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當沙燁看見霜兒被綁在樹榦上的無助模樣時,全身的血液都因怒火而沸騰!

“放開她!”沙燁怒喝一聲躍下馬,欲殺人的目光砍向葛燕南。

“要我放開她,可以。”葛燕南手上握有白凈霜這張超級王牌,他肆無忌憚地跟沙燁談條件。“不過你得拿‘愛之火炎’來交換。”

“‘愛之火炎,並不在我身上,就算有,我也不可能會交給你的。”

“哼!”葛燕南壓根兒不相信東西不在沙燁身上。“你是捨不得拿‘愛之火炎’來交換你未來皇妃的性命嗎?”

“我不需要拿任何東西來交換,我就是要帶走霜兒,憑你阻擋得了我嗎?”沙燁的法力、武功在魔法大地可是列人頂尖高手之林。“我不但要帶走霜兒,還要你為今天的行為付出代價。”

沙燁一個縱身,就來到白凈霜身邊,他一心想快點解開縛住白凈霜的繩索,沒注意到埋伏在暗處伺機而動的洪屠手——暗黑王手下的另一名高手,正殺氣騰騰地躍出欲狙擊沙燁。

眼看洪屠手所持的狼牙鋼棒就要朝沙燁的後腦勺落下,在千鈞一髮之際,白凈霜眼尖地察覺了危機,甫重獲自由的她,毫不遲疑地以身體護住沙燁,巨大的狼牙:鋼棒猛烈地重擊在她背上,嬌弱的身子承受不住這重創,當場吐了一大口鮮血。

“霜兒!”沙燁見狀大駭,既心疼又焦急地把她安置在樹下,然而眼前的情勢不容許他立即為霜兒療傷,他必須先把這兩個罪不可赦的大惡人收拾掉!

“你們必須為你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沙燁全身好戰嗜血的細胞都被撩撥起來了!

盛怒中的沙燁,有如沙漠中的狂獅猛虎,就算有十個葛燕南和十個洪屠手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葛燕南和洪屠手還算不笨,很有默契地各自擄了新郎,新娘當護身符,因為他們料准了沙燁不會草菅人命,傷及無辜。

“放開他們!”沙燁怒斥。

但是葛燕南和洪屠手可沒傻到放開護身符,他們一邊箝制着新郎、新娘,一邊對沙燁展開凌厲的攻擊。當然,以沙燁的身手要擋掉這些攻勢自是綽綽有餘,但是在不願傷及無辜的情況下,他也只能一味地閃躲,無法出手擺平他們兩人。

就在他們三人對峙不下的時候,突然冒出一個女孩的叫聲——

“哎呀!這是怎麼回事?好可怕……”一名長相艷麗無雙的妙齡少女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瞧她那渾身顫抖的模樣,顯然是被眼前血腥的景況給嚇壞了。

沙燁一邊與兩個惡人周旋,一邊還分神告誡那名少女:“小姑娘,這裏太危險了,你還是趕快離開吧!”

少女的大眼睛溢滿驚慌地溜溜轉着,突然發現了坐卧在樹下的白凈霜。“呀!這位姊姊受了傷,我來替她看一看吧!”少女說著就趨近白凈霜,細細端詳着已然呈半昏迷狀的白凈霜,洪屠手一棒打得可真狠!

也許是葛燕南和洪屠手眼底閃過的一絲異樣光芒,使得沙燁起了警覺心,他迅速回頭一看,卻差點嚇去了三魂六魄!

只見那名少女手持鋒利的匕首,目露凶光地朝白凈霜的胸口刺去,沙燁立刻飛身撲過去,一手使力將少女連人帶刀揮開,另一手將白凈霜緊摟在懷中。

那少女也非等閑之輩,雖然身中沙燁一掌,但是她還能在身體往後跌開的同時擲出暗器,沙燁雖然察覺了她的動作,但是為了保護白凈霜,他硬是用身體接下了暗器。

“你,你是和他們同夥的!”冷汗自沙燁額頭冒出,原來那暗器是餵了毒的!

