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要再跟過去嗎?”羅夫差別著坐在後座的賽拉斯。
“不用，你在車上等我，我過去看看她去那裏做什麼。”賽拉斯說完同時推開了車門。
羅夫聞言又想嘆氣了。
主子最近老愛做這種不愛惜自己的危險事情，他這做屬下的不能跟去，只好在一旁擔心不已，可是不遵命又不行，就像現在，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主子跟着那女人進去一家酒吧，卻不能跟過去保護。
賽拉斯一進入酒吧，就對一屋子的男人直皺眉。妍黎來這種地方做什麼?
他不動聲色的打量整間酒吧，凡是與他接觸過眼光的，都不由自主的迴避着，只因他的眼神太深、太陰沉，太讓人懼怕。
他在角落處發現妍黎嬌小的身影，於是他悄悄落坐在妍黎背後的座位，點了杯酒之後便靜靜等待妍黎的動作。
或許她是來和她的老闆或是聯絡人接頭的，也就是說他有機會找出妍黎的老闆了。妍黎以前說有人要取他的性命這件事，他是絕對不相信。這個小笨蛋，連說謊都不會，怎麼能在這種陰暗的世界混下去?
“對不起，有事耽誤了一點時間。”傅磊一落坐便先道歉。
“沒關係，我只是有幾件事想和你商量。”妍黎有些緊張的絞着手指。
“說吧。”傅磊看她臉色沉重，便一臉專註的看着她。
“賽拉斯……”妍黎吞吞吐吐，有些難以開口。
傅磊靜靜看着她，也不催促，讓她有時間整理自己的思緒。
她咬了咬下唇，過了半晌，方才開口道：“我交給狂牛的那些資料可不可以拿回來?”她只希望能把傷害減到最低。
“你這樣會讓我很為難。”傅磊重重的嘆了口氣，“我已經把資料送出去了，上頭的大佬也不會允許的，而且這隻不過是對他進行調查，如果他沒有做不法之事，我們絕對不會對他採取任何舉動的。”
“可是我不想再欺騙他了……”
“當初不是人一直哀求我，要我讓你接近賽拉斯，好讓你可以報仇的嗎?是什麼原因讓你一反以往憎恨他的態度，替他求情?”傅磊一臉不解的看着她。
“沒錯，的確是我要求你讓我接近賽拉斯的，但我是想查出他究竟是不是殺妍珊的兇手，而幫你偷資料只不過是順便。可是現在我相信他絕對不是殺妍珊的兇手，而且我對他也……”她無法再對傅磊說得更明白，但她相信他可以猜出她的意思。
“你以為把東西拿回來就可以天下太平了嗎?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永遠瞞住賽拉斯?等到有一天事情爆發時，你又要怎麼對他解釋這一切?”傅磊發覺讓妍黎接近賽拉斯是大大的失策。
妍黎被他問得無話可答，看來她的想法是太天真了。
“先按兵不動吧，我要你繼續監視賽拉斯，最好能再拖久一點的時間，讓他這次和雷尼的生意做不成。”
“可是我若再騙他的話，就是我的不對了。”妍黎搖着頭說。
“做我們這一行的，哪個人不會耍幾招騙術?不過你原本就不屬於這個圈子，最好是別和他纏上，不會有好下場的。”傅磊向來話不多，可是卻不願見她為了賽拉斯失魂落魄而勸了她幾句。
“我會儘力替你拖住他的，但除了這個之外，我不會再做其他的事了。而我想他絕對不會發現我的身份……”妍黎抬眼發現傅磊的臉色不對勁，於是她順着他的眼光轉過身，登時只覺得全身都被凍住了。
“賽拉斯……”她連忙站起身，伸手想拉賽拉斯，卻被他輕蔑的一手揮開。
“你先冷靜聽我解釋。”傅磊也趕緊起身想勸住賽拉斯。不管怎麼說，他的手下曝光可是件不妙的事，尤其對手又是像賽拉斯這樣的狠角色。
“獵殺者的傅磊……原來是你在後頭指使一切。虧你想得到，用這個攻於心計的女人來拐我，我真佩服你。”賽拉斯冷聲譏誚道。陰森鐵青的臉色更是讓妍黎驚懼，她知道他真的生氣了。
“你一直都知道我接近你是有原因的，可是你以前都不在意啊!”說著妍黎感覺到兩行熱淚緩緩滑下臉頰。
“但那並不代表我喜歡被人蒙在鼓裏一輩子!”賽拉斯咬着牙憤恨的說，“你以為我真的像三歲小孩子，永遠都會傻傻的跟你繞圈子?在經過昨晚之後，你居然還能背着我和別人算計我?”
