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經紀公司里所有的人,全都察覺到鞏慈明顯的改變了。

她原本就很和悅的神色變得更加溫柔,原本清秀的臉龐也出現了屬於女人特有的媚態,再加上她眼底眉梢間的喜悅,證明了這個情竇初開的小妮子真的陷入愛河中了。

王明在同事們的唆使下前來逼供,當他看到鞏慈手上的鑽石戒指時,他突然明白了一切。

「小慈,有好消息了?」王明曖昧的指着她手上的戒指。

瞧見王明調侃的表情,鞏慈的小臉驀地轉為嫣紅,她小心翼翼的撫着那隻燦爛的鑽戒,臉上漾起一抹甜蜜的笑容。

「楉寧跟我求婚了,等展覽結束,我們就會去註冊登記結婚。」

「真的?」王明當然是樂見其成,他握住鞏慈的手誠心的祝福她。「恭喜你找到了一個好歸宿。」

世事果然很難預料,他的一場烏龍事件竟然會造成一樁好姻緣。「你還沒跟邱董說吧?」

鞏慈搖搖頭,「我還不希望這件事這麼早就曝光。」康楉寧好歹也是個公眾人物,有些事多少還是需要保密的。

王明會意的點點頭,「要是日子定了,一定要通知大家喔!」

「一定!」鞏慈開心的笑着,兩人又說了一些寒暄的話后,她才提着自己的公事包離開公司。

她對同事給予的祝福心倒非常感動,尤其公司里還有不可和自己的客戶談感情的規章……

鞏慈對着電梯裏的鏡子微微一笑,一切都會否極泰來的,她有信心。

她一邊等着電梯緩緩下降,一邊在腦中暗自盤算着待會兒的行程。

再過幾天康楉寧的展覽就要開始了,她等一下一定得先到會場看一看是否已經準備就緒了——

「當」的一聲,電梯到達了一樓,鞏慈慢慢的走到大樓門口,正想舉步走到她的停車處時,她不經意的將頭轉向左邊,突然撞入眼帘的景象讓她寒毛直豎。

一個小男孩掙脫開母親的懷抱,忘了自己正站在馬路邊,自顧自的追着從他手上溜走的皮球。

伴隨着孩子母親的尖叫聲中,一輛來不及煞車的轎車眼看着就要撞上小男孩了——

電光石火間,鞏慈立即丟下手上的公事包,衝過去抱起正低着頭撿球的小男孩——

「不——」

她在最後一秒內將小男孩緊緊的護在自己胸前,打橫跌出了車道,可在閃躲間,她只記得要保護孩子,卻忘了及時收回自己的腳。

「喀嚓」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她悶聲一哼,痛得摔跌在馬路邊上。

「小強——」孩子的母親火速的跑到鞏慈的身邊,涕淚縱橫的抱着驚魂未定的小男孩,心急如焚的檢查他身上的傷勢。

鞏慈笑着打開了緊抱着小男孩的手,心喜的發現小男孩並沒有受傷,可在她試圖想撐起自己身體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腳痛得使不上力。

「謝謝你,小姐——」孩子的母親連連彎腰道謝,可在見到鞏慈蒼白的臉色時,她才發現有異,連忙伸手攙起鞏慈虛軟的身子。

「你怎麼了?哪裏受傷了嗎?」

意識模糊的鞏慈只隱約聽到這一句話。

一陣痛楚驀地襲上了她的神志,她強撐着苦笑了下,才癱軟在孩子母親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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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楉寧接到王明打來通知鞏慈發生意外的電話后,嚇得幾乎要魂飛魄散。

怎麼會這個樣子?

他懷着一顆忐忑不安的心來到了醫院,心裏萬般的期待鞏慈平安無事。

直到現在,他才明白她在自己心裏的重要性,竟然已經根深柢固到無人能取代的境界了。

一進入急診室的走廊,他便看見了站在手術室門口的王明,他全然忘了從前對王明是如何的冷漠,如獲至寶似的跑近王明的身邊。

「怎麼樣?小慈她怎麼了?」他焦急的心情溢於言表。

「聽醫生說是踝骨碎裂。」王明並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也是接了電話便立刻趕了過來,「她現在還在急救中,沒有生命危險,只是怕她的腳會有後遺症。」

沒有生命危險!

