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妒火中燒
芷芹坐在酒店的沙發上,突然感到莫名的不安。那種不安,相當相當的沉重,下意識地她拿起話筒,卻又猶豫的掛上了。她真想回家——回藍煙山莊,她覺得好像發生了什麼事,她也不懂為什麼有這些反應,前一刻,她還在為自己的成功而暗自心喜,現在卻異常地煩躁。她望着電話內心交戰着,最後她還是躺回床上,蒙上被子。
梵芷芹,別傻了,你若是打電話回去,一切計畫就前功盡廢了。她終於體會到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苦澀滋味,她真的很想中逸。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回過神來。
回到香港后,她在一片混亂之際招了輛計程車悄悄的走了,望着那緩緩的山坡,她的腿跟着發軟起來。上帝保佑中逸最好不要在家,儘管今天是——禮拜天;儘管,她是那麼的渴望見到他,渴望他雙臂的熱力。
谷家的大門映人眼帘,她付了車資后優雅的,提着簡單的行李,她鼓足勇氣,提起發顫的腳步,進入那寬敞的庭院,小迪正一個人無聊的蹲在走道上玩着小石子,看起來好像很寂寞,一股愛憐之心湧進了她的心頭。
「小迪。」
他迅速的轉過頭。「媽---」這個字,響徹整個谷家,他興奮的跑着,芷芹放下手中的行李,他奔人她的懷裹。
譚媽聞聲出來,幫她提行李,以充滿慈愛又責備的口氣說:「少奶,你總算回來了,少爺都快急瘋了。」
芷芹伸了伸舌,心中甜滋滋的。急瘋?!他真的要急瘋了嗎?不知不覺中她來到了玄關。
「芷芹!」
她的心猛然一驚,順着樓梯望了過去,他----谷中逸,穿着白色的英武襯衫、白色的長褲、白色的皮鞋,靠着梯欄站着,他的臉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只是冷冷的遞出了右手,芷芹望了譚媽一眼,她給她一個鼓勵的微笑,芷芹只有硬着頭皮來到丈夫的身邊。望着那伸在她面前的手,她禁不住被吸引住的將手搭了上去,一股激蕩的電流迅即竄進體內,她本能地打了個輕顫。驀地,谷中逸一使勁,她便整個人投入他懷裹,他陰沉的凝視着她,芷芹心虛的垂下眼瞼,他輕托起她的下巴,注視着她那如玫瑰花辦的唇,谷中逸默默的將自己的嘴蓋了上去,他極其狂暴的吸吮她的唇,接着落在頸上,她覺得自己整個陷落了,甚至深切感到
自己的生命操之於他的手中芷芹不自禁的悸動着。
「中………中逸,別這樣……」她低喃着,他卻不顧一切的儘可能挑起她的熱情,修長結實的雙魄緊夾着她,她的體溫漸漸的升高起來,此時,僕人們悄悄的消失了;中逸毫不費力的把芷芹抱回了房間,將她放在床上,之後,坐在床邊,溫柔的對她笑着,將手指貼着她那紅潤的唇,又撥了撥她的發,輕柔的愛撫她。
「你……你不生氣?一她靦覥的說著。
「不許說話。」他嗄聲的回答,然後粗暴的佔有了她。
當她醒來時,她發覺自己的長發,披散在中逸的脖子上,她移動了身子,而他卻不讓她亂動。
「別動,就這樣的靠着我。」
他低柔的道着,同時,伸過手環住她的腰。芷芹在他的懷裏不自禁的輕顫着,他埋人她頸與肩交接的地方,恣意的吻着,雙手更是不斷的在她身上游移着……,正當兩人情緒已萬分激昂時,門外傳來一陣叩門聲,然後是康雅楓的聲音。
「表哥,你忘了?今晚八點不是和日商有約的嗎?」
「嗯!好,我知道了,謝謝你提醒我,雅楓。」接着又像下定決心的提高聲音說:「雅楓,取消這個約會。」然後,回過身在芷芹的耳邊低語着:「甜心,你同意嗎?」
「嗯……隨便你。」她含糊的應着。
「就這麼決定了。」
芷芹無比納悶的坐在露台上,漫不經心的看着室外的風景。她真有些不懂?難道中逸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去向嗎?為什麼他不聞不問?她輕啜了一口飲料,陷入了沉思。不過,這幾天她可以感覺到中逸派了人監視她,而且,家裏的電話也換了新號碼,這一切又讓她覺得不自在,心裹憤怒難當所以乾脆什麼也不做。
「少奶,老爺請你到書房去。」小雲,對着正在發獃的芷芹說。
「嗯!好的,我造就去。」
該來的終於來了,谷顥想必是為這件事找她的,她心裏迅速的打着腹稿。
見她進房,谷顥用拐杖指指他面前的椅子要她坐下,芷芹覺得氣氛沉悶,正想開口,他卻搶先的說話了:「你不否認你是谷家的人吧!」
「爸爸,我當然是谷家的人,難道你以為我不是嗎?」她很明顯的反擊。
「不過,你的行為可不太像谷家的人。」他直盯着芷芹的雙眸。太像了,那雙眸子簡直跟自己的妻子一模一樣,只是,她會像雨薇一樣嗎?她會離開自己的丈夫嗎?或者,她會似雨煙
