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她到底要哭多久？”姜承霆在姜承鳳的閨房外不停踱步
“她根本沒哭。”適巧從房裏出來的蓮花回他一句。
“她沒哭？那就好。”姜承霆安心的吁口氣。
“就是沒哭才糟糕哪！”蓮花擔憂的蹙眉，“姐回來后非但沒有哭，而且還不言不語，也這樣子，比放聲大哭更令人擔心。”
“讓我進去看看她吧！”穆綉荷也着急不巳。
“可是小姐說她不想見……你們……。”蓮花在眾主子的瞪視下，聲音愈來愈小。唉，下人難為啊！
“退一邊去。”穆綉荷就不信一個下人敢攔着她。推開蓮花，她走進姜承鳳的房間。
進房后，她看見自己疼愛的女兒坐在窗邊，望着窗外。陽光照在她的身上，卻感覺不出一絲熱度。
“承鳳，是不是尉家人對你做了什麼？告訴娘，娘替你出頭。”
姜承鳳搖搖頭，“我很好，他們也對我很好。”
“那你這副樣子又是擺給誰看？”穆綉荷上前輕擁女兒的肩，卻覺得她抱的是個沒有生命的泥娃娃。
“是尉翔宇對不對？娘這就去尉家，要尉家綁他來向你道歉。”
“娘，一切都過去了，就別再提他的名字了，好嗎？”姜承鳳視而不見地望着窗外，淚水潸潸落下。
“好，對他死心了就好，憑我們姜家的名聲，你還怕找不到婆家嗎？”穆綉荷乍聽之下，以為萬事太平，女兒終子想開了。
“城南的常家大公子你還得吧？他對你可是情深意重，你嫁給他，一定會受盡寵愛，娘馬上就遣僕人去常家。”她一臉喜悅，心想女兒終子可以出閣了。
“不，承鳳已經決定，終生不嫁。”她的一句話差點害得穆綉荷昏厥。
“你說什麼？”
“承鳳巳非完壁之身，也未曾想過要嫁與他人，承鳳一生只忠子一人——”其餘的話被穆綉荷一巴掌打去。
“你把你的身子給了男人了？是那尉翔宇是不是？”穆綉荷撫着胸口怒斥着。巴掌聲及責罵聲將在門外守候的姜家兄弟及蓮花都引進采。
“娘，你為何打承鳳？”姜承霄上前把跪坐在地上的妹妹扶起。
“這個女兒，我寧願不要！”穆綉荷氣得要拂袖而去，卻被撲上前的姜承鳳拉住。
“娘，求你不要怪女兒，女兒是真的愛宇哥哥啊！
“但我可從沒教過你爬上男人的床！”
“什麼？！‘’姜家兄弟同聲驚呼，蓮花則是瞪着小姐，為她的痴傻痛心不巳。
“我要去宰了尉翔宇那小子！”性情急躁的姜承霆轉身就要上尉家砍人。
“二哥，如果你要去的話，我就死在這裏！”姜承鳳掏出匕首抵在脖子上。
“承鳳，不要做傻事！”眾人都被她突來的舉動驚嚇不巳。
“求求你們，讓事情就這麼過去吧！不要再去恨誰，再去責備誰。如果真有人必須為這件事負責，就由我來承擔吧，別怪宇哥哥……”她泣不成聲，架在脖子上的匕首卻未曾移動分毫。“從一開始，他的心便不願受到束縛，我不該硬纏在他的身邊的。算了吧，就讓這出鬧劇安靜的了結吧！”
“什麼事都可以商量，你先把刀子放下再說。”姜承雷小聲的說著，怕會驚動情緒失控的妹妹。
不，你們先答應我不會怪宇哥哥，絕對不會向擎天堡復仇，我才肯放下。“為了強調自己的堅持，她手上稍稍使力，如玉的頸子上立即出現一道血痕。
“答應吧！承雷，還有什麼比承鳳的性命更重要的？‘’穆綉荷拉拉姜承雷的衣袖，被女兒的舉動嚇壞了。
“好，好，我保證！趕快把刀子放下！”姜承雷哪敢不答應。現在先保住妹妹的命比較重要，要修理尉家那小子，三年不晚！？
