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00 迷途者(代序)
在一望無際的原始叢林中,無數的物種在這裏生長、繁殖,將這裏作為他們的家園。世世代代的在這裏捕食、被捕食。而這些生物死後所留下來的軀殼,就在細菌的作用中漸漸腐爛,化作肥料。而這些肥料又滋養植物,植物又用自己的軀體、果實,養活了無數生物……
這是一個圈,完美的圈。
所有的一切,都在這個圈中生活着。
當然,有時也會有些例外出現。假如說,這個不斷循環着的生物圈是個磨盤的話,那麼其中的所有物種,就是要磨成豆漿的黃豆。幾乎所有黃豆的命運軌跡,都是先被泡——胎兒;再被舀出——出生;然後放到磨盤上——成年;再后,在不停轉動着的磨盤中,被慢慢的擠壓——漸漸服從於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最後,磨成豆漿——死亡。
當然,這樣的過程,放在人類的身上雖然有點不適合,但也有某種共通之處。畢竟生命的過程,無非都是吃、睡、繁殖、死亡。而“享受”、“娛樂”等等字眼,不過是這個過程中的衍生品罷了。
但是,這個磨盤系統是很複雜的,複雜就意味着容易出錯,所以總會有那麼幾粒不聽話的傢伙,會從命運這個碩大的磨盤中掉落到地面……然後生根、芽。
古漢語中有句話用來描寫這些傢伙: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今天的故事,就跟上面的廢話稍微有些關係。
……
“……哎呦呦……辣塊媽媽的不開花……啊,哎呦……疼死我了……”
草叢之中,一個巨大的胖子坐在地上,臉上的表情很苦。其原因嘛……大概是與他頭頂那個巨大無比的血包有關……揉着腦袋上那塊高高的凸,胖子一邊疼得直叫喚,一面眨着猥瑣的小眼睛打量四周。
胖子地體型很很特殊。大約就是身高一米八。腰圍一米八。體重一百八地樣子。雖然顯得有些笨重。但是早已熟悉了這個體型地胖子。也不都是渾身上下都很笨重地。例如。他地脖子就比較靈活……
此時地胖子正在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周圍——視線所及地地方全是鬱鬱蔥蔥地綠色。就連天空都被這些巨樹地樹冠所遮擋住了。縱橫與樹枝之間地藤蔓從樹頂耷拉下來。及腰高地雜草和不知名地小花散真陣陣清香……
還有。周圍那些歡快地蟲鳴鳥叫都在提醒着胖子。他所置身地這個地方絕不任何他所熟悉地環境。
“啊~~啊~~阿嚏~~!!”胖子有些迷迷糊糊地。只覺得鼻子有些癢。狠狠地打了個噴嚏。鼻涕眼淚地一大把。掛在他地眼角鼻尖“垂涎欲滴”……
“這是哪啊……?”用力擰掉鼻子上那串長長地鼻涕。之後。胖子又覺得想要打噴嚏了。鼻子裏一絲絲地癢意。不斷地刺激着他地鼻腔。讓他總是想要打噴嚏。其實。這樣地感覺正是不習慣高濃度地氧氣吸入肺部時地表現而已(注1)。
不過……讓胖子都能感到鼻腔裏面有些麻癢。那這裏地氧氣含量該有多少?
3o%?4o%?還是……更多?
但無論這裏的氧氣含量是多少,這裏的空氣都要比起現代社會那烏煙瘴氣要好得多,在哪那個污濁的大城市中,就連坐騎都要與人爭奪氧氣!所以這裏的空氣含氧量絕對要比胖子所居住的城市高出了一倍以上(注2)!
