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一直在想,你的叔叔們有的去世了,有的對從商不感興趣,但他們總也有生兒子吧?”回到楚鳳借他們住的大廈,慕承歡依舊有疑問。
“有哇,我是長孫,下頭還有四個堂弟,可是會輪到要我回來,你就知道了嘛!”意思就是其他四個人比他更慘不忍睹。
“說說看是怎麼回事。”既然已經踏進這個家一隻腳了,她就要知道全部,免得又被什麼人嚇着了。
楚訓抱着她落座於牛皮沙發上,低頭埋在她柔軟髮絲間,嗅着讓他情慾大動的女性幽香。
“二弟,他原是最棒的,公司原本也打算交給他打理,也就是他害我被一腳踢出門的元兇,結果他八成發現欺凌堂兄的罪過大矣,出家去了。”他的聲音沙啞低沉,帶着男人的性感。
“真的假的?”慕承歡還不知遠自己成為色狼的目標,在他大腿上、胸臆間安棲着。
“真的。”接着他在情緒愈來愈興奮之際,保持着理智敘述下去。“老三,他搞藝術的,重點是他對女人完全不感興趣。你也知道,像我們這種家庭,哪容得下他?據說他現在在美國流浪。”
那就沒轍了。“那老四呢?”
“他唷,嗜賭成性。雖然一向賭運奇佳,很少賭輸,不過爺爺擔心哪天他的好狗運走完,一次就把公司賭掉,所以不行。”
“哦?”怎麼一家都是怪人?
“至於最小的老五你見過了,就是楚璃。你瞧瞧他那溫吞樣子,把公司交給他,恐怕他不出一個月就被大白鯊們給分屍了。”
“那你又好到哪去?”她回頭瞪他,卻正巧被他吻個正着。他的唇緊緊吮着她的,舌尖輕巧地探進她嘴裏,等她放鬆之後才放心進攻,把她吻的頭昏腦脹、氣喘吁吁。
“我有你呀!”稍稍滿足之後,楚訓才笑着用鼻尖逗弄她的緋色香頰。
“你真的要娶我?”到現在她還是滿心惶恐。當時嫁給項知道的勇氣和傻勁到底哪去了?
“不但要娶你,我還要愛你。”他再次鄭重地許下承諾,要給她最缺乏的安全感,但是現在……
“小歡……”他濕熱的吻又開始貼着她裸露在外的頸肩處遊走。“我想要你,可以嗎?”
啊?提前過洞房嗎?“可是我沒、沒……”泛紅雙頰脹成醬紫色,心跳的加速不為他挑情的吻,而是不知所措。
“沒什麼?你不會是沒經驗吧。”把她壓倒在沙發上,他不規矩的手已經開始解開她衣前的一排鈕扣。
“我是沒有做過呀!”她很無辜、又很害怕地哭訴。
楚訓不可思議地瞪了她許久才點點頭,重拍自己的腦袋。“見鬼了!我怎麼沒想到。”
“沒想到什麼?”被壓在下頭的慕承歡揪着敞開的前襟,慌張低吟。
壞壞的笑容無聲拉開,燙人的手指撫過她來不及遮掩的肌膚。“像你這樣的女人,除了我以外,有哪個不要命的敢碰?”
“楚訓!”氣氣氣……氣死人!
“既然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可就要隆重一點了。”他若有所思,正經的程度可比他思考午餐時要吃什麼還慎重。
她臉上出現擔心的神色。“隆重?你要敲鑼打鼓嗎?”她真的擔心難以掌握的他會做出什麼曠世之舉。
“拷,我還接受電視專訪咧!”他抱着起她,笑嘻嘻地朝房間衝去。
“上床嘍!”把纖細嬌軀丟上床,他也跟着飛撲而上,把被摔到頭昏的慕承歡壓得差點岔了氣。“起來啦!”差點被害死的美女手腳並用才狼狽地逃離狼爪。
“怎麼了?”禍首還是一臉無辜。
“有人做愛像你這種做法的嗎?我不嫁了啦!”
