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志妍則是快樂的度過高中三年,外加現在的大學三年還要多幾天。

遠離了像是校園暴力的過去,她呼吸着自由的空氣,甚至還在大一便破天荒的收了生平的第一封情書,呵呵,那是國中三年被冠上潑辣女之後就沒再出現過的情形呵,至於高中念的是女校,她又從不曾參加聯誼,根本沒什麼機會,那封情書似乎昭告着她的未來是一片自由與平坦,縱使她最後還是回絕了那個男孩。

這樣算不算課業平穩、事業順利、愛情……隨心所欲?

呵呵呵……

像今天她要去清掃的地點就是她很喜歡的江婆婆家。

她將機車停在山邊,跳過無人的小徑,來到獨門獨戶的矮牆前。

這是她最喜歡的房子之一,無論是幽靜的地點或是整個環境的規畫,她總覺得與這間屋子有着熟悉的默契。

屋子正面一半有着直貫一二三樓的玻璃帷幕,與一般辦公大樓那種難看的顏色不同,那玻璃透着淺淺的白光,大方的讓屋外的人一眼窺視其內,正面的另一半則是色彩協調的暖色系還原磚不規則鋪貼而成,而不規則的拼貼中自有黃橙紅太陽色調跳躍眼帘。

這兩樣協調的設計最讓志妍醉倒,尤其是在黃昏時,整間屋子活脫脫就是歐洲不知哪一處的陽光小屋,照得她直要感動到掉淚,所以她總是安排在這個時間來,順便為江婆婆煮一頓簡單的晚餐。

說來也不知江婆婆的子孫是孝順還是不孝,愛說話愛開玩笑的江婆婆不太愛說這些事情,志妍多半是從鄭媽那兒聽來的,說是江婆婆沒有兒子,江爺爺早死,就只剩一個女兒,而女兒這些年來發達了,往各國經商去,但也算有孝心地在出國前將老房子整修成現在的舒適模樣,每星期兩次的幫傭也都是兩年一次付清的,只開了個簡單條件,不要常換人,老人家不習慣。

又說是有兩個外孫偶爾來看她,可一個在國外,一個在南部念書,三年多來,志妍一次也沒遇見過,所以江婆婆疼她也不是沒原因的,這些年來她與江婆婆相處的時間要比她的親人多。

她開啟與矮牆相連的小木門,想着江婆婆今天一定又有些好玩有趣的新鮮事告訴她,老人家愛說過去,她竟也可以聽出興趣來,有時聊得晚了,她乾脆留下來陪江婆婆過夜。

走過乾淨的小徑,她望望右側約兩百坪的草地。

“嗯,今天婆婆很乖,沒有出來拔草。”

說起這一片綠油油的草地,那又是志妍愛這棟房子愛到流口水的原因了,江婆婆讓兩百坪的草地維持只有綠色的草皮,其中有着幾棵大樹,樹下一組黑檀木大型桌椅,再遠一些,竟有一小個乾淨無比的沙池,她問過江婆婆,沙池給誰玩?

江婆婆笑笑,回答充滿智慧,“放着不礙事,說不定幾年後就用上了。”

想得夠遠了吧,所以志妍會喜歡江婆婆實在不是沒原因,她的人生智慧在她自然平穩的言談中表露。

除了幾棵大樹之外,綠地的外緣則是種了一圈爬藤植物,高度剛好將連着小木門延伸出來的一整片矮牆統統掩去。

將目光從草地上拉回,她邊爬樓梯邊習慣性地朝透明玻璃內探了一探。

“婆婆不曉得有沒有睡午覺?”嗯……後方餐廳沒人,“會不會在客廳……”

才在喃喃自語,將眼光移往客廳,這一望不得了,江婆婆躺在地上,一個高頭大馬的男人蹲在她腳邊拿刀抵着她!

