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碰!

一把鋒利之刀直落桌面,瞧那桌面幾乎要裂成兩半的模樣,坐在一旁的老者一口茶差點噴出來。

隨後進入大廳的凌烈雲也因唐彩馨的舉動而嚇到。哇!這小姐不但粗魯,連脾氣也火爆。

「臭老頭!你又出賣我了!居然對我下藥,毀我清白!」唐彩馨朝老者吼道。

老者無所懼,習以為常地呵呵笑道:「馨兒,反正都成親了,就順便生孩子嘛,唐家也該有繼承人了。」

唐彩馨胸口一把火愈燒愈烈。「我說過了,這輩子根本不打算結婚生子,這次若不是你這醉鬼老頭出賣我,我死也不會去打那什麼鬼擂台!」

凌烈雲咽下口水。看來這擂台賽真有隱情,而且問題還是出在那老者身上。

「馨兒,都為人婦了,溫柔點嘛,會嚇跑你夫君的。」老者皮皮地笑,視線朝凌烈雲望去。

凌烈雲連忙上前。「誤會,天大誤會!老丈,在下不是跟你道歉過了嗎?在下是誤打小姐擂台,絕對無心娶小姐為妻的,這會你怎能將小姐賴給在下呢?」

「什麼?!」這回輪到她對他怒目相向。

「你……你說什麼……什麼誤打……說清楚點!」她咬牙切齒,柳眉問幾乎要暴出青筋。

凌烈雲頓了會。「真抱歉。說來話長。總之,唐小姐,在下並非有意破壞妳的擂台招親。」

「你的意思是說,你……打錯擂台了?!」唐彩馨像見到鬼魅似地瞪着他。

凌烈雲心生罪惡感。「抱歉,在下真的不是故意的。」

「什麼叫不是故意?你這登徒子,毀了本小姐的清白,現下又想推得一干二清嗎!」她無法相信這等倒霉之事竟會接二連三發生在自己身上,氣怒的雙眸都快迸出淚水了。

「唐小姐要明理,在下根本連妳的手都沒碰到,何來毀妳清白之說呢?」凌烈雲的個性也是不容人誤會的,他清楚地解釋道。

唐彩馨氣得跺腳,朝他怒吼道:「本小姐的身子都讓你瞧光了,你還想賴嗎……」

凌烈雲忙搖手。「小姐此言差矣,在下可沒全瞧光,當時有被褥遮掩妳許多地方,在下只不小心見着妳那雙赤裸的手臂罷了。」

「噢……你這該死的東西!居然還吃本小姐豆腐,我殺了你!」她抄起桌上的刀,狠狠地朝他砍去。

凌烈雲身子一閃,迅速扣住她的手腕。

「唐小姐,麻煩妳搞清楚狀況,現在可不是計較這事的時候吧?」

「放開我,不許碰我!」她瞪視他。

凌烈雲將她手腕一轉,刀子迅速落地,他腳一踢,只見刀子飛向角落。

他將她身子推到椅上。「好了!在下不想浪費時間,既然擂台賽有問題,能否麻煩你們解釋清楚?」

唐彩馨想起身,卻遭凌烈雲的大手扼住肩。

「唐小姐,能否麻煩妳冷靜點?」真是的,這唐小姐的脾氣還真糟。

唐彩馨從未讓男人碰觸過,胸口一熱,不知名的情愫湧上心頭。

「你……先放開我。」她暗示他拿開手。

「除非妳答應在下會冷靜,在下自然會鬆手。問題可不是發脾氣就能解決,唐小姐是受害者,在下不也是嗎?」

聞言,她安分了下來,收起脾氣,輕點頭。

凌烈雲確定后,鬆開手,望向老者。

「老丈,現在能否請您解釋這一切?還有,這裏究竟是什麼地方?」

