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氣惱地紅了眼眶，寒雅煙旋開水龍頭的開關，讓水柱從蓮蓬頭裏噴射出來，她褪下泳衣讓水流沖走一身躁鬱。
“色胚！好色鬼、齷齪鬼！”嘩啦啦的水聲沖淡了她的啐罵，卻也掩蓋住外頭逼近的腳步聲。
撥開濕黏在頰邊的發線，寒雅煙閉着眼，試圖將宋南真與翡翠親熱挑逗的畫面自腦海中抹去。突然間，她彷彿聽見喀拉一聲門把上鎖的聲音。
她還來不及回頭，身體已經抵靠在一具精壯偉岸的胸膛里。
“你是誰……”寒雅煙恐懼的差點尖叫。
“是我。”宋南真伸出雙手將寒雅煙拉近。
不料寒雅煙憤怒地推開他的手，委屈與憤怒頓時湧上心頭，讓她的聲調哽咽，“你走開！來這裏做什麼？你捨得丟下那個翡翠小姐？去呀！你去跟她調情、你去接受她的挑逗啊！”紅了眼眶的她倔強的不肯轉身、不回頭，不願讓宋南真看見她此刻的表情。
宋南真因她的怒而暗自欣喜着，他望着寒雅煙曲線畢露的誘人胴體，剋制不住心中的渴望，倏地伸出蒲扇大掌親密地圈罩住她的雙峰，食指開始熟稔地揉捻她的乳尖。
“南真，不要……”原想抗拒的寒雅煙最後仍屈服在宋南真輕柔的揉捻撫弄下。
她沉醉地閉上眼眸，右手勾住他的頸項將他的頭拉低。水柱強烈的衝擊帶走兩人的疲憊，也沖蝕掉寒雅煙的羞怯。
她仰起螓首索吻，紅灧的唇瓣與宋南真的唇舌在空中交會。他的舌尖探入她的唇里，探索着、吸吮着要求她付出同等的熱情……
嘩啦啦的水聲沖淡淋浴室里的嬌喘呻吟。
“什麼事……好吵……南真？”寒雅煙在宋南真的懷裏翻個身，拉起枕頭蒙住頭。
南真半睜開眼，四處搜尋噪音來源……哦，電話？他瞥了時鐘一眼……四點半，清晨四點半！
“南真……好吵……”寒雅煙半夢半醒間緊蹙着眉頭推着他。
他低頭親吻她髮際以示安撫，旋即不悅地接起話筒：“喂？”
“是我啦！”
“曉晨？幹嘛啦？”
“大事不好啦！雅煙她、她……”
話筒里傳來曉晨驚慌的低喊，宋南真眼神慌亂、下意識地望了望身側的寒雅煙，只見她正沉沉依偎在自己身旁，他暗自嘲笑自己的慌張，“雅煙她怎麼了？”她正安安穩穩的睡在這兒呢！
“有個記者不知道從哪兒得來的照片，並將你女朋友的尊容公佈在今天的各大報紙上啦！”
話筒另一頭的段曉晨拿着熱呼呼、剛出爐的報紙，看着最醒目的頭條新聞。
聯合國精英份子訪台，以其特異能力協助警方破案！
比文字更顯眼的，就是一張寒雅煙嬌柔俏麗的照片。
“你說什麼？！”宋南真的瞌睡蟲一掃而空。
身旁的寒雅煙側翻個身，雙眸緊閉的貼着他輕輕呼吸。
“雅煙的消息曝光啦！”段曉暮索性接過電話大吼。
“該死的！我不是叫你們保密嗎？”
宋南真的怒吼驚醒了沉睡中的寒雅煙，她從床上彈坐起來，半眯的雙眼左望右望，神色慌張。
宋南真歉疚地推她躺下，親吻她的頰邊哄着，“沒事，睡覺。”
“真的？我們可以去睡覺了？”段曉晨、段曉暮快樂的歡呼。
“想的美！”宋南真低吼，隔着話筒撂下他的指令：“把那個該死的記者找出來，確定不會再有任何關於雅煙的消息出現！”
“南真，其實這消息一公佈對我們並沒有損失啊！反正要狙殺雅煙的集團早就知道她在哪兒了，咱們也沒有隱瞞的必要嘛！”段曉暮貢獻他的寶貴意見，雖然有為自己脫罪之嫌，卻也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不管怎麼說，早上七點，辦公室見！”丟下這句話，宋南真咔嚓一聲掛斷電話。
