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她真有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但都走到這裏,恐怕回頭也來不及了。
時間彷彿靜止了……
兩人月下相對無語,她激切的內心呼喊,他不可能聽得見,深絕的悲哀讓她想乘着夜風往下一躍。或許,唯有如此才能一了百了!
過了片刻,至方終打破沉默,撫着刮青的下巴,認真思索着。“記得!明天一定要對佟振洋熱絡點,一定要抓住他的心,非讓他愛上你不可!”
“這、我沒把握,我盡量就是……”她回答的很沒信心。
沒辦法,引誘男人這碼子事,既非她的興趣,更不是她的專長。
“他在國外長大,是那種想法很新、很有創意的人,你盡量順着他的意思,但也不要太順從,偶爾要有自己的意見,這樣才能吸引他,懂嗎?”
什麼跟什麼?晶兒聽得頭都昏了!要順從又不要太順從,那到底要怎麼樣嘛?
“喔!懂、懂啊,反正,我盡量就對了!”她以模糊的口氣回答。
“不要盡量、盡量的,好不好?”他皺起眉,突然急躁起來。“火都燒到眉頭,你能不能認真點?這是人命關天的事耶!不逼你,對你和顏悅色是怕你壓力大,可你不能漫不經心啊!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我會被你害死!”
什麼?原來他的和善都是有目的的?這人太陰沉、大會算計了吧?
“你!”她火了,轉頭正對他的兇悍。“夠了吧!不覺得那些要求太過分了嗎?”
逼到底線,她脾氣再好也終於受不了發飄。“我根本不了解男人,叫我怎麼拍胸脯保證?我甚至連自己要引誘的男人是誰都還搞不清楚,你只為自己打算,不想認輸,別人就活該當你的炮灰嗎?”
“閉嘴!在我的地盤輪不到你大小聲!”
他激動地握住她氣憤抖動的肩膀。“再不聽話,我即刻收回對博濟的捐款,讓你那些孤兒弟妹全上街當流浪狗!聽清楚沒?”
這一招,果然很有用——
她似消了氣的球般沮喪垂肩,並且識相地閉嘴,眼睛噙着淚惡狠狠瞪他,剔透水眸充滿複雜的情緒,良久,才緩緩開口,喑啞嗓音道:
“要我認真?好啊,那我現在就以你為對象,練習練習如何?”
“練習?”他不明白這女孩的腦子在想什麼?
“是!練習撒嬌,還有,讓男人百分之百愛上我!”
她邊說邊向他身上蹭。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開玩笑?”這驚人之語讓他手足無措、口乾舌燥、血液恣肆奔騰……簡直太恐怖了,她是提議無疑是引爆原子彈!哪個身心正常的男人能拒絕這麼誘人的邀請呢?
沒等他回神,晶兒逕自投入他懷中,柔情萬千的說:“是你自己說要認真一點,我很認真喔,所以請你也認真一點,說完,她踮起腳尖堵住他性感迷人的嘴……
完了!毀了!
當她溫暖的丁香小舌勇敢闖入他滑潤口中,所有固若金湯的堅固防守就全告崩潰瓦解……
他的慾念被挑起,激狂含吻她甜香的唇瓣,來來回回、一遍又一遍品嘗;他的雙手無法剋制地遊走在緊貼自己的纖柔溫軟、滑嫩誘人的女體,她的巧臀彈性十足,那嬌俏的弧線讓人流連忘返。
慢慢地,單手逡巡到她胸前的雙峰……啊!令他吃驚的竟是自己的大手無法掌握!
還有胸前兩顆突起的挺立,彷彿誘惑他更進一步深入探索,他情不自禁以粗糲的手指挑捻輕揉,催使她逸出更急促、更煽火的呼吟!
