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初見師師
俺對李師師姑娘情有獨鍾，畢竟，像師師這樣多才多藝的女子，其實並不多。更何況，師師的容貌也確實美貌到了極點，俺在她面前裝逼，也是正常的。
男人嘛，見了漂亮的女人，忽悠一番，表現一番，無恥一番，那簡直是男性能不能分泌雄性激素的外在表現。
——《賤人賤語》
政和八年年底，西城根下，“點遍天下”運營機構掛牌成立。
機構成立之前，宣傳單像不要錢一般到了各個門店，包括茶坊、酒肆、腳店、肉鋪、廟宇、當鋪、錢莊、公廨，甚至是勾欄瓦舍。
第一遍傳單的大標題是清一色的大字：“如果你想做生意？如果你想賺錢？如果你想讓事業一帆風順？如果你還有夢想？敬請關注新春佳節！敬請關注“點遍天下”。
下邊是一行小字：民眾失去夢想，天下將會怎樣？
所有汴京的掌柜夥計還沒有反應過來，第二波傳單又如期抵達，上面清一色的大字：“暴富的夢想？財的渴望？只有你想不到，沒有我做不到！點遍天下運營機構！”
下邊是一行小字：民眾失去夢想，天下將會怎樣？
在所有掌柜的目瞪口呆之際，第三輪傳單又席捲而來，上面大字比較少了：“只買貴的，只買對的！點遍天下運營機構每個時辰收費百兩白銀！”下邊是一行小字：民眾失去夢想，天下將會怎樣？
整個汴梁嘩然，各個掌柜的紛紛互相打聽：“這個運營機構是幹什麼的？”大家都是一頭霧水。什麼東東？按時辰計費，並且是收費百兩，打劫啊？議論聲四起。
就在這時，各個勾欄瓦舍，茶樓酒肆，說書的都在同時說同一個段子：“智敗馬賊之王、巧斗大遼國師”。
一時間這個指揮若定，風度翩翩，一臉燦爛笑容，談笑間殲滅馬賊，大敗大遼國師的英雄人物，成了大宋深閨姑娘的偶像。就連說書人口頭常用的一句：“這個白白嫩嫩的肥肥小英雄，真是白是本色，白的自膩！是黑妮的偶像”這句話也被廣為傳誦。
很多肥胖的小夥子原來一直不太被勾欄瓦舍姑娘們待見，現在也成了香餑餑。連帶着說書的其它段子，要是不詳細描述一個肥豬一樣的肥肥小英雄，肯定被噓倒！
就在這時，汴梁城最大的藥鋪“回春堂”的萬大掌柜，正式高調宣佈，加入點遍天下運營機構，更名為“大漢藥店”。
同時，開始進行統一品牌授權、統一店面形象、統一店面服務、統一員工服裝、統一管理標準、統一宣傳促銷、統一物流配送的七大統一體系建設，同時開始連鎖加盟體系建設。
一個新的，銷售網絡遍佈全國的醫藥行業巨無霸，開始快拓展。
就在這時，汴京城乃至全國最大的票號“和記票號”馬老先生宣佈，加入點遍天下運營機構，更名為“大漢銀行”，同樣開始連鎖體系的拓展。
就在這時，全國最大的馬匹、茶葉商“德興號”周老掌柜和少掌柜高調宣佈，加入點遍天下運營機構，更名為“大漢物流”，同樣開始連鎖體系的拓展。
一個接一個消息，讓汴京的生意人應接不暇：這是怎麼了？這個“點遍天下”運營機構想幹什麼？
同時，一個小道消息開始悄悄流傳：大宋的肥肥小英雄，就是“點遍天下”運營機構的掌柜！想肥肥小英雄，智謀冠絕天下！文武雙全！一小重山讓李魚兒姑娘茶不思飯不想！
一時間，小重山這詞開始廣為傳唱！各個加入運營機構的店鋪門前，都有排着隊打聽大宋小英雄的大宋百姓。更襯托的各類生意，在加入運營機構之後，蒸蒸日上。
就在汴京的人們瘋狂尋找他們心目中偶像的時候，肥肥小英雄卻神情鬱鬱寡歡。宋江到來的這個問題，深深困擾着他。
這個宋江天天來騷擾，買東買西，送來大批的禮品，就差送點鮮花什麼的狗血東西了。小喬自小沒有見過父親，此時天上掉下來一個黑父親，濡慕之情自然溢於言表。就連婦人，也不再像開始那樣對這個黑三郎冷若冰霜，逐漸眉目舒展起來。
烈女怕纏郎，更何況是兩個人是曾經的初戀情人，並且還產生了愛情的結晶。這婦人又是久曠之軀，一旦這乾柴碰到烈火，那恐怕是熊熊火光燃燒了賤人。
