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離開程倩倩的住處后,莫文槐還是帶着她去醫院檢查了一下。

“我都說不要緊了,你就偏要來。”走出了醫院,程倩倩半笑半抱怨着。

“是不要緊,可是醫生不也教你要多休息?”莫文槐還是不放心地扶着她。

“沒事的,反正店裏如果沒客人,我還不是要坐着。”

“你還要回店裏去啊?”

“要不,你教我現在回住處休息嗎?”程倩倩搖搖頭。“不,短時間內,我是不會回去的。”

“不如到我家去休息吧!”莫文槐很順口地說出。

“啊?”程倩倩當場愣住了。

“呃……我的意思是,你現在需要休息,如果回你的住處,我怕我媽他們會吵到你,不如你到我家來,反正我媽在你家,我家現在又沒人在,不會有人吵你的。”

莫文槐說了一大堆的“家”,聽得程倩倩頭都昏了。

“好,好,就去你家。”她還沒從那些“家”中恢復過來,不假思索就答應了他。“那我們現在就走。”

“等等,我得先打電話和美娜說一聲。”

“好,到車上去打。”

莫文槐扶着程倩倩坐進車裏,把行動電話交給她。等程倩倩打完電話后,他也打電話回公司交代了一些事情。

“你下午要開會呀?”程倩倩聽到他剛才在電話中提到會議的事。

“不要緊的,只是個小會議,請公司的總經理代勞就行了。”

他說得挺輕鬆的,她卻覺得過意不去。

見她一臉歉意,莫文槐不禁握住她的手,給她一個撫慰的笑容。

程倩倩明白他笑中的含意,遂也跟着泛起微笑。

窗外,是—片湛藍的天空……

“不行!我不會讓倩倩嫁給文槐的。”程天佑硬邦邦地說。

“天佑…”乃妙如兒莫言夫婦尷尬的神情,自己也覺得挺不好意思的。

就算不願意讓程倩倩嫁給莫文槐,也不用回得這麼絕呀!

對丈夫的硬脾氣,乃妙如有時還真是受不了。

“為什麼?我們文槐哪一點不好?說錢有錢財、說人有人才,而且他們倆站在一塊兒,不也挺相稱的嗎?”丁楓質疑道。

丁楓說的最俊那句話,屋裏的四個人,連程天佑都頗為贊同,只是他死鴨子硬嘴,不肯點頭承認罷了。

“我也是這麼覺得。”莫言趕緊附和妻子的話。

乃妙如只是在心中拍手,不敢點頭,生怕丈夫會因此大發雷霆。

“你一定也這樣覺得吧?”丁楓走到程天佑面前,故意問他。

“覺得怎麼樣?誰說他們相稱了?那是你和莖百一相情願的想法。”程天佑雙手交抱在胸前,說完,便別開了臉。

“我和莫言一相情願的想法?好啊,那咱們來問問妙如。”說著,丁楓走到乃妙如身邊,拍着她的手間:“妙如,你說,倩倩和文槐是不是挺相配的?”

看作丈夫投射過來怒威十足的眼神,再瞧瞧丁楓死纏不休的表情,乃妙如不得不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還是讓他們順其自然地發展好了。現在的年輕人有他們自己的想法,如果硬要湊合他們在一起,說不定他們便和你唱反調,敵意反其道而行……’:

見到丈夫露出得意的笑容,乃妙如在心中懺悔,她真的不是故意要潑他冷水。

“不過,若是他們郎有情、妹有意,就算你們萬般阻撓,也是枉然白費。”

“好一個郎有情、妹有意,說得真好!”丁楓拍手叫好。“依我看,這郎情妹意是錯不了的,現在就缺一個紅娘來牽成了,該找誰來當紅娘呢?”

丁楓還在思忖,程天佑已氣呼呼地走進房裏去了。

“丁楓,我看你和莫言還是先回去吧。”乃妙如勸道。

“這到底是為什麼?難道他真嫌文槐不適合當他的女婿?還是文槐得罪過他?”丁楓納悶極了。

“不,不是,天佑他只是.....”

“捨不得女兒嫁人?”莫言說出自己的看法。

“這也是部分的原因啦,不過,最重要的因素,是他怕我們倩倩高攀不上文槐,所以……”

“喔,了解、了解。”丁楓點點頭,表示會意。

“其實,天佑想得太多了,現在又不是古時候,還得要門當戶對才行。”莫言晃首輕笑。

“就是嘛!那麼八股。”丁楓也加入撻伐的行列。

“你們回去吧!我怕待會兒,他又要發脾氣!”乃妙如半央水着說。

“好吧,不為難你了。還是我們莫言最好。”丁楓頭一次稱讚自己的丈夫。

“現在你才知道。”莫言得意地笑道,和妻子並肩離開。

“你家沒有傭人嗎?”