“唔、唔……”
在他的愛撫下,她融化了,化成一灘柔情似水,隨着感官恣意搖擺腰臀,唇齒間大膽放縱地伊哦催情的囈吟……
崇至方感覺理智消退得差不多,雄性掠奪的衝動掌握一切,他身上熱血隨着漲到臨界點的性慾橫衝直撞,腦海接收的訊號皆是全面佔有絲毫不剩地佔有!
“晶兒!”他用最後一絲理智低喚:“你別……噢!我們應該停止,這遊戲太危險了。”
“喔!人家不要嘛,嗯、吻你……”
她放大膽解開他全部的衣扣,齒咬最致命的兩點,這種上乘的挑逗,簡直讓他生不如死,那接續不停的冷顫、下體膨脹的疼痛感,都讓他覺得自己快炸了……
“說、說真的,不能再下去……玩火、會玩出人命的!”
顯然,他的警告起不了任何作用,她微閉的星眸、迷醉地一抿一張的櫻口,已經昭示着她深深陷落情慾淵藪,只有無止盡往下墜,沒有拉上來的機會了。
“嗯,我們不要停,噢!到裏面去,我好冷。”
她幾乎衣衫盡落,冷風呼呼吹着,被慾火焚身的崇至方沒有考慮餘地,直接將她打橫抱起,三步並兩步,以救火的速度奔入房間內!
上了床,他剝光兩人身上的障礙物,激烈廝纏……
銜住她胸前挺立的桃紅,他如饑渴多時的嬰孩般狂啜猛吸……
“噢!你、輕點兒!”她痛得眉頭擰靠,那模樣惹人憐惜。
他忍不住驚嘆:“你好迷人、好甜美。啊、我想要你!”
“唔……”她兀自癱軟着,粉色紅潮襲遍周身,雙腿自然微張。
他耐不住低低一吼,早就雄壯硬挺的下體,一鼓作氣往幽幽泛潮的狹穴擠人……
“啊!很痛!”她驚呼。
“嗯,我會很輕的,寶貝。”他溫柔親吻,嘗試再一次攻入。
“噢……”她悶哼,眼角沁出淚珠。
他反射地退回,由於那處子之身獨有的阻塞感,讓他心疼至極,不忍蠻幹下去。
“啊,不要停!”
此時,再沒有任何力量可以阻礙他的進攻。
仿如出柙猛虎,一個全力下沉,他輕易貫穿她,在初辟的蜜道里緩慢進出,而後加快速度……
“噢!”她忘情逸出歡愉的呼喊。
“快樂嗎?”
“還要不要?”他再問,怕初嘗雲雨的她受不住。
“嗯。”
她的應允讓他更放心大膽,以逾勁強健的下肢大幅度擺動,釋放累積太久太久的能量……
他一次次深入、一遍遍戳刺,永遠要不夠似的,連續撞擊她花心最深處!
晶兒緊貼他着火的身軀,任憑他強而猛的需索。憑直覺,她認為他非常之饑渴,不只是生理,心理上也是。
人生中,到底經過什麼不足為外人道的傷痛?讓他如此壓抑?如此寒漠?
她好心疼,心疼地不顧矜持,敞開雙腿迎合他,搖擺腰臀刺激他,將自己開放到最極限,不斷給他、給他、再給他……
☆☆☆
天亮了。
該面對的事情終究得面對,即便被原子彈炸過也一樣!
幾乎是同時醒來,卻都眷戀着對方的體溫,誰也不想起身。
崇至方不斷地嘆氣,愛憐地輕吻她的額頭。“唉,我們把事情搞亂了!”
“別這樣!你不必覺得負擔啊,我本就該用掉它的……你,剛好是最方便的人選,就這樣……”
刻意說得滿不在乎,怕他發覺她快藏不住的愛慕。
起碼在事成之前,她不想讓他知道。
“哦?我只是剛好在你身邊,所以非常榮幸的成為你的第一個男人?哈哈哈……”
他放聲大笑,“睨”她的眼神閃着迷離的異彩。“你說的是哪一國笑話?”