芷芹被問得渾身不自在,雙手抓緊椅把。「爸爸,你有什麼話?請你直說好了。」
「好吧!你是個聰明的女孩,你應該知道我要說什麼吧!』
「我想你是指我不告而別,出走了三天的事情。』芷芹乾脆投明了。
「你自己不覺得這種行為有違婦道嗎?」谷顥嚴厲的指責。
她憤然的站起身。「我是不告而別,但是我無違婦道,更沒做對不起谷家的事,我只想表明:我也是一個人,並不是成為中逸的財產之一,我更無法忍受他的漠視及不忠實。』她滔滔的說著,痛苦的跌坐在沙發上。
「我懂了,你只是想引起他的注意,但是你不了解他,你這樣做會引發他的創痛……算了,你說實話吧!那三天你在幹嘛?」
「我……我到日本去了。我去拍廣告。」芷芹有些不好意思。
「廣告!」谷顥開心的笑了。「這一招可真絕!中逸有得受了,他的"財產"可要變成大眾的了。」
芷芹有些靦覥的笑着。「也好,中逸是被寵壞了,讓他吃點苦頭也好。妳回房去吧!看來中逸棋逢敵手了。」他說完猶兀自的笑着。
公司的事情,使得中逸忙得分身乏術,他只有利用晚上的時間來處理白天做不完的工作,整天沒事做的芷芹便乘此機會喋喋不休。
「求求你,好太太,好心點兒。」雖然丈夫這麼說,口氣卻出奇的平淡,一點兒要求的味道也沒有,像似在敷衍一個調皮、搗蛋的小鬼。
「我不管。」她索性搶過他手中的筆。「你整天派人盯着我,我快受不了了。」
「這是你自找的。」他毫不在意的拿出另一支白金鋼筆,繼續他的工作,她氣得跺了跺腳。
「谷中逸,我要你還我自由。』她嚷着。
「你已經說了十七次了。」他漫不經心的應着。
「你……我討厭你,討厭你。」芷芹像孩子似的啜泣着。
「你以為我會在意嗎?」
她聽了之後,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憂傷,她衝出了書房,直奔回房間,投身於床褥上,傷心的潸潸落淚。
一雙大手輕輕按住了芷芹顫抖的臂膀。「別哭了。」是他。
「不要,我討厭你,你走開,我偏要哭。」她邊哽咽邊憤然的罵著。
「別鬧了,芷芹。」他宛如一個寵溺女兒的父親。
她移動了一下身子,孩子氣的面對着他。「除非你答應我,不再派人盯着我。」
中逸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掏出煙,點上了火,一團團煙霧從他的鼻孔里噴出。
「你說好吧?」她哀求着,中逸猶豫了會兒,終於點頭了。芷芹興奮地環住他的腰,
「我就知道,你最好。」
「可是……」中逸皺了皺眉。
「可是什麼?」她緊張地問着,突然用力的捉緊他的衣襟。
「沒什麼。」他捉弄似的搖了搖頭。
「討厭!」
她捶了他一下,他溫柔的笑笑,多迷人的笑靨!芷芹的心差點兒從胸腔中跳出,臉發燙得厲害。她的魂整個被他給吸引住,只知道心口像雷擊般的跳動着,為了掩飾內心的慌亂,她只有低下頭用食指畫著他的胸肌,中逸禁不住這誘惑。
「你真是個小妖精。」他驀然的捉住了她的手,之後俯下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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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總是快樂的,她無拘無束的到處串門子,也忘了自己拍遇廣告這回事,她的世界裹只有「中逸」一人。
兩個星期下來,中逸也漸漸有些休閑時間,也能陪陪芷芹,她不再憂鬱,眉宇間又流露出清純與慧黠,只要丈夫一在,她就像個調皮搗蛋功孩子,想盡辦法捉弄他。康雅楓自然是一天到晚對她冷言冷語,不甘示弱的芷芹,也反唇相稽,你來我往的互相較勁,中逸卻冷眼旁觀,他的態度使大家覺得他和她倆扯不上一點兒關係。這點使得身為中逸枕邊人的芷芹感到悲哀透頂,她認定康雅楓就是丈夫的情婦。
芷芹偷偷地打開了客廳的門,張着一雙晶瑩、清澈、黑白分明的秋水剪瞳,瞧望坐在虎皮沙發上的中逸,他拿着高腳杯,翻閱着手中的工商雜誌,他咬了下唇,露出了可愛的笑容。她悄悄地走到他身旁,這時,他也放下了手中的酒,芷芹正想嚇他時,他的手伸了過來,她整個人栽進他的懷裹,谷中逸重重地打她的臀部,她痛得直叫。
「壞孩子。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嘛啊!」
她只有撅着嘴,瞪着他。「你不會裝作不知道啊!」她稚氣的說,中逸忍不住地笑了,笑得好開心。
「哪有這回事!」他責難地看着她,芷芹也笑了,她埋入他的懷裏,輕輕地玩着他的領帶,他的下顎抵着她的髮絲,雙手在她的腰部滑動着,她只覺得呼吸愈來愈急促……