從沒呼吸過如此帶着芳草清香味道的空氣的胖子,靜靜的坐在草叢裏差不多有5分多鐘,愣是沒反應過來他現在的情況。不過,鼻子裏痒痒的感覺,卻一直在提醒着胖子,他現在所在的地方,絕對不是他說熟悉的那個城市……
也許,也不是他所熟悉的那個世界。
“***……難道……我穿越了!?哎呦!”胖子剛剛動了下,結果渾身的贅肉都像是裝滿了水的袋子一樣的“蕩漾”了起來,連帶他腦袋上那個高高的凸起都晃悠起來了,那帶着疼痛信息的生物電不斷的刺激着胖子,弄得他腦仁生疼。
不過很快這股疼痛感就慢慢平息下來了,而胖子也終於鬆了口氣,小心翼翼的抹掉頭上的冷汗,緩緩的站了起來。
“難道我真的穿越了?哈……”胖子看着周圍那陌生的環境撓了撓頭,自言自語着道:“這***老天,穿越了也不給我魔法、小弟……最少也得來兩個美女花差花差啊?什麼都沒有老子吃什麼?”
雖然現在這麼碎碎念念的廢話對於他的現狀一點用處都沒有,但看着一望無際的森林,心中說不害怕那是假的,如果不說點什麼的話,胖子肯定就要胡思亂想了。突然生了這樣的事情,那種強烈的不真實感與對未來的茫然、恐懼,都讓胖子從未經歷過這一切的胖子感到害怕、迷茫。
光坐在這的話,就算想再多也無濟於事,現在的關鍵,是怎麼回去,回到他的那個溫暖的家中。
不過……
胖子他連自己是怎麼來的都不知道,又上哪回去的道路呢?
嘴裏嘟囔自己都不知道有什麼意思的話,胖子艱難的邁開他那已經有些退化了的小短腿,向前方走去……
山地、林地,都不是容易走的地形。山地難走是因為山地起伏,一上一下之間就會耗費更多的體力。而林地難走,卻是因為那茂密的植物。從茂密的從林中挖出一條通道來可不是什麼簡單的活計,這可是真真正正的體力活,特別是在胖子沒有開山刀和隊友的情況下,還還需要時時留神那些藏在雜草中的蟲蛇,以及各種潛伏在森林中的潛在危險,這樣不僅消耗體力,更消耗心力。
胖子吃力的在茂密的森林中緩緩的移動着。茂密的森林中,根本就沒有足夠的空間能容得下這個身高一米八,腰圍一米八的胖子。所以,胖子只能緩緩的在這茂密的植物之海中硬生生的擠出一條通道來。
往“前”走了半個小時,胖子基本上是走兩步就歇一歇,所以這半個小時其實也沒走多遠,不過就在胖子想進行第三十二次休整的時候……他吐蕃現自己的視線居然能夠突破前面那茂密的樹林了!前面似乎……
似乎有一個空地?
“難道我這就走出來了?”胖子喘着粗氣,內心為了到底是坐一會還是過去看看掙扎着,但掙扎了半天之後的結果,卻還是一**在在了地上。
“先休息一會……反正那玩意也不會跑掉……”
胖着這樣想着,然後就自己T-shirt的下擺抹掉腦門上的汗水,但那些好像雨水一般的汗水還是不停落了下來。
學着大型犬科動物乘涼的樣子(也就是吐着舌頭喘氣)。稍稍歇息了一會之後,胖子終於感覺到力量漸漸的回到了自己的四肢之中了,這才站了起來,慢慢的向前走去……
果然,在走了三兩步之後,前面出現了一小塊空地。草皮翻卷着,新鮮的泥土被挖翻了出來,帶着點淡淡的腥味。那高達半米高的雜草,倒伏了很大一片,看得出,這裏曾經有個大傢伙在這裏折騰過。
“……呼呼……”當胖子想到這裏應該有一個巨大的猛獸時,戰慄敢突然就從他的腳底一直生到腦袋上,頭皮乍起同時激靈靈的打了個寒戰!要是這玩意還沒走的話……想到這裏,胖子的呼吸都變緩了,而心臟卻開始像小馬達一樣“砰砰砰”的一陣急跳。
可以說,胖子沒有當場被嚇倒在地不能動彈,已經非常勇敢了,對於一名大膽大型犬類都要繞道走的宅男來說,他現在表現已經非常出色了。
“不要緊張!我是主角……我是主角……”胖子喃喃的給自己打氣,哆哆嗦嗦的指揮着自己那兩條小短腿緩緩的向後退去……
!!
