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小冤家,你又想嚇我是不是?我認錯,這次是我大意了,丟下你不管,結果害你受了這樣嚴重的傷!」段小方一臉後悔莫及的表情。

他要聽的不是這些!

「我說若是我死了,你又會怎麼辦?」這個人就不能好好的回答他的問題么?

「哎呀呀,小冤家,你不要嚇我!什麼死不死的?難道剛才你的腦部也被那個叛徒傷到了?讓我瞧瞧。」說著便要在金在水腦袋上仔細地檢查。

「我說若是我……」再也受不了般的提高了音量,可惜卻在下一秒被吸收到另一個地方。

略微吃驚微開著的嘴,被另一個柔軟濕潤的東西填滿,隨後唇瓣被某種不知名的東西輕輕地劃過。

完全沒有料到段小方在這樣人多的場合,會如此大膽的親他,金在水睜大水汪汪的眼睛瞧着他,瞧著那張熟悉的透著書生氣質的俊臉。

「不要再說這樣刺人心的話。」輕輕地撫摩著紅潤的臉頰。

「古有詩云。」想着等一會兒要說的字句就讓段小方眉頭舒展開來,更為那迷人的書生氣質增添一份從容的魄力。

「嗯?」為什麼每次只要段小方露出那股書卷氣的時候,自己便會被他吸引得無法自拔,總是盯着人家發獃地看着。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慢慢地拉起對方的手,「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把對方的手輕輕地放到臉邊磨蹭著,雖然弄得金在水有點痒痒的,可是段小方認真的表情讓他笑不出來。

在無多餘的心思去注意這字句表達的對象是不是合適,眼前這個深情款款,字字句句皆動之以情的俊秀書生,較金在水看來這個世上沒有比段小方更有書生味道的人了!

啊啊啊……他什麼時候也能達到段小方這樣的程度?

腦袋裏這樣想到,眼睛依然一動不動的盯着人家。

「知不知道什麼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段小方是眼裏閃過一絲詭異的表情。

把頭點了點,這個他當然知道,不然書豈不是白念了?

「那告訴我是什麼意思?」

「拉着你的手,想和你一起到老。」應該是這樣的吧,夫子也沒有具體解釋,只是讓他們自己體會。

「好,改天我就上你家提親。」段小方把頭一點,樂呵呵地說道。

「提親……?!」他、他說什麼?

「是呀,剛才你不是說想要和我一起到老?」哈哈,他的小冤家太容易上當了!

「我什麼時候說過?」

「就是剛才,難道你忘了?」

「那是在回答你的問題!」

就在段小方和金在水鬥嘴之際,處理完正事的黑扇門主來到他們身邊。

「這位小兄弟傷勢如何?」

「很嚴重。」段小方似模似樣地皺著眉頭說道,加上包在某人脖子上一層層的東西似乎也說明此話不假。

「你要老夫如何去做?」知道段小方是生氣了才會如此說,就那兩下誰到看得出來最多只是皮外傷罷了,應該沒什麼大礙。

「是誰把那把扇子交給他的?」段小方指了指金在水,大聲地詢問著站在老者身後的那群人。

「是我。」一個中年人向前大跨一步,來到段小方面前。

此時金在水也認出他來,的確就是那天他遇上的那個人。

「小兄弟,連累你了。」等他趕到秋方堂的時候,發現他們已經去黑扇門了,於是快馬加鞭的趕了回來。

「還知道這是連累?哼!」段小方冷笑一聲,「老先生,你的徒弟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不顧連累他人性命,強逼良民代為受苦,今天一定要給我一個交代。」

「我又沒有受重傷,不要為難別人。」聽段小方的意思似乎要找人家麻煩。

「這不是為難,這是告戒,今天還好你沒有事,要是為此把命都送了,我豈不是要跟着去跳海?」段小方說得輕鬆,在場的人聽得面面相覷。

只有金在水明白他到底在說什麼,臉慢慢地紅了起來,可是……討厭!聽起來他根本不是心甘情願的!