這是程倩倩進到莫文槐家中,所提出的第一個問題。

“有啊,不過他們很自由的,只要工作做好之後,隨也們要去哪兒都行。”莫文槐回答。

“這麼好!”程倩倩好生羨慕。

“是啊,因為我有一個非常開明的母親。你不要看她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其實,她可是濫好人一個,我就是被她的好心給害慘了。”

回到自己的家,莫文槐整個人都放鬆了,不再繃著一張老K臉。

“為什麼?我從不知道好心也會害人呢!”程倩倩感興趣地問。

其實,說起來我也有錯,我不該縱容我母親,讓她把—干閑雜人給引進公司;還好公司能力強的人不在少數,否則…”,你不會覺得煩吧?”他突然想到,或許她對這些事並不感興趣。

“不會。”

“我知道偉達是你的搭擋美娜的丈夫,他一定跟你們抱怨過,公司的用人不當吧!”

程倩倩只是笑笑,沒有回答。事實上,林偉達那天所說的話,應該還不算是“抱怨”。

“我想在下個月重新評估每一個人的能力,好好整頓公司。當然,以偉達的能力,他至少會連跳三級以、上。”莫文槐淡淡地道。

他並不是在討好程倩倩,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真的?!”程倩倩瞪大了雙跟。“如果讓美娜知道的話,她一定會樂昏了。”

看到她替好友高興的模樣,笑得那麼真誠,她就知道自己沒看錯;選她做妻子,是最適合不過的了。

“你,你不會是因為…我的緣散,才…”程倩倩的聲音愈來愈小,就怕讓人以為她“臭美”。

“你說呢?”他不正面回答她,反倒讓她吏加誤會。

“真的是……”

現在,程倩倩是騎虎難下,萬一現在回絕他,她怕吳美娜知道后,會狼狠地K她一頓;而且她也希望林偉達能在事業上有所成就,這樣吳美娜才不會老是抱怨林偉達賺的錢比她少。

可是,若不回絕他,她好像會欠他一個人情,那她拿什麼還呃?除非嫁給他以身相話……不知道人家願不願意娶她哦?

“在想什麼?”看她蹙着眉,若有所思的模樣,他不禁好奇地問道。

“沒什麼。我……”程倩倩欲言又止。

“嗯?”

“你....”

“有事嗎?”

“謝謝你。”

“喔。”他應了聲,又問:“為什麼謝我?”

“謝謝你陪我去看醫生,謝謝你把你家借給我休息,更謝謝你讓偉達陞官。”她一口氣說完。

看程倩倩害羞的模樣,莫文槐不禁笑出聲:“我徙不知道自己這麼偉大,能一連讓人家說了三聲謝謝。”

在他以往的日子裏,聽到的大多是“是!”、“對不起!”這兩個詞居多。而“謝謝”一詞——老實說,他的確很少聽到下屬這麼和他說過。

“真的謝謝你。”程倩倩又說了一遍。

“你這麼謝我,我倒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他們兩人互看了一眼,不禁迸笑出聲。

“你的腳怎麼樣了,還痛不痛?”莫文槐滿眼的關切。

“已經不痛了。”

“對了!”莫文槐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站起身。“你坐一下,我有樣柬西要送給你。”“什麼東西!”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莫文槐走上樓去,過了好一會兒才下來,手上還拿了個盒子

“這個送你。”他把盒子遞給程倩倩。

“送我?”程倩倩遲疑着。她已經接受他那麼多的恩惠了,怎還好意思再拿他的東西呢?

“拿去吧!這原本就是我媽送給你的;”莫文槐將盒子打開,一隻玉環立即映人程倩倩眼中。

“這……這是你們家的傳家之寶呢!”他將“傳家之寶”送給她,那不就代表…他該不會是想娶她吧?

程倩倩羞答答地垂着頭。

“不,它根本不是什麼“傳家之寶”,那是我媽亂說的。”莫文槐笑着解釋道。

不知為什麼,一聽到它不是傳家之寶時,她心中突然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其實,這隻玉環是我買來送給我媽的,我媽非要說它是傳家之寶,我也沒辦法,只好由她去了。”

“既然這是你買來送給莫伯母的,為什麼你要把它送給我?你媽不會生氣嗎?”程倩倩有些疑惑。

“不會,因為這是她的意思。”

“莫伯母的意思!”程倩倩更加不解了。

“總之,你收下它便是!”莫文槐拉過她的手,將玉環套了進去。

“我....”

