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那個吻結束之後,他就被安澄羽推進車子,然後他就被安澄羽帶到一個教室,認識了一個叫作陸又司的人;然後,他跟着那個叫陸又司的人上了四節課;然後,他就在午休時間被陸又司帶到這個地方,這個叫作櫻之園的地方。
莫名其妙的被陸又司帶到這個地方,尹紊心裏大概有了個底。
八成是安澄羽交代的吧,不然他也不會留他一個人待在這邊。陸又司和安澄羽有點像,都是喜歡笑臉迎人的人,不同的是陸又司的笑比較無害,安澄羽的笑雖然像天使,不過那笑容只是表面,雖然很溫柔,但是他知道那就像是一張完美無缺的面具。
想到安澄羽,尹紊不由自主的憶起親吻安澄羽的感覺。
原本他很難想像自己會主動親吻人,不過在今天早上,他真的這麼做了。他從來沒想過他會吻安澄羽,在今天以前,他一直認為自己是討厭安澄羽的,沒料到自己會吻他,而且還吻得很投入,更糟糕的是,那竟然是他自己主動這麼做的。
挫敗的握了握拳,尹紊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會失去控制。
一直以來,他很少有情緒上的波動,自有記憶以來,他從未做過任何一件非理性的事情,但是今天在吻安澄羽的時候,他卻失控了。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他會吻安澄羽吻到失控?這太沒道理了!他甚至喜歡上安澄羽身上那股淡淡的熏衣草香。
這豈止沒有道理,簡直就是不可思議!他到底是着了什麼魔一.他不是一向排斥接觸他人的體溫嗎?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遠處傳來的交談聲打斷了尹紊亂成一片的思緒。
望向聲立的來源,尹紊有些困惑。
那是三個穿着高中部三年級制服,正向他所在的地方走來的學長們,長相各有千秋,而三人之中,他只認得一個叫作安澄羽的人。
那兩個人是誰?
看着開心笑着的安澄羽,向來對任何事情都不感興趣的尹紊,心中升起了這樣的疑問。
********8
「這就是你要我們見的人?」看了眼坐在櫻樹下的尹紊,拎着一袋子食物的耿剡律,微微皺眉的望向笑得像個沒事人的安澄羽。
「沒錯。」安澄羽露齒一笑,眼底的笑音心讓人見了也會會心一笑。「他叫尹紊,紊亂的紊。他很漂亮吧!」他獻寶似的說道。
「是很漂亮,不過……」耿剡律皺眉看着安澄羽。[他到底是誰?」
「他是我帶來的人。」安澄羽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紊真的很漂亮吧,很少看到能美成這樣的人,對不對?」
耿剡律瞪了安澄羽一眼。「澄羽,不要在那邊打哈哈,說清楚點。」
安澄羽什麼話也沒說,只是衝著耿剡律直笑,笑得耿剡律頭皮發麻,背脊發涼。
「安澄羽,我警告你不要打我的主音心。」被安澄羽臉上的笑擾得心神不寧的耿判律,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又一步。
「我怎麼會打你的主意?」安澄羽說得百般誠懇,萬分實在。
「你臉上的笑明明就是這個意思。」耿剡律又退了幾步,與安澄羽繞起櫻樹來。
看着與人笑鬧的安澄羽,尹紊突然有些迷惑。
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安澄羽,輕鬆自在的與朋友交談,看起來就像個無憂無慮的高中生。這樣的他,看起來好陌生,或者,這樣的安澄羽,才是真正的他,而他這幾日所見的那個安澄羽,只是一個被塑造出來的假象?
「尹紊。」一道很陌生的聲音輕喊尹紊的名字。
他抬眼,撞入一雙罕見的銀灰色眸子裏。
混血兒?