“沒錯!”那少女雖是口吐鮮血,卻絲毫不減她冷艷嬌媚的容貌。原來她正是暗黑王手下的另一位高手——冰姬。

這次暗黑王將手下三大高手全數派出,目的就是要剷除沙燁這個棘手難纏的障礙,並一舉奪得‘愛之火炎’。

由於冰姬的加入,情勢變成三對一,沙燁不但一邊要保護白凈霜,一邊要與三個人纏鬥,再加上他中的毒漸漸發作,額上的冷汗越冒越多,他越打越吃力。

“該死!”沙燁忍不住咒罵。要不是他們挾持着無辜的新郎、新娘,讓他在進攻時有顧忌,他早就把他們給收拾掉了!

此刻他只能不斷地防守,實在太屈居下風了,再這樣下去,別說是挾持的新郎,新娘,就連他和霜兒都會有危險的。

知道沙燁的顧忌,三大高手更是毫不留情地猛烈進攻。尤其是冰姬,她向來最痛恨長得比她美的女人,因此更是痛下殺手想除掉白凈霜,有好幾次她的匕首幾乎真要傷到白凈霜,都是沙燁在千鈞一髮之際化險為夷,避了開來。

“可惡!”沙燁抱着白凈霜往後一躍,瞬間拉開眾人的距離。

沙燁心中非常明白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怒目瞪視着二個該死的惡人,心中有了取捨的決定。

事到如今,他也顧不得傷及無辜了,如果霜兒有什麼三長兩短,他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的。他迅速將白凈霜安置在身後的大樹下,並以自己偉岸的身軀屏護着她。他怒瞪着三大高手,健碩的雙臂一揚,準備發出最上乘的攻擊性魔法——風卷狂沙,將三個惡徒一併解決掉。

三大高手眼見情況不妙,眼神一交換,立即有默契地扔下早巳嚇暈的新郎,新娘,迅速施展輕功撤退。然而轉瞬間,沙燁的魔法已施,整座森林裏頓時狂風肆虐、飛沙滿天,那三人縱是逃得快,也難逃被厲風狂沙襲擊的命運,個個是皮開肉綻、鮮血四進——要不是他們閃得快,早就沒命了。

沙燁擔心白凈霜的傷勢,姑且饒了他們一命,不追上去給他們致命的一擊。

“霜兒,你還好吧?”沙燁焦急地審視白凈霜背後傷口,那觸目驚心的斑斑血跡令他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白凈霜的背部有如火燒般的疼痛,她忍着身體的劇痛,晶瑩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對不起,燁哥哥……我以為真的有魔法泉水……可以解除我身上的魔咒……沒有事先告訴你,是想給你一個驚喜,沒想到……卻又給你惹麻煩了。燁哥哥,你一定討厭死我了……”

“不,霜兒,你有這份心,我感動、高興都來不及了,又怎麼會討厭你呢?”沙燁保證似的握緊了她的手。“不過;你一定要答應我,以後不論你要做什麼,永遠都不要一個人行動。不論你要做什麼、要到哪裏,天涯海角都讓我碚着你去,答應我,好不好?”

“好,我答應你,我再也不一個人單獨行動了。”白凈霜咬着下唇懺悔不已。“燁哥哥……都是我不好,我一直替你添麻煩,你還要娶我嗎?”

“當然。”沙燁毫不猶豫地答道。“我這一生只要你——白凈霜當我的妻子,其他誰也不要,沙漠國二皇妃的位置,非你莫屬。”

聽了沙燁這一番真情至意的告白,白凈霜難過得眼淚直流。“燁哥哥,我好恨!為什麼我要受魔咒的控制?要是我是個正常的女子,就能夠享受:愛人與被愛’的幸福快樂,也不用受這麼多的磨難了……”,“別說了,霜兒。”沙燁溫柔地拭去她的淚水,安慰道:“總有一天,你也能親身領略愛的百般滋味,我有預感那一天不會太遠了。”