老者眼裏有着尷尬,將目光移向孫女。

唐彩馨反瞪他一眼后,悻然道:「這裏是傳名山莊,我們以打造兵器為業,但自從我爹娘過世后,生意便一落千丈,如今已快成歷史。」

「傳名……莫非……是那曾經赫赫有名的兵器山莊?」凌烈雲驚訝道。

唐彩馨冷哼一聲,「說得好,是『曾經』。因為都是拜我爺爺所賜,『傳名』才會成為過去式!」說完,朝老者再度瞪眼。

老者一臉無奈地聳肩,似乎被自己的孫女吃得死死的。

此時,凌烈雲想起自己的恩師嚴師父曾說過,有位對兵器瞭若指掌的大將軍唐宏,他不但在戰場上奮勇殺敵,對兵法亦專研有術,每回帶兵屢戰屢勝,為大唐立下不少汗馬功勞。

唐宏為人豪爽、耿直,與先帝有着像兄弟一般的感情,由於他討厭當官,於是在大唐處於穩定、當今皇上登基不久后就銷聲匿跡。

嚴師父對於唐宏十分敬佩,事後才知原來他自立山莊,以打造兵器為生,過着與世無爭的平淡生活。

而他那響亮名聲與一手的巧工,令許多俠客們慕名前去,只為求得一把他親自打造的厲害兵器。但不過數年,唐宏又突然失去蹤影,最後傳名山莊便成了江湖中的傳說。

「難道……」憶及此,凌烈雲對那老者投以詫異目光。「老丈,莫非您就是……那位傳說中的唐宏大將軍?」聽多了嚴師父對他英勇事迹的描述,凌烈雲這喜好武藝之人自然也對他有崇拜之心。

唐宏苦澀一笑。「好漢不提當年勇,都過去了,過去了。」

他果真是唐大將軍!相信嚴師父若知曉,必定會趕來會見他。

「他當然不敢提起過去,說出來不笑掉人家的大牙才怪!」唐彩馨嘖了聲。

凌烈雲不明白地望着唐宏,只見他傻傻一笑,抓了抓頭。

「真是不好意思。其實我這人什麼都好,就是有點貪杯。」

「什麼叫有點?你根本無藥可救!所以才會連你唯一的孫女也出賣了!」唐彩馨受不了地道。

凌烈雲還是似懂非懂,只能等着唐宏繼續解釋。

「哎!那件事爺爺都已經向妳道過歉,甚至還替妳想了擂台招親這辦法了。妳瞧,這不就打出一個長相俊俏又傑出的好夫君了嗎?」

「爺爺總是這樣強詞奪理!」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凌烈雲忍不住問了。

唐宏笑着將他拉到椅上坐下,完全不陌生地道:「事情是這樣的。當年因為打了勝仗,忍不住多喝了一些,就出了點事,因為不好意思,最後就向朝廷辭官。」

唐彩馨皮笑肉不笑地道:「我爺爺是因為喝醉酒,結果招惹到了先帝的妹子,因為不想負責任,所以就溜走了。」

凌烈雲錯愕地睜大眼。厲害!居然連先帝的妹妹都……

「馨兒,我都說事情不是那樣,是先帝硬要將他妹子許配給我。」

唐彩馨不理會他,繼續道:「後來先帝的妹子找上傳名山莊,要求爺爺娶她,爺爺就連夜逃了。」

「馨兒……」唐宏的臉難得地紅了起來。

「接着逃到荒郊野外,但先帝的妹子還是追上門,爺爺不得已只好娶了。後來我爹出世,接着娶了我娘。他們生下我沒多久,就決定要再創傳名山莊,不過事與願違,雙親在一次外出時不幸落難,過世了。」說到這,唐彩馨臉上出現一抹哀傷。

