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蟬腹龜腸

我不知道自己屬於的這個時代，有這麼多的英雄在厲兵秣馬，這麼多的英雄在饑渴的尋找機會。因為，當這個時代的雄鷹們在開始以天下為棋盤，進行佈局的時候。我僅僅是那一隻疲倦的蝴蝶，在無奈的休憩。

——《賤人賤語》

大遼皇宮崇德殿，燭光搖曳。

“陛下，該歇息了。”一個陪伴的太監柔聲說道，沒有一絲皺紋的臉上，滿是謙卑的神情。

看着這麼謙恭的一個人，誰也想不到這個柔媚的像女人一樣的太監，就是陪伴了大遼皇帝耶律延禧四十年的、大遼最有權勢的答拉大太監。

耶律延禧從神遊物外中清醒了過來。這個曾經輝煌強悍的王朝現在已經千瘡百孔，如將傾的大廈。特別是他志大才疏虎頭蛇尾的御駕親征，更是讓大金、西夏和大宋覺察到了大遼的外強中乾。

——但對於他來說，他只是認為這都是小問題，以他的英明神武，很快就可以解決。

剛才他正在幻象叢生，想着他那美麗的、嬌媚的堂妹耶律新媚上次拜見他的情景。

鵝黃色的長衫，勾勒出她曲線柔美的身材；如雲的秀盤起，細膩的脖子泛起柔和的光澤；一雙彎月般的眼睛，輕輕掠過，就盪出如泣如訴如怨如艾的幽怨情愫來；特別是被束腰的玉帶略微一束，就自然高聳起來的胸部，隨着蓮步輕移，就有點波濤洶湧起來；特別是她的高貴氣質，和她的魔鬼般身材，就組成了一股奇異的魅力。

每一個見過她的男人，自然而然就旖旎之念頓生，除了征服和投身到這無邊美色中，沒有別的任何念頭。

“好些年沒有見到這個丫頭，竟然出落得這樣嫵媚艷麗，真是一個絕世尤物啊！”以耶律延禧閱女無數的毒辣眼力，自然看出了這個堂妹是天生媚骨，所以他的心裏更是有一種熊熊的和期待。但是，理智告訴他，必須離這個女人遠一點。

“皇叔明天就要出征了？不知道這次能不能把該死的女真蠻子滅族。”耶律延禧無意識的喃喃道。自從上次的所謂御駕親征全軍覆沒，他心裏除了一點狂妄和自戀，還是多了許多挫折感：“唉，這些女真蠻子，滅族就好了！”

“陛下，以老奴之見，鬥勝大人出馬，還不是滾湯潑雪？把女真人給滅了不但不成問題，說不定還給陛下順便搶來一些女真女人呢！每一個曾經囂張的部落，都在鬥勝大人面前變成了跳樑小丑。”答拉大太監獻媚道。

耶律延禧滿意的點點頭，又問了第二個問題：

“國師不知道是否已經到了汴京，見沒見那個趙家皇帝？唉，這些南人，還是要想辦法滅掉。等把女真人全部滅族，朕親提契丹鐵騎，把趙家皇帝擒來！”

答拉大太監忙應和道：“就是。這些宋豬確實可惡，竟然想和女真蠻子聯合攻我大遼，真是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讓國師去折辱一下他們也好，國師現在應該到河北路了吧，估計不可能這麼快見到宋豬的皇帝老兒。”

答拉大太監說完之後，柔媚的一笑，竟然有點女人的嬌媚。

“噢”，耶律延禧恍惚的應了一聲，又陷入了沉思。和他年齡相當的耶律皇叔，隨着南征北戰，現在威望越來越高，逐漸成了國之干城。耶律阿思曾經透露皇叔想造反，不知道是否確有其事？

這個皇叔，雖然威風凜凜，戰場上不可一世，但平常還是比較低調的，看樣子不可能造反啊！倒是那個耶律阿思，說最近給自己搞來了幾個羅斯美人，到現在還沒有送來，真是個該死的奴才！

至於皇叔出征？出征好啊。只有出征了，他才有機會把這個皇叔的側妃召進宮來。“真不明白，皇叔從來不太近女色，不知道又納側妃幹什麼？還不如獻給朕呢！這個女人真的太讓人蝕骨了！”

“至於耶律堂妹，就只好放棄了，畢竟不能太不給皇叔面子。——不過，這個堂妹既然得不到，她人又太精明，在眼前晃着很是礙眼，還是想法打出去好啊！”

