反而灑了她一身。
“哦喔!章浣礹的衣服全濕透了。”胖妞扮了個鬼臉,“你真是笨手笨腳的。”
“我到洗手間去弄好了。”章浣礹絲毫沒有怪罪尤佳麗。
“就怕這些巧克力和奶油漬難以處理。”賀咪咪擔憂地說:“怎麼辦?你等會兒不是要去開會?”
第一次出席核心幹部的會議,豈可讓章浣礹出醜?
尤佳麗馬上想到一個主意。“對了,庫房不是有很多sample嗎?不如到那邊去借穿一套吧!”
“那是公司的商品耶!”章浣礹總覺得不妥。
“沒關係啦!‘A’一套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尤佳麗馬上和胖妞聯手拉手出去,“事不宜遲,就這麼決定了!”
一會兒,四個人來到庫房。
除了最新一季的秋裝,公司剛從歐洲進口的一批內衣也存放在這裏,不過,因為正在重新裝潢,許多物品堆放得有些凌亂。
“好酷的款式喔!”賀咪咪一眼就瞧見陳列架上那套蕾絲胸罩和內褲。
“浣礹,你穿這套回去吧!”
“這……”章浣礹可傻眼了,“這套太……太‘性感’了。”
其實,她想說的是“太暴露”了。
雖然顏色黑的,但近乎透明的蕾絲材質毫無遮掩的功能。尤其是這件小內褲,居然以蝴蝶結來連接小而薄的布面,倘若一個不小心兩端的兩繩同時綳斷掉落下來,那豈不上糗斃了?
“就是性感才好呀!”賀咪咪拿到自己的下腹比了一比,“嘻!包管你老公看了鼻血直流……”
“你怎麼曉得她老公對黑色‘過敏’?”胖妞天真地問。
“說你是頭笨豬還不承認?”這陣子正陷入勢戀的尤佳麗,並不吝與人分享那方面的經驗,“嘻!我只要一穿上黑、紅系列的內褲,康康便忍不住想跟我親熱,只見顏色對男人性慾的影響。”
“可是,我先生從來就不曉得我穿什麼顏色的內褲……”見大夥難以置信地“嗄!”了一聲,她又支支吾吾地補充,“因為、因為他習慣關燈就寢。”
“你老公每次都是直接脫了就上?”賀咪咪不禁為她惋惜,“這種男人真是太沒情趣了!”
“你可以採取主動啊!”尤佳麗硬將那套內衣褲塞入她手中,“先到屏風那邊換下來,我跟咪咪幫你挑件稱頭點的衣服。”
“我……”
“快過午休時間了耶!”賀咪咪指指手錶,“你可別害我們遲到喔!項經理人很嘮叨的。”
“這……好吧!”她才勉強答應。
屏風的背面是面鏡子,一看到鏡中的自己在換上新風衣后所展現的“肉感十足”,章浣礹害臊得臉都紅了。
幸虧賀咪咪丟進來的也是暗色系的套裝,否則若教人看穿其中的“內在美”,說不定會誤以為她是在從事“特殊行業”呢!
由於惦念着得趕回辦公室準備資料,匆忙換衣服的她並未留意到,旁邊的落地窗帘后竟有一對炯炯的眸光,已瀏覽了所有的春光……
???
也許正逢上班族回公司繼續工作的時段,每一部電梯都載客滿滿,想擠也擠不進去。眼看手錶指針已快接過一點半,急得直踱步的章浣礹,只好繞到後面搭另一部。
這部電梯乃專屬於“單盟”總裁,除非經過允許,否則即便是高級幹部也不敢隨便搭乘。不過,“高峰會議室”就在頂樓總裁室隔壁,相信單豫雍這時候應該不會用到電梯吧!
欣賞着鍍金的按鍵、絲絨的紅地毯,章浣礹正為這氣派的裝潢咋舌,電梯突然停住。
“原來會偷搭的不只我一個……”竊笑維持不到一秒,她即將走進來的“乘客”給嚇掉手上的文件。
該死!怎會那麼巧又碰上單豫雍?
“對不起,因為其他的電梯都客滿了,我擔心趕不上開會,所以……”暗叫倒霉的章浣礹,忙彎身拾那飛散地一地的紙張。
“不急!你慢慢來……”黑亮的腳尖在紅毯上規律地點踩。
低頭的她,這才察覺異狀——電梯是靜止?
她猛抬頭,只見單豫雍的臉上又掛着那副不軌的賊笑。
有兩次被調戲的經驗,她顧不得那些文件,如今唯一的念頭,便是趕緊逃出這個足以讓他“為所欲為”的空間。
“喂!你東西不要啦?”他好整以暇地問。
她拚命地按着“OPEN”,但怪異的是,那兩片鐵門居然動也不動一下。
“電梯沒有壞,是我以密碼輸入了‘中止行進’的指令。”吹了聲口哨,單豫雍將揚在手中的磁卡收入口袋。
“放我出去!”她捶了幾下門,但隨即想到根本沒有人會站在外頭等這部電梯,她只得回身面對那頭可怕的惡狼。“你到底想怎樣?”
“我是怕你把開會的資料弄亂了,才給你足夠的時間整理耶!”他拾起地上的一團亂紙張,轉遞給她。
章浣礹先是猶豫了兩秒,才搶回自己的東西。
“瞧你!多像飽受驚嚇的小紅帽?”她的怕然不安令單豫雍啞然失笑,“我又不是大野狼。”
“對我而言——你比大野狼還可怕。”她毫不客氣地吐實。
“哈哈哈!”單豫雍忍不住大笑,“我承認!在某些情況下,我的確會‘吃人不吐骨頭’,特別是……”他輕佻地捧撫她繃緊的小臉,“面對可餐的秀色時。”
“你答應不再騷擾我的!”