突然,胖子感到自己的腳下踩到了什麼軟軟的東西……
難道是蛇!?
這樣的想法在胖子的腦海中好像閃電一樣劃過,留下一道耀眼的痕迹,胖子差點就尿了!完全嚇傻了的胖子在這一瞬間,腦中一片空白,什麼想法都沒有了!不過……等了半天,那遲遲沒有到來的疼痛,卻讓臉上蒼白得沒有任何血色的胖子緩緩的回過氣來。
雖然不知道自己踩到的究竟是不是蛇,但是也不能就這樣一直僵持下去啊,所以胖子終於鼓起了用去,戰戰兢兢的向下看去……
恩……胖子的眼中,只能看到自己的肚皮,那個高高隆起的肚子阻擋住了他的視線,胖子第一次開始憎恨自己肚皮上的這個大墊子了,但又不能不看看腳下究竟是什麼東西。
“哎……”胖子嘆了口氣,鼓足了勇氣猛然向後一躍!一下子跳出了1o厘米遠!然後胖子終於看到了自己踩得究竟是什麼!那是一個!
背包帶……
“切……”胖子好像泄氣了的皮球似的長長的出了口氣,然後這才現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打透了,黏黏的感覺很不舒服,“我果然是主角……哈哈哈哈……”胖子一邊神經質的放聲大笑。
“呲——”
什麼東西!?
胖子猛的回頭,就見自己身後的草叢一陣晃動!然後漸漸歸於平靜……
似乎,他的笑聲嚇走了什麼東西!
頓時,恐懼感再次爬上胖子的心頭……那是什麼?
“是鳥……是鳥……不要怕,要鎮定……你是主角,你不會有事的!”胖子心有餘悸的看着那邊晃動的草葉不寒而慄,努力的安慰自己。經過幾次驚嚇之後,胖子的心也漸漸開始麻木了起來,最少這次被他驚走的那個東西,並沒有像那個背包帶一樣將他嚇得不敢動彈。
背包帶?
胖子突然想起來這個東西了,回頭去看那背包帶。泥土的顏色雖然已經將這個背包帶染得很髒了,但是胖子還是能分辨得出那墨綠色的圖案是一種類似迷彩服的布料。胖子稍稍有些緊張的向四周看了看,現再也沒有什麼動靜了,就小心翼翼的蹲了下來,拽住那個背包帶用力一扯!
頓時,一個5o多厘米長,3o厘米寬的單肩迷彩背包就被胖子拽了出來,布料上的泥土黏在了墨綠色叢林迷彩布料上,讓整個背包都顯得髒兮兮的。不過,從胖子摸上去的觸感現,這個背包中似乎有一些質感很堅硬的東西存在,這個防線讓胖子不由得有些好奇,然後在這好奇心的驅使下,輕輕的的拉開了拉鎖……
然後他就現令他驚喜的東西!那裏面整整齊齊的碼放着兩排雙層的罐頭!灰白色的馬口鐵(注3)罐頭上什麼商標都沒有,不過這鐵盒子的形狀,倒是非常類似胖子很喜歡吃的一款午餐肉罐頭,是一個長長扁扁的鐵盒子。
看到食物之後,一股巨大的幸福感填滿了胖子的心胸,讓覺得自己就是受到了上天的眷顧的主角一樣,就連突然出現在這個未知的世界,還有森林中的惶惶不安,也漸漸的在食物的面前消退了下去。
而且,驚喜還不止如此。
由於背包側面的袋子有些鼓鼓囊囊的,所以胖子又拉開了側面的拉鎖……
然後他就現了整整2o多片三指寬、兩指厚,被亮銀色的錫紙所包裹着的巧克力!!雖然背包里沒有水源這一點顯得有些美中不足,不過胖子還是感到非常的開心。這麼一包東西如果省着吃的話,最少能讓胖子在這個詭異的深林中活上一兩個月!這可都是高熱量的好東西啊!