“怎麼啦?”他還是不變的無辜。
“如果每次做愛都要又摔又壓的,不出一個月我就被你折磨死了啦!”雙腳踏到地,她氣憤地重整衣衫。
“小歡……”把已經跳下床的她抱住,往後一拉,她的背貼着他的胸,落座在他腰間。
慕承歡重重抽了口氣,因為她柔軟粉臀上感覺到男性很突出的部位。
咕——她用力咽口口水,不敢亂動。
“楚訓,這時候你認真一點嘛!女孩子的第一次耶!”她委屈地抱怨。怎麼跟她想的大不相同,還是因為她選錯對象了?
“對不起,因為我也很緊張。”埋在她發間的楚訓懺悔地說道。
楚訓一個個歉意的吻隨着她的衣衫離身,落在她的背頸、肩頭,大掌握住她的腰,趁她緊張等待時把她放回床上。
她合著眼輕呼,喊的都是他,腦袋有些渾沌、身子有點熱、他的吻在她等待中逐漸向下……
她低吟一聲,攤在床上任他的唇舌在她身軀上嬉戲。
“小歡,真的可以嗎?”楚訓凝望着她,指尖輕撫她咬緊的唇。
“嗯,我是處女,請你小心一點。”她很久沒有害怕得想哭的感覺。
他慎重地點點頭。“我經驗十足,請你放心。”
他已經極盡小心地探入,依舊引來她輕聲呼痛。在她微蹙眉頭時,他加入了與生俱來屬於男女之間的旋律。男人安撫的細語與女人的輕吟交錯着,持續許久……
感覺有人替她收攏汗水的亂髮,她卻累慘了,不想移動,更不想睜開眼。
她知道是楚訓,汗濕的臉露出一抹滿足笑容,馬上得到一個熱吻作為獎賞。
她輕吟着睜開眼,看見是他慵懶而滿足的臉。
“還好嗎?”他的大手依舊無法停止撫觸她的玲瓏嬌軀。
“嗯。”她點點頭,把臉埋進他胸前。
“那就好,本帥哥的技術就算沒讓你讚不絕口,應該也夠讓你回味無窮了。”他不正經地眨眨眼。
黛眉緩緩挑起。
他說什麼?他是驕傲自己技術好是吧?還是他經驗豐富?裸身美女忽地坐起,氣呼呼地拍開他的色情大掌。
“你給我說清楚。”嗓音裏帶着未退的黏膩激情。
“什麼?”明知她在生氣,有機會瀏覽美景的眼直勾勾盯着她不放。
“你這個色情狂!我笨、我蠢,被你耍得團團轉!”覆著粉紫色蔻丹的指甲使勁猛戳他汗濕的胸膛。
“又怎麼啦?”他現在很想睡覺耶,能不能晚點再開戰?
“你經驗豐富?”想到他碰過其他女人,一肚子火無止境地狂燒。“噫,你好噁心!”
唉,女人實在很難搞。
“唉唷……食色性也,你不能怪我以前做過的事情啦。”被唾棄的楚訓在徹底放棄前,試着替自己小小辯駁一下。
“色胚子!”她忿忿地罵著。
“你忌妒對不對?”他的眼繼續吃着雪糕。
“對,為什麼你做過這麼多次,我卻沒有。”慕承歡跳下床,圍着薄被在房裏四處走動,同時嘴裏咒罵箸男人的色慾。
楚訓眉一揚,悠閑地仰躺。“因為沒人敢要你呀!這是大家都知道的嘛……”他哀怨地瞥她一眼。“有什麼好吵?光是想你就讓我口水快滴干,整身人都要着火了……”
“色胚子!野男人!我不要跟你結婚了,我、要、搬、走!”吼完,她真的轉身收拾東西。
“哎,女人的醋意真可怕。”穿上衣服才要去安撫氣瘋的女人,門鈴聲卻響起。
“誰呀、誰呀?”刷的一聲拉開門,楚訓一臉殺氣地瞪着項知遠。“你來幹嘛?”這個冰男當初幹嗎不收了裏頭那個不可理喻的女人,害他被罵的莫名其妙,更愛的沒頭沒緒。項知遠平靜掃看他隨意套上的牛仔褲,耳邊則聽見裏頭的咒罵聲,同時還看見圍着薄被的身影在客廳和房間來回穿梭。“在忙?那我不打擾了,這是我答應給你們的東西。”項知遠面無表情地遞上一隻牛皮紙袋。