“什麼都別說。”他將食指放在她的唇上,直視着她慧黠的雙跟。“你好美,美得讓人屏息。”

聽他這麼讚美自己,程倩倩又羞紅了臉,嬌羞的模樣惹得莫文槐心中一動,忍不住低頭吻了她。

他逼人的氣息,直湧進她的血液中,套住玉環的那隻手,不由自主地鍰鍰伸向他的背脊。

“我愛你,倩倩。”他稍稍離開她的唇,氣息不穩的說道。

他俊俏的臉孔,近逼在她眼前;他溫柔的告白,擾亂了她的心房。

他知道她是害羞的,所以不逼她說出同樣的話。

“如果你也愛我,就不要拒絕讓我吻你。”

感覺程倩倩的手沒有離開的意思,他揚起嘴角,深情的一笑,俯下頭,重拾剛才的熱情。

午後的風,徐徐地吹送,室內蕩漾着一股浪漫的情懷……

程倩倩回到了住處,看見父母正在收拾行李,忍不住驚訝地問:“爸媽,你們在做什麼?”

“收拾行李啊!我和你爸打算明天早上就回新竹去。”乃妙如邊收拾衣物,邊回答女兒的問題。

“這麼快就要回去!”程倩倩有些不舍。

“不然要待到何時?像上回,我們才玩了兩、三天,回到家裏就是一轉混亂,要是再多出門幾天,恐怕就會讓小偷把家裏清得空無一物了。”乃妙如打趣道。

“不會的,媽。我不是已經讓人去裝了保全系統嗎?有保全公司的人幫忙看着,就算來一卡車的小偷也不怕。”

“太誇張了!”

“別回去嘛!明天我要去拍結婚照,不如你們也一起去,我們來拍一張全家福,好不好?”程倩情撒嬌地說。

“你要去拍結婚照?跟誰?該不會,你該不會要和文槐一起拍吧?”乃妙如訝異地叫着,連在一旁一直沒開口的程天佑,也投來凌厲韻跟神。

“不是啦!媽,你別緊張,只是有個朋友開婚紗攝影公司,要我去替他們的店拍宣傳照。”“原來是這樣啊!”乃妙如稍放了心。“可是……倩倩,你要知道,一個女人,一生只披一次白紗,而你現在…”

“媽,現在都什麼時猶了。還說那些古早話!”程倩倩噘着嘴。“照你這麼說,那些演員披了一次又、次的婚紗,那她們是不是都不要嫁人了,或者她們註定一生要嫁好幾次?”被女兒這麼一說,乃妙如也無話可應。

“對了,你今天下午到哪兒去了?我打電話到店裏去,美娜說你‘回家休息’了!”乃妙如這才想起這個重要的問題。

“我…”程倩倩不知該怎麼說才好。

“是不是到莫家去了?”程天佑冷硬的聲音,從程倩倩的背後傳了過來。

“你真的和文槐……”

“媽!”程倩倩不依地輕喊。

“倩倩,你可要想清楚,莫家財大氣粗,你老爸我沒權沒勢的,’就算你嫁進了莫家,日子也不一定會好過。”程大佑挑明了說。

“爸,你為什麼一定要在意自己有錢沒錢呢?就算要嫁,也是嫁你的女兒,不是要嫁你的權勢、你的錢財;反之,別人要娶的,同樣是你的女兒,根本不是看你有錢、沒錢啊!”

“倩倩!”乃妙如看女兒說得那麼激動,怕他們父女倆又會吵起來,趕緊阻止程倩倩再說下去。

不過,令人意外的是,程天佑並沒有大發雷霆,反倒非常冷靜地說:“該說的,我都說給你聽了。你已經長大了,是非對錯,已有能力去衡量。你好自為之吧!”

“爸——”

“該睡了,明天我們還要拍全家福照,不是嗎?”程天佑難得這麼幽默。

“快去睡吧!你的腳沒事了嗎?”乃妙如關心地問。

“沒事了。那我先去睡了。”和父母道了晚安,程倩倩帶着半尤半喜的心情,走進子自己的房間。

莫文槐早起來,就看見父母穿戴得整齊靖庄地坐在廳里,這場面實在是有些詭異。

“爸、媽,這麼早起,要上哪兒去溜達?”