志妍全身寒毛都起立,手上幾袋剛買的菜全掉了一地,剛剛陽光下優閑浪漫的心情全數瞬間蒸發,她忍着不尖叫,發抖的撿起一顆石頭,然後邊發抖邊找婆婆給她的備用鑰匙和行動電話。

“電……電話,報……報警……”先找到電話,她快速鍵一按,在接通時低聲一句,“出事了。”便速速掛斷電話,繼續找鑰匙。

“別抖啊,范志妍……那……那串鑰匙到底哪去了!”

她不是沒想過會發生這種情況,畢竟她服務的都是有錢的大戶人家,可是想和實際是有很大一段距離的,她狂跳的心臟幾乎跳出喉嚨。

掏了半天總算找着婆婆給她的備用鑰匙,她咬着發紫的唇輕啟大門,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進屋內,大叫:“放開婆婆!”

然後用吃奶的力氣丟出手上那顆石頭。

瞬間,屋內的人全都失聲尖叫,志妍實在忍不住,也跟着尖叫,將心中的恐懼及緊張全拔尖的叫出去。

可在分秒間,只見歹徒手腳俐落的以極速覆蓋住躺在地上的婆婆,造成石子飛過歹徒頭頂,往茶几上的花瓶飛去。

霎時,尖叫聲外又是天崩地裂的破擊聲,志妍也在此時衝上前去捶打歹徒。

“你給我放開婆婆!你給我放開婆婆!”

砰砰砰砰……小拳頭像擊鼓般捶不停。

蘇任樊不得不用點技巧將那個神經女人制伏,瞬間,手臂一扭轉,然後一邊護着地上的外婆,一邊將她扭離外婆身邊。

他偷空瞄了一眼外婆,外婆臉色慘白,喘氣聲過大,他低咒一聲,力量不禁大了些,再一反手將瘋女人壓平在地上,然後用膝蓋抵住瘋女人的腰后,全身的力量全壓在瘋女人身上。

志妍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但無論怎樣掙扎扭動都逃不開身上那頭野牛一般的重量,她只好狂叫尖叫,“救命啊!有歹徒啊……失火了!有毒氣啊!救命啊!”

歹徒喊有歹徒?做賊的喊抓賊?現在是什麼情況?

蘇任樊開始比較有理智的聽出了身下這個女人是在叫什麼,正要出聲斥罵這個瘋女人自己就是歹徒還敢呼天喊地叫人,卻見一時還起不來的外婆直撫胸口,嘴巴不斷說著:“樊啊!樊啊!快放開她,快放開她!”

志妍的尖聲呼喊還是壓過了外婆細微的聲音,他根本聽不到外婆在說什麼,逼得他不得不加重力道,“你給我小聲一點!”

他乾脆將瘋女人的頭粗魯的往地上壓,順便壓緊她那張叫個不停的嘴。

“噢……嗚嗚……”臉扁成餅狀的志妍只能發出嗚咽聲。

總算有分秒的時間讓互以為對方是歹徒的兩人有機會聽清楚上氣不接下氣的老人家的話。

“樊啊、樊啊,快放開志妍、快放開志妍,她是來幫忙的。志妍,這個人是我的孫子啦!”

沒聽過江婆婆話中有過一絲怨,乍聽她直喊煩啊煩啊已經夠讓她覺得詭異了,大腦在幾秒后這才聽清楚江婆婆說的話。

她身上的那個人是江婆婆的孫子?

他身下的瘋女人是來幫傭的?他一反應過來,馬上稍微鬆手。

“你孫子幹嘛拿刀抵着你?”

“幫傭幹嘛一進門就丟石頭?”

兩人又是怒氣齊放,搞得是一團亂沒解又來一團。

江婆婆見兩人將她的話聽進去后,試着撐起身子,“樊啊,快放開志妍來扶外婆。”

又說煩?糟糕了,江婆婆該是生氣了……

蘇任樊理智恢復后,一臉不高興的放開地上被壓得不成形的瘋女人,俊眉一蹙快速扶起江婆婆,“外婆,你說這瘋女人叫什麼?”