這六個字在他的腦中下斷盤旋,他頓時鬆了一口大氣。「還好,只要她人沒事就好——」

好不容易定了心,他才發現手術室前站着另一對母子,他看向王明,「他們是——」

「是鞏小姐救了小強的。」孩子的母親抱着己然入睡的小男孩對康楉寧說道:「是小強不好,看見球掉了就往馬路上沖,是鞏小姐及時把他抱住,不然……對不起,全都是我們不對……」

楉寧看着孩子母親臉上的淚水,也感到心酸不已。

這也不能怪他們呀!發生這場意外也不是他們所樂見的。

「沒關係,只要大家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他安撫的拍着孩子母親的肩膀,看着猶然亮着的手術室紅燈。

小慈,你會沒事的,對吧?

手術室的紅燈在一個小時后終於熄滅,康楉寧匆匆忙忙的從自己的位子上跳起,飛奔到滿臉疲憊的醫生身邊。

「醫生,請問她現在怎麼樣了?」

「她的腳踝骨碎裂,我目前已經把它固定好了,只要她定期回來做檢查,應該不會有大礙。」

醫生的話如同良藥一般,令所有等在門外的人全鬆了口氣,康楉寧感激的跟醫生握了手,才如釋重負的坐倒在椅子上,等待護士將鞏慈推出手術室。

「太好了,小慈沒事了!」

王明也鬆了一口氣,跟着也坐在康楉寧的身邊。「真是太好了!我接到鞏慈發生車禍的電話,還被嚇出一身冷汗來呢!」

康楉寧轉頭正視着王明,看見他眼底的擔憂,知道他是真心真意的關心鞏慈。

「謝謝你!」他由衷的感謝王明。

他知道自己以前從不給王明好臉色看,但看王明對鞏慈的關心,讓他備受感動。

「這是應該的,誰教小慈那麼得人疼?」王明頭一次跟康楉寧談話有了交集,想起他以前對自己從沒給過好臉色,他倒覺得有些不習慣。

「能跟你這麼和顏悅色的談話,感覺好像是在作夢。」

「有這麼難得嗎?」王明的調侃讓康楉寧的俊臉微紅。

「是呀!」王明主動伸出手和康楉寧交握。「這還是我們頭一次沒有芥蒂的談話,想我們也已經糾纏半年多了,這一回的進步最大。」

「嗯!」康楉寧訕訕的笑了一下,緊緊的握着他的手。

「重新開始吧!幸會了。」康楉寧說道。

「幸會!」王明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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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明在看過鞏慈后不久就先行離去,留下康楉寧一人陪伴着仍未醒來的鞏慈。

康楉寧輕輕的關起病房門,看着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的鞏慈,心裏突地升起一股不舍之情。

她怎麼會這麼大意呢?救人的本意很好,可是為什麼沒注意到她本身的安全,反而還受了傷——

他執起鞏慈白嫩的小手,看着她指間那隻晶燦的鑽石戒指,俯首輕吻了下她的指,才將自己的手密實的交疊在她的手上。

就算鞏慈再怎麼堅強,也逃不過意外的折磨呀!

康楉寧看着她沉睡的小臉,只覺得心被揪得緊緊的,心疼得不得了。

麻藥褪去后,鞏慈便被腳上隱隱的痛楚疼醒,她察覺到似乎有人撫摸着她的臉,才剛虛弱的睜開眼,便望進他擔憂的眼瞳中。

瞧見自己最信任的人陪伴在她身邊,她不禁笑了起來。

「楉寧——」

「你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差一點就嚇死我?」突來的鬆懈感讓他眼眶泛紅,眼淚幾乎奪眶而出。「你知不知道我是很禁不起驚嚇的?」