小賤人此時深深後悔，不應該裝逼不上婦人，早應該在山村的時候，就應該把婦人征服於**。相信只要婦人享受過他的大傢伙帶來的快感，就說什麼也不會**回頭了。
尋春須是先春早，看花莫待花枝老。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這對於男人來說，可是一個血的教訓啊！
“任務重，路很遠，革命尚未成功，**還要繼續啊！”小賤人苦思無策，總不能把這個宋江抽一頓吧？
還有一個問題，年後三月，就是耶律新媚大婚之日，怎麼才能夠把性感的公主的婚事攪黃，也是肥肥小英雄的頭等大事。
他在仔細思考，以前看到的淺薄的歷史知識，什麼水滸傳、楊家將之類的竭力回憶，還是沒有想到任何有力的方法。
“也許上青樓轉轉，能夠激我的靈感吧？”這廝無奈的低語：“青樓？青樓？李師師？宋徽宗？哈哈，只要搞定宋徽宗，不是把一切都搞定了嗎？搞定宋徽宗之前，只需要搞定李師師即可，如此簡單的問題，自己實在是愚昧愚昧的幹活！”
小賤人馬上找人一打聽李師師的下落，你別說，還真是有個叫李師師的俏佳人。
原來，這東京除了迎春院，還有另外一青樓也毫不遜色，那就是礬樓。迎春院號稱“天下第一青樓”，是因為美女如雲；而礬樓號稱“汴京第一青樓”，僅僅是因為有了李師師。
李師師柔媚無雙，加上眉間那顆美人痣，真是風情萬種，人見人愛，是汴京城裏最有名氣的藝妓。
在東京城提及礬樓李師師幾乎是無男人不知，無男人不曉。每一個男人每天都在想：倘若是和李師師睡上一夜，死也甘心了。可偏偏李師師因為紅透了整個東京城，自是常人不能一見的，所以能一睹芳容的，只有那些達官顯貴罷了。偶有那些知書達禮之人也會受到格外的禮遇，被請進樓中小敘！於是乎東京城內又無端多了無數聲無可奈何的長嘆！
小賤人這廝一旦把消息打探清楚，倒是毫不考慮這能不能見到李師師的問題。這廝興沖沖的拿上自己的名刺：上是“點遍天下運營機構”，中間是“肖見人”三個隸書字樣，“策劃總監”四字用的乃是小楷。這個怪裏怪氣的名刺，就是小賤人稱呼為“名片”的東西！
行頭備齊，小賤人這廝瀟洒的前往礬樓而去。
到了礬樓，這廝大大咧咧的往門口的小廝隨便塞了一兩銀子，把自己的名片一遞：“我要見李師師姑娘！”
這小廝看着銀子本來歡喜，可是聽說找李師師，臉就成了苦瓜：“大爺，李師師小姐最近不見客，要不我給換成新來的小翠姑娘？”
“把我的名片給李師師姑娘，說不定她會見的。不管能不能見，你只需要把我的名片遞到就行了。這一點你能夠做到嗎？”小賤人沉靜異常。
“好的，客官，你先喝茶，待我前去一趟。”這小廝一聽這活這麼好乾，這錢這麼好掙，慌不迭的把小賤人迎進大堂。
一盞茶沒有喝完，只見那小廝一溜小跑跑着過來，滿臉的驚詫加上氣喘噓噓：“師師姑娘有請肖先生！”
小賤人在略微整理了一下他的儒生服侍，在所有人羨慕的可以殺死人的眼光中，跟隨着小廝前往後樓走去。
只見這礬樓僅僅是前後兩進院子，規模不是很大，卻佈置的很是雅緻。亭台樓榭，假山池沼，綠樹苗圃，倒是錯落有致。
還未走到門口，只聽一個清雅的聲音傳來：“肖公子還沒有來嗎？”
小賤人大步進入，只見一素服溫婉靈秀女子款款而來，鬢鴉凝翠，鬟鳳涵青，秋水為神玉為骨，芙蓉如面柳如眉。千古一美女，萬年一佳人。知道便是李師師，忙守住靈台一點清明，把所有的無恥**行徑和心思深深壓制，彬彬有禮的拱手為禮：“肖見人見過師師姑娘！”
“哎呀，對於肖公子，師師也是慕名已久。肖公子在東京的風頭之勁，一時無兩。聽無數人談起，把奴家的耳朵都磨出繭子了，今日一見，足慰平生！”李師師的傾慕之情倒是溢於言表，由此可見，小賤人的謠言攻勢和宣傳攻勢，已經把點遍天下運營機構的名頭徹底的打響。