“你想笑是吧?”楚訓幾乎是用搶的接過牛皮紙袋。這傢伙的眼神在偷笑。哼!幸災樂禍。
“有點。”項知遠還是面無表情。
“那就笑哇!”他揚揚手中的東西。“謝了。”然後毫不客氣地甩上門。
“別收了啦!有事情要做了。”他追着還在收拾的慕承歡跑。
“走開!”慕承歡重重踢他一腳,一口氣堵在胸口消不下去,誰教他一直不來安慰她。
好痛!楚訓抓着腳,心裏一陣咒罵。這女人,瘋了。
電鈴再度響起,楚訓又拉開門。“還有事?”口氣差透了。
“有。”門外的男人點點頭。
“這樣好不好?你把裏頭那個沒人緣的帶走,我楚訓這輩子願意為你做牛做馬。”他賭氣地指着正朝他們走來的火焰美女。
“不用你多事,讓開!”慕承歡一手拉着薄被、一手提着包包,準備負氣離開。
“小歡,你等一等。”楚訓臉上的怒火馬上轉為笑容。“真的,你相信我,等一等。”
“不要攔我!知遠,你可以載我一程嗎?”仰高氣紅的臉,她堅持不看惹她生氣的臭男人。
“當然可以,不過……”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才剛“做完”,怎麼馬上吵翻了?難道承歡不滿意楚訓的“服務”?不管了,這根本與他無關。
楚訓厲眼瞪來,同時撂下狠話:“你敢帶她走,我保證那個討人厭的女孩就準備守寡!”
“你剛才不是要我帶她離開嗎?”項知遠無辜地反問。
“我嘴巴說說而已不行啊?”他拉着慕承歡的包包不放,打死不放,
“行。”唉,幼稚的兩個人。反正就是情人吵架鬥嘴嘛!他只是個挑錯時間出現的路人甲。
“知遠,我要離開這個混蛋!”慕承歡氣嘟了嘴。
“你真的要走,我也不會放着你不管。那麻煩你,先把衣服穿上吧?你快曝光了。”項知遠紳士地把視線移開。不是快曝光,是已經曝完了。
“啊——”霎時尖叫聲差點穿破男人們的耳膜,她同時迅速地躲進房裏。
“告訴我你什麼都沒看到。”楚訓陰森森的眼神刺向他。
“我什麼都沒看到。”項知遠懂得從善如流的道理,就算看到了也要說沒有。
“那好。”楚訓甩上門,還來不及回頭,電鈴又響了。
“你又想幹嗎?”拉開門,僅存的理智阻止他大吼。
“我的話還沒說。”項知遠一如往常的冷靜。
“喔。”對耶!氣的都忘了。
“麻煩你們,這些東西不能曝光,用完了請徹底銷毀;而且記住,我從來沒有出現在這裏過、也從來沒有拿東西給你。”重點是他不想再惹趙德康,因為他現在有凱兒了,怕她會成為趙德康的目標。“知道了。”冷冷丟下三個字,門再度被甩上,這回煩人的電鈴聲沒再響起。
“小歡,別生氣了,我的保命符來了,來看那小子做過什麼壞事吧?”他站在她門口,看見她正在穿衣服,笑着揚揚手中的東西。
“你的死活與我無關!”她冷冷把他的求和打了回去。慕承歡背對着他,不知道自己一句話割傷了他柔軟的心。
“小歡,你這樣說好傷我的心。真的無關嗎?如果有一天我知道永遠都看不見你,那我寧可不要活了。愛上你,是我荒唐生活惟一正確的決定,你讓我有機會做完一整件事情。”他愈說愈心痛,終於被她一句無心的話語逼出真心。“小歡,我要愛你,永遠愛你,我要讓別人都知道,從來就定不下心的我可以對一件事情執着、可以用一輩子只愛一個人。”
他沙啞的聲音好像快哭了,她知道自己是太過分了,無理取鬧又口不擇言,她真的好沒人緣唷!
她沉默,心裏明知他的話是對的,可是就是拉不下臉。
再這樣下去,她會把惟一真心疼她的男人氣走的唷!