「對不起,」鞏慈將手覆在他的手上,喃喃地說道:「我不是故意的……」

「下回別再這樣了,嗯?」康楉寧湊近自己的唇,吻住了她嘴角的笑花,喃喃地提出自己的要求。

「嗯!」鞏慈傾頭讓自己的唇瓣與之交疊,伸手抱住他顫動不已的肩,認真的對他下承諾,「不會了,永遠都不會了!」

病房外的樹葉沙沙作響,陽光從半開的窗戶間斜射進來,房內的兩人緊緊的擁抱着,想藉此確定彼此的存在。

「答應我,陪我一生一世,好嗎?」康楉寧喃喃地要求着。

「放心,我會的。」鞏慈慎重其事的向他保證。

外頭的陽光亮燦燦的笑了,彷佛是聽到了屋裏永恆的誓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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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處藝廊的門口,人來人往的行人們匆匆忙忙的走着,突然,一個窈窕女子止住了步伐,定定的站在藝廊的佈告欄前,出神的看着上頭的海報。

藝廊里的工作人員見這名女子似乎對這次的展覽有興趣,連忙的迎上前說道:「小姐,你對康先生的展覽有興趣嗎?我們店裏有賣他的門票喔!」

門票?女子沉默了一會,才將視線集中在工作人員身上。

「有他第一場的門票嗎?」海報中註明康楉寧會在第一場展覽開始時,到會場答謝所有參觀的觀眾。

「第一場呀?」工作人員皺起眉「對下起,第一場的門票都賣完了,要不要考慮別場?」

「那就不用了!」女子一聽他這麼說,毫不猶豫的立刻轉身離開,僅留下一陣香風仍飄蕩在空氣中。

這名長發女子不是別人,她就是麥綺蓉。

麥綺蓉踩着高跟鞋走下地下道,觸目所及的凈是康楉寧俊帥的宣傳海報,她在心中暗想,為什麼她找不到和康楉寧見面的機會?

她相信憑她和他過去的感情,她絕對有辦法再次吸引他,而現在就只缺和他見面的機會了。

她本來以為只要到他的經紀公司詢問就萬事OK了,沒想到卻被裏頭的負責人請離開了公司,他們的理由是他不接受非記者媒體的探訪,所以沒辦法幫她轉答她的來意。

言下之意就是——閑雜人等,請勿打擾!

什麼東西嘛?也不想想她麥綺蓉是什麼角色,竟然敢隨隨便便的敷衍她?

她又經過了一處藝廊,想也不想的便又直接的走進去。

她非得見他一面不可。聽說一個在國外受矚目的藝術家,身價都值好幾百萬美金的,想到這裏,麥綺蓉的眼睛似乎浮出了星星。

或許有人會覺得她很拜金,可是,這是他欠她的,畢竟她曾沒名沒分的陪着他度過這麼多個日子,回頭找他也是應該的,不是嗎?

突然,她的腳步被一個熟悉的聲音給吸引住,她頓住腳步,聽着從便利商店裏頭傳來的聲音——

「康先生,聽說你現在有一位要好的女友,要不要談談她給你的感覺?一定有很多人想知道是哪位小姐有與你交往的榮幸?」

「不!我要修正你所說的話,跟她在一起,榮幸的人其實是我。」

「這麼聽來,康先生是好事將近羅?」

「也許等展覽結束吧!」

「哇——恭喜恭喜!」

麥綺蓉瞪着音箱,不敢置信的搖着頭。

不可能!他怎麼可以背着她愛上了別人?

她猛搖着頭,極力的想把這個念頭掃出腦外。她得趕在一切都還沒成定局之前,把他搶回來!

這個念頭閃過麥綺蓉的腦海,她立刻抬起頭,鼓起勇氣再往下一間藝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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鞏慈在醫院裏躺了將近一個禮拜,終於在醫生的首肯下出了院,現在她只要每個禮拜定期回醫院作複檢就可以了。

她和康楉寧辦了出院手續后,便喜孜孜的回到久違了的家中。

「哇!真的好久不見了……」鞏慈一進卧房中,哪裏顧得了依稀在痛的腳?她忙不迭的跳到床鋪上滾了滾,玩到夠了才起身。

康楉寧看着她那副天真的模樣,也只能搖頭苦笑。「小心你的腳。」

「不會有事的啦!」鞏慈從被窩裏抬起頭,一頭長發像瀑布似的。「現在我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好好的洗個澡——」

她的話一說完,他們兩人便不約而同的看着她裹着石膏的傷腳。

一個問題同時浮現在兩人的腦中。她這個樣子要怎麼洗澡?