「那你說要到底要怎麼辦?少五現在已經受了重傷。」若是段小方在要求皮肉之苦的話,恐怕他會吃不消。

「我還沒說什麼,你就開始替徒弟求情了?」段小方笑笑,「一個月不許吃東西,只能喝水!」

「若是做不到,我也可以把扇子交給其他人。」

「不,一定照辦!」聽起來有些苛刻,可是他願意接受這個懲罰,畢竟是自己連累他們在先。

「好,有志氣,既然如此,老先生不介意我們留在黑扇門一個月,把他的傷養好再走吧?」段小方皮笑肉不笑地說著。

養這點傷哪用得着一個月?分明是想留下來監督。

「自然,這位小兄弟因我黑扇門受傷,我們要負責到底,你們儘管放心住下來。」彼此心照不宣。

譴退了其他人,留下他和段小方他們兩個人。

「不要在把這東西丟了。」段小方從懷裏掏出扇子拋給對方。

「呃?為什麼扇子會在你這裏?」段小方明明是把扇子交給他了呀。

「給你的那把是假的。」段小方用一副「小冤家真是一個小傻瓜」的表情說道。

「你騙我?」氣死他了!一下子拉過段小方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一口。

「以後不準再騙我!」也不准你把危險都扛在自己身上。

看着扇面上依然美麗的水月蓮花,思緒浮動。

「沒想到這把扇子居然會再次由你歸還給我。」沉穩的聲音打斷了正在嬉笑的兩人。

「那要怎麼感謝我?」段小方大言不慚地說道。

「你難道就不好奇這把扇子背後究竟隱藏了什麼?也許是一座寶藏。」很想試試這名少年是不是真的與眾不同。

「哦哦,看來我是錯過一個好機會了!」段小方懊惱地說道,「不過我對寶藏也沒什麼興趣。」

「要是這裏面暗藏了某個神醫的醫書呢?」既然對寶藏不感興趣,那對他喜歡的醫術又該如何?

「要是這裏面有醫書哪還用等到今天?那年肯定就被我借去觀摩了。」注意是借,不代表他不還。

「哈哈!果然是段小方,什麼事到你口中都有理可說。」就是喜歡他這種『實話實說』,『敢作敢當』的性子。

「住在這裏的一個月,讓你的徒弟有空到我這裏來一趟,我免費幫他們瞧瞧。」白吃白住自然是好,可是他不想欠人家的情。

「老夫代他們謝過了,你們先去休息吧,這位小兄弟的傷還是要好好調理休息。」段小方精湛的醫術當年他就領教過了,既然他如此說自然是件好事。

「那晚輩先告退了。」抱起金在水,隨著下人離開。

雖然某人有強烈地掙扎,可是那個樣子連自己都覺得十分地難看,於是放棄掙扎,乖乖的被某人抱在懷裏。

來到一間佈置別緻的雅居,把金在水輕輕地放到柔軟的床上。

「為什麼不要兩間房?」他不要和這個傢伙睡在一起!

「當然是因為小冤家想這樣。」段小方笑得十分開心,像一隻偷到腥的貓。

「你亂說!喂!你手往哪裏摸?」打掉不知什麼時候爬上自己大腿的手,金在水臉紅紅的瞪着段小方。

「小冤家快點好起來吧。」繼續伸手東摸西摸。

繼續打着某隻狗抓。

「你要幹什麼?」怎麼感覺他的話另有企圖?