“志妍。”坐穩后,江婆婆趕緊再指揮,“志妍,志妍,樊啊,你快去扶志妍起來。”

嗚……連扶我都煩,江婆婆,我也是為了救你啊……

“你是不會自己起來是不是?裝什麼死!”

“樊!說話不可以這樣!”江婆婆輕拍孫子搭住她肩膀的手背,輕斥了一聲。

嗚……果然是有血緣的比較親啦,她不過是個路人甲,所以婆婆一直說煩,嗚……婆婆每罵一聲她心上就割過一刀,哪還聽得進婆婆下面又說了什麼,心傷啊……

蘇任樊看着地上的裝死女人,多年來的一股氣翻騰而上,雖然只是背影,但說來奇怪,他就是可以認定她是誰,於是他口氣非常兇狠。

“范志妍!你給我起來!”

“樊……”江婆婆要責備孫子的尾音越漸小聲。奇了,她都不知道志妍姓范,她這個孫子怎麼……她斜睨了孫子一眼,靜觀其變,心口上的一口氣也漸次吐了出來。

“范!”誰跟他這麼熟了!有沒有搞錯?這死男人的口氣簡直和她過去惡夢中的那頭野獸一樣壞,她撐起快解體的身子,看向他,“范志妍是你叫的啊,你哪根……啊!見鬼了!”

在見到鬼的瞬間她像顆彈力過度的皮球彈起身,一時之間,身上的皮肉痛算什麼,剛剛的驚嚇算什麼,眼前這個男人比歹徒還歹徒!

她不用人扶便整個人神清氣爽起來。

“是你!你就是拿刀威脅江婆婆的歹徒!”一時片刻,歹徒的名稱還是比較適合這男人,什麼江婆婆的孫子,一點都不像,睿智和氣的江婆婆哪會有這種痞子惡孫!不可能!

要不是外婆一手拍着他的手背安撫着他的怒氣,他早衝過去將那女人給丟出門喂狗了!

“我沒有拿刀抵着我外婆。”他一忍再忍。

“可是我就是看見亮閃閃的東西架在婆婆脖子上啊!”她還是擔心的看着江婆婆,可是沒膽子靠近,那野人還是一身沒進化的模樣。

“你眼睛瞎了又不是現在的事!”

“我幾時眼睛瞎?明明就是你推倒婆婆,還從背後拿刀抵着婆婆!”

“我是在幫我外婆做簡單的拉背運動!”

“我……”那動作就很像嘛,她……

看她像是搞懂了后的一臉不知所措讓他一股胸悶,他往左看向那一地的碎瓶渣,香水百合殘骸,及水漬,口氣開始明朗起來。

“那一地的傑作還不快去清乾淨!”

“樊啊,不可以沒禮貌!”

嗚,正牌主子都沒這樣向她下命令過,這死野人果然就是一般她常見的暴發戶,一點也沒遺傳到江婆婆的大氣。

她微點一下頭,快速行動,可行動前還是問了一下江婆婆,“婆婆,你有沒有怎麼樣?有沒有撞到哪裏?”

“除了被你嚇一跳之外,一切無大礙。”蘇任樊萬分不悅的替外婆回答。

“任樊!”警告完自己怒氣不減的孫子后,江婆婆轉頭看志妍,“志妍啊,你先去幫我倒杯熱茶來,再慢慢收拾,小心點別弄傷了。”

瞧見沒!人家江婆婆是怎樣和她溝通的!瞪了一眼野人後,繞過災區往後頭廚房去,端了茶,扶婆婆到后客廳休息后,她回來前廳開始清理一地的狼藉。

抵在沙發旁的野人沒有走開的跡象,那雙大腳丫輕拍着地板,讓擦地的志妍看得很厭煩。

“我說蘇大少爺,你是沒地方休息是不是?”沒事也請滾遠一點!