“沙沙……”突然,胖子的身後又出現了一些奇怪的聲音。
“誰!?”胖子驚恐的回過身來……結果卻什麼都沒有現,“我真是神經病……根本就什麼都沒有嘛……哈哈……”胖子大聲的笑着,為自己打氣。當然,他也覺得這個地方實在是太詭異了,雖然說不一定有危險吧,但也讓胖子感到很不舒服。
匆匆的拍了拍背包上的泥土,胖子就把這個單肩背包搭在了肩上,但是……胖子並沒有看到,背包的底部,一灘紫黑色的血跡,深深的滲透到了背包的布紋里去,又被泥土所掩蓋上,與那老綠的顏色混在了一起了。
還有……
胖子繼續前進的時候,也沒有現,在被他拽出來的那個土坑中,還露出來一點點從里迷彩的顏色,順着這老綠的顏色向地下去一點就會現,一隻屬於人類的手掌,被掩埋在片泥土中!!
……
自從拿到那個背包開始,胖子就一直覺得有什麼東西在盯着他!這種感覺很難用語言描繪出來,,那種感覺很像是被人用手指指在眉心的感覺似的,讓人感到很不舒服……這種有如芒刺在背的感覺,一直若有若無的持續着……
“誰!?”胖子突然回過神來暴喝道。
……寂靜一片……
除了樹葉沙沙的響聲之外,什麼聲音都沒有,就連遠處俺嘰嘰喳喳從不停歇的鳥叫,都消失不見了!一時間,空氣中的氣氛顯得有些壓抑起來。
“都是幻覺!”胖子狠狠的啐了一口,繼續向前跑,一時間,胖子都覺得自己有點神經兮兮的了。
“辣塊媽媽的……撞了邪了!”胖子自言自語的說著,又向他身後的方向吐了口唾沫,然後繼續拎着沉重的墨綠迷彩的背包,向著之前胖子認為是“前”的方向走去。
“沙沙沙……”突然,好像什麼東西踩在雜草落葉上的聲音再次響起!胖子猛然回頭!就見樹叢一陣劇烈的晃動,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出來了似的,到處都是“嘩嘩嘩”的響聲!胖子恐懼得大吼一聲:“我的媽呀——”隨後調頭就跑。
在他的身後,一個灰白色的影子也無聲無息的跟在了胖子的身後。可以看得出,這團影子的行動度非常的快,在樹林之間穿行起來無聲無息的,就好像……幽靈似的……
……
“呼哧……呼哧……”
胖子一邊撥開那些執着的擋在自己面前的繁茂枝葉,一邊使勁的喘着氣,肺子好像風箱一般循環起伏,帶着他胸前那兩個比一般女性還要大的咪咪不斷的顫抖着。汗,已經濕透了他那棉質的背心,讓他看起來好像落湯雞似的,濕透了的背心已經無法的含住胖子那充沛的汗水了,任其“滴答、滴答”的落在樹葉上、草叢中,留下了濃烈的氣味線索,一直延伸到胖子身上。
一直以來都很是缺乏運動的胖子,此時在求生意志的驅使下,居然爆出了如此強烈的力量!被他被心中那恐懼的感覺所驅趕着,一步也不敢停下來。
“……呼哧……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居然讓我……讓我……呼呼呼……”胖子累得根本就說不出話來了,只能拚命的往前跑。除了跑之外什麼都忘記了,手中居然還使勁的拎着那個墨綠色的背包,似乎,他已經忘記了扔掉這個東西會跑得更快一點……
跑!
一刻也不停的跑!