好嘛,看在他逗了她這麼多回的分上,這一次就由她先讓步了。
她轉身,雙手環住他的腰,象首慍馴地靠在他胸前,聽着他依舊激動的心跳。
“對不起。”她真心懺悔。
她會試着改掉壞脾氣,一定會試試的,但如果不成功,那就沒轍了。
聽見她的懺悔,楚訓總算鬆了口氣。
吁,她總算清醒了。“這樣不就沒事了嗎?你想想嘛,項知遠不也是你的前未婚夫嗎?如果你知道他跟別的女人上過床,你氣不氣?”她一定不會生氣,因為兩個都是冰人。
“那不一樣,我又沒有和他上床,而且就是因為……在乎你嘛!”真討厭,為什麼她要說這些肉麻的話?
他滿意地笑了。“這樣還差不多。”同時抬起她的臉,趁她還在懺悔之際,偷了她好多個吻。
“我很高興遇見你。”她真心地說。這是她從幾乎枯竭的謙虛里,勉強擠出的讚美。
“多說幾句好不好?說說我還有什麼優點。”機會難得,楚訓想從她嘴裏討點好話聽。
“嗯……好啦!你還算不那麼面目可憎啦。”她說的很為難。
但被她稱讚的楚訓並不滿意。“不面目可憎?大小姐,你的審美觀會不會太高了?本帥哥這張俊臉你還不滿意?那請問有哪個男人讓你覺得‘賞心悅目’?”如果真的有,他要去將那個男人毀容!他就是忌妒,怎樣?
她輕哼,手指在他胸膛上輕划。“有的話還輪得到你上我的床嗎?”
喔,他懂了。“你年紀不小了,不要再做夢了!乖。”
“你很煩耶!”揮開他像慈父安撫女兒而輕拍頭頂的手,順道離開他的懷抱,指着他手中的牛皮紙袋。“好啦!快來看看這傢伙做過什麼壞事。”
“再不解決,我家暴龍姐姐要被氣死了。挨家店一個星期被砸三次,平均算起來每二點三三三天就要被砸一次,再這樣下去,‘艾麗兒’會倒掉的。”拉着她的手坐下,他還緊緊捱着她。架吵完了,他的心可還沒有恢復,需要她來補充他的信心。
慕承歡偷覷他一眼,仰首再送給他一個吻,兩人相視一笑,又有點尷尬地移開視線。唉,不太習慣這種氣氛。
兩人又眉來眼去好一會才散漫地看着項知遠提供的資料,兩人驚呼連連。
“嘩!這小子壞事乾的可真不少。”身為黑道大哥的兒子,趙德康也有不少手下替他辦事。
他指揮手下綁架勒贖企業家第二代、開設賭場酒店,又和另一位黑道大哥的妻子交往過密、嗜賭成性,賭債還在高築中、買賣毒品、殺人放火全都少不了他一份。
“這是你第一任未婚夫唷?”嘖嘖,歹人排行他肯定名列前茅。
“那是家裏訂的,我可沒點頭。”慕承歡冷淡回道,對趙德康沒有一絲感情。
“算你有眼光。”才會看上他嘛!
“當然。”她驕傲微笑,接着指着被螢光筆標出的部分。“你看,這幾條知遠還特地圈起來,註明是他用過的。嗯,他倒厲害,知道趙德康最怕家族裏那些長輩了,這些事給他們知道,他准沒命。”
“哇!我現在有點慶幸,小命還在。”照這小子的狠手段,他早該被滅口了,還活着是因為有小歡當幸運符。
笑眸睨着他驚魂未定的臉。“當初是誰要當我男朋友當這麼開心哪!”
“我不知死活嘛!”他還掛心剛才她的話。“小歡,如果我真的死了,你會不會心疼我?”
“你看,用哪條來制他比較好?”她根本充耳未聞。
“別逃避問題,沒人緣的,快說!”他捧着她的臉,硬要她面對問題。他還是不確定她到底只是為了展現自己的長才,還是也同樣地喜歡他。
人都是有貪念的,他不甘心只擁有她的人,他要她全部!