宋南真靜靜地望着寒雅煙柔美的容顏，心頭不由得升起一股恐懼……萬一她離開他，萬一他無法保護她……他舉起手，卻意外地發覺自己竟然地發抖！
不想再思索任何一種可能、不想再讓自己深陷恐懼之中，宋南真躺回寒雅煙身邊、埋首在她頸側……
“雅煙，你不會離開我，對不對？”他需要她的保證！
“嗯……”她閉着雙眼輕哼，依舊徜徉在甜蜜的夢鄉中。
宋南真滿意地點頭，並喚醒她，然後跟她激烈地做愛。
“雅煙，動作快一點兒，我先到辦公室去，大段、小段已經在那裏等我了！”
南真俯首輕吻着寒雅煙的粉頰，轉身離去。
小琪甜孜孜地笑着，“雅煙姐，恭喜你啊！終於和宋先生言歸於好了！”
“嗯，讓你擔心我，真不好意思！”寒雅煙拿想梳子梳順披肩的烏溜髮絲，嘴角的一抹笑意始終未曾退去。
小琪看着她這般甜蜜幸福的模樣，癟了癟嘴，緩緩開口：“雅煙姐，你知道段隊長為什麼這麼早就來這兒嗎？”
“不知道，老實說我也在奇怪呢！”一種不祥的預感縈繞在她的心頭，她很想知道個究竟，然而自己的特異能力卻無法卜得自身的吉凶禍福。
仔細想想這還真有點兒可笑，別人的事能算得精準，攸關自己性命的大事卻無法預測！
“你還沒看到今天的報紙吧？”小琪怯生生地詢問。
寒雅煙頓感不妙，“今天的報紙怎麼了？上頭寫了些什麼？”
“報紙上說，雅煙你是個具有特殊能力的人，這一次帝士集團總裁遭勒索的案件就是你協助警方破案的……真的嗎？雅煙姐，你有這種能力嗎？”
糟了……消息曝光了？！那……那幫人又會追來了！可是不對啊……他們早就知道她在這兒了呀！之前還曾經派人假冒段曉晨來這裏想將她帶走……難怪，宋南真如此緊張，段曉晨、段曉暮一大早就到這兒報到！
“雅煙姐？你還沒回答我呢！你真的有這種本領嗎？”小琪一臉敬畏，似又帶點崇拜。
寒雅煙望着她嬌嫩童稚的模樣忍不住笑開嘴，“想知道我有沒有這種能力，試一次就知道啦！”她伸出手想抓住小琪的手。
誰知小琪竟激烈地猛然甩開寒雅煙的手，急往後退：“別碰我！”
小琪的怒吼嚇着了寒雅煙，她怔怔地看着小琪，“我沒有惡意，我只想……”
“對不起、對不起！”小琪自知理虧，歉疚地直道歉：“我、我不喜歡別人碰我，自從媽媽死了以後，我就……”
“對不起……是我不對，我不該沒有事先徵求你的同意。”寒雅煙淺笑着希望淡化四周的尷尬與緊繃氣氛，“我得出去了，免得南真他們等太久了！”
在步出房門時，依舊聽見小琪在身後不住的道歉着。她沮喪地輕嘆口氣，來到董事長辦公室前，厚重的長毛地毯淡化她輕盈的腳步聲；在她即將敲門之前，隱約聽見宋南真的怒吼聲。
“我說過，雅煙的身份、她的預見能力、她所有的一切資料都要保密，這是你們答應過我的！”
“這位大爺請息怒、請息怒。”
段曉暮的安撫聲透過門板傳進寒雅煙耳里，害她險些笑出聲來。可以想見，段曉暮此刻一定苦着俊臉強打起笑顏……好可憐！
“……哥，怎麼辦？他還是跟頭髮瘋的獅子一樣兇惡耶！”
發言權丟到段曉晨身上，他只得硬着頭皮接口，“南真，這消息公佈與否對我們沒什麼損失嘛！畢竟狙殺集團早就知道了，所以現在發佈消息也不過是讓平民老百君子多了個茶餘飯後的話題，對雅煙構成不了什麼威脅的。你放心吧！”