“不是嗎?你自己說過的,怕我‘單純無邪’礙事。反正,俞韻清本來就不可能是處女,我這麼做是為了敬業,不然就不像了!對嗎?”
晶兒明明就對他依依難捨,整個人小蝦米似蜷在他懷裏。她的故做瀟洒狀,無法撫慰他的悔恨不安,反增崇至方憐恤、更加難以割捨。
“你真的是這麼想嗎?除了表示‘敬業’,沒有其他因素?”
擁緊她,想到晶兒即將被自己親手推向另一個男人,成為別人的妻,他的心如同刀割針刺的疼痛。
事實上,晶兒只想把自己最寶貴的第一次獻給自己真正愛的男人,而他,絕對是她至死不悔的人選!
“是啊,我就是這麼想,除了敬業,沒想到其他,你別多心了。”她複述一遍,斬釘截鐵地。
“唉!”他閉上眼,心碎一嘆:“如果韻清回來了,而她願意嫁給佟振洋,那你,不就白白‘犧牲’了嗎?”
找回韻清,這是他私心的希望,既滿足老爺子的指示,又能留下她……
啊!想不到獨佔她的企圖竟在一夜間數倍膨脹!老天真太捉弄人了!
“自相矛盾。”她嗤笑反駁說。“記得嗎?你一再說她回來的機會不大,要我趁早死了這條心,怎麼現在自己說起夢話來了?放心好了,我想我不會白犧牲的!”
“我、我、其實……”
崇至方語無倫次,鮮少的條理紊亂讓他心慌!
對理智慣了的他而言,“亂”是一種太陌生的感覺,特別是為一個女人心神凌亂,他曾發誓這輩子不準再有。
但,顯然事與願違了。
枉費自己連着兩晚不在家過夜,就是刻意間躲不斷在心裏冒出頭,那股剋制不了對她的想望,結果……
唉,還是祈鴻飛說得對;人算不如天算!他如此深思熟慮、精於算計,相信自己夠堅強,絕對抑製得住渴望,沒料在最後一刻仍然“破功”,編列好的計劃還不知會否因這“天外飛來一筆”而有所變化呢?
“起來吧,我們不能再這樣,快起來!丁嫂就要來打掃房間了!”
晶兒一骨碌躍身而起。“現在開始,‘假裝’昨夜的一切都沒發生過,聽到沒有?不準壞了大事!”
她反客為主,比他更想做一場成功的演出,她愛他,所以甘心犧牲自己,成就心上人的願望……
晶兒已準備好積極面對接踵而來的挑戰。
另一方面,他卻陷人迷亂……假裝?假得出來嗎?
崇至方非常懷疑地揣想。
☆☆☆
好戲上場。
經過整天的坐立難安,繁複謹慎的梳妝打扮后,“冒牌媳婦”終於要見公婆了。
然而,佟家夫婦並未出席,只派出傳說中精明難應付的姐姐們先行“初試”。
必須由佟家大姐和二姐測試通過,她才有資格“往上呈報”。
鴻門宴設在企業家才有資格加人的“太平洋聯誼會”,那可是一個有錢也未必能加入的菁英俱樂部,入會者必須先捧上鈔票,通過嚴苛的資格審核后才能入會。
“有錢人真是莫名其妙,幹嘛花錢找罪受?”
她不以為然翻翻白眼,小聲嘀咕着:“換做我,誰稀罕做他的會員?自己開一家叫‘大西洋聯誼會’不就得了!”
坐旁邊的至方以手肘輕碰,提醒她言多必失。“來來來,我和韻清先敬振洋和兩位大姐一杯,祝‘曜佟’在台灣的業務一飛衝天!”
“是啊,是啊,表哥、表姐,我也敬你們!”
被抓來當陪客的祈鴻飛已經冷汗冒一大缸。
老天保佑!這種商界政要聚合的地方,千千萬萬不能出差錯啊,以中國人壞事傳千里的準則,要出了糗事,崇氏再輝煌也難逃身敗名裂的下場!
