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冉綻青百般無聊的躺在床榻上,想步出帳篷卻又覺得體力尚未恢復。
她每天只有吃喝睡,然後等着阿德拉進來。
他來的目的不是替她送吃的,就是幫她換藥。
這是她最糗的事了,從來沒有過男朋友的她居然在一個男人面前光裸着身體,她真的快羞死了。
她期待着傷勢能快點好轉,才不用再受這種折磨,而且也可以早一點離開。
她倦了,不想留在沙漠裏,想要回家。
刺眼的光線突然射進帳篷,她閉上眼抵擋陽光,光是聽那穩重的腳步聲她就知道是阿德拉。
他又要來替她換藥了嗎?
她呻吟着將臉埋進被子裏,當她感覺身旁的位子凹陷下去時,心跳莫名的加速。
“起來吧!”阿德拉知道她沒睡,笑着扶起她。
“我的傷到底好了沒?每天都要換藥。”冉綻青嘟着嘴抱怨。
“你以為我喜歡做這些事?你嫌煩的話,那就讓你的傷口爛掉好了。”阿德拉單手一拉,她就順從的倒在他懷裏,任他解開繃帶。
“我問你,你們這裏沒有通訊器材嗎?我是說像行動電話。”為避免沉默的尷尬,她沒活找話講。
“你想在這沙漠,哪裏看得到行動電話的基地台?”他也沒說錯,沒有基地台當然不能用行動電話,不過他有衛星電話,只是她沒問,他又何必開口。
“也對……”她好像問了一個太白痴的問題。
“想找誰?”
“想通知我的家人,讓他們知道我平安無事,也要告訴教授的家人……”一想起教授可能已經被殺害,又被棄屍在沙漠,她一時悲從中來,嚶嚶哭了起來。
阿德拉無奈的停下正為她上藥的手,“別哭了,這樣我怎麼上藥?”
她啊!一天要哭好幾回,他真怕自己也被她哭倒霉了。
“要你管!”冉綻青一把推開他,但想起自己一絲不掛隨即又將他拉回。
“你到底是要推開我,還是抱我?”他揶揄她的扭捏。
“你……”她低吼着推開他,轉身要爬走,就算她病死也不要被他損。
就算她什麼都沒有,起碼還有做人的自尊。
“別動,我還不想我的帳篷里多出個死人!”他長手一撈,環住她的胸前,一把將她拉回身邊。
“啊!你……快放手!”冉綻青驚愕的望着胸前那隻黑黝黝的大手,他的手掌正巧抓着她的……她的……胸部。
阿德拉低頭一看,才發覺原來他碰了不該碰的地方。
“沒什麼嘛!你要是不說,我根本沒感覺,東方女人的身材真差。”說他不尷尬是騙人的,可他故作無所謂的說,罩住她胸口的手漫不經心的移開,改握住她的腰。
她的胸部是不夠壯觀,不過小蠻腰倒是挺迷人的。
“誰說的!現在的東方女人也有很多身材凹凸有致啊!”她替自家女人抱不平,免得東方女人都被他這“沙豬”——沙漠的蠢豬給輕視了。
“那你一定是失敗品。”他忍着笑說。
“你好討厭!”她回身捶打他,再多相處幾天,她肯定會想把他打死!
他朗笑抱住她,“你又被我看光光嘍!”
冉綻青瞪着他,嘴巴一扁,滴滴淚珠又滾落粉頰。
“你怎麼又哭了?真惹人厭。”阿德拉望着她的淚,居然有點後悔嘲弄她。
平時他不是這樣的人,他一向不調戲女人,唯獨她例外,他就是喜歡看她又嗔又怒的模樣。
他滿懷歉意的垂首吻掉她的淚珠,也聞到她身上的體香,他滿足的輕哼一聲,帶點挑逗的輕輕點吻着她的唇。
“阿德拉,這樣好嗎?”冉綻青望着他被長長睫毛蓋住的眼,想退開又……
“怎麼不好?我想親你啊。”他說得理直氣壯,在她退開之前棒住她的後腦,霸道的封住她的唇。
她低吟着,雙手貼在他胸口,心裏發慌得很。
阿德拉發覺她的不自在,微微拉開些距離,“怎麼,不會沒被人吻過吧?”他的拇指輕輕撫弄她淡紅的唇。
“要你管!”她惱怒的推開他。
“起碼你還有一點讓我挺喜歡的,你該感到開心。”
“見鬼了,要不是你那時見死不救,我又怎麼會……這樣!”冉綻青氣得顧不得全身赤裸的對他怒吼。
“我根本不認識你,何必為了一個不認識的女人和人起爭執?”