他手臂交抱,長長的手指頭點着自己的手臂,“我在想……”

她停下手上的動作,抬起頭來問:“想什麼?”憑她對他的了解,這人一向不用腦袋的,而只要用腦袋她就沒好事,因為他那比老鼠還小的腦容量想得出什麼好事!

“我在想你要當多久幫傭才能賠得起現在躺在垃圾桶里的那隻青瓷花瓶。”

青瓷……沒常識也該有常看電視,這名號聽來就有點嚇人,於是她強自鎮定。

“你別騙人了!你以為我是唐先生啊!”

他昂起下巴,慢慢地晃動手上的小冊子,“這隻花瓶是我昨天特地載過來送給我外婆的,這冊子是這隻花瓶的介紹,如果你不相信的話,記得去垃圾桶看看瓶底的印記,是否和冊子上的一樣,你上網找得到的話……我輸你。”

“我……”

很好,說不出話來了,這女人那張利嘴總算有停下來的一刻,雖然他更喜歡別種方式……

“你覺得十年夠不夠?”

“十年?!我還一輩子咧!你慢慢去算好了!”

一輩子?!他淡淡的笑了,他都沒想那麼遠呢。

他是沒想那麼遠,可是由遠而近的警笛聲讓他想到其他的。

“你該不會……”這是個鄰居相隔幾尺遠的高級住宅區,而那警笛的聲響聽來就是朝他們的方位而來。

志妍的手也在聽見警笛越來越近的情況下停住,啊!頭皮發麻……

她看着他的眼睛,然後無力的點頭。

“我真的會被你氣死!你動作怎麼這麼快啊!”

“動作怎麼可以不快!要是真的是歹徒怎麼辦!”

“我還真希望我是真的歹徒可以一槍斃了你!”

“你再大聲一點好了,反正警察都來了,沒捉個歹徒回去很難交差!”

“你!”

“我怎樣?”

於是,久違了,兩大宿敵頭子。

兩天後,志妍因為上次來不及將婆婆的草地清乾淨,所以這星期特地挪出一天一大早便來山上,但一進屋卻看見后客廳的那架三角鋼琴,臉上冒出數不清的懊惱與問號。

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他的鋼琴會出現在婆婆的后客廳?才不過兩天的時間啊!

兩天前警察走後,她只差沒將頭切下來給江婆婆賠罪時也沒聽江婆婆說蘇任樊要搬來這兒啊,為何他的琴會出現在這?

“你算清楚要做幾年了沒?”

背後傳來那閑閑懶懶的聲音,一聽她就顧不得心中的擔心與嫌惡衝口而出。

“你要住這兒?!”

“呵,這麼了解我,看見鋼琴就知道了。”

廢話!要不然會是高齡六十好幾的江婆婆要學琴嗎?

想當年她除了沒拿他的鋼琴動手腳之外,什麼報復的招數她都試過了,至於為何從沒拿他的鋼琴下手,至今她也說不出個原因。

一忍二忍三忍,志妍不敢置信的問:“你住哪?”

“二樓最後面那一間。”

嗚……那是她陪江婆婆過夜時睡的房間。

她狠瞪他一眼,不再多問,逕自將手上的菜提到廚房,他卻一路跟來。

“你老闆沒告訴你以後你一周要來這上班的次數?”

他去打擾鄭爸和鄭媽?

她雙臂憤怒的交抱,然後毫不客氣的開火,“蘇任樊!你不要去驚嚇那兩個老人家!你說說看花瓶多少錢,我一定賠你!”

“怎麼賠?去求我外婆給你特赦?”他一臉瞧不起,“不過也是啦,要是我外婆說不用賠,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啦,反正有人就是會善用老人家的同情心。”

“我從來不會利用老人家!”她用力拿出菠菜,忍住往他頭上砸去的衝動。

“那好,原本一周兩次是我外婆要求你們公司的,至於我們的債則是追加兩天,為期兩年,所以……算來你一周要幫傭四天,就這樣說定了。”

“一周四天……還兩年?”她要昏倒了,她連多一天見他頭都痛!