「砰!砰!」有人在敲門了,她想起身,中逸卻加大手勁。
「沒關係,就這麼的坐着。」他繼續接著說:「進來。」
一張如天使般的臉孔探了進來,是小迪。他咧着嘴笑着:「我想看電視。」說著打開了電視。熒幕上播放的廣告令小男孩睜大了眼睛。
「媽!是媽!媽在電視上。」這一聲打破了室內的氣氛。
中逸驀然抬起頭,冷冷的看着熒幕,芷芹坐立不安地看着他的反應,她一再的告訴自己沒關係,強迫自己去看熒光幕上的自己。廣告中的芷芹是那麼地冷艷誘人,她的一顰一笑經過攝影機的潤飾,更加的完美無瑕,尤其是最後一個朦朧柔美的特寫鏡頭,真會讓人發狂,更妙的事,廣告詞只有二句話:「妳不再是被男人控制的女人,而是控制男人的女人。」
「媽好漂亮,好漂亮哦!」小迪叫着。
中逸的太陽穴抽動着,他狠狠的瞪着芷芹。
「小迪,把電視關掉,睡覺去,明天還要上學。」小迪聽了父親的話后,乖乖地照了他的話做。
「爸,媽晚安。」他莫名其妙地出了客廳。
中逸掏出煙點燃,拚命地吸着,他背着妻子站着。說真的,芷芹反而後悔做出那件事,這一個多月來,他們之間那麼和諧,芷芹很滿足,內心裹也不再堅持要復學,這下子……
她憂慮地看着他,不曉得他作何感想,她猶豫了一陣之後,終於提起勇氣,走到他身邊,輕觸了一下他的手臂。
「生……生氣了嗎?」她戰戰兢兢的問着,他側過頭,犀利地看了她一眼。
「不!我為什麼生氣呢?我不會在意的,你有你的自由啊!我怎能限制妳呢?是不?甜心!」他像安撫情人一般的輕摸了下她可人的下巴后,用力地甩開她的手,疾步地走出房間。
這比罵她一頓還讓她受不了,芷芹一下子又掉人了冰窖里了,頓時心涼無比。中逸為什麼那麼冷漠?那麼毫不在乎呢?那可不是他的一貫作風啊!
這個廣告不僅僅在藍煙山莊起了騷動,甚至連新聞界、影藝界也起了波動,只不過,「葉可詩一——這女孩,卻銷聲匿跡,如石沉大海般,記者們努力地挖掘這新聞,依着線索到處走訪。
「查到了,查到了,喬絲汀唇膏的模特兒葉可持是藍煙山莊中的靈魂——谷大總裁的嬌妻——梵芷芹。」一個戴着金絲邊眼鏡的記者氣喘如牛的說著。
「什麼?一編輯部所有的人啞然相視。社長突然起身。
「快!快!快發佈這消息。」他得意陰沉地笑了。這下子,可又是一條獨家新聞哩!
接下來的日子裹,不斷地有片商來找芷芹要求籤合同拍片,中逸故意不聞不問,讓芷芹自己去應付。有些片商甚至要將芷芹塑造為「性感巨星」,每天電視的廣告播出,都教芷芹坐立不安,廣告公司也轉來許多愛慕者的信,內容都是熱情無比,均將芷芹當做夢中情人、性感偶像。而且來信幾乎都是男性,芷芹一想到自己被男人當作愛慕的偶像,就會覺得恐慌而不能忍受。
中逸卻還是沒事人似的一點意見也沒有,芷芹想向他求援,偏偏礙於自尊也開不了口。
這一晚,芷芹洗過澡剛從浴室出來,她穿着白色棉質的短浴袍,大幅度波浪髦的發披在肩上,她正繫着帶子,並沒注意到丈夫。
「難怪片商會看上你。」
芷芹抬起頭看到他,一臉紅到耳根。
「是你啊!」她咽了口唾液。
「當然是我,難道會是你的影迷。」
芷芹捂着耳。「臟死了,閉上你的嘴。」
他卻一把將她摟入懷裹,俯下頭……一直到芷芹屈服在他的激情中,他技巧的解開她浴袍的帶子,芷芹身上的浴袍頓時滑了下來,落在地毯上,他將她按向床上,凌厲地看着她那如綢緞般光滑的肌膚。
「我讓你自由,你卻不知自愛,一味地放縱自己,你以為我有多大的忍耐力。一他氣呼呼按着她的雙手,一對審判的眼睛嚴厲的盯住她。
「人原本就有享受自由的權利,再說那些廣告片也是在你給我自由之前拍的,因為那時我在跟你賭氣……一她極力的辯白。
「那麼你現在是頗有收穫了,又是片商又是影迷,說不定馬上就要大紅特紅了,哈!大眾情人。」中逸諷刺地說著。
「拜託,別再說了。你明知道我的感受,你真是個殘忍的人,竟然不伸援手,你難道不能替我……一芷芹愈說聲音愈低。
「你的意思是你不拍電影了。」
「不拍了,打死我也不拍了,最好連現在這組廣告都不要在電視上出現了。」
「你不後悔?」
「絕不,難道你有辦法?」芷芹問着,內心對他可是信心十足。咦!以前的芷芹跑到哪兒去了?從何時起,她已經開始依賴中逸了。
「我來想辦法吧!」中逸愉快地笑了。「現在,你可是我一個人的性感偶像了。」說著,熱情的吻上她……
中逸不知用了什麼關係,第二天開始那些廣告就絕跡了,開始還有一兩個新聞,猜測着為何「葉可詩一銷聲匿跡了,但,漸漸地也平息了下來,日子又恢復了平靜。