“別把女人說得好像是髒字!”
“女人的確是。”
“太過份了!”她揚手給他熱麻麻的一巴掌。
“你這個女人!”阿德拉反手還她一巴掌,順手推開她,“別不知好歹,我沒讓你被阿裏帶走,你就該感激我了。”
“呸!我都已經被打了一身傷,半死不活的,他們還能把我送給誰?”
“知道就好!你的傷最好馬上給我痊癒,然後滾出這裏!”
“我希罕哪!現在就走給你看!”冉綻青負氣的裹着被子準備起身,但是過長的被子反而纏住了她的腳,她尖叫着與地面對撞……
阿德拉睨着一動也不動的人,抬腳踢了踢她,“喂,死啦?”
“唉,怎麼會惹上你這個大麻煩?”他無奈的把她抱回床榻上,一肚子火地替她上藥包紮,然後踏着重重的步伐離開。
他需要一些發泄,或許整整一個下午的策馬狂奔會是個好主意。
※※※
冉綻青笑咪咪的望着替她端食物進來的人。
“穆迪,我問你,從這裏到城市要多久時間?”這幾天阿德拉都沒出現,換成他的隨從替她送食物,她從這個與他截然不同的人身上問出了不少事。
穆迪睨她一眼,“幾天。”
“要幾天?”她不放棄繼續追問。
“十幾天。”
冉綻青忍不住翻白眼,“你是故意敷衍我?”
“是。”一貫的乾脆利落,就算承認說謊他也面不改色。
“為什麼?”她實在搞不懂這些阿拉伯人,而且他們太輕蔑女人了,要不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她被迫看人臉色,不然哪容得這些沙漠豬欺負她?尤其是阿德拉。
哼!那天他居然死沒良心的甩她一巴掌,她醒來時整個頭都發痛,鼻子、額頭都有傷,她一定是被他打昏的!
而他又馬上躲得不見人影,一定是他知道自己千不該萬不該那麼做,所以羞於見她。
“因為殿下不希望我們和你說太多。”穆迪的眼從來沒和她接觸過,語氣也冷冰冰的,而且十分不耐煩。
“問問也不行?我能去哪裏?我沒衣服穿啊!”不然她哪還願意留在這裏被沙漠豬羞辱?
他掃了她一眼,“上次城裏的人替你送葯來的時候,就順便帶了幾套女人的衣眼,”他指着放在一旁的袋子,“應該就在這裏面吧!”
冉綻青傻眼了。“你……你是說阿德拉故意的?王八蛋!耍我啊!”
穆迪再也聽不下去她的粗野叫罵,閃身離開帳篷。
人家說,要學別種語言,“國罵”是最容易琅琅上口的,瞧她罵得比說得順,看來這種話是有根據的。
她等穆迪離開之後,起身穿上被藏在袋子裏的衣服。
這下她可以離開了吧?