耶律延禧腦子裏無意識似的閃過無數念頭，不知不覺的就躺在錦榻上沉沉睡了過去。畢竟，最近忙於享受倭國送來的百依百順的小美人，旦旦而伐，身體略微虛弱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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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惲王府書房，燈火通明。

“殿下，根據宮裏傳出來的消息，陛下有意在今年禪位於太子，我們無論如何也必須阻止！不然，就沒有任何機會了！”一個白面無須的中年男人，低聲說道。

這個男人四方臉，濃眉亮眼，一身儒服，嗓子有點沙啞，很有點風度翩翩的瀟洒。

“義父大人說的對，絕對不能讓太子即位，我們必須商量好對策，看怎樣辦才好！”一個滿臉英氣的青年附和道。

惲王趙楷看着楊戩和楊振業父子兩個一唱一和的表演，心中有種想笑的衝動：“即使太子即位，自己素來在面子上極為尊敬公子，想來自己的地位只能更高，而不會降低。而這楊戩，多次得罪太子殿下，恐怕以後的日子難過的很啊！倒是這個楊振業，一身英氣，龍行虎步。更關鍵的是，肯於塌下心來做事。年齡不大，竟然能狠下心來，吃住都在軍營之中，和眾軍士同甘共苦。短短一年左右的時間，就把右羽衛練成了京師第一強兵，很有一點本事。——要知道原來的右羽衛，可是垃圾收容站，全部是痞子盲流之類，還有很多當朝的官員的公子哥啊。自己以後要想縱橫天下，完成對大夏大遼的軍事優勢部署，這樣的人才，還是要羅致到麾下。”

想到這裏，就款款說道：“楊大人和振業兄弟說得不錯，父皇春秋鼎盛，現在傳位於太子殿下，確實有點操之過急。應該讓太子更加熟悉一下政務，再找個妥當的機會傳位，顯然更有利於我大宋的萬年基業。何況現在西夏狼子野心，蠢蠢欲動，我們應該和蔡相交流商討一下，抓緊時間拿出對策才好……還有女真人，也有意和我大宋聯合，共同夾攻契丹。這每一件事情都要父皇親自處理方為妥當……楊大人，你看是不是你親自與高殿帥和蔡相商討一下？”

趙楷言語之間，極為尊敬楊戩，這讓楊戩心中歡喜無限，忙獻媚道：“殿下敬請放心，老奴明天就去見蔡相和高殿帥！”

楊振業眼光一閃，心中大為佩服：“殿下在冠冕堂皇之中，不動聲色，就把一切事宜都安排的妥妥噹噹，真是心機深沉！可笑義父竟然連這些都看不透，還以為是對他的信任。……呵呵，蔡相雖然並不想和惲王殿下走的太近，但是恐怕同樣不想讓太子即位，傳說太子殿下在東宮提起他就大罵奸臣。童大帥又不在京師，可以不用考慮。至於高俅，想來不至於不給義父面子。何況，太子殿下不見得多喜歡他這個拍馬溜須的傢伙……”

趙楷看楊振業有點沉思，笑意盈盈的目光中突然閃過一絲銳利：“這個楊振業，果然聰明的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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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蝦島，雞王府邸。燈火通明，大堂內高高低低的坐着上百名大蝦官員與將領，都鴉雀無聲的聽雞毛衛的諜報官員介紹最新情報：

“根據我們6續傳來的情報分析，最近鳥羽天皇的部隊都在集訓，估計半年之後，就會進攻大蝦島。周圍各個貴族對我方全部開始實行禁運等措施，現在我們的所有物資幾乎全部靠遠涉重洋從大宋運來，整體形勢對於我們非常不利。鳥羽天皇早就有意派使節團到大宋，尋求大宋的支持。只有大宋的鐵器鑄造技術和造船技術最高，要想進攻我們，必須要有海船，才能把大規模的天皇部隊運過來，大宋的造船技術無疑是天皇最好的選擇。現在根據蛛絲馬跡判斷，這個使節團應該快要組建完成。以上就是近階段的主要情報。”