“不是的，不是的。”淚水隨着妍黎搖頭的動作而飛散。
“起先我是說了很多的謊，但那是因為我以為你是殺妍珊的兇手，我想要報仇，才會這麼做。可是我昨天確定不是你殺了妍珊之後，想要阻止這一切卻來不及了。我是想把這件事告訴你，可是我不行啊!我必須顧及我的生命、我的組織，我不能拿這一切來開玩笑。”
“那麼說你是拿我在開玩笑了?”賽拉斯的理智被一向控制得宜的怒氣給蒙蔽了，讓他沒有多想，也無法多想，他只是抓着妍黎欺騙他這一點猛力而激烈的反抗。
就算是再冷漠孤僻的人，一旦面對愛情時，依舊無法冷靜地掌握住自己的情緒。
一直在遠處觀看的狂牛眼看情況越來越激烈，正打算上前幫傅磊，以免賽拉斯有什麼突發舉動，那可就不妙了。
不過傅磊卻用眼神要他暫時按兵不動。
賽拉斯的發怒，他完全能理解。
沒有人喜歡被人窺探，但這是上頭大佬交代下來的任務，他不這麼做也不行。
而妍黎何嘗不委屈?她只是想找到殺姐仇人而已，卻在無意間愛上了她不該愛的賽拉斯，她心中的掙扎一定更大。
“這件事全都是由我指使的，妍黎她真的是無辜的，你先靜下心，我相信你在聽完我的解釋後會體諒她的。”傅磊先把責任攬下，以免妍黎會受到傷害。
“賽拉斯，求求你，讓我有機會說明一切好嗎?”妍黎哀聲乞求，她不願意好不容易才覓得的愛人離她而去。
“沒什麼好說的了，我已經聽夠了謊言，不想再聽了。”賽拉斯的黑眸里盛滿自憐的哀傷。他一向都是人們追逐的對象，大家都是在他身上得到利益後轉身就走，這種事他不是早經歷許多遍了嗎?他難過個什麼勁?
“賽拉斯……”他心碎了，她知道，只要看着他的眼，她就什麼都明白了，因為他所有的情緒都在裏面。
“那個東方女人，如果她真的是你姐姐，那麼她的死我也有責任。雖然我沒有動手殺她，但卻是我先揭穿她，在一旁冷冷看着她被人折磨死的。你恨我吧!這樣我們就扯平了。”這是他唯一覺得必須向她交代的，其他的，他不想再多說了。
“那麼你知道是誰殺了我的姐姐的，對不對?告訴我，是誰?快告訴我啊!”妍黎激動的衝上去扯着了的衣領。
他們的舉動引起酒吧內不少人的側目，但妍黎已經顧不得這些了。好無時無刻不想着要替妍珊報仇，她本以為沒有希望了，但賽拉斯的話讓她重燃信心。
賽拉斯冷冷地扯掉她的手，冷酷無情的望着她，“你們獵殺者不是最優秀的間諜組織嗎?這一點小事情怎麼會查不出來。有本事自己去查啊!你不就是用你的身體騙走我的機密資料的?可以再如法炮製啊!”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妍黎激動的狂吼。
她知道他在心痛，她知道他在恨她背叛他們的愛情，所以要用這個秘密來讓她痛苦一輩子。他怎麼能用這種殘酷的方法來報復她?