“希望如此——呀!燁哥哥,你怎麼直冒冷汗?”白凈霜突然察覺了沙燁的異狀,整個人驚慌了起來。“燁哥哥,你受傷了?中毒了?趕快……讓我用祝福術幫你治療……”白凈霜不顧自身的傷勢,努力想起身替沙燁治療。

“不行,你別亂動。”沙燁將白凈霜翻過身去,讓她受傷的背部朝上。“你傷得很嚴重,我先替你療傷。”

沙燁自懷中取出御用傷葯,輕柔地褪去白凈霜的衣衫,迅速將傷葯塗抹在白凈霜的傷處。但由於這次的傷勢比上次的鞭傷要嚴重許多,因此沙燁特地透過手掌,將他自身的法力浸透人傷葯中,利用法力的催化作用,加速傷葯的功效。

沙燁的法力一半用在加速傷葯的功效,一半用在和體內的毒性對抗,他縱有高深的法力,一會兒之後法力也告用盡,沙燁就這麼昏了過去。

白凈霜感覺她背後的灼烈疼痛已經完全消失,正想回頭告訴沙燁不必再治療她的傷,並催促他趕緊讓她治療他體內的毒時,誰知一回頭竟看到他昏迷在地,她的淚水霎時撲簌地流個不停。

“燁哥哥,我一定會治好你的!”白凈霜保證似的在他唇上輕輕一吻,淚水順着她的眼角流下,滑過她的雙頰,最後滴落他的唇上。

她一邊流着淚,一邊施展祝福術,然而由於沙燁中毒頗深,讓她幾乎耗去了所有的法力與體力,才將他體內的毒性全部清除,最後她也因體力不支而暈睡過去。

這座黑暗閑靜的森林中,四周儘是一片打鬥后的狼藉慘狀,而他們兩人就這麼昏睡在樹下,一動也不動。

一會兒之後,一團銀色光芒突然平空出現在森林裏,隱隱約約中,有一個修長窈窕的身影白銀色光芒中走出,待光芒盡退之後,那身形也隨之變得清晰——朵者竟是雪后白沁風!

原來白沁風剛才在冷月宮殿裏,突然收到長老用“隔空傳訊”的魔法自西北高山上捎來消息,告訴她這兩個年輕人有危險,於是她便立即施展“瞬間移位”的魔法到這兒來一探究竟。

她一到森林裏,便看見到處都是打鬥的痕迹,樹木的枝葉被砍得凌亂、斑斑血跡瀟洒一地,十分觸目驚心。半晌,她發現了昏迷在樹下的兩個人和守在他們身邊的馬兒,她憂心地上前探視,細細審視診斷的結果令她鬆了一口氣,因為她發現他們並無大礙,兩個人都是因為身體透支與法力耗光才會陷入昏迷的狀態。

靜靜凝望眼前這一幕,只見霜兒將頭倚靠在沙燁的胸膛上,雙目安適地閉着,像是全心信賴的模樣,彷佛就像是一幅圖畫,畫中是一對幸福知足的無雙璧人。

“怎麼會這樣呢?沒想到我用‘愛之火炎’封住了霜兒的心,卻仍無法阻斷他們之間的情愫,難道這一切是命中注定的?”白沁風望着他們,心中百感交集。“唉,無論如何,先離開這裏再說吧!”

她右手一揚,方才那團銀光再度出現,那耀眼的光芒將他們三人一馬整個包圍住,一會兒銀光退去之後,他們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這座森林裏。

冷月宮殿,白凈霜的寢宮中,床上的人兒睡得極不安穩,顯然夢中可怕的情景正緊緊糾纏着她。,

“燁哥哥……小小……”她的柳眉緊蹙,臉上凈是一片慌驚駭怕的表情,顯然她又夢到森林裏廝殺纏鬥的情景了。

“呀!燁哥哥……不——”白凈霜竭聲大喊,她夢到沙燁落人三個惡徒手中,索命的刀劍正砍向沙燁的同時,她也嚇得醒了。

白凈霜坐在床上猛喘着氣,心有餘悸地道:“還好只是一場夢……咦?這兒……”她回過神來后,突然瞪大了眼睛四處張望。“這兒不是我的寢宮嗎?難道、難道我回到冷月宮殿了?這怎麼可能呢?我明明還記得我在森林裏幫燁哥哥治療毒傷的……咦?燁哥哥!燁哥哥呢?”