姜承鳳緩緩將匕首放下，眾人均發出解脫的吁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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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亂抹去滿臉的淚水，姜承鳳垂下眼瞼，“請大家出去好嗎？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承鳳……”
“放心吧，我不會尋短見的。”她連“死”的意願都沒有。
坐回窗邊，她仍然望着窗外，讓思緒停留在她和尉翔宇相處的美好回憶之中。
“蓮花，看牢她，別讓她出事。”門外，姜承雷交代着。
“難道就真讓小姐這樣受委屈嗎？”蓮花不甘心的低語。
“不會的，遲早那尉翔宇會受到報應的。”姜承霆抽動嘴角，限不得尉翔宇此刻就在他面前，他好將他劈成千百塊。
‘’別說了，走吧‘’穆綉荷心中已經有了打算。“蓮花！”
“夫人，我知道。”蓮花點點頭。她一定會好好保護小姐的。
姜承鳳看着坐在她對面的常家公子。
她知道是娘將他請來的，但是她早打定了主意，不論是誰勸說，她都不會改變初衷的。從她十歲遇見宇哥哥起她今生只願嫁他為妻，如果真無法如願，她寧願孤獨終生……
“我今天來，是想請姜小姐嫁給我。”常喻輕聲說出今天登門的目的。
自從三年前他第一次見到姜承鳳之後，便對她極為傾倒，四度上門提親，都被打了回票，讓他失望透頂。這次因為有了姜夫人的暗示，他的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不可能的。”姜承鳳冷淡的語氣讓常喻有點接不上話。
“為什麼？是我哪裏不好嗎？”常喻難掩失望的問。為何姜承鳳就是不中意他？
“常公子別誤會，不是常公子不好，只是……我已有心上人了，無法再接受其他人。”姜承鳳看來脆弱又蒼白，讓人好不心疼。
“既然如此，為何姜小組仍舊孤獨一人？你的心上人呢？‘常喻以為姜承鳳這番話只是搪塞之詞。
垂下眼，姜承鳳考慮是否該用最毒的一招來讓他死心。
“他玩過我之後就不要我了。”她再次抬眼，不意外常喻的臉色青白。“說明明白一點，我巳非完壁之身，說不定已經懷了他的孩子。這樣的我……常公子還要嗎？”
“是哪個敗類做的？”常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與你何干？”他可以罵她是蕩婦，但他沒有權利詆毀她的宇哥哥。一想起這個名字，她的心就好疼！
“我會殺了他，然後——”他充滿決心的雙眼緊瞅着她，我還是會娶你。“姜承鳳看着他，想要笑，卻只是微微抽動嘴角。”你打不過他的。“
要是他是宇哥哥就好了。只可惜……他不是宇哥哥。
“那男人是誰？”常喻不死心地追問。
“你先答應我不會向他採取任何報復行動。他……也是愛害者。”
“我答應你便是。”
“擎天堡的尉翔宇。”她平靜的說，把疼痛留在心底。
“尉翔宇？！‘’尉家五兄弟不都是正人君子嗎？怎會做出這種令人唾棄之事？
“你還是另覓佳偶吧！我是不可能嫁給你的。”姜承鳳感謝他的垂愛，但她心繫尉翔宇，無法再接納其他人。
“我還是希望你能夠——”
“別說了！”姜承鳳打斷他。“我很確定我將要走的路，謝謝你的關心。”她說完后便將臉轉開，逐客之意明顯。
“如果真是這樣，我也只好放棄了。”常喻嘆了口氣，為他的心上人難過。“但是我們還是朋友吧？”
姜承鳳回過臉，像是第一次見到他似地打量他。“說得這麼明白了，你還不死心？”