凌烈雲隱約感覺到她心中的悲痛。「那……妳被出賣又是怎麼回事?」他問道。

唐彩馨忍氣吞聲。「爺爺在我十歲那年跟人家喝酒喝輸了!就擅自將我許配給對方的兒子,現在人家找上門了。」

「對方的兒子……不好嗎?」

「好個頭!對方是開武館的,他兒子粗魯又沒品,驕傲又自大,一想到那種人要當我夫君,我寧願死!」唐彩馨一想起那人的模樣,忍不住打個冷顫,厭惡地搓起雙臂。

凌烈雲總算明白了真相。「原來如此。所以唐爺爺才會想出比武招親一事,最主要是想找個替代,好擺脫對方的糾纏嗎?」

原來自己真是被利用了。不過話說回來,自己也有錯,倘若他不是一時迷糊打錯擂台,也不會中了人家布的局。

唐彩馨望着他。「沒錯。那你呢?為什麼說打錯擂台?」

不提還好,一提,凌烈雲不禁面紅耳赤的將事情原委說了出來。

唐宏一臉訝異。「原來那擂台也是姓唐啊!」

「唐爺爺為何如此說?」他問道。

「實不相瞞,其實咱們是撿現成的擂台用啦!那天是有戶人家要舉行擂台招親,後來聽說那戶人家的小姐前一天就不知去向,所以取消了擂台賽。」唐宏道。

「爺爺是一見到那擂台才突發奇想,只是沒想到會歪打正着。不過,爺爺你也真差勁,當初不是說好只要假成親嗎?居然還迷昏我們,弄什麼洞房啊!」說到最後,唐彩馨忍不住瞪向凌烈雲。

凌烈雲無奈地聳肩,說明自己也是無辜的。

「馨兒,凌公子有什麼不好?妳也見識到他一身的好武藝,相信只要有他的協助,說不定傳名的聲譽會更加響亮,而且有凌公子這樣的厲害人物,那金館主也比較會信服吧。」唐宏一臉正經地分析道。