腦子裏除了呼吸聲之外什麼都沒有了,一片空白……甚至連腿部的肌肉都開始抽筋了,胖子都沒有現。
在茂密的樹林中,飛跑起來時,迎面而來的,都是密集的樹枝樹葉,還有高高的草叢都會阻擋視線。而在這種情況下,胖子根本就顧不上那些可能存在於雜草下的危險了。
“呼哧……呼哧……”
氣喘如牛的呼吸聲、由於供氧不足而已經泛着醬紫色的嘴唇、還有那嘴角上掛着的層層泡沫,都在預示着,胖子快崩潰了!可以預見,如果再這麼跑下去,胖子很有可能就會直接累死也說不定。
“噗通!”
終於……
胖子的腳踢在一塊凸起的樹根上,頓時,早就已經到達崩潰邊緣的膝蓋頓時就一軟,帶着胖子那龐大的身軀摔倒了……
與此同時,一團灰白色的影子,好像幽靈一樣在樹葉的間隙中一閃而逝。
“死老天!想我豬頭也是個響噹噹的人物!!居然會落到這步田地!我不甘心!”胖子保持着趴在地上的姿勢狠狠的吼着!整個人都瘋狂了。剛才那麼激烈的運動,不過是靠着一口氣撐着,而當這口氣松下來的現在,胖子就連翻個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在自己身上突然生這種事情,胖子心中很恐懼、很複雜。穿越這種東西,對大多數人來說,不過是個念想而已。突然置身於陌生環境的無助、恐懼,足以讓大多數人的崩潰掉。而那些在起點上寫得很爽、看得也很爽的人,估計都是葉公好龍罷了,真正輪到自己的時候可就麻爪了。
胖子的腦袋裏,根本就不敢想什麼自己的親人、自己的朋友,甚至不敢讓這個念頭在即的腦海中停留……
“咦?”腦子裏紛亂了很長時間的胖子突然現,自己居然就這麼躺在地上過2、3分鐘了,然而……自己居然還是好好的!?現這一點之後,胖子那急促的呼吸終於慢慢緩和了下來了,力量也漸漸的回到了四肢當中。胖子站了起來,這才現手中居然還拎着那袋罐頭,不由得苦笑了一聲。
突然!
“吼!”
一聲震耳欲聾的吼聲,在胖子身後響起。這聲怒吼震得胖子兩腿軟,心臟好像小馬達一樣居然跳出了嗡嗡聲……然後,胖子就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撲了一下!劇烈撞擊頓時就讓胖子滴溜溜的滾出好幾米遠,幸好地面上的草地很厚,也沒什麼尖銳的樹枝,這才沒有讓胖子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而與此同時,胖子手中的那袋子罐頭,也被這巨大的力量甩到了一邊去,掉在了邊上那繁茂的雜草中。
被撞倒在地的胖子直覺一隻巨大的爪子踩到了自己的後背上!他甚至能感受到,脖頸後面噴薄而來的熱氣,甚至能感受到那獠牙緊貼着脖頸,踩在他背上的利爪撕扯着他的衣服時的的感覺……
“全完了……”
在胖子的腦海中,只剩下這樣一個念頭,他甚至恐懼得連尖叫都忘記了。
死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害怕、恐懼、對生存的眷戀,胖子在這一刻想了很多,但也沒很惡俗的回想起自己的一生……然而,他最後一個念頭居然是……他的那桶雞翅還沒吃完……
“吼————”
只聽踩在胖子身上的那個動物猛的再次怒吼了一聲,這巨大的聲音此時就在耳邊響起,胖子頓時就被震得七葷八素的。緊接着,才在他背後的那個爪子狠狠的在胖子身上一踩!然後……所有的感覺就都消失了!
在胖子昏迷過去之前,他就看到一個背影……
一個穿着叢林迷彩服的背影!!
