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命盤

“父皇讓你去剿滅魔獸？”索菲婭一陣驚訝，又道：“那我怎麼辦？明天我就該返迴風雲學院了。m”

蕭凌風看着傻傻愛着己的索菲婭，溫柔的將她擁在懷裏，輕聲說道：“沒什麼，很快我也會去的，本來準備跟你一起前往風雲學院的，誰知道又出了這些事情。”

索菲婭感受着這少有的溫柔，一陣陶醉，沉吟道：“要不這樣吧，我讓人去風雲學院請個假，遲些回去就好了，反正那些功課也耽誤不了。”

“請假？”蕭凌風低頭看着索菲婭，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好吧，只要你樂意的話，就隨便你了。”

剿獸之事刻不容緩，下午蕭凌風便整裝出，索菲婭也偷偷跟了去。等到晚間的時候，奧加薩才得到消息，怒視着索菲婭寢宮內的一眾侍女，咆哮道：“胡鬧，蕭凌風去剿滅魔獸，索菲婭她跟去幹什麼！簡直就是胡鬧！就公主一個人去的嗎？”

堂下侍女嚇的顫顫抖，聽聞奧加薩詢問，一女回道：“回稟國主，公主尚且帶走了紫煙，梵若，百依，百順四人一同前去。”

一旁的艾麗莎插口道：“紫煙她們四人也跟去了？那還好些。”

奧加薩哪裏知道這四人是誰，目光轉向艾麗莎，等待着她的解釋。艾麗莎看了一眼奧加薩，柔聲說道：“紫煙，梵若，百依，百順她們四個以前都是我選出來的侍女，本來一直都是跟着我的。前段日子索菲婭忽然想選幾個侍女，看着她們四個喜歡，就跟我要了去。她們四個都比索菲婭年長些，懂得也多些，跟着索菲婭在一起也能有所照應，我便准了。”

奧加薩轉身看了看艾麗莎身後跟着的眾位侍女，才現了幾張生面孔，而原來的那些人也不見了蹤影，點了點頭：“是她們四個啊，那還好些，她們四個確實也很懂事。那風雲學院怎麼辦？再過幾天風雲學院就該開學了。”奧加薩又看了看跪着的眾位侍女，略一頷，喃喃道：“會不會是兩人正好一個方向，所以結伴而行？”

一名侍女又道：“啟稟國主，公主已命人前往風雲學院請假，返迴風雲之期會延遲幾天。”

艾麗莎聽到這個消息也是一陣驚訝，深吸了一口氣，又吐了出來，淡淡說道：“女兒大了，留不住了。”

奧加薩出一聲怒哼，把堂下眾位侍女嚇的又是一陣顫慄，瞪了這些侍女們一眼，又看了看安靜恬淡的艾麗莎，方才揮袖離去。

“公主，這樣離開國主肯定會生氣的。”

“放心吧，沒事的，咱們再次回來的時候就是半年以後了，到時父皇的氣也一定會消了的。”索菲婭的膽子好像大了很多，以前縱然是調皮些，但是絕不敢惹奧加薩生氣的。索菲婭雖如是想，但是心中依然有些忐忑，掀開車窗，偷偷看了一眼前面的蕭凌風，這才安心下來。又看了看車內的四名侍女，紫煙依然神疲體憊，躺在馬車裏頭，不知是睡是醒。

四女皆是較為年長些的，其中紫煙已是二十有三，算在諸女主年齡最大的一位，再過三年便可出宮尋夫了。宮內侍女一般都是十五歲的時候被選入宮中，二十五歲的時候可以批准出宮尋夫出嫁，除非宮內哪位主子特別喜歡，如果想再次進宮的話需要到三十歲以後才可以，然而到時已成了嬤嬤。若是被年少時被主子們喜歡，便可以做一掌事姑姑，其他的話，命運多半好不到哪去，幹些粗重之事。

四人跟着艾麗莎都不下四年之久，當初在索菲婭百般央求之下，方從艾麗莎手中要了過來，如若不然，此後四女在艾麗莎喜歡之下，以後在宮中必是一得權人物。此番跟得索菲婭，經歷過昨晚之事以後，四人皆明白了己以後的命運，然而若是得寵那就有可能成了主子，若是不得寵也可能不如以前。

索菲婭閑來無事，來到紫煙跟前，握着她的一隻手，仔細觀賞着。紫煙扭頭見是索菲婭，趕忙起身行禮，索菲婭攔了下來，柔聲笑道：“不必了，以後若是無人的話，你們也不必對我行禮了，這些只不過是個虛作。”

四女聽的此話，不禁面面相覷。索菲婭扶着紫煙，柔聲問道：“身體可曾好些了？”

紫煙受寵若驚，低頭回道：“還有些不適，仍然有些疲累，再過幾天應該就可以了。”

紫煙昨晚初經人事，臉上潮紅未退，白裏透紅，索菲婭撫摸着紫煙的臉蛋，點了點頭，喃喃說道：“真是一個美人，我看了也喜歡呢？”

其他三人不禁想起了昨晚紫煙的遭遇，三人多少也出了點力，當時雖然羞澀，但是君命難違，也不得不從，現時回想起來，臉上不禁泛起怏然紅暈。

索菲婭背靠着車壁，懷中摟着紫煙，仍然把玩着那芊芊玉手，看着四女，淡淡說道：“想必你們也都明白了，我選你們來是幹什麼的，我也就不再多說了，以後若是伺候的他高興，那麼什麼都好說，若是他不高興，到時會怎麼樣，我也不知道了。”轉而低頭對懷中的紫煙說道：“紫煙，我知道你深得母后喜愛，而且觀昨晚之事，我可看的出來，他對你也是喜愛非常，以後，我的便是你的，欺負你，便是欺負我了。”