“別跟我打馬虎眼！咱們大家心知肚明……”南真刻意壓低了聲音，這反而引起門外寒雅煙的凝神傾聽，“警方其實已經食髓知味，在雅煙協助破案之後，你們難道沒有想再借用她的能力替你們偵破其他案件嗎？”
段氏兄弟兒相視一眼，段曉晨咽了咽口水：“我承認，我們的確有這種打算。你知道，很多案件的犯罪手法實在太精密，連些蛛絲馬跡都沒有！我們不想放棄，卻又苦無計策……雅煙的出現與她的能力帶給我們很大的震撼與振奮，如果可以，我們真的希望……”
“想都別想！”宋南真不讓段曉晨說完，惡狠狠地打斷。“如果真那樣做，只會讓雅煙陷入更危險的境地而已！上一次紅色房車的狙擊事件你們沒忘了吧？那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只要雅煙繼續協助你，這種事情就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再加上狙殺集團的攻擊……你們存心不讓雅煙活下去，是不是！？”
宋南真到最後幾乎是以咆哮表達出他的憤怒，此時的他已被害怕失去寒雅煙的恐懼深深籠罩住，幾乎喪失了理智與思考能力！
寒雅煙站在門外，淚水滑落頰邊。不為心中的恐懼，而是宋南真語氣中的憂慮……他是真的愛她，儘管他從來沒開口向她坦承過，但是她知道，他其實是愛她的！
“南真，你別不講理！我們知知道雅煙對你的重要性，但是你也該考慮到那些案件的受害者家屬。他們的親友莫明其妙死了、失蹤了，卻連一絲線索也沒有……”段曉暮也加入勸說行列。
“別再說了！只要是攸關雅煙生命安全的事，我怎麼樣都不會答應！”
辦公室里的氣氛一度緊繃，站在門外的雅煙見苗頭不對趕緊敲門進去。“對不起，我來遲了。”她淺笑佯裝沒察覺他們三人的嚴肅。
宋南真起身迎向寒雅煙，自她進門后，他的手一直緊握着她的柔荑。
“報紙……”她貝齒輕啟，惹得宋南真、段曉晨、段曉暮一陣緊張。“我已經知道了。既然對方早就知道我的藏身處，那麼報紙公佈與否也就沒有那麼大的影響力了。南真，你說是不是？”
“還是雅煙明理，哪像某人……”段曉暮低着頭嘀嘀咕咕着。
“你給我閉嘴！”宋南真扶着寒雅煙坐下，齜牙咧嘴地瞪着曉暮。
段曉暮鬥不過他，只得可憐兮兮的討救兵，“哥，他瞪我！”
“你別瞪他，他是我罩的！”段曉晨也加入幼稚園級戰場的打算。
寒雅煙在一旁觀望着，險些失笑！這三個男人哪像大人，倒像幼稚園小班的學童！
怒焰猶熾的宋南真越想越氣，他抓起一旁的報紙直指段曉晨、段曉暮，“你們是豬啊？說好不將雅煙的事抖出來！幹什麼又把她揪出來，還寫在頭條新聞呢！怕大家看不見吶？”
段曉暮苦着臉，“哥，他罵我們是豬耶！”
段曉晨聳聳肩，“我們本來就是豬。”有什麼辦法呢？現在是他們理虧，只好任由宋南真開罵了！
寒雅煙突然噗哧一聲笑了開來。沒辦法，看他們像三頭蠻牛似的爭鬥，真的頗有趣！
她淺笑盈盈地接過宋南真手中的報紙，一看，她的消息果真登在頭版新聞上。醒目的標題、偌大的版面，全都記載着她的事。最後，雅煙的視線落在那一幀照片上……
“南真，你看！我這張照片拍得好美啊！”寒雅煙忍不住驚嘆。
“雅煙，你……”宋南真見她這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氣都消了大半。