尹紊定神看向灰眸的主人,看到一張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好看臉蛋——真的很好看,會讓所有人在第一眼看呆。:
不過,所有人之中並不包括他,因為他對好看的皮相早已棉衣,只是在初見初見時有些訝異。
「你想吃什麼?」手上拎着方才在耿剡律手裏的紙袋,衛非攸坐下來,與尹紊保持大概一大步的距離。
尹紊搖頭。他一點食慾也沒有,吃不下任何東西。
見尹紊搖頭,衛非攸放下手上的袋子。「我是衛非攸,澄羽的朋友,至於被那隻偽天使要着玩的笨蛋叫耿剡律,也是他的朋友。」
「偽天使?」指的是安澄羽嗎?
「那是澄羽的綽號。」衛非攸給了尹紊一個淡淡的善意微笑。「你是他的親戚嗎?」
尹紊搖頭。「他是我的所有者。」
衛攸一挑眉。「怎麼說?」
尹紊只猶豫了一下,便將原因脫口而出:「他撿到我,救了我,交換條件就是我的身體。」
「這的確是澄羽會做的事情。」面無表情的,衛非攸發表了這樣的感言。
「澄羽做了什麼好事?」耿剡律的大頭突然橫亘在尹紊與衛非攸之間。
「趁火打劫。」衛非攸只以四個字淡淡帶過。
向來遲鈍的耿剡律,這一次還是沒有聽出衛非攸的話中之意。「澄羽不是常干這種天怒人怨的事情嗎?」
衛非攸給了耿剡律一記白眼。「想吃什麼?」他拍拍身邊的那個大袋子問。
「看你要我吃什麼我就吃什麼。」耿剡律咧嘴一笑,像只急於討主人歡心的大型犬。
一股淡淡的熏衣草香偎近尹紊,微側首,尹紊見到意料之中的安澄羽,而看來如天使一般的他,正趴在自己肩上望着交談中的耿剡律與衛非攸。
「非攸,那個袋子裏有沒有雞腿?」安澄羽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強勢的插入耿剡律與衛非攸之間的談話。
「有,你要嗎?」說著,衛非攸同時在袋中翻找着。
「不,我要的是那個骨頭。」安澄羽搖搖頭。
「你要骨頭做什麼?」發問的人是耿剡律。
「我想玩拋接遊戲。」安澄羽臉上的笑容既無邪又惡劣。「非攸丟,你去撿,我來計時。」
「安澄羽,你當我是狗啊你!」耿剡律在下一秒立即破口大吼,震得人頭頭暈眼花。
所以下一秒,耿剡律立刻挨了衛非攸一記爆栗。
「非攸,你打我幹嘛?」耿剡律非常委屈的低喊,眼神萬分哀怨的瞅住衛攸。
「你太吵了。」衛非攸冷眼以對。
「可是明明就是澄羽不對……」耿剡律雖然忿忿不平,卻又不敢再讓聲音超過五十分貝。
「我怎麼個不對法?」安澄羽臉上漾着囂張至極的微笑,只差沒向耿剡律正面挑釁。
「安、澄、羽!」耿剡律只能咬牙切齒,卻奈何不了笑得可惡又可恨的安澄羽。
「閉嘴。」衛非攸伸手抓了個三明治便往耿剡律的大嘴裏塞。「澄羽,別玩了,時間會不夠。」
「怎麼會不夠?」大口啃咬牛肉三明治的耿剡律,口齒不清的說:「我們的午休時間有兩個小時,要不夠很難吧!」
「嘴巴有東西的時候別說話。」衛非攸從袋中拿出一個保溫盒遞給安澄羽。
「澄羽還要去學生會。」
「今天是什麼?」安澄羽伸手接下盒子同時發問。
「義大利肉醬面。」衛非攸看向尹紊。「尹紊,你要吃飯還是面?」
「飯。」尹紊道。接過衛非攸遞來的盒子打開一看,裏面是熱騰騰的蛋包飯。
什麼也沒說,尹紊找了個湯匙便吃了起來。
