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知道你愛雪音。”冷冷的聲音在空蕩的教室內響起。
白川雪音一離開,烈焰的眼神便變回原本的倨傲不馴。
宗方英司愕然地望向烈焰,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怎麼會知道?他看出來了嗎?
烈焰又續道:“雪音是我的,你早點死心吧!”雖然他不以為宗方英司的存在會造成什麼樣的威脅,但他就是討厭有人打雪音的主意!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雪音還沒有嫁給你之前,每個人都有平等的機會追求她吧?”二宮拓立即跳出來為好友說話,“烈焰,你沒有資格阻止別的男人追求白川,這是她的權利,她有權選擇除了你以外的男人。”
這些話一下子便挑起烈焰的火氣,他冷冷的看着二宮拓,好半晌不出聲;他必須承認他說的沒錯,在雪音還沒有結婚之前,的確是任何人都能追求她。“你說的沒錯,但是……”他硬是壓下心中的怒氣與不安,詭譎的拖長尾音。
“但是什麼?”宗方英司不解的看向烈焰。
“我不以為雪音會愛上你,畢竟你和她同班已經有好幾年,如果她會愛上你的話,早就愛上了。”這些消息,全是他找人調查出來的。想搶他的女人?那也要掂憎愛分明幾兩重。
宗方英司無言以對。烈焰說的是事實,他和白川雪音同班的時間已超過四年了,白川雪音從來沒有愛上他,甚至沒有注意過他;要不是這一次他提起勇氣主動接近她,恐怕她就算畢業了也不知道他的存在。
“就算白川雪音不會愛上我,我也不會放棄,除了她,我不想要別人。”沒錯,這才是他真正的心情。雖然他曾說過等到她有男友的時候就會對她死心;但事實上,他根本無法辦到!
宗方英司沒有注意到二宮拓在聽到這句話時,渾身僵硬緊繃,然而烈焰卻發現到了。
他別具涵義的向二宮拓微微一笑妝着看向宗方英司,“你確定?”
“我確定,因為,除了白川以外,沒有任何一個女孩子能讓我動心。”宗方英司說得堅定無比。
二宮拓的臉色則是變得更差,一片的慘白。
“是嗎?”烈焰的笑容更怪異了,他直勾勾的看着二宮拓,很欣賞他那青白交錯的臉色,“二宮,你的臉色真難看。”
宗方英司順着烈焰的視線看去,見到臉色青白的好友,他大吃一驚,“阿拓,你怎麼了?你的臉色真的很難看,身體不舒服嗎?”他走向二宮拓,關切的問道。
“沒事。”二宮拓看着宗方英司,微微笑,“我沒事,只是胃有點痛。”
胃痛?是心痛吧?烈焰盯着二宮拓,唇角微微上掀,發出無聲的訕笑,“宗方,我就說到這裏,如果你堅持一定要愛雪音的話,我的確無法阻止你;只是,你如果太過接近雪音,你會知道惹火我的下場是什麼!與我為敵,不是件好事。”
“烈焰,你這是在威脅嘛。”二宮拓眼神不善的瞪着烈焰,心中升起高度警戒,“你想對英司做什麼?”
“你覺得雪音如何?”烈焰並沒有回答二宮拓的問題,反而冒出一句完全不相干的話,讓人覺得一頭霧水。
“你問這個做什麼?”二宮拓皺眉,搞不懂烈焰的心裏在想什麼。
“回答我。”烈焰的身上散發出一種屬於王者的強勢。
二宮拓不自覺地開口:“白川雖然不常說話,但是人很溫柔,也很細心。”
烈焰眉毛上揚,一把拉過二宮拓,以只有兩人聽得見的音量說話:“這是你說的,你既然認為雪音是個好人,你應該不會傷害她,是吧?你應該不會被愛沖昏了頭之後傷害她,對不對?”這是威脅,也是恐嚇。
二宮拓睜大了眼,不由自主的向後倒退一步,“你……你知道了什麼?”