「呵呵,你的願望好像有着技術上的困難喔!」康楉寧漾起了一臉賊笑。「我是不介意將我的雙手借你啦!」

他那一臉卯死了的樣子,讓鞏慈紅透了臉頰。

「我——我可以自己來。」鞏慈用力的向他砸了個枕頭,逞強似的說道。

雖然有些困難,可她說什麼也拉不下臉請他幫她洗澡,雖然他們早有了肌膚之親,可是,要他幫她洗澡,還是有些尷尬。

「我說什麼都會幫你的。」他哪可能會放棄這個一親芳澤的大好機會?他不由分說的便將鞏慈打橫抱起,順手拿了件浴袍,笑着鑽進了浴室,根本就不理會鞏慈的連聲推拒。

他為她放好了一缸熱水,也加了她最喜歡的茉莉香精。

「來吧!」他伸手便想脫她身上的衣服。

「不要!」鞏慈一隻手擋在自己的胸前。「我可以自己來……」

「別這樣嘛!就讓我幫你一次吧!」康~寧耍賴似的蹲在鞏慈面前,「我只不過是想幫你洗個澡而已,沒別的企圖。」

「可是……」

可是你的眼睛不是這麼說的!

鞏慈害羞的注意到了他緊繃在褲子裏的硬挺。

一看見她將視線挪移到他的下半身,康楉寧馬上會意的笑了。

「原來你是看到了這個!」他主動將她的手壓在自己的硬挺上。「雖然我現在很興奮,可是我保證,如果你不同意,我是不可能逾矩的。」他還沒猴急到忘了她的腳仍有傷。

鞏慈觸着他的勃發,雖然感到萬分的害羞,卻也相信了他說的話。她縮回手,不好意思的說道:「那……就麻煩你了……」

「傻瓜!說什麼麻煩!」

康楉寧寵愛的揉揉她的長發,脫下她身上的洋裝,丟進一旁的洗衣籃中。

因為羞怯,鞏慈白皙的身子淡淡的染上了一層粉紅,康楉寧屏住氣息看着她幾近全裸、只剩白色內衣褲的身子,看起來就像百合一般的甜美清純。

他伸出自己微微顫抖的手,氣息不穩的開始脫下她的內衣褲。

「把你的腳抬高一點。」康楉寧啞着聲音要求,他半扶着她的身子,順利脫下她的蕾絲內褲。

他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恍神的看着她那彷若維娜斯般姣好的身子,尤其是她臉上的嬌怯神情,讓人有想將她撲到身下的衝動。

「楉寧……」他的眼神讓鞏慈害羞得想捂住自己的身子、可當她才微微的動了一下,他便打橫將她抱進浴缸里。

「放心,我想我應該忍得住。」他給了她一個安撫的吻。

他在掌上倒了一些有淡雅香味的洗髮精,手輕輕的滑上她被水浸濕的頭髮,開始溫柔的揉搓着她的長發,粗糙的指尖或輕或重的按摩着她的頭皮,令鞏慈不禁細細的呻吟出聲。

「嗯——」好舒服呀!鞏慈的臉上淡淡的漾起了一抹笑容。

這份舒適感讓她陶醉得眯起了眼,她倚在他的臂彎中,渾然不覺他的氣息變得越來越粗淺,面色也潮紅起來。

洗髮精的泡沫沿着鞏慈的耳際滑下她的鎖骨,再蜿蜓而至她僨起的胸前……

「楉寧——」鞏慈忍不住尖喊出聲,身子緊緊的弓了起來。

閃電般的熱潮像火一般的蔓延上兩人的神志,整個世界像是崩潰了,又像是被重新建造了一般,鞏慈的眼淚不知不覺的逸出眼眶,閉眼體會那奇妙的感覺。

康楉寧睜開迷醉的眼眸,目光灼熱的看着躺在他身下的鞏慈。「小慈,我愛你!」

「我也愛你——」鞏慈漾出了一個沉浸在愛河裏的幸福笑容。

康楉寧緊緊的將鞏慈擁在懷裏,愛人的感覺竟是這麼美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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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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