“喂,穆迪,我要走了,給我找匹馬。”她一出帳篷就揚聲吆喝,引來不少人的目光。
她知道這些沙漠男人一個比一個還自大,把女人看扁了,如果她不囂張些,他們根本不會搭理她。
沉默的穆迪聞聲而來,“先進帳篷里待着別出來。”
“出事了?”就算她急着想走,也不會忽略整座綠洲被緊張氣氛覆蓋。
“有人來了。”
“強盜?”冉綻青忍不住瑟瑟發抖,怕上次被抓的慘事再度發生。
“比那還糟,總之你進去好好躲着,這個給你,可是不到最重要的關頭,千萬不要使用。”他丟了把短槍給她。
“這……到底什麼樣的情況要用到槍?那……我要對哪種人開槍?”她望着手中冰冷的金屬物,慌了手腳。
穆迪又是一貫的輕視,“就是那種要強暴你的人。”
“噢,你說的是阿德拉吧!”說完,她一溜煙的躲進帳篷里,免得穆迪在壞人殺到之前先拿她開刀。
穆迪凝視她的背影,嘴角飄過一抹輕忽的微笑。
他原本想要命令一名手下保護她的,但在開口之前,爭鬥已經爆發。
幸好王子殿下不在綠洲,否則恐怕他們得馬上撤離,而現在,或許能夠將這些殺手一次殲滅!
爭鬥從此展開,殺手在綠洲四處流竄,槍聲四起,兩方人馬各有損傷,數名殺手發現阿德拉並不在綠洲后便開始撤退,最後只剩一名殺手被困在綠洲中心。
然而最糟糕的是,他潛入了阿德拉的帳篷,而裏頭只有冉綻青在。
當尖叫聲從裏頭傳來,所有人只感覺到大事不妙。
雖然一個女人的命值不了多少錢,但她是王子殿下的女人啊……
“穆迪!”阿德拉一得到消息馬上就趕回來。
“殿下,您怎麼……”穆迪望着臉色不佳的阿德拉,臉色更苦了。
“我總不能讓你們因為我而送命吧!”阿德拉微微一笑。
“我們的命原本就是殿下的。”不止穆迪,就連平時大刺刺的提耶也和所有隨從同聲說。
阿德拉望着帳篷,濃眉皺緊。“別告訴我那個笨女人還在裏頭。”
“殿下……”穆迪一臉歉意。
“算了,只是個無關緊要的女人……不過別讓她知道我這麼說,否則她可能會想把我給殺了。”阿德拉低聲調派手下,準備將帳篷里的殺手解決。
“是啊!尤其她的手上還有槍。”穆迪望着沒有聲音的帳篷,不知道裏頭怎麼了,那個女人會不會被殺了?
阿德拉哭笑不得。“你讓她拿槍?”雖然還不能評估那女人對槍有多少天份,不過他一向了解女人的蠢腦袋。
“原本是讓她防身的……”穆迪生性寡言,被罵得一楞一楞的。
“算了。”阿德拉不想再扯太多,反正能救她的命就好了,要是救不了……起碼他也試過了。
不過就是一個女人嘛!
他不顧隨從的阻止向前一站,“裏面的人,我是阿德拉,你先把女人放了,我或許會讓你離開。”
“阿德拉,你這個死人!快救我啊!”冉綻青被那名殺手架在前頭當擋箭牌,走出帳篷。
阿德拉抿着嘴,沒好氣的翻着白眼。
這個番邦女子非得這樣哇哇大叫,還說他是什麼?死人?
聽說東方女子都是柔情似水,難道那是錯誤的傳聞?還是他正巧碰上個特例?
“你閉嘴!吵死人了!”他瞟她一眼,真想先把她殺了。
一旁的殺手出聲道:“阿德拉,是你冒犯伊瑪王子,難道不該向他道歉嗎?”