“該知道的都知道,你的眼神瞞騙不了人。”烈焰一臉無所謂的看向宗方英司,然後才又看着二宮拓,定定的說道。
“阿拓,你怎麼了?”宗方英司又走向二宮拓,不明白他為什麼在聽完烈焰的話之後,臉色變得更難看。烈焰到底跟阿拓說了什麼?
“沒什麼,他什麼都沒有說,我真的只是胃痛。”二宮拓搖搖頭。
“怎麼可能?你是聽完他的話之後才變成這樣的,根本不是因為胃痛。”宗方英司一點也不相信二宮拓的說辭。
“我的話就說到這裏,宗方,你自己好自為之。我走了,雪音還在等我。”說完,烈焰走向教室大門,經過二宮拓時,他抬手按上他的肩,輕聲說道:“想要,就去爭取,不要到時候再後悔。”
二宮拓錯愕的看向烈焰。
“我不是什麼好人,我只是討厭有人打雪音的主意罷了。”烈焰扯了下嘴角,大步邁出教室,不再回頭看一眼。他的雪音還在他的房子裏等着他回去呢!
☆☆☆
優閑騎單車回家的白川雪音,腳下一面踩動踏板,一面想事情。
想了好幾天,她還是不明白烈焰到底在想什麼。那個時候,他為什麼要在英司和阿拓的面前說出那種話?他明明就不是她的男友,為什麼他要那麼說?她與他,認真說來,認識的時間其實不長,更別說是交往了……烈焰會說出那種話,是因為他摟過她、吻過她嗎?
她突然皺眉,因為她想到一個很重要、卻一直忘了去思考、也從來沒問過烈焰的一個重要問題——烈焰為什麼吻她?
驀地,一陣強風伴着片片粉紅花瓣向她吹來,打亂她那一頭銀白色的長發,也讓她停止了前進。
風停了,白川雪音睜開方才閉上的雙眼,發現自己的頭髮上沾上幾片櫻花花瓣。
附近有櫻樹嗎?
白髮音取下一片花瓣,她看了眼指尖的那抹粉紅后,四下張望,見到了一座小小的、遍植櫻樹的公園。
看了眼腕錶,五點六分,時間還早,她決定進入空無一人的公園走走。
下了單車,將它停放在公園邊后,白川雪音踏入公園。
雙手背在身後,迎着涼涼微風,她輕鬆自在的在櫻樹下散步,一瓣櫻花隨風落於她的唇上。自唇上取下那抹粉紅時,她呆了下,意外發現自己的嘴,竟沾染上烈焰的妖氣。這是中午時,烈焰接她去吃飯的途中所留下的痕迹。
烈焰到底為什麼吻她呢?
撫過微涼的唇,白川雪音的心一悸,憶起烈焰在她嘴上吮吻的感覺,身體不由自主的起了一陣輕顫。為什麼她會任由烈焰吻她呢?
她閉上雙眼,雙臂抱摟住自己輕顫不止的身體,烈焰那強而有力的臂彎、粗糙溫熱的大手、熾熱的嘴唇,似乎又再度襲上她的身子;灼灼的妖氣,似乎又纏住了她,將她困在滿是烈火妖氣的懷中,逃脫不得。
這就是她為什麼會任烈焰摟抱、親吻的原因嗎?會放任他的無禮,是因為他帶給她的感覺太過深刻嗎?因為她的身體無法抗拒這種感覺,所以才會由着他輕薄自己嗎?白川雪音不懂,她為什麼會任烈焰吻她,甚至喜歡他的吻?
咬着粉紅下唇,她挑了一株櫻樹下坐下,望望四周的粉紅櫻花,再仰首看着上方的朵朵白櫻,有些訝異。怎麼只有這株樹的櫻花是白的呢?