「呵呵!」乾笑兩聲,當然是好事。

「你笑得好難看!」一點都不像書生!他討厭段小方油腔滑調的樣子。

「難看?那要不要聽我念詩?」

「嗯嗯。」把頭直點,好幾次都因為聽詩聽得太入迷了,錯過學習的機會,這次他一定要好好把握。

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唇,暗示金在水親親他當做交換的條件。

嗚!他又來這一招,他才不會上他的當,大不了不聽就是。

「小冤家,你不親我可就要親你啦!」話還沒有說完,嘴已經貼至那兩片還在賭氣般微微厥起的唇瓣上。

當然他段小方不是一個不小氣的人,在滿足自己的時候也會考慮到別人的要求。

隨後屋裏便飄出陣陣的吟誦聲。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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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轉眼過去。

是夜,月亮也不知道躲在哪裏,只留漫天的星星一眨一眨的俯視眾生。

「小冤家,每天這樣抱着你我好難受。」

「那你就不要抱着我。」奇怪了,難受還抱着他幹什麼?

「你知不知道把喜歡的人在抱在懷裏讓人很難把持。」

「?」什麼叫很難把持?聽起來像……難道要洞房?啊!他在亂想什麼?

「讓我親一下吧。」段小方死皮賴臉的央求着。

無語中,這個傢伙親他的時候哪次得到他的同意了?

「唔……」果然,這次話剛說完,他就被人奪去了呼吸。

「放開……我……」勉強的在換氣的時候掙扎著說出這三個字。

可是對方非但沒有鬆口,連他的手都被制住了。

雙腿間擠進段小方的身體,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彼此衣服間的摩擦他感到渾身發熱,下身的某一個部位已經起了某種變化。

成功的挑起某人的慾望后,段小方用邪魅的表情看着身下的人。

「我……我……」完全不知該如何去面對突如其來的狀況,臉憋得紅紅的。

尤其是被段小方不懷好意的盯着,他更是羞愧的不敢看段小方。

「小冤家是第一次?」段小方頗有些得意地問著,完全不顧某人已經有種想要撞牆的打算。

「哎呀呀,害什麼羞?我保證讓你舒舒服服的。」說著手便慢慢伸到下面。

「不……」

灼熱的部位被握住的一瞬間,金在水就放棄了所有的掙扎,如果說該來的始終會來,那麼他現在就是如此想着的。

輕輕地吻上因為釋放慾望后,感到羞愧難當而閉上眼。

「不要不好意思,多做做就習慣了。」段小方依然不改戲謔的口吻。

嗚!他居然在段小方的手裏、手裏,讓他有什麼臉去見他呀。

於是後來的三天裏,金在水都躲著段小方,就連晚上睡覺的時候都離他遠遠的,雖然每次到最後都被抱緊那個溫暖的懷抱。

第四天,段小方終於忍不住了。

「我說小冤家,我是猛獸嗎?」見到金在水又想逃,一個伸手把他抓回自己懷裏。

「沒有。」只是,讓他怎麼說得出口?

「沒有你這幾天為什麼見了我就逃?」

不是不想說,而是無法啟齒。

「看來的確要讓你多多習慣習慣才行。」這樣害羞他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把小冤家吃到手?

「不要!」那樣他會羞死的,雖然蠻舒服的。

「不要?等一下你說要還來不及呢。」說著便低頭吻上那張吃驚的嘴。

一屋子曖昧的氣氛,春色無邊。

最後金在水埋把頭在枕頭裏,瘋狂地搖著。

「不……要了……」

「我受不……了……了!」身後傳來的強烈的快感刺激着他每一根神經,透明的淚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

午時,窗外傳來幾聲清脆的鳥啼聲。

吵醒了床上的睡美人。

好累!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就感覺渾身沒有力氣,好像沒有睡過覺似的。

「早安,唔,應該說是午安了。」終於吃到他的小冤家了,段小方現在是無比的興奮!

他的小冤家真是可口呀,比第一樓的包子,去!包子怎麼可以跟他的小冤家相比?