凌烈雲瞠目,跳離位子。

「萬萬不可!這是欺騙,若一不小心事情鬧大,豈不無法收拾。」

「收不了,你就和馨兒結為名副其實的夫妻不就行了!」唐宏開心地大笑起來。

「不好!」凌烈雲與唐彩馨異口同聲喊道。

兩人聞言,心中都起了不悅,互瞪道:「你不好什麼?」

兩人又一愣,再喊道:「委屈的人是我!」

呃……怎會這樣……兩人臉上不禁紅潮泛起,一時語塞。

唐宏在一旁愈瞧愈有趣。看來他的直覺果真沒錯,他們兩人絕對是最適合的一對。

「唐老頭!你在家吧?」

外頭突然傳來宏亮之聲,打斷了大廳上兩人的對峙。

唐宏離開位子時,就見三名下人被丟進大廳。

哀號聲傳來,兩尊龐然大物跟着走進大廳,與他們面對面。

金蟒,威震武館的館主,體形魁梧壯碩,一把濃密鬍鬚遮住他大半邊臉,嗓門大又響。

金雷,金蟒之子,身形比他父親略高,模樣十分相似,沒留鬍鬚的模樣年輕許多,但那年紀怎麼瞧都比唐彩馨要來得大上許多。

唐宏臉上有着為難,唐彩馨則面露厭惡,凌烈雲忍不住同情起她。

「金館主,大駕光臨,有何指教呢?」

「少來客套話!唐老頭,你明明答應要將孫女嫁給我兒子,怎麼昨天卻在洛陽城裏舉辦比武招親,你這擺明要毀約嘛!」金蟒扯大嗓門道。

唐宏笑笑道:「這件事金館主誤會了。不是我想毀約,而是馨兒的雙親過世前有交代,要她必須用比武招親方式選丈夫,倘若不是厲害人物,是不夠格當馨兒夫君的。」

「可惡!那你的意思是說本少爺不夠格嘍……」金雷突然將扛在肩上的刀直擊一張桌面。

啪一聲,桌面應聲被劈成兩半。

唐彩馨雙拳緊握,忍氣吞聲着。

凌烈雲趁唐宏在安撫對方時,挪到她身旁低聲道:「喂,那個人就是要娶妳的人嗎?」

她瞪了他一眼。「他作夢!本小姐死也不嫁那種粗俗的草包!」

凌烈雲撇了一下嘴角,好管閑事之心升起。

「如果……我幫妳趕走他們,那咱們這婚姻就一筆勾銷,妳覺得呢?」

他的提議打動她的心,她牽動一下唇角。

「如果你能讓他們對本小姐死心,那本小姐和你之間的事就當一場夢。」

凌烈雲點頭。「就這麼說定。」

兩人在口頭上作約定時,金蟒向唐宏問道:「唐老頭,聽說你已經有了孫婿人選,甚至還辦了婚禮,是否有此事?」

凌烈雲不等唐宏開口便走上前,面對他們。

「沒錯!在下就是唐家的孫婿,昨天已經和唐小姐拜堂成親了。」

金蟒看着他,一臉不屑道:「報上名來。」

「凌烈雲。」他也不啰嗦。

金雷憤怒咆哮:「瞧你這弱不禁風模樣,憑什麼娶唐小姐……」

「憑我是擂台的贏家,當然有資格娶唐小姐。」他得意地笑道。

金雷的火氣上來了。「你是說我比不上你嗎……」

「咦!你不笨嘛。」

唐彩馨很驚訝凌烈雲的舉動,擺明着是要惹火他們……她擔憂地看着他。

「你這可惡的傢伙!」金雷大動肝火,抄起刀就要砍向他。

「住手!金雷!」金蟒大聲一喝。

金雷忍下氣,金蟒打量着凌烈雲。

「公子口氣不小,既然如此,不如跟小兒比劃一場吧。」

凌烈雲頷首。「求之不得。不過總不能白比一場吧?」

金蟒微瞇起眼。「那當然!我懂公子的意思,條件就是輸家要放棄唐小姐吧?」

「沒錯。而且日後不得再騷擾。」

「沒問題!」金蟒挺起胸答應道。

金雷一臉得意。「三天後,到武館來,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三天後見。」凌烈雲氣定神閑地道。

金雷大笑起來,金蟒則不動聲色。「既然已說定,那咱們就以這場決鬥定勝負!」

說完,兩人轉身離去。

大廳一下恢復平靜,唐宏向凌烈雲拍拍肩。

「還是孫婿厲害,你果然捨不得馨兒。」

聞言,凌烈雲趕忙否認:「沒那回事!在下只是想儘快解決這件事,好快點離開。」

唐彩馨一怔。

凌烈雲一轉身,剛好迎上她送上的一巴掌。

啪一聲,他的右臉頰印了個火紅。

「喂!妳幹嘛打人?!」他不解地怒聲道。

唐彩馨像要瞪死他一般。「你活該!」大聲說完,甩頭走人。

凌烈雲一臉錯愕!唐宏見狀,趕忙閃人。

***鳳鳴軒獨家製作******

唐彩馨衝到後院,來到人工湖畔的柳樹下。

這座湖是父親為母親特別建造,母親在四周種植了許多花草,淡淡的芳香沁入她體內,令她的雙眸不禁泛濕。

她倚着樹,忍着淚。

凌烈雲尾隨她身後,大步走向她,將她身子轉向自己,不悅道:「為什麼打我……呃……」

一見她眼中凝聚的淚水,他差點忘了呼吸,不自覺地軟化了語氣。

「妳……哭什麼……被打的人是我……」

她怒瞪他。「你活該!誰要你把我像物品一樣推來推去,你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連日來的忍耐已瀕臨崩潰,她知道自己需要找人好好發泄。

「那也是為了幫妳擺脫對方的糾纏,不然妳當我願意嗎?我可是自始至終從未將妳當作物品。」凌烈雲解釋道。

驀然,唐彩馨的心彷彿流進了一股暖流,終於將她最後的防衛擊潰了。

「真……真的嗎……你從來沒把我當作物品……」

「那當然,妳是女人,我怎麼可能當妳是物品……喂!」

他話都未說完,身子就遭她抱住,一時反應不及,跌坐在地上。

擔心她跌傷,他不得不抱住她。

「嗚……不甘心……我好不甘心……為什麼我要生為女人……」唐彩馨將臉埋進他胸口,大聲哭了起來。

「唐小姐……妳……」他呆愣,不知該如何回應。

「我好恨!恨自己為什麼是女人,一點自主權都沒有……我也是有思想的人啊……。為什麼我的人生要由他人來決定……來擺佈呢……根本沒有人在乎我的感受……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如果我是男人,就不用受這種恥辱……」

