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庭湮突然的離開惹惱了之萱,隔天她特地衝到書局追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庭湮,你怎麼說跑就跑,可讓我急死了!”

看着之萱,庭湮卻連半句解釋的話也說不出口,總不能教她實話實說吧,她只好低頭拚命擦拭櫃枱掩飾心慌。

“你說話啊?是不是不喜歡我這個朋友?”之萱見她不回答,便開始胡亂猜測了。

“不是的。”她閉上眼,當真不知該如何解釋。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你就告訴我,不要讓我想,我已經想了一夜,頭夠疼了。”之萱喪氣地往旁邊的椅子一坐,無奈地叫道。

庭湮放下抹布,轉首看她,“是我不好,因為我臨時想起家?有急事,又不知你在哪兒,所以先離開了,真的對不起。”

她激動的抓住之萱的手,對於她這份貼心的友誼銘感五內,說來說去該怪自己吧,是自己當初走路不看路,才會認識了於之昊。

對於他的行徑她抗拒不了,反正怎麼看,就屬自己最差勁,竟愛主個不該愛的男人。

“是嗎?那你也該交代我家傭人一聲,還是打通電話來。”聽她這麼說,之萱也不好意思再責怪她了。

“以後會的。”庭湮強迫自己霹出一絲笑容。

“那你今天有空嗎?中午來我家吃頓飯,好不好?”之萱小小聲地詢問,怕被打回票。

“今天?”她倒吸了口氣。昨天才在之萱房裏險些發生那種事,她怎麼好意思今天再去。

何況面對他,她又將怎麼辦?還是不要好了,否則憑自負垣種容易緊張的個性,一定會在之萱面前露出馬腳的。

“好不好嘛?”她直搖晃着庭湮的胳臂。

“我沒空。”庭湮無奈地推開她,回頭拆着今日剛送來的新書。

“庭湮——”之萱一跺腳,正欲再加把勁勸說時,門外竟然傳來於之昊的聲音。

“她之所以不敢去咱們家,是因為我的緣故。”他的眼光凝娣在庭湮怔仲的臉上。

“因為你?”之萱不解地問道。

“你別胡說,怎麼會跟你有關係?”庭湮情急之下衝到他面前,目光犀銳地回睇他。

她在以眼神告訴他:拜託,求你別說,千萬別說……

“因為我昨天喝了一點酒,不小心撞見你,對你口出惡言,所以將你嚇跑了是不是?”他饒富興味地瞅進她一雙冷淡的眼底,輕輕撇唇一笑,“真難得,能看見你發火的模樣。”

庭湮深吸了口氣,急轉過身,“之萱,我很忙,所以——”

“我想我可以跟老闆娘談談,你說呢?”於之昊挑高眉宇,嘴邊凝着一抹笑意。

“你——”庭湮皺着眉道:“玉琴姐不在。”

“是嗎?我剛剛好像在街角的水果攤看見她,她就在我身後,快回來了。”他雙臂環胸,眯着眸汕笑。

說著,江玉琴正好拎了一袋水果進店裏,當她一抬頭,看見的是上次來的那個大帥哥,立刻笑逐顏開地走向他。

“是你!又來看庭湮了?”她笑着走近於之昊。

“對,我和妹妹想請她來我家做客,可是她沒時間,那我改天再來好了。”於之昊謙和有禮地開口。

“沒時間?”江玉琴立刻看向庭湮道:“玉琴姐放你一天假,趕快去吧。”

“可是……”庭湮一陣心慌意亂。

“沒那麼多原因,我就是要你今天好好去玩。看見沒?人家兄妹都來請你,你就別擺架子了。”江玉琴拿過她手上的小刀,轉身對於之昊笑說:“那麼庭湮就交給你們了。”

之萱立刻抓住庭湮的手,笑着說:“我哥都向你道歉了,別再跟他嘔氣,我們走吧。”

於是庭湮便在之萱與江玉琴的推拉下走出書店。

▲▲▲

“哥,你到底是對庭湮說了什麼,會讓她氣成這樣?”一直到進了於之昊開來的跑車內,之萱還是咄咄逼人間個不停。

“你還真是煩,這是我與她之間的事。”於之昊厭煩地將眉一皺,突然從口袋中掏出一包煙,手指一敲,一根煙從裏頭彈出來落於他口中。這流暢的動作帥勁十足,直讓坐在他斜後方的庭湮看得出神。

“喂,在車裏別抽煙好不好?還以為你已經改邪歸正了,怎麼還是老樣子!咳……咳……饒了我吧,熏死人了!”