男人總是有野心的,尤其像谷中逸這種男人,他忙着拓展自己的事業,他總是那麼地嚴謹,商業手段更是一等一,但他畢竟還是一個浪漫不羈的男人,他極懂得享受生活樂趣,此刻,他吩咐康雅楓一小時之內不接見任何人後,便脫開了西裝的束縛,舒舒服服地靠着柔軟的「總裁座」,將一雙修長的腿翹到桌上,雙手枕着頭,優閑地歇息着。只是他的腦海里不停閃着兩個女人的身影,一個是艷妝下的喬絲汀唇膏之愛神------葉可詩,一個是自然、清新、倔強的梵芷芹。
他突然覺得很有趣,又是魔女妖精,又是清純可人的少女,真的把他搞得團團轉,居然迷迷糊糊的答應她,放她自由!該死,他又想到那個渾身充滿大海味道,擁有船員般熱情的大男孩——浪翟航,他倆倒是挺相配的呢!呸!他抓起電話筒打回藍煙山莊,探測她是否和那個不成熟的男孩在一起?一想到這兒,他又不安了。
「喂!這裹是藍煙山莊,請問你找誰?」
「我是少爺,少奶呢?又跑出去了嗎?」
「哦!沒有,少奶正在畫畫呢!」
「是嗎?」他笑了,心中充滿了暖暖的喜悅。
僕人識趣地說:「我去叫少奶。」
半晌,電話那頭傳來清脆、如風鈴般悅耳的聲音。
「喂!中逸嗎?有什麼事?」
為自己的「關心」有點心虛,中逸一時說不出話來。
「中逸,你怎麼不說話呢?」芷芹狐疑地問着。
「我這不是開口說話了嗎?」
她笑了,天真無邪地笑着:「什麼事啊!我正在畫畫呢!」
「嗯!很乖。」他可以想像出她那可愛的模樣,又覺得她一個人也寂寞,忽然一個靈感閃過腦中。「芷芹,我想見你,現在馬上到來這裏。
「你不是在上班嗎?有什麼特別的事嗎?」
「什麼都不要問,我只是想見你,快點過來好嗎?」
芷芹心裹甜甜的,這個谷中逸總是出奇不意地。「好吧,我換件衣眼就來。」
掛了電話,她忽忽換了一襲白色薄呢洋裝,外罩一件玫瑰紅的短外套,亮得耀眼,一頭烏黑的披肩長發更增一份神秘與嫵媚。小泰開車送她去,心裏想少奶實在高雅迷人,難怪少爺要無心上班。
谷氏機構,芷芹是第一次來,許多年輕小夥子不知道她就是谷夫人,目光頻頻地瞄向她直瞧,直到谷中逸來到大廳接她,大家才恍然大悟,暗嘆道:好一對才子佳人。
進了中逸的辦公室,他熱情的抱緊她,如雨般的吻落在她的唇上、臉上,手也不安分起來。
「中……中逸,不要這樣,這是辦公室呢!」她試着保持清醒,中逸又輕咬她的耳根,然後才放開她。
「好吧!你坐在這裏陪我,我儘快的把事情處理掉,然後我們去『輕鬆』一下。」說著,故意曖味的看看她,她再次羞紅了驗。
中逸按鈕喚人,交代了一些事,然後埋首在公事堆中,芷芹在一旁一瞬也不瞬地凝視着他,好幾次中逸抬頭,都發現她凝視的目光,最後他乾脆放下筆,把面前的公事一推說:「我投降,芷芹你這樣看着我,教我如何能專心,算了,我們現在就走。」
「這可不能怪我唷,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快速地理好案頭的文件,套上西裝上衣,執起她的手,走出了總裁室,臨走前來到康雅楓的辦公桌前。「今天我和芹芹不回家去,這裹你關照一下。」交代完后即帶着芷芹往外走,芷芹幾乎可以感受到,背後那兩道妒嫉及恨意的眼光直射向她。
出了谷氏企業大樓,坐上中逸的車,芷芹愛嬌地問道:「你的意思是今晚我們不回家?你想帶我到那裹?」
「帶你到一個只屬於我們兩人的地方,誰也不能打擾我們。」他神秘地笑着。
中逸帶着她在一家超級市場停下來,買了一些罐頭、麵包、飲料,順手又帶了一瓶法國葡萄酒。芷芹也不多加尋問,反正跟中逸在一起,即使到海角天涯,她都會心滿意足的。
車子漸漸往山中前進,沿途風景是那麼的清雅寧靜,她忘了一切的煩惱,慢慢的進入夢鄉。醒來時,芷芹,發現車子停在一楝精巧的小別墅前,四周是一片綠林,而中逸那深邃的眼光正熱情而溫柔地望着她。他們並肩走進屋裹,來到一個廳堂中。
這是個小巧溫馨的小客廳,中逸在壁爐中生起了火,暖意瞬間漫漶開來。「你在奇怪這是什麼地方?告訴你,這座山頭是我們谷家的,在一次偶然中我發現了這裏,也愛上了這裹,就在此蓋了這棟小別墅,除了我,沒別人來過,平常只有一個工人每隔一段時間來打掃保養一番。我自己也只有在心情不得平靜時才跑來。」他一口氣說了一大串,好像一個小男孩在向人炫耀他的秘密玩具。
芷芹知道,這是他的秘密,而他願意帶她來,表示她在他心目中的分量,芷芹希望在這裹能更了解他,也希望在這裏,她能卸下她的武裝。
天黑前,中逸帶着她在林中到處走走,他們走到一棵大樹下——中逸說那是他的樹,他總是在樹下沉思,後來他在樹上刻下他們的名字。
晚餐,在朦朧的燭光下,吃着他們帶來的食物,兩人把一大瓶葡萄酒喝光,在那種氣氛下,芷芹帶着微醺,一切是那麼美好。
夜是情人們的,芷芹主動地將唇送上,結婚至今,她第一次這麼熱情,這麼放任自己的情感,中逸整個迷失在她的熱浪中,芷芹覺得內心在唱着一首愛歌,她快樂到了頂點,她想,就是上天堂也不遇如此吧!