“向他那種小人道歉?”阿德拉朗聲一笑,“他居然像個卑鄙小人讓你們這些爪牙來替他解決事情,實在太無恥了,這樣吧!我放你回去,你告訴他如果他願意爬到我面前舔我的腳趾,或許我會考慮不再追究。”
“你……”那名殺手抓着冉綻青,既震怒又不敢站出來。
阿德拉犀利的眼神瞪着殺手,“這個女人對我而言百無一用,只會佔我的床、對我大吼大叫,告訴你吧!你選錯人質了,就算她死,我的心也不會有感覺的。”
“你這個死人!我要是真的被你害死,做鬼也不饒你!”冉綻青被他的話氣昏了頭,不顧身後的槍對阿德拉哇哇大叫。
“如果殿下允許,我想現在就把這個女人宰了,吵死人了。”提耶在阿德拉身邊低聲抱怨。
“我都忍得住,你忍不了啦?”阿德拉瞥他一眼,要他按兵不動。
“阿德拉,你真的不管我?”冉綻青嚇哭了,她望着他冰冷無情的眼,怕沙漠強盜沒害死她,卻讓這個鬼殺手給殺了。
“閉嘴!”殺手知道自己在重重包圍下根本沒有逃脫的機會,慌亂的拿不穩槍,一邊火大的扯住冉綻青的頭髮。
阿德拉瞪着她身後的殺手,“再給你一次機會,放開她。”
那殺手遲疑片刻,仍是搖頭,“不,你絕對不可能放過我的,你是阿德拉……我就算死也要拉個人陪。”
說完,他用槍抵着冉綻青的頭,一陣陣凄厲的笑聲說明死亡即將來到……
就在那名殺手要扣下扳機時,冉綻青看見阿德拉也舉起槍瞄準她。
當槍聲響起,她以為自己死定了,瞪大眼等待世界變黑暗、等待死神來將她帶走,但是……什麼也沒發生。
她看見所有人朝她走來,包括那個不在乎她的死活的阿德拉,那殺手呢?
“不要看!”阿德拉本想要阻止她,但已經來不及了,她回身看見地上腦漿四溢的殺手,立刻發出尖銳的叫聲,眼看她就要昏倒,他迅速走到她身邊接住她失去支撐力的身子。
這個女人,平時看起來挺悍的,結果還不是被個死人嚇昏過去。
“處理掉。”阿德拉隨口拋下命令,抱起冉綻青回到他的帳篷。
他真是被這個女人煩死了,如果不是因為她,他哪需要跟那個殺手磨那麼多時間?不過想像得到等她醒來,肯定又要把他罵得拘血淋頭。
※※※
撒旦……
冉綻青望着壓向自己的黑色身影,半夢半醒間無助的低吟顫抖。
“不……不要帶我走,我不想死……”
“笨女人,你沒死啦!”阿德拉一把拉起她,粗魯的舉着水杯湊到她唇邊,逼她灌下水,他粗嘎的嗓音比沙暴的聲音還嚇人。
清涼的水總算讓她渾沌的意識清醒許多,她眨眨眼,“阿德拉?”
“要不是我,你早就一命嗚呼了。”他放下水杯,上下打量她,“你沒事吧?”
“我……你……你殺人了!”冉綻青尖叫着推開他躲在角落,“殺人兇手!救命啊!你是殺人兇手!”
她的叫聲引來在外頭守衛的提耶,他舉着槍衝進來,看見阿德拉臭着一張臉,只好尷尬的笑了笑,退到外頭。
殿下對這個東方女孩很不一樣,下午發生那件事之後他就一直待在帳篷里,看來是不放心她,現在再想想,殿下對她的容忍是前所未有的寬容。
難過殿下看上她了?他連忙搖頭。
殿下大概是在沙漠裏待太久,太無聊了,才會把玩弄這種女人當樂趣吧!?