祈鴻飛很擔憂地發現健談的佟振洋今天反常的沉默,那雙銳利的眼神始終放在假冒的韻清身上,不時迸自唇角的冷笑,彷彿看穿了一切。
晶兒倒是不害羞,大方迎接佟家少爺投注的灼灼目光。
“相親”——不就是你看我、我看你的遊戲,愛看就讓他看個夠本好了!
她乖乖地舉起酒杯,大口喝着冒泡泡的高級香檳,濃烈酒精讓她忍不住嗆鼻!
“小心,那不是可樂啊!”崇至方急忙遞上餐紙,皺眉頭提醒。
“哈,你的樣子,好做作,實在太不像韻清了。”
佟振洋溫文笑說,差點把在場除了崇老爺以外的其他人駭得心臟病發!
“沒事!沒事!她、她只是太緊張了!”至方急着解釋。
“吆,難得哩,我們家天不怕地不怕的韻清,也會有緊張的時候?”
崇老爺開心地呵呵大笑,心想這丫頭終於懂事,也會害羞緊張了,等到這樁婚事談妥,他的心事該完了,總算對得起她早逝的雙親。
“是啊!大姐,你有沒有發現,韻清好像變漂亮了?個性也變文靜了?”
“可不是嗎?剛一進來,我就覺得韻清變得好多,長大了耶!以前啊,活像匹野馬似的……”
大姐滿意的點頭道:“不錯!不錯!咱們這弟媳婦,爸媽一定滿意的!”
“哇!看不出來嘛,小時候皮得狗都嫌的女魔頭,現在人見人愛喔!”
佟振洋始終話中帶話。“嗯,這樣子的女孩給我做老婆可以接受,如果是以前的韻清,那就不必了。”
“哈哈哈!太好了!振洋兄言下之意對韻清十分滿意嘍?”
祈鴻飛趕緊打蛇隨棍上。“難得您和兩位大姐意見一致,不如,趁今天崇老爺子在,兩家就把婚禮細節談一談吧?”
他比誰都猴急,巴不得馬上將兩人扔進洞房裏,省得節外生枝,自認心臟不怎麼強壯的祈鴻飛可不想再提心弔膽下去!
“啊?”晶兒咬了一半的原汁鮑魚咚地掉落碗裏,一臉驚訝。“嗄?不會吧?這麼容易就成交了?”
“咳!你這丫頭,才贊你兩句馬上就露出馬腳啦?”
崇老爺不悅地放下筷子。“咱們又不賣東西,什麼成交不成交的?”
“是啊,俞小姐,這兒可不是豬圈,您也不是母豬,快別說笑了!”
也是陪客之一的馮秘書終於逮到表現的機會,她客氣的對佟振洋頷首道:“佟先生,您可別介意啊?我們俞小姐一向這樣,有口無心啦!”
“沒關係,沒關係!韻清說話不都是這風格嗎?我不介意的。”
“韻清,我知道你喜歡生蚝,來!多吃幾個!加拿大空運來的,保證新鮮。”
什麼啊?她皺着鼻子,看着佟振洋夾到她面前,一坨一坨、青青灰灰、黏糊糊的東西……
哇!她陣陣強烈的反胃,三天以來所吃下的東西就快一股腦兒嘔出來!
“不行不行!好可怕,我快吐了!”她捏緊鼻子。“崇、表哥,快拿走!快!我真的快吐了!”
崇至方看她臉色發青,快嘔吐的樣子,急忙伸出筷子又撈又夾,一瞬間幾隻活跳鮮美的進口大生蚝就葬在他肚子裏了。
啊!危機解除了,晶兒鬆開鼻子,納悶想:奇怪,怎麼沒人告訴自己,韻清喜歡吃那噁心的玩意兒?