之萱在他身後猛咳個不停,但於之昊明白她是故意的,真是個找碴的“好”妹妹!

他氣得將煙從窗口丟了出去,“有完沒完?”

“當然沒得完羅,你還沒告訴我‘你和她’的事究竟是什麼?”之萱轉向庭湮,暖昧地笑問:“你老實告訴我,你和我哥之間……”

“你千萬別亂猜。”庭湮被她那不懷好意的笑容嚇了一跳。

“看你們兩個臉上的笑容就知道……分明有鬼。”她竊笑丁聲。

“之萱,哥先送你回去,我有話想要和你同學好好談一談,午飯前會送她回家。”於之昊突然的一句話,止住了之萱淘淘不絕的話語。

“啊?”

之萱愣了一下,庭湮則是整個人呆住。

於之昊已將他的意思告訴他妹妹,可不管她願不願意,當車子一到於家門外,他立刻將後車門打開,“你先下去。”

“哥,我不想先回家。”之萱耍賴道。

“我說下車!”於之昊不耐煩地加重語氣,表情冷硬得讓人不敢違抗。

之萱厥着嘴,心不甘情不願地下了車后,又跑到駕駛座的車窗外敲打着玻璃,“哥!”

“幹嘛?沒事就走人!”車窗緩緩降下,他眯起眼冷聲問道。

“你要帶她去哪兒得先告訴我!”她看了眼緊張的向她求救的庭湮,又向於之昊追問。

雖然她極力想撮合他們,可大哥的表現未免太詭異了些。

“我沒必要告訴你。”他拒絕回答。

“你!我可警告你,別把人家給怎麼了,否則我會與你斷絕兄妹情。”庭湮是她的好朋友,她不希望她受傷害。

再說,她深知大哥的性子,就怕他太衝動對庭湮做出什麼錯事,而把庭湮嚇跑了。

“放心,我不會吃了她。”他勾起嘴角,對自己的妹妹邪魅一笑,忽然踩下油門,離開眼前這隻小麻雀。

“喂!”

之萱在後頭拚命叫喊着,但是於之昊卻恍若未聞地將車子開上大路,加速奔馳。

“你要跟我說什麼?在車上說是一樣的。”被他困在車中的庭湮孤立無援,連去哪兒都不知道,她的心鼓動不已。

“現在我不想說。”他淡淡地說。

“那你打算去哪兒談?”她撫着胸,平復自己慌亂的情緒。

“如果我告訴你我也不知道呢?”於之昊忽然回首,意味探長地瞟了她一眼。

“既然如此,那我們回去好了。”

只要一思及上次和他在一塊兒的情形,她的雙頰便猛然發燙,更害怕他再一次的曬后亂性,那絕對不是她承受得住的!

“看你的臉又紅了,是不是想起那回事啊?他眉一挑,性感的薄唇咧開一抹笑弧。

庭湮的身子一震,直望着眼則英挺得有些罪惡的男人,感到車廂中的空氣竟悶得讓人快無法呼吸。

“到你們家做客並非我自願,請你放過我好嗎。我還有很多很多的事需要辦。”她壓低聲請求道。

“你的老闆娘已准你假了,你還有什麼事要辦的?”他逗弄着她,眼神忽然清亮了起來。

想不到這丫頭的脾氣還真倔,這和她從前那溫馴聽話的模樣簡直有天壤之別,這倒有意思。

“可是我——”

“放心,我剛剛不是說了,只是約你出來聊聊,等談夠了,我自然會帶你回家。”他打斷她的話。

“我不想在外面聊,只想趕緊回家,或者去你家也行。”