至於阿德拉可不會把現在的狀況用“樂趣”兩字來形容。
他望着把他當怪物看的冉綻青,“我只是為了救你。”他很少向女人解釋他的行為,這次卻破例開口。
“救我?你到底是要殺我還是殺他?萬一你失手了,頭上多個彈孔的人是我耶!”想起殺手的慘狀,她實在覺得好噁心。
“我對自己有信心。”他還在容忍她,女人嘛!受到驚嚇后總是有點不可理喻的。
“嘿……”她撫着胸口,拚命壓下想乾嘔的感覺。
“怎麼了?”阿德拉移到榻邊,長臂一伸就把她安置在懷裏。
“我不知道,我想我大概是……嚇壞了吧!”冉綻青也顧不得他是誰,躲在他懷裏嚶嚶哭泣。
“別怕,今天的事純屬意外,是我沒把你保護好,對不起。”他輕聲在她身邊低語,漸漸安撫了她的情緒。
“你真的會不顧我的死活。讓那個人把我殺了?”她還記得那時他森冷的眼神,彷彿他是沒人性的惡魔。
“會啊!”他無所謂的低語。
“啊?”她在他懷中轉身,用含恨的眼瞪他,“就像我那時說的,如果我死了,做鬼也不饒你。”
“恨我的人多得是,你還得先領號碼牌等等呢!”他輕笑一記,吻着她的發稍。
他的舉動害得冉綻青手足失措,她勉強壓下慌亂的感覺,可是臉頰好像紅透了。
“那些殺手……是誰?為什麼要殺你?”她只好找話題掩飾自己的模樣。
阿德拉看穿她的羞怯,好心的放過她,沒有繼續取笑,因為今天她已經受夠刺激了。
“我們阿拉伯聯合大公國是由七個酋長國組成的,我來自最富裕的阿布達比,而今天這些殺手的主人則是鄰國杜拜的王子。”
“因為爭權?”她知道大公國的聯邦是由七國的酋長共同經營,難道是因為如此?
對於她的話,他僅是縱容一笑,“不,你想太多了,我和伊瑪只是為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失和。”
“說來聽聽。”她挺有興趣的,起碼別再讓她想着剛才看見的死人,她猜想自己大概要做幾天的惡夢吧!
“沒什麼。”阿德拉淡然帶過,然後推開她,“時間晚了,我要去睡了。”
“啊?你不陪我?”
“陪?”他揚起一抹奸笑,“要我陪可以,不過得上床。”
臊紅爬滿了冉綻青的臉。
“我……才不幹這種事咧!你這個腦袋能不能幹凈一點啊?我都替你感到汗顏。”男人,心裏只會想那些淫邪的東西。
“我是說躺在床上陪你啊!你想到哪裏去了?我對你這種全身上下掐不出幾兩油的女人一點興趣也沒有。”
知道他是故意逗弄自己,她毫不客氣的反擊,“我才不要像你們阿拉伯女人!什麼肥就是美,哦,我知道了,你們阿拉伯男人全都是沙豬,所謂物以類聚,所以你也喜歡母豬,對吧?”
阿德拉被她氣得直磨牙,“對回教徒而言,‘豬’是個很敏感的字眼,如果你不是碰到我,恐怕早被打死了。”
這個女人尖牙利嘴的,被她纏上的男人一定很可憐。
她無所謂的吐吐舌,“你才救活我,難道又要把我打死?”
“為什麼不可以?反正你原本就是失蹤人口,死在沙漠裏也不會有人知道的。”他幽邪的聲音再配上昏暗燈光下的高大影子,真的挺嚇人的。
“死在沙漠裏也沒人知道?”讓阿德拉意外的,冉綻青並沒有暴跳如雷,反而愁了臉。
“怎麼,想家了?”他歪頭看着她泫然欲泣的臉。
“嗯,你什麼時候可以帶我回城市裏?雖然我並沒有申請貴國的簽證,不過我是特例,你總可以幫我吧!”
阿德拉深思的微微蹙眉,“過幾天吧!現在不太適合遠行。”
“幹麼,你們也看農民曆啊?”她用華語說了一句。
“什麼?”他瞪着她,聽不懂她的話。
“沒有啦!我真的想趕快回家,起碼要先過知我的家人。”
“等狀況允許,我馬上送你回去……我也不想被你這個大麻煩纏上,而且你又一直霸佔我的床。”想他堂堂一位王子,結果卻被這個女人欺負。
“我是女性問!原本就應該有特權的。”冉綻青挺着胸膛說。
“在這裏沒有。”嘴裏這麼說,阿德拉還是往外走,“對了,我怕這幾天還是不平靜,讓提耶保護你,你別欺負他。”
“你們個個人高馬大,只有我被欺負的份啊!”她是對着空蕩蕩的帳篷說的,他一離開,恐懼感又朝她襲來,她用雙臂環緊自己,在恐懼中漸漸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