“我什麼時候答應的?咱們有寫下白紙黑字嗎?”顯然他存心耍賴。
“你簡直——”是個無賴。
“這套裝……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不等章浣礹唾罵,他先發制人,“咦?這不是我們公司的sample嗎?怎麼會穿在你身上?”
“我……”為防堵淫爪的侵犯,她的文件再度散落一地,“你又要幹嘛?”
“搜身啊!”他獰笑道:“公司明規定不得私自挪用sample,想不到有人知法犯法。或許,我該徹底檢查一遍,你究竟還偷了什麼值錢的東西?”
“我沒有偷東西!”曾有過小時候因為衣着的破舊,而被文具店老闆當成小偷看待、還無禮地搜身的不快經驗,所以,章浣礹可以不在乎任何的誤解,獨獨無法忍受“竊賊”的指控。
“還死不承認?瞧瞧這是什麼——”
可惜她被硬生生解開的衣服下,明明就是如山的鐵證。
“這……”章浣礹結巴了,“我只是……只是暫時借用一下而已。”
“借?”單豫雍嗤笑了一聲,“身為老闆的人要是太輕易相信這個理由的話,勢必會養出一群‘有借不還、再借就更頻繁’的員工。”
說著,他竟一把握住蕾絲下的聳乳。
“你又想乘機吃我的豆腐?”可惜她的軟拳難以對抗他的鋼臂。
“我不過是想確定一下,公司的資產是否有所損傷?”他曖昧地撫摸着,滑開的唇凈是淫惡的笑意,“嗯……彈性還不錯,我是說——這套價值不菲的內衣。”
“你……”胸口那道擴散的暖暖掌溫,反惹來一個哆嗦,“放開我!”
“可以!如果你想讓此案直接移送法辦的話。”他強行如此剝開了胸罩。
“是嗎?”狠狠吮了一口,他笑問:“要不要問問你的那些‘共犯’,可否願意一同到警察局作筆錄?”
“你一直在監視我?”否則他怎知有其他的參與者?
“小姐,你以為經常在十幾個國家來回跑的我,能有那麼大本事隨時監控每個人?”他接着解釋道:“與我討論如何改裝庫房的設計師剛走,你們就進來了,而為了觀察員工的操守,於是我躲到窗帘內。”
可惜那個角度只能看到背後,不過,她美麗的臀溝已經夠噴火了。
“讓我想想……”單豫雍一臉的思考,“這條‘集體偷竊’的罪名,可以判她們多大的刑責。”
“你不可以這麼做!”章浣礹打了個寒顫,指的是他探入褲襪內的手。
“不然你希望我怎麼做?我總得‘殺雞儆猴’,以杜歪風吧!”
見她的臉色刷然一白,單豫雍更放肆了。
他不斷地摩挲那片薄布,並低聲說:“其實呢!事情可大可小,只要你肯接受我‘象徵性’的小小懲罰,我可以不再追究,否則公司律師將代為處理一切。”
“不……唔——”可惡!她根本抗拒不了那隻魔手的挑逗。
“你答應了?”這聲嚶嚀既代表她的妥協,“很好!我的‘懲罰’絕不會令你太痛苦的……”
狹小的斗室頓時蕩漾着旖旎春色。
章浣礹若非靠他環在背後的胳臂支撐,是仰倒於地了。
天哪!腹下這股舒服與微疼交織的感覺,無異是一種痛苦的折磨。而除了虛弱的低咽,她的自尊早拋到九霄雲外。
“我說過不會痛苦的……”她兩退間透傳而出的微溫,讓單豫雍的聲音變得喑啞,他何嘗不是在忍受慾火的煎熬?“瞧!你不已經這麼興奮了?”
為一覽裙下的丰采,他拉掉蝴蝶結……
按照慣例,單豫雍每讓床伴達到高潮后,便棄之如敝屣地狠然離去。
不過眼前的章浣礹,脆弱得有如一摔即碎的瓷娃娃,反而勾起他無比的疼惜。欣賞着那張眼睫半閉、紅暈滿布的俏臉,他只想輕摸她紅灧灧的櫻唇,好為自己的傑作畫下完美的句點。
可憐的小東西呵!或許,他應該將地點選在柔軟的床上,而非冷硬的電梯間……
胸腔的起伏漸漸平穩,由激情漩渦中回神的章浣礹,終於察覺蕩漾在他黑瞳中那抹不尋常的溫柔,莫非他又想要——
“啊!”她驚呼着推開單豫雍,羞憤地它們到對角處。
“你順從的表現令我很滿意,可惜高峰會議不能臨時取消,否則……”
他絕不會這麼快就罷休的!
背身整理近乎褪盡的衣衫,章浣礹已有心理準備接受他尖酸的嘲諷。不過,單豫雍只是靜待她穿好衣服,然後拿出磁卡取消“中止行進”的指令。
“等一下!”章浣礹叫住走出電梯的他,“把東西還給我!”
“什麼東西?”他分明在裝蒜。
“就、就是我的內褲……”吐出最後兩個字時,她的聲音已弱如蚊蚋。
“‘你的’內褲?”他戲謔地強調,“我只說不追究你們偷竊的罪行,可沒答應要把公司的sample給你喔!”
“可是我……”
“這是你第一次參加高峰會議,除非你想留給大家‘耍大牌’的壞印象,否則最好別讓我們等太久。”
話落,他便邁入了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