“家裏有隻多嘴的麻雀,絕對沒辦法讓我好好說話的,所以只好委屈你了。”於之昊突然將方向盤一轉,彎進了一個小公園內。

“好吧,那你說想跟我談些什麼,早早談完,我們也可以早早離開。”她雙手抱胸目。

現在她只想離開,不是她討厭他,而是他給她的壓迫感太重,讓她不得已只好選擇逃避。

於之昊沒有回答,逕自停好車,並幫她打開車門要她下車。

來到公園入口,他和庭湮慢慢朝裏面走。

兩人並肩不知走了多久,於之昊突然問她,“累了嗎?是不是有點餓?”

被他這麼一說,庭湮還真覺得餓了,想想此刻已接近正午,剛剛兩人又漫無目標的仕公園裏走了那麼久,難怪她會餓了。

“我們找張椅子坐下吧。”說著,他便開始梭巡周圍,忽然瞧見幾張石椅在附近。

他先朝石椅走去,將石椅擦乾淨才對庭湮說:“坐啊。”

庭湮看了看他,這才慢慢走過去坐下。

“我們盡釋前嫌好不好?”之昊突然說道。

“我們根本就沒怎麼,沒必要用‘盡釋前賺’這麼嚴重的四個字。”庭湮想裝成若無其事樣,然而一抬眼對上他的眼睛,她便感覺心慌。

“這麼說是我一個人在杞人憂天,你一點也不在意了?他的嗓音變得低沉而煽情,黑眸緊緊眯成一條線。

“別再這麼說,如果你一直要在這種話題里繞圈的話,那我要走了。”

她突然站起來,於之昊卻連忙壓住她的雙臂,“知不知道這裏離你家有多遠?你若真要走,還真會走死你呢。”

一抹情意在於之昊眼底橫生,他修長的指尖輕輕畫過她如冰雪似的雙頰。

“放開我,別再將我誤認為另一個人。”一股燥熱從她體內竄起,更燃起了一絲絲的委屈。

庭湮十分痛苦地垂下眼睫,不讓他看見她眸底的水光和那份椎心揪腸的痛。

於之昊臉上的笑容瞬間退去,一雙深井似的雙瞳不含情感地瞪着她,“你以為我一直把你誤以為誰是呢?”

庭湮勇敢地揚起眼睫,看見他帶笑的臉龐又恢復以往飽局做,尤其是那雙冷漠的瞳眸仿似一口乾枯的井,使她的心底莫名產生了一絲絲的憐惜。

“我想你心裏有數。好了,不提這些,把你想要告訴我的話說出來吧。”庭湮揮去心頭異樣的情緒,淡淡的說。

他輕嘆了口氣,拉着她在石椅上坐定,以一雙炯亮的眼回睇她。“你那模樣好像吃醋了。”

“吃醋!”她一震。“才不——”

“彆氣,開個玩笑罷了。”於之昊的雙眸突地焰照發亮,眯起眼凝視庭湮秀麗的容顏,“我要跟你說的第一句話是‘對不起’,我為昨天的行為向你道歉,也希望你寬宏大量,千萬別因為如此而壞了你跟之萱間的友誼。”

“呃……你放心……我永遠都會是之萱的好朋友。”不知怎地,只要他一提起這事,她便會小臉發熱,渾身不自在極了。

更設想到的是,他會因為這件事向她道歉。

“另外,我是要告訴你,下個月便是一年一度科學研究成果賽,我已報名參加。”提起這事他眸光一閃,顯現出他的決心。

“科學……”庭湮突地想到某事般地問道:“原來你上次到書店找科學方面的書籍,就是因為這個了?”

科學這種東西太深奧,當時她還以為是他胡謅的,原來他是有他的目的!

“投錯。”他嘴角一撇。

“可是你告訴我這些做什麼,科學我一竅不通,連一丁點的概念都沒有,你若要問我倒不如去問你們學校的教授。”

她一副認真回答的模樣逗笑了他,“哈……你以為我是要向你請教科學方面的事?”

“難道不是?”他之所以告訴她這些,不就是希望她能幫忙嗎?