「非攸,你等會兒幫我一個忙行嗎?」咽下口中的食物,安澄羽才說話。
衛非攸看了安澄羽一眼,一句話也沒說,只是用眼神詢問他。
「帶紊去自由搏擊社和圍棋社辦理入社手續,順便跟他說明一
下學園的作息。」安澄羽淡淡說道。這些是經過他研究之後,認為對尹紊最有益的社團,可以讓尹紊學會自保與預警。
「澄羽,尹紊是你帶來的人耶,你就這麼把他丟下啊?」耿剡律為尹紊打抱不平。
「我還有學生會的事要做。」安澄羽給了耿剡律一個意圖不明的微笑。「再說,我也沒有把紊丟着不管,我把他交給你們了,不是嗎?」
「這還不叫丟下他嗎?」耿剡律不滿的瞪着安澄羽的笑臉。在澄羽把這個叫尹紊的學弟介紹給他和非攸認識之後,他就把尹紊當成自家人看待了,他不能忍受澄羽這種隨隨便便的態度。
「當然不叫丟下他了。」安澄羽說得很理所當然。「對了,如果你下午閑着沒
事的話,幫我帶紊逛逛蔚心,讓他認識一下環境。」
「這沒問題,可是澄羽,你真的要這麼做?」耿剡律明知無法說服安澄羽改變心意,仍是努力的嘗試。
「我得去學生會報到了。」瞥了眼手錶,安澄羽給了尹紊一個溫柔的笑容。
「紊,有什麼問題的話就問非攸跟剡律,晚上見。」
放下空空如也的盒子,安澄羽起身就走。
看着安澄羽漸行漸遠的背影,不知為何,尹紊竟有種被拋棄的感覺。
皺了下眉,尹紊使勁的甩了甩頭,想甩掉這種襲上心頭的奇異感受。
看着這樣的尹紊,衛非攸與耿剡律彼此一父換了一個眼神。
「澄羽果然還是一樣。」搖搖頭,耿剡律輕嘆了一口氣,第N次感受到多年好友的冷血。
衛非攸什麼也沒說,只是靜靜的收拾起餐具,直到全部都收拾乾淨后,他才開口:「尹紊,你想先認識環境,還是先去辦理入社手續?」
雖然這兩件事情都不是他樂意做的,不過他沒有辦法丟下這個剛認識的學弟不管。衛非攸在心中幽幽一嘆,為安澄羽不變的冷血。
看着兩位友善的學長,不知為何,尹紊突然有點明白自己在安澄羽心中的地位,同時也為自己感到些評悲哀。
一種連他自己也不能理解的悲哀。
尹紊是在悠揚的鋼琴聲中醒過來的。
說得更正確一點,尹紊是在貝多芬的綺想輪旋曲中由睡夢中醒過來的。
誰在彈琴?
自雪白大床上起身,穿上造型可愛的絨毛拖鞋,懷抱着好奇心,尹紊循聲走去。
走出黑白色系的房間,踩過長長的走廊,繞過堆滿書本的書房,最後,尹紊停在一個他從末進入過的房間前。
房門沒關,可以清楚的看見裏面是一個藍色系的房間,而這個由景泰藍、深海藍、天空藍、淺紫藍、金屬鈷藍、土耳其藍等等各種不同藍色所構成的房間中央,
擺着一架純白色的鋼琴,看來價值不菲。
聲音就是從這裏傳出來的,而彈鋼琴的,是尹紊再熟悉不過的人。
像是被琴聲蠱惑了似的,尹紊無聲的踩着雪白長毛地毯,一步一步走向彈琴中的安澄羽,直到鞋尖碰到椅子。
琴聲並沒有因為尹紊的靠近而停止,給了尹紊一個微笑后,安澄羽便又專一的彈奏着,置身在藍白兩色交錯的房間裏,一身白衣的他看來宛若天使。
尹紊像着了魔般緊盯着安澄羽,視線怎麼樣也無法自他身上移開。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安澄羽彈琴的樣子。很美,真的很美,雖然安澄羽本來就美得很中性,但是彈琴時的他,讓這種美更加強烈。
天使!