「啊?」一看到段小方赤裸裸的古銅色胸膛,金在水一下子就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大叫一聲,把整個人埋進被子裏。

羞死了!他居然和那個傢伙做了那樣的事情!而且他自己還很享受的沉溺其中,真不知道原來男人和男人也可以這樣做,虧他以前還胡思亂想來著。

可是現在最要命的是他現在全身上下動一動就好痛,十分的不舒服。

「小冤家,躲在被子裏幹什麼?」段小方用手指了指那一團弓起的物體。

「快出來,我帶你去洗澡。」黑扇門北側有一池天然溫泉,是舒筋散骨的好去處。

「我不要!」被子發出嗡嗡的聲音。

「你再不出來,我要掀被子了!」

果然金在水聽到此話,立刻探出一個腦袋。

「呵呵,實在太可愛了!」笑着笑着,又在金在水臉上偷去一個吻。

然後不顧人家強烈口頭(要用身體反抗以目前這個情況恐怕根本不可能)上的反抗,,幫金在水穿好衣服。

隨後抱着他來到溫泉,一路上有人問到,段小方便回答懷裏的人是受了風寒,現在帶他去泡溫泉治療。

虧他想得出來,什麼風寒?根本全是因為他!

直到他們離開黑扇門,金在水依然被所有的人認為他的風寒似乎沒有完全就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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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鬧揚州城,聽聞今天是揚州百姓的好日子,秋方堂的那個俊美大夫又要為揚州百姓義診了。

問題是,每一個來看病的人都要先抽一張簽,按著上面寫的字念完才可以看病。

簽上的內容五花八門,但是萬變不離其宗,都是和婚嫁有關的吉祥話。

白頭偕老,鴛鴦雙飛,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大家都十分的好奇,難道秋方堂要辦喜事了?這是在暗示?

「段大夫,難道是你要娶妻了?」終於有人按耐不住問了起來。

「我還沒打算娶妻。」他只想娶身邊的小冤家。

此時金在水依然和上次那樣,坐在段小方身邊忙着寫藥方。

「難道是綠姑娘要嫁人了?」後面一位好奇地插口問著。

「也不是。」

這下大家面面相覷,到底為了什麼事情要花如此功夫弄這些簽?

「其中的奧妙……」段小方用眼神暗示身邊的人也許知道點啥。

「這位公子,你知道嗎?」對方立刻把目標轉移到金在水身上。

「我不知道!」他已經被那些什麼『福祿鴛鴦、瓜蒂延綿、情投意合』弄得心煩意亂!

「你真的不知道?」開始有人圍在他身邊追問起來。

而金在水停下手的工作立刻被綠幸取代。

「佳偶天成!」突然又是一道刺耳的聲音。

耳邊不斷的傳來嘰嘰喳喳的詢問聲,並且不時的有人念著那些另他毛骨悚然的詞語,

嗚!他快撐不下去了,為什麼非要他答應以後住在秋方堂?

結果他死也不答應,於是有了這場喜文逼人。

當時段小方還得意的說道:讓揚州的百姓都來祝賀他們。

原本以為他只是說說罷了,沒想到居然真的去做了!

腦子裏盤旋著那些揮之不去的賀詞,再這樣下去他的腦袋一定會爆炸的!

「好了好了!我答應你了!」突然金在水倏的站了起來,大聲地沖著段小方說道。

「嗯,綠幸,收簽。」快一天下來了,小冤家的忍耐力也蠻厲害的,真是辛苦他了。

「答應什麼?」圍在金在水身邊的人個個好奇的問道。

討厭!撥開人群,金在水頭也不回的跑進秋方堂內院。

「段大夫,剛才那個公子說答應,答應什麼呀?」依然有打聽八卦的人問著。

「答應幫我試藥,美貌的姑娘,你的身體也蠻適合的。」

「您饒了我吧!」立刻把細嫩的玉手收回,說話的聲音帶著一絲的顫抖。

於是揚州城的百姓都知道他們以後安全了,因為秋方堂多了一個試藥的人。

只有金在水自己知道,他就如此把自己『嫁』到了秋方堂。

而兩人彼此在心中都明白一個道理。

從今往後,有了一個可以陪自己一生走下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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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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