“我是說真的，沒有其他目的。”常喻舉起雙手，正經的說。
“像你這樣有氣度的男人已經不多了。”姜承鳳微勾嘴角，“你趕早尋覓其他與你有緣的姑娘吧！害你蹉跎了這些年，我心裏很過意不去。”
“別這麼說，這都是我心甘情願的。我想你也能夠體諒這種心境吧？”雖然求親不成，但他靜下心采仔細一想，好像並不會為她的拒絕而難過。
姜承鳳看着他，啞然無語。
“告辭了，有機會再登門拜訪。有任何事，儘管開口。”夫妻做不成朋友總還可以當吧！
姜承鳳微微點頭，算是聽到了。
望着常喻的背影，她心中不免感嘆。究竟是常喻愛她不到心底，還是她愛得太深？為何她無法像常喻那樣洒脫，提得起放得下？
尉翔宇，你真無情！
在擎天堡里，正是風雲變色、雷電交加。
“你給我去雷霆堡謝罪，”孟翎震怒的對着尉翔宇大吼。
尉翔宇輕撫環在腰間的皮鞭，環視大哥、大嫂、二哥和一臉鄙夷的二嫂后，站起身往門外走去。
“你要去姜家嗎？”尉翔傲話中的嘲設多子懷疑。他似乎忘了，幾年前他也是這副蠢樣子。
“不，我要走了。”尉翔宇停下腳步，但沒有回頭。
“去哪兒？回青山牧場嗎？”尉翔勛回道。他們好不容易才把他從青山牧場架回來，也已經差人去請爹回來處理這件事了，他又要回去？這小子真是太不聽話了。
“不，我要離開這個家，永遠不回來。”他不配留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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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死小子，給我轉過來！”脾氣火爆的孟翎用力拍着桌子站起身。
尉翔宇依官轉回身，一臉不耐地看着她。
“你這是什麼態度！”孟翎一火，抓起桌上的紙鎮就朝他丟去。
尉翔宇一動也不動，讓紙鎮直接敲到他的額上。鮮血緩緩滲了出來，滑過他的眼角，滑下他的臉頰。
“你打傷他了！”尉翔勛見孟翎又拿起一隻茶杯，急忙抓住她的手。
“打傷了又如何？他只不過是破了相，大不了就毀了這張臉，以後不能再去勾引其他女人。而承鳳呢？她傷的是心哪！十年？還是一輩子？”孟翎氣呼呼地指着尉翔宇的鼻子大罵，
“你毀了人家的清白，就想這麼一走了之？那承鳳呢？難道你要她為你守一輩子的活寡？你這小子，沒心沒肝！”
“大嫂教訓的都對。”尉翔宇抹抹臉上的血水，免得弄污了地面。
“那……”孟翎眼中出現一絲希望的光芒。
“我這輩子註定要欠她。”尉翔宇的臉上儘是痛楚。
“讓我掐死他！他我掐死他！”孟翎用力推開抓着她的丈夫，簡直要氣瘋了。這小子打不知痛、罵不知羞，真氣死她了。
“尉翔宇，你要是敢走出擎天堡一步，我真的不會留情的！”尉翔傲也站了起來，大有要強迫將他留下之勢。
“免了。上次你來的時侯，慫恿承鳳去你們擎天堡做客，也信誓且且的保證她會完完整整的回來，可是你們還回來的是怎樣的一個人？擎天堡的人說的話不能信哪！”姜承霆粗率的大吼。
“這……”孟翎瞄了瞄尉翔勛，示意他開口。
“姜夫人、大公子、二公子，我們今天就是特地來向你們賠罪的，希望我們能重新來談姜小姐和我家宇的婚事，
“婚事？！明明就是你家那尉翔宇不願負責，還淡什麼婚事？免了屍姜承霆又搶在兄長前面開口。
“難道你們要讓姜小姐獨身一輩子？這不是保護她，是害了她！”孟翎又忘了剛才丈夫的交代，出言的駁。
“這……姜承霆這下無話可說了。