哇啊一聲,她愈哭愈大聲。

透過她那無助的話語,凌烈雲似乎明了了她內心的痛苦。

唐彩馨抓緊他的衣服,埋在他胸膛發泄心中的不平與委屈。

凌烈雲沒有開口,一雙手也不知道該放哪,索性一手撐着地,一手放在她背上,溫柔地輕拍着。

沒有任何安慰話語,只有無言的拍撫,這令唐彩馨的心情鬆懈,淚水滑落更多。

清風帶着花草的芳香在他們兩人周圍盤旋着,兩人享受着這晴朗的天氣與寧靜的氣氛,情愫開始產生……

「好多了嗎?」他在她抽泣聲愈來愈小時開口。

唐彩馨像意識到什麼,猛地退開,頭低着,以衣袖拭淚。

凌烈雲有些尷尬。

「其實……」他決定說一些話來改變氣氛。

「我認為是妳把自己想得太沒價值了。妳應該換個角度想,想想那些為了妳上擂台的人,然後是我和那武館的兒子為妳決鬥一事,如此一來,妳就該覺得驕傲了,不是嗎?」

唐彩馨知道他是在安慰她,不過實在沒什麼說服力。

「除了你重看重用外,其他的都是草包,有什麼好驕傲的!」她嘖了聲。

他苦澀一笑。「如果這是讚美,我會很樂意接受。」

難得從她口中得到認同,他感到有些意外。

唐彩馨恢復了心情,抬起那泛紅的眼眶,大大的杏眼還染着少許淚水,十分惹人憐。

凌烈雲的心猛地一緊!陣陣熱意竄上心頭,喉嚨深處像被什麼哽住,一時說不出話。

「喂!你聽着,三天後的決鬥,你若輸了,我就死給你看!」唐彩馨說出狠話。

她那雙認真的眸子直盯着他瞧,瞧得他心跳加快。

「妳放心,我不會輸的。」我絕對不會把妳交給那種草包。

這心中默然之語令他大感錯愕!

見鬼了!他……居然對她產生了奇怪的念頭……

打從與唐彩馨相遇,凌烈雲愈來愈不懂自己的想法與行為了。

這場擂台究竟是打錯……抑或是……

***鳳鳴軒獨家製作******

唐彩馨在大哭一場后,心情平靜許多。

她主動邀請凌烈雲共進晚膳。唐宏與他同桌,準備拿出酒來。

凌烈雲實在沒什麼飲酒的興趣,唐彩馨看出他的想法,破口大罵起來,唐宏這才識相地將酒收起。

凌烈雲朝她頷首一笑當是道謝,唐彩馨點頭表示接受。

兩人之間的氣氛似乎改變不少。

凌烈雲被安排到其它廂房休息,不知是否心情放鬆,他竟一覺到天亮。

一早,他特地巡了山莊,赫然發現山莊並不大,內部不過分成兩大部分,前半部是大廳與幾間供休息的廂房,後半部則是湖畔與花園,不過它依山而建,周遭有密林保護,地形上無疑是最佳的屏障。

怪了!那打造兵器的地方在哪呢?

既然是打造兵器之地,為何不見那鑄造之所?