她獃獃看着綻放於枝頭的白櫻,看它一片一片因風而飄落,在夕陽餘暉的照射下,變得昏黃似月。
涼涼的風拂面而來,粉白的花瓣片片落下,烈焰緩緩的閉上雙眼,忘了烈焰、忘了自己,心情完全放鬆,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覺……
☆☆☆
原來是在這裏睡著了,難怪在房子裏找不到她。
看着坐在櫻樹下睡着的白川雪音,烈焰鬆了一口氣,如釋重負的蹲下身。
盯着她放鬆的睡顏,烈焰微微一笑,脫下身上的薄外套披在她身上后,走向來時所經過的販賣機。
不曉得雪音喝不喝酒?看着販賣機的梅酒,烈焰投下了硬幣,一罐梅酒便滾至取出口。
拿着罐裝梅酒走向白川雪音,烈焰打開喝了起來。他坐下,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眼裏、心裏全是滿滿的柔情與眷戀,紅寶石似的眼瞳,化成了兩潭深不見底、波光蕩漾的湖。
嗶嗶——
手機聲煞風景的響起,烈焰的心情極度不悅。
“烈焰。”鷹取那傢伙到底有什麼事?最好夠重要,否則他不會輕易放過他的。他的眉皺得死緊,聲音卻因為怕驚醒白川雪音而壓低放輕。
(你工作辦完了吧?)鷹取封神的聲音傳來,語氣像是閑聊一般。
“嗯。”這傢伙!就為了這種事情找他嗎?烈焰決定找機會好好的報復他打擾他的這件事。
(什麼時候的事?)鷹取封神沒有掛電話的打算,仍是悠哉的問。
“今天。”烈焰的聲音更不爽,“沒事了吧?”
(既然你已經完成任務了,你什麼時候回來?)鷹取封神無視於烈焰不爽的聲音,仍是不打算把電話掛掉。
烈焰一怔。什麼時候回去?他從來就沒有想過這件事,也從來沒有想過要離開雪音……
(我雖然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完成這個工作,現在你的任務既然完成了,也應該回來了吧?你這次的速度還真是慢,過了半個月才動手,你在做什麼?)鷹取封神停頓了下,在聽不到烈焰的回答后又再度說:(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自從來到北海道、來到雪音的身邊后,他就沒有想過要回去的事。他一點都不想離開雪音,一分一秒也不想;何況離開之後,根本不知道下次何時能再回到她身邊。
(不知道?)鷹取封神揚高了聲調,(烈焰,你搞什麼?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優柔寡斷了?)
烈焰沒有回答,只是專註的看着白川雪音。說他優柔寡斷也罷,他只是想待在她的身邊,如此而已。
(是為了那位白川小姐嗎?)鷹取封神一語便道破烈焰的心事。
“沒錯。”烈焰這次不再死鴨子嘴硬,老實的承認白川雪音對他的重要性與影響力。
(烈焰,別傻了。)鷹取封神的聲音突地變得低沉,像是在隱忍着什麼似的,(那位白川小姐是人類吧?)
“她是冰女。”烈焰更加挪近白川雪音,伸手細細撫觸她柔滑的嫩頰,輕聲低語,生怕會吵醒她的好眠。
(冰女?)鷹取封神的聲音有點訝異,(你是火妖,怎麼能和冰女在一起?)
“有何不可,冰女與火妖的差距,比人類和妖怪的距離要近多了。”話雖然這麼說,實際上,烈焰根本不在乎她是不是妖怪;他在乎的,只有她的靈魂,就算她是人類,他也會愛上她、也會為她動心,更會不擇手段的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
(就算她是冰女,你一樣不能和她在一起,烈焰。)鷹取封神語重心長地道。
“是嗎?”可不這麼認為。
(我問你,你還記得你第一次和白川小姐見面之後所發生的事情嗎?)
“嗯。”不可能忘得掉,那是他重要的記憶之一。
(你那時候一定沒有佔有她吧?)鷹取封神相當清楚烈焰的為人,更清楚他腦子裏在想些什麼。如果烈焰真對白川小姐動了心,他就絕對不可能佔有她的人。
“你很清楚嘛。”烈焰的聲音滿是譏諷。該死的!鷹取太過分了,居然連這種私人的事情也挖出來。“還有什麼是你沒有查到的?”