只見那條人好像一隻靈活的猴子似的,幾下就跳到樹上去了,然後在樹杈上跳來盪去,好像人猿泰山似的幾下鑽進密林中了,他的手中,似乎就拎着自己的那個包裹……
那頭巨大的白色野獸,也憤怒的追着那個身影,霎時間就跑出好遠,被繁茂的枝葉擋住了,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原來,那袋子罐頭不是上天的恩賜啊!
胖子最後感嘆了一聲……無限的黑暗襲而來,胖子兩眼一黑,再次進入了昏迷之中。
……
不知過了多久,胖子沉沉的醒來,渾身好像散了架子似的沒有一處不痛,特別是雙腿上的肌肉,更是止不住的顫抖着。
不過先映入眼帘的景象,讓他愣了那麼十幾秒鐘。
這是……
自家的天花板!!
吊扇依然有氣無力的旋轉着,天氣也依然是熱得人渾身冒油的三九天,電腦的風扇還在嗡嗡的響着,而昨天晚上吃的泡麵盒也仍然在牆角中酵着,床頭上,那桶雞翅所散的香氣也依舊迷人……
窗外,汽車引擎的轟鳴、刺鼻的尾氣味道……這一切都在告訴胖子,他此時正置身於那個空氣污濁的現代大都市之中。
難道……
剛才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哎呦!”胖子原本想捏捏自己的肥臉,來體會一下剛剛是不是一場夢呢,沒想到稍微一動碰到了頭,頓時一股強烈的刺痛感從他的腦袋上一陣陣的傳來,痛得胖子直哆嗦——他腦袋上的那個包已經從雞蛋大小漲大到鵝蛋大小了!
胖子哆哆嗦嗦的伸手過去,想要揉揉腦袋上的包,沒想到他卻摸到了……一撮毛!!
“咦?”
胖子微聲訝道,然後將頭頂的毛拿到眼前來……
這是幾根灰白色的毛,稍微有些卷,短短的,大約只有四厘米長到六厘米長。
這是!!那個怪物的??
“難道……我真的穿越了?”胖子不可置信的看着灰白的毛、自己身上那泥濘破爛爛的上衣,加上渾身數出擦傷還有腦袋上那個巨大的血包,這一切都在提醒着胖子,這個夢境的真實性。
“……能回來……真好。”胖子頹然的倒在自己的床上,嘴裏喃喃自語道。
忽然,胖子似乎想到了什麼,費力的挪動着自己那肥胖的身軀,慢慢挪到到窗戶邊,猛的拉開紗窗,然後看着外面車水馬龍的景象……心中強烈的感情噴涌而出,那劫後餘生的感覺讓胖子突然對以往已經厭倦了的生活重新充滿了希望!
“不是每個穿越者能成為主角的!”胖子堅定的對自己說,“也不是所有的穿越都是美好的。”
“今天,我撿回了一條命,為了我的父母親人……我要努力————!奮鬥————!”胖子趴在窗前,學着星爺的樣子放聲大吼(注4)。
“神經病!”路上的一位行人,駐足下來看着那個痴狂的胖子,暗罵了一聲夾着公文包掉頭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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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高濃度氧氣(5o%以上)會有一定的刺激性,吸入時間過長會引起氧中毒。這裏為了表現兩個世界的不同而稍有誇張。
注2:史前時代大氣含氧量約為35%左右,當今大氣平均含氧量21%左右,大城市、重工業區含氧量最低者低於15%,特別是生活在城市中的人,其呼吸到的氧氣要比幾萬年前低了一倍有餘。
注3:馬口鐵又叫鍍錫鐵,是電鍍錫薄鋼板的俗稱,英文縮寫為spTe,是指兩面鍍有商業純錫的冷軋低碳薄鋼板或鋼帶。錫主要起防止腐蝕與生鏽的作用。它將鋼的強度和成型性與錫的耐蝕性、錫焊性和美觀的外表結合於一種材料之中,具有耐腐蝕、無毒、強度高、延展性好的特性,多用於製造罐頭盒。
注4:此句台詞來自周星馳的電影《喜劇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