“你錯了,科學其實是我的喜好,我自認有辦法,如果我得了獎,重拾以往的威風,相信小妍她會回到我身邊。”他堅定地說,完全忽略庭湮在聽見小妍這個名字時臉上乍現的痛苦。

“那我又能……又能幫你什麼?”她覺得鼻頭酸了。

“很簡單,督促我。”

“什麼?督促你?”庭湮不懂他的意思。

“我怕我‘惡習難改’,又開始頹廢度日,所以需要有個人盯:着我。”他解釋道。

“什麼!”庭湮詫異地問:“為什麼是我,你可以叫之萱或你的朋友做這種事啊。”

因為他要挽回別的女人的心,就要她干這種差事,這豈不—太傷人了嗎?她還沒練到無動於衷的地步,他太看得起她了!

“這種事是什麼事?”他往前一靠,看着她那雙驚疑的眼瞳,“別把一句簡簡單單的話說得那麼暖昧,引人誤會。”

“我……”她往後一仰,差點栽了跟頭,還好於之昊眼明手快地上前拉住了她,卻也讓兩人更貼近。

“幹嘛?別老嚇人行嗎?”於之昊勾起邪魅的微笑,那雙精鑠的雙瞳有着與平日迥異的神采。

庭湮深吸了口氣,能感受到空氣中一股奇異的波動,她連忙起身,拉開與他的距離。

“到底怎麼樣,答不答應?”他咄咄逼問。

“我剛說了,這種事交給之萱才適合,平常我念書打工,根本遇不上你,哪知道你的狀況,所以拜託你尋開心別尋來我身上來,我承受不起。”她退開一步想遠離他身上那股灼熱的感覺。

庭湮知道只要一接近他,她便會心跳如擂鼓,緊接着理智跟着走位,最後極可能做出連她自己都不相信的事。

所以為了安全起見,她還是遠離他的好。

“原來你是在擔心這個,這你放心,以後我就在你們書局待半天,你只要找個角落讓我可以念書寫報告就可以了。”

於之昊認為那家書店老闆娘對他好極了,只要他開口,一定沒有辦不到的事。當然也不是在家中他無法寫報告,只是他的思緒會飄遠,很久沒好好碰書了,他實難想像自己回到從前的樣子。

“你好像吃定我了!”她鼓起腮幫子,氣呼呼地說。

“你要這麼想也行。”他笑得恣意。

“那我有什麼好處?”庭湮轉過身子,不想再看他那張俊得“禍國殃民”的臉孔。

“如果我失敗了,小妍對我的努力仍無動於衷,我就把自己送給你,這樣的條件算不算好處?英挺的眉一挑,下方那對墨黑清澄的帶笑眸子溢滿了戲謔。

“你說的可是真的?”她轉回身凝睇着他,似乎為了他,她真想賭上一賭。

“當然,只不過你需要付出的就是等待了。”於之昊淡談地說。

“等待……”她陷入掙扎。

“怎麼。還是我對你而言不算是‘好處’?若果真如此,那我還真得算了,別往自己臉上貼金。”

他的瞳眸閃了閃,與她打着心理戰,不過他懂得用計,而單純的庭湮只有讓他唬得一愣一愣的份。

“好,我答應你。”她急忙地衝口而出。

雖然決定得很急促,但她不後悔,即使讓他笑話她自不量力,她也無所謂了。

“不過我很好奇,你為何這麼堅信我會答應你?或許我根本就不在意你。”

“因為我對你有把握。”他加深笑意,表情深沉難懂。

“什麼?”庭湮小臉一沉。

“應該說我對你的心有把握,你根本就無法抵擋我對你所造成的影響力,這個我沒猜錯吧,嗯?”