(我不做這麼沒格的事,我只是以我對你的了解去推測。)鷹取封神抿了抿唇,輕嘆了口氣,(烈焰,回想一下你當時沒有佔有白川小姐的原因。)
烈焰沒有說話,因為他想起來他當時沒有佔有雪音的原因了。
他是火妖,而且以殺手為業,而雪音是那麼的純凈甜美,他根本配不上如雪一般無瑕的她。該死的!他居然忘了這點!他竟然妄想以這雙沾滿血腥的手,去擁抱那麼美好的雪音……
久久沒有聽見烈焰的聲音,鷹取封神知道他記起原因了。(想起來了?)他的聲音里,有着不易察覺的苦澀。
“鷹取……你的聲音真的怪怪的。”烈焰聽出他語氣里不尋常的情感波動,不禁皺眉問:“怎麼回事?”
(你聽出來了?)
“很明顯。”烈焰的眉皺得更深,“說吧!你是怎麼回事?從剛才你說要我放開雪音的時候,你的聲音就很怪。”
(正如你剛所才說的,冰女與火妖的距離,要比妖怪和人類的距離近多了。)鷹取封神輕笑,聽不出他的心緒到底為何?(她是人類。)
“你是指橘未央?”應該只有那個怪異女人能激起鷹取封神藏在心底深處,不為他人所知的那一面。“你不也是人類嗎?”而且和那女人一樣,腦子的思考模式都很怪異。
(不是,我是半妖。)鷹取封神說出一件讓烈焰震撼的事實,(你沒發現嗎?)
“沒。”他在鷹取封神的身上根本就感受不到一點妖氣,“你是哪種半妖?你身上根本就沒有妖氣。”
(當然沒有,因為我從以前到現在都一直沒有放出來。)鷹取封神輕嘆了口氣,(我一直隱藏得很好,所以你不知道我不是人類;事實上,我是風妖。)
“風妖?”想了想,烈焰恍然大悟,“我早該想到的,你的眼睛是風妖才會有的冰綠色!”
(還好,還沒有笨到無藥可救的地步,我還以為你會遲鈍的不會發現。)鷹取封神語氣甚是惡劣。
皺皺眉,烈焰決定當作沒聽見這句話。“你讓她走了。”他很清楚鷹取封神在想什麼,就像他了解自己一般的了解他。
(我和她不適合。)這就是他為什麼要遠離她的原因。
“她介意你是半妖?”烈焰不覺得橘未央會因為他不是人類就拒絕他,因為那女人太怪異了。
(我相信她不介意,但是,和她在一起,她很有可能會因為我而出事。)鷹取封神苦笑,(烈焰,我是半妖,同時也是殺手掮客,你沒忘吧?)
“我記得。”烈焰閉了閉眼,在心中做出一個重要的決定,“鷹取,給我一點時間,我明天就到。”(烈焰,我們這麼做到底對不對?”)鷹取封神的聲音有着猶豫與不肯定,(就因為這個原因遠離自己最重要的人,這樣做,到底對還是不對?)