早晨,芷芹在中逸的愛撫中醒來,她輕巧的躲開,邊提醒他。「別這樣,你還要上班呢!」
「我不管,這個時候我只在乎你。」他又把她拉回懷裏,他的唇由她的頸上滑向前胸,芷芹渾身發燙,激情地顫動。「我要妳,芷芹,我要妳。」他嘶啞地喃喃而語,他們再度的同游幻境。芷芹知道,這輩子她將不會忘記這一天。
他們一起回谷氏機構,然後,中逸打電話叫小泰接芷芹回家。
由山上回來后,中逸忙着業務,他需要到歐洲接洽業務,本想帶芷芹一道走,可惜芷芹的出國手續趕辦不及,只有作罷。中逸匆匆約定大約一個月後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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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中逸的日子,她的生活好似失去了重心,雖然她盡心地照顧小迪,參加他學校的家長會,陪他做功課,但冥冥中,她覺得好似有人在偷窺她,在注意她的一舉一動。是雨煙嗎?她開始懷疑那些事實,難道是夢幻,抑或……她困惑極了,琴室的琴音,三樓的那間雨煙的卧房,都是假的嗎?她真想再上去看看,但又怕發現了什麼,她寧可保有眼前的平靜,相信中逸是愛她的。
這天早晨醒來,芷芹一陣嗯心,衝到浴室翻江倒海地嘔吐起來,小雲正好進來,疑惑地看着她。「少奶,你懷孕了嗎?」
芷芹驀然地臉紅。真是的,自己怎麼那麼迷糊?算算日期,懷孕的可能性更加增大,她心裹一陣狂喜。
「少爺知道嗎?」小雲又問。
「還不知道,你替我保密,我想去醫院檢查一下,也想給他一個驚喜。」
「鈴……」一陣電話鈴聲,小雲跑過去接。「喂!藍煙山莊……找少奶,你是……浪先生,請等一下。」
芷芹接過話筒。「阿航嗎?你今天下船,好的,明天一起吃午飯,我有好消息要告訴你。」芷芹想明天早上去醫院檢查,中午跟阿航見面,告訴他,自己與中逸的關係已改善,而且快要做媽媽了,阿航一定會替自己高興,他就像個大哥哥一樣。
跟阿航分手后,芷芹興匆匆地回家,醫生證明她有孕,阿航祝福她,幸福的感覺令她陶陶然。回家后,小雲端來一碗雞湯,說是給她進補,芷芹雖然吃不下,但拗不過小雲的好意,就把雞湯給喝了。
中逸又來一次電話說明再過一天就回來了,她興奮異常地期待着,真想死他了。她突然起了一個念頭,想再到三樓看看,證明一切只是她的幻覺,她才能掃除心裏的疑雲。
午後這段時間,谷家上下都安安靜靜的,她上了樓梯,心裹沒來由地緊張,站在樓梯頂,她眼睛暫時不能適應三樓的陰暗光線,朦朧中見到雨煙的房門開了,好像有個人影飄出來,她本能的閉上眼,再睜開眼,什麼也沒有,雨煙的房門還是好端端地關着,而樓上也沒有什麼人,忽然肚子一陣絞痛,轉身想下樓回房,頭一陣暈眩,像有一股力量由背後向下推,她整個人滑下樓梯,巨大的聲響,驚動了僕人,一陣混亂,她暈了過去。
迷濛中,她知道自己被送進醫院,被送上手術台,有人替她打針,然後她又失去知覺。意識時而清楚、時而模糊,她聽到中逸的聲音,他在說:
「她的情況如何?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流產了,醫生說雖然她從樓梯摔下來,但,她好像吃了墮胎藥,表哥,她並不想要這個孩子。」康雅楓不懷好意地說著。
哦!雅楓你不可以這樣中傷我,我要我的孩子的,中逸別相信她的話,芷芹心裹着急,可是她沒有辦法開口辯白。
「雅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為何不直說?」中逸的語氣明顯地不耐煩而且急躁。
「我只是猜測,小雲說出事的當天早上,她去看醫生,中午又跟浪翟航一起吃中飯,表哥,你還不明白嗎?她懷孕為什麼不告訴你,又為什麼要瞞着我們?莫非她懷的不是你的孩子?!」最後的那句話雖是低聲道出,但中逸可是清清楚楚的聽到了,他惡狠狠的抓住康雅楓的手。
「你說她跟浪翟航見面?我不相信,芷芹不會。」
「這可不是我造謠,小雲本來還替她守密,後來看事態嚴重才不得不說,不信你等她醒來自己問她好了。哼!小雲可真忠心呢!」
「我會問她,如果我發現有人說假話,我可是不饒人的。」
然後芷芹聽到「砰」的一聲,中逸走了,而康雅楓則幸災樂禍地說了一句:「歷史重演。」
芷芹心痛如絞地又暈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她在夢中驚醒,因為她夢見中逸伴着雨煙,他們是那樣地和諧,芷芹走過去,中逸不理她,就像不認得她了,她拉住他的手叫他,而他則冷冷甩開她,走了。「中逸,等等我……」她一身冷汗的驚醒,不知身在何處。是午夜?因為大地是那樣地安靜,然後,她看到中逸就坐在她的床邊,一臉的痛苦和憤怒,惡狠狠地盯着她,她有許多話要說,但不知從何說起。「我很抱歉……」
「抱歉,只是抱歉?我問你,你為什麼不要孩子?」
「我要的,真的。」
「那我問你,那天你是不是去看醫生?是不是去見浪翟航?回答我,不許說謊。」他的語氣嚴厲而無情。
「是的,但……」
不等芷芹說完,他劈頭就給她一巴掌。「夠了,你這個賤女人,我厭惡你。然後用力不等芷芹說完,他劈頭就給她一巴掌。…………………….
將她推倒在床上,她的頭碰到病床頭的鋼架,痛暈了過去,盛怒中的中逸並不知道,一徑以為她在演戲,他只是憤怒地轉身出了病房。
「出國?你才回來又要走?不管芷芹了?她還在昏迷中。」谷顥不解地望著兒子。
「別提她,我……算了,反正她罪有應得。」他的態度冷漠,好像芷芹只是一個不相干的人。
「你不在乎她醒來後會詢問你的去處?」
「不在乎,告訴她,我帶雅楓出國去玩,而且歸期不定。」他惡意地說。
就這樣,他真的帶着康雅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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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芹再度醒轉,她感覺自己從很遠的地方回來。是什麼地方呢?她不知道。她集中精神思一些事情,但,沒有用,腦子一片空白,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誰?她驚慌失措。從接到醫院的通知后,梵凱夫婦就愁眉不展,看着芷芹一臉茫然,甚至連自己的父母都小認得,原先那個活潑美麗的女兒,如今竟蒼白憔悴,真是心如刀割。他們決定把女兒接回家,而且遠離谷家,讓她重新開始。
「谷老先生,女兒我們要帶走,離婚證書我會找人送過來,希望中逸能儘快回來簽字,好把事情做個了斷。」在谷家的客廳中,梵凱開門見山地說。
谷顥滿心歉疚,自己的兒子實在太過分,他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芷芹回了家,由梵凱夫婦重新拿來的家庭照片上認識自己,也認識父母,當然,他們很小心,只讓她認識到她婚前為止,芷芹由照片中證明自己就是這家人的女兒,雖然她還是記不起一切來,但她已接受了父母,面對這對慈祥的父母,她知道自己是幸福的,他們說的一切她都相信,也接受他們替她安排的生活。
五月淡淡暖暖的陽光灑了進來,芷芹坐在書桌前翻着相簿,不錯,這是自己,還是美術系的學生,她莫名地搖搖頭,一點印象也沒有。她想,為什麼沒有朋友來看她?