看着雙手優雅的飛舞在黑白琴鍵上的安澄羽,尹紊第一次如此強烈的覺得安澄羽像個天使。
數分鐘過去后,安澄羽停下動作,面帶微笑的看向尹紊。
「你醒了。」看着還沒回過神來的尹紊,安澄羽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你會彈鋼琴?」尹紊愣愣的看着安澄羽,還是沒有完全回過神來。
「你看到了,不是嗎?」勾起一彎絕美的微笑,安澄羽伸手握住尹紊的手。
「吃早餐了沒?」
尹紊直覺的搖頭,手上傳來的體溫讓他緩緩回過神來。「我不餓。」
「喜歡嗎?」稍稍挪了下位置,安澄羽拉着尹紊落座。
尹紊沒說話,只是看着眼前這架純白色的鋼琴,伸手以指輕撫過光滑的白色琴鍵。
「會彈嗎?」安澄羽淡淡揚起一抹笑,抓起尹紊的手,低首在他的手腕脈動處印下一吻。
一股奇異的感覺自尹紊的手心傳至全身上下,他不由自主的輕顫了下,同時也看向安澄羽。
「會彈鋼琴嗎?」安澄羽又問了次,抓着尹紊的大手,不安分的把玩起帶有薄繭的掌心。
尹紊想抽回自己的手卻無能為力,只能任由安澄羽把玩。「只會幾首。」
「最喜歡哪一首?」鬆開尹紊的手,安澄羽伸臂勾住他的腰,空出的右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按着琴鍵,彈出不成調的豆豆龍。
「貝多芬的月光奏嗚曲。」無可選擇的,尹紊只能貼着安澄羽,渾身不自在的他,最後將視線緊緊鎖在他線條優美的五指上。
「想彈嗎?」貼近尹紊的耳畔,安澄羽以一種能夠輕易勾動人心的嗓音低喃道。
尹紊不自在的扭動了下。「嗯。」他有一段時間沒碰過鋼琴了,很懷念那種感覺,不過前提是安澄羽別再貼着他的耳朵說話,不然他彈出來的曲子一定會完便走樣。
「那你慢慢彈,我出去一會兒,等一下就過來。」在尹紊的頸動脈處印下一吻后,安澄羽鬆開了他,便起身步出房間。
目送安澄羽離開后,尹紊才放鬆剛才繃緊的神經,十指撫上既熟悉又陌生的涼涼琴鍵。
深吸口氣又緩緩吐出,尹紊開始彈奏,而略帶哀傷氣息的音符也隨之傳出。
看着黑白一父錯的琴鍵,尹紊的思緒不由自主的回到過往的記憶中,幾乎都是他與父親相處的情形,都是父親曾經對他說過的話……
閉了閉眼,尹紊努力的專註在音符上,想心無旁騖的將這首對他而言有着特殊意義的曲子彈奏完畢。
在尹紊彈奏完這首大概五分鐘長的月光奏嗚曲後上串掌聲有些突兀的在門口響起。那是安澄羽發出的,而他的腳邊正擺着一個托盤,上面放置一杯鮮奶與一份鮪魚三明治,還有一罐看來像是乳液的東西。
「沒想到你這麼會彈鋼琴。」臉上漾着柔柔的淺笑,安澄羽彎身端起托盤,緩緩走向尹紊。
尹紊沒有說話,只是愣愣的看着琴鍵。
「在想什麼?」這麼問的同時,安澄羽順手將托盤擱在一旁。
「我父親……」有些哽咽的聲音,自尹紊的口中逸出。
「怎麼會突然想到尹總裁?」安澄羽以手輕抬起尹紊的下巴,不怎麼意外的發現尹紊眼眶泛紅。
「父親他……最喜歡的,就是貝多芬的月光奏嗚曲……」不願讓安澄羽看見自己的脆弱,尹紊閉上了眼,發出的聲音有些破碎。
「所以你也喜歡這首曲子?」安澄羽溫熱的指尖,輕輕滑過尹紊冷涼而細緻的臉龐。
尹紊幾不可察的點了下頭。
「想哭嗎?」安澄羽的聲音好輕好柔,像月光,也像花瓣。
尹紊猶豫了下,才緩緩點頭。