白凈霜着急地四處張望,就是沒看見沙燁的身影。

“不行,我一定要親眼看見燁哥哥沒事才安心。”白凈霜急忙奔出寢宮,準備去向母后問個明白。她相信是母后把她自森林帶回來的,只希望母后連燁哥哥也一起救了回來。

一想起沙燁捨身救她,為她中了毒暗器,甚至為了救她不惜耗去所有的法力,白凈霜的心便抽疼,絞痛不已。她明白燁哥哥對她用情很深,她衷心期盼有一天她也能用“愛”來回報燁哥哥對她的深情。

她多麼盼望有一天,她能夠真心真意地對燁哥哥說出“我愛你”這句話,沒有身體的疼痛,能夠彼此分享因愛而生的喜悅與快樂。

她真期待那一天的來臨,她簡直迫不及待了!

正當她行色匆匆地準備穿過宮內迴廊,打算去向母后探聽沙燁的下落時,一個身穿綠袍的男子突然冒出來,擋住她的去路。

“霜公主,請留步。”

“你是誰?你是怎麼進來的?”白凈霜提防地盯着他。在冷月宮殿裏,是不會有男人任意進出的,眼前這個男子似乎來者不善。

那男子冷哼了兩聲,笑道;“霜公主不記得我了嗎?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說完他伸出手,一把摘掉復在臉上的假麵皮,原來竟是葛燕南!

“你——”白凈霜驚懼地連退幾步,斥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闖進冷月宮殿來,你這次絕對是插翅難飛了。”

誰知葛燕南仍是一副不痛不癢、毫不畏懼的模樣,輕鬆自若地笑道:“霜公主,請用你聰明的腦袋想一想,我要是沒有十足十的把握,又怎麼會蠢得自投羅網來送死呢?”他甚至還慢條斯理地把假麵皮戴回去。

“你、你想怎麼樣?”白凈霜半倌半疑地瞪着他,防備地和他保持距離。“在冷月宮殿裏,你要是敢為非作歹、興風作浪,母后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呵呵!”葛燕南不以為意地笑道;“我既然敢出現在這裏,手中自然握有法寶。要是你不乖乖地聽我的話,我向你保證你的母后和燁哥哥都會有危險。”

看他說得胸有成竹的模樣,白凈霜心裏忐忑難安。

“你混進冷月宮殿裏,究竟想做什麼?我可告訴你,‘愛之火炎’不在冷月宮殿裏,就算你把冷月宮殿全翻過采也沒有用的。”

“我不是來要‘愛之火炎’的。”葛燕南用像在談論天氣似的平淡口吻,向白凈霜投下一枚超強震撼力的猛烈炸藥。“我要你嫁給我。”

“什麼?”白凈霜倒抽一口氣,幾乎要懷疑她的耳朵出了問題。

嫁給他?那怎麼行?她要嫁的人是燁哥哥,他們早就約定好了!

看她一臉拒絕排斥的模樣,葛燕南惡毒地提醒她。你最好是乖乖地聽話嫁給我,否則你的母后和燁哥哥就沒命了!千萬別懷疑我的能力,別忘了當初沙燁身上中的毒。”

那個毒有什麼了不起的!她的祝福術就可以治療了!白凈霜在心裏想着原來他口中所說的“法寶”就是下毒,那根本沒什麼好怕的嘛!

葛燕南彷佛看出她的想法,冷笑道:“上次那種毒對我來說只是個雕蟲小技,我還有更厲害的毒物,保證讓你在來不及施展祝福術的時候,你重視的兩個人早已毒發身亡。嘿嘿——所以我你還是乖乖地嫁給我吧!”