有人輕敲她的窗子,一個瀟洒黝黑的大男孩,正露着白晰的牙齒對着她笑,芷芹害羞地笑着。
「嗨!妳好。」他叫着,並晃着手中的玫瑰花。
「你……你是誰?你認識我?」
「我是你的情人,你不記得了嗎?」阿航一下了船,就聽說了芷芹的事,並知道梵家已提出離婚,他隨即下定決心的跑來。
芷芹紅着臉嚅嚅地蛻:「我忘了。」
「沒關係,我知道你喪失了記憶,所以一下船就趕來看你。」
哦!原來如此,芷芹心想:他在船上,怪不得那麼久不來看她,自己應該請他進來的。
「進來吧!」她笑了。
在客廳裹,他將花遞到她面前。「我的小公主,知道玫瑰代表什麼嗎?」他溫柔地執起她的手送到唇邊。「我要妳知道我的心意。」
芷芹羞怯地把手縮回。「我還不知道你是誰?」
「阿航,你都是這樣叫我的。」
「阿航?你真的是我的男朋友?你喜歡我嗎?而……我也喜歡你嗎?」她羞怯地問道。
「以前是的,現在,我更喜歡你,但,我要知道,現在你對我的感覺。」
「嗯……不知道,我想我會更喜歡你的。」她低下頭想,我為什麼這麼輕易就相信他呢?是他的體貼、溫柔?還是他讓自己覺得被愛?是的,他一定是自己的男朋友,芷芹一臉的信任。
他怔住了,有點內疚,不該騙她的。「芷芹,其實我不是你的情人,我們還只是朋友,不過我是真的很喜歡你。」
「我不在乎你騙我,我也喜歡你啊!」她咬着手指頭,低低地說著。
浪翟航的心裏如艷陽當空,和暖無比,他欣悅地笑着,一切那麼順利,他會好好地照顧她、愛護她的,讓芷芹再次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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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序荏苒,已至六月。中逸偕同康雅楓倦遊歸來,一進門,就撇下康雅楓,匆匆進房間。芷芹不在,房裹也空曠清冷。這是怎麼回事?他又沖回客廳。「小雲,小泰。」
小雲怯怯地來到。「少爺,你回來了啦!」
「廢話,我問你,少奶呢?快去把她找來。」
小雲踟躕着,不知如何回答盛怒中的少爺。
「不必了。」谷顥出現了,小雲乘機溜掉。
「爸爸,芷芹到底到哪裏去了呢?」他不解的問道。
「在這兒,你自己看吧!」谷顥將梵家送來的離婚證書丟到他面前,又加了一句。「人家還等着你簽字呢!」
「離婚?那麼簡單。」中逸氣憤地將離婚證書撕了。
「你不是不在乎她嗎?」谷顥冷冷地說了一句,掉頭就走。
中逸瘋狂地開着他的跑車,直奔梵家。
「嗯!是她沒錯,-條牛仔褲,一件格子襯衫,一頭長發依舊那麼自然地披着,人不再那麼瘦,豐滿些,也更誘人。她在澆花,那麼地純,那麼地專註。然後,她發現有人注視她,她慢慢地側過頭,只見一個高大成熟、英氣逼人、卻又冷漠如冰的男人,他給自己很大的壓迫感與震撼,她一心只想逃走,他是誰?為什麼自己會有那種感覺。
「請問你找誰?一她怯生生的問。
「找誰?」中逸皺起眉頭。「找妳啊!別裝出那副不解人事的樣子,梵芷芹,少跟我要花招。」
芷芹害怕轉身往屋裏跑,中逸跟着她進房子。
「你……你是誰?你要幹什麼?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她嚇壞了,中逸有趣的看着她,走過來將她摟進懷裏。「我喜歡這個遊戲,甜心。」不由分說地吻上了她。