她甜笑着挽住他的手，轉向一旁的段氏兄弟：“曉晨，請你去向署長說……我願意。”
“雅煙！”宋南真臉色倏地刷白。
“其實我在美國做的也是同樣的事情。”她幽幽地述說著，“任何無法破獲的案件，甚至是預測某些事件的發展……我們都居於幕后，負責提供各種線索。”
“果然和我們猜測的一樣。”段曉晨、段曉暮對上宋南真的眼，印證了當初他們的推測。
“那……你們那個機構為什麼會被殲滅呢？”段曉暮攢緊眉頭詢問。
寒雅煙哽咽了，“可能和你們剛剛討論的一樣……對不起，你們剛才說的話我全聽見了。”
宋南真心疼地摩挲着她的背脊，希冀他的碰觸能為寒雅煙帶來一絲暖意。“你是說……遭到犯罪集團的報復？”
“是的，很有可能。只是……”
“只是什麼？”攸關寒雅煙性命的安全，宋南真焦急的不得了！
“只是我懷疑研究室里有對方的內應，否則以寓所里戒備森嚴的情況看來，他們想一舉殲滅所有精英幾乎是不可能的事！除非有熟悉整棟公寓的人參與行動，否則光就通往研究室的三道精密門禁就會迫使他們鎩羽而歸。”
寒雅煙的眼眸因痛苦的回憶而蒙上一層水霧。究竟是誰？為什麼這麼殘忍？竟捨得殺了研究室里所有的同儕，甚至連警衛人員也不放過。
“你為什麼會來台灣？而聯邦政府為何會同意唯一倖存者的你只身前來？”曉晨問出他長久以來的疑惑。
“我把所有的線索統統告訴他們，最重要的是，有一個男人叫我來台灣，他說他會來找我！”
“男人？和你一樣僥倖逃過死劫的同伴？”宋南真側頭思索。
“不，我不認識他。”
寒雅煙從那天她回到公寓前的那一刻開始說起。當時她雖然沒有走進裏面，卻已經知道出事了，而耳邊竟傳來那個男人的聲音……
“我想……”她深吸了口氣，強露出笑顏，“既然待在這裏是無法改變的事，我希望至少能對你們有所幫助！”
還有一個最、最重要的原因……寒雅煙美眸一轉，望向身旁的宋南真，她想待在他身邊，無論如何，她都不想離開他！
警方特地為寒雅煙舉行了一場記者會。
既然她的身份已經曝光，宋南真認為與其讓其他記者私下去調查她的資料然後天花亂墜的胡謅，倒不如她自己公開坦白。缺少了那份神秘感，相信寒雅煙的消息也就沒什麼要想進一步探索了！
警署的公關室里擠滿大批採訪的人潮，電子媒體與平面媒體爭相卡位，尋求最佳的拍攝效果。段曉晨以主管的身份和寒雅煙同坐枱上，而段曉暮與宋南真則在台下四周巡視。
這畢竟是公共場所，人多手雜，有心想混進來並不是件難事。尤其是最近狙擊集團的行動似乎完全停擺……這教宋南真格外擔心！害怕這會不會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而平靜的背後是不是隱藏了一個更大的狙擊行動？
抑或是……他們捨棄了明攻，選擇暗地行動？
在宋南真的重重憂慮下，記者會正式展開。
“請問雅煙小姐，您自美國飛來台灣是否有特殊的任務？”
“其實，我這次回來一方面是渡假、另一方面則是應台灣警方的邀請回來協助某些案件的偵查，希望各界別多加揣測。事實上我離開台灣已經好一段時間了，想回來看看也是理所當然的，您說是不是？”
寒雅煙一字不漏地念着段曉晨、段曉暮給她的台詞，嬌俏的臉龐上露出甜美的笑容藉以掩飾她的不安。想不到不算狹小的空間裏竟有這麼多人，萬一有人對她不利的話，那……