“我肖見人一生見過無數的美女，可謂各有千秋，但一直為不能見師師姑娘為生平憾事。呵呵，久聞師師姑娘芳名，說姑娘才藝絕世，艷麗無雙，今日相見，才知道所有形容美麗的形容詞加到一起，也無法表述姑娘的萬一魅力！所謂一笑傾城，所謂艷絕人寰，好像都是因為姑娘的存在而存在！嘖嘖，當世第一美女，果然讓俺哈喇子流個不停！你是天上仙女飛呀飛,我是地上蛤蟆追啊追……嘖嘖，俺對於師師姑娘那是慕名已久，今天一見，師師姑娘果然美麗到極點，溫柔到極點，是我肖見人見過的最美的美女！”小賤人馬屁聲聲。
“呵呵，肖公子，客氣了，請坐。肖公子說話真是風趣，你是天上仙女飛呀飛,我是地上蛤蟆追啊追，這樣的詞語竟然也能想起來，真是厲害啊！”李師師抿口而笑。——可見任何人都喜歡受到誇獎，特別是用真誠的語氣說出的誇獎。何況這小賤人的甜言蜜語是她聞所未聞，女人嘛，聽到這樣詼諧幽默又自內心的老實人的誠懇的讚譽，哪裏還能保持住以往的矜持？
小賤人這人，一身賤骨頭，最受不得別人誇讚，特別是美女的誇讚。此時得到當世名妓的誇獎，飄飄然，暈乎乎，覺得渾身的骨頭都輕了幾斤，就騷騷一笑：“呵呵，既然姑娘說到這裏，俺就為姑娘唱歌，以表示對姑娘的傾慕！”
這廝很顯然一時忘記了，這馬子可是御用物品，不是誰想泡就能泡的，就站起來搖頭擺尾唱起來：“你在天上飛，我在地上追。不要問我累不累，愛你無所謂。你輕輕一皺眉，我的天變灰。不要一去頭不回，不給我機會飛、飛、飛、飛，天鵝你飛呀飛，你將身體交給俺，翩翩和俺飛。追、追、追、追，蛤蟆我追啊追，別看俺模樣長得丑，溫柔又實惠。你在天上飛，我在地上追。不要問我累不累，愛你無所謂。你輕輕一皺眉，我的天變灰。不要一去頭不回，不給我機會……，人間哪有真情，就此生想隨。追、追、追、追，蛤蟆我追啊追，只要你肯喜歡我，一輩子不後悔……”
一曲唱完，李師師更是為之絕倒。如此與眾不同的歌唱形式，如此詼諧幽默的歌詞，再加上表演故作可愛的鬼臉，讓李師師驚艷不已，嬌笑連連，對這小賤人佩服不已。
兩個人聊到一起，一個是穿越而來的優秀小流氓，見多識廣，精通各項泡妞絕技；一個是大宋第一名妓，廣聞博識，精通男人的賤心理。兩人聊的甚是投機。
李師師自認為才華不凡，此時見到小賤人談吐時而風雅，時而粗俗，但細細回味，總是別出機紓，韻味無窮，也不禁意亂情迷：“這個肖公子，大異於往日所謂風流才子，奇思妙想無窮無盡，真是讓人佩服不已。”
“肖公子，傳說你除了歌唱，詩詞俱佳，何不留下墨寶？”李師師此時得見小賤人大才，更加曲意逢迎。
“那好吧！小弟就獻醜了！”這廝本就是為了征服李師師而來，此時有表現的最佳時機，怎麼可能放過？
等筆墨紙硯備齊，毫不客氣，抓筆而起，一揮而就一篇詩詞：“滿江紅：
怒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二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澶淵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幽雲山缺。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還我舊山河，朝天闕。”
一路寫來，岳飛的志向，岳飛的感慨，岳飛的無奈，像電流一樣擊中了小賤人這廝的心靈，這廝竟然淚如雨下。
整個書法，銀鉤鐵畫，力透紙背，不拘一格，飄逸中帶了一絲悲切沉重。宋徽宗，我來了，讓你看看大宋人的志向，你還能沉浸在藝術的小天地里不能自拔嗎？
一新詞填完，在李師師目瞪口呆之中，小賤人拂袖而去。
就像徐志摩的一詩：“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