他每問一句,便朝她逼近一分,直讓庭湮背脊發涼。

“我……”

“別否認,我可以從你眼中看出對我的仰慕與……那種說不出口的愛意,我說得對嗎?”他的黑眸增添了幾抹邪味,刻意拉長的尾音直讓人心慌。

“你怎麼看出來的?”她不得不承認,因為她連反駁的話也說不出口。

“這還需要問嗎?我不是說了你很好懂。”於之昊微微撇嘴,唇畔露出看似曲善的笑容。

“你怎麼可以……”她一跺腳。

他攫住她的手腕,狡猾地笑了笑,“別生氣,我說的是真的,我可是在女人堆中打過滾的,想要看你的心眼只需要一抬眉就知道。”

喝,瞧他說的,好像她只是只小綿羊,而他已是吃盡山珍海味的大野狼了!

“你很花了?”她錯愕地問。

“不,只是比較懂得女人心而已。”他眯起眼,話雖說得浮誇自大,語氣卻一點也不輕率。

庭湮不以為然地反問:“那你也懂得李小妍的心了?”

“這……”他為之一愣,沒料到她會這麼問。

“無話好說了?”她苦笑地搖搖頭。

“我不是不懂她,只是想扭轉她,當初——”於之昊突地頓住聲,深吸了口氣才道:“反正她本來就是我的,不應該半途被那個混蛋給騙走,我不甘心,你懂不懂什麼叫不甘心?”

他陡地狂聲一吼,倏地站起,走到一旁鐵欄杆旁,用力敲了下上頭的鐵柱。

庭湮站在那兒,靜靜看着他。

為什麼一提到李小妍,他就失去平日該有的冷靜呢?

可以想見,她在他心目中仍是最重要,也是影響力最大的人。

而她夏庭湮又算什麼?

“我是不懂,我不知道什麼叫做不甘心,我只知道‘愛’,我問你,那你愛她嗎?”庭湮沉痛地問。

“愛!”他吼出這個字,過了半晌才說:“我當然愛她。”

否則他不會在與她交往時,無視其他女人的追求;不會在被她甩掉后,還對她窮迫不舍。

如果這不是愛,會是什麼?不過……他心頭居然產生了一股不確定的感覺。

“如果我幫了你,你和她複合了,我又得到什麼?”她有絲悲哀地伺。

“嗯……你可以霸佔我好一陣子,可陪我念書,陪我吃飯,常常看見你心底暗戀的男人,這不是福利嗎?”(天啊,校不下去了)

庭湮聞言,只能瞪着他,久久開不了口。

於之昊臉上有着陰沉的笑意,目光狠狠地擄住她的眸子,“考慮得怎麼樣?剛剛你可是已經答應了,不會又要反悔了吧?”

庭湮陷入一片混亂,但還是勉強自己重新搭好心牆,深吸了一口氣才說:“你放心,我說到做到,不會反悔。”

“那好,你說我們什麼時候開始?下個月比賽將至,我希望愈快愈好。”他微微牽動箸唇角,莫測高深地說。

“隨便你,不過……不知道玉琴姐會不會同意。”有關這點,他們兩人剛才可都沒討論到。

“你放心,那位老闆娘好說話得很,包在我身上。”他頗有自信地說。

“是哦,你該不會是想老少通吃吧?”庭湮鼓着腮幫子,忍着氣說。

“她?!你怎麼會這麼想,真以為我是那麼爛的男人?”他揉揉鼻子,笑得有些狂肆。

雖然有許多女人巴不得能倒貼他,但他還不至於飢不擇食吧?

“也不知道剛才是誰說他自己在女人堆里打滾過的。”她睨丁他一眼,不服氣極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我真要滾也得找個適合我的那一堆滾吧,你這丫頭別胡思亂想了。”他眯着眼搖搖頭,笑得有點邪肆,“與你混熟后,我發覺你常常會說一些讓人出其不意的話,還真是有趣。”

“你錯了,我……我才沒趣呢。”她話才剛說完,肚子卻咕嚕地叫了聲,聲音之大足以讓她面紅耳赤,牛晌不敢抬頭看人。

“看來你真是餓了,是我不好,把你帶來這麼遠的地方,我看我們還是趕快回去吧,否則之萱那丫頭待會兒可有得煩人了。”他走近她,一把抓住她的手,便往他的車子方向走去。

而庭湮經過這一番“談話”后,心情更混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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