“至方,節制一點好不好,你孤家寡人一個,吞那麼多生猛海鮮,幹嘛?晚上想兼差當牛郎?”祈鴻飛受不了地猛搖頭。
“胡說!我本來就喜歡吃生蚝嘛,而且和韻清搶東西吃,你不認為那也是一種樂趣?”
活見鬼!有錢公子哥兒都是像他那樣變態的嗎?搶東西吃好玩?下次讓他到博濟的食堂去搶搶看!!
好玩?不知人間疾苦的蠢東西……晶兒不住地低罵。
“振洋啊,很高興你不嫌棄咱們家韻清,可是啊,我這個做哥哥的自覺應該好好把她管教得乖一點、賢淑一點,不然太丟臉了!我看這樣吧,婚事呢,我們延後,等到我把韻清管好了,再向佟伯父、佟伯母正式提婚禮的細節,你說好不好?”
“至方你、你是怎麼啦?”
祈鴻飛喝到嘴裏的湯差點沒噴出來,這傢伙是錯喝了迷藥,精神失常嗎?
婚事愈拖變數愈大、愈危險,他豈會不知道?
“唉喲,你太貶低表妹,我覺得韻清很好啊,這麼好的女孩子,佟家要是動作不快點兒,怕讓人捷足先登了!”大姐笑意盈盈。
“是啊,我也覺得……有點,迫不及待呢!”
佟振洋跟着附和道:“韻清,你不反對儘快安排婚事吧……咦?還有一個生蚝呢!來,韻清,不要客氣嘛,我明明就記得你愛吃!快快!別讓你表哥搶了……”
佟振洋像是故意尋她開心似的,拚命把她最怕的黏糊一坨往碗裏扔……
天,又來了!晶兒勉力想忍耐,但那佗青灰色實在噁心,她捂住嘴,站起來拚命往廁所跑!
“你沒事吧?”
崇至方緊跟在後,一直等到她從女廁出來,關心溢於言表,忘情緊擁她的肩。
“這一星期吃的全吐光了,你說有沒有事?”她以帶淚的眼瞪他,愛嬌嗔道。
他一路攙着她回來,“相親相愛”的樣子盡落眾人眼中,天曉得崇至方和俞韻清自小打打鬧鬧,沒有和顏悅色的時候,祈鴻飛眉頭又皺起……
這兩個“演”到哪裏去了?!
“看!至方多疼表妹啊,韻清,你有這麼優秀的表哥真是好福氣喔!”
佟二姐別有用心道:“就是不要疼過了頭,耽誤妹妹的青春,你們說是吧?”
“嗯,這、是啊!我表妹、跟我一起長大的,感情當然不錯!”
崇至方倏然放掉擱在晶兒肩頭的手,有點搞迷糊了,不知道佟二小姐話里真正的用意?她看出什麼破綻了嗎?
“至方啊,你別再婆婆媽媽了!”
德高望眾的崇老爺子開“金”口:“既然親家姐姐這麼有誠意,振洋又這麼喜歡韻清,我們就早點討論婚事。”
“呃?那,也可以啦!”
至方臉色慢慢退卻紅潤,忐忑亂跳的心更不見底地往深處沉墜……
“恭喜恭喜啊!兩家就要辦喜事了!”祈鴻飛快樂地吆喝。
“你閉嘴!沒你的事高興什麼?”
崇至方突然大喝,在場的人都嚇一大跳!
“至方,你是怎麼了?鴻飛是你的好兄弟,你怎麼可以沒有禮貌呢?”
“沒關係!”鴻飛嘻皮笑臉打圓場。“我看至方是捨不得表妹出嫁啦!”
“傻孩子,我知道你和韻清感情很好,但女孩子總要嫁的嘛!”崇老爺說。
“沒事,來,大家吃菜!”
至方也被自己反常舉止嚇住了,好半天,他整頓好失常的心緒,微笑勸酒勸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