“讓我見她一面吧！事情還有轉園的餘地的。”孟翎真誠的說。
“要是尉翔宇堅持不願娶承鳳，你見了承鳳又如何？你娶她不成？”姜承雷在尉家人來訪后首次開口。
“要不要娶承鳳，這點由不得宇。如果之前他不肯成親，我們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現在他毀了姜小姐的清白，就沒有說不娶的權利。”尉翔勛堅定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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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霄，就答應他他們吧！”穆綉荷在一旁說道。她終究是承鳳的娘親，怎忍心見她孤獨一輩子？而且這孩子日浙憔悴，她真擔心她會因此病倒。
“這……你們要怎麼做？”姜承雷倒也不是不讓妹妹嫁給尉翔宇，只是——承鳳還肯嫁給他嗎？
“讓我見承鳳，我會告訴她，她的後半輩子還是有人能和她相守到老的。”
“可是最重要的，還是你們家那個……混蛋！”姜承雷忍了許久，還是罵了出來。“如果他是被逼着娶承鳳，待承鳳嫁過去以後，他還是可能會遷怒承鳳的，我不要她受一丁點的委屈。”說來說去，姜承雷不過是要尉翔勛保證妹子嫁過去后的生活不會太糟糕。
“這根本不是問題。你們別把尉翔宇看成是大壞死，他是喜歡承鳳的，只不過……方式用錯了。”從尉翔宇那天不小心泄漏了他對姜承鳳的心后，孟翎就對他改觀了。
“就讓她去見承鳳吧！或許會讓她的心情好些。”穆綉荷對兒子說道。
“好吧！”
孟翎在得到姜承雷的首肯后，終子開心的笑了。
“你還是愛着他吧？”孟翎打量姜承鳳頹廢的神情，以過來人的口吻問道。
“誰說的？”姜承鳳撇開臉。
“你的眼睛告訴我的。”孟翎發覺他們小倆口的心都還在對方身上后，開心不巳。看來這件讓大家都快崩潰的事應該可以完美解決。
姜承鳳默然以對。
“原本我們是打算要打死他的。”孟翎滿意的看見姜承風驚慌的轉回臉，“但是有一天，宇對我們說了他的真心話，讓我們改變了主意。”
“他——說了什麼？她真是沒用，她都已經被他拋棄了，還這麼關心他幹嘛？
“他說他是個負心郎。”
姜承鳳贊成的用力點頭。
“他說他不是要拋棄你，而是因為他配不上你。他以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看到你傷心的離開時，他的心也跟着一塊碎了。他還一天到晚抓着你的皮鞭又摸又看的，好深情呀！如果你看到的話，一定會知道他是真心的。孟翎加油添醋的說著。反正她一定要讓承鳳息怒，喚回她對尉翔宇的關心。
“你知道嗎？他的額頭被我用紙鎮砸了一個大洞，流了好多好多的血哦！好可憐。他還說……”孟翎原本想告訴她宇承認愛她的，但轉念一想，這句話還是由當事人來說比較恰當，便住了口。
你用紙鎮丟他？！“姜承鳳聽孟翎的話，生氣的大叫。
“是啊！我那時候被他氣壞了嘛！”孟翎知道這件事可能會讓姜承鳳動怒，甚至有可能會挨鞭子，不過能逼出她的真心，一切都值得了。
“他有沒有怎麼樣？有沒有請大夫給他療傷？”
“他沒事，他的皮厚得很。只是他一天到晚可憐兮兮的，就算我們再氣他，都看不過去了。”孟翎這次講的就是真話
“那……他願意娶我了吧？”她從連花口中得知水靈已經寓開了，但是他也口口聲聲說不可能娶她呀！