“你從我身上拿走了一些東西，同樣的，我也要從你身上取走一些東西，會讓你痛苦終身的東西。”天使般的臉孔扭曲得猙獰嚇人，顯示他現在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
妍黎被他的殺氣驚駭得全身發冷，無法動彈。
發覺再望着她只會讓自己心中的傷更加擴大，賽拉斯再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就當作是今生的最後一次吧!他再也不想見到這個讓他的心重新復活，然後又再次重重摔碎的女子。
妍黎只能怔怔地看着賽拉斯漠然地轉身離開，她卻無法舉步追上去。
他被她傷透了心啊!他現在只希望從沒見過她，沒有發生過這一切……
不!他不能就這樣放棄她!這樣對她不公平，她不許他就這樣放棄她!
她拔腿狂奔出酒吧，慌亂的左右張望，終於發現在遠處賽拉斯的車子已經慢慢的滑動，再不追上去她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妍黎用盡此生中最快速度奔到賽拉斯的車邊，用力拍打車窗，車子又向前滑行了一會兒，車窗才緩緩地降下，賽拉斯被寒霜覆面的臉毫無表情地望着她。
“停下來!聽我把話說完!”她放聲大吼，喉嚨禁不住這聲大吼，幾乎破音。
該停下來嗎?
如果他停下來聽她解釋，最後一定會接受她所說的一切，但他終究是無法再信任她了，他不要他的女人讓他時時懷疑她是否會欺騙他。
算了，世上的女人何其多，他又何必執意只要她一人?賽拉斯狠下心轉頭吩咐一直不敢加快速度的國夫，“加速。”
難得的，羅夫居然對主子的命令遲疑了。
他不確定的從後視鏡看着主子，剛才明明還好好的，怎麼出了酒吧就完全變了個人?就好是……以前的主子。
“怎麼，連我的命令也不聽了?”
賽拉斯尖銳的聲音讓他倏地回過神，不敢再有遲疑，羅夫猛然踩下油門，把一直跟着車子跑的妍黎遠遠地拋在車后。
“等我……”妍黎依舊不死心的在後頭追着，跑過一條又一條的街，她想要追上賽拉斯，然而他們之間的距離卻越來越遙遠。
最後她力竭的跌坐在地上。他離開她，充滿了怨恨，充滿了心痛，是她傷了他，狠狠地傷了他啊……
???
“我要你幫我殺個人，酬勞是一百萬美金。”一名肥胖高大的男子對着坐在他對面的男子說。
“誰?”傅磊沒想到他也會淪落到自己出門接生意的一天。
只怪他的秘書小陳這兩天休假，臨時找不到人來做接觸人，他這獵殺者的頭頭只好親自出馬。不過他當然也會稍微易個容，讓買方認不出他是誰。
“就是他。”那肥胖男子丟下一張紙條，上頭只寫了一個名字。
“他?他不是你的生意夥伴?你為什麼要殺他?”傅磊看着紙條上的名字，眼神倏地銳利了幾分。
那肥胖男子聽了他的話，眼神謹慎了幾分，但一想到獵殺者擁有完善的間諜網，這些事情他們自然會知道，於是也就放寬心了。
“他這個人高傲不可一世，做事又不幹脆，與其忍受他，還不如幹掉他，他的家族自然會派另外一個人出來接掌他的事業。”突然想到自己幹嘛說這麼多，那肥胖男子停下來瞪了傅磊一眼，粗暴的罵道：“問這麼多做什麼?以前沒辦過事啊!不懂得不許過問買方的事嗎?”
“是是是，對不起。”傅磊虛應着，對於肥胖男子的斥責並不介意，因為他的心思已經在遠方了。
他迅速將寫着名字的紙條收起來，“這件生意我先收下，回去后我會交給我們老闆，他會做最妥當的安排，但是這件生意成不成還得看我們組織里有沒有人願意接。不過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向任何人透露你的名字的，雷尼先生。”
“儘快給我答覆。”雷尼點點頭，對傅磊的話雖不滿意，但勉強接受。
誰教獵殺者是當今第一流的間諜組織，能與這個組織媲美的寥寥無幾；誰教獵殺者的服務一流，讓人讚不絕口。只是獵殺者的架子也擺得太高了，給他們錢賺還得看他們臉色。
傅磊見他同意了，便起身迅速離開。
“賽拉斯，你這油頭小子的死期不遠了，敢擋老子的道，害老子損失一大筆生意，死的就是你，哈哈哈……”雷尼得意的狂笑，彷彿已經看見賽拉斯被殺害，彷彿他已經得到他所想要的一切了。
???