“怎麼?還不起?”

那嘴臉……噢!

“蘇任樊,收起你那嘴臉!我……我答應就是了,那你幹嘛還閑閑在這兒晃啊!”

“呵,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賠清嗎?”他托起她的下巴,“就是要連帶的看我的嘴臉,所以才這樣便宜算你的!”

“你……”看着他的手掐着她的下巴,她咬牙切齒。

幾年不見,為何他的劣根性不改還變本加厲?但是她當好人已經很久了,這……

“放開我啦!”她臉一甩頂開他。

他探頭往流理台一望,“這是要煮給誰吃的?”他指指青綠的菜。

“我和江婆婆。”她不耐的回答,將里肌肉從保鮮盒裏取出。

“不夠。”

“不會。江婆婆一向吃不多。”

“那晚餐怎麼辦?”他看着一袋子的蔬菜臉都綠了。

“這裏是午餐加晚餐的菜量啊。”已經很多了耶!

“我說不夠就不夠,而且我不是羊,只吃菜吃不飽。”

懶得再和他一搭一唱,她狂吼:“蘇大少爺!我管你吃不吃得飽,我只負責煮給婆婆吃,你餓死都不關我的事。”

“你嘴巴真臟!”在嫌惡的同時他扭開水龍頭,將一手的水往她嘴上覆去。

“啊!”她拍開他的手,“我說死又不是說屎,你自己國文造詣不好……啊!我的衣服全濕了!你住手!”

他一掌接一掌的舀水往她嘴巴上送。

推擠拍開間,她的手和他的大掌和成一團,然後他想也不想地牽了就往外走。

這野人!來人呀!把這野人……

“你放開我,你……啊,別拖我、別拉我啦!你是豬頭胎聽不懂人話嗎?你給我啊……”

見他一點停歇的樣子都沒,她顧不得下巴的水以及濕答答的T恤,拉開喉嚨死命狂叫:“你要去哪啦!我說別拖我你是耳聾還是智障……啊!要撞上門了,啊!”

千鈞一髮間,他開了大門,然後將她扯出門外,眼前是整段的樓梯,若是照他這樣的速度她一定是用摔的,所以她的大腦已經自動尖叫外加禁制令——

“蘇任樊,你不準用丟的!下面都是樓梯!你會摔死我!摔死人是會……啊……”

叫聲再度高高低低出現在他將她抱起那一瞬。

他是很想直接將她丟下樓梯,可是想想,抱着一隻豬的滋味也還不壞,只是吵了些而已。

“蘇任樊,你放開我!你別忽上忽下,蘇……嗚……噢!媽呀!”

“你可不可以閉嘴啊?我快耳聾了。”他話是這麼說,手臂卻故意再掂一次,似在測她的重量,嚇得志妍又是一陣驚呼。

下完樓梯碰上剛要上樓梯回家的江婆婆,他都還沒開口,江婆婆笑着對自己孫子輕語:“耳聾的是我。”然後擺擺手,“去吧、去吧,不用急着回來。”

志妍總算停止尖叫,嘗試睜開眼,“婆婆?”她似乎聽見婆婆的聲音。

他步子沒停,理都不理她的發問,三兩下走近車子。

一看見下方的車子,女人又怪叫了,“蘇任樊、蘇任樊!我說真的,你要是敢用丟的,我一定在你的飯里下毒,你別丟!我說了你別……啊!”

他果然像丟沙包一樣,將她丟進駕駛座旁,她的哀號換成在車裏,他則是眼一抬朝樓梯上的外婆眨了眨。

江婆婆笑到眼睛眯成一條線,看來她已經猜出他剛剛抱的女人是誰了。

“坐過去!除非你想我坐在你大腿上!”

“蘇任樊……”話都沒說完,他這隻龐然大物已經塞進車裏,嗚……真的輸了……他還是野人,但是她已經進化了呀……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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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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