安澄羽微微一笑,眼底閃過某些讓人看不透的意念后,他彎身吻上尹紊的唇,以最溫柔、最纏綿的姿態吮吻着尹紊的唇舌。
尹紊先是一僵,接着他緩緩的放鬆身體,任由安澄羽索吻。
柔軟的唇與濕熱的鼻息緩緩下滑,或輕或重的在尹紊的頸上囁咬着。
頸部反覆被人啃吻的尹紊想反抗,卻無力反抗。其實也不能反抗,因為現在吻着他的人是安澄羽,一個擁有自己的人,所以就算再怎麼想抗拒,他也只能任安澄羽為所欲為。
心裏雖然是這麼想的,但並不代表身體就會乖乖配合;尹紊無法抑制自己的扭動着,動作不大,但卻讓安澄羽停下了他的吻。
「怎麼了?」安澄羽的唇並未離開,只是貼着尹紊白皙的頸子低喃,軟嫩的唇瓣來回摩擦,引發尹紊一陣戰慄。
「好癢……」也麻麻的,有些刺痛。
安澄羽愉快的笑了起來,什麼也沒說的再度吻上尹紊,細細啃咬着他偏涼的肌膚,濕滑的舌尖有如惡作劇一般,在他線條優美的鎖骨上盤踞不去。
尹紊握拳的手緊了又松,鬆了又緊,微蹙眉忍耐着一波接着一波的酥麻感,努力剋制自己不要伸手推開在身上肆虐的那張天使臉蛋。
像是察覺到尹紊的心思似的,安澄羽忽而抬首衝著他一笑,眼中流露出的情慾教尹紊渾身一僵,動也不敢動的呆看着天使臉蛋的主人。
安澄羽勾起魅惑似的微笑,雙手捧住尹紊那張陰柔絕美的俊臉。「吻我。」他高高在上的看着坐在鋼琴椅上的尹紊。
轉不開頭,尹紊別開了眼,不願正視安澄羽那雙清澈如黑水晶的眸子。
「討厭我的吻嗎?紊。」彎起一抹甜甜的微笑,安澄羽的手不安分的緩緩下滑,一點一點的解開尹紊的衣扣,不着痕迹地褪去他米白色的薄薄衣料。
尹紊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幾個禮拜下來,他已慢慢習慣了安澄羽這個人,包括他的聲音、他的熏衣草香、他的體溫、他的喜好,其中也包括了他的吻。
說實話,他的吻並不會讓自己感到厭惡,但是要自己主動去吻他……
雖然曾經在安澄羽的要求下主動吻了他幾次,但是不管怎麼樣他都不想再這麼做。每一
次,不管是哪次,他總會吻安澄羽吻到失控,還要安澄羽主動結束那個吻,他不喜歡這種情形,更不喜歡這樣的自已。
安澄羽突然彎身在尹紊的唇上輕點了下,拉回不知分心到哪裏去的他。
感受到唇上傳來的微溫,尹紊反射性的望向面帶淺笑的安澄羽,而他在那瞬間整個人呆住了。下一秒,他下意識的伸手環住安澄羽的頸,深深的吻住眼前的他,緊緊的纏住他甜軟似蜜的小舌。
唇舌交纏間,安澄羽一雙不安分的手偷偷撫上尹紊的胸膛,帶着挑逗意味的撫摸肌理分明、肌膚平滑結實的精悍肉體。
尹紊一顫,隨即用力推開安澄羽,低喘不已的看着他。
被人使勁推開,甚至倒退了幾步的安澄羽什麼也沒說,只是一個勁兒的對着尹紊笑,笑得宛如天真而不解世事的孩子。
被安澄羽瞅得透不過氣來的尹紊別開臉,頭一次發現自己竟如此軟弱。
「紊。」安澄羽小步踱向側首不看自己的尹紊,略帶沙啞的嗓音緩緩貼向他的耳畔,以唇摩挲着他的敏感處。
尹紊動也不動,身體綳得死緊,彷佛輕輕一碰他就會立刻破裂成片片碎塊。
「我要你。」無視於尹紊的過分僵硬,安澄羽輕輕吐出這三個組合起來具相當爆炸力的字眼。
尹紊倏地回首,映入他瞳中的,是安澄羽深邃且熾熱的眼。
他知道,這一次,自己絕對會徹底的被安澄羽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