“他就是妍黎的秘密情人哪!帥也!”在獵殺者中極富盛名的神偷“藍影”藍薇捧着賽拉斯的照片拚命稱讚。
這麼完美的男人可真是不多見，簡直就是假的嘛!他一定是老天爺心情特好時捏造的，連她那口子都比不上這個大帥哥呢!
傅磊對於她對賽拉斯的愛慕只無聊的瞥了一眼。這個女人都已經嫁人了，怎麼還老對着帥哥滴口水?她老公怎麼不管管她，還放她到處玩樂?對那些被他誘惑的男人來說，簡直就是酷刑。
“喂!你調他的照片出來要做什麼?愛上他啦?”藍薇湊近傅磊身邊追問，眼睛還緊盯着賽拉斯的照片。
“上次跟你說過，有人要殺他，我正在考慮該讓誰來執行這項任務。”傅磊不理會她的胡言亂語，把賽拉斯的照片從她手中抽回來，若再遲一點，恐怕這張難得的照片就要被她給吞了。
“不會吧，人再怎麼沒人性也不能這樣啊!”藍微用力拍了傅磊的望膀一掌，“妍黎可是愛他愛得要死。你別看她一天到晚嘻嘻哈哈的，她只不過是在強顏歡笑而已，就因為她被這個帥哥拋棄了。如果妍黎知道你打算派人殺了他，她絕對會跟你拚命的。”
藍薇和妍黎的友誼是從妍黎進獵殺者開始的，妍黎是由她訓練出來的，只是沒想到她第一次出任務就撞到鐵壁，撞昏頭啦!
“我會是這麼狠心的人嗎?”傅磊一臉的不快。“這件生意我已經壓了很久，買方一直在催，如果我不接的話，買方一定會找其他人來做，到時我就再也顧不了賽拉斯。如果接下來的話，我實在下不了手，畢竟他與妍黎的事，我也要負一部分的責任。”
他做事很少會做到這樣，但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脫離他能掌控的範圍，現在他也只能想辦法謀求補救了。
“那……你要怎麼做?”藍薇眨眨一雙水靈大眼，結婚之後她又多了份女人味，原本媚人的風騷又更增添了幾分韻味。
“保護賽拉斯，並趁這段期間查清雷尼和他結了什麼怨，我已經找到一些他的罪證，想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可以讓他入罪的。”傅磊將一疊厚厚的資料遞給藍薇。
“嗯，看來這個軍火販子的確是夠壞，清除他也算是功德一件!”藍薇開心的說。
“你跑一趟洛杉磯。”傅磊又把一疊資料交給她。
“做什麼?”藍薇不解的望着他。
“把這件任務交給妍黎。”
“什麼?你要妍黎去殺她的愛人?!”藍薇驚叫出聲。她一直以為她義兄的頭腦只是異於常人，沒想到居然不正常到這種地步。
傅磊瞪了她一眼，“笨，是要讓她知道這件事，她一定會儘力阻止的，那不就是有機會讓他們兩人重修舊好嗎?”他知道妍黎一直不敢打聽賽拉斯的去處，她是死心了吧!既然他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他就得想辦法擺平這件事。
“了解，了解。”藍薇登時鬆了口氣。她還以為傅磊真的失去理智，那獵殺者不就要垮了嗎?好險。
不過……她再次低頭看着桌上照片中冷酷的男子，用力搖了搖頭。
好冷的男人啊!
她見過能與這冷酷男人媲美的，恐怕只有獵殺者里的頭號殺手神父吧。
妍黎這樣一個時髦俏麗的女人能夠受得住他的冰冷嗎?會不會太勉強了?只怕在讓他融化以前，她自己就已經被凍成冰塊了。
???