芷芹拚命的掙扎,但又迷惑了,為什麼他身上的氣味那麼熟悉?雖然自己不認識他,可是為什麼他的吻那麼令自己心動?她忘了掙扎,乖巧地靠在他的身上,然後她又想起了阿航,趕忙一把推開他,一團霧氣蒙上眼睛。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這樣子對我?」
「好了,梵芷芹,別裝了,我是你的丈夫谷中逸。」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芷芹整個人呆住了。
「不,不可能,我沒有丈夫,媽沒告訴我,而且我還有阿航,媽媽……」她慌亂地哭起來。
這時候阿航手中握着一束玫瑰來到,一看到中逸,便不由分說的一拳往中逸的下巴揍了過去。「你真有膽子,還敢來找芷芹。」說著又是一拳,再一拳。
中逸因一時沒有防備,措手不及,被狠狠地揍了幾拳,芷芹趕快擋在他的面前,哭着道:「阿航,快住手,不管他是誰,不要再打他了。」
這一切被適時回來的梵凱夫婦看在眼襄。芷芹一見父母回來,似乎找到了庇護,摟住母親。「媽,這個人他說是……」
「好了,別說,媽知道了,阿航你先回去吧!這裏的事我們來處理,明天再打電話給你。」看着阿航走了,維潔回過頭來對着中逸。「你還來幹什麼?」
「爸,媽,我來接芷芹回家。」他理直氣壯地說。
「你還來接她?你沒看到離婚證書嗎?她被你害得還不夠嗎?她已喪失記憶了,你還想怎樣?一維潔痛心地叫道。
「喪失記憶?我不知道芷芹喪失記憶!」他愕然了。
維潔依言扶着慌亂不已的芷芹,轉身進入另個房內。
一直沒有開口的梵凱此時說話了:「維潔,你帶芷芹回房休息,我來跟中逸談。」
面對着中逸,梵凱覺得十分痛心失望。「我很後悔當初答應將女兒嫁給你,只為了你出錢救了芷芹的母親。」
「不,爸爸,那不是主要的原因,重要的是我們相愛,我愛芷芹。」
「你愛她嗎?你愛她會教她喪失記憶?如果你那樣對她稱為愛,我是很難相信的。」
「爸,我也許做錯了一些事,但我愛她,真的,我不想失去她。」中逸痛苦地將臉埋在手中,再無法抑制地,他輕輕地啜泣。
一個向來高高在上的男人竟然會因此而啜泣!梵凱深受感動。「好吧!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不過你要自己說服她,讓她跟你回去。」
「芹芹,看着我,別把頭低下。」從谷中逸進房來,不管他怎麼說,芷芹總是低着頭,不相信一切。「我並不是丟下你不管,我出國了,所以並不知道你生病、喪失記憶,相信我,我是你的丈夫,你跟我回家,我可以給你看結婚照,還有結婚證書,這些都可以證明你是我的妻子,如果,你還要阿航,那就是對不起我唷!」
中逸從口袋中掏出一顆鑽戒來,拉起芷芹的手替她套上。
「你這是幹什麼?」芷芹想把戒指退下。
「這是我們的結婚戒指,爸媽因為誤會,所以把戒指退回。」說著再替她把戒指戴好。
「讓我再想想還有什麼可以證明我們是恩愛夫妻,有了。」他扯開她的襯衫領。
「你要幹什麼?」她驚叫。
「看看你是否有一條金鏈子。」
「咦!你怎麼知道的?」她掏出鏈子來。
「看看反面是否有我的名字,這是我們訂情時我送給你的,別人不知道,所以爸媽沒將鏈子退回來。」
芷芹看看鏈子,默默地點了頭。
「現在乖乖的跟我回去,其他的事回家后我再慢慢解釋給你聽。」中逸打鐵趁熟,趕緊說道。
芷芹望着滿臉焦急的中逸,踟躕地點了點頭,答應同他回去。
臨走前,梵凱摟住女兒叮嚀道:「自己多保重,有事立刻打電話回來。」他又拍拍女婿的肩,語重心長地說:「好自為之。」芷芹依依不捨地跟着丈夫走了。
一路上,芷芹思緒混亂,許多問題仍想不通,既然爸媽答應她跟這個男人回家,想必自有他們的道理吧!