諜報官鞠了一躬，就坐到了旁邊席上，下面的官員和將領開始議論之聲四起。雞王小野的臉色不禁更加陰沉。自從拒絕天皇的撤藩要求后，雙方生了大大小小的衝突上百起。一年前生的海戰，更足以載入大蝦史冊：天皇的戰船隊幾乎全部被大蝦新從大宋學到的火攻之術一把火燒光，短期之內想恢復戰力不太可能。但是大蝦島畢竟勢單力薄，想長期對抗，必須想辦法佔領本州島，才有可能佔據戰略的優勢。可是6戰上，大蝦畢竟軍隊不及天皇的四分之一，怎麼可能在6戰中佔據主動？

目前要是取得大宋的全面支持，即使犧牲掉再大的利益，對於大蝦來說，也是一種最好的選擇。特別是大宋的兵器的支持，將很快確立大蝦在6上的優勢。至於天皇的使節團，讓他們見鬼才是良策。

小野想到此處，下定了決心。

就抬手制止了下面官員的議論，開口說道：“針對這種情況，各位愛卿可以隨意言，談談自己的看法。”

大蝦島的官員有的主戰，有的主和。有的叫着先集結兵力佔領本州島，然後徐圖展；有的說要逃竄到琉球，重新立國。種種議論，不一而足，很有點千奇百怪的感覺。

小野的微笑於是就越燦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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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贊普府。

阿德覺得非常慚愧，作為雅隆覺阿王的直系子孫，他認為他一直沒有很好的把吐蕃的國力展的非常強盛，也沒有恢復松贊干布時的榮光。

和大宋、大夏進行的各種經貿往來，也逐漸如火如荼的開展起來。士卒的訓練，也沒有一刻敢於放鬆。對於整個西域東部的治理卓有成效，民眾也逐漸富裕起來。西域的統一戰爭，也進行了數場大的戰役，都以完勝而結束。西部的幾個原來屬於吐蕃的族群和小國，也逐漸依附過來，納貢朝臣。這麼好的景象，是吐蕃近百年最欣欣向榮的場面。

但是阿德依然覺得非常慚愧，因為他認為他不是普通人，他是上天賜予西域的寵兒，他有責任也有義務率領吐蕃人得到更好的土地和牧場，他們才是這東大6的主人。

什麼宋人、党項人、契丹人、大理人，應該統統匍匐於自己的馬蹄之下！但是他的母親李喜風公主，如此偏愛他的弟弟隆亞爾，處處掣肘，阻礙政務和軍務，這讓他非常不滿。隆亞爾雖然長的比他更英俊、舉止更瀟洒，但除了荒淫無恥、風流成性之外，好像沒有現有什麼別的才華。

這次對於大理的秘密進攻，怎麼可能讓一個什麼也不懂的紈絝子弟來指揮？但是阿德還是非常無奈的現，他無法違背母親大人的意志——因為她是大夏的公主，是當今大夏國主的妹妹，是大夏李百合公主的姑母。吐蕃和大夏的數次明爭暗鬥，都被這個李百合公主佔據絕對的上風。

所以雖然並不是他的親生母親，他也不得不低頭向李喜風公主屈服。

“也許，派上郁冬翔將軍指揮，一個騰衝府拿下還是毫無問題的吧！”阿德不禁自言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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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一切，好像和小賤人沒有什麼關係，因為小賤人終於沒有耐到天明雨住，就枕着背包呼呼的在廟裏大睡起來。

這小賤人初始感覺到渾身熱，額頭滾燙、頭暈目眩，身體的關節、肌肉的疼痛，直到最後的意識開始模糊起來、渾身開始抽搐……

一旦睡覺，他養成的良好的裸睡的習慣再次揮了偉大的作用。

畢竟，自從他出現可愛的第二性徵之後，為了防止春夢污染了他可愛的小褲頭，就開始鍛煉裸睡的習慣。

裸睡是小賤人堅持了多年的、長時期里逐漸養成的、一時不容易改變的行為、傾向和社會風尚。

畢竟，在床上印點地圖別人也看不見，只需要用毛巾擦擦，通通風就春夢了無痕了。而要是小褲衩濕漉漉的、滑膩膩的就有點不爽不是？

畢竟，在春夢燃燒的歲月，裸睡是最好的一種解決小褲衩不被污染的方式。

習慣的養成有如紡紗，一開始只是一條細細的絲線，隨着小賤人不斷地重複相同的行為，就好像在原來那條絲線上不斷纏上一條又一條絲線，最後它便成了一條粗繩，把小賤人的思想和行為給纏得死死的，百鍊終於成鋼。

現在，無論何時何地，只要小賤人睡着覺了，就會很快的下意識的把遮羞的那塊布拿掉……

何況，今天渾身這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