洛杉磯
妍黎受不了的猛翻白眼。
大老遠的就可以看見那群圍成一團的男人，他們圍的不是什麼大明星，一定是藍薇那個大騷包。
她上前用力排開眾家男士，一把將媚笑連連的藍薇拉出人群，快步離開機場大廳。這藍薇，每次來洛杉磯都非要她來載她，每次都受招蜂引蝶，風騷!”
“喂!妍黎，別走這麼快嘛!”藍薇在她身後叫着。
“你給我聽清楚，下次我絕對不再來機場載你了。騷貨!”妍黎坐上車后才放聲大罵。
“喲，心情不好喔!”藍薇還不怕死的說。
“再多說一句我就把你踹下車。”妍黎一點也不客氣的威脅。
藍薇也看出她大小姐臉色不對，乖乖的閉緊嘴巴，可是沒過多久她又忍不住了。
“你怎麼不問我來找你做什麼?”藍微一雙靈活大眼滴溜溜的直轉。
“明明就是來找你老公的，還說什麼找我，算了吧。”她還會不知道藍薇的老公來洛杉磯開會嗎?
怪了，藍薇那老公好歹也是世界知名企業的大老闆，難道他連派輛車接自己的愛妻都不願意?還是這個女人在搞什麼鬼?
“這是其次啦。”藍薇被說中心事，露出讓人嫉妒的甜蜜傻笑，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想起正事，“我是來交一個任務給你的。”
“我說過我要退出這一行的。”妍黎面無表情的說。她已經倦了、累了，不想再過這種讓人神經緊繃的生活。但最主要的，還是賽拉斯的事情讓她心灰意冷。
“就把這次任務當作是退出前的紀念吧。”藍薇的眼中閃着狡黠的光芒，顯然她正在算計某個人。
“是什麼事?目標是誰?地點?”妍黎心想只是聽一聽而已，又不一定要接。
“殺人，賽拉斯，西班牙。”藍薇簡短有力的回答。
車子又向前開了一段距離后，妍黎才猛力踩下煞車，後面立刻響起陣陣的喇叭聲。“賽拉斯?!你說有人委託要殺賽拉斯?”
“小姐，我們繼續前進好嗎?”藍薇笑得很勉強。沒想到妍黎的反應這麼大，她們現在可是停在快車道上。
妍黎又傻了好幾秒后才又繼續前進，“是誰要殺他?”
“東西都在裏頭，你自己留着看吧。”藍薇從背包中拿出傅磊交給她的資料，在妍黎面前晃動，又趕緊收到身後，以免妍黎來個翻臉不認人，收到東西后把她一腳踢下車。“不過請先載我到我老公的公司。”
“你到底是不是來玩的?”妍黎生氣的大叫，她突然有種被人耍弄的感覺。
“是啊!是啊!我是來找我老公玩的嘛!”藍薇笑得臉都擠成一團了，妍黎再生氣也揍不下去；而且她的心思早就被藍薇帶來的消息給佔滿了。
賽拉斯將是獵殺者的目標?獵殺者出手從來不失手的，她要怎麼辦?
???