“你——”白凈霜氣急敗壞地瞪着他。“你為什麼要娶我?我討厭你!根本不想嫁給你,你還是去娶一個愛你的人吧!這樣你的下半輩子才會既幸福、快樂又甜蜜。”她想盡了辦法要他改變主意。

“不不不!我若是娶了你,才會一輩子快樂,美滿、吃喝不盡!”葛燕南無視白凈霜益發難看的臉色,逕自說道:“反正我過幾天就會正式到冷月宮殿來登門提親,到時候就看你的表現了,你的母后、你的燁哥哥是生是死,就看你的表現了!”說完他大搖大擺地離開,留下白凈霜一個人束手無策又煩惱不已。

“不管了,先去找燁哥哥吧?”甩甩頭揮去煩人的事,白凈霜提起裙擺快步穿過廻廊,急着去尋找心中惦念不已的人。

“奇怪?母後人呢?燁哥哥人呢?”白浮霜急得團團轉,她幾乎要把整個冷月宮殿給翻遍了,但就是找不到母后和沙燁,到底他們人在哪兒呢?

“對了!母後會不會把燁哥哥安頓在別館裏?”白凈霜突然靈光一閃,想起沙燁曾經在冷月宮殿的別館裏住過一晚,或許母后又將他安頓在那兒了。

當下,她急忙提起裙擺,迅速朝着別館奔去,心中不斷祈禱燁哥哥真的在那裏,要是連別館裏也沒有,她真不知道該上哪兒去找人了。

氣喘吁吁地奔進了別館,果然看見沙燁正在寢室里歇息着,白凈霜這才鬆了一口氣,但是……事情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根據這大半個月她和沙燁朝夕相處的經驗,她發現縱使燁哥哥睡著了,但是只要有半點風吹草動,他總會警覺地醒來。然而,她剛才急忙跑進來時所發出的聲響絕對不小,沙燁卻仍靜卧在床上,一動也下動,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燁哥哥?”白凈霜試探性地輕喚,然而床上的人仍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天哪!燁哥哥他該不會、該不會已經……

她不敢再想下去,然而沙燁可能已經回天乏術的猜測讓她心痛如絞,淚如雨下。她鼓起勇氣向前探視,發現沙燁只是陷入重度昏迷的狀態,他的呼吸,心跳都很正常,在鬆了一口氣之餘,不免感到心驚與不解。

“為什麼會這樣呢?我明明已經把燁哥哥體內的毒全部化解了呀!難道還有殘存的毒性在哥哥體內作怪?究竟是什麼毒物這麼厲害?”

看着沙燁一動也不動的模樣,白凈霜又氣又急,胸口間的劇痛更是有如萬蟻噬骨般的難受,她緊咬着下唇,想轉移那股刺心劇痛,但是她下唇都滲出了血絲,胸臆間的痛處不但沒有和緩的跡象,反而益發地劇痛,白凈霜臉色慘白地捧着胸口,覺得自己就快要痛暈過去了。

“霜兒,你先回寢宮去吧。”白沁風威嚴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白沁風剛才在女兒的房裏沒看見人,就猜想她可能正四處找着沙燁,沒想到這麼快就讓她找到別館了。

“不,我不要回寢宮去,我要在這裏照顧燁哥哥。”白凈霜執意守在沙燁床邊,不肯離去。

“沙燁他不會有事的,過一會兒他自然會醒來的。”白沁風哄着女兒。“乖,先回寢宮去休息,你自己的身體都還很虛弱呢?”

“不,我要在這裏等哥哥醒來。”白凈霜堅持道。

“霜兒?”白沁風震驚地望着白凈霜,這是她這個乖巧聽話的女兒第一次當面忤逆她的話,沒想到竟是為了一個男人?

“我看我還是用祝福術幫助他吧!”白凈霜一心擔憂着沙燁的情況,不顧自己尚且虛弱的身體,硬是勉強地施展祝福術。

然而過了許久。沙燁仍舊沒有半點醒轉的跡象,白凈霜急得眼淚直流,心痛、心憂、心急交加,這次她真的暈了過去。

唉,你這又是何苦呢?”白沁風望着女兒佈滿淚痕的小臉,不由得重重嘆了一口氣,她伸手一揮,施展“瞬間移位”的法術把白凈霜送回房去。

送走了女兒后,白沁風回過頭來望着昏迷中的沙燁,不禁嘆道:“沙燁呀沙燁,仇究竟是用了什麼方法,讓霜兒願忍着疼痛也要和你在一起?”