紫煙聽得此話，一陣驚訝，餘下三女也不禁再次面面相覷，體會索菲婭此話含意。索菲婭看着四女錯愕之態，也未多言，莫名一笑，道：“好了，別多想了，我也有些困了，都休息會兒吧。”說完便摟着紫煙，相擁而卧，閉目睡去。

紫煙卻再也合不上眼，也不敢亂動，怕驚醒索菲婭，只是痴痴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麼。梵若過來輕輕拍了拍紫煙的肩膀，輕嘆了一口氣，也未說什麼。

而百依百順兩姐妹是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時搖了搖頭，默然不語。

然而誰都未曾注意到，此時索菲婭含閉着的雙眼，略微上翹的睫毛，忽然抖動了一下，也不知是睡是醒。

黃昏時分，眾人已經來到一處驛站，行於蕭凌風一側的一名將領，躬身道：“大人，今日已經行了一百七十里路程，天色將晚，不知是否停下歇息。”

蕭凌風望了望前方，問道：“下一驛站距離此處尚有多少路程？”

“應該還有一百里，帝國一般都是每隔百里方設一驛站。”

蕭凌風望着西斜落日，淡淡說道：“天色尚早，遲行一日，百姓便多受一日之苦，我等受君命所託，怎可在此歇息？”

將領抬頭看了一眼蕭凌風，看着那平靜之極的目光，忽然一陣顫抖，忙躬身道：“末將有愧國主所託。”

蕭凌風擺了擺手，道：“無妨，也不是什麼大事，趕路要緊。”

領復有抬頭看了一眼蕭凌風一眼，這才趕忙讓部隊繼續前行。

將領叫托瓦，乃是帝國都城禁衛軍中一名團長，此次率領千人護送蕭凌風前往凱威城任命，臨行前，上司多次叮囑，小心照顧這名大人，不要有絲毫馬虎。托瓦在瑪雅城任職已不下八年，初時見得蕭凌風，也不知此人是誰家公子，己對都城中的名貴之後個個皆識，卻不認得眼前的這名大人。所以初見之下，托瓦以為蕭凌風是京外貴胄，也不如來時那般小心翼翼。

然而在見得身後馬車上之人的時候，卻是一陣惶恐，托瓦在京八年之久，當然認得索菲婭是可等人也。當看見索菲婭與蕭凌風神色曖昧的時候，並且隨軍出征，托瓦為當初的輕視之意嚇出一身冷汗。

此番護送這名大人前往歐若行省剿滅魔獸，這分明是為這位大人送上功勛，而且乃是國主特令，公主又與此人態度曖昧，這名大人雖不是京中貴胄，但是來日威勢卻必定雄盛。尤其是看得公主攜帶四名侍女，與其人親熱之意，極其有可能變是來日的一名親王。

帝國現在只有一名親王，統領摩多行省，乃是與國主同父異母的兄弟，得勢之極。帝國國主奧加薩只不過一子一女，來日親王也只能有此一位，若是得罪了眼前的這名大人，托瓦認為己的前途便是毀了。所以此番才對蕭凌風如此照應，天色將晚之際，便出言詢問是否歇息，被蕭凌風否定以後，又是一陣惶恐不安。

復又行軍百里以後，天色已經一片昏暗，空中閃爍着點點星光，彎月高懸，士兵們早已舉起了火把，眼前又到了一所驛站，蕭凌風才命部隊停下。也不用蕭凌風多言，托瓦趕忙去準備宿營事宜，蕭凌風點了點頭，下得馬來，任憑坐騎被一名近衛牽走，獨向後方的華麗馬車行去。

剛剛出得馬車的索菲婭，看到蕭凌風立即喜笑顏開，一把撲進蕭凌風的懷抱。蕭凌風順手接住索菲婭，微微笑道：“累不累？”

“有你在，一點都不累，而且馬車裏面也不顯顛簸，到是你日晒風吹的，肯定比我辛苦多了。”

蕭凌風輕輕一笑，也未回話，車內四女也6續跳了出來，蕭凌風待紫煙下得車后，便一手摟住了她，柔聲問道：“身體可曾好些了？”

紫煙微微一顫，低輕道：“謝謝大人關心，已可下地走動了。”

蕭凌風忽然手上加緊了力氣，緊緊的將紫煙摟在懷裏，冷冷說道：“那麼今晚，你還陪我吧。”

紫煙惶恐的抬起頭看着蕭凌風，不知如何作答。站在一旁的梵若，聽到這句話，淡淡看了紫煙一眼，對蕭凌風躬身道：“大人，紫煙身體尚且虛弱，今晚就讓梵若陪您吧。”

“你叫梵若？”

“是。”

蕭凌風看着懷中默不作聲的紫煙，又抬頭看了看梵若，略一頷，道：“也好。”鬆開了摟着紫煙的手，帶着索菲婭悄然離去。

紫煙站在原地，忽然看到索菲婭偷偷的看向己，眼中劃過一絲寒芒，不禁出一陣顫抖。身旁傳來一聲嘆息，紫煙轉身對梵若道：“謝謝你。”

梵若為紫煙整了整衣襟，攏了攏凌亂的絲，柔聲說道：“謝我什麼，只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對我來說不過是遲早的事情而已。既然都到了這一步，你也想開些吧。”

“梵若。”索菲婭遠遠喊了一句。

梵若復有嘆了一口氣：“公主找我了，那我先過去了。”說完又黯然的看了紫煙一眼，方才離去。百依、百順兩姐妹對視了一眼，也默默隨着梵若一同離去。

華麗的馬車早已被士兵駕走，身後身旁已無一人，此時此處獨留紫煙一個人默默望着前方燈火輝煌的驛站。黑暗中，看不清此時面容，燈火映射下，卻見兩道瑩光，緩緩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