望着他鬧脾氣的臉,她笑着點吻他抿緊的唇,總算讓他放緩了臉色。
“好啦!會啦!”她這陣子的保證還不夠多嗎?沒安全感的小子!“正經點,先保住你的小命要緊。”
不甚滿意,但可以接受的楚訓撇着嘴角,指着項知遠畫過的地方。“既然項知遠用這些有用,我們就再如法炮製一回,你覺得如何?”
“這麼沒創意?可是知遠說不要拖他下水。”這招的確最快,而且她沒想到呢!果然小訓的腦筋朝歪處想,應該是個不錯的生意人。
“管他有沒有創意,保住小命要緊啊!你在乎嗎?他會生氣嗎?”楚訓雙手一攤,擺着無賴笑臉。“當然不。”媚眼連眨都沒眨就給了他答案。
“那就好啦!”事情談定,準備又想抱着親密愛人親熱一番,可是情況不太對勁。“咦?”
“怎麼啦?”望着突然揪緊她的手,慕承歡一陣緊張。
“地……震……”嘴唇發青、牙齒打顫,房子在搖,他的人也在晃……
“別怕、別怕。”纖纖玉指輕拍他的肩。
這傢伙怕死地震,偏偏又生在地震帶上的台灣,而且還住在高樓上,每次地震都嚇得臉色發白、手腳無力,此時的他只能任人宰割。
不過啊……
有機會保護他,感覺也很不錯唷!
“你們……拿這個是什麼東西?!”氣到臉色鐵青的男人雙手一掃,被放在桌上的紙張被掃落地毯上。
“誰給你們的?”趙德康瞪着膽子大到敢直闖他家的兩人,蒼白臉孔上掛着一雙忿怒至極的眼。懶懶地放下修長右腿,再把左腿交疊其上,慕承歡笑得很柔、很艷,又極富同情。
她旁邊的楚訓眼神不在氣瘋的趙德康身上,而是不悅地瞪着她手指間夾着的煙。
要不是礙着東亞病夫在場,他早把煙“毀屍滅跡”了。
“這個不重要,我們也沒有惡意,只希望你別再難為我們了,尤其是他,一點殺傷力都沒有,你不覺得欺負一個白痴很無聊?”夾着煙的手指點向一旁的楚訓。
白痴?楚訓瞪她,得到她安撫的眼神。小不忍則亂大謀,他當白痴又不是第一回,為自己的小命再當一回也沒關係。
她一味袒護楚訓的言語再度刺傷了趙德康的心。
“我愛你啊!為什麼你不嫁項知遠,卻又馬上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我呢?我算什麼?”他瞪着慕承歡,不懂為什麼她的眼眸從來不曾為他熱過。她看着這個不正經的男人,為什麼總是不自覺地放柔了眼神?
不公平!
“她不會看上一個只會做壞事的男人,像我,雖然沒什麼長處,不過沒膽行惡,你懂了吧?”楚訓笑着替他解答。
被激怒的趙德康從抽屜里抓出槍,指着楚訓。“我要殺了你!”
“你別傻了,你以為我們為什麼要到這裏找你?今天你家長輩都在這裏開會,你敢亂來,所有對你早有不滿的長輩們一定會很開心為你定罪。”
槍口下的羔羊暗暗屏息。“是啊!你不想要你黑暗王子的前途的話,開槍吧!”東亞病夫變黑暗王子,算是抬舉他了。
“你閉嘴!”持槍的手氣到抖個不停。
纖纖玉指彈掉煙灰。“話就說到這裏,你自己衡量看看是賭氣重要,還是你認為的前途重要。”“你保重。我們結婚時如果你心情好一點,歡迎來參加。”楚訓還是在一旁猛刺他的傷口。
“等等,這是項知遠給你們的?”他要宰了那個陰險小人!
“呃……他叫我們不要跟你說耶!”
“小訓!”慕承歡用手肘撞他,她懷疑他是故意的。
“啊?對耶……”他傻笑地揉揉亂髮。“拜託你,不要跟他說喔。”
“說你大頭啦笨蛋!回家去!”慕承歡揪起不知死活的他離開。
望着相偕離去的背影,趙德康跌坐回椅子裏。
沒希望了。他知道他徹底地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