凌烈雲問了幾名下人,大夥只是簡單指向湖畔,似乎無人願意說仔細。

唐宏昨晚又偷偷飲酒,此刻還在房裏呼呼大睡,而唐彩馨則不見蹤影。

無聊的他實在是閑得發慌,最後決定到後花園去。

人工湖大小適中,一邊是休息的涼亭,一邊則是崖壁。

凌烈雲對這人工湖起了好奇.不知是如何設計的,居然不見引水源頭。

正當他左右張望之際,崖壁下有一個地方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走向前,仔細觀察才知那是一扇門,由於兩旁的柳樹垂落的關係,很難被發現。

凌烈雲摸着那看似壁又不似壁的地方,忽地右下方有個小巧的踏板,他輕輕一踏。

岩壁像是有了生命般竟動了起來,慢慢地滑出一個小門。

他揚起有趣笑容,進入那道小門。

當那石門再度關上時,一道寬敞的長廊映入眼帘,兩旁都點着照明燭火。

凌烈雲朝盡頭走去,不久又碰上一道石門。

這回沒有再遇上機關,於是他輕鬆地推開石門。

瞬間,明亮的光線投射而來;凌烈雲踏入后,映入眼中的是一處像世外桃源般的仙境。

朝天際層層堆迭的崖壁上長滿花草,一道水勢豐沛的瀑布順壁而下,接連着一條河流。

原來湖水的源頭在這裏!好個特別之地。

凌烈雲朝那仙境中唯一的屋子而去,隱約聽見打鐵之聲。

他恍悟,怪不得下人們都指着湖畔,原來還有這深藏不露之地。

來到門前,他緩緩推開。頃刻間,他因屋內的佈置而震驚不已。

各式各樣的兵器成了這屋子的擺飾物,凌烈雲心喜若狂地上前仔細打量那些兵器。

薄如蟬翼的刀、削鐵如泥的利劍、金鋼不壞之棍、強勁有力的彎弓與輕如羽毛之箭……

凌烈雲興奮地試着那些兵器,模樣像極了一名小孩。

這些兵器真是令人嘆為觀止!凌烈雲曾在嚴師父的指導下,學得不少有關兵器的知識。

如今,呈現在他面前的兵器全稱得上名器啊!

凌烈雲難掩喜悅,匆匆朝屋內走去。

簡單的屋子卻架着許多鑄造之物,唐彩馨正在一團熾火旁敲打着一把鐵劍。

她滿臉通紅,汗流浹背,但仍然專註地打着鐵劍。

凌烈雲從未見過像她這樣的女子,明明長得那般纖細,卻有那力道做着男人的工作。

透過唐彩馨那雙認真的眼,凌烈雲深受感動。

他不動聲色地退出,獨自到外頭散步。

唐彩馨在確認手中的鐵劍沒問題后,將它放入水中,大大地鬆口氣。

「今天就到這吧。」她揚起滿意的笑容。

鑄劍可不是一、兩天就能完成之事,過程繁瑣複雜,而最重要的是精神狀況必須在最好的狀況下,才能鑄造出精實的兵器。

唐彩馨離開兵器室,擦拭着汗水離開屋子。她沒留意有人闖入,更沒注意到凌烈雲在不遠處散步。

她開心地來到屋后的瀑布下,大膽地退去身上的衣物,只留一件單薄襯衣。

噗通一聲跳下水,舒服地在水中滑游。

這是她消除疲勞的方式,簡單又舒服,一來能放鬆心情,二來能增強體力。

唐彩馨在水中漫遊,而一時沒留意的凌烈雲正好來到。

她那曼妙的身軀與雪白如凝脂的肌膚全入了他的眼。若是先前,他會不在意,但自從心境產生變化后,對她的一切,他開始在乎了。

他像一尊石像般獃獃地佇立着,望着她像條悠閑的魚兒在水裏竄來游去。

唐彩馨玩弄着水花,待精神恢復,她躍起身子,將那頭美麗的長秀髮朝上一甩。

瘦削的肩、纖細的腰、迷人的雙峰與修長的四肢,真是世間少有的尤物,凌烈雲覺得此時的唐彩馨像一名仙子下凡。

向來對女人極少留意的他,此時就像個獃子似,竟忘了要躲藏起來。

唐彩馨滿意地朝水邊去,就這樣,兩人終於遇上。

她的腦海先是一片空白,隨即尖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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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打招親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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