丁楓轉過頭;看着徙樓梯走下來的兒子。“咦,你今天不是要去拍照嗎?怎麼還穿着休閑服呢?”

“媽,你怎麼知道我要去拍照?”其實,對於母親韻不出門,便能知天下事,他早習以為常,只是連拍照這事她也知道,足見公司的餘孽仍未完全清除。

“你媽是魔法女巫嘛!怎麼會有她不知道的事呢?”莫言放下報紙,促狹道。

“莫言!你給我住嘴!”

“是,老婆。”

“你準備好了嗎?如果好了,那我們就可以走了。”丁楓還真拎起了皮包。

“我們?!”莫文槐已經呆住了。

“是啊,你媽打算去湊熱鬧呢!”

“媽,你.....”

“不是啦!我是想我們也很久沒有一起拍照了,不如就趁今天來拍一張全家福。”丁楓看到兒子懊惱的表情,連忙又說:“不會耽誤太多時間的;反正我妝也自己畫好,頭也自己梳了,很快就可以拍好;而且我們又不是不付錢。”

“是哦,只要你出面,誰不給你三分情啊!”莫言又插話了。

“是哦,再加上你的面子,再混上兒子,還有打出怡婷的名號;他們不賣面子給我都不行呢!”丁楓回了丈人一句。

“你最大!”莫言沒什算和妻子爭吵,又繼續看他的報紙。

“好不好?文槐。”丁楓熱切地盯著兒子。

“這事不是我能決定的,誰知道攝影師會拍到什麼時候?”莫文槐聳聳肩,表示愛莫能勘。

“怡婷說過,只要一個上午就行了。”丁楓立刻接口。

“你一定和怡婷說過要去拍全家福了!”看母親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說對了。

“是啊,人家恰婷也說可以的。”丁楓理直氣壯地為自己辯護。

“她是老闆之一,她說行,那就行羅!”莫文槐只好投降。

丁楓高興得跳了起來,實在不像什麼高貴的婦女。

“喂!別看了,該走了!”她搶下丈夫手中的報紙。

“急什麼,兒子都還沒吃早餐呢!你想要他餓死在照相館裏嗎?”

“哎呀,媽媽差點忘你還沒吃早餐呢!”丁楓推著兒子到廚房。“你慢慢屹,我再上樓去補個妝。”

說完,丁楓便跑上樓去,留下一對父子望着她的背影,無奈的嘆息。

先到達攝影公司的程倩倩,此時已被請人化妝間,由髮型設計師替她做頭髮,化妝師則等在一旁準備替她上妝。

由於這些人都是專業級的大師,程倩倩也十分配合,半小時后,程倩倩整體上看來,的確有那麼點新娘的味道,就差那件白紗禮服還未穿上身了。

在一旁等候的程氏夫婦也沒閑着,他們正由店裏其他的造形設計師,為他們整理服裝。乃妙如就和女兒一樣,配合得很好,程天佑則從頭到尾苦着臉,眉頭都皺得快打結了。

王怡婷探頭進來詢問:“準備好了沒有?”設計師們向她比了個“0K”的手勢。

“哇!我的老天。你真是美呀!倩倩。”王怡婷雙手叉在袒露的腰際,一雙眼睛將程倩倩打量了一次又一次。

“謝謝!”程倩倩站在落地鏡前輕轉了一圈,很滿意自己現在的模樣。她不禁想着,要是今天和她一起拍照的人是莫文槐就好了。偷偷地看了父母眼,她連忙將方才的想法拋到九霄雲外去。

“可以先幫我們拍張全家福嗎?”程倩倩問着王怡婷。

“沒問題,衝著你鼎力相助的面子上,只要你說,我一定給你方便。””王怡婷豪爽的應允。

“真不好意思!”

“說哪兒的話,我才不好意思呢!Ⅱ說你分文不取,

不過,我還是替你準備了紅包,待會兒拍完后,我再會

給你。”

“不用了。”

“沒關係的,你就當是車費好了。”王怡婷俏皮地眨眨眼。

程倩倩也不好再拒絕。“好吧!”

“我去教攝影師準備下。”王怡婷招來攝影師,讓他替程倩倩一家三口先拍照。

程倩倩和程氏夫婦上了樓后,莫文槐和莫言夫婦,正好踏進一樓的大門。

“哇!我的老天。”

王怡婷又迸出了這句話,但這次的對象可不是程倩倩,而是莫文槐的母親丁楓。

“幹嘛一張嘴張得老大?如果想稱讚姨媽漂亮,就快點兒說,小心蒼蠅黏住你的舌頭!”丁楓伸羊將王怡婷的嘴合上。

“姨媽,天啊!你是要去選美嗎?”丁楓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臉上的妝又濃又艷,肩上掛了條披肩,身上那件無袖旗袍,高衩更是直至大腿……

王怡婷現在才知道何謂“姊妹”!有姊妞此,莫怪妹乎!原來她母親風騷的模樣,都是從姨媽這裏學去的。

天啊!阿彌陀佛!