“這不用你擔心，我們會讓他想娶你的。”孟翎在她這裏得到滿意的答案，開心的笑歪了嘴。
“可是我不希望他是被強迫而娶我的。”
“他是死鴨子嘴硬。他氣的是大家逼他娶妻，不是氣你，要是能消除他那莫名其妙的叛逆情緒，他百分之百的是想娶你。”
“真的？”姜承鳳遲疑地問。
“我保證。”孟翎拍着胸口。，
“嗯。”姜承鳳對孟翎的信任，簡直到了將她的話奉為聖旨的地步。兩人相視一笑，姜承鳳多日來的優傷，也漸漸的飄遠了。
恢復了信心后，姜承鳳和孟翎咬了一個下午的耳朵，研究要如何修理那叛逆的尉翔宇，讓他知道女人也是有叛逆情緒的。
“你娶不娶她？”尉天揚站在操練場上，手持長棍，瞪着倒地不起的小兒子。
“不娶。”拭去嘴角的血絲，尉翔宇站起來，身上雖然狼狽不堪，但眼中的叛逆依舊不減。
“為何不娶？”一棍再度擊向尉翔宇的腹部，他悶哼—聲，跌跪地面。
“我配不上她。”
“配不上她？那你就配玷污她清白的身子？”
木棍如雨點般落在尉翔的身上，他垂首漠然地看着地面，接受爹爹的懲罰。要是這樣能減輕他心裏的愧疚感就好了，但他依舊如在十八層地獄般的痛苦。
“老爺，別再打了，你會打死他的！”曲媛媛終究還是違背丈夫的命令，撲上前去將兒子護在身後。尉天揚急忙收住棍子，以免打中妻子。
“爹、娘、二娘，我們回來了。”尉翔勛偕同孟翎走到場邊，扶起曲嬡媛，卻不理還跪在地上的尉翔宇o
“如何，姜家怎麼說？‘’尉天揚早和尉翔勛等人串通好了，一見他們的面就大聲問道。
“唉！姜家不肯。”尉翔勛裝模作樣的猛搖頭。
“來不及了。”難過的說，“姜家已經把承鳳許給城南的常家公子了。”
“怎麼可能！那姜小姐不是已經……”一直坐在一旁的柳慧心地驚叫着。孟翎暗地給她一個讚賞的眼神，他們都挺有演戲的細胞嘛！
“常公子不介意啊！‘’孟翎得意地看着尉翔宇的背脊急速僵硬。”人家常公子之前還曾經四度提親呢！這次是第五次羅！他想娶承鳳都來不及，哪還在乎那些微不足道的小問題。“
尉天揚在大兒子的示意下，了解的點點頭，“罷了，恐怕真是與姜家無緣吧！宇，你起來吧！姜家的事不用你再多操心了，馬上從我面前消失。”
尉翔宇從地上站起來，驚俱的看着他們。
他有沒有聽錯？承鳳要嫁給別人了？她之前說會等他一輩子的話猶在他耳邊回蕩，現在她居然要嫁人了？難道她對他說的全都是謊言？
而他的家人，竟一點也不着急，也不逼他了？
“走吧！莫非你還想討打？”尉天揚揮揮手中的棍子。
尉翔宇想要說話，喉嚨卻被一陣陣的氣梗住，一個字也出不了口，看來是深受打擊。
“還不走？你存心想把我氣死嗎？”尉天揚有些忍不住了，不過不是氣尉翔宇，而是快忍不住笑了。
為了不穿幫，尉天揚只得又舉起木棍，朝尉翔宇揮去，想把他打醒。只要把宇趕走，他就可以放聲的大笑了。
唉，雖說他這個做爹的不該對自己的兒子如此小心眼，但能夠看見這小子也有一臉痴獃、說不出話的一天，他真是爽啊！
“老爺，別打了。”曲媛嬡趕忙撲上前擋住尉天揚的棍子，
不過這次她的眼角是帶着笑意的。其他人也七嘴火舌的勸着尉天揚。
見尉翔宇還是杵在原地，一點也沒注意到他們，一團人相互使過眼色后，便吵吵鬧鬧的離開了，只有被戲耍了的尉翔宇還呆站在原地。
承鳳要嫁人？她說過非他不嫁的，不是嗎？她怎麼可以做一個言而無信的小人？
“不——”他仰頭對着天空嘶吼，卻無法減輕心中的痛……他再也無法故作堅強，跌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