她悠悠一嘆,朝他伸手一指,只見沙燁原本靜止不動的身體有了反應,整個人漸漸轉醒。

原來,是白沁風施法讓沙燁陷入重度昏迷狀態的,為的就是怕沙燁一醒來就會去找霜兒,沒想到……霜兒還是自己找到他了。他們之間究竟有怎麼樣的一種牽繫?連‘愛之火炎’的封印都無法完全壓制他們之間強烈的吸引力,難道……他們會是彼此命中注定的伴侶嗎?

“雪后?”沙燁回過神后,雖然驚訝於自己身處的地方,然而他的第一句話不是問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而是立刻追問:“霜兒呢?”

“哼,你還有臉問我霜兒呢?”白沁風板起臉孔訓斥他。“當初你口口聲聲說會好好保護霜兒,但是結果呢?你連自己都不能自保了,又要如何保護霜兒?”

“我……”沙燁沒有找借口為自己脫罪,仍堅持問道:“雪后,無論如何請您告訴我,霜兒現在是否平安無事?”

“當然。”看沙樺明顯鬆了一口氣,白沁風又說道:“不過,你既然還沒有找到冰雪國的鎮國之寶‘愛之火炎’,那麼希望你能遵守當初的約定,斷了想娶霜兒的念頭,回到沙漠國去。”

“不!一個月的期限還沒有到,不到最後關頭——不,無論如何,我是不會輕易放棄的。”他要娶白凈霜的心意永不更改。

“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靜待一個月的期限到期。在這段期間內,你可以先在冷月宮殿裏住下,直到一個月期滿為止。”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一個月的期限到了,而沙燁還沒找到‘愛之火炎’的話,那他也別想在冷月宮殿裏多待一天。

既然雪后都已經把話挑得這麼明了,沙燁也不好再說什麼,他沉吟了半晌,又開口道:“另外……我還有一件事想請教雪后。”

“什麼事?如果是想向我探聽‘愛之火炎’的下落,恕我無可奉告。”

“不,我不是要問你‘愛之火炎’的下落,我要問的是——”沙燁頓了一下,認真的目光直視着白沁風。“霜兒為什麼會中了魔咒?是誰下的咒語?要怎樣才能夠破解?”

白沁風聞言愣了半晌,心中着實大吃一驚,她沒料到沙燁已經知道了魔咒的事,但看起來他還不知道霜兒中的魔咒和‘愛之火炎’有關,於是她定了定心神,向沙燁解釋道:“霜兒自小就中了魔咒,算一算也已經有十八年了。”

“十八年?那豈不是她一出生就被施了魔咒?”沙燁焦急地問道。

“那麼要如何才能破解呢?您為什麼不想辦法破解呢?”

“如果我會破解,早就幫霜兒破解了,還會等到今天嗎?”

白沁風用問題反堵他的口。

“這……”

雖然白沁風言之有理,但沙燁總覺得她好像有點言詞閃爍,他相信雪后應該多少知道一點事實的真相,但是她不肯說,他這個後生晚輩也束手無策,總不能拿刀子逼着她說吧?

白沁風迴避着沙燁炯炯的目光,說道:“再過幾天一個月的期限就到了,如果你還是找不到‘愛之火炎’,你就必須離開冷月宮殿。”撂下這句話后,白沁風便頭也不回地迅速離開了。

“奇怪?雪後到底隱瞞了些什麼?難道她一點也不想替霜兒破解魔咒嗎?”沙燁想了半天,仍舊是百思不得其解。

“距離一個月的期限只剩下幾天了,我一定要在這幾天內把所有的事情查個水落石出,讓一切有個圓滿的結果。”沙燁在心底下定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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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惑俏紅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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