她驚恐的眼眸對上宋南真的凝視，他眼神中的沉穩堅定與愛意迅速安撫寒雅煙驚慌的心！他在那裏……是的，宋南真會保護她的，他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的！
“雅煙小姐，可不可以請您談談關於帝士集團總裁……”
記者會平順的進行着，段曉暮與宋南真交換一抹眼神，再同時徵詢地望向台上的段曉晨。南真銳利的眼眸一挑，示意段曉暮往門邊聚集的三名不明人士前去，而宋南真則揚首示意段曉晨留意台階邊幾名狀似忙碌的工作人員。
“您這一次準備在台灣停留多久？”
寒雅煙抿嘴一笑，“不一定耶！我發覺台灣真是個好地方，如果可能，我希望自己可以永遠待在這裏！”話一出口，她立刻感受到宋南真向她投來的注視；雅煙調轉視線回望他，以一抹甜美無比的笑容回報他的深情凝視。
“您的意思是不打算回美國了嗎？”正中間的一名男記者咧着嘴詢問。
“目前還不確定，至少在近期內不會。”寒雅煙依舊一臉和善的淺笑。
宋南真劍眉微蹙地盯着那名男記者。雖然很不明顯、幾乎讓人聽不出來，但是，他的語氣中隱約操有外國口音？是單純的歸國人士，還是……
台上的段曉晨注意到宋南真的蹙眉深思，他開始對該名記者保持警戒，如果宋南真覺得有問題……那就肯定不能疏忽！
“您一聲不響的離開美國跑來台灣，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男記者又出質疑。
寒雅煙的柳眉開始緊蹙，她瞅着他：“你的意思是說，我應該要求台灣政府大肆報導我回國的消息，並請各大媒體刊登我的每一件新聞、確定大家都知道我回來了，然後熱烈歡迎我？”
氣氛慢慢緊繃了，寒雅煙原本刻意營造的活潑與輕鬆的氣氛，逐漸被靜默取代。段曉暮也開始注意這名記者。
一名女記者提了個問題想轉換現場的氣氛，未料卻被那個男記者打斷，“可不可以請雅煙小姐談談您的家人？我是指在台灣的家人。”
那名男記者的嘴角露出一抹別具意味的笑容。
寒雅煙幾乎刷白了臉！痛苦的回憶浮上心頭，她撇開臉，難掩傷痛：“……沒什麼好談的，我是個孤兒。”
全場陷入一片靜默。
宋南真眼見她如此難過，一把怒火急速攻心！他幾乎要走到這個無禮的男記者面前揮拳揍人！
台上的段曉晨看出宋南真的意圖，搶先一步站起身，“對不起，記者會的時間差不多了，今天的採訪到此結束！”
現場立刻陷入一片混亂，叫罵聲不時響起，不少記者走上前企圖再對寒雅煙進行採訪。
宋南真被隔擋在後，一部攝影器材擋住他的路，讓他無法順利走近台上的寒雅煙……他開始急了！
段曉暮也被一些起身離開的記者擋住，他只能在散會的混亂中仗着高大的身形越過人群注視着寒雅煙。
就在他們兩人努力想往前走去的同時，兩名戴着鴨舌帽的男子突然丟下手中的麥克風與攝影機，迅速竄身到正中間……
宋南真的俊臉倏地刷白！他企圖推開身旁的人牆，並高聲大喊：“小心！”
“大家趴下！”段曉暮跟着大吼，迅速自懷裏掏出槍來，卻礙於四周有過多的人而無法開槍！
“南真！”台上的寒雅煙驚覺有變，她下意識地尋找宋南真的身影，卻看見兩隻黑色槍管正瞄準着她！
其中一名男子將鴨舌帽挑開，露出邪惡的笑容：“受死吧！”
“不要！”寒雅煙尖叫！
公關室里槍聲乍響，現場一片混亂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