“我是組織的一員，為什麼不能見傅磊?”妍黎一回到台灣，立刻直奔獵殺者的總部，在傅磊的辦公室外，僵着臉和傅磊的秘書爭辯。
“他有事，你先等一下會怎麼樣?”秘書小陳一臉不悅的說。
“你這是什麼態度啊!傅磊怎麼會找你這個不男不女的傢伙當秘書。”妍黎對這位“零號”一向不具好感。無關乎他的性向，只是他這副襥樣就讓她看不下去。
“說話請客氣點，這裏是辦公室可不是你家，席大小姐!”小陳雙手叉在腰上，當場成了“潑男”罵街。
“讓她進來吧。”傅磊不知何時站在門口。
“你這渾球!實在太過分了。”妍黎一看見他就破口大罵，一點淑女形象也沒有，只因為她氣壞了。
“先進來再說。”傅磊伸手輕輕一扭，就把正處於盛怒之中的妍黎制伏住，帶進他的辦公室。
“你這人怎麼這麼見錢眼開?賺的錢還不夠多嗎?賽拉斯是誰你還記得嗎?是你有所虧歉的人?!你居然為了幾個臭錢要殺他，沒良心!”妍黎氣憤的吼道，沒想到她竟然跟到這麼沒血沒淚的人做事。
“我也不願意，可是上頭有命令要儘快除掉他，剛好也有人出錢要殺他，我想這錢不賺白不賺。而且當初是他頭也不回的拋棄你，難道你一點也沒有記恨在心嗎?”傅磊使盡渾身解數扮演壞人。
“你敢動他，我就要你的命!”妍黎一臉正經的警告。
“你不想接這任務是嗎?那我要別人接了。”傅磊坐回辦公桌後面，不打算理她了。反正已經達到目的，他相信妍黎的行動會在他的掌握之下。
“我要脫離這個爛組織!”妍黎怒吼着離開辦公室。
傅磊在她走後眼光深思地看着窗外。
他的作法的確會給獵殺者帶來點不良的聲譽。收了買方的訂金卻又反過來吃掉買方，這種事如果傳到同行耳里，肯定會惹人非議的。
不過雷尼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什麼壞事他沒做過?就當是清除人渣、垃圾吧!
不過他待會兒還得上大佬們那兒去請罪，只怕大佬們知道這件事會把他罵個狗血淋頭。唉!他這個間諜頭頭的位子真不是人坐的。
???
“神父，替我做件事，而且這事非你不可，所以你一定要答應。”傅磊對高大健壯的金髮男子發出簡短的命令。
“殺誰?”金髮男子冷冷地抬眼，安適坐在椅子裏的他渾身散發一股讓人無法忽略的肅殺感。
“這次不殺人，要你幫忙演一齣戲。”傅磊話說完后立刻接收到金髮男子毫不留情的瞪視。要不是他深知神父不隨意殺人，他還真怕被神父當場殺掉。
“不幹。”神父冷冷拋下一句就打算起身離開。
“等等，就算是幫我的忙。”他夠低聲下氣了吧?
天，他以為他已經夠酷了，可是這傢伙比他還誇張，每次有任務要他出馬，還得哄到他大哥開心才行，傅磊無奈的搖搖頭。
“先說是什麼事。”神父遲疑了許久才點點頭。
“賽拉斯這個個人應該聽過，現在有人出一百萬美金要他的命，但我絕對不能讓他死……”傅磊一改以往的沉默，把妍黎和賽拉斯的事說了一遍，當然也不忘加油添醋一番。
說完后他一臉期待的看着神父，怎料神父卻繃著一張俊美的臉，不發一言。就在傅磊以為事情無望時，神父終於開口了。
“你底下有那麼多的人手，為什麼非我不可?”
“第一，你的名聲夠大，足夠吸引席妍黎；第二，你夠強，如果席妍黎真的拼了命保護賽拉斯，得要有實力的人才能躲得過她。”他這麼說好像獵殺者的其他人都是無能者。
神父是獵殺者中，不，應該說是當今世上最一等一的殺手，只要成為他的目標，從沒有一個人逃得過他的追殺。而同行只要聽到他的名聲無不聞風喪膽，能避多遠就避多遠。
“她只不過是個生手，需要這麼大費周張嗎?”
“以防萬一，我不要這件事出一點小差錯。而且我怕雷尼會從中搗亂，我相信只有你才能掌握一切的狀況。”他都把他大哥捧成這樣了，他應該會答應吧?
傅磊見神父沒有離開，知道他有點動搖了，於是便更加賣力的說服，“這次的酬勞一百萬，我個人出的，這樣總可以吧?”
神父默默的站起身，當他走到門口時，淡淡地丟下一句話，“你欠我一次。”
唉!這人真是的，得了便宜還賣乖。傅磊受不了的搖搖頭。
不過幸好神父答應了，其他的就看妍黎的反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