“漂亮吧?”丁楓優雅地旋了個身。

“喔,呃……漂亮。”王怡婷趕緊應了句。

“我這身打扮,可是費了好多時間呢!你可要叫那個ANBY我拍漂亮點!”丁楓囑咐着。

“我會的,一定會的。”

王怡婷看着莫言和莫文槐兩人獃獃地站着,很是同情他們。原本她還要問他們遲到的原因,但是她眼光一溜,大抵就知道,一定是丁楓臨出門前,又臨時要換衣服。女人嘛!這種現象常發生的,她很清楚這一點。

“那個ANDY和什麼JJ人在哪裏,怎不叫他們出來認識、認識呢?”

丁楓會這麼說,一定是想日後替他們介紹生意。王怡婷想,有姨媽這張王牌在,發財的日子指日可待了。想着想着,她不禁笑開了嘴。

“你在笑什麼啊?”丁楓疑惑的問。

“沒有,突然想到一件很高興的事。”王怡婷連忙隨便應道。

“怡婷。你好歹也找個人替你表哥和姨丈修飾一下門面嘛!邋里邋遏的,怎麼照相呢?”丁楓嫌惡地看着丈夫,又望向兒子。

“哎呀,光顧着說話,都忘了正事了。”王怡婷趕忙帶他們到化妝間,交代一些事情后,又走了出來。

“怡婷,到底哪一個是ANDY啊?”丁楓四處梭巡着,就是看不出哪個人是ANDY。

“姨媽,你別找了,ANDY和JJ到外頭去吃早餐了。”

“那你老實告訴姨媽,你和ANDY是不是…”丁楓極暖昧的眼神,看得王怡婷心裏直發毛。

“我和他不來電!”

“那他為什麼買下我們家那隻玉環送你?”

“姨媽,又不是只有他送我東西,JJ、阿德、大衛……他們也都送過東西給我的。”

“怡婷啊!趁你現在還年輕,金龜婿能捉就捉。”丁楓好言勸道。

“什麼金龜婿,像表哥嗎?”王怡婷反問一句。

說到兒子,丁楓的興趣可就來了。“你知道嗎?你表哥交到女朋友了!”

“女朋友?不會吧!”王怡婷似笑仆笑地道。什麼時候連她的“含冰”表哥也動了凡心了?

“別笑!這才是千真萬確的。那女孩溫柔可人,漂亮得沒話說,而且還是我親自挑選的呢!”丁楓眉開跟笑。

“姨媽親自挑選的?”

呵呵!這更是不可能的事!王怡婷只當這事是丁楓“一相情願”的看法。

“沒錯,不過……可借那女孩的父親太頑固了,不願意讓她嫁人豪門富家。”說到這兒,她不禁嘆氣。

“姨碼,沒關係的,反正我認識的女孩子很多,有機會我會替表哥留意的。”王怡婷一邊安慰着,還不忘四處看看工作進行得如何。

“你們那些女孩,算了吧!沒一個我看得上眼的,而且一個比一個標新立異。看看你,這像什麼樣嘛!好好的一頭黑髮,偏要染得紅不紅、紫不紫的,真不知道你媽在做什麼,也不管管你!”丁楓轉移目標,教訓着外甥女。

“姨媽,人家是應服怖搭配的需求嘛!這是業的表現呢!”王怡婷不服氣地反駁回去。

“敬什麼業啊?你們這些年輕人……哎!還是倩倩最符合我的標準。”

“倩倩?程倩倩?”王怡婷驚訝地重複。

“是啊,你也認識倩倩嗎?”

“豈止認識。”王怡婷手指着上頭。“她現在在樓上和父母親拍全家福呢!”

“這麼巧!我上去瞧瞧。”丁楓高興極了。

“不要啦,姨媽。你現在上去,會影響他們拍照的。”王怡婷勸阻着。

“不會的,我會很安靜的。”說著丁楓便一搖一擺地上樓去。

眼見勸阻失敗,王怡婷挺泄氣的。而後,她雙眸一閃,嘴角揚着笑,雀躍地走進化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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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色追妻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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