車子在一棟豪華大宅前停了下來,她四處張望着。
「少奶!」
叫我嗎?她發覺一大堆僕人正帶着興奮的笑容望着她,她羞怯地對他們笑了笑。
.對他們笑了笑。
「媽!」
這聲音把她拉入時光隧道。好熟!好熟的音調。
「媽——」一個漂亮、可愛、聰慧的小男孩奔人了她的懷裏。他是她的兒子?她整個人緊張起來,怎麼辦?該怎麼叫他?她困惑的望了丈夫一眼。
「小迪,別這樣纏着媽。」看似責備,實際上,他是不着痕迹的提示芷芹。然而中逸在內心叫道:這遊戲要玩到什麼時候?
「小迪。」芷芹輕輕地喚了聲。
「媽!小迪想妳,好想妳喔!」
「媽也想啊!」很直接的,卻無意識的反應。
「譚媽,帶小迪回房間。」中逸看了她一眼。
「是的,少爺,小少爺我們走吧!」
「不要嘛!我要和媽媽說話。」
「小迪,別鬧,媽媽要休息。」中逸怒聲斥責,小迪身子往後一縮,低下頭,嘟着嘴,從眼睫間偷窺着芷芹。
「嗯……小迪,乖,聽爸爸的話,來。」她牽起小迪的手,遲疑了會兒,交給譚媽。「拜託你。」
「少奶,別客氣。」
「媽媽……」小迪好小聲好小聲的叫着。「我……你休息好的時候,要來陪我喔!」他怯怯地說著。
「好,一定。」芷芹笑着,他是自己的兒子呢!
就在這個時候,康雅楓出現了,她冷嘲熱諷道:「表嫂,我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了呢!」
表嫂?那麼她就是谷中逸的表妹,這個冷艷得無可匹敵的女人,為什麼語氣那麼不友善?
「中逸,我不知道我們還有小迪那麼大的孩子,我好喜歡他。」芷芹不理康雅楓,輕聲地向中逸訴說。
「錯了,小迪不是你的孩子,你的孩子被你墮胎墮掉了。」康雅楓惡意地說。
「不,我是摔下樓梯才流掉的。」芷芹忽然下意識的這麼說著。
中逸皺起眉,拖着她快步進房裹去,一把將她推倒在床上。
「好了,這個遊戲還要持續多久?別再告訴我你喪失了記憶。」他鐵青着臉。
「我是真的喪失記憶。」芷芹委屈的辯白,這個自稱為丈夫的人為什麼那麼快翻臉了呢?她不解。
「那麼,你為什麼知道是摔下樓梯流掉的?為什麼不說是你自己用藥物墮胎?你是心虛,因為你懷的是阿航的孩子,你怕生下來被我發現。』中逸氣憤地用手掐住她的脖子。芷芹快透不過氣來,她用力的撐起身子,中逸這才發現自己下手有多重,趕忙鬆手,芷芹的脖子上已有些微的瘀痕。她想不通,自己既已嫁給中逸,怎麼會懷阿航的孩子?情況居然複雜到這種地步,剛剛真不該反抗,讓他掐死算了,她痛心疾首地望着他。
中逸凝望她痛苦無助的表情,她的雙眸是那麼純潔茫然,他忍不住伸手輕撫她的脖子,低下頭深情的吻她。芷芹只是被動地任由他去,漸漸地,她軟化了,一種原始的熱情被挑起,兩人都呼吸急促起來,中逸褪去她的衣服,溫柔地愛撫她。芷芹對這一切都有種熟悉感,她是那麼地激動,整個人被中逸所吸引,她相信自己以前一定很愛他,那麼他呢?他愛自己嗎?看他此刻的體貼,他應該是愛她的,但自己怎麼會不忠於丈夫而懷了別人的孩子呢?我是那种放盪的女人嗎?她自問。
忽然,中逸一把推開她,掉頭就出了房間,留下百思莫解的芷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