“不管對或不對,我都不希望見到雪音因為我而受到傷害。”烈焰深深的凝視熟睡的白川雪音,掬起一綹髮絲在掌心把玩。
雖然他希望她能一直待在他的身邊,但是她的安全,絕對比他的希望還要來得重要。光是想像她可能受傷,甚至是死去,他就承受不了,更別說真的發生這種事情。失去雪音,比面對死亡還要來得可怕!“你也是這麼想的吧,鷹取。”
(是的。)鷹取封神的口吻堅定無比,(烈焰,我會到台灣,你就到那邊找我。)
“我知道了,明天見。”烈焰收起手機,面向白川雪音,眼中充斥着濃濃的不舍與愁緒。
雪音……他的雪音……唯一令他動心的人兒,他卻必須要離開她……
伸手以指尖輕觸她的臉頰,烈焰小心翼翼的表情,就像是在對待最珍貴、最重要的寶物一般。
☆☆☆
長長的眼毛輕顫幾下,緩緩的睜開眼睛,白川雪音所見到的,就是烈焰極其珍愛、極其慎重的表情。
她困惑的看着烈焰,不懂他眼裏複雜的意念代表的是什麼。
“醒了?”烈焰笑看白川雪音,不着痕迹的收斂起不舍與離愁,無限溫柔的血色眼眸,倒映着她的身影,“要不要喝點酒?”他晃晃手上的罐裝梅酒。
白川雪音看向烈焰手上的酒,又看向他,她搖頭,“我的酒量很淺,一口就醉。”
“哦?”烈焰不懷好意的揚高嘴角,仰頭喝了口梅酒後,他欺向她。
“烈焰,你的眼神好詭異。”白川雪音的身子往後退,背抵着櫻樹冰冷的樹榦,非常肯定烈焰心懷不軌。
烈焰勾唇一笑,以手指挑起她小巧的下巴吻上她,將口中的梅酒渡入她口中,半是強迫、半是誘哄的讓她飲下。
帶着梅香的酒氣刺激着白川雪音的感官,微辣的液體在她口舌上肆虐,她的小臉在喝下那口梅酒的瞬間起了變化,白皙的臉蛋,染上一層淡淡的紅,與四周粉紅的櫻花相輝映,襯得她更加嬌美。“烈焰!”被烈焰陷害吞下那口灼人的梅酒,白川雪音顯得相當惱火,“你太惡劣了,你怎麼能這麼做?”
“因為我想看你的醉態。”烈焰說得倒是一點罪惡感也沒有。他審視着她如粉紅櫻花的嬌顏,看來相當滿意。“你好美。”他由衷讚歎。
“你好變態!”白川雪音氣呼呼的別開頭。
“那我就來做些更變態的事情如何?”烈焰的笑容轉為邪氣不羈,一看就知道居心不良。
白川雪音聞言,皺眉迎向烈焰,正巧讓他給吻住。
烈焰的唇輕柔的覆上她的,靈巧柔軟的舌,則是趁其不備之時侵入帶着梅酒香氣的口中,撩撥起一陣火熱,燃燒着她已微醺的意識。
好半晌,烈焰終於鬆手,而白川雪音卻被這個吻以及方才的那口酒給燒得茫茫然的。
“雪音?”不過才一口梅酒,竟然這麼快就醉了?烈焰興緻高昂的欣賞醉態可人的白川雪音,心情很好。
“嗯?”白川雪音溫婉的迎視烈焰,星眸半眯。
“你真的醉了。”烈焰微笑,溫暖的大手摩挲着她冰涼若水的臉頰,眼裏凈是對她的愛憐。
“我說過我的酒量很淺的……”白川雪音低喃,看來格外誘人,“焰……我好想睡覺……”
烈焰聞言,身體不由自主的一震,“再叫一次。”他想再聽她叫他焰。
“叫什麼?”白川雪音柔唇噙着微笑,望向一臉渴盼的烈焰。
“我的名字。”烈焰貼向她,低低的聲音如微風一般拂過她的耳際。
“烈焰?”白川雪音放鬆自己倚靠着烈焰,緩緩的閉起眼。
“不,叫我焰,我想聽你叫我焰。”烈焰修長的手指,穿梭在白川雪音隱泛着馨香的發音,無限愛憐的看着她。
“焰……”白川雪音輕啟口,一雙冰藍色的眼完全閉上,沉睡在烈焰的肩上。
靜靜聆聽她平穩的呼吸聲,烈焰的眼裏,出現濃烈的不舍與無盡的哀傷。
該走了……雪音已經睡了,他真的該走了。
他將她攔腰抱起,讓她的頭倚在自己的頸